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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溫簡言眉眼一沉。

    “哦?怎么?”

    他稍稍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眉頭微挑,帶著

    幾分似笑非笑的神采,“你們是覺得我出老千么?”

    似乎感受到了這邊不同尋常的氣氛,附近的主播們紛紛向著這邊投來探究般的目光。

    溫簡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賭桌邊,青年面無表情地和對面的荷官對視著,周遭的空氣像是陷入了凝滯,壓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忽的,溫簡言動了。

    他傾身近前,一手撐在桌上,身體遠處探出,像是準備取回籌碼,但是,隨著距離拉近,他卻忽然毫無預(yù)兆地輕笑一聲。

    “……哈�!�

    淺色的眼珠轉(zhuǎn)動,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定焦在了荷官的臉上。

    青年唇畔帶起了一絲淺笑,嗓音控制的很低,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散:

    “是來自二樓的指示,對么?”

    “……”

    荷官眼睛邊緣的肌肉忽然出現(xiàn)了短暫的痙攣。

    溫簡言的臉上帶著閑適的微笑,不緊不慢地撤回身子,他將取回的籌碼收回口袋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換一個項目好了�!�

    他揮揮手:“再見�!�

    丟下這幾句話,溫簡言就施施然轉(zhuǎn)身離去了。

    但是,剛一轉(zhuǎn)過身,他臉上的笑容就撤了下去。

    溫簡言面無表情地快步向著賭場外走去,從眉梢到嘴角都像是澆筑了水泥般紋絲不動。

    ……根據(jù)剛剛荷官的反應(yīng)來看,他估計是猜對了。

    溫簡言腳下生風(fēng),眉眼沉沉。

    如果賭場真的捉到有人出老千,其處理手段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溫和更何況,無論從哪個維度看,溫簡言都沒有出老千。

    哪怕知道他沒有作弊,也要阻止溫簡言繼續(xù)玩下去……這說明,下命令者十分清楚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21點,是賭場內(nèi)勝率最平均的數(shù)學(xué)模型,也是最容易推算出賭場現(xiàn)在勝負概率的游戲。

    這意味著兩點。

    第一,對方同樣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賭徒。

    第二,對方不愿讓自己在這點上繼續(xù)深究下去。

    溫簡言在賭場的出口處止步,扭頭向后看去。

    巨大的屏幕上快速地閃爍著無數(shù)行數(shù)字,后方是悄無聲息的寧靜二樓,做過特殊處理的玻璃足以擋住一切窺視的目光。

    “……”

    溫簡言瞇起雙眼。

    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了賭場。

    賭場外,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漆黑的海水如墨般望不見盡頭,唯有幸運號游輪上燈火璀璨,除此之外,四下里全部都黑的出奇,整艘船像是飄蕩在無盡黑暗中一般。

    一離開賭場,等候在外面的幾人就立刻圍攏了過來。

    陳默:“怎么樣,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沒有�!睖睾喲悦鏌o表情地搖搖頭,“在來得及發(fā)現(xiàn)什么之前,我就

    被趕下了賭桌。”

    “什么?”幾人都是一怔,“怎么會這樣?”

    “不過,這至少說明我們找對了對方,”溫簡言垂下眼,“雖然暫時原因不明,但夢魘似乎是準備在勝率上做手腳,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被遠處的一道有些緊張的聲音打斷了:

    “喂!”

    “?”

    溫簡言扭頭看去。

    只見黃毛倚在船舷邊緣,不知道是不是海風(fēng)太強勁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蒼白。

    “我、我好像看到了海里有……”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下意識地扭頭向著船外看去。

    黃毛一怔:“啊,……沒了�!�

    溫簡言瞇起雙眼,他上前一步,追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黃毛躊躇了幾秒,還是開了口:

    “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覺得我剛剛好像看到了……”

    他的神情緊張,表情猶豫,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壓低:

    “……人臉?”

    人臉?

    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驚。

    陳默也擰起了眉頭,他追問:

    “什么樣的人臉?”

    雖然幸運號游輪所航行的大海和現(xiàn)實世界的大海幾乎一般無二,但是無論如何,這里都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另外一個被夢魘模擬出來的虛擬空間。

    既然如此,海里怎么會有人臉呢?

    “……嗯。”黃毛表情局促,“我也不確定。”

    像是注意到了周圍人狐疑的目光,他急急忙忙開口解釋道:“但,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看錯了,或許只是海上的光線反射什么的,而且剛剛看過去已經(jīng)不見了……”

    確實。

    用光線解釋似乎更合理一些。

    畢竟這里可是主播大廳延展出來的一部分,所有主播的天賦都受到了壓制,即便是視覺強化的黃毛也是如此。

    在神經(jīng)緊張時,因光線變換而出現(xiàn)幻視的可能性不低更何況,黃毛的神經(jīng)本就相當(dāng)脆弱。

    眾人扭頭向著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他們的公會會長此刻正靠在船舷邊上,大半個身子依靠在欄桿上,海風(fēng)吹開他額頭前的黑發(fā),敞開的襯衫在風(fēng)中鼓起,像是振翅的鳥,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抬起手,任憑海風(fēng)穿過自己的指間,忽然說道:

    “……起風(fēng)了�!�

    是的,起風(fēng)了。

    海風(fēng)遠比前兩天更冷,裹挾著咸腥的水汽撲面而來,刮得人皮膚生疼。

    溫簡言放下手,離開了船舷:“走吧�!�

    眾人都是一愣。

    “呃,去哪?”季觀撓撓頭,有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去參加今天的晚宴�!�

    溫簡言雙手插在口袋里,在暮色籠罩的甲板上扭過頭來,淺色的雙眼被海風(fēng)吹地微微瞇起,聲音輕的像是一聲嘆息。

    “看樣子,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得去露個面了。”

    第536章

    主播大廳

    第五百三十六章

    參加慶祝宴會是可以選擇兩個人陪同的。

    溫簡言思考片刻,選擇了陳默和常飛羽二人和自己一同前往。

    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后,三人向著宴會舉辦的甲板走去。

    “哇哦,”常飛羽語氣輕快,笑道,“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么重量級的宴會呢,不知道會有多少前十參加?”

    “別抱太大希望�!�

    陳默的語氣仍舊是一以貫之的冷淡克制:

    “一般不會有幾個�!�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不得不說,夢魘在物質(zhì)方面從不吝嗇。

    為了慶祝前十挑戰(zhàn)賽的結(jié)束以及夢魘第十的誕生,一整個甲板都被全部包下,至少在排面上做的十分到位。

    不過,溫簡言說到底還是來的晚了些。

    在他到場時,慶祝的儀式早就結(jié)束,就連宴會也已開始一段時間了。

    燈光璀璨的專屬甲板上,西裝革履的侍者在其中穿行漫步,手中的銀托盤上放置著豪奢昂貴的酒水與各樣花式的點心。

    中央的游泳池內(nèi)碧波蕩漾,粼粼水光倒映在四周。

    不遠處,主播們或站或坐,低聲交談著。

    溫簡言在會場邊緣站定,四下環(huán)視著。

    這里倒是有不少熟面孔。

    雖然在場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是各大公會的支柱人物,也有不少是活躍在各個自由組織間的高級主播當(dāng)然了,基本上都是溫簡言單方面認識他們。

    畢竟,溫簡言習(xí)慣在主播大廳內(nèi)使用外觀行動,極少以真面目與各高層社交。

    溫簡言看到,身為暗火副會長的祁潛此刻正站在甲板的另一端,和身邊的另外一個主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甲板的另外一端,是本次宴會的核心人物、新晉榜十陳澄,他的臉上滿是不耐煩,而作為他今晚女伴的聞雅站在他身邊,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細長的手指掐在陳澄的胳膊上,似乎在控制著他別說什么太出格的話。

    溫簡言環(huán)視一圈,沒找到蘇成、或者是任何一個神諭成員的身影。

    難道是沒上船嗎?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簡言覺得場上的氣氛似乎有些緊繃。

    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

    念頭在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他還沒來得及深思,就只聽泳池的方向傳來嘩啦一聲水響。

    溫簡言一怔,下意識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道優(yōu)美的人影破開碧藍色的池水,輕緩地浮至水面,纖細的手臂撐在泳池邊上,露出豐腴的上半身,紅色的絲帶在雪白的后頸和肩胛處打結(jié),顏色對比鮮明熱烈。

    她優(yōu)雅地抬手將黑發(fā)撩至圓潤的肩頭,微微側(cè)過頭。

    眼尾細長上挑,眼底好似彌漫著終年不散的大霧,精準地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

    在見到對方面孔的瞬間,溫簡言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泳池里的人,是丹朱。

    對方的視線落在溫簡言的身上,似乎無聲地笑了笑,緩緩自泳池中走了上來,一旁立刻有人為她遞上干燥的浴巾。

    丹朱漫不經(jīng)心地順手接過,甚至不去向諂媚者投去一瞥。

    雪白的腳踩在地板上,不緊不慢地向著溫簡言走來。

    她既不遮掩自己的身材、也并無絲毫炫耀之意,但就是每一寸線條都透出令人目眩神暈般的魅力,那是種壓制性的、侵略性的美,令人難以呼吸,不敢直視、又無法真的移開視線。

    背后傳來常飛羽小聲的抽氣聲。

    “晚上好,”丹朱似笑非笑地掃過溫簡言身后的兩人,“帶小朋友出來玩?”

    “是啊�!睖睾喲哉UQ�,“您呢?”

    身為夢魘前三,以及永晝公會的會長,丹朱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的次數(shù)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因此,溫簡言也屬實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次的慶功宴上見到她。

    “差不多。”丹朱百無聊賴地卷著自己潮濕的長發(fā),“……畢竟他可是公會里除我以外第一個進入前十的人,他的慶功會,身為會長總要露露面不是?”

    她彎起紅唇:“畢竟我正好在船上。”

    溫簡言:“……”

    其實后者才是主要原因吧。

    “好了,我也差不多待夠了,要走了�!钡ぶ飙h(huán)抱手臂,涂著紅色蔻丹的手指點在腮邊,俯身笑道,“我在船上的這段時間住在樓下,如果想找我,可以和電梯侍應(yīng)生報我的名字,他會帶你來我的房間�!�

    聞言,溫簡言目光不由得一頓。

    住樓下?

    就像之前卡爾貝爾說的,樓下負八到負十八層是住宿區(qū)域,顯然丹朱正住在這里……怪不得這段時間里他并沒有在頭等艙專屬區(qū)域看到過對方。

    看著溫簡言若有所思的樣子,丹朱唇邊笑意不由得加深,她稍稍向前傾身,不加遮蓋的雪白皮膚潮濕閃光:

    “下次見面,姐姐可以帶你玩點更有意思的東西。”

    溫簡言后背發(fā)涼,他克制住下意識后仰的沖動,硬著頭皮應(yīng)和道:

    “……好、好的。”

    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溫簡言已經(jīng)敏銳地意識到,和丹朱相處的訣竅在于順從和附和,與其拒絕對方的邀約,不如口頭答應(yīng)下來,反而能夠避免更多的麻煩。

    看著丹朱,溫簡言忽然眸光一閃。

    他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弄清楚幸運號游輪的真實目的,既然如此,丹朱說不定能成為他尋找真相的助力。

    “對了,丹朱姐,有些事您或許會想知道�!�

    接下來,溫簡言用最簡短的語言,將現(xiàn)在船上發(fā)生的種種怪事簡單概括了一下,

    告訴了丹朱。

    丹朱瞇著眼,一言不發(fā)聆聽著,狹長的雙眼深處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溫簡言:“您怎么想?”

    “不怎么想�!�

    出乎意料的是,丹朱咯咯笑了起來。

    對于船上的異狀,她像是完全不在乎。

    “你這次來是準備參加拍賣會的,對么?”丹朱問。

    溫簡言:“嗯�!�

    “那你只管參加拍賣會就好�!�

    丹朱的眉眼細長,顧盼生情,紅唇彎起,用最溫柔的聲音吐出最殘酷的話語:“就算船上所有人都會死去,又與你何干呢?”

    “……”

    溫簡言一怔。

    像是被對方的反應(yīng)取悅到了似的,丹朱再次愉快地咯咯笑了起來:

    “再見了,小可愛。”

    說完,她便轉(zhuǎn)過身,搖曳生姿地轉(zhuǎn)身離去了。

    兩位侍者立刻畢恭畢敬地讓開道路,深深俯首。

    丹朱的背影消失之后,甲板上的空氣在終于有了些許的緩和其他人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在丹朱在的時候,幾乎無人敢靠近泳池邊,雖然他們好像都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但卻總有一部分的注意力被丹朱奪走,她只要存在,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能輕易成為焦點。

    正因如此,丹朱剛一離開,場上的氛圍明顯松弛了下來。

    丹朱一走,陳澄就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聞雅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上了他。

    陳澄抱著胳膊,掃了眼身穿正裝的溫簡言,挑眉道:“你還是來了�!�

    “是啊,”溫簡言很快也掛上了微笑,“畢竟從今天開始你可就是新晉前十了,不祝賀一下怎么行?”

    陳澄嗤笑一聲,顯然并沒有將溫簡言的客套話放在心上。

    “而且前十里來的也不只有我一個,”溫簡言望向丹朱消失的方向,“不得不說,你的會長看樣子是很看重你的嘛�!�

    作為永晝的會長,雖然丹朱此次露面很有可能只是碰巧在船上,但是,她能出席這件事本身,本就已經(jīng)很不得了了。

    陳澄:“……哦�!�

    第一次,他的眼底透出毫不遮掩的的警惕和凝重。

    “怎么?”溫簡言意識到陳澄的態(tài)度的怪異,他瞇起雙眼,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你對你們會長有意見?”

    “不行嗎?”

    出乎意料的是,陳澄居然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他面無表情,眼底的神情中混雜著厭惡和警惕,“雖然丹朱是我所在公會的會長,但我并不喜歡她�!�

    “她身上的亡靈氣味太重了�!�

    陳澄面無表情,說出來的話直白的過分:

    “很恐怖。”

    聞雅一臉生無可戀地閉上眼,抬手支住了額頭,長嘆一口氣。

    她今晚唯一的任務(wù)就是管住陳澄的那張出言不遜、毫無遮攔的嘴。

    但顯然,任務(wù)進展

    并不順利。

    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在陳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丹朱本人并不在場。

    溫簡言:“……”

    怪不得陳澄剛才一眼都沒看過來,恨不得離他八百米遠,看來是顧忌和他搭話的丹朱啊。

    溫簡言早就清楚,夢魘前三地位超然,能夠擁有如此地位,并建立永晝公會,丹朱絕對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狠角色。

    即便他對此雖然早已心知肚明,但從陳澄的口中聽到剛剛那番話時,溫簡言還是不由得暗暗一驚。

    亡靈的氣味?

    這是什么意思?

    還沒有等溫簡言細想下去,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異常的喧嘩,他被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下意識地扭過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甲板的入口處,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身影。

    為首的是一位老熟人。

    頭戴禮帽,西裝筆挺,即便在所有人都正裝出席的宴會之中,他的衣著也算得上考究。

    帽檐之下,是一張端正英俊的面孔,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優(yōu)雅微笑。

    紳士。

    神諭副會長之一,現(xiàn)任夢魘第九。

    紳士的目光在全場搜尋一圈,很快落在了這邊。

    他的臉上掛上了微笑,向著這邊快步走來。

    “那家伙……”

    注視著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的幾人,陳澄神情有些陰沉。

    聞雅有些驚訝,“怎么,你和他有過節(jié)?”

    紳士是整個神諭之中最為活躍的成員,絕大多數(shù)需要神諭出席的社交場所都由他出面,作為永晝竭力培養(yǎng)的種子選手,陳澄和紳士見過面并不奇怪但是,根據(jù)陳澄剛才的口氣,他們之間的過往經(jīng)歷似乎并不愉快。

    “不是他。”

    但是,陳澄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是他身后的那個人�!�

    伴隨著距離的拉近,一個跟在紳士身后的神諭成員走入了眾人的視野。

    即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那道熟悉身影的瞬間,溫簡言還是不由得心下一緊。

    來人很年輕,一張蒼白俊秀,斯斯文文的面孔之上,卻有一雙深不見底,漆黑滲人的雙眼,他同樣身穿正裝,半長的頭發(fā)在腦后扎起,一臉平靜地跟在紳士身后。

    是蘇成。

    他果然上船了。

    “晚上好�!奔澥棵嫔蠋�,伸手碰了碰帽檐,他的目光落在陳澄的身上,“恭喜您成為新任第十,我代表整個神諭向您送上祝賀�!�

    陳澄冷淡地“哦”了一聲,以作應(yīng)答。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今晚遲到了。”

    紳士的臉上掛著仿佛真心感到歉意的微笑,“主要是為了慶祝新成員排名的爬升,我們也在船上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宴會……時間安排的不太湊巧,所以才來晚了�!�

    陳澄興致缺缺:“沒事,不來更”

    聞雅狠狠掐了他一把。

    陳澄:“……哦。”

    “對了,這位就是我們神諭的新任副會長,”紳士側(cè)過身,露出跟在自己身后的蘇成,臉上仍舊帶著和顏悅色的微笑,“我相信你們應(yīng)該在前十挑戰(zhàn)賽中見過面了吧?”

    蘇成點點頭。

    陳澄的臉色陰沉下來,擠出幾個字:“那是當(dāng)然�!�

    紳士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空中暗潮涌動的氣氛,他笑著看向溫簡言:“啊,匹諾曹先生,沒想到今晚能在這里看到您�!�

    “上次為您慶祝的短信您一直沒回,是最近很忙嗎?”紳士神情關(guān)切。

    溫簡言:“倒是不忙�!�

    他抿了口杯中香檳,笑瞇瞇地說道,“只是看到了不想回而已。”

    紳士:“……”

    聞雅:“……”

    一個嘴臭的還勉強能控制,兩個就實在是管不住了。

    她面無表情,絕望地移開了視線,反倒是陳澄面露欣賞,似乎對溫簡言剛才的回答十分滿意。

    “哈哈哈,您真會開玩笑,”紳士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像是剛剛碰壁的不是他自己似的,“總之,既然挑戰(zhàn)賽已經(jīng)結(jié)束,那大家就都好好放松一下吧�!�

    在短暫的寒暄過后,紳士一行人轉(zhuǎn)身離去,蘇成沖著眾人一點頭,視線在溫簡言身上停留一秒,然后也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人剛剛一走,聞雅就猛地扭頭看向陳澄,問,“上個副本里你和那個神諭成員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澄一臉莫名其妙:“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先回答我�!甭勓诺谋砬楹币姷膰烂C。

    “等一下,”剛剛一直跟在溫簡言身后的常飛羽注視著神諭幾人消失的方向,像是忽然回過味來,他露出有些驚訝的神情:“所以,他就是?”

    溫簡言點點頭:“對�!�

    “是什么?”陳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一會兒看看常飛羽,一會兒又看看溫簡言,疑問始終得不到解答令他的語氣也變得焦躁起來,“怎么回事?”

    雖然陳澄和蘇成都曾進入過【育英綜合大學(xué)】副本,但是,在那個副本之中,他們兩的活動軌跡并無交匯,“畢業(yè)典禮”是他們唯一共同出現(xiàn)的場合,而當(dāng)時一來溫簡言絕大多數(shù)時候并不在場,二來形勢發(fā)展迅速、危急一波接著一波襲來,陳澄沒注意到蘇成也情有可原。

    溫簡言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和你在上個副本有交集的那位神諭成員曾經(jīng)是我這邊的副會長,因為一些矛盾,所以他離開了公會。”

    得到回答之后,陳澄不由得一怔。

    雖然他在這方面沒什么情商,但還是能敏銳地覺察出其中氣氛的不對勁。

    似乎……有點復(fù)雜。

    一旁,聞雅催促道:“所以呢,前十挑戰(zhàn)賽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陳澄回過神來。

    他看了眼面前幾人,雖然神情不耐,但還是開口道:

    “挑戰(zhàn)賽是提前結(jié)束的,你們知

    道吧?”

    溫簡言點頭:“嗯。”

    在距離原定時間還剩幾個小時的時候,前十挑戰(zhàn)賽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一般來說,副本延期是很正常的,但提前的可并不多。

    所以,在看到副本提前結(jié)束時,溫簡言才會那么驚訝。

    “夢魘禁止劇透,所以和副本內(nèi)容相關(guān)的部分我就略過不提了,”陳澄道,“總之,在副本進行到后期,關(guān)于最后贏家會是誰,形勢基本上已經(jīng)很清晰了�!�

    他伸出手,從一旁侍應(yīng)生的銀托盤上取下一杯香檳,面無表情道:

    “雖然活著的還剩十幾個人,但有資格角逐第十位置的只剩下最后五個人,我,那個玩塔羅的,還有另外三位。”

    陳澄看向神諭幾人離開的方向,瞇起雙眼,神情有些陰沉:

    “但是,在殺死一個挑戰(zhàn)者之后,他在自己占優(yōu)的情況下主動棄權(quán)了。”

    “……什么?”

    聽完陳澄的話之后,幾人都是一怔。

    “棄權(quán)?”聞雅也愣住了。

    “對�!标惓斡行┎荒蜔┑胤藗白眼,“聽不懂人話嗎?”

    陳默:“不……我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在自己占據(jù)優(yōu)勢地位的時候棄權(quán),這點實在是令人費解。

    畢竟,所有的參賽主播都是主動報名的,如果不想成為前十的話,又為何要參加這個副本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溫簡言忽然開了口:“你說……他殺了個人?”

    “對�!标惓位叵肓艘幌�,“好像是暗火那邊最近著重培養(yǎng)的一個苗子,名字是”

    “怎么殺的?”溫簡言打斷了他�!坝玫谰哌是……?”

    他似乎對死者的身份并不關(guān)心,但卻對蘇成的殺人方式十分在意。陳澄:“你關(guān)注這個干什么?”

    溫簡言:“只是好奇。”

    “不是道具�!标惓纹沉藴睾喲砸谎郏謱⒈械南銠壱伙嫸M,然后露出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微笑:“徒手�!�

    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心下一沉。

    “看他那副樣子我還以為是個孬種,”陳澄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空掉的玻璃杯,道,“沒想到還是有點血性的,下手挺狠�!�

    “總之,差不多事情就是這樣,”陳澄繼續(xù)道,“在他棄權(quán)之后,我殺了其他兩個競爭者,成為了獲勝者�!�

    雖然成為了副本唯一的贏家,但……就是莫名其妙感覺好像是被讓了似的。

    真是不爽。

    “……”

    得到對方的回答之后,溫簡言垂下眼,陷入了沉思。

    殺人啊。

    整個會場中,殺人者不計其數(shù)。

    身為前十的陳澄、以及本就曾是雇傭兵的常飛羽自不必說,就連陳默聞雅他們倆手上都多少帶著幾條人命。

    溫簡言并非良善之輩,他會撒謊騙人、玩弄詭計,但……他卻

    從未親手殺過人。

    唯一的類似情況,對面也并非人類。

    更何況,在將刀捅入巫燭胸膛前,溫簡言就已經(jīng)做好了留他一命的準備,與其說是真的準備殺人,不如說只是蒙騙夢魘而演的一場戲。

    溫簡言見過太多人的死亡,和他無關(guān)的、因他而死的、陌生或者不陌生、好人或者壞人、副本內(nèi)或副本外……對于死亡,他并不陌生。間接和直接是有本質(zhì)性區(qū)別的。

    為了保命做出的反擊,和為了利益主動策劃的謀殺,也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

    親手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是有代價的在夢魘中,不再有法律約束,但這并不代表心靈意義上的代價會跟著消失看著一個人呼吸消失、瞳孔擴散,也就意味著自己的手上沾上了無形的、永遠也無法洗掉的鮮血。

    那是獨屬于殺人者的標(biāo)記。

    這意味著他已徹底接受夢魘異化的規(guī)則,邁入異化的世界、甚至是成為異化的自我。

    溫簡言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凝重神情。

    ……他嗅到了不可控的氣息。

    *

    在和陳澄打過招呼之后,溫簡言才開始著手安排任務(wù)。

    要知道,他這次來可不是社交,而是為了弄清楚夢魘究竟準備在幸運號游輪上搞什么幺蛾子。

    作為公會的實際掌管者,陳默很快進入了其他公會的高層圈子,而常飛羽也去尋找自己的雇傭兵伙伴,試圖從不同角度搜尋信息。

    把兩人打發(fā)走了之后,溫簡言獨自來到船舷邊。

    夜色已深,冰冷咸濕的海風(fēng)吹來,穿過他的發(fā)間,被帶起的雪白浪花貼著船身翻滾。

    但是,在浪花以外的海洋是墨水般的深黑,和天空融為一體,像是整個世界都沒有半分光亮,只剩下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那種詭異感令人心頭發(fā)慌。

    溫簡言回想起剛才丹朱離開前說的話。

    很顯然,丹朱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畢竟,她可是夢魘前三,積分榜排名越靠前、在夢魘內(nèi)生存時間越久的主播,和夢魘的利益糾葛就越深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溫簡言才會選擇告訴丹朱自己的猜測。

    一方面自然是出于好心。

    另一方面也是試圖從丹朱的聽到這件事之后的反應(yīng)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而對方的回答也確實印證了他這方面的猜測。

    溫簡言靠著船舷,陷入了沉思。

    丹朱十分清楚船上會發(fā)生什么。

    她只是不在乎。

    據(jù)此這可以得出兩個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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