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一旦開始,其他房間應(yīng)該也不會撐太久,只是先后問題罷了,”溫簡言看向黃毛,說道,“你剛剛問……究竟是誰會買五百萬一晚的負(fù)九層房間�!�
溫簡言嘆了口氣,道:
“恐怕答案會是所有人�!�
一下子,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
雖然溫簡言說話點到為止,但身為經(jīng)歷了不止一個副本的資深主播,其他人幾乎是立刻明白了溫簡言的言外之意。
樓上的恐怖會持續(xù)向下入侵,如果在某一層待的太久,即便待的房間是甲等,也會淪落到被死亡包圍的絕境之中。
身為船上的乘客,想要活下去,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花費重金購買下一層船艙的住宿資格。
而根據(jù)之前伊頓伊森的話來看,住宿費用只會一層比一層高昂。
想要活下去,就得花錢。
如果錢不夠,就要借貸。
但借貸的利率又極度高昂,想要還上,就只能前往一到七層的賭場,進(jìn)行不知道內(nèi)容會是什么的死亡賭博。
一個一個的規(guī)則共同構(gòu)成一個將人絞殺的恐怖陷阱,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都躲不開、逃不掉。
“……我靠,真毒啊�!�
季觀憋了半天,只憋出五個字。
溫簡言扯了扯嘴角,沒回答。
直覺告訴他……
這或許還只是個開始。
“我房間里的狀況不太行,今晚恐怕得下負(fù)九層住。”
溫簡言說。
身為丁等房間的住客,他實在是沒什么更多選擇雖然昨天晚上沒被襲擊,但看房間里的情況,他估計是沒辦法再多撐一晚了。
溫簡言看了眼面前幾人,頓了頓:“你們也和我一起下�!�
雖然副本剛剛開始,讓其他人在負(fù)八層再住一晚的危險并不算太
大,也更省錢,但溫簡言還有別的考量夢魘是有拿隊友威脅他的前科的。
溫簡言現(xiàn)在懷疑,自己之所以會成為丁號房唯一的住客,就是夢魘試圖將他和其他人分開的手段。
無論分而治之的目的是為了針對他自己,還是針對除溫簡言以外的其他人,對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就不如將危險掐滅在搖籃中。
聞言,眾人都是一愣。
“可是……”陳默擰緊眉頭,道。
“擔(dān)心什么,”
溫簡言打斷了他,雙手插兜,吊兒郎當(dāng),渾然一副敗家子的瀟灑做派,“你們會長我有的是錢�!�
十四個億,那還不是想怎么花怎么花?
【誠信至上】直播間:
“……”
“鈔能力這三個字算是讓他整明白了�!�
“可惡!你小子也太囂張了吧,這賭場怎么回事,一開始就不該讓他贏!”
陳澄靠在墻上,冷眼看著他們幾人交談,忽然嗤笑一聲。
聞雅看向他,“怎么?”
“沒什么,”陳澄直起身,百無聊賴地說,“只是想告訴你們,我就不加入你們的睡衣派對了�!�
他揮揮手:“再會了�!�
說完,陳澄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簡言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收回視線:“你們?nèi)ヒ坏搅鶎淤場看看�!�
陳默:“那你呢?”
溫簡言:“我去第七層�!�
根據(jù)請柬上顯示的倒計時,拍賣會將在明天晚上八點開始。
而在溫簡言第一次去第七層時,卡爾貝爾曾告訴過他,拍賣的物品內(nèi)容、拍賣的相關(guān)規(guī)則會在第七層進(jìn)行公示。
也就是今天。
雖然現(xiàn)在幸運(yùn)號游輪轉(zhuǎn)變成了副本,但拍賣會顯然會照常進(jìn)行溫簡言可沒忘記,自己這次上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購買拍賣會中的一個道具。
【死海古卷】。
想要將【育英綜合大學(xué)】副本中帶出來的人皮書解讀出來,這個道具不可或缺。
溫簡言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腕間似乎隱有陣痛。
“等會兒見�!彼f。
第545章
幸運(yùn)游輪
第五百四十五章
作別公會中的其他成員之后,溫簡言走入電梯。
侍應(yīng)生禮貌詢問:“尊敬的貴客,您準(zhǔn)備去第幾層?”
溫簡言:“負(fù)七層�!�
“好的,請稍等�!�
侍者抬手按下按鈕。
下一秒,生銹的電梯門緩緩合攏,伴隨著鉸鏈轉(zhuǎn)動的聲音,電梯開始緩緩向上升去。
陳舊面板上,數(shù)字緩緩跳動,從負(fù)八升到了負(fù)七。
只聽“叮”的一聲,電梯停下了。
“負(fù)七層到了,請您小心腳下�!笔陶叩馈�
“多謝。”溫簡言邁步走出了電梯。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熟悉的血紅色大廳,厚重的地毯鋪陳于地面,令人有種好像一踩下去就能滲出鮮血的錯覺,兩邊的墻壁上掛著巨大的肖像畫。
溫簡言步伐一頓,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些肖像畫上和上次來時一樣,這些肖像畫的上半截依舊隱沒于黑暗之中,真實面目無從探究。
他不由得回想起上次到來時發(fā)生的事。
金色眼眸的男人站在畫像前,他面無表情,眼底似乎閃爍著異常幽暗的神采。
他當(dāng)時究竟看到了什么?沒人知道答案。
或許就連巫燭本人都不知道。
在溫簡言準(zhǔn)備收回視線的瞬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一怔。
他扭過頭,再一次看向墻上的肖像畫。
等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興旺酒店】副本之中也有類似的油畫?
在那條通向死亡之地的道路上,有一家裱畫店。
裱畫店中,有一條掛滿油畫的走廊。
而在那條走廊的深處,藏著一片巫燭的碎片。
它們有著猩紅的畫框,而每一張畫內(nèi)的肖像都同樣面目模糊。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無論是否有光源,人物的面孔之上都被黑暗覆蓋,像是從概念上“無法被觀測”。
會是同一種東西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畫中畫的又是什么?
是【昌盛大廈】被囚禁著的“鬼”,還是【興旺酒店】被保護(hù)的“人”?
忽然,背后傳來一聲輕咳,將溫簡言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他扭過頭,向著身后看去。
是費加洛。
他向來穿著體面,今天居然又換了一身禮服。
他手里拿著一柄漆黑的手杖,淺藍(lán)的方帕從口袋里露出一角,成為整身上下唯一的亮色。
費加洛抬手碰了碰帽檐,一雙狐貍般的細(xì)長雙眼微瞇著,微笑道:
“早上好�!�
溫簡言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早上好�!�
拋去贏來的12億不談,和費加洛的“合作”也算是意外之喜。
倒不是說這家伙有多值得信任恰恰相反,費加洛的本質(zhì)乖戾,就像是他本人給自己起的代號一樣,戲劇化且變幻莫測作為一個完全被利益驅(qū)動的雇傭兵,費加洛并沒有任何“一人不事二主”的道德準(zhǔn)則,也就是說,他只會暫時身處某一方,并且隨時可能在下一秒叛變。
更何況,神諭的死亡懸賞并未消失,費加洛仍隨時可能再次設(shè)套殺他。
但是,昨天晚上的那場賭局,令溫簡言在對方變幻莫測的立場之下,窺見了令人驚訝的核心一隅。
那就是:
費加洛居然出乎意料的有職業(yè)道德。
為了完成委托,他甚至?xí)爸鴺O大的風(fēng)險出老千。
不過,不得不說,費加洛在這點上拿捏的也同樣非常到位正因為他和溫簡言并未事先排演,所以才成功降低了對面荷官的警戒心,所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溫簡言身上時,費加洛才能找到做手腳的時機(jī)。
也正是由于這種雇傭兵的職業(yè)道德,所以費加洛的生意才會比橘子糖好的多。
雖然橘子糖的實力更強(qiáng),手腕更狠,但她未免太過隨心所欲,心情不好甚至能反過來殺掉自己的雇主。
不過,費加洛的出千之舉也是雙刃劍。
他雖然成功導(dǎo)致了副本進(jìn)展加速,但同樣的,這也讓溫簡言成功捉住了他的小辮子。
【出千被捉的代價恐怖,無人能夠承擔(dān)�!�
費加洛之前之所以那么著急的想要逃離二樓,很大原因也是為了自保。
可溫簡言卻在他成功逃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可以說,溫簡言的威脅,正好死死踩在了他的痛點之上。無論時機(jī)還是地點,都把握的不能更精準(zhǔn)。
于是,即便再不情愿,費加洛最后也只能無奈地答應(yīng)溫簡言的要求,接下他的委托。
費加洛優(yōu)雅地欠欠身,說:“請?”
溫簡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背后墻上掛著的肖像畫,然后才轉(zhuǎn)過身:
“……走吧�!�
無論副本是否成型,溫簡言此次上船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海古卷】。
所以,他的委托也只有一個:
而費加洛要協(xié)助他得到這一藏品。
不計任何代價。
至于費加洛在這過程中是否會動手腳、是否會試圖殺掉他,就都不在溫簡言的考慮范圍內(nèi)只要對方足夠有用,就算危險一點也不是問題。
在費加洛的帶領(lǐng)下,兩人在空無一人的前廳間穿行。
作為拍賣會負(fù)責(zé)人的卡爾貝爾并不在這里。
“一般來說,拍賣會會一連舉辦三天,每天一場,不過現(xiàn)在畢竟這整艘船都異變成了副本,所以我也不確定接下來還是不是這樣�!�
費加洛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
“不過,一些基礎(chǔ)性的規(guī)
則應(yīng)該是不會變的�!�
他在拍賣會沉重的大門前停下腳步,用手杖指了指在上面張貼著的血紅色的海報。
“喏。”
溫簡言掃了眼海報上的內(nèi)容。
圣人【手指】
【瀕亡燈】
……
等等。
這些顯然都是明天晚上會拍賣的道具。
雖然能看到道具的名字,但卻看不出來這些道具是什么品級、又具體有什么作用。
他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拗口的名詞,但從頭到尾看下來,卻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死海古卷】。
“一般來說第一天都不會有什么太貴重的東西,”費加洛解釋道,“拍賣的時間越靠后,道具也就最稀有。”
“就算沒有想要的東西,但我還是建議您明天來逛逛至少先熟悉一下拍賣流程�!�
溫簡言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費加洛,問道:“對了,昨天在賭場二樓,卡爾貝爾說‘還是老樣子’是什么意思?”
“我還希望您沒注意到呢�!辟M加洛嘆了口氣。
溫簡言露出假笑:“可惜�!�
“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從我那位前下屬的口中知道了,我會長期向地下拍賣會供貨,”費加洛說,“有一部分道具是我自己搜羅到的,當(dāng)然了,也有部分是卡爾貝爾委托我進(jìn)行搜集的。”
卡爾貝爾的委托?
溫簡言立刻敏銳地意識到了對方的潛臺詞:“游輪管理層不能離開游輪?”
他追問:“那身為船長的榜一呢?”
費加洛神情微妙:“……看樣子,我以后在您面前得謹(jǐn)言慎行了�!�
溫簡言:“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您還真難糊弄,”費加洛嘆口氣,無奈地聳聳肩,“您猜的沒錯,游輪的三名管理者都不能離開游輪,但船長能不能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就跟您說過了,榜一的信息很少,就算是我也找不到什么�!�
和他猜的大差不差。
溫簡言點點頭,也沒繼續(xù)追問下去:“好吧�!�
“總之,大致情況就這樣了,”費加洛說,“今天只是公示,拍賣會要到明天才開始……拍賣流程是否變更也要到那個時候才能知道�!�
他支著手杖,看向溫簡言:“當(dāng)然了,如果您參加拍賣會的預(yù)算不夠,也可以通過我轉(zhuǎn)手販賣道具�!�
說著,費加洛露出一個對金錢充滿憧憬的微笑:
“我收的不多,只要5%的抽成就行�!�
溫簡言:“……我會記得的�!�
*
就像費加洛所說的一樣,今天在負(fù)七層的確沒什么可做的,真正的主菜要到明天才會上場。
于是,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溫簡言便離開了負(fù)七層。
他在
電梯里給陳默發(fā)短信,詢問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
很快,陳默的消息回了過來。
“我們在負(fù)二層�!�
溫簡言頓了頓,將手機(jī)收回口袋里,扭頭看向侍者:“去負(fù)二層�!�
“好的,請稍等。”
電梯緩緩上升。
不知道過了多久,它終于緩緩?fù)A讼聛怼?br />
“請您小心腳下�!�
侍應(yīng)生說。
溫簡言離開了電梯。
熟悉的賭場出現(xiàn)在了面前,身穿筆挺西裝的侍者站在柜臺前,等待著賭客前來換取籌碼,柜臺后是偌大的場地,和記憶中一樣豪華而私密。
這一次,賭場不再空蕩,反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溫簡言不由得想起今天早上天花板縫隙間出現(xiàn)的死人眼珠,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明明負(fù)八層即將被甲板上的靈異力量突破,但是,負(fù)一到負(fù)七層卻似乎并未受到影響……因為是兩個不同的規(guī)則體系嗎?
陳默向著溫簡言招招手:“這邊�!�
在他的身后,公會之中的其他幾位也都全員到齊。
顯然,即便副本已經(jīng)開始,他們依舊嚴(yán)格地遵守溫簡言先前的命令,并不輕易靠近賭場。
溫簡言走了過去。
“怎么樣,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陳默點點頭:“不少�!�
“負(fù)一到六層雖然都是賭場,但進(jìn)場的資金門檻卻不一樣,”陳默道,“負(fù)一層沒有資金門檻,負(fù)二層需要五萬積分才能進(jìn)入�!�
“不過很可惜,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只被允許進(jìn)入前兩層�!�
在他們進(jìn)入電梯,并且報出想去樓層的數(shù)字時,侍者卻說:“不好意思,您無法在此層停留。”
陳默幾人不死心,便從下到上挨個報樓層,這才發(fā)現(xiàn)……
雖然地下賭場一共六層,但他們能去的,卻就只有負(fù)一層和負(fù)二層。
“對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對賭場規(guī)則更為熟悉、也更有經(jīng)驗的常飛羽這時開口道,“根據(jù)我的觀察,這個地下賭場里是有杠桿的�!�
杠桿?
這個熟悉的詞匯一下子就吸引了溫簡言的注意力,他不由得微微皺眉:“多少?”
“負(fù)一層倒是沒有,”常飛羽道,“但負(fù)二層會強(qiáng)制加兩倍的杠桿�!�
一百的賭資,按兩百贏,也按兩百輸。
“……”
聞言,溫簡言眸光不由得一沉。
怪不得他之前在賭場二層提出要對賭資增加杠桿,梅斯維斯會同意的那么迅速原來是因為這本就是存在于地下賭場中的規(guī)則。
“除此之外呢,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溫簡言問。
“負(fù)一層的情況和地面上的賭場沒什么兩樣所以負(fù)一層的主播人數(shù)不多�!标惸f道。
即便是再遲鈍的主播,事到如今,也都意識到了【幸運(yùn)游輪】這個副本中的一項基本規(guī)則錢就是
命。
即便不前往負(fù)九層住宿,負(fù)八層一晚的住宿費用也高達(dá)百萬,更何況,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已經(jīng)欠下了每小時三分利的恐怖高利貸,在這種情況下,去玩普通的項目簡直無異于自尋死路。
畢竟,風(fēng)險越大,收益越大。
在債務(wù)的重壓下,可供主播選擇的選項并不多。
“不過……負(fù)二層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陳默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緩緩道。
溫簡言:“怎么個不一樣法?”
“就是……負(fù)二層一整層都只有一個賭博項目。”陳默說,“是擲骰子�!�
這下,倒是輪到溫簡言愣住了。
一整層的賭場只有一個項目?而且還是擲骰子?
這確實是有些不太一樣。
正當(dāng)幾人站在賭場外低聲談話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
“……誒,溫溫?”
溫簡言一怔,扭頭看去。
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個子高高,面容英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風(fēng)流氣息,此刻正微微瞪大雙眼,十分驚訝地看了過來。
“你也在這里?”
溫簡言:“……安辛?”
【誠信至上】直播間:
“��?誰��?”
“!”
“直播間的老粉應(yīng)該有印象吧?就是之前和主播一起進(jìn)入過【昌盛大廈】副本的那個!”
“哦哦哦,是他!
安辛走了過來,雙眼很亮,“副本結(jié)束之后你就一直不回我消息,我還以為你都已經(jīng)忘了我呢。”
溫簡言:“……哈哈,哪有。”
在他的身后,陳默幾人看看溫簡言,又看看安辛,似乎覺察到了氣氛的古怪。
聞雅:“這位是……?”
“安辛。”安辛笑著伸出手,“暗火�!�
天賦為稀有的攻擊系,是祁潛手下的核心成員之一。
他眨眨眼:
“你們會長的追求者之一�!�
陳默:“……”
在場所有人:“……”
嗯,大概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長的表現(xiàn)會這么古怪了。
溫簡言:“……”
汗流浹背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兩聲:“哈哈哈!你還是這么會開玩笑�!�
【誠信至上】直播間:
“草我想起來了,主播當(dāng)時全程用了美女外觀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直接騙走了一顆純情少男心。”
“啊啊啊笑死我了,原來是你自己造的孽啊!”
“完全沒辦法同情!”
不過,還沒等安辛再說些什么,溫簡言幾乎是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別提了,”安辛嘆了口氣,“我們副會長不是從前十挑戰(zhàn)賽中活
下來了嗎?夢魘在船上辦慶功宴,就給他提供了船票,我只是準(zhǔn)備順路跟來享受一下的……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眾人點頭,顯然有些共情了。
畢竟,他們這次上船本來也是為了團(tuán)建,順便好好宰會長一筆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么一系列的糟心事,最后居然連游輪都能被異化成副本,簡直是倒霉到家了。
“你們副會長呢?”溫簡言問。
“在里面。”安辛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指了指身后的賭場。
“在玩?”溫簡言敏銳地意識到這句話背后的潛臺詞,“你們欠錢了么?”
安辛搖搖頭:“那倒是沒有�!�
他聳聳肩,道:“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作為資深主播,他們早就已經(jīng)意識到,隨著時間流逝,存活下去需要的資金只會持續(xù)增加,既然如此,不如趁副本的難度尚未完全展開時,先提前為接下來的事做準(zhǔn)備。
溫簡言點點頭。
正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溫簡言扭頭看去。
只見一人從賭場內(nèi)跑來。
短頭發(fā)甚至比上次更短眉眼微冷,很有距離感。
又是一張來自于【昌盛大廈】副本中的熟面孔。
溫簡言記得她叫童謠,天賦為靈媒。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一看到安辛,童謠就立刻毫不留情地叱責(zé)道,“沒看到我發(fā)給你的消息?”
安辛:“我沒看手機(jī)……”
像是為了平息童謠的怒火,安辛急忙指著溫簡言說道:“瞧我遇到了誰?”
童謠這才看到了溫簡言。
她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溫簡言兩遍,似乎才漸漸反應(yīng)了過來:“……是你啊。”
童謠客觀評價道:“我還是更喜歡你穿裙子時的樣子。”
“???”
公會的所有人都“騰”地扭過了頭,一臉震驚地盯緊了溫簡言。
溫簡言:“……”
眼觀鼻鼻觀心。
啊你說什么我沒有聽到哦。
安辛看向童謠,問道:“你們這么著急是做什么?”
童謠言簡意賅:“里面出事了。”
“怎么回事?”
安辛的表情一下子嚴(yán)肅起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童謠搖搖頭,“你來就知道了。”
童謠扭頭看向溫簡言:“你要一起嗎?”
溫簡言有些驚訝:“我?”
“嗯�!蓖{點頭。
“你的能力很強(qiáng),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童謠的回答毫不遮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單刀直入,“同樣的,你想要在不涉險的前提下獲取信息,而我們正好可以提供。”
和聰明人說話,自然是越直接越好。
利益交換,對彼此都有好處。
溫簡言笑了笑:“好�!�
有了溫簡言的
同意,童謠似乎終于沒剛剛那么緊繃了。
她松了口氣:“跟我來。”
溫簡言不著痕跡地掃過兩邊的賭桌。
果然,和陳默說的一樣,負(fù)二層中的賭桌上,賭具有且僅有一種,那就是骰子。
在這一層里能進(jìn)行賭博的項目只有骰子,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被排除在外。
童謠一邊走一邊說道:
“地下賭場的規(guī)則和地上不一樣,在這里,你想和誰賭都可以�!�
溫簡言:“怎么說?”
“如果你想和莊家賭可以,”童謠說,“但如果你想和其他主播賭,只要雙方同意,也可以�!�
一行人在賭桌間快步穿梭著。
溫簡言注意到,每個賭桌前的主播都臉色蒼白,似乎十分緊張。
“如果輸?shù)袅�,輸�(shù)牟粌H僅是積分,身上還會多一個印記,”童謠說,“不過,印記的作用至今仍然不明,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什么明顯的威脅和副作用。”
“那么,祁潛遇到了什么危險?”溫簡言直入主題,問。
童謠沉默一瞬,開口道:
“我覺得,副會長在賭桌上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什么很重要的線索�!�
她深吸一口氣:
“他梭哈了�!�
AIN。
所有的賭注一齊出手。
即便溫簡言已經(jīng)有過類似經(jīng)歷,但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臟一緊。
“然后呢?”
童謠扭過頭,深深看向溫簡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溫簡言皺起眉頭。
童謠:“你應(yīng)該記得我們隊長的天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