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羅德：“……”
李笑白：“嗯，基本上就是這樣�！�
米莎：“對了，這兒有咖啡嗎？我要加牛奶的。”
羅德：“……”
李笑白已經(jīng)給修斯注射了安眠藥，捆好塞進了工具間，踹了兩腳那扇老舊的門才勉強關(guān)上……
米莎幫他抱著背包，在身后不咸不淡的嘟囔著：“你就不能溫柔點嗎？那是我舅舅不是一袋土豆�！�
于是脫力的開始泡咖啡的羅德，“我不管了……”
……
米莎在早晨的陽光中醒來，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睡得異常的好。
她的旁邊是睡得手腳亂伸四仰八叉的綠眼睛大盜，難為他被米莎的腳踩了一晚上還能睡得鼾聲陣陣……
大盜先生手里還攥著組裝了大半的遙控系統(tǒng)，昨天晚上他們?nèi)齻�臨時組成的怪盜小組忙活了大半夜，研究讓美術(shù)館瞬間斷電的辦法。
到昨晚之前，在米莎的概念里，斷電的方法就是在開關(guān)上按一下……現(xiàn)在她才明白原來開關(guān)的后面是電路，電路的集合是總閘，總閘在電路箱里無法靠近，只能從深埋在地下的電纜下手……
于是在昨天晚上兵荒馬亂的忙碌中，一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米莎第一次勤快的給小偷們打起了下手。遞個鉗子啊，買個宵夜啊，最后甚至憑著手小胳膊細的優(yōu)勢幫羅德伸進黑盒子里接上了一個電路……米莎覺得過去的那個晚上是她出生以來過得最充實的幾個小時。自己不僅被當(dāng)做平等的大人對待著，而且還派上了用場。
經(jīng)過昨夜的共同奮斗，現(xiàn)在米莎幾乎把偷到那幅畫當(dāng)成了自己的事業(yè)！興致勃勃的期待著去干掉自己手下用上自己做的裝置偷走自己的畫……
“醒了？”
她靠著的“枕頭”發(fā)出低低的聲音，那是抱著她坐了一晚上的殺手先生。
“唔……你都不睡覺的么，保鏢甲？”
米莎歪頭看看一點睡意也沒有的李笑白，他漂亮的黑色眼睛里一片清明冷靜，輕輕攬著自己的手腳都擺在隨時可以躍起反擊的位置……奇怪的人。
“一個人的時候我會睡�！�
殺手先生老實回答。
這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有問必答呢……
雖然不信任周圍的人，卻任勞任怨的抱著我坐了一晚上，之前欺負他他也沒有生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動作粗暴了點但其實也是在幫我從飛機上下來……這個人說不定其實挺好心的。米莎想，然后主動伸出小手抱了抱李笑白的脖子，在他的側(cè)臉上輕輕親了一下，露出天使的微笑，“早安～”
殺手先生渾身僵硬……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但堅定的推開懷里軟軟的小女孩，單手撐地敏捷的越過沙發(fā)，翻出窗戶，逃走了……
被丟在原地的米莎，用手搭著涼棚遠目，“啊，真是有趣的人呢�！�
“是啊，很可愛吧？”地上傳來羅德帶著笑意的聲音，綠眼睛的大盜舒服的躺在一堆電器零件里，豎起一根手指做出噓的姿勢，“別告訴他是我說的哦，你別看他一副強悍的樣子，其實那家伙很容易害羞呢～”
米莎掃他一眼，撇撇嘴，“別說得一副你跟他很熟的樣子。”
羅德黑線，“我們是很熟啊……你這家伙怎么一點都不像個小孩，真不可愛�！�
“怎樣才算小孩？不停地冒傻氣惹大人笑才叫可愛嗎？拽著你的衣角問‘大哥哥天上有多少顆星星’或者‘大哥哥我是從哪里來的’這些蠢問題才叫‘像小孩’嗎？別開玩笑了！”米莎站起來，傲慢的俯視著地上目瞪口呆的羅德，“我的確年紀小，但并不代表我就是笨蛋！”
羅德，瞠目結(jié)舌中……
昂著小腦袋往外走了兩步，米莎又回過頭來，“電視上說小孩子的大腦跟大人一樣發(fā)達，大人能理解的事小孩子也一樣能理解，而且記憶力更好！我們只是缺少經(jīng)驗而已。話說回來，之前那兩個每個小孩子都問過的問題其實一點也不傻，說到底，這世界上有哪個大人能回答上嗎？”
羅德僵直著目送著小鬼頭那穿著蓬蓬裙的身影仰首挺胸的消失在浴室里，喃喃：“這家伙……果然一點都不像個小孩……”
李笑白拎著早點回來的時候，羅德還在一臉嚴肅的盤腿坐在地板上思考。
“你在干什么？”
“思考天上到底有多少星星……”
“……��？”
“Honey，你知道人是從哪里來的么？”
“……你發(fā)燒了？”
“Honey，我開始覺得那小鬼不簡單了。說不定其實她是天才……”
羅德話音未落，米莎就抓著自己淡金色的頭發(fā)像一顆亂亂的棉花糖一樣從浴室里猶豫著冒出半個腦袋，小聲招呼李笑白，“喂，保鏢甲，你過來一下……那個……辮子要怎么綁？”
小偷+殺手：“……”
李笑白頓了頓，轉(zhuǎn)向羅德，“你剛剛說什么？”
羅德遠目，“沒事，忘了吧……”
……
“為什么不帶我去？！”
米莎捏緊小拳頭，幾乎是咆哮出這句話來的！
“昨天不是答應(yīng)我如果今天的開幕式我?guī)兔ρ陲�，晚上行動就帶我一起的嗎？你們大人總是說謊！”
站成一排喏喏回話的羅德，“米，米莎……晚上的行動太危險……”
站成一排低眉斂目的李笑白，“……”某人就這樣用沉默把回答小孩問題這種艱巨任務(wù)完全推給了倒霉的大盜……
“借口！借口！討厭！你們跟他們完全一樣！總是這樣……先說只要你做到了如何如何，我們就帶你去嘉年華，我們就全家一起去旅行，我們就在你生日那天來看你……我那么努力，把那些如何如何都做到了……結(jié)果呢……”米莎的眼角開始泛出淚花，被她抽了抽鼻子揚起小脖子硬憋了回去，“結(jié)果……結(jié)果全是騙人的！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大騙子！大人都是大騙子！你們也一樣！”
愈發(fā)小聲的羅德，“不是借口啊……真的很危險……”
閉目養(yǎng)神的李笑白，神游天外中……
“我……我白天想了那么多辦法努力幫保鏢甲假扮的舅舅掩飾的說……我考慮了那么多種情形……如果遇到熟人怎么辦，如果有白癡撲上來要合影怎么辦，如果胖子館長拉著你不停說話怎么辦，如果有笨手下拿文件上來要你簽字怎么辦……我想了一晚上，想好了所有可能的情況和解決辦法……我那么努力的……嗚……嗚嗚……”
開始崩潰的羅德，“怎……怎么辦……她開始哽咽了！1到2分半鐘內(nèi)一定會哭出來的！萬一她體力好，加上哭完的噎氣，持續(xù)個一兩個小時都有可能……怎么辦，怎么辦……”（==你很了解嘛）
睜開眼睛的李笑白，突然走到米莎面前，彎腰抱起小女孩，然后大步邁到客廳，丟給米莎一挺跟她差不多高的狙擊槍，然后指著一客廳的棉線和天花板上的纜繩，冷淡道：“羅德要以極快的速度在這樣的激光網(wǎng)中移動50米，我要全憑臂力吊在美術(shù)館頂扛著狙擊槍應(yīng)付任何靠近的意外人物，這兩件工作只要你能做到任何一樣，我們就帶你去。”
米莎拖拽著那把她根本扛不動的狙擊槍，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哽咽了。
李笑白揚手丟給她一串鑰匙，“你到停在美術(shù)館后面的貨車里等我們，那里是總控室，你可以通過攝像頭看到我們行動的全過程，可以通過對講機跟我們說話。如果有可疑人物或意外事情發(fā)生，你負責(zé)通知我們。如果情況不妙，你就開車走人。那輛車改造過，轉(zhuǎn)動鑰匙就可以自己開到一條街外的地下車庫。下車以后走遠了再按鑰匙上的按鈕，貨車會自動爆炸銷毀證據(jù)。然后你可以回家，或者報警�！�
米莎擦擦眼睛，握緊鑰匙，最后做了個鬼臉，“哼！我要想去報警就不會到現(xiàn)在都不問你們的名字了。笨蛋保鏢甲！”
……
“我發(fā)現(xiàn)你對付小孩挺有一套的�！�
一身夜行衣的羅德，拿下望遠鏡，對著對面夜色中燈火通明的烏菲茲美術(shù)館揉揉眼睛，然后轉(zhuǎn)向趴在他旁邊的李笑白感慨。
“我只是沒把她當(dāng)小孩�！�
李笑白調(diào)整了一下頭上有點悶熱的黑色頭罩，“我們非得戴這玩意兒么？”
“當(dāng)然！”羅德撇撇嘴，“Honey，你不知道現(xiàn)代警察有多可怕，憑著撿到的一根毛發(fā)就可以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盜竊的藝術(shù)不僅僅在于行竊本身，還在于躲避追殺的后續(xù)，明白么～”
“……”李笑白凝視了一會兒旁邊的大盜先生，若有所思。
羅德，“干嘛這樣看我？很憐憫似的……”
李笑白，“沒什么，只是忽然覺得小偷是比殺手更危險的工作。畢竟殺手很少有被追殺的風(fēng)險，因為殺手的生意都是雇傭者和目標之間的恩怨，殺手只是殺人的那把刀，沒人會找一把刀報仇�！�
羅德，熱淚盈眶，“你這小孩……把自己說得像工具一樣……沒事了，以后跟我干，保證你從無人格的職業(yè)升華到被追殺的藝術(shù)家！”
李笑白，“……”
對講機里傳來米莎無力的聲音，“你們兩個真是夠了……為什么從頭罩也能扯得這么遠……還要不要干活了？”
羅德一齜牙，利落的扯開背后的滑翔器安全環(huán)，對著別在領(lǐng)口的話筒吩咐，“親愛的米莎，黑了他們！”
“收到，三秒內(nèi)斷電。三，二，一！”
金碧輝煌的藝術(shù)圣殿陷入漆黑的一剎那，側(cè)面樓上兩只暗夜蝙蝠無聲無息的順風(fēng)滑進了美術(shù)館的頂層……羅德李笑白二人脫掉滑翔器如同游魚般滑不留手的鉆進通風(fēng)管道時，美術(shù)館內(nèi)的安保人員還沒從突然的斷電中恢復(fù)視力。
羅德：“007就位�！�
李笑白：“……008就位�！�
羅德：“五分鐘后美術(shù)館備用電源啟動，安保緊急系統(tǒng)應(yīng)該在斷電時就落閘了，現(xiàn)在展廳里除了兩個保安和一堆激光束，誰也進不去。”
米莎：“你們小心點哦，備用電源一開啟通風(fēng)口的螺旋槳就會轉(zhuǎn)起來，什么也能攪碎，你們就回不來了……”
羅德微微一笑，啪的放長吊繩，快速下降！“放心吧，小公主～該我們大顯身手了！”
李笑白沉默著扛起裝了麻醉針的狙擊槍瞄準，就著下降的速度無比準確的瞬間解決了大廳里的兩個警衛(wèi)！然后揚手割斷羅德的繩子！
大盜先生兩個輕巧的空翻后無聲無息的落地，活動活動手腳，然后晃著腦袋戴上Mp3，踩著音樂鼓點歡快的蹦進了激光網(wǎng)，接著便是高難度的躲激光華麗之舞……
李笑白原地待命，保持著眼睛盯著瞄準鏡的姿勢，隨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監(jiān)控室的米莎被屏幕上這場兩大高手演繹的敏捷迅猛的入侵行動吸引得目不轉(zhuǎn)睛！看電影一樣微微張大了嘴巴緊緊盯著監(jiān)控屏，只有心里無聲的感嘆著，真厲害……
羅德打開所有密碼鎖物理鎖指紋虹膜鎖的時候，才過了不到一分鐘。大盜先生并不急著取出那幅世界上最貴的畫，而是先支著下巴歪頭看了一會兒，“聽說這幅作品創(chuàng)作于畢加索的粉紅時期呢，跟后來他那些抽象的看不出是什么東西的畫差別很大吧？”
李笑白沒說什么，也沒催促羅德。
倒是監(jiān)控室里的米莎已經(jīng)焦急的站了起來，“你在干什么？！快點拿了畫出來！現(xiàn)在不是賞析的時候！”
羅德卻依舊一副買了票來逛美術(shù)館的樣子，慢悠悠的圍著畫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欣賞著，“知道為什么這幅畫的筆觸這么柔和么？因為粉紅時期的畢加索那時候才二十多歲，熬過了生命中最潦倒的一段藍色時期，遇上了初戀情人費爾南德·奧利維葉，覺得生活充滿了柔情和幸福希望……所以說，這幅畫飽含著愛呀，愛～”
米莎幾乎抓狂！“隨便是什么東西！你們快點出來��！還有三分鐘電力就會重啟了！你們是要攀著繩子爬上來的！沒時間了！”
“聽說當(dāng)年以世界第一高價拍下這幅畫的人叫做斯蒂夫·格奧爾格，也就是米莎你的祖父吧？”羅德抱臂站在原地，“米莎小姐……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要跟我們一起來偷這幅畫么？”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米莎抓著對講機咆哮！“你們快點上來！”
羅德卻平淡的微笑不動，“我要聽理由�！�
米莎停住，“你是在威脅我？”
羅德微笑的望著監(jiān)視器。
米莎難以置信，“用你們自己威脅我？”
羅德點點頭。
米莎無力坐回椅子上，“真是難以置信……大人都是瘋子嗎？”
羅德聳聳肩，“其實我這樣的比較罕見�！�
對講機里沉默了幾秒，米莎的聲音傳出來，“理由就是，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這幅畫……對你們來說，對所有人來說，大概只是1億美元和后面的無數(shù)個零。可是對爺爺來說……這幅畫是愛，是他的一切，是他等了一輩子的東西。我喜歡爺爺，所以我想讓爺爺最珍視的東西待在最珍視它的人那里……而不是被爸爸他們這樣為了賺錢和吸引新聞而四處展覽或者拍賣掉……”
對講機的這頭一片安靜。
“反正我是個小孩，什么權(quán)力也沒有。那幅畫雖然是爺爺指名留給我的，我卻連保護它不被任意取用也做不到……即然這樣，那就讓它消失吧！讓它從所有人眼前消失，然后我再把它藏起來，放在它應(yīng)該在的地方。就是這樣�！泵咨а馈�
“唔……”羅德摸著下巴，“很感人，可是也很天真。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千辛萬苦的偷到畫以后，讓給你拿去‘放在該放的地方’么？”
“多少錢？”對講機那頭的米莎突然中氣十足了起來，“雇傭你們偷畫的人出了多少錢？”
“畫價的一成。”羅德攤手。
“我出雙倍！”米莎微笑，“把它給我偷出來！”
羅德笑起來，并起兩指做了個海軍敬禮的姿勢，“遵命，小公主！”
……
“米莎睡了？”
羅德坐在今夜得手的那幅畫前，仔細端詳著。
“嗯，”開門進來的李笑白放下咖啡，“被你敲詐了2千萬美元，精疲力盡了�！�
“嗯？不是因為小孩都是早睡早起比較容易困的么？”羅德笑嘻嘻的兩手捧著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得遠遠的，“別弄臟了我的寶貝畫～”
李笑白：“你在做什么？為什么把畫翻過來？”
羅德：“我在找痕跡……”
李笑白：“痕跡？”
羅德：“嗯，貼紙的痕跡……Honey，你知道《拿煙斗的男孩》背后的故事么？”
李笑白想到之前行動時的對話，“不知道……不過大概跟米莎的祖父有關(guān)吧�！�
羅德?lián)崦嫷谋趁嫖⑿�，“一個小男孩，一直偷偷喜歡著與他一起長大的小女孩，這幅畫的背后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小女孩每個不好意思開口的愿望都會寫在小紙條上悄悄貼在這幅畫背后，小男孩每天都會去查看畫的后面，然后暗中滿足小女孩的愿望……青梅竹馬的兩人在戰(zhàn)爭中失散，三十年后，通過這幅畫兩人重逢，曾經(jīng)的小男孩已經(jīng)成了一代富商，曾經(jīng)的小女孩已經(jīng)成了大使夫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兩人，至死也愛著彼此。這幅畫就是見證，見證了童年的愛意，見證了第一個吻，見證了數(shù)十年不變的愛……聽說那個用世界第一的價格拍下這幅大使夫人遺物的男人，一直將這幅畫放在身邊，凝視著這幅畫，走到了生命盡頭……很感人吧？”
李笑白看著他沒說話。
羅德拿起筆，飛快的在真品背后寫下一個名字，然后俯下身虔誠的親吻了一下，輕不可聞的喃喃，“……我愛你……一生如此……”
李笑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那個稱呼……
羅德直起身，飛快的給畫貼上一層新的背面，將那個名字蓋得嚴嚴實實……
“這幅畫代表了一份永恒的愛�！绷_德說，“我很羨慕這份感情，希望它的永恒也能保佑我的愛情�！�
李笑白淡淡開口，“你跟誰的？”
“不告訴你～”羅德笑得很狡猾。
李笑白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所以他看了一眼那幅看不懂到底哪里好的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隨便就把這幅畫賣給了米莎，那原來的雇主那邊怎么辦？”
“嗯，不告訴他，給他一副贗品～”羅德指指背后那幅他自己畫的臨摹畫，“羅德里安親筆奉獻，歡迎珍藏，確保升值～”
“人家不會識破么？”李笑白摸摸那幅贗品，又看看手上的真品，說實話，一模一樣。
“絕對不會～”羅德得意的喝了口咖啡，“告訴你個秘密，作大盜之前，我是靠畫贗品維生的。只要是畢加索的作品，我畫的東西，從來沒被識破過！”
李笑白挑眉，“哦，那你為何不干脆把贗品賣給米莎，然后自己帶著真品再去賣呢？”
羅德頓了一下，“這……咳，這個嘛，因為米莎出價高啊，我要對得起鈔票～”
李笑白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爛好人……”
那幅贗品，明明是在米莎出現(xiàn)前就畫好的。
羅德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那幅畫隨便賣人吧？
大概意識到被識破了，綠眼睛的大盜臉紅了紅，然后枕著兩手躺倒在工作椅上，感嘆，“沒辦法，其實米莎說得沒錯，畫這種東西，還是應(yīng)該放在真的會珍惜它的人身邊啊�！�
李笑白闔上眼睛，“嗯。”
“Honey，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公主的用途么？”
“換錢�！�
“那是第一個，”羅德翹著腳凝視著靜靜立在角落的畫，以及它背后被永遠藏起來的名字，“公主的第二個用途，是用來愛的……”
第9章
番外一
佛羅倫薩篇
一朵小花骨朵，歪了。
……
Jan.4th2007
幼兒園的丑女老師讓我們寫日記，傻斃了。
完。
Jan.7th2007
丑女老師被我的日記氣哭了……寫日記還挺好玩的～
完。
Jan.10th2007
這幾天過得很無聊。
完。
Jan.15th2007
同上。
Jan.20th2007
同上。
Jan.22th2007
爸爸媽媽又要把爺爺給我的畫拿到各地去展覽，討厭討厭（X一萬遍）！
我要去開幕典禮上搗亂！
完。
Jan.24th2007
舅舅派了一群哈巴狗來機場接我。舅舅是個很殘暴的好人，就是選手下的眼光太差了，底下的人全像哈巴狗一樣。明明心里都很討厭我，還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大人真是虛偽。
逃走計劃失敗，遇到一個奇怪的保鏢。
舅舅大概很喜歡他，總盯著他看。
欺負之，沒反應(yīng)。
抱著我長途跋涉，體力Ok。
熬夜一整晚做安保，精力Ok。
跳飛機玩滑翔器，膽量Ok。
未發(fā)售泰迪熊也弄得來，手段Ok。
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
收來做手下吧，可以幫我做壞事。
完。
Jan.25th2007
當(dāng)小偷很帥，決定以后就干這一行了！
保鏢甲原來已經(jīng)在做壞事了，太好了，帶我一起！
原來要偷爺爺?shù)漠�，正合我意�?br />
好在他們沒打算殺掉舅舅，那就委屈一下他吧，舅舅對不起，以后我會補償你的，讓我任性一次吧。
保鏢甲果然很厲害。當(dāng)然，他的綠眼睛仆人也很厲害，竟然知道電源開關(guān)后面還有一種叫做電路的東西！
晚上就要行動了，很期待。
完。
Jan.26th2007
當(dāng)小偷好帥（X一萬遍）！
保鏢甲很可愛，以后可以收來做老公。
拿回爺爺?shù)漠嬃�，第一次慶幸自己生在一個有錢人家，不過兩年的零花錢都用光了呢……
另外，保鏢甲的綠眼睛仆人好像有點可怕……
還有，舅舅也有點可怕……
昨晚保鏢甲把我們送回來的時候，才彎腰把舅舅放在床上，就被突然睜眼的舅舅抓住咬了一口……咬在嘴上很疼吧？保鏢甲大概生氣了，差點就拔刀了……我知道的，他的背包里有一把匕首，他手都伸過去了……真不知道現(xiàn)在要不要叫人，不想保鏢甲被抓住，可也不想舅舅受傷，該怎么辦好呢？
結(jié)果居然意外停電！等燈亮起來的時候，保鏢甲已經(jīng)不見了……我覺得應(yīng)該是綠眼睛仆人做的，之前在美術(shù)館他也做過同樣的事。
完。
Jan.26th2007
舅舅在發(fā)火。
好像我?guī)托⊥低诞嫷氖聸]讓他生氣，畫丟了的事也沒讓他生氣，倒是找不到保鏢甲讓他很生氣。
之前那個我們?nèi)藶楸I畫做準備的舊房子已經(jīng)沒人了，學(xué)校里的姓名和資料都是假的，我又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猜舅舅大概永遠也找不到他們了……
對不起啦舅舅，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保鏢甲去德國幫我給爺爺送畫去了。
親愛的爺爺，您的畫會跟您一起長眠，愛您的孫女。
帥帥的保鏢甲，等我當(dāng)了大盜，一定會去娶你的。
完。
幼兒園老師批語：
米莎同學(xué)，有想象力很好，但日記是記錄日常生活中的瑣事，請不要編造�。�！
……
欲望是個好東西。
……
“修斯少爺，這是那兩個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