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你還問那么多廢話!”
“祁先生,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
“再不乖一點(diǎn),我讓你更加什么都沒有!”祁正被她撩得心里煩,沒注意到柏穎暗下去的眸子,“今晚少說話,笑得甜一點(diǎn),別一副我逼著你要上的苦瓜臉!”
“這樣嗎?”柏穎抬頭,果真沒了之前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嘴角上揚(yáng)不露齒,笑意盈盈,再配上她今天的妝容,漂亮到極點(diǎn)。
祁正眸子有不著意的驚艷,請?zhí)е南掳停瑢χ拇骄臀窍氯�,力道很重,等起身的時候,他的唇邊沾了不少她口紅的色彩,柏穎化好的唇妝也被蹭掉,沒有之前的潤澤飽滿。
“就這樣,保持�!逼钫眠^她今晚配套的小包,從里面掏出同色的口紅,打開蓋子旋開,湊近一點(diǎn)點(diǎn)的給她補(bǔ)好唇上的妝,“剛才的哪些話,不要再提,該是你走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走�!�
柏穎看不見,無法去照鏡子,自然也不知道祁正一個大男人替她補(bǔ)得唇妝到底怎么樣,說到底,丟人也是丟他的。不過祁正后面那一番話還是刺痛了她,手指摳著手心,“祁先生,你有喜歡過人嗎?”
祁正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抽紙巾,柏穎沒等來他的回應(yīng),冷汗微冒,“有的吧,祁先生也有喜歡的人……”
“別旁敲側(cè)擊的,就是有也不是你�!逼钫恋糇约捍竭叺募t,伸手推開車門,“到了,下車�!�
祁正不擅長解釋,甚至沒告訴柏穎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宴會,只是在交了門卡進(jìn)去之前湊在她身邊低低說了句“少說話”。
為了好看,祁正沒肯讓她帶導(dǎo)盲棍,失去所有導(dǎo)向工具的柏穎唯一能夠依賴的就是身旁的男人,可惜祁正沒刻意的關(guān)照她,全程都按著自己的步子走,柏穎今天穿的裙子是緊身及腳踝的長裙,步子邁不開,好幾次都差點(diǎn)絆到,好在祁正手臂有力,一直撐著她。
宴會祁正估計也是焦點(diǎn),從進(jìn)場之后,前來搭話攀交情的人絡(luò)繹不絕,此時的祁正倒是顯得好脾氣,跟誰都客客氣氣的,但是任誰也聽得出著客氣之后全是疏離。作為祁正女伴的柏穎似乎更能勾起他人的興趣,有幾個女的過來搭話,拉著柏穎想要到另一邊。
祁正伸手?jǐn)r住,語中帶笑,“我女朋友眼睛不太方便,不好意思。”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如此美麗動人的俏佳人竟然是個看不見的主,傳聞中的祁大總裁,口味果真是……不一般!
柏穎沒想到他這么大喇喇的承認(rèn),臉上有些發(fā)紅。
宴會是輔助,柏穎后來才聽出點(diǎn)門道,原來今晚物品拍賣才是重頭戲,會前小聚都是噱頭。
柏穎手里拿著祁正給她取的香檳,她不畏酒,味道也好,忍不住多喝了幾口,結(jié)果就被身旁的男人抽掉換了一杯果汁,“別醉了。”
他說這句話有些突然,語氣不可思議的溫柔,惹得柏穎有一瞬間的失神。
像是看到前面徑直走來的人,祁正低頭,“帶你認(rèn)識個人�!�
“嗯?”
柏穎還沒回過神,人已經(jīng)到了兩人跟前,接著柏穎就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久聞祁總的大名,今天終于見到,久仰久仰!”
身子驀地一震,柏穎猛地一僵,整個人呆住,下意識的挽緊身旁男人的手。
沈默!
不知道祁正覺沒覺察到,柏穎只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沈總客氣,最近你才是贏家�!�
“給祁總發(fā)邀請函的時候還以為祁總不會來�!�
“怎么會,就沖著沈總身邊的這位特助也得來�!�
沈默旁邊還有人?
沈默笑著介紹,“我的助理兼秘書,陳麗不用介紹,我認(rèn)識,麗君什么時候回來的?老朋友了,也不打個招呼�!�
“祁總?cè)嗣�,怎么好意思打擾�!焙寐牭呐�,像極了目前當(dāng)紅的某位花旦,細(xì)細(xì)甜甜。
祁正晃了晃杯中的酒,主動伸過去與陳麗君的酒杯碰了碰,帶著點(diǎn)戲謔,“我這秘書室里的職位可是一直給你留著,沒想到人才流失到沈總那去了,沈總好福氣�!�
沈默爽朗一笑,“祁總真會說笑�!�
整個過程,三人言語來往,留有柏穎一個,備受煎熬。
接著是兩人碰杯的聲音。柏穎一直低著頭,感受到沈默投來的目光,祁正這才箍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拉得更近,“怎么都出汗了,臉色也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語氣溫柔得簡直不像話!
柏穎機(jī)械的搖頭,握著杯子的手緊張得冒汗。
“跟沈先生……不,是沈總,跟沈總打個招呼�!�
柏穎嗓子發(fā)干發(fā)啞,張了張嘴也沒能說出話,倒是沈默,收回一直深深望向她的目光,看向祁正,“祁總,其實(shí)我跟柏小姐認(rèn)識。”
祁正大驚,看了看他又低頭望向柏穎,“這么巧,你認(rèn)識沈總?”
柏穎只覺得心口跳得飛快,祁正在做戲,他為人謹(jǐn)慎,恐怕早在幾百年前就將自己的全部身家調(diào)查得仔仔細(xì)細(xì)干干凈凈!此時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沈默認(rèn)識!他的表演太浮夸,讓柏穎更加覺得難堪。
他一做戲,所有人都要陪著,沈默笑著看向柏穎,“柏穎跟我同校�!�
祁正扣著人,神色微斂,看不出什么情緒,“是嗎?怎么沒跟我說過,恩?”
這番話自然是對著柏穎開口,柏穎被夾在中間,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祁正接了她的話,“既然都認(rèn)識,改天一起請沈總吃個飯�!�
沈默嘴角帶笑,紳士的點(diǎn)頭,“求之不得�!�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好像不太舒服,我?guī)バ菹⒁粫��!?br />
沈默好心提醒,“拍賣會準(zhǔn)備開始,祁總注意時間,這邊都備有休息室,麗君,你帶祁總過去�!�
“那就有勞陳特助了。”
陳麗君轉(zhuǎn)身,“不客氣,祁總這邊走。”
祁正拖著她走,穿過人群,跟著陳麗君進(jìn)了一間休息室,剛一進(jìn)去,祁正就皺起眉,“好像沒有水,陳特助可不可以幫我拿一瓶?”
陳麗君知道他是故意刁難,偏偏他現(xiàn)在大牌得很,看了眼一旁的柏穎,笑笑,“好,祁總請稍等�!�
人一走,祁正就沉了臉,回頭看向依舊失神的柏穎,此時不用演戲,“怎么,見面不夠,是不是還想撲上去敘敘舊?”
柏穎臉色刷白,“祁先生,你帶我來就為了見他然后看我難堪嗎?”
祁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聽到門外有動靜,抱起柏穎直接抵在門背上,快速的拉下她身后的拉鏈,大力一扯,她的禮服就瞬間滑到腰下,柏穎沒想到他會突然想要這個,驚呼一聲,低頭就要去拉下滑的衣服,祁正沒讓她如愿,托著她的臀將她整個人騰空再一次壓在門背上。
他壓下來,在她耳邊輕輕道,“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子,誰給你的臉,嗯?”
祁正聲音很小,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的,話說的間隙他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熟練的拉開褲子拉鏈,等到柏穎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一個大力擠了進(jìn)來。
干涸無潤滑,柏穎被他突來沒任何緩沖的動作痛得小臉發(fā)白,嘴張著痛苦的開合,像是一條被拋上岸難以呼吸的小魚,任人宰割。
祁正眼里沒有任何情欲涌動,懸空著柏穎,大力的進(jìn)出,絲毫不顧及她的不適跟折磨,柏穎拍打著他的肩,眼里泛有淚花,“祁正!你混蛋!放我下來……”
掙扎換來的是他更為大力的動作。
祁正埋頭苦干,扣著她的敏感點(diǎn),縱使再痛,柏穎也被磨得有些難耐,外面人來如潮,即使是在休息室,也難保外面沒有人經(jīng)過!他這時候要她,居心何在!
為了不讓自己出聲,柏穎在他肩頭重重咬了一口,怎么都不肯動開,祁正捏著她的下顎用力吻住,身下不停,在扣著那個點(diǎn)感覺柏穎快要受不住的時候猛地松開她的唇,一聲難耐的低吟傳開,柏穎羞愧的想要止住卻已經(jīng)來不及。
事后柏穎被他從門背上放下的時候,整個人幾乎要滑到地下,祁正任由她倒地,自己抽出桌上的紙巾低頭處理自己,等到他再一次站在柏穎面前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到方才的衣冠楚楚,彎腰將人從地上抱起到沙發(fā)上放下,扯過她已經(jīng)褪到腳邊的禮服拉上去,看了眼關(guān)著的門,挺直的走過去,將房門稍稍拉開一條縫。
外面,陳麗君拿著一瓶水,木若呆雞的站著,祁正覺得心里舒坦,挑了挑眉,“陳特助來了也不敲下門�!�
陳麗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唇,控著手腕的輕抖將水遞過去,聲音看似很穩(wěn),“祁總,您要的水�!�
祁正一臉饜足的瞇了瞇眼,略顯慵懶的倚在門邊,往里面看了看,聲音低沉性感,“現(xiàn)在一瓶水恐怕有些不夠,剛剛發(fā)生了些事,我朋友可能需要一些水來再處理一下,陳特助不介意再多拿一瓶吧?”
陳麗君已經(jīng)微微破功,松開咬著的唇,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就轉(zhuǎn)身走開。祁正看著她走遠(yuǎn),才回身將房門關(guān)上,回頭,身后的柏穎已經(jīng)自己起來,自己給自己穿上了禮服,只是身后的拉鏈她夠不著。
走過去,按著她的肩將她轉(zhuǎn)過去背對著自己,經(jīng)過一番歡愛,她原本的發(fā)髻已亂,祁正索性替她解開放下披在身后,再伸手替她將拉鏈拉上,看了眼她的下身,“擦過了?”
柏穎沉默,別了別發(fā),低頭去摸沙發(fā)上的小包,避開祁正,繞著桌子從另一邊摸著走,想要離開。祁正危險的瞇著眼,等到人快要到門邊的時候,才幾步上前將人猛地往回一拉。
“讓你走了?”
“是我要走!”柏穎還以為他是因為沈默的緣故懲罰自己,紅著眼,“你也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的,我跟沈默是在一起過!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你就是想揪著我來在他面前宣布所有權(quán)嗎?你做到了!”
面對柏穎的指責(zé),祁正哭笑不得,勾著嘴角輕笑一聲,將人箍進(jìn)懷里,“柏穎,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女人的想象力能這么豐富,你不該做電臺主播,應(yīng)該去做編劇�!�
柏穎躲開他的氣息,倔強(qiáng)的偏開頭。
祁正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我沒有拐彎抹角,也知道你跟他在一起過,就算你以前跟他上,過,那又怎樣,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況且,你的第一次也是給我的,你覺得我祁正怕這個?”
“……”
“忘了我跟你說的話?”祁正將她的嘴拉成一個笑的弧度,“少說話多笑,今晚的事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不用花這么大的腦洞給自己加戲,明白?”
咚咚咚。
有人敲門。
祁正再一次給柏穎整了整儀容,挽著她拉開門,門外的陳麗君遞過一瓶水,“祁總,您要的水�!�
祁正沒接,皺眉昂著頭,摸了摸身旁柏穎的耳垂,有些不滿,“隔了這么久,陳特助的辦事效率看來不如傳聞中的那么高,是吧,寶貝?”
說罷,低頭柔柔的在柏穎臉上親了一口,陳麗君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水,在祁正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忍不住朝著他身旁的這個女人看去,結(jié)果視線落在她波脖間一道印記明顯的紅痕上,心中一顫。
☆、第二十九章
拍賣會上,祁正的位置最靠前,沈默作為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兩人挨得很近,就坐在祁正的左手邊,而柏穎,在祁正的右手邊。
對于前面拍賣的東西他一個價也沒喊過,仿似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湊過來在柏穎臉上啄一口,閃光燈閃的時候,柏穎下意識的扭開頭,祁正卻箍著她的腰顯得更加親密。
“祁先生,新聞會發(fā)出去!”
祁正不以為意,無所謂的應(yīng),“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啊,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之前的新聞不也是這么出來的!哪一個女人見他回避過?柏穎有些自嘲,他根本沒有要出價的意思,全程都是在旁觀。
直到那一串藍(lán)寶石項鏈出場,據(jù)說是上世紀(jì)某英國皇室貴族特意命人打造個人珍藏飾品,作為本次拍賣會最令女性矚目的一件拍品,剛一出來就惹得不少人驚呼,柏穎看不見,臉上沒什么表情,倒是祁正來了點(diǎn)興趣,湊過來。
“你想不想要?”
“嗯?”此時其他買家已經(jīng)競相開始出價,喊出的價格一個比一個高,柏穎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放在心上的笑了笑,“祁先生你確定?”
這樣一條價值連城的寶貝,柏穎可沒想他會真的給自己買。
“有什么不確定的,想要就給你�!�
“好啊�!逼钫龎赫ニ龎旱米銐蚨嗔�!過過嘴癮也好!
價格已經(jīng)被抬得很高,最后一個人定價在280萬,沒有其他人再出價,上面的拍賣員喊到280萬第二次,就在要喊第三次的時候,祁正第一次舉起自己手中的牌子。
“400萬。”
全場驚呼騷動。
包括柏穎,柏穎沒想到他真的會出價,而且還出了一個遠(yuǎn)遠(yuǎn)高于市場的價格,震驚得反捏住他的手臂,一臉驚訝,“你干什么!”
祁正依舊漫不經(jīng)心,挑著她的下顎,“不是你說想要?”
“我……”柏穎啞口無言。
與此同時,上面負(fù)責(zé)拍賣的人員興奮的喊下“400萬成交”,木槌敲下,一錘定音。
項鏈?zhǔn)瞧钫鼌顷蝗ツ玫�,�?dāng)祁正親自給柏穎戴上的時候,羨煞了所有在場的女性,柏穎卻被那串項鏈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沈默嘴角微微抽動,祁正看了眼沈默身旁的陳麗君,挑起柏穎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法式長吻,以往祁正女伴雖多,但在正式場合親熱的這還真的是第一次,瞬間無數(shù)閃光燈閃爍,拍下這一幕。
往外走的時候,柏穎伸手要去取脖子上的項鏈,祁正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戴著�!�
會后他們在上一層搭起了牌局,柏穎實(shí)在覺得無聊,找著上廁所的由頭出來,吳昊畢竟是男的,只能給她找了個女服務(wù)員,其實(shí)柏穎不是真的想上,進(jìn)了衛(wèi)生間之后不過是在洗手臺處用水輕輕撲了撲臉,一天情緒起伏下來,她只覺得累,不想面對祁正,更不想面對沈默。
“柏小姐,妝花了。”
好聽的聲音,對方叫得出她的姓,下意識的站直,聲音有些熟悉,卻忘了是在哪里聽過。
“請問您是?”
“柏小姐貴人多忘事,自然是不記得的,在b市,你跟阿正吃飯的時候我們打過招呼�!�
b市?柏穎恍然大悟,是她!
“阿正和我算是多年朋友,還真的沒見過他對女人在公眾場合那么親密的,你是第一個,柏小姐�!�
聽不出稱贊還是嘲諷,柏穎有些煩這樣的打啞謎,關(guān)了水龍頭,應(yīng)付式的禮貌,“謝謝。”
“不過同樣是匆匆過客,何必這么客氣,作為過來人,奉勸柏小姐一句,別動心別上氣,找個時間好聚好散,被耽誤了你大好的青春�!�
過來人?什么意思?柏穎要往外邁的步子生生被她的話扯回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對方應(yīng)該是抽了煙,淡淡的香煙味飄來,柏穎往后退一步想要避開,只聽見她咯咯咯的笑了陣,“祁正這樣的男人,像罌粟,危險又有魅力,是個女人都沒辦法抗拒吧?難道柏小姐就沒有動心?”
戳到柏穎的心虛處,對方一眼看透,起身拍拍她的肩,“他心里有人,誰都進(jìn)不去,你也一樣,今天被當(dāng)炮灰使,心里不舒服吧?陳麗君他想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回來了,他說什么也得弄到手,我看你也是一知半解才跟你打個預(yù)防針,別最后把心搭進(jìn)去,像我,跟了他之后現(xiàn)在都找不到喜歡的。”
關(guān)系復(fù)雜得柏穎一下回不過神,陳麗君?誰?沈默的那個特助?
猛地想到之前在休息室祁正要她時候那個陳特助就在門外,原來……
想到這,柏穎臉?biāo)查g變得刷白,還要問什么,對方已經(jīng)踩著高跟走到洗手間門口,拉開門要出去的時候沒忍住又回頭看了眼,“柏小姐,冒昧問一句,阿正有沒有真的碰你?”
在柏穎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視線落在她脖子間明顯的紅痕上,眼中有焦灼以及驚訝,“柏小姐,那他對你還算特別,據(jù)所知,我們之前跟他的人,他都沒碰過�!�
失魂的回到房間,幾人的牌局正好到最后關(guān)鍵的時候,祁正見到她,忙的將人拉過去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瞇著眼,“要開牌了,現(xiàn)在加碼你說加多少,嗯?”
坐在祁正對面的是沈默,從柏穎進(jìn)來視線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礙于她現(xiàn)在是祁正的人,不敢明著搭話,柏穎臉色不對,對于祁正的觸碰只覺得發(fā)寒,白著臉推開他站起來,“我不懂牌�!�
明顯拒絕的動作,讓祁正心里有些不爽,今天她鬧的性子夠多了,現(xiàn)在還來!見她一臉不耐煩的抗拒模樣他就來氣,勾著她再一次拉到自己腿上,扣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拿過籌碼擺到桌上,“800w好不好?你的房子壓上去,要是贏了,我給回給你,要是輸了,那就沒辦法了,你說呢?”
祁正的籌碼出奇的高,將與他對打的幾人嚇出一身冷汗,就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沈默也有些手顫,陳麗君在一旁皺眉,“祁總,這個價碼已經(jīng)過高了�!�
祁正盯著懷里的柏穎,咬著牙,心里有氣,居然也沒注意是陳麗君在說話,依舊堅持己見,“玩玩而已,盡興就好。”
語氣滲人,周圍幾個人忙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話是這么說,可真的要是輸了,贏了祁正那么多的錢他們也不敢安心的拿��!
柏穎咬著唇,胸口起伏有些大,最后開牌,祁正居然是最小的,連個翻身的機(jī)會都沒有,其他幾個雖然是贏了,但是沒一個笑得出來,有的額上還冒出了細(xì)細(xì)的汗,就連沈默都覺得有些不安。
祁正拍拍柏穎的臉,“你看!怎么辦,輸了呢?你的房子都壓出去了,現(xiàn)在是真沒有了!”
柏穎再忍不住,扣著他的手,“我,累了,什么時候回去?”
祁正撥開她的手,看了眼時間,“讓吳昊先讓送你回去。”
求之不得!
下了樓柏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還放在房間里,吳昊去開車還沒過來,她只能讓服務(wù)員領(lǐng)著自己折回去。
最里面服務(wù)員進(jìn)不去,柏穎不想令人為難,摸著墻慢慢往前,她有些記不清是哪一間。
經(jīng)過其中一間的時候,兩個正在里面清理的服務(wù)員半掩著門,討論的聲音傳出。
“最后一間晚一點(diǎn)再去打掃啊�!�
“怎么了?”
“里面有人�!辨倚β晜鱽恚霸谧瞿莻事�!�
“真的!誰啊!”
聲音被壓得低了又低,柏穎無意聽到別人的八卦,臉色微紅,剛要走開就聽到一個令她震驚的名字。
“易正的祁總,跟一個女的,沒太看清模樣,呀呀呀,那個聲音大得呀,羞人得很!在門口都聽得到!”
“是不是真的!和誰啊!是不是他今天帶的那個看不見的女的?”
“好像不是,衣服不像。”
“這有錢人就是豪放!那個前腳剛走,這個后面就……吱吱!”
柏穎靠在墻邊,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胸口的心跳像是中學(xué)時八百米考試跑完之后的窒息感,她貼著墻,手已經(jīng)死死的揪在一起,在兩人出來前,撐著墻往回!
錢包,她不想拿了!
這邊絲毫不知已被誤會的祁正從走廊那頭過來,抬眼的時候看見剛剛拐彎不見的柏穎,眉頭一蹙,不是早就下去了,怎么人這會還在這!
電話打到吳昊的手機(jī)上,吳昊將車開到門口,接到祁正電話的時候剛好看到柏穎在人的攙扶下出來,搖了搖頭,“沒有啊祁總,我看到柏小姐了�!�
一路上柏穎都靠在車窗邊上,一言不發(fā),面色看起來也不太好,吳昊有些緊張,回頭,“柏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個醫(yī)生來給你看看?”
柏穎動也不動,隔了一會才慢慢道,“不用,我困了,想回去休息�!�
見她是真的沒精神,吳昊將車速提了提,將人完好的送到酒店房間門口,看著人進(jìn)去才離開。
進(jìn)了房間的柏穎沒開燈,其實(shí)在她世界里,開不開燈又有什么區(qū)別?握著房卡靠在門背,她慢慢的下滑,最后坐到地上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淌開的淚。
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她還可以撒嬌,母親最疼她,家里條件一般,但是柏穎從來沒缺過什么,別人有的,她也一樣不差,可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
她真天真,天真得像個傻子,她居然會對祁正動心!真是可笑!她怎么忘了!怎么忘了兩人一開始就是一個交易,她走投無路,用身體跟他換的錢跟特權(quán),他有錢有權(quán),什么都不缺,自己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個愛錢愛權(quán),為了這些東西可以出來賣的女人!
柏穎第一次敢于去承認(rèn),她柏穎在祁正眼里,和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沒有區(qū)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是她卻在不經(jīng)意間動了心!
好在!好在啊好在!她還只是剛萌芽而已!柏穎抬手,大力的抹了一把臉上淌著的淚,知道真相沒有什么了不起,好在她現(xiàn)在還只是剛動心!柏穎你要記��!這個男人,碰不得!
在浴室里泡了一個長長時間的澡,洗完之后,柏穎拿著手機(jī)等了好久才撥祁正的號碼,她要回去,不想再呆在這。
對方?jīng)]接,柏穎沒有再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吳昊,吳昊倒還是在乎她提的事,跟祁正說的時候,祁正剛跟麗君碰過面,情緒不佳,恰好子公司那邊又出事,這頭聽到柏穎一個勁的提要求,心煩的說了句隨她就掛了。
吳昊把這當(dāng)做祁正的默認(rèn),跟柏穎說了之后就按著她的要求定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
祁正一夜未歸,工地出了事故,處理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了公司,衣服都是派人來酒店拿的,那時候柏穎已經(jīng)被吳昊送上了回去的飛機(jī),會議開始前吳昊才匆匆趕回去。
一夜未眠,祁正難得疲倦,見到他來的晚有些不滿,“怎么這么遲?”
吳昊喘口氣,“將柏小姐親自送上飛機(jī)之后才趕來的�!�
祁正手猛地一震,犀利的抬頭,“上飛機(jī)?誰讓她回去的?”
吳昊一臉震驚,“昨天跟祁總你說,你親自同意的。”
祁正啪一聲將文件扔在桌上,指著門,“出去!”
他同意的?他怎么不記得!
吳昊摸不透老板的心思,只能聽命。
摸著那邊人下了飛機(jī),祁正一個電話打過去,偏偏柏穎手機(jī)快沒電,急急說了句到了之后就掛了電話,將一句話都沒機(jī)會說的祁正氣得夠嗆。
柏穎很久沒見到小t,剛回到別墅,小t就興奮的撲到她腳下一個勁的在打滾,最后使勁往她懷里拱,柏穎只有在見到小t的時候才真正的笑出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余阿姨一直住在這邊照看,見到柏穎回來很是高興,忙著去廚房做了幾道適合夏天的開胃小菜。
柏穎倒是不餓,沒吃幾口就放了筷子,牽著小t進(jìn)了臥室,坐在地上抱著它親了又親,只有小t才是跟她最親的!沒有算計沒有利用。
下午的時候,柏穎領(lǐng)著小t出門,在花店買了一束百合之后去了母親的墓地。
“媽,你看小t都長這么大了,以前剛帶回來的時候才到我腳踝呢!”柏穎蹲下,拉過小t在它頭上揉了又揉,臉上有笑,“不過以后可能不能經(jīng)常來看你了,過一段時間……我得離開一趟,時間可能有點(diǎn)久,不過你放心,我有時間就回來看你。”
墓地的路有些不太好走,跟著小t,柏穎走得很慢,沈默開車來得快,在半道的時候?qū)⑷朔鲋隆?br />
回到車上,沈默居然難得有些緊張,握著方向盤偏頭去看身邊坐著的女人,“接到你電話,我坐了最近的航班趕回來,行李都還在后備箱,小穎……”
最后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沈默的聲線纏綣不已。
他要伸過手來的時候,柏穎往旁邊躲了躲。
“你先開車�!�
沈默忍住,開放了車子,“你要去哪?”
“回家�!�
沈默看她一眼,“不是祁正的大別墅吧?”
“我的家只有一個�!�
沈默點(diǎn)頭,往舊城區(qū)開去。
到了門口,柏穎掏出鑰匙,卻怎么都插、不進(jìn)門鎖,沈默看不過去,俯身伸手接過,咔擦一下開了門,屋子里不熱,只是久時間沒人住,有些悶,柏穎沒讓小t進(jìn)屋,將它拴在門外,沈默在身后關(guān)了門,看著前面換鞋的柏穎,多年來的想念沒忍住,上前從身后將人輕輕擁住。
以前大學(xué)的時候,她最喜歡他這樣的溫柔。
“小穎,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這一次柏穎沒有之前的抗拒,但是話沒說完的沈默卻瞬間僵住了身子,擁著柏穎的手慢慢的松開。
“小穎!”
柏穎肩上還背著包,冷著眼慢慢轉(zhuǎn)身,兩人挨得很近,沈默雙手空放在半空,僵著不動,因為腹部,柏穎拿著的一把刀正抵著他。
“小穎,別胡來!”
柏穎眼中有淡淡的水霧,她緊緊拽著沈默的手肘,咽了咽口水,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沈默,我們分手四年,你纏了我三年,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今天我們就把賬給清了,我柏穎不欠你什么,倒是你,你欠我的,沈默!”
沈默眸子暗下去,“祁正讓你這么做的?”
“別提他!”柏穎有些激動,握刀子的手抖了抖,“你欠我一雙眼睛!穆青也是你的人是吧!沈默,我恨你,這輩子我都恨你!”
“柏穎,眼睛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醫(yī)生治!祁正遲早要倒,你跟著他,撈不著好�!�
“至少你現(xiàn)在比不過他!”
“你想干什么!”沈默覺察出問題,伸手要去奪她刀子的時候,柏穎已經(jīng)后退一步抵在玄關(guān)上,而她手里的刀子,在沈默震驚的表情中往自己的腹部按下去。
柏穎怕痛,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人用刀往自己身上招呼,隔著屏幕都覺得疼,沒想到有一天竟然也會輪到她自己,疼!真的是戳心窩子的疼!
沈默被她的舉動嚇到,半彎著腰,震驚的看著她慢慢的下滑。
“柏穎你瘋了!”
柏穎咬著唇挨過第一波疼,額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嘴角卻是笑著,“沈默,你覺得……祁,祁正……會放過一個碰他女人的人么……”
☆、第三十章
柏穎醒來的時候,身旁剛好有小護(hù)士在給她換輸液瓶,見她醒了,很是開心。
“柏小姐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這是哪?”
“醫(yī)院呢,早上凌晨三點(diǎn)祁先生親自來電話轉(zhuǎn)來的,之前在市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