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漫游者總長表情也變得詭異，頭湊近視頻：“？我看錯了？你怎么忽然笑得那么開心？”
伊文斯·埃蒙咳嗽一聲：“想到一些傻逼事。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奉令執(zhí)法�！�
第200章
總長！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您根本就沒有好好商量的心思！”科研蟲族憤怒地說。他身后站著十幾位科研蟲，
神情同樣嚴肅。
代表簡寧的星艦群航行在黑洞航道中，黑洞航道充滿混亂可怕的磁暴、不規(guī)則引力撕裂與無數(shù)尚未被分析出的物質(zhì)，它們纏繞形成五光十色的混沌光波，
透過科研艦的指揮室天穹舷窗照下來，
在弗蘭·簡寧和十幾位科研蟲之間，
落下一片猶如教堂彩窗的瑰麗陰影。
弗蘭·簡寧身后是科研星艦的指揮塔臺。
塔臺中央的展示臺放著一個1.5米x1.5米的黑色手提箱，里面是殺戮AI主板和配套零件，
手提箱周圍站滿持槍的簡寧護衛(wèi)。
“我沒有商量的心思？”弗蘭·簡寧重復，含著冷意輕笑：“赫菲斯棄用這套AI主板多少年？簡寧割讓給赫菲斯城的股份價值又為多少？自赫菲斯封存這套AI的那日起，它再能為赫菲斯制造產(chǎn)業(yè)價值的時刻就是我買下了它的那一秒�！�
“一周前，
這套AI沒有我的投資，
它一文不值�！备ヌm·簡寧微抬下顎，
盯視隨隊科研蟲，
“赫菲斯用一套無法再生產(chǎn)出任何價值的閑置器械換取價值千億的簡寧持股，縱觀歷史前后五百年，都不會有我更好商量的首都盟蟲族。”
科研蟲面色難看，
緊咬話頭，“這是一場蓄謀欺詐合同！您與菲特在首都盟的喉舌合作，在菲特結(jié)束直播的一小時前提著這套主板離港，
您身上甚至掛著議會三議長的職銜，您怎么能伙同盟外蟲族竊取首都盟的科技資產(chǎn)！”
黑洞航道內(nèi)只有主指揮室存在微弱星網(wǎng)信號，
幾小時前，例行在指揮室值班的科研蟲從星網(wǎng)看到北境戰(zhàn)線直播，
立刻通知其他科研員；同時，
守在指揮室看護殺戮AI主板的簡寧護衛(wèi)也迅速通知了在艦區(qū)休息層的家主。
弗蘭·簡寧一方和其他科研蟲族同時趕到。
科研蟲一派，
帶隊者二話不說，
越過年輕的簡寧家主，
去碰星艦指揮臺，想當場控制星艦船頭掉頭回首都盟。
弗蘭·簡寧也沒說話，對著那個科研蟲的頭放了一記冷槍。
場面僵住，科研蟲團隊回過神，覺察出簡寧并不想讓殺戮AI重回科學城，他們立刻就開始以話術(shù)壓蟲。
弗蘭·簡寧呵呵一聲，“你敢假定我背叛首都盟？”
他的雙瞳森冷，含笑的矜持腔調(diào)淬了冰：“你在假設(shè)一個手中握著首都盟三分之一黑洞航道海關(guān)審核的蟲要背叛首都盟？親愛的安德森科研員，惑亂恐慌首都盟的社會罪沉重，足以碾碎你與你的家族，安德森，警惕口舌之禍�！�
站在科研蟲隊首的安德森面色刷白，他的嘴唇抖了兩下，瞪著眼睛看弗蘭·簡寧。他身后有蟲扯了他一下，又一位面生的科研蟲族站到隊前。
“簡寧家主，請原諒安德森的措辭，超級AI與北境現(xiàn)況實在特殊，他有點著急，我們都很尊重您…”
“嘭！”又是一聲槍響。
面生的科研蟲話都沒說完，半邊肩頭染血，疊在另一具被爆頭的尸體身上。
弗蘭·簡寧壓低槍口，對那群神色凝重的科研蟲微笑說：“安德森先生，請站回我前面，我不喜歡談事情的時候中途換蟲�！�
這下，隨隊的科研蟲團隊明白，艦隊絕無可能返航。
科研員安德森深呼吸一下，站回來，一手置于左肩，彎腰深深鞠躬，“簡寧先生，請原諒我?guī)追昼姷拇朕o。近月來，首都盟接連遭遇多件災難大事，失去了許多值得尊敬的大蟲物，我實在太過擔憂首都盟未來，一時間口不擇言�！�
“再請您多考慮幾分，北境事發(fā)，殺戮AI的初代機絕不能流出首都盟，也許首都盟再次輝煌的機會就在這套AI身上了�！卑驳律蒲袉T凝重地說，“您還有2個月成年，2個月之后，您就能拿到議會三議長的權(quán)力印章，接過尼祿·簡寧先生的職責，您是首都盟的執(zhí)劍者之一，三思�！�
“我原諒你�！备ヌm·簡寧垂眸幾秒，拆開手槍的彈夾看了一眼，里面還有7顆子彈，他抬眸笑道：“來吧，找點好的借口說服我接受赫菲斯的毀約。”
…
半小時后的指揮室。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格瑞德站在指揮室艙門邊，看著指揮室一地橫躺的白袍尸體。
幾個簡寧護衛(wèi)單手拖著為數(shù)不多還在喘氣的科研蟲族離開，他們的白袍在地上拖出幾條長長血痕。
格瑞德環(huán)肩靠著艙門，指出：“簡寧產(chǎn)業(yè)的科技大頭有不少與赫菲斯城合作，你現(xiàn)在殺了他們的代表蟲，還拒交主板，小心他們?nèi)蘸箨柗铌庍`�！�
弗蘭·簡寧此刻站在展示臺旁邊，一手輕撫主機黑箱，淡淡地說：“赫菲斯城不會因為我殺了他們的蟲而翻臉，等還活著的科研蟲發(fā)消息回去，赫菲斯城會立刻起草與簡寧家族的新合作協(xié)議。”
弗蘭·簡寧輕嗤一聲：“那會兒，他們會恭恭敬敬低頭稱呼我議長，請我指明前路，再從我的指縫里舔舐之類的…多觀察，格林，首都盟蟲從來不和別蟲有隔夜仇�！�
格瑞德呵呵一聲，不對小簡寧的首都盟個性宣言做評價，反而說：“懷恩，你叫錯太多次我會覺得你是故意的�！�
弗蘭·簡寧：“信任直覺有什么不好？”
“……”格瑞德被惡心了一下，翻了個白眼，站直身體，“主機沒事就行，走了。”
“等等。”弗蘭·簡寧說，“我已經(jīng)給艦頭下過指令，20分鐘后全隊再次提速，你現(xiàn)在直接去液態(tài)減壓艙區(qū)吧。”
格瑞德皺眉，“又提速？你的親長沒事嗎？艦隊再提速就是高等軍團的急行規(guī)模了�！�
弗蘭·簡寧冷不防笑出聲，扭頭去看格瑞德：“你在擔心簡寧的特殊艦隊保護不了閣下？你以為我雄父是怎么養(yǎng)成短期旅游習慣的？”
“從50年前起，貓眼就在用簡寧家族的特殊科技來制作艦隊重力減壓艙室�！备ヌm·簡寧平鋪直敘：“我雄父曾在2天內(nèi)從貓眼趕回首都盟為我過生日，橫跨兩個大區(qū)三道海關(guān)，沒有產(chǎn)生任何身體不適，不要用你的常識估算簡寧科技的上限�！�
格瑞德倒也不尷尬，嘖道：“科技豪族�！�
“謝謝，你可以去減壓艙室了�！备ヌm·簡寧說。“嗡。”他的智腦環(huán)震動，弗蘭·簡寧低頭看消息，【法洛閣下已進入減壓艙室休眠，一切正常�！�
弗蘭·簡寧切到另一個消息欄，給隨隊的公關(guān)部門負責蟲發(fā)消息：【匯報工作情況。】
智腦環(huán)秒震秒回。
【公關(guān)部LL：北極星海關(guān)中樞已同意我司的直航折躍直達極東區(qū)申請，預計20分鐘后重新折疊星里提速，5小時后我們就能馳過海關(guān)區(qū)，正式進入北極星�！�
【公關(guān)部LL：但極東區(qū)的中樞海關(guān)仍然沒有回復我司消息，官號郵件、家族名義申請函、私蟲申請函都沒有出現(xiàn)已讀提示�！�
弗蘭·簡寧沉思片刻，很快回復：【直接給極東駐地的軍媒部門發(fā)郵件�！克ы戳艘谎壅故九_的主機黑箱，又補一句：【郵件抬頭號用簡寧和赫菲斯，內(nèi)容關(guān)聯(lián)西比爾之眼原型機。】
【公關(guān)部LL：收到�！�
…
“西比…呵，好大的口吻�！币廖乃埂ぐＣ煞嗆娒讲块T傳過來的簡寧郵件，一目十行草草掃完，看到郵件附件的資料照片后又有點猶豫了。
軍媒部門還在發(fā)消息：【埃蒙副官，請問我軍是否要對簡寧艦隊開放直航折躍通道？我軍官郵已滿額上限，這封郵件始發(fā)時間是四個小時前，按照簡寧艦臺提供的躍遷時間，他們還有一小時進入北極星大區(qū)�！�
“埃蒙副官，臨時指揮官權(quán)限已經(jīng)申請下來了�！币晃幌录壝貢瞄T進來匯報。
伊文斯·埃蒙從辦公桌后站起，拿過落地衣架掛著的禮儀軍裝外套，“通知隊伍即刻出發(fā)去雪域板塊。”他穿上禮儀軍裝，一邊走一邊回軍媒消息：【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官號郵件嗎？有的話做成一個文件夾，標出重點，發(fā)到我的智腦環(huán)，我盡快送去給總長進行審批。】
【軍媒部門：好的�！�
“伊文斯�！�
“伊文斯�！�
“本，威廉�！币廖乃埂ぐＣ蓪α硗�2個副官點頭。
副官本說：“申請臨時指揮官權(quán)限程序不容易，權(quán)限可通行禁區(qū)雪域所有審核關(guān)卡，你們見到總長的第一瞬間就要講清楚你是因為四大區(qū)的事務過去，肩負埃蒙總長的指令，千萬及時，不要被總長錯殺�！�
副官本的神情凝重地將一個小型手提箱交給伊文斯·埃蒙，副官威廉站在伊文斯身邊，故作輕松地聳肩：“卡許總長不是寧可殺錯的那類蟲�！�
高等軍雌每一次出外勤任務都有50％的死亡率，將級軍雌會在基地留一個臨時軍銜權(quán)限，以防戰(zhàn)死后自己帶的隊伍無法解鎖使用基地的大型武裝。
臨時指揮環(huán)的權(quán)限也不多，只能充當一時的“鑰匙”，打開一部分只能由長官解禁的授權(quán)關(guān)卡、訪問網(wǎng)頁等等，并不能直接代替總長本尊簽字。
阿努什卡·卡許的戰(zhàn)爭生涯近乎沒有敗績，但他也遵循著軍制傳統(tǒng)，在總部留下臨時指揮官授權(quán)。
伊文斯·埃蒙一結(jié)束和漫游者總長的視頻會議，立即召開副官會議，副官們一番商討考量，一致同意了暫時解鎖卡許總長留在總部的臨時指揮官手環(huán)。
“知道了�！币廖乃菇舆^裝著臨時指揮環(huán)的授權(quán)箱。
伊文斯很快提著授權(quán)箱帶隊出發(fā)，隊伍出行的音速戰(zhàn)機群需要飛一個小時才能抵達軍團禁區(qū)雪域。
路上伊文斯也沒閑著，他點開軍媒部門傳來的工作文件，想先看有哪些官號抬頭需要卡許立刻處理授權(quán)，等等一見面就先讓他簽了再談之后的目的。
下一秒，伊文斯眼神放空，“百，千，十萬？百萬？啊？”
文件夾里的工作郵件和文檔數(shù)量后跟著的0多到令蟲懷疑眼花。
伊文斯立刻發(fā)消息問軍媒：【怎么那么多待審批查閱的工作文件和郵件，一百六十萬個壓縮包？？你們把鍵盤0號鍵當成解壓拳擊袋嗎？？】
【軍媒部門：這只是一個早上的量�！�
伊文斯：……
他關(guān)閉文件，決定全部丟給卡許。
副官怎么能看一團總長的工作，逾越！
半小時后，臨近雪山的高空處。
“長官，到了！我們只能送到這兒，再往上戰(zhàn)機會被山體內(nèi)置的武裝擊落，您飛上去吧！”戰(zhàn)斗機群的領(lǐng)隊在嘈雜的引擎聲中朝伊文斯·埃蒙匯報。
伊文斯·埃蒙沒有猶豫，拉開戰(zhàn)機艙門，帶著兩小隊展翅往雪暴深處的高山飛去。
又半小時后，副官隊伍抵達雪山山腳。
“…神經(jīng)�！币廖乃固ь^往上看，雪山地貌竟然為原始狀態(tài)，崎嶇艱險，連上山的臺階都沒有。
伊文斯完全搞不懂卡許的腦回路，每周外勤結(jié)束還要到這種鬼地方爬原始形態(tài)的險峰雪暴山？
另一位副官威廉同樣目瞪口呆，半晌擠出一句夸贊：“……好健康的生活方式�！�
伊文斯捏了捏眉心，低罵一聲，脫掉禮儀軍裝外套，提著授權(quán)箱開始往上飛。
2個小時后，伊文斯和副官威廉面無表情抵達雪山之巔，見到一座嵌在山體里建造的純白城堡。
伊文斯一行花了幾分鐘拍干凈身上的雪，瞧準城堡天臺，展翅高飛。
…
“喂�！�
“喂，喂，喂，卡許�！�
阿努什卡睜眼，一個冷淡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話：“卡許，卡許，醒醒。”
阿努什卡不動聲色，那個聲音立刻掐嗓：“不要裝，是我啦，代發(fā)呀�！�
阿努什卡：“……”
主臥沒有亮燈，軟被堆埋著舒適的睡眠氛圍，阿努什卡從軟枕里仰頭，看到放在床頭柜的智腦環(huán)在閃通話燈。
屬于時寸瑾的智腦環(huán)冒出小小聲音：“我不想吵醒菲特，但你必須醒了，昨晚發(fā)生了大事件，你的指揮環(huán)關(guān)機，菲特的智腦環(huán)忙碌，沒蟲能聯(lián)系到你們�！�
“你的副官帶隊找過來了，你必須馬上…”
“咚！咚！咚！”主臥門忽然響起沉重的砸門聲，渾厚精神又嘹亮的報告聲從厚重的門外傳來：“總長！總長！我軍出現(xiàn)最高緊急情況！總長！”
阿努什卡瞬睜雙眼，瞳孔成針，猛地從床上彈射坐直，掀飛好幾個枕頭和軟被，露出滿胸滿膛一直蔓延到脖子的紅絲痕，那是雄蟲尾鉤神經(jīng)觸須的痕跡。
睡在軟被堆里的時寸瑾的身體同樣震了一下，眉眼下的銀睫顫了顫。
第201章
就說算不算解鎖原著吧！
“……”時寸瑾皺眉夢囈了幾聲，
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困頓地顫滑，雪膚與銀睫在暗中融得不分邊界，眼皮和睫毛一同輕滑顫動，
似兩片輕盈欲飛的透明翅，
睫尖在暗中時隱時現(xiàn)，
沒由來得令夜視能力優(yōu)秀的阿努什卡一陣心緊。
阿努什卡立刻壓低上身靠向愛侶，垂頭輕吻愛侶顫滑的眼皮，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喉中發(fā)出與蜂族戰(zhàn)嘯相反的輕啞鳴音：“———”
同時，阿努什卡伸出手指搭在時寸瑾的頸側(cè)，
手指適當發(fā)力。
時寸瑾凝皺的眉舒緩，
再次陷入睡夢。
下一秒，
阿努什卡再抬頭，
平和的神情從面上退潮，露出水下頑固不化的堅冰。
他拿過指揮環(huán)下床，低頭操作一番指揮環(huán)開機，
無數(shù)條標紅的消息蜂擁彈窗，佐證門外急切敲門的副官們?nèi)匀恢艺\。
阿努什卡暫時切出軍事模式，切到主系統(tǒng)的監(jiān)管模式，
操作一番，無光的主臥響起細微的機械齒輪音、金屬裝置啟動的摩擦聲、四柱床帷幔輕輕窸窣的搖晃聲。
隨后，
空調(diào)運作的氣流聲變大，彌漫一室的特殊氣味很快被空氣循環(huán)清潔干凈。
阿努什卡動了動鼻子，
嗅覺仍被一股輕盈的樹脂香氣環(huán)擁，
心頭燒起的火和殺意被這股香氣輕輕吹變成一張潮濕點不著火的引燃紙，
燒半天燒不出真正火苗。
樹脂香氣附著在阿努什卡的皮膚與唇舌間，
臨時清潔絕對洗不干凈這股令蟲精神振奮的氣味。
阿努什卡深呼吸，
握著指揮環(huán)朝衣帽間快步走去。
幾秒后。
“嘭！”黑暗中的衣帽間忽然響起幾聲玻璃制品狠砸在地上的叮當聲。
又幾秒，衣帽間再次響起玻璃碎片被碾碎的沙沙聲。
…
“咚！”伊文斯精神百倍地對準厚重的雕花大門掄拳頭。
“別錘了！”副官威廉拽住伊文斯的肩，將自己的智腦虛擬屏展示給伊文斯看。
屏幕的郵箱界面中，最新一封抄送總長郵箱的新聞郵件狀態(tài)顯示：【已開啟】
“最新一條任務郵件顯示已閱，總長肯定醒了，也許正在披衣服，你再制造噪音！總長的火氣準被你一塊兒點著！”副官威廉說，“你也看到城堡天臺一路到這兒設(shè)置多少門禁關(guān)卡和武裝自瞄機槍，我們提著臨時解鎖的授權(quán)箱都得謹慎走，你別太著急，伊文斯。”
“再不急也得急了�！币廖乃埂ぐＣ蓢烂C說道，“四大區(qū)都在關(guān)注東區(qū)發(fā)生的禍事，作為絕對知情蟲的長官線上失聯(lián)超過15個小時，已經(jīng)算嚴重耽誤軍情。首都盟和西區(qū)可以暫時擱置，但長官必須盡快和軍團派系聯(lián)絡，事關(guān)異獸潮汐，我們…”
“——”長廊盡頭的厚重大門無聲震動，滑開一條縫，長廊外爭論的對話瞬間消音。
空氣中忽然多出了一股濃郁、嗆得要死、無法具體形容的劇烈氣味。
副官隊伍：“………”
他們?nèi)M仿佛忽然間被長廊陽臺玻璃外的冰雪凍住了。
十多個顏色各異的腦袋一停一停地轉(zhuǎn)向主臥大門方向，他們眼神空白，瞳孔放大，藏在頭發(fā)中的觸須起立又臥倒！
門后陰影里，卡許總長沒有任何表情，穿著一件很不襯他個蟲氣質(zhì)的高領(lǐng)束頸黑睡袍，肩頭披著一件軍裝外套，單手捏著指揮環(huán)。
那股濃郁到劇烈的氣味正是從卡許總長身上傳來。
副官隊伍里有專門提著醫(yī)療箱的軍醫(yī)和通訊兵，此時此刻，軍醫(yī)提著醫(yī)療箱的手，微微顫抖。
“呃�！币廖乃埂ぐＣ缮斐鲆桓种�，表情空白地指著阿努什卡，嘴唇有點哆嗦。
阿努什卡裹著一股芬芳過頭到發(fā)臭的混沌氣味出來開門，仿佛泡過五百瓶混裝香氛，物理意義上充滿令嗅覺敏銳的蟲族不能直面的威嚴。
副官隊伍全組嗆得瞳孔都放大了。
“……你*的失聯(lián)15個小時是在城堡里泡香水��？長官，您聞起來像一坨行走的屎�！�
下一秒，除了伊文斯·埃蒙，副官威廉與其他小隊成員唰唰單膝下跪，行了非常標準的軍階大禮，全程呼吸閉氣，不敢抬頭。
門后陰影里的卡許總長：“……”
隨隊軍雌：“……”
臥槽，在家休眠腌香水的愛好對軍雌來說是否有點太過超前��？我們是不是撞破總長什么不為蟲知的癖好��？
伊文斯副官，住嘴！留我們一命！本來執(zhí)行此次任務就很不安了，不要火上澆油！
“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們此次的無授權(quán)行動不計入違令條例�！卑⑴部▽κ勘鴤兊男捏@膽戰(zhàn)視若無睹，也沒有計較伊文斯·埃蒙的失禮。
他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被下屬打擾到休息但又壓著火氣的長官，說：“伊文斯，你最近一段時間去配合軍媒部門對外出面，回絕所有事關(guān)我軍合作方菲特的詢問。”
伊文斯·埃蒙：“……”
你怎么連張嘴都一股香到臭的氣味，你對瓶吹香氛水嗎？
“好的，我知道了�！备惫僖廖乃归]著氣說。他的智腦環(huán)適時響起幾聲提示鈴，他低頭一看，卡許已經(jīng)將一部分軍媒部門對外授權(quán)轉(zhuǎn)至他的內(nèi)部賬戶。
阿努什卡：“威廉�！�
“是的，總長�！备惫偻畣蜗ス虻�，垂著頭恭敬響應。
“你配合軍備與儲備人才部門對外擴招�！卑⑴部ň瓦@樣站在主臥門口操作指揮環(huán)分配任務，臨時開短會，“有多少低中等軍團申請訪問就通過多少，但不要引進極東區(qū)領(lǐng)土，將他們安排到極東區(qū)以西的星域�！�
“不審查？”副官威廉低著頭問，“萬一有其他勢力的…”
“這批申請不可能沒有間諜眼睛�！卑⑴部ㄋ凄头青偷爻爸S一聲，“超過一百萬條申請依附的請求，即便在歷史上都沒有先例�！�
隨即，阿努什卡的聲音重新歸于無情緒，說：“既然他們想來，那就放進來�！�
“正好極東區(qū)位于北極星深處，附近全是荒蕪星域，安排他們?nèi)ラ_荒，或者去處理尖刀分支團獵殺異獸的后續(xù)垃圾。愿意去的就留下，不愿意的也不用費力去管，禁止他們在極東區(qū)購買物資和使用貨運黑洞航道，耐不住的自己會滾�！卑⑴部ɡ淠卣f。
“你們太看重這一百萬數(shù)的申請，這不會是最后一次申請依附狂潮，以后不要傳這種審批來浪費我的時間，”阿努什卡以指作筆，在軍媒部門標紅的外交文件上快速簽字，垂眸對著指揮環(huán)進行瞳紋認證，然后將一封封郵件發(fā)出去，又立刻切過兩個對話頁面，手不停地回復漫游者和第一軍總部總長的消息。
“北極星是四大區(qū)中面積最大，開發(fā)最少的星區(qū)，既然有蟲自愿過來當間諜和勞動力，那就用他們再擴一擴我的極東區(qū)版圖。”阿努什卡寫寫停停，都沒怎么在這方面費神，最后定調(diào)：“一段時間后，考察出真正能用的野軍團再去做卡許軍的軍宣，軍宣第一令是凡是異常者，殺。剝奪異常者一切申請軍事法庭裁決與豁免的權(quán)利�！�
異常者就是間諜一流。
“好的，長官！”副官威廉激動回應。雖然總長念宣令是毫無情緒的平讀，他還是聽得熱血澎湃，副官威廉：“最慢一個月，我會交出一份令您滿意的成果！”
“好�！卑⑴部ㄞD(zhuǎn)向伊文斯·埃蒙，又和他交代了一部分外交任務，最后說：“我剛剛批放首都盟簡寧和貓眼使團從海關(guān)中樞直入極東區(qū)主星，貓眼使團抵達后你去對接�！�
伊文斯·埃蒙利落點頭，“好的，總長。”
“暫時就這些，你們提著箱子原路返回，我稍后回駐地。”阿努什卡說。
副官威廉和其他提著醫(yī)療箱的軍雌們毫無異議，他們整齊呵聲：“是！”隨后靜靜地等在原地，預計長官轉(zhuǎn)身才動身離去。
但，就在這時，伊文斯·埃蒙又出聲。
“總長�！币廖乃埂ぐＣ勺藨B(tài)恭敬地半低頭，“貓眼使團預計14日抵達，簡寧艦隊最快今日晚間7點就會進入主星天空港，他們目標明確朝我軍合作方菲特先生而來。”㈨㈤㈡㈠6〇㈡8三
阿努什卡正在飆手速回消息，聞言手停了一瞬，抬眸看伊文斯，這才注意到伊文斯·埃蒙今天穿的是禮儀軍裝，大校肩章和授勛軍徽被長廊一側(cè)的雪頂白光照得熠熠生輝。
“所以？”
伊文斯·埃蒙抬頭。
阿努什卡和伊文斯對上視線。
伊文斯是滑檔的中等種，眼睛狀態(tài)常年為針狀獸瞳，配著天生的娃娃臉，野心與欲望在臉上展現(xiàn)時會特別明顯，透著一種邪性的殘忍天真。
阿努什卡審視伊文斯整潔全新的禮儀軍裝，左胸的授勛軍徽毫無刮痕，肯定今日才從防塵盒里拿出。
伊文斯·埃蒙盯著阿努什卡：“所以，您今日至連后幾周會忙得抽不出20分鐘的空，我軍合作方菲特如果需要出席必要社交會議，需要一位身份合適且有重量的蟲陪同行程，在必要的時候為他處理來自首都盟蟲族或者第四軍團的失禮行為�！�
伊文斯的眼神在阿努什卡的高領(lǐng)睡袍頸口處停了幾秒，那兒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紅絲痕，仿佛被什么繩狀絲線緊勒過，只有正面和他對視才能發(fā)現(xiàn)。伊文斯直到這一刻才確定，風言風語里卡許和神秘閣下有糾纏瓜葛的一部分保真。
不過伊文斯并沒有分心思給那位神秘閣下，他意有所指：“想必您得空閑下來，也許會更喜歡一個蟲待著，泡點香·水·浴�！�
“既然您將軍媒外交部門交給我，我與菲特先生同行，他處理社交事務會更方便。”伊文斯雙目中毫不掩飾的期待對著另一個存在熊熊燃燒。
跪在地上的副官隊沒感覺哪兒有問題，除了伊文斯副官戳了一下總長超前的香水小癖好，其他方面也算中規(guī)中矩的好建議。
但，下一秒，他們忽然聽不到總長敲虛擬鍵盤寫回復的聲音了。
“好建議�！卑⑴部ㄕf，“不采納�！�
伊文斯：？
下一秒，伊文斯的視線忽然天旋地轉(zhuǎn)飛起來，等他感到痛意被神經(jīng)傳遞到大腦的那一瞬，他已經(jīng)嵌進墻中。
伊文斯·埃蒙還沒意識到也沒緩過來卡許突然出手，后頸就迅速炸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他才感覺到痛楚的0.2秒，卡許閃現(xiàn)與他正面貼臉。
…
“��！”
“靠！”
“嘶！”
“哇！吊起來了！”
“嗯？等等？嗯嗯嗯？”
“原著解鎖了？�。颗P槽！��？”
時寸瑾在系統(tǒng)一驚一乍的嘈雜聲中皺眉睜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漆黑床頂，四柱床重新垂下蓋得嚴實的四面帷幔，和…
“？”
和重新出現(xiàn)在四柱床邊的金色圍欄。
時寸瑾：“……”
一覺醒來金欄桿怎么又出現(xiàn)了。
“怎么回事，幾點了�！睍r寸瑾詢問系統(tǒng)。
“現(xiàn)在是11號下午2點14分！時老師！有好消息！”系統(tǒng)叭叭叭說：“這次不用擔心金欄桿！這只是您昨晚直播故事環(huán)節(jié)里的一個小小連鎖反應！”
系統(tǒng)簡單為時寸瑾講明白昨晚和今早乃至剛剛正在發(fā)生的事情：“副官隊敲門，A567醒了下床后就把金欄重新升降回來了，不過沒鎖死，您等等要出去洗漱可以試著推一下左邊角落的位置。然后！”系統(tǒng)佩服地說：“A567說不要臉那是真不要臉�。 �
時寸瑾：？
系統(tǒng)繪聲繪色：“這批副官隊伍兵臨門口，他和你沒戴荷爾蒙抑制扣抱了一晚上，臨時清潔洗不干凈熱期特有的氣味，他二話不說去衣帽間拿熏衣服的香氛空口對瓶吹，衣帽間的5箱香氛庫存都給他用光了！硬是用香氛把渾身腌透才去開門！”
“您絕對想不到！！伊文斯·埃蒙陰陽怪氣A567玩香氛忘記工作，提出主動為A567分擔一部分外交工作！包括您的也就是主播菲特的一些對外社交！A567十分在意自己工作能力被嘲諷！和伊文斯·埃蒙發(fā)生了沖突！”
“原著忽然就解鎖一章原著卡許和原著埃蒙的對峙吵架章！”系統(tǒng)興奮地說。
“……他們因為工作吵起來？原著就解鎖了一章原著卡許和原著埃蒙的吵架章？”
“對的！真的就是吵工作！原著就自動解鎖了！”系統(tǒng)激動地說：“這種現(xiàn)象我知道！我看過您的記憶！這種現(xiàn)象又被稱為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第202章
狂信徒x逗
時寸瑾放空幾秒，
很快反應過來，一下子坐起身，問系統(tǒng)：“他們的沖突是哪種？？”
“半文半武。”系統(tǒng)適當折中道，
“伊文斯·埃蒙負責垃圾話，
A567負責揍得他說不出垃圾話。”
時寸瑾：“……比如？”
“我就問問公務怎么了！菲特不是我軍合作方嗎？！你打我?guī)讉�意思！？”
“現(xiàn)在四大區(qū)的目光都落在極東區(qū)，
大量野軍團投靠，菲特身邊如果沒有一位專職為他處理社交的卡許軍跟著，
日程公務肯定會占據(jù)他大量私蟲時間！”系統(tǒng)模仿得惟妙惟肖，現(xiàn)場收錄伊文斯·埃蒙的聲線進行AI二次創(chuàng)作，AI音高低起伏抑揚頓挫，
連被揍出的“yue”“oi”“eea!”痛苦音效都模擬得十全十美。
“他是專職搞這個的嗎��？我從漫游者下來幾個月，
外交手段都快學吐了，
你行你能打你可以撒手不管事，
菲特的路子可不是這種！”
“我實話放這里，菲特現(xiàn)在本尊站在那群首都盟臭蟲面前，他們能一口一塊活吃了他！”
“你別連累菲特正事不干去忙那些狗屁不通的外交！不采納什么不采納？你問過菲特了嗎！萬一他就是需要一位卡許軍區(qū)的高級外務軍協(xié)助他一手呢？”
“嗷！你有幾個腦袋夠應付軍團的同時還隨時隨地給菲特搭把手�。苦�！我和你站在一邊的！雙贏！雙…嗷！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臟話！臟話！臟話！嗷！oi！”
“現(xiàn)在他正被A567倒吊在長廊陽臺外的旗桿上！”系統(tǒng)一口氣說完：“伊文斯·埃蒙罵的幾個臟話詞不是聯(lián)盟通用語，
我簡單給您暫時平替一下，有毒蟲族和非毒蟲族之間存在一點文化隔離，我正在星網(wǎng)搜索種族小語種詞庫解碼了！”
“……”時寸瑾回憶了解過的伊文斯·埃蒙卡牌故事和幾次相關(guān)星網(wǎng)消息，
再加上今天系統(tǒng)轉(zhuǎn)播的全部言論對話，他一聽就知道伊文斯·埃蒙肯定在阿努什卡身上發(fā)現(xiàn)某些引人遐想的痕跡。
但伊文斯·埃蒙置之不理，
明知繼續(xù)出言會招來長官痛揍，仍堅持會見菲特。
伊文斯·埃蒙和阿努什卡，
副官杰克又不同，
他沒有長時間和主播菲特私聊，
也沒有真正見過主播菲特，
他只熟讀過主播菲特的故事。
這般陌生的關(guān)系，
伊文斯·埃蒙仍堅持頂著死亡風險往菲特身前湊，言論還非常正義無可挑剔，儼然一副自己人的派頭。
不蠢的蟲族做蠢事必定有一個執(zhí)著念頭。
雖然，系統(tǒng)轉(zhuǎn)播的言論諧星又搞笑，卻不妨礙時寸瑾迅速從一切情景對話里剖出有價值的信息量：伊文斯·埃蒙的人設(shè)卡表明他性格喜怒無常，與人友好歡喜，任取所需；與人憤怒斗氣，上一秒還在勾肩搭背，下一秒他就能立刻變臉將人抽筋剝皮。
時寸瑾曾預設(shè)過的一個猜測落實成型：從他解鎖出的原著章節(jié)和原生背景推測，伊文斯·埃蒙對主播菲特投影了一部分渴望破除傳統(tǒng)的狂熱情緒，他極有可能是菲特故事的極端型狂熱書粉，
伊文斯·埃蒙的人生現(xiàn)階段，沒遇到vv之前，他只在主播菲特的故事里得到一點反傳統(tǒng)的慰藉。
現(xiàn)在，他那么想靠近菲特，熱切地想要幫助菲特，皆因他將一部分反傳統(tǒng)的情緒意念寄托在菲特故事所表達的思想中。伊文斯·埃蒙所有站在菲特派系的有益言論，都是因為他不能忍受菲特反叛傳統(tǒng)的完美形象出現(xiàn)受損。
時寸瑾對這類性格不陌生，過去他在監(jiān)獄里采訪過不少。
全部，無一例外，都是宗教殺人狂。
他們酷愛對某種臆想投入大量情緒，捕捉心選的獵物，像最虔誠的教徒那樣去供奉獵物，造出自己心目中的“神”。但主導權(quán)永遠是在他們自己手上，“神”一旦不再符合他們的狂想，他們就會將失德的“神”裝進銹跡斑斑的鐵皮箱，扔進灑滿香料的柴堆中焚燒，圍著肉香與火徹夜跳舞，又或是將失德的“神”活制成鮮血圣子，釘在十字架上，使“神”回歸獻祭狀態(tài)。
與這類狂熱性格的人接觸，稍不留神就會有生命危險，他們的情緒起伏沒有邏輯軌跡，愛恨只在一瞬間。
但，只要“神”一直保持他們心中的品德，他們就是世界上最純粹的狂信徒，“神”指月說日，他們就會持刀去割了否定者的舌頭。
純粹。時寸瑾沉思。
“時老師，您現(xiàn)在要看解鎖的原著章節(jié)嗎？”系統(tǒng)的詢問打斷時寸瑾的沉思。
“晚點，現(xiàn)在不急。”時寸瑾暫且將對伊文斯·埃蒙的策略構(gòu)想壓下，問：“昨晚東天弓北境的情況怎么樣？星際部隊搖戰(zhàn)甲團去搶險的速度趕上了嗎？”
“趕上了！”系統(tǒng)快速利落地在時老師腦中轉(zhuǎn)述一遍，同時在時寸瑾腦中投影出相應的新聞截圖、北境戰(zhàn)況直播截圖、AI戰(zhàn)甲團堵前線與損毀數(shù)據(jù)、北境公民全體大撤退的星港圖、各方等等，短短五分鐘為時寸瑾快速梳理好一夜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時寸瑾習慣性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邊做眼保健操邊看，但只一分鐘不到，時寸瑾忽然聽到四面垂下的帷幔外，響起明顯的腳步聲。
腳步聲響得十分規(guī)律，刻意提示一樣。
“阿努什卡？”時寸瑾喊了一聲，撐著被子靠近床沿，伸手穿過金欄桿縫隙，想去撩開厚厚的黑色帷幔。
“嗯。”帷幔后傳出一聲回應，“是我�！�
一雙手隔著帷幔抓住時寸瑾撩幔帳的手，控制時寸瑾，不讓他開床幔。
時寸瑾：“？”
“這套床幔造價不菲，防火防電，又厚又重的幔帳里編縫特制的軍工級氣味粒子絕緣導體線�！毕到y(tǒng)在時老師耳邊快速解釋：“時老師，我之前說的香氛熏透不是夸張手法哦，A567把香氛當漱口水和沐浴露用，過頭了，他現(xiàn)在超臭！您掀開簾子立刻會被熏暈！”
恰好同一秒，黑色幔帳外的聲音說：“我剛剛?cè)ヌ幚硪稽c麻煩事，現(xiàn)在身上有股怪味，不好聞，就這樣說�！�
時寸瑾：“……”
懂了，阿努什卡把偶像包袱背起來了。
“好吧。”時寸瑾說，“如果是工作方面的事，快去駐地吧，不要拖，記得宣布你和菲特合作的消息，穩(wěn)定軍心�！�
“我知道了�！焙卺：蟮穆曇纛D了一下，再響起來變得生硬：“最近主播菲特會有很多對外社交要處理，涉及軍團的工作會非常多，你需不需要我調(diào)一位副官過來協(xié)助主播菲特。”
“不是近身，僅線上聯(lián)系，當你的臨時對外秘書�！焙卺：蟮穆曇粲舶畎畹卣f，“這次抽調(diào)的蟲選不會再出現(xiàn)上次的情況，是你也夸過的副官埃蒙，如果你需要，晚點我把他配進你的團隊�！�
時寸瑾彎了彎眼睛。
好生硬的工作語氣，好慷慨公正的考量。
“好的�！睍r寸瑾用同樣認真辦公的口吻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能幫上忙，最近來的軍團郵件是有點多�！�
黑幔外的聲音消失了一會兒，才冒出一句凍掉渣的短語：“哦。”又幾秒，聲音冷冰冰：“行。”
聲音緊急剎車。
再幾秒，聲音多了點忍耐：“重新調(diào)過來的副官只知道主播菲特和卡許軍合作，不清楚主播菲特到底帶了多少團隊入駐極東區(qū)，你給他安排工作的時候可以多用幾個虛擬身份�！�
“當然。”時寸瑾一本正經(jīng)地說，“十分感謝卡許長官的慷慨。”
黑幔外的聲音：“……那我現(xiàn)在回駐地了，晚上見�！�
時寸瑾就是這個時候緊握了一下阿努什卡的手，用正經(jīng)辦公的平靜聲音說：“長官，需不需要吻別…嘶�！�
隔著黑幔的手瞬間攥了一下時寸瑾的手指，又緊急剎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