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視頻會議一時安靜幾秒。
新禮儀長垂眸，表情略有隱忍地開口：“最后一個好意，此次會議一切順利，貓眼一方將全力為阿努什卡·卡許洗去所有輿論臟水。并且，日后我們不會阻攔卡許將軍與任何一位閣下的社交、約會、婚姻合同、過問血脈后代、限制同居等�！�
“能感覺出這位是臨時拉拔上來的禮儀長了�！毕到y(tǒng)在時寸瑾腦海里說，“我感覺我的談判技巧都比他好！”
時寸瑾心道，差不多了，談判開始前的好處能詐的都詐出來了。
視頻會議中，黑發(fā)亞雌微笑點頭：“這才是誠意。禮尚往來，極東區(qū)可以不審查科技艦與洛克希閣下乘坐的超級艦，但這些重點艦只能停在海關(guān)，入?yún)^(qū)以后你們要換輕型星艦代步�！�
“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睍r寸瑾說，“第二個……”
*
“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俊蓖邆惗≡诤ｊP(guān)區(qū)的休息廳里走來走去，滿臉煩躁，“等就算了，一定要斷網(wǎng)嗎？都快5個小時了，我又不是來這里坐牢的，憑什么斷網(wǎng)！”
“請消氣�！薄伴w下，要吃點水果嗎？”“有沒有想喝的飲品？您今天可以適當喝點氣泡酒，要來一杯嗎？”
“走開，別跟著我。”瓦倫丁煩躁地揮了揮手，身后一串跟著的灰袍侍者只好捧著食物散開。
“瓦倫丁閣下�！币晃欢攴N守護者從廳外進來，低聲匯報：“費雪閣下已經(jīng)醒了，剛剛做完入關(guān)體檢，正在B區(qū)11號休息廳，您想過去小聚片刻嗎？”
“謝天謝地！”瓦倫丁立刻高興了，他小跑靠近守護者，推搡著，“走走走，帶我過去，我們用飛的！”
守護者：“海關(guān)區(qū)禁飛�！�
“……那你就抱著我跑過去��！”瓦倫丁又推了一下守護者鋼鐵般的臂膀，“快，晚一秒我就無聊死了�！�
15秒后。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的休息區(qū)玻璃門撞碎的原因�！辟M雪把氧氣罩從臉上拿下來，十分虛弱地嘆了一聲。
B區(qū)11號休息廳。
瓦倫丁老老實實坐在沙發(fā)上，低頭，“對不起，我的守護者太用力執(zhí)行命令了�！�
兩米外，11號休息廳的防爆玻璃門碎了一地，極東區(qū)的機場員工正在修門。
“你前幾個小時都在修復艙躺著，你都不知道我在這里多無聊，極東區(qū)的海關(guān)竟然是斷網(wǎng)審查，我快無聊死了！”瓦倫丁說，“我又不想去和喬納斯他們喝茶，他們的話題永遠是首都盟首都盟首都盟�！�
“好吧�！辟M雪喘了喘，平復呼吸，開話題：“你在休息廳待了五個小時，有發(fā)現(xiàn)極東區(qū)和西區(qū)更多不同的地方嗎？”
“有�！蓖邆惗√崞鹆艘稽c興致，說：“極東海關(guān)的休息廳擺放的品和西區(qū)的海關(guān)完全不一樣，沒有暢銷商品介紹，沒有任何景點推薦，沒有美食top排行，連星球常駐種族大類都沒有標注�！�
費雪眉間凝出困惑，“……那機場品內(nèi)容有什么？軍校介紹？”
“錯！”瓦倫丁說，“是入境后的去向以及工作指南！”
費雪：“��？”
瓦倫丁掰著手指一項項數(shù)，“極東區(qū)審查很嚴格，但是只要身份審查通過，成功入境，之后就可以直接到機場大廳去查詢極東星所有城市。好多城市都在招工，入境者可以根據(jù)自身條件選擇相應(yīng)的工作城市。接著，他們會到一個分流航空站，乘坐去往工作城市的浮空輕軌。哦！憑護照免費乘坐！抵達工作城市以后，直接去工作福利中心，那邊的員工為你評估，然后給工作給你選。等你開始工作啦，前三個月是不發(fā)金盧的誒，工作單位從你開始工作的第一天，就會給你發(fā)放御寒的衣服、食品、藥品、傷殘補貼、必備的科技產(chǎn)品和住所，前三個月的工資都折算成這些了�！�
“除了入境工作指南，架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知識�！蓖邆惗�(shù)著，“比如基礎(chǔ)醫(yī)療急救常識，哈哈哈，竟然還有聯(lián)盟通用語的注音認字卡和野外一百種可以吃的植物。我全看完了，我覺得我現(xiàn)在強的可怕！不帶守護者和卡，只帶護照我都可以在極東區(qū)探險成功！”
“……很好的指南�！辟M雪輕輕哇了一聲，“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簡單了�！�
“是吧�！蓖邆惗≌f，“雖然……”
“叩叩、叩叩叩�！�11號休息廳的玻璃門被有規(guī)律地敲響。
瓦倫丁和費雪循聲看去，玻璃門外是新禮儀長韋斯特。
“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可能海關(guān)開始放行了�！蓖邆惗ΣＡчT一側(cè)點頭，又轉(zhuǎn)過來不舍地說：“我先回去，晚點來找你玩�！�
“瓦倫丁閣下，費雪閣下�！倍Y儀長韋斯特推門進來，對兩位閣下點頭行禮，對著瓦倫丁的方向說：“貓眼和極東區(qū)的會議在一小時后開始，您與費雪閣下都在受邀名單中，我們現(xiàn)在要立刻出發(fā)前往會議地點。”
“不對。”瓦倫丁皺眉看了一眼費雪虛弱的樣子，“之前安排和我一起去開會的不是喬納斯？費雪剛從修復艙出來，他哪里像是能去開會的樣子�！�
禮儀長韋斯特垂著睫毛，輕聲道：“菲特先生指明要費雪·格林參加會議，這是極東區(qū)讓步審查的條件之一。”
費雪：……
……天啊，格溫不會真的和菲特先生串好了閃婚協(xié)議吧？？
“指名？��？……費雪？等等，你的心率怎么又下去了，呼吸，快戴氧氣罩！”瓦倫丁尖叫一聲。
1小時后。
極東區(qū)A01轄區(qū)，不凍港。
“我們要上軍艦開會嗎？”瓦倫丁問。貓眼使團靜默整齊地從飛行器下來，瓦倫丁抬首循望，入目的景色是一片冒著細煙的溫水海港，港口碼頭停著一排巨型擬態(tài)戰(zhàn)甲。
“地點在軍艦�！倍Y儀長韋斯特為瓦倫丁打開車門，“這次會議只是貓眼和極東的第一會，采用半全息模式。”
“半全息？”瓦倫丁疑惑。
“就是說，開會雙方都在同一個地點，但不在同一個房間內(nèi)，會議模式使用全息場景，開完會以后，如果合作愉快，就走到同一個房間握手簽字。如果不愉快……嗯。”費雪為瓦倫丁解釋，聲音輕了些，“半全息會議可以同時保證真誠與安全�！�
“……好復雜。”瓦倫丁也小聲和費雪說：“這又是首都盟想出來的會議模式吧？”
瓦倫丁和費雪坐上同一輛浮空車，費雪微笑：“首都盟和軍團蟲族合作好幾次想出來的。”
“……”瓦倫丁咳嗽一聲，聽懂了。首都盟蟲族是被軍團蟲族掀桌子掀怕了。
浮空車起飛，駛?cè)攵ê玫能娕炌C坪。
會議初步流程很快過完，貓眼使團抵達會議專用廳，四軍和守護者們早已提前過來檢查場地，此刻，會議廳里三圈外三圈只有蛾種的部隊，極東區(qū)的軍雌反而沒有登上軍艦。
“要開始了，閣下請閉上眼睛，我為您佩戴全息神經(jīng)貼片�！彪S隊的科研員輕聲說。
“來吧�！蓖邆惗￠]眼。
…
“呼——”
瓦倫丁再睜眼，五感已來到雪山的半山腰步道，他抬眸往前一看，步道盡頭的半山崖處，有一片艷麗的紅梅林。
全息造景雪落漫天，極致的凍景模糊了天地界限，全息造景整個世界晶瑩剔透，純白潔凈，全息造景唯一顏色便是那一片霜凍紅梅樹林。
雪山紅梅的林間，有一處建筑。
“會議地點�！背霈F(xiàn)在瓦倫丁旁邊的禮儀長韋斯特說，“步道十五米，只是感官十五米，您在腦中幻想一下走路�！�
“我又不是……好的，禮儀長�！蓖邆惗 跋搿敝叩劫M雪身邊，撫摸連著全息芯片的智腦環(huán)，開了區(qū)域靜音，小聲和費雪吐槽：“那位老師還把我當小孩子呢。”
“韋斯特老師只是關(guān)心你。”費雪微笑了一下，復又沉默下去。
“我不喜歡他那種關(guān)心，很生硬，感覺不到多少情緒，怪怪的�！蓖邆惗￠_始“想”自己往前走，身后的灰袍侍者們也跟著前行。
“沒事，以后你也不常見他�！辟M雪面上笑著，實則心思重重。
費雪走著走著，垂眸低頭，在心中模擬待會要用到的一見鐘情表情。
隨著步道變短，使團離會議廳越來越近，紅梅林的遮掩越來越少，林間遮掩的花廳也顯露了出來。
貓眼使團走在最前面的幾個身影忽然停頓，身后的灰袍侍者們一下子收腳不及，好幾個撞在了一起，隊伍放出些許騷亂聲。
但很快，騷亂聲斷崖式消音。
紅梅林間的花廳四面開間，廳中有一大圓桌，圓桌旁或坐或站著幾道身影。
兩道坐著，一黑一白。
黑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黑發(fā)亞雌。白的是一道側(cè)影，一張側(cè)臉。
全息雪景蒼山覆雪，冰晶剔透的水晶枝柱柱懸在梅林間，映得步道一片晶光白華，紅梅點綴其中，燦烈奪目。
一切全息造景不及那尊白影側(cè)臉回眸。
瓦倫丁與花廳只差四米半，他呆怔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時寸瑾與瓦倫丁遙遙對視幾秒，將瓦倫丁的怔然神態(tài)盡收眼底，同樣的，貓眼的隊伍中，像瓦倫丁那樣直接停步注視的灰袍侍者不在少數(shù)。
灰袍侍者停頓的時間不長，但停頓時的姿態(tài)隱隱令人不適。
他們直直盯著時寸瑾的方向，瞳點先是一縮，又很快放大，像隱入暗處的獸，瞳孔不正常地放大變黑。
時寸瑾不可抑制地毛骨悚然，他的視線很快從蛾種侍者們身上移開，又在瓦倫丁的方向多停了幾秒。
時寸瑾忽然注意到什么。
瓦倫丁身后左邊一隊的隊首是一位灰袍禮儀官。
灰袍禮儀官神態(tài)與樣貌十分年輕，一頭梳得整齊的銀色短發(fā)，一雙灰黑色的溫柔下垂眼，面無表情，薄唇緊抿。
整列隊伍，只有這個銀發(fā)禮儀官的瞳孔沒有異化，他和瓦倫丁一樣，直直盯著時寸瑾，雙目獸瞳隱現(xiàn)。
時寸瑾的視線在這個陌生的禮儀官身上停了兩秒，他們的視線自然就對上了。
“貝林血？”時寸瑾心中疑惑。
戈貝利爾現(xiàn)在就往瓦倫丁身邊放第二個貝林了？
他多看了那個銀發(fā)貝林幾秒鐘。銀發(fā)貝林率先回神，垂眸低頭，對茶亭的方向恭順地頷首示意獻禮。
同一秒。“真是失禮。請見諒，菲特先生�！�
隊伍首位的新晉禮儀長出聲，打破凝滯的現(xiàn)場氛圍：“沙利葉閣下的健康狀態(tài)超出我們的預估，我們?yōu)橹痼@而喜悅，您真是一位慷慨仁慈又了不起的長者�！�
第216章
兩個不對勁
新禮儀長韋斯特的出聲十分及時，
成功挽尊蛾種侍者們忽然停步，導致隊伍連續(xù)碰撞的尷尬，同時，
此番話巧妙將蛾種們的失態(tài)獸眼形容成為閣下健康而震驚喜悅，
化尷尬為和諧。
但，
新禮儀長韋斯特保住貓眼使團面子的時長，只有兩分鐘。
“歡迎，
遠道而來的貴客�！绷种型さ暮诎l(fā)菲特說。
菲特起身，身側(cè)的白影也隨之站起，一白一黑身影并肩行至茶亭正門，
迎接貓眼使團。
白影的名字叫做沙利葉，
在此次前來赴會的貓眼蟲族間，
閣下沙利葉的存在已不是秘密。
嘉年華驚變之后，
貝林禮儀長將沙利葉之名傳遞給圣殿，一位生活在貓眼醫(yī)療體系外，仍能活到臨近18歲的雄蟲。
一位臨近18歲，
身體發(fā)育健全，五官無畸形，身高接近亞雌的雄蟲。
最初，
圣殿和雄蟲議會與法庭的高層沒有一蟲相信此消息，但很快，
會中有年輕一點的議員遲疑地說：記得嗎？菲特的故事里……卡羅爾閣下身高比肩高等亞雌，米蘭閣下身高足有190，
與非軍雌系的特權(quán)種雌蟲相差無幾。這兩位閣下在故事里的等級是……年輕議員適當收聲閉嘴。
此話一出，
圣殿與議會便產(chǎn)生了猶豫。
訪問極東區(qū)的使團計劃在猶豫中誕生。
貓眼使團此行目的就是為了確保沙利葉閣下仍然活在極東區(qū)，
真正在外度過發(fā)育月，
身體健康，
人格健全。
使團折躍航行期間，貓眼高層多次撰寫與菲特的合作談判，計劃寫了一版又一版，內(nèi)容變化無數(shù)次，但始終有一個核心內(nèi)容不變：所有合作計劃成立的前提，必須是使團首領(lǐng)親眼見到活著的沙利葉閣下。
現(xiàn)在，貓眼使團見到了。
無蟲出聲。
隊首站著的禮儀長，高等閣下們和顧問團還好，顧問團里有非蛾種出身的西區(qū)蟲族，隊首的蟲族視線尚且得體。
但，隊中和隊尾的純蛾種派系侍者就沒有那么正常了。
此次隨隊的所有蛾種侍者身高水平一致，均碼191，他們每一個都面朝向菲特左邊的銀發(fā)閣下，睜大漆黑的瞳眶，靜靜凝視。
有的蛾種侍者因為被前面隊友擋住視線，他們的身體不動，站著挺拔軍姿，頭卻會偏出幅度，輕輕歪著，凝視茶亭方向的白影。越往后的侍者，頭偏的幅度越可怕，有的幾乎擰傷頸骨，卻無出聲。
銀發(fā)閣下略感不適，抿了一下唇，卻沒有出聲，而是側(cè)首去看黑發(fā)菲特。
就是這一秒。使團隊伍中灰袍的侍者們垂在耳朵后的大羽狀絨須隱隱輕顫。
這場全息會議出現(xiàn)的第一個不對勁，就在這一秒發(fā)生。
貓眼使團的蛾種侍者，毫無預兆地大量掉線。
隊伍中，眼瞳全黑的灰袍侍者、幾位守護者、幾位蛾種談判團成員的全息擬態(tài)忽然模糊，閃爍，粒子化潰散消失，快的隊首的禮儀長都來不及反應(yīng)。
一轉(zhuǎn)眼，雪光通明的山間步道上，貓眼使團只剩三分之一蟲數(shù)仍然保持全息投影在線。
站在隊首的新禮儀長：？
等等，發(fā)生了什么，我隊伍里的蛾種侍者和蛾種談判顧問、法律顧問、科技顧問、軍事顧問怎么都掉線了？
隨隊的灰袍侍者22掉線掉的只剩一個禮儀官還跟在瓦倫丁閣下身邊，其他隨隊的談判專家、科技顧問、法律顧問、軍事顧問團原本共40位，目前只有非圣殿教派蛾種出身的4位西區(qū)蟲族還在線。
非教派蛾種的西區(qū)蟲族顧問們：？
不是，我團隊呢？
整支貓眼使團，只有兩位閣下的蛾種守護者們還算整齊。
“錚——”守護者的鱗翅綻出刀鋒開刃的凌厲破空聲。
“發(fā)生什……”瓦倫丁驚回神，一眨眼，周身忽然暗了下來，他和費雪擠得貼在一塊。
守護者們被貓眼侍者的突然掉線驚得大張翅膀，將閣下團團攏住，藏得嚴嚴實實。
費雪下意識皺眉，伸手擋了一下靠太近的守護者。軍雌身上特有的熱意和血腥味隱隱貼在身上，即使沒有荷爾蒙素浸染，費雪也十分不適�！伴w下，恕我失禮。請忍耐片刻，事情有變�！辟N在費雪·格林身后的守護者閉眼背過手，低聲致歉。
瓦倫丁的臉還朝著林廳的方向，他踮起腳，手抓著守護者的鱗翅骨，頭從守護者們的灰翅間隙看出去�！霸趺戳�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讓我看看外面，弗納萊！”
“瓦倫丁閣下，恕我失禮。事情有變，請站穩(wěn)，不要踮腳�！闭驹谕邆惗∩砗蟮氖刈o者輕壓瓦倫丁的肩膀，將蹦來蹦去的閣下攏回牢牢合密的翅圍中。
貓眼使團長長的隊伍頃刻間少了三分之二的身影。
貓眼所有失神的雌蟲頓時驚怒回神，他們怒目瞪視林中廳，兇惡的目光下意識避開那道白影。
極東軍雌同樣上前圍護衛(wèi)廳中貴客，他們在廳間正門站成一堵人墻，鱗翅半開，神情警惕。
半全息會議開始前，雙方互相交換法律和技術(shù)團隊進行公檢，所有上線成員一律禁止武器刀具危險物品，禁止荷爾蒙神經(jīng)感應(yīng)片，禁止設(shè)置全息光學面具。
成員上線之后，全息會議為鎖定模式；即中途不可有任何一方成員新加入會議。
貓眼一派與菲特一派雙方參與會議的成員總數(shù)為95數(shù)，貓眼派系數(shù)瞬間只剩一半還少，根據(jù)全息設(shè)置，他們不能重新添員。
貓眼一方頓時又驚又怒。
寧靜的雪山夜景瞬間一片凌厲呵斥與警告聲亂飛。
貓眼使團一派的嘴炮專家顧問團：“極東區(qū)！這可不在我們事先談好的協(xié)議中！”
“根據(jù)《羅伯特公約》，在雙區(qū)會議中強制一方安保下線！二等罪！事涉高等閣下，從重處理！最高公開斬首刑！”
“同時限制貓眼最高指揮官與高等閣下的行動自由為直接宣戰(zhàn)！”
“此次貓眼使團出行四大區(qū)矚目，所有派系當權(quán)者都知道此次會議有高等閣下隨行參會，極東派系，你們就是這樣消耗貓眼法庭與高等閣下的善意�。磕銈兿胩魬�(zhàn)四大區(qū)的忍耐極限嗎！”
被夜行種忽然消失驚到的極東軍雌安保團：？？？
“我草****!****！架構(gòu)此場會議的全息主機模塊為今年剛上市的最新款7079！你們自己用了什么爛配置全息搭載神經(jīng)芯片？？自己團隊掉線了怪在我們頭上！？”
極東軍雌安保團直接爆炸！
“我還說你們夜行種忽然消失是故意生物隱形想暗殺我方重要蟲物！”
“科技公證聯(lián)網(wǎng)審核，極東軍團、第四軍團總團、囚星總部、法庭總部四方聯(lián)網(wǎng)審核！你們有病就去治！在這兒潑陰謀臟水我把你們內(nèi)臟掏…！”一個極東軍雌想到對面有高等閣下，嘴巴緊急剎車，“…把、把、把你們鱗翅掰折了信不信！”
“總長就不該同意你們進來！”
“你們就是想借機栽贓陷害菲特先生！”
雙方罵戰(zhàn)，幾欲動手。
忽然，極東軍雌安保一派消聲，接著，貓眼一派臨時上前的談判團也消聲了。
“弗納萊�！蓖邆惗∽プ∩砗蟮氖刈o者手臂，有點不安地問：“怎么又沒有聲音了�！彼D(zhuǎn)頭去看費雪，“費雪，你怎么樣？呼吸難受嗎？”
費雪搖搖頭，“線下有醫(yī)官看護我的健康體征，沒事�！�
守護者弗納萊輕聲：“極東的那位先生出聲喊停了這場鬧劇�！�
瓦倫丁側(cè)耳仔細聽著，雙方吵架聲一消停，他成功聽到幾句。
“……，科技公檢之后，全息會議掉線只有一個情況�！币坏劳邆惗∧吧某墒炻曇粽f，“全息神經(jīng)貼片是精貴又精密的零件�！蹦堑缆曇羝幸�，磁性優(yōu)雅，輕笑一聲，不含善意也不含惡意，卻僅憑詞語就能讓蟲無地自容，“查一查你們掉線成員的荷爾蒙素變化和精神狀態(tài)�！�
瓦倫丁聽懂了。貓眼的成員有一部分神經(jīng)反應(yīng)激增，燒毀了全息神經(jīng)貼片的精密零件，被迫掉線。
這是一場意外，不是陰謀。瓦倫丁松了一口氣，有點臉熱尷尬，還有點奇怪：貓眼侍者不是藥理控停激素產(chǎn)生了嗎？隨隊的顧問團也都沒有貼感知荷爾蒙的芯片，為什么他們還會神經(jīng)反應(yīng)劇變，導致被迫掉線呢？
隨即，瓦倫丁又想，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菲特和戈貝利爾老師的聲線完全不同，卻給蟲一種相似的感覺。像云一樣，又輕又淡又摸不著。
“也許這就是您的誤會了�！蓖邆惗÷牭叫露Y儀長冷漠地說，“貓眼成立至今，所有侍者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禁禮法令，貓眼侍者與蛾種永遠不會因為生理激素犯錯�！�
“真?zhèn)ゴ�。”菲特的聲音落下，響起兩聲掌聲，“那么我就當是科技誤差了。”
掌聲消失，守護者鱗翅外的世界又安靜了2秒，瓦倫丁又聽到菲特輕嘆一聲，口吻不冷漠也不熱情，說：“真是令蟲頭疼的誤差，您和您的同事一如既往地會給蟲添麻煩�！�
禮儀長韋斯特冷冷地笑了一聲，“希望只是誤差�！�
“您的話會令閣下感到不安，這位，”菲特的語調(diào)放緩，“年輕的，禮儀長先生�！�
“叮叮�！�
瓦倫丁又聽到兩聲金器碰在瓷器上的聲音。他很熟悉，那是茶匙輕敲茶杯的聲音。貓眼的小閣下們上課前坐不穩(wěn)，禮儀老師就習慣用茶匙輕敲茶杯，發(fā)出叮當響的安撫聲音。
禮儀老師們會說：安靜坐好，聽話的孩子下課以后可以吃一茶匙的紅蜜泡柑橘水，或者一小杯口感炸炸的氣泡水，好嗎？
“士兵們，調(diào)整隊形，留夠28個衛(wèi)兵，其他的都下線待命�！狈铺卣f，“空空位置，讓遠道而來的貴客呼吸點新鮮空氣�！�
“是�！�
瓦倫丁聽到整齊的領(lǐng)命聲，同一時刻，護在身邊的守護者動了一下，他立刻扒著守護者的翅膀往外看。
林廳那邊的極東軍雌真的像貓眼使團那樣！一部分士兵的全息投影閃爍，粒子化潰散，林中廳的衛(wèi)兵瞬間少了三分之二！
雙方的成員重新平衡了。
不管菲特是禮貌使然，還是為了會議順利，瓦倫丁這一刻對這個以狡猾冷漠名聲大盛的黑發(fā)亞雌產(chǎn)生了更多好感。
同時，他心中涌起一點奇妙的情緒，這個亞雌……根據(jù)之前的對話和戈貝利爾老師的說法，菲特很大概率是他的親血家眷。
會是哪種關(guān)系呢？是堂親？還是表親？又或者…也許是跨年齡段的…親哥哥？
瓦倫丁努力踮腳往外看，“可惡…”他呢喃了一句，那道白影被一個高大的軍雌擋住了。
“那位先生…挺好的，對吧？”費雪忽然對瓦倫丁說。
瓦倫丁點點頭，“成員平衡就放心多了�！�
“您的友善閃閃發(fā)光，我想這場會議會很順利�！毙露Y儀長的話音一落，圍著瓦倫丁和費雪的守護者便收回翅膀。
與此同時，所剩不多的談判團成員臨時充當了閣下們的侍者，這些談判團成員雖不是舊派蛾種，也是在西區(qū)長大，他們熟練地站好護衛(wèi)位置，迎著閣下和禮儀長登上林中廳。
林中茶亭遠小近大，亭內(nèi)面積大的能放下一張橢圓形的長桌。
座位早已分配好，極東區(qū)一派左邊，右邊的空位為貓眼使團預留。
貓眼使團一抵達正廳，站在左邊的菲特和銀發(fā)閣下也隨行一并入座。
使團的蛾種們規(guī)矩十足，他們到了茶亭沒有立刻順位落座，而是自兩邊站開，垂首恭敬地先讓閣下們與禮儀長先行通過，選主位。
“嗤�！遍L桌左邊，不知是哪個軍雌發(fā)出一聲似笑非笑的嗤音。
費雪與瓦倫丁并肩而行，走過蛾種們排出的通道，費雪睫毛垂斂，鈷藍色的鳳眸眼尾點著冷意。
但，實則他正在心中熟讀弟弟說過的一見鐘情梗概重點：專注對視，對視時間要長，5秒以上，眼神要跟著那位先生的一舉一動，要假裝聽不進話，一定要等到侍者或者瓦倫丁叫三聲以上，才能回神。回過神以后，眼神要立刻開始閃爍，可以適當?shù)谋餁獗锛t耳朵，……“費雪，抬頭，往左。”瓦倫丁輕輕拽費雪的衣角。
費雪抬眸，循聲望去，“怎么了？瓦…”他的腳步停了，心中默念的話也停了。
“閣下�！�
“格林閣下？”跟在費雪身后的守護者輕聲，“是否身體不適？”
“沒有�！辟M雪深呼吸了一下，控制眼睛轉(zhuǎn)開視線，將視線移到那位白影閣下背后站著的軍雌身上。那個軍雌很特別，身姿高挑臂膀健碩，卻生著一張娃娃臉。
娃娃臉軍雌對視線非常敏感，費雪才看了他一瞬，娃娃臉軍雌立刻皺眉掃視過來，費雪和那軍雌視線撞上，軍雌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費雪又沿著娃娃臉軍雌的站位往更左邊一一看去，十多個軍雌，十位站在銀發(fā)閣下身后，垂首斂眸，軍姿筆直。剩下幾位軍雌和非軍雌的談判員站在黑發(fā)亞雌身后，虎視眈眈盯著貓眼禮儀長韋斯特和談判團。
費雪的視線再次停了幾秒，停在菲特先生身邊的紅發(fā)雌蟲身上。
紅發(fā)雌蟲仿佛又高了，身姿如軍雌一樣筆挺，神態(tài)又比軍雌的兇戾陰冷正常些，他微微抬著下巴，神情冷淡，染上了一點用下巴看蟲的傲慢。
格瑞德·懷恩一身嚴肅正式的黑西裝，素銀的領(lǐng)帶，左胸佩戴一枚與發(fā)色同系的紅玫瑰胸針。
他不如娃娃臉軍雌敏銳，但也在幾秒后往費雪的方向看來。
神情冷淡的格瑞德與費雪隔空對望1秒多，忽然朝費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快得幾乎像一個錯覺，表情和眼神自然地收回去，又變回首都盟蟲族的傲慢樣。
費雪輕輕攥了一下手指。
雙方很快落座。
“夜安，貓眼的貴客�！比⑼队俺龅暮诎l(fā)亞雌微笑，隨后他又一一看向?qū)ψ烂恳晃晃鲄^(qū)蟲族，輕點下巴，平和地說，“夜安，尊敬的閣下，顧問�！�
“夜安，大名鼎鼎的菲特。”貓眼禮儀長韋斯特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他沒有微笑。他的視線從黑發(fā)亞雌的臉上劃過，來到旁邊的銀發(fā)雄蟲身上，停了幾秒，從雄蟲的下巴慢慢往上看，猶如一片羽毛撫過落灰的畫像，仔細而精心。最后，禮儀長韋斯特與那雙銀瞳對視，聲音平靜：“夜安，閣下，”仿佛是個失誤，又好似錯覺，禮儀長韋斯特在“閣下”一詞間斷了微不可察的一瞬，“沙利葉�！�
“夜安，先生�！睍r寸瑾心中又是一陣怪異，并且熟悉這種怪異的感覺！上一個給他這個感覺的是……時寸瑾控制視線自然地從禮儀長身上滑開，看向一直頻頻朝他看來的瓦倫丁，對瓦倫丁抿出一個禮貌的淺笑，視線便自然而然地到了瓦倫丁身后的銀發(fā)侍者身上。
但還沒等時寸瑾再多思考一秒，系統(tǒng)的聲音忽然在他腦中響起：“呃，時老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啊。我怎么感覺那個費雪·格林一直凝視我，呃，凝視黑發(fā)菲特？時老師你要不要說點啥？好奇怪，費雪·格林怎么還開始憋氣了？哇，他耳朵開始紅了誒！”
時寸瑾：……
時寸瑾立刻往瓦倫丁右邊的位置看去，但他還是只看到費雪一秒！瓦倫丁忽然往前傾了一下身體，擋住了時寸瑾的視線，對時寸瑾露出一個六齒閃亮微笑：“夜安，沙利葉，我是瓦倫丁·馮，你可以叫我瓦倫丁！”
沙利葉·時：“…你好，瓦倫丁，我是沙利葉…”時寸瑾忽然冒出一個閃擊念頭，他學著新禮儀長那種故意而為的斷句，又輕聲慢語道：“德斯蒂尼·沙利葉。你可以叫我德斯蒂尼�！�
就是這一秒。面色冷漠的新禮儀長韋斯特側(cè)臉，站在瓦倫丁身后的銀發(fā)禮儀官抬眸，他們同時看了時寸瑾一眼。
時寸瑾：……
今晚第二個不對勁。
他在兩個不同的蟲族身上感到了同一種心悸。
“系統(tǒng)，開話題�！睍r寸瑾在心里下指令。
下一秒。
“好了，閑話家常到此為止，禮儀長，來談?wù)勎覀冎暗膮f(xié)議。”黑發(fā)菲特微笑。
禮儀長韋斯特點頭，“當然，我方會如約為極東澄清污名。”
黑發(fā)菲特：“錯了。為極東區(qū)的阿努什卡·卡許和主播菲特澄清污名，是不審查你們部分艦隊的價碼。禮儀長，你我心知肚明極東和貓眼成功合作的前置條件已達成，就不要再模棱兩可了，好嗎？”
黑發(fā)菲特噙著招呼閣下們的溫和微笑：“我要談的是協(xié)議里的1980案，需要我說點協(xié)議細節(jié)提醒要提醒你嗎？”
會議桌的友好氛圍瞬間溶解。
貓眼一派的談判顧問們完全沒料到菲特一開話題，笑瞇瞇地直刺20年前的血案！
一旁坐著的瓦倫丁和費雪也給黑發(fā)亞雌的尖銳態(tài)度震了一下，瓦倫丁幾乎立刻坐直，不再朝菲特身邊的沙利葉眨眼睛。
費雪收回視線，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攥緊，開始有規(guī)律的12121呼吸。……好兇的亞雌。
…
同一時刻，貓眼使團線下會議室。
“護衛(wèi)隊和侍者禮儀官怎么會突然掉線！？”
貓眼使團的護衛(wèi)隊緊急控制住五十多個掉線的蛾種護衛(wèi)與學者。
隨隊醫(yī)療團立刻上前收治，醫(yī)療官們先是觀察到這批蛾種護衛(wèi)與談判員法律顧問的瞳孔黑點擴散完全獸化，接著，這批掉線的會談成員又呈現(xiàn)一種迷茫的饑渴狀態(tài)，他們張著嘴，用力深呼吸，仿佛在追尋空氣中的水源。
醫(yī)療官測試了這批掉線蛾種的體溫，他們渾身發(fā)燙，大臂大腿與頸部的血脈僨張，但體溫實則并沒有達到熱期的高熱狀態(tài)。
這批蛾種的身體熱度更像戰(zhàn)前熱身完畢，隨時可以上戰(zhàn)場的活躍狀態(tài)。
既像熱期發(fā)作，又像戰(zhàn)后精神亢奮打過血控抑制素的失感狀態(tài)，奇妙的是，這批忽然掉線意識回歸現(xiàn)實的蛾種侍者并不狂躁。
他們被安保用電擊拘束帶控住，完全不反抗，只是瞪著一雙獸化的空洞黑瞳，挺直的鼻子聳拱著，迷茫地在嗅聞空氣的味道，時而張開嘴，伸出舌尖，仿佛想要從空氣中吮出解渴的甘露。
“見光的，他們這個月難道沒有去注射控制素嗎！”“怎么可能！這一批侍者跟隨A級閣下赴會，打了平時的三倍控制素！他們進全息也沒有配荷爾蒙芯片！”使團的護衛(wèi)隊十分不滿這批守護者的狀態(tài)，正低聲討論他們的處罰。
護衛(wèi)隊的隊長們則在緊急聯(lián)絡(luò)全息會議里的禮儀長與閣下，使團部署在甲板和艦下的四軍蛾種全面戒嚴極東軍艦，問責的消息一封封利劍般沖向極東總署和軍港駐地哨站。
線下的使團會議廳只亂了短短十秒，一切迅速恢復正常。
“不是熱期�！币晃欢攴N醫(yī)官皺眉，從某個失神守護者的大臂摘下打空的荷爾蒙控制針。
失神的守護者手腳被捆，倒在地上，他把頭抵在地上，像幼獸蹭弄親獸的腹部，額頭輕蹭室內(nèi)的地毯。荷爾蒙控制素并沒有緩解失神守護者們莫名其妙的狀態(tài)。
另一個醫(yī)官拿著記錄智腦環(huán)過來，一一拍攝發(fā)病的蛾種侍者們，說：“他們的狀態(tài)得回傳消息給貓眼，需要比對醫(yī)療城的歷史數(shù)據(jù)庫，才能找出類似病因?qū)ΠY下藥�！�
醫(yī)療隊長：“傳吧，再發(fā)一條消息，召集貓眼醫(yī)療城的醫(yī)療長會診，盡快找出病因，不能拖，瓦倫丁閣下與費雪閣下還在線上，極東和貓眼不會只開這一次全息會議的�！�
“是！”
負責聯(lián)系禮儀長和極東外交的秘書回來，對護衛(wèi)隊的隊長們說：“全息會議目前正常，極東區(qū)那邊也下線了三分之二的安保力量。”
護衛(wèi)隊總隊長斟酌片刻，最后對醫(yī)療隊說：“把這批蛾種護衛(wèi)和侍者禮儀官的消息也傳給主艦的守護者，也許洛克希閣下的守護者們見過類似突發(fā)病癥�！�
“洛克希閣下已在衰退期中后，這種忽然掉線的全息意外絕不能發(fā)生在洛克希閣下身上�！�
“好的�！贬t(yī)療隊行動起來。
…
夜間21點20。
極東總部。
“菲特身后的護衛(wèi)隊中途登出？他們的執(zhí)行指令核心就是護衛(wèi)菲特和沙利葉閣下，發(fā)生了什么情況？貓眼搞病毒科技了？”阿努什卡剛從十大軍的全息會議里退出來，5分鐘后，他還有一場和漫游者與首都盟星際部隊的會議。
副官一頓快節(jié)奏匯報完前因后果。
阿努什卡聽完，雙瞳陰沉一片：“那群蛾種佩戴的全息芯片是第幾代？芯片還會短路？海港關(guān)不是已經(jīng)給他們…呵。”阿努什卡意識到什么，冷笑：“蛾種沒有佩戴極東區(qū)提供的全息芯片，戴了西區(qū)帶過來的款式是嗎？”
“是的。蛾種在科技公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極東區(qū)提供的全息芯片附帶了面部微干擾功能。面部微干擾功能會影響佩戴者的視網(wǎng)神經(jīng)，從而致使佩戴者無法穩(wěn)定記住人臉。菲特先生帶去的部署守衛(wèi)都佩戴了這種干擾芯片，以示尊重貓眼閣下的個蟲隱私權(quán)�！�
副官威廉猶豫幾秒，“但貓眼應(yīng)該是沒有用我們的干擾芯片，也許…也許正是因為全息主機套件是專門設(shè)置與這種干擾芯片配套的，西區(qū)的全息芯片科技不能完全兼容，才出了故障，導致貓眼一部分守衛(wèi)掉線�！�
“菲特先生顧全大局，擔心貓眼的閣下會因為會議雙方護衛(wèi)不對等，進而緊張，所以才讓一部分護衛(wèi)先登出，確保會議能正常舉行�！�
“……”
副官威廉頭皮發(fā)炸，背后雞皮疙瘩狂跳，他聽到總長深深、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知道了�！卑⑴部ê翢o情緒起伏地說，“知道了，你繼續(xù)關(guān)注菲特那邊的會議情況，全程關(guān)注，發(fā)生任何事情，執(zhí)行支援指令同時立刻通知我。”
“好的，總長�！�
第217章
步步殺機
線上全息會議，
雪地林廳。
廳內(nèi)一片靜悄悄。
貓眼一派的談判顧問和守護者垂眸靜默。
極東一派的軍雌盯著貓眼一派看，冷漠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審視。
黑發(fā)菲特說出的1980案一詞像一個魔咒，在場所有蟲族都變得謹慎了。裙：六八午O午七久六久有噺章
1980案件在部分高等種與特權(quán)種的社交圈中，
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1980案件全稱為第一代基因藥物及神經(jīng)科學組合實驗項目。拗口的術(shù)語下藏著觸目驚心的血與淚，
案件存在本身就是在侵犯貓眼的權(quán)威與閣下的安全。
即使案件已結(jié)案20年，
即便參與會議的所有蟲族都知道，合作會議如果能夠順利進行，
1980案將成為會議第二核心。但，真當黑發(fā)菲特主動提及案件，參與會議的所有蟲族還是下意識靜默，
仿佛有什么陰森沉重的存在站在他們身側(cè)，
窺視他們的反應(yīng)，
并以此為食。
…
長桌一側(cè)。
瓦倫丁坐直身體，
恢復身份地位該有的表情管理，垂眸凝視面前的茶水，保持安靜。
他來參與這場會議的目的和德斯蒂尼是一樣的，
貓眼要看安全健康的德斯蒂尼，菲特要見安全健康的瓦倫丁·馮。
他和德斯蒂尼的存在是確保這場會議繼續(xù)的前置條件。
瓦倫丁知道這場會議的第二核心將要圍繞1980案展開，但是具體展開內(nèi)容，
詳談方向，交易條件這些他并不清楚。
不止他不清楚，
貓眼的談判顧問和新禮儀長韋斯特也不太明白，為什么菲特會選1980案作為貓眼和極東區(qū)的首次合作協(xié)議？
在貓眼一派眼中，
菲特舉辦的嘉年華大大推進了軍團和貓眼議會的關(guān)系緩和，
菲特本身又在與一位天賦異稟的軍團蟲族合作，
菲特只要繼續(xù)推動軍團蟲族與貓眼蟲族關(guān)系和諧，
貓眼議會和法庭會變成世界上最慷慨的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