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恩心跳忽快,勉強穩(wěn)住呼吸,“體溫怎么這么高?”
“你從我腿上下來,我的體溫就會下來�!币χ拮焐线@樣說,兩手卻沒有動作,不拖不拽林恩,由得他造次。
林恩以指腹揉搓喉結(jié),突然提出一個姚洲沒想到的要求。
“帶抑制劑了么?與其這么忍著,不如用一針抑制劑�!�
姚洲愣了下,而后失笑,仍是那種縱容的意味,“想看我用抑制劑?”
林恩點頭,迎視Alpha,“嗯�!�
姚洲也不多問,掏出手機給蘭司撥了通電話。
蘭司一行人沒有離開酒店,還在樓下的包廂里繼續(xù)玩牌。姚洲電話打來,蘭司把手里的牌一蓋,起身往窗邊走。
聽說要送抑制劑上樓,蘭司大感意外,“這時候要用抑制劑?”
姚洲不欲多說,“找個人送上來�!�
他乘坐的專車?yán)镉袀小冰箱,里面還存有幾管針劑。
電話掛斷了,蘭司握著手機,眼看著屏幕暗下去。
高澤回頭看他,“有事?”
蘭司一貫機敏,不會把抑制劑這種事隨意張揚,將手機揣回兜里,“你們先玩著,我馬上回來。”
交給別人辦事他也不放心,還是親自走一趟。
姚洲開門接藥時,蘭司問了一句,“要叫醫(yī)生嗎?”
他壓低聲音,防止屋里的人聽見。
姚洲搖頭,關(guān)上門,走回沙發(fā)邊,林恩已經(jīng)挪開了地方。
事到臨頭了,林恩又不是那么篤定。注射抑制劑的傷害他早就知道,也許多用一次兩次不影響什么,可是畢竟用在姚洲身上,他的心腸始終沒那么硬。
姚洲仍在剛才的位置坐下,見林恩坐在一旁沉著臉,他拍拍腿,“坐這兒,看得清楚�!�
林恩滯了滯,最后還是坐回腿上,看著姚洲從冷藏藥袋里取出注射針劑,又將一條胳膊伸過來,“幫個忙,小少爺。”——示意林恩解開袖扣,挽起衣袖。
林恩也都照做了,姚洲動作熟練地以指腹摁住一根較為明顯的血管,令其受壓凸起,繼而是針尖刺開皮膚,推入半管無色針劑。
注射針很快拔出,扎針處流出一小滴血。
姚洲看也沒看,將針管放在一旁的邊桌上。
抑制劑會引起持續(xù)約一小時的發(fā)冷和眩暈癥狀,他繃著身體盡量讓自己神色如常,聲音卻透出一絲疲憊,“還滿意么,小少爺?”
林恩抿著嘴不說話。
姚洲坐起來一些,再度環(huán)住他,又問,“能聞到我的信息素嗎?”
林恩點頭,“很少一點。”
他受損的腺體在經(jīng)過治療后有所恢復(fù),但能聞到信息素的前提條件,是信息素的含量足夠高。
林恩可以想象,這間套房里彌漫著龍柏的氣息。
姚洲懶懶勾起笑,攬近他,說,“下次再用一個吻換我注射一次抑制劑,好不好?”
林恩推開他的臉,有點別扭地說,“別發(fā)瘋。”
然而Alpha笑得很肆意,“我覺得值�!�
就算他實施挑逗的意圖是折磨他,讓他發(fā)情再用藥,他也拒絕不了。
注射一針抑制劑算不上多么大的傷害,但它隱含著一層生理性上的屈辱。姚洲以行動告訴林恩,他不介意這種屈辱,軟肋全都給他拿捏。
針劑引起的身體反應(yīng)是明顯的,就算姚洲再怎么裝作無事,林恩也能感受出來他的燥郁難安。
林恩注意到冷藏藥包里還有些簡單清創(chuàng)的東西,他取出一片創(chuàng)口貼,將其貼在那處凝了一滴血的皮膚上,然后默默從姚洲腿上下來,“你休息一會,準(zhǔn)備回去吧�!�
從地下城到二零區(qū)還有兩小時的車程,因為林恩喝了酒,姚洲用過抑制劑的緣故,最后是司機送他們返回的。林恩開到酒店的那輛車,改日再去取。
車開到林恩家門口,林恩的一只手還握在姚洲手里。
這一晚他們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一些逆轉(zhuǎn),下次再約會又要等上好多天,姚洲不舍,在林恩推門時他將他拉回懷里,“生育法案通過以后我才有時間再約你出來,你正好想想下次怎么‘報復(fù)’我,我很期待......”
林恩橫睨他一眼,抽出一只手,有意地在他胳膊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那塊地方摁了摁——隱晦又曖昧的警告。
姚洲發(fā)出笑聲,在他腰上搓揉兩把,終于放他下車。
車窗徐徐降下,他看著他穿過前院,清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樹蔭后,這才收回視線,仰頭靠回座位。
手已經(jīng)松開了,指觸卻仿佛仍有他的溫度。吻也早已結(jié)束,唇上卻還沾染他的氣息。
司機沒得到指令,不敢擅自發(fā)動車。靜謐的車內(nèi),姚洲閉上眼,情不自禁回想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第97章
是不是要罰他?
林恩貼的那塊創(chuàng)口貼,在姚洲的胳膊上一連停留了數(shù)日,就連洗澡也不舍得摘下。
直到三天后的周末傍晚,姚洲抽空去林恩家,在陪小小恩玩耍時他順手卷起衣袖,林恩這才看見那塊創(chuàng)口貼還待在原處。
這天姚洲比平常到得早些,小小恩馬上要去幼兒園了,因為從前在孤兒院的經(jīng)歷,加上年紀(jì)尚小,他還不太能分辨這兩種環(huán)境的不同。前一天林恩在通話中無意提及小小恩做了噩夢,叫到姚洲的名字,姚洲這就抽空來了一趟,意在鼓勵孩子適應(yīng)新學(xué)校。
姚洲到的時候,林恩和小小恩剛吃完晚飯,正在后院堆沙子。
初冬時節(jié),天黑得早了,林恩在后院掛起很多照明用的小燈泡,照得小院子溫馨又明凈。流螢閃動之下,他抬起頭沖姚洲微微一笑,這抹笑容讓姚洲心動得一塌糊涂。
姚洲松了領(lǐng)帶扔在一旁,挽起袖子也加入玩沙子。
林恩知道比起自己這個親哥,小小恩對姚洲有種更為特殊的依賴。共同的經(jīng)歷似乎更容易拉近人和人的距離,小小恩是個敏銳早慧的孩子,而姚洲代表著一種強大穩(wěn)定的男性力量,能給小小恩以安全感。
林恩把空間留給他們,回到廚房做了些吃的。
廚房的一排窗戶正對著后院,林恩不時走到窗邊看看那一大一小。
沙堆很快就不玩了,姚洲開始教小小恩簡單的防身格斗。男孩子對此有著天然的興奮,姚洲給他講雄鷹捉兔的姿態(tài),教他如何擒拿如何頂肘,小小恩瞪大眼睛,學(xué)得格外認(rèn)真。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小小恩在姚洲的指導(dǎo)下已經(jīng)練出一身汗,林恩看時間也不早了,走到屋檐下問姚洲,“煮了雞湯面,吃嗎?”
姚洲將小小恩一把提起來,架在自己肩上往屋里走,“吃。”
小小恩驟然升高,騎在姚洲肩上驚喜尖叫,直呼他名字,“姚洲!姚洲!我比你還高!”
笑聲開朗響亮,全然不是剛領(lǐng)回家時戒備森嚴(yán)的樣子,引得林恩也仰頭看他。
小小恩迎上林恩的視線,又叫,“哥哥,哥哥!我看到屋頂了!”
林恩唇角綻開笑容,這兩天因為去幼兒園的事,小小恩有些悶悶不樂,他甚至想縱著孩子在家多待一段時間。多虧姚洲來得及時,看孩子的樣子,心結(jié)已經(jīng)解了。
林恩笑起來的同時,姚洲拿手背去蹭蹭他的臉頰,也有種寵他的意味。
兩人視線碰撞,這一瞬間生出幾乎相同的感受。
然而各自都沒有開口說破�,F(xiàn)在這樣的曖昧拉扯雖然有些煎熬,但感情不就是這樣的,五味雜陳。上一回什么都來得太快了,最后被一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這次一定要慢一點,給足回味的時間。
林恩從姚洲肩上接過孩子,帶著小小恩上樓洗漱。
姚洲走到餐桌邊,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面已經(jīng)擺在桌上,配菜是番茄和青筍,面條上擱著一只雞腿。林恩是用心做的。
姚洲毫不客氣地連面帶湯都吃了,等他洗了碗走出餐廳,小小恩也穿著睡衣從二樓下來。
“小小恩想和你說�!绷侄靼押⒆宇I(lǐng)到姚洲跟前。
姚洲蹲下身,與之平視。
小小恩不像別的孩子,做不來擁抱親吻這種舉動,站在一步遠(yuǎn)的地方,對姚洲說,“!”
姚洲問他,“該怎么叫我?”
不給人稱呼總是不禮貌的,趁著氣氛融洽,姚洲加以引導(dǎo)。
小小恩遲疑,“......怎么叫你?”
其實直呼名字也無妨,姚洲對此并不介意,但外人未必都這么通情達(dá)理,姚洲指指一旁的林恩,“你叫他哥哥,也可以這么叫我�!�
小小恩擰著眉,似乎不認(rèn)同,“你多大了?”
姚洲噎了下,說,“三十�!�
小小恩毫不留情地回答,“我哥哥才二十,你都三十了,應(yīng)該叫叔叔�!�
童言無忌。林恩一時沒忍住,直接笑出聲。給小小恩這么一叫,他和姚洲就差著輩分了。
偏偏小小恩還不忘重復(fù)一次,“叔叔�!薄獜氐鬃鴮嵙艘χ蕻�(dāng)叔叔的身份。
姚洲不情愿承認(rèn)自己到了年紀(jì),在孩子屁股上一拍,“,快去睡覺�!�
小小恩拎著自己的小毯子上樓去了,林恩笑著送姚洲出門。
兩人走到門邊,姚洲停下腳步。林恩今晚對他笑了好幾次,他整個人都給那抹笑容熨帖舒坦了,臨走前忍不住放肆一次,一把將林恩攬到懷里,攬著那截窄瘦的腰,對懷中人耳語,“能博我夫人一笑,別說叫叔叔,叫大爺也值�!�
誰是你夫人?林恩又好氣又好笑,正要推人,一抬眸落入那雙深邃的眼里,林恩滯了下,由得Alpha抱了幾秒沒有掙扎。
最后借著擁抱的姿勢,他順手撕掉了姚洲手臂上那張貼了三天的創(chuàng)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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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姚洲的鼓勵,小小恩不再抵觸地進(jìn)入幼兒園,并很快適應(yīng)了新環(huán)境。林恩也從每天照顧孩子的瑣事中解放出來,結(jié)束了居家辦公的生活,重回政務(wù)大樓上班。
由姚洲主持的Omega生育保障法案推進(jìn)得還算順坦,議會舉行了第一輪投票,贊成票過半,意味著法案推行有望。
此時距離姚洲上任已有三個月,按照慣例,新任主席上任滿一個季度時會舉辦一場晚宴,內(nèi)閣成員和各地區(qū)領(lǐng)主都將受邀出席。
林恩的請柬是姚洲抽空親自送上門的。他們想要找個單獨約會的時間不容易,距離上次在酒店見面,轉(zhuǎn)眼過了二十多天,姚洲還沒能成功約出林恩。
送請柬的時候,姚洲站在門口向林恩保證,“十二月沒那么忙了,你給我看看你的日程表,我們找個時間。”
林恩反而不是那么在乎這種形式,兩天后的晚宴也同樣值得期待,他反過來安慰姚洲,“主席先生,讓形象顧問好好給你做造型,晚宴那天我們要合影的�!�
作為工作伙伴的身份,他和姚洲還沒有一張正式的合照。比起私底下的曖昧纏綿,林恩更期待把當(dāng)下平等合作的關(guān)系留作紀(jì)念。
晚宴這天林恩穿了定制的西裝,佩戴成套的袖扣與領(lǐng)鏈,由于他年紀(jì)尚輕,選擇色澤偏淺的西裝面料,又少見地用上一些配飾,整個人在衣飾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清雋優(yōu)雅。
如今聯(lián)盟總部和主席居所都遷到二零區(qū),林恩身為一區(qū)之主,比起過去也更有話語權(quán),晚宴場上他交際得宜,已不見最初接任領(lǐng)主時生澀的樣子。
晚宴開席一小時后,進(jìn)入冷餐會的環(huán)節(jié),大廳里的氣氛也更松弛了。姚洲應(yīng)酬一圈下來,正要去找林恩,想把第一張合照的機會留給他,遠(yuǎn)遠(yuǎn)地卻見林恩與一個背影窈窕的Omega同行,一前一后走向露臺。
那抹擺動的身影姚洲有些印象,對方是一位權(quán)勢領(lǐng)主的兒子,近來頻頻向姚洲示愛,行徑頗為大膽。
一見他和林恩走在一起,姚洲預(yù)感不妙,也穿過賓客朝著露臺走去。
此時大多數(shù)賓客都在大廳里品嘗佳肴,加之室外低溫風(fēng)大,露臺上沒有旁人。姚洲走到一尊浮雕圓柱后方停住,就聽得Omega尖聲質(zhì)問林恩,“你是不是還不死心呢,妄想復(fù)合?”
又繼續(xù)挑釁,“你一個Beta也不知道拿鏡子照照,憑你也配么?連腺體都缺了一塊,拿什么取悅主席先生那樣的優(yōu)級Alpha?”
姚洲皺眉,就要出去替林恩解圍,視線一抬正好對上林恩制止的眼神。
林恩背靠著露臺欄桿,面對大廳的方向,可以看到姚洲就站在幾步開外的圓柱旁。而Omega面對林恩,背對大廳而站,對身后的情況一無所知。
姚洲腳下稍頓,林恩眼里的神情并不怯懦回避,是一種自己能搞定的篤定。
姚洲靠著柱子,兩手插兜,聽得他說,“你太不了解Beta了......”
說著,林恩唇角勾起淺笑,稍微靠近那個Omega,繼續(xù)道,“我可以讓主席先生為我陷入紊亂期,還可以讓他為我注射抑制劑�!�
頓了頓,他問對方,“就憑你一個Omega,一點信息素就讓你發(fā)情了,你行么?”
從姚洲的角度看不到Omega臉上的表情,但很顯然,對方的背影一下僵住了,好幾秒沒說出話來。
倒是林恩,游刃有余地回?fù)敉戤�,越過不復(fù)囂張的Omega,徑直走向姚洲。
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姚洲聽見林恩淡淡的一聲,“書房是在二樓么?借一步說話�!�
林恩并不停留,只留下姚洲站在原地,原本掛在唇角的那一抹“我老婆真颯”的笑容消失了,他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惶恐。
是不是做錯什么事了?姚洲心想。林恩是不是要罰他?
第98章
那句話太性感
姚洲目送林恩繞過熱鬧的賓客,消失在連接消防通道的走廊上。
那里有條逃生樓梯通往二樓,并不引人注目。林恩曾經(jīng)帶人來這里做過安全檢查,想來也摸清了兩層樓的格局。
姚洲摸摸鼻子,不敢讓林恩久等,立刻跟了上去。
一樓大廳里的談笑聲、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二樓卻像是另一個世界,安靜得能夠聽到步伐在地毯上的移動。
姚洲推開書房門,里頭亮著兩盞壁燈。林恩靠坐在櫻桃木制成的書桌邊,眉目疏淡,倒也瞧不出什么慍色。
姚洲反手鎖門,向他走去。
銀灰色的西裝穿在林恩身上是恰如其分的溫潤動人,姚洲的視線不再如人前那般收斂,添了幾分炙熱,有如實體一般落在林恩身上,邊走邊說,“那些Omega是因為嫉妒才找上你的,你今晚太出眾了知道么......”
兩人相距僅余一步,林恩以手指點了點,打斷姚洲,“站那兒別動�!�
就算不會大肆張揚,他也是有脾氣的。
姚洲立刻停住,不等林恩再開口,他先擺正態(tài)度,“我錯了�!�
林恩愣了下,繼而失笑,“我不是在逼你道歉�!�
姚洲斂起神情,向林恩交待,“除了握手,我和樓下那個Omega沒有任何接觸。上任的第一個月,我出訪過他父親的領(lǐng)區(qū),那時候他找到我入住的酒店想拉近關(guān)系,但沒有成功。”
“我想過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但那時候我承諾了絕不會打擾你,也不能自作多情給你發(fā)信息。”
同住一間酒店這件事,林恩剛才聽過了Omega極盡渲染的版本,現(xiàn)在由姚洲親自解釋一遍,講得很清爽,林恩是相信的。
林恩的口氣緩和了些,“我在意的不是有個情敵上門挑釁這種事�!�
停頓了幾秒,面對姚洲眼中流露出的溫和包容,林恩決定袒露心聲,“我們剛結(jié)婚時,我曾經(jīng)用兩千元打發(fā)過你的情人,請他從家里離開。”
“這樣的事,以后我不會再做了�!�
姚洲當(dāng)然明白,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林恩是有委屈的。
而他想撫平他的所有委屈。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先掏出幾張整鈔,后來又湊了零錢�!币χ迿z討自己,“那時候我對我們的關(guān)系沒那么認(rèn)真,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是我的錯。”
這已經(jīng)是他今晚第二次道歉。
“在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沒有碰過別人,以后也沒想過。”
林恩在露臺上被激起的情緒開始平復(fù)。
自從他答應(yīng)了姚洲可以重新開始追求,這個男人表現(xiàn)出的真誠和低姿態(tài)偶爾會讓他吃驚。
姚洲在努力給他營造一種環(huán)境,不再是過去那樣單方面的進(jìn)或退,而是彼此可以敞開心扉的互動。
林恩低低嘆口氣,說,“別再道歉了�!�
他眉目間的神情趨于柔和,西裝撐起來的體面做派逐漸卸下,更像是個容易親近的二十歲青年。
“那個Omega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得其實沒錯。像你這樣的優(yōu)性Alpha,很大一部分人就算結(jié)了婚,也會在外面養(yǎng)幾個情人�!�
“但我不能接受這種關(guān)系�!�
“如果有一天我們復(fù)合了,你要想清楚,以后面對的是一個沒有信息素匹配,不能完全滿足你的伴侶。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林恩也清清楚楚坦承自己的心境。
待他說完,姚洲先請示他,“我能動么?”
林恩沒防著他問出這么一句,一下被逗笑了,點點頭。
姚洲走上前,很自然地張開手將他擁住。
不帶曖昧意味的那種擁抱,更多是安撫的意味。
林恩聽到Alpha低沉平緩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林恩,我也不和你說那些虛的。我比你大一些,經(jīng)歷的事更多,正因為這樣,我做出選擇的時候一定是建立在對自我的了解上。”
“離婚以后你做過一些讓我大為意外的事。每次我一想起那些畫面,就會很興奮,對你充滿憧憬。這是純粹精神上的快感,與荷爾蒙和信息素?zé)o關(guān)�!�
內(nèi)部選舉時,他冷靜果斷地判斷時局,挽回頹勢;在他深陷紊亂期時,他懷著最大的善意陪他度過一夜;東西區(qū)決戰(zhàn)之前,他對他說等你回家......
姚洲的人生前三十年,也有過許多高光時刻,被人追隨或仰視。但林恩與眾不同,總是在他最脆弱的瞬間出現(xiàn),讓他不必做個時時刻刻無堅不摧的人。
姚洲低下頭,淺淺吻一下他的側(cè)頰,打消他的顧慮,“那些人很快就會知道,是聯(lián)盟主席對二零區(qū)領(lǐng)主愛得不可自拔,想盡各種辦法求復(fù)合,而不是你纏著我不放�!�
正經(jīng)的道理講完,說情話他更是擅長的。撫著林恩的臉,又哄了哄,“你不是剛結(jié)婚時那個窩窩囊囊的小少爺了,你都敢拔槍對著我,還怕這幾句挑釁么?”
一席話,把林恩心里那些不平的情緒都撫摸得順滑舒展了。
樓下的晚宴還在進(jìn)行中,林恩輕輕抵開Alpha的肩,說,“你離開時間太長,賓客會有疑心,回去吧。”
也不是完全不生氣了,只是林恩顧全大局,一些小問題就留待日后再說。
可是姚洲不愿意放他離開,這一晚他總是隔著人群尋找他,好不容易有了私下親近的時間,多留一分是一分。
姚洲趕忙把他往懷里摁緊了些,厚著臉皮要求,“小少爺,你也別這么容易原諒我。今天有人冒犯到你,我應(yīng)該負(fù)擔(dān)連帶責(zé)任,你也罰一下,我心里好受些�!�
林恩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已經(jīng)大方表示不計較了,竟還有人主動要懲罰的?
轉(zhuǎn)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戳著Alpha身上堅硬的肌肉,“這種事也能當(dāng)情趣?”
姚洲笑著低頭啄吻他,“你沖我撒撒氣,我也能再抱抱你�!�
嗓音更低了,帶著誘哄,“我可是聽見的,你對Omega說,能讓我進(jìn)入紊亂期還能讓我注射抑制劑,那句話太性感......”
最后半句,他只以口型告訴他,把我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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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太久,就在十分鐘后,姚洲就開始后悔自己一時的沖動。
他不該有自信可以抵擋住林恩的引誘。
當(dāng)林恩握著他的手,讓他探到自己的西裝外套之下,姚洲就已經(jīng)交出了主動權(quán)。再當(dāng)林恩湊上前啃咬他的喉結(jié),姚洲意識到自己原來如此輕易就潰不成軍。
他的手受邀探索,隔著襯衣布料,觸到他前胸的皮膚,而林恩給予些許凌亂的呼吸作為回應(yīng)。姚洲聽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聲逐漸強烈,而后他的喉結(jié)被吻住,包裹在溫?zé)岬拇缴嚅g,感受到間或啃咬帶來的刺痛。
那種隱秘的快感是無法抑制的,尤其當(dāng)林恩帶著氣聲對他說,“主席先生,你對你的部下有這種生理沖動,真的合適么?”
辦公室戀情,姚洲沒有嘗試過,林恩的一句話讓他浮想聯(lián)翩。
“這張書桌明天你再用,會不會想起我們在上面做了什么......”
年輕Beta的身上沒有那股黏膩甜美的氣息,但憑著半啞的聲音一樣能撩人于無形。
這特么的可太刺激了,姚洲心說。半個月前去他家里時,他還是那么含蓄溫柔的一個人,陪著小孩玩耍堆沙,為他下廚煮面,今天就在書房里撩得飛起,換誰誰受得了。
最后姚洲用自己僅余的理智摁住林恩的肩,將他從身前推離。
他擔(dān)心自己剎不住車,今晚賓客如云,他們都知道不是可以放縱的時候。
不料林恩一把拽住他的領(lǐng)帶,又將他拉向自己。
視線相接,從彼此眼里都能看到?jīng)]有熄滅的那簇火苗。
盡管兩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情動,但姚洲顯然是更為狼狽的那個。
他渾身肌肉緊繃,呼吸粗重,眼眶隱隱發(fā)紅,剛才從容有余要林恩罰一罰自己的那股調(diào)情的勁頭,眼下全都消失了。
林恩又一次叫他主席先生,姚洲盯著那兩瓣濕潤薄淡的嘴唇,克制住自己吻上去的沖動。
“下次還敢要懲罰么?”林恩抓著他的領(lǐng)帶,咬他的耳廓,聲音里鼓動著小小的撩撥的氣泡,“你推開我的樣子……怎么一次比一次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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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席將近半小時后,姚洲才又重新回到大廳。林恩比他先離開書房,Beta就是這么輕松,不必為清除信息素而費時費力。
此時林恩正與另一位領(lǐng)主站在窗邊交談。這場賓主盡歡的晚宴仍在持續(xù),誰也猜不到剛才在二樓書房里發(fā)生過什么。
冷餐會后的合影環(huán)節(jié),姚洲邀請林恩第一個上臺,與自己合照。
林恩泰然接受,在掌聲與注目中走向姚洲。
一些站在臺下的赴宴家眷忍不住交頭接耳,“那可是他前夫�!�
然而林恩置若罔聞,微笑著與姚洲握手。
Alpha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握緊以后不肯松開,林恩便不再掙脫。
兩人一起面對鏡頭,留下了離婚以后的第一張正式合照。
這一晚,林恩不像以往赴宴那樣總是提前離開,他一直留到了最后。
賓客幾乎全數(shù)散去,豪華轎車魚貫駛出主席公館,唯獨他還在徘徊,從大廳一直走到偏廳查看監(jiān)控。
屏幕上折射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林恩兩手撐著監(jiān)控臺的操作面板,沒有回頭。
姚洲緩步停在他身后,因為四下無人,講話便無多顧忌,“這么晚還不走,我該誤會你要在這里留宿了。”
經(jīng)過一晚的交際應(yīng)酬,男人的聲音里帶有少許疲憊與留戀,都毫無保留地展示給林恩。
林恩的視線從監(jiān)控移開,轉(zhuǎn)身面對Alpha。
自從離開二樓書房,余下的這一個多小時,他表面上與他人談笑自如,心里一直在猶豫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