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里德爾一見她面上故意露出的完美宮廷式微笑,立馬繃不住了,齜牙咧嘴,肩膀不自在地抖了抖。
他伸手扶她,“別、別!我錯了�!�
蒂安娜身份變了,但兩人相處起來卻和在遠行號上沒什么差別,里德爾繞著她看了一圈,有點得意的笑了一聲,“我見你第一面就知道你不一般,普通人家哪有長這么好看的�!�
蒂安娜也不客氣,“的確,不然怎么能把艾德里安騙到手。”
里德爾認同地點點頭,插完科打完諢,又問,“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這么晚了還過來?”
里德爾出殿沒看鐘,但估計已經(jīng)凌晨過了,屬實算不上早,一眼看去街上只旅館門口燃著幾盞攬客的燈,四下闃寂,不見人影。
蒂安娜提起手中的食盒,“來一會兒了,睡不著,來看看他�!�
“那怎么不進去?”
蒂安娜也不瞞他自己和艾德里安鬧了矛盾,“怕他還在生氣。”
“你擔心是對的,”里德爾點頭,“是還在生氣。”
他有時候心眼直得像是沒長腦子,抬手擋在唇邊,壓低聲問蒂安娜,“我剛還勸他來著,他說你心里有人,真的假的!”
蒂安娜抬眸看里德爾,“他有說是誰嗎?”
“沒有,他不肯說,”里德爾琢磨蒂安娜這話也忐忑起來,“怎么這么問,難道你心里真有人�。 �
蒂安娜作出一副悲傷的模樣,伸手去碰他的手臂,放柔了聲音,“您當真不知道是誰嗎?里德爾大人�!�
里德爾對上她滿懷柔情的雙眼,愣了一愣,而后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拂開她的手,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一步。
退完一見蒂安娜臉上的笑,便知自己又被戲弄了。
他才在里面受了氣,出門又被耍,一時臉色都氣紅了,唇瓣囁嚅,憋半天憋出一句,“你們夫妻倆真的有病!”
說完拿著文書忙大步溜了。
蒂安娜看著里德爾遠去的背影,想到他說的話,輕輕嘆了口氣,拎起食盒進了殿。
她第一次來,但門口的士兵卻沒詢問,只低頭行禮,“公主�!�
其中一人見她在門口頓了一步,提醒道,“騎士長在二樓,亮著光的那間�!�
蒂安娜有些詫異,“你們認識我?”
一名士兵如實道,“是,騎士長吩咐過�!�
“他如何說的?”
不知道是否半夜被派來站崗的士兵都老實,這兩名士兵都沒點心眼子,另一名直接把艾德里安吩咐的話全透給了蒂安娜,“他說您金發(fā)藍眸,長得特別漂亮,看見您就直接請您進去。”
“特別”二字他咬字重,不知道是因艾德里安吩咐時強調了好幾次,還是因為蒂安娜比他想象中還要動人。
“何時說的?”蒂安娜問。
士兵對視一眼,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就好像她對艾德里安的吩咐并不知情,但還是回答道,“騎士長上任第一日�!�
蒂安娜點頭,取出幾枚銀幣給他們,“我知道了,多謝�!�
“公主!這……”騎士殿的士兵可不敢收賄,忙擺手推拒,但蒂安娜卻已經(jīng)把錢塞入了他們手中。
“收下吧,就這一次,當你們?yōu)槲抑嘎返膱蟪辍!?br />
她溫柔道,“如果你們的騎士長要罰,就說是我給你們的�!�
她面帶微笑,語氣誠懇,士兵不好再拒絕,偷偷看了眼她柔麗的臉龐,紅著耳朵收下了,“是。”
蒂安娜上了樓,果然見一間房亮著燈,只開了半扇門,蒂安娜在樓梯口站著看了一會兒,才放輕了腳步進門。
艾德里安耳力一向出眾,但此刻竟沒聽見她的腳步聲,等她進了門才若有所覺地抬起頭。
他坐在桌案前,手執(zhí)一只羽毛筆,在看見來人后,肉眼可見地在一瞬間僵住了,濃烈的墨汁從筆尖滴落,“啪”一聲摔碎在羊皮紙上。
他面色怔忡地看著她,好片刻都沒有動作。
蒂安娜兩日沒見他,此時眼睛一下就紅了,她快步上前,將食盒扔在桌上,繞過桌案張開手用力抱住了他。
她微微彎著腰,將臉貼在他臉上,不等艾德里安做出任何反應,張口就是帶著哭音的一句話,“說不回來就不回來,真的不要我了嗎?”
0094
(93)我愛你,因為你本就動人
艾德里安沒想到蒂安娜當真會來找他,他被她撲倒在椅背上,一只手垂在身側,另一只手還握著羽毛筆,好半天都沒反應。
熟悉動人的百合香氣涌入鼻尖,他眼睫顫了顫,沒有說話。
蒂安娜整個人的體重幾乎都壓在了他身上,沉甸甸地砸在他胸口,好似擊穿肋骨砸到了心臟,撞得那處說不出的鈍痛。
她環(huán)著他的腰身,微微抬起臉來看他,艾德里安抿著唇,不自在地避開視線,他沒有推開她,卻也不肯回抱住她,擰巴地同她僵持著。
蒂安娜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想去親他的唇,卻被他偏頭避開了。
他側過臉,神色僵冷,顯然這兩日里他沒能想透困擾他的問題,委屈全都明明白白地擺在了臉上。
“你還生氣嗎?”蒂安娜小聲問。
艾德里安沒有回答。
但既然他沒有推開她,蒂安娜便得寸進尺地側坐在他腿上,賴在他身上不下來。
她知道他的性子,如果她此刻選擇和他保持距離,那才是真的哄不好他了。
她鞋尖微微挨著地,身體靠在他胸前,全身的重量都靠他支撐著,姿態(tài)親昵,仿佛兩人間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蒂安娜看著他的臉,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伸手輕輕撫摸他線條鋒利的眉尾,低聲道,“我好想你�!�
艾德里安手指輕蜷,還是垂著眸不說話。
她不問他有沒有想她,也沒說自己想他想得食寢難安,但她深夜到訪,艾德里安自然能猜到這些。
“方才我在外面碰見里德爾了�!彼笠谎杂乙徽Z,才說想他,下一秒又扯到旁人身上去了。
但艾德里安聽到這兒,卻有了點反應。
他才把里德爾招惹了,保不準里德爾會對蒂安娜說些什么來報復他。
果不其然,蒂安娜垂下潤紅的眼,忍著難過道,“他說……他說你不想要我了,要和我分開,娶別的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
她說得很慢,聲音低顫,似是因悲傷而無法平靜地說完這話。
艾德里安聽見這,猛抬起頭看她,恰見一滴眼淚從她眼中滴落,滑過他的眼底,摔在她的裙子上,轉瞬便將那處烙下一滴明晰的水痕。
艾德里安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同樣很低,“……我沒說。”
蒂安娜濕著眼看他,睫毛上水珠點點,眉心輕蹙,看著柔弱又無助,“那你不肯回家,是怨我嗎?”
艾德里安沒有回答,心臟泛出酸痛,他反問,“你想誰回家,西蒙還是……我?”
這答案蒂安娜永遠也不能回答他,她使起性子,收回視線,“我不選�!�
艾德里安還在難過,卻聽她陡然生起氣來。他睜大了眼,些許詫異地看她側過的臉頰。
分明是他受了委屈,為什么她不高興了。
但她不僅不與他解釋,還問,“若我做不出選擇,你是不是就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帶著她住進家里來,任著她欺辱我�!�
艾德里安聽她越說越真,也急了,“沒有別的女人,你不要聽里德爾胡說!”
可蒂安娜卻像是看見了那畫面,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她們都說你不愿娶我,是迫于王令才和我結婚,所以成婚后不肯歸家,等些時日地位穩(wěn)固了,能與王室抗衡了,總要和我分開的�!�
這話并非蒂安娜胡編亂造,外界傳言的確如此,但艾德里安這些日窩在騎士殿,卻不清楚,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嚼口舌。
他抬手去擦她的淚,皺眉道,“……沒有別人,以前沒有,以后也沒有,別聽旁人胡說。”
他抿唇,“難道你不信我嗎?”
蒂安娜把手貼上他手背,將臉往他溫暖的掌心中蹭,“我信你,可你卻不肯信我�!�
艾德里安怔住,她偏過頭,吻他手心,悲傷道,“我說愛你,你卻不肯信我半分。”
蒂安娜抬眸看他,輕輕吻上他的唇,被夜風吹得有些涼的唇瓣貼著他,她道,“我愛你如此具體,你感受不到嗎?”
她認真望著他的眼睛,“我愛你忠誠、堅毅,不懼強敵的勇猛,愛你內斂溫柔,熾熱的體溫……并不是因為西蒙,而是因為你本就如此動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蒂安娜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讓他感受那熱烈的心跳聲,她醋道,“你定然知道的,心慕你的小姐那樣多,她們與你訴說情意時,定然在我之前都將這些話都說給你聽了�!�
艾德里安唇上貼著她的唇,耳力聽著她的聲,被她一番情話哄得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可她卻像是說不盡,還在繼續(xù),“你總要我將你和西蒙清楚地分開,介懷我和他曾經(jīng)的記憶,可我們也有著獨一無二的回憶,這些你都不記得嗎?”
“我只和你一起逛過比瑟繁華的街,只侍奉你用過餐,只為你做過血淋淋的牛排……”
她說到這兒,頓了半秒,有些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唇,“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帶血的東西,只是你喜歡,我便想做給你吃�!�
她問他,“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夜風穿門而入,悠悠拂過桌上燭火,地面燈影晃動,過了好一會兒,艾德里安才出聲,“……不是�!�
他閉上發(fā)紅的眼去吻她,“不是假的�!�
0095
(94)不給摸
艾德里安被蒂安娜抱著溫聲細語哄了一陣后,好似已經(jīng)消了氣。
可等蒂安被他親得渾身發(fā)熱,忍不住將手伸入他衣下時,他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做什么?”
他眼眶還紅著,泛著層水色,如被雨水沖洗過的黑曜石,好看得叫蒂安娜心動。
可就是這雙眼,此時卻又防備地看著她,好似蒂安娜并非他心愛的妻子,而是不知哪里來的陌生女人。
蒂安娜茫然地眨了眨眼,屈指在他腹肌上撓了撓,“摸摸啊�!�
說著,手還想往他褲子里探。
艾德里安變臉堪比翻書,半分鐘前還蒂安娜一番情話被感動得幾欲落淚,這時眉心卻擰得比那日爭吵時還深。
他臉上一副正經(jīng)樣,如同不近女色的佛陀,悶聲問,“你來找我就是想和我做這種事嗎?”
他說得蒂安娜猶如一名色女,她前邊哄他開心的話也不過是因貪圖他的肉體。
蒂安娜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想,艾德里安卻像是認定如此,他抽出她的手,聲音沉悶,“不給摸。”
何止不讓摸,還不給親也不給抱了。
他松開她的腰,顛了顛腿,不滿道,“下去�!�
蒂安娜呆愣地看他,腦子沒反應過來,但好在手卻懂事,一把又抱住了他的腰,“不下�!�
她去含他的嘴唇,卻被他偏頭躲過,當真不讓碰了,簡直和她今晚剛來時那會兒一模一樣。
蒂安娜也不在意,照著他的側臉就親了上去,柔聲道,“怎么了?還氣我嗎?”
艾德里安偏著頭不說話,但蒂安娜卻看懂了。
意思是我氣消了大半,但也沒到能直接上床的程度。
蒂安娜在心里嘆了口氣,就知道沒這么好哄。
可如今心結解開,艾德里安越不給她碰,蒂安娜越想碰他。
她見他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一時仰頭去親他的耳朵,一時又去啄他的臉頰,也不碰別的地方,就把他讓她碰的親了個遍。
總之是一點便宜都沒放過。
可她親得越兇,艾德里安臉色越怪,他捂住她的嘴,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他手大,蒂安娜被他擋住大半張臉,只剩一雙藍眼睛露在外面,她伸出舌頭在他掌心舔了一下,聲音含糊地從他手掌里傳出,“你是我丈夫,我親你也叫欺負嗎?”
艾德里安像被女人占了便宜還無力反抗的少年,認真道,“可我說了不要你親了�!�
蒂安娜才不聽他別扭之下的胡言亂語,張嘴就又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為什么不要我親?你方才也親我了�!�
艾德里安抿唇,“那不一樣,我親你是因為喜歡,你親我是因為……”
他不愿說出口,就道,“你自己知道�!�
還能因為什么,不過是因為他覺得蒂安娜哄他哄得不夠盡心,才和好就想著那檔子事。
可蒂安娜卻道,“我不知道�!�
她面色認真,好似當真不明白,將嘴唇湊近他唇邊,“不如你親親我,我對比一下,自己反省反省�!�
“嗯?騎士長大人,親親我�!�
她柔聲撒著嬌,仰頭看他,藍色的雙眸明亮澄澈,如里德爾所說,盛滿了愛慕的光。
艾德里安耳根子有點紅,他沉默兩秒,低頭吻住了她。
他親得溫柔,含著她的唇輕吮,用濕熱的舌尖舔她的唇瓣,的確不太一樣,是一個帶著無盡愛意而不摻雜欲望的吻。
蒂安娜微微張開嘴,學著他的方法回吻他,氣息交融,唇瓣相貼,逐漸的,艾德里安被她親得往后倒去,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之際,一只纖柔的手緩緩解開他的褲腰,順著他的小腹往下探去。
就在她握住那根熾熱的東西之際,艾德里安喉嚨里忽然發(fā)出一聲悶喘,竟忍著又把她的手拽了出來。
一來二去,他竟有點委屈起來,“你果然只想著這事�!�
他說著,又顛了下腿,“下去�!�
蒂安娜不肯,她看了眼他那根已經(jīng)變得精神的東西,挪開視線,拿過桌上的食盒反駁道,“怎會,我還做了你喜歡的牛排。”
她打開盒子給他看,鮮嫩肉香混合著未熟透的血腥氣撲向艾德里安,三大塊牛排碼得整整齊齊,她道,“我怕你餓了,是以做了許多,。”
牛排還冒著熱氣,看樣子做好沒多久。艾德里安將食盒蓋好放在桌上,遮住那股蒂安娜不喜歡的血腥氣,“都這么晚了。以后不必做這些。”
蒂安娜抱著他,放柔了聲音,“可你不回來,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艾德里安心中動容,又聽她問,“兩日了,你有沒有想我?”
他用力抱住她,“……想,每時每刻都想,你怎么不早點來。”
“那……給我摸摸?”
艾德里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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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毛茸茸的雪豹獸形
這夜蒂安娜沒回莊園,和艾德里安宿在了騎士殿。艾德里安防她如防賊,洗澡時蒂安娜想跟著他進去,結果被他皺著眉給推了出來,“又想做什么?”
蒂安娜把這門,眨巴眨巴眼看他,“一起洗……”
他今夜心硬比石頭,嚴肅道,“不,我自己洗�!币槐菊�(jīng)的模樣活像個防酒鬼地痞的姑娘。
蒂安娜拗不過他,只好眼巴巴看著他將門一關,帶上了鎖。
但她并不灰心,艾德里安空著手進去,這兒也沒換洗的衣服,待會兒總不能穿著臟衣服出來。
她閑著無事,坐在床上玩他的劍,等聽見浴室門打開的時候,卻沒見到艾德里安,轉而從浴室里緩步而出的,是一只高大健壯的雪豹。
蒂安娜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猛獸,驚得說不出話。
但化作雪豹的艾德里安卻很平靜,他甩了甩毛發(fā)上沾上的少許水珠,朝呆住的蒂安娜走近。
寬厚的豹爪輕巧踩在地面,在身后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蒂安娜怔怔看著他,隨著距離拉近,她望著他的視線也慢慢抬高。
好大……比普通雪豹的體格還要大許多,甚至比坐在床上的蒂安娜還高一大截。
她眨了下眼睛,不確定道,“……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擔心巡夜的人發(fā)現(xiàn),沒吼叫,只從喉嚨里低低發(fā)出一小串咕嚕聲應她,身后豹尾一甩,動作自然地將她唇上沾著的一縷金發(fā)拂開了。
這熟悉的動作令蒂安娜確定面前的雪豹的確是他。
她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是雪豹,但此時親眼目睹這一幕,仍好長時間都震驚得不知要如何反應。
但艾德里安卻已經(jīng)悠然自得地跳上床,貼著她趴下了。
或許是洗完擦干后才化的形,他的毛發(fā)不怎么濕,毛茸茸的貼著蒂安娜的大腿。
蒂安娜看著趴在身邊的雪豹,將腿上他的劍抱開,也跟著撲了上去,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身上。
他體長和蒂安娜的身高相仿,在猛獸中,這健碩的體格幾乎沒有對手。
蒂安娜將臉埋在他背上的毛發(fā)里滾了滾,猛吸了一大口。
“艾德,艾德……”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他毛發(fā)里傳出,是蒂安娜在興奮地叫他的名字。
艾德里安抬頭看她,低嗚一聲,粗長的尾巴去卷她的腰,把人攬在身前,用一條前肢壓實了,不讓她亂動。
艾德里安忽然選擇在蒂安娜面前化形的原因很簡單,無非是覺得她今夜會對他胡來,在他眼里,人與雪豹有別,蒂安娜雖然會喜歡他的豹耳和豹尾,總不至于當真喜歡一頭豹子。
可他沒料到他此刻這模樣對蒂安娜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迷得她簡直挪不開眼。
若他那日是化作豹身從莊園離開的,怕沒出門就會被蒂安娜哄回去。
眼下,比起幾天沒睡好覺,只想抱著蒂安娜睡個安穩(wěn)覺的艾德里安,蒂安娜此刻心跳加快,困意全被振奮沖散了。
艾德里安覺得蒂安娜不會對自己完整化的獸形感興趣的原因很簡答,她貴為公主,自幼該是見慣了奇珍猛獸,虎豹之類的猛獸,宮中的斗獸場養(yǎng)了一大批,她早該膩了。
可普普通通的豹子是一回事,自己的愛人是豹子又是另一回事。
蒂安娜看著已經(jīng)閉上眼準備睡覺的艾德里安,抱著他的腦袋一口就親了上去,親完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嗷……”艾德里安低吼一聲,睜眼看她,眉間微微擰著,他口不能言,蒂安娜卻能猜到他想說什么:做什么?
蒂安娜看他的雙眼發(fā)著光,“不做什么呀,親親你�!�
艾德里安面色狐疑,伸爪將她往懷里推了推,甩著尾巴放在她頭下,用腦袋蹭得她倒下去,讓她枕在他尾巴上,示意她睡覺。
可蒂安娜一點兒也不想睡覺,她看著面前的猛獸,一時親他臉上的黑色斑紋,一時親他粉潤的鼻子,最后竟還去舔他的嘴巴。
艾德里安不讓她親,抬起前肢捂住嘴鼻,但又被蒂安娜拉開了厚實的爪子,“親親嘛�!�
她興奮得簡直有點不正常,兩只手竟然不自量力地去拉他的前肢,似想讓他將臉露出來。
艾德里安怕傷著她,笨拙地抵抗著她,可她不依不饒,仰頭去咬他的毛發(fā),“艾德里安,親一下嘛�!�
艾德里安低吼一聲,用尾巴將她卷遠,轉過身背對她,渾身上下就寫著兩個字:不親。
看著似還有點生氣了。
剛戀愛兩個月就結了婚的男人思維的確不同尋常,要讓妻子強忍著對自己的欲望來證明她愛自己的人格而非自己的身體,艾德里安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可他越是抵抗,蒂安娜越是想碰他。
她兩下解開裙繩,脫得只剩一件薄軟的白裙又爬到了他身上去。
熾熱的體溫和毛茸茸的觸感令蒂安娜無比著迷,她捧著他的腦袋,在他再次將她推遠前,給了一個叫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親愛的,”她溫柔喚他,“給我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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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硬了
蒂安娜要的吻和艾德里安理解的吻壓根不是一種東西。
他獸形體格壯碩,爪立牙尖,親她碰她都得小心翼翼地收著力道,當他將嘴壓在蒂安娜的唇上時,只輕輕碰了一下就打算分開,但蒂安娜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顯然并不滿足于此,偏著頭去舔他的唇縫,含糊道,“舌頭也要親……”
艾德里安不肯,他不滿地從喉嚨里發(fā)出“嗚”的一聲,低啞的聲音拖得很長,雖不能人語,但拒絕之意卻很明顯。
在知曉自己的獸態(tài)對愛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后,艾德里安卻不見得有多高興,總覺得蒂安娜今日是為了和他親近才來見她。
眼下見她契而不舍,更堅信了這一想法。
蒂安娜看著他口中若隱若現(xiàn)的舌頭,突然將兩根手指探進去,拉住了濕熱的舌尖。
她用兩指拽著他的舌頭,艾德里安一時不察,竟真的被她拽出來些許。
雪豹的舌頭除了大一些,看起來和他人形時沒多大差別,紅潤的一條,舌面布滿了倒刺,只有舌尖的部分光滑柔軟。
蒂安娜想也沒想就在他舌尖上舔了一口,還趁機含住吮了一下,她就是想嘗一嘗。
艾德里安舌頭一卷收回來,低吼一聲,忽而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張嘴警告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尖利深長的犬齒抵著鎖骨,讓人毫不懷疑這對尖牙能輕易咬穿她的骨頭。
但蒂安娜如愿以償?shù)爻缘搅舜筘埳囝^,心情正好,一點兒也不害怕,她甚至聳肩露出肩膀送到他嘴里去。
“要咬嗎?”她直勾勾看著他,提醒道,“只是要輕一些,西蒙將我咬出血那次疼了好久呢�!�
她突然提起西蒙,惹得艾德里安眉間又皺出了幾道明顯的褶痕,他泄氣地松開她的肩,意思很明確——不咬。
之后又沖著她低吼了一聲:以后也不許讓他咬。
蒂安娜太了解他的性子,竟然讀懂了他的意思,她順著他,“好,不給他咬�!�
但不咬歸不咬,別的她卻依然想得緊,她將白皙的肩頭往他嘴邊送,眨了眨眼,面色希冀,“那……舔舔?”
一副色迷心竅的模樣,饞他饞得不加掩飾。
艾德里安聽得這話,立馬又皺起鼻子嘶聲兇她,長有力的粗壯豹尾在身后煩躁地甩來甩去,抽在床上“啪啪”的響。
他分明在生氣,但蒂安娜卻從中感受到一點說不上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