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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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大半夜見鬼了。
11
林綰走到窗邊,對著星象看了許久,嘆了口氣:
「陛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我之間的嫌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更何況,我的事業(yè)剛剛開始,我不可能現(xiàn)在離開。不若我們定下一個五年之約,你允我在江南開辦女子學堂,五年之后,我定為大昭奉上一眾女進士,屆時,我亦會回宮,輔佐陛下千秋萬歲。」
瞿晟目光灼灼:「好。」
我松了一口氣。
圣駕回鑾之日,瞿忱久久不愿離去。
瞿晟又踹了他一腳,他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馬蹄聲遠去,揚起的塵埃復歸平靜。
我轉(zhuǎn)身要走之際,遠方的馬蹄聲又響起,漸漸朝我們逼近。
瞿忱駕馬疾馳,在我身前停下,鄭重道:「夫人,我會做出改變的,我在京都等你。
「還有一件事我想解釋。那日我去花鳥閣斗馬,是見你喜歡小紅,想再為你贏回來一匹小黑。但是我輸了,對不起�!�
說完,他又面紅耳赤地急匆匆去追他哥了。
我心弦微動,久久不能平靜。
林綰覆上我的手,輕輕拍了拍。
清溪卻感到十分不解:「他怎么這么莫名其妙?腦子還沒治好呢?」
12
在江南的第一年,瞿晟頒布新的政令,單設女子科舉,令女子也可入朝為官,參攝政事。
此政令一下,朝野俱亂,反對之聲滔滔不絕。
林相第一個支持,天天和那群比他年輕的迂腐之徒對罵不休,朝堂上罵不夠,還跑去人家家里罵,罵累了就往廳前來一趟碰瓷。
眾官員招架不住,何況他們自家女兒也是受益者,漸漸也就不再抵觸。
某一日,大理寺卿在上朝時拔下了發(fā)簪,一頭烏發(fā)垂了下來。
眾人大驚。
大理寺卿跪于殿前,陳情自己本是女兒身,女扮男裝入了朝堂。
如今新的政令已下,她不愿也不敢再隱瞞。
她在位時功勛卓著,辦了不少奇案,大案,功過相抵,瞿晟赦免了她的死罪,還讓她繼續(xù)任職。
此事一出,更激起了天下女子的向?qū)W之心。
女子與男子同席議事,指日可待矣。
瞿忱不再無所事事,自己接了全城巡防的差事,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沒有精力照顧寵物,他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將稀奇古怪的動物們放歸了山林。
但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那死猴子過慣了有人伺候的日子,不肯自力更生,又帶著同被拋棄的難兄難弟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穿山甲之流大而顯眼,自然好抓,可那些蛇蟲卻跑得全城都是!
瞿忱被他哥杖責了三十,拖著病體挨家挨戶地捕蛇捉蟲。
后半年,大理寺接得最多的案子,就是家里鬧蛇,請求支援。
因為忙著抓蛇,鬧事犯案的人都少了。
怎么不算另一種安定呢?
……
第二年,瞿晟改良了林綰寫下的火藥制作方法,研發(fā)了威力更強的火銃和炸藥,軍備力量更上一層樓。
第三年,林綰的學生有幾個通過了科舉,漸漸在朝堂上嶄露頭角。
第四年,瞿忱抓完蛇了。趙四小姐中了進士,現(xiàn)在在大理寺卿手下做事,聽說二人關系甚密。
第五年,京都里傳來了林相與太后的閑話。
……
林綰忍無可忍,派人將她爹打暈偷來了江南。
二人大吵一架。
林相中氣十足,面色紅潤,越活越年輕:「太后怎么了?太后又怎么了?她是最尊貴的寡婦,我也是權勢最盛的鰥夫��!我倆沒招你惹你!」
林綰氣得手直顫:「您沒招我!但先帝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
林相不屑地一笑,又覺得好笑,仰天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