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白子慕給他戴上,手指碰了碰那枚平安扣:“喏,我媽給你的見面禮�!�
雷東川聽得一顆心臟狂跳,結(jié)結(jié)巴巴道:“董姨,知道了?”
白子慕低聲跟他說了一遍,雷東川的神情莫名帶了幾分失望:“我還以為你提了我�!�
白子慕笑道:“再等一段時間吧�!�
雷東川想了想,點頭道:“也對,等我忙完這一陣,跟你一起回家去說。”
白子慕只笑笑,沒吭聲。
他們睡了一覺,起來的有些晚了,白子慕有點餓了。
雷東川拿了一個糖盒過來,讓他隨便挑兩塊吃:“先墊一下,我去廚房熱熱飯菜�!�
白子慕拆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喂到他嘴邊,雷東川沒留意咬了一半,結(jié)果酒心順著白子慕的手指流下來,也沾了一點在他身上。
白子慕有潔癖,僵在那不敢動。
雷東川連忙去找紙巾來擦:“怪我,怪我,這就給你弄干凈,我也不知道你給的是這種糖�!�
手指擦干凈了,白子慕忽然抬頭看他,瞇眼道:“還有酒味兒�!�
雷東川聞聞:“就一點兒,不礙事。”
白子慕拽著他坐下,自己坐他腿上,手搭在雷東川領(lǐng)口摸了摸,拖長了聲音道:“是不要緊,還是甜酒都沒事?上回在琴島市好像也是這樣,二哥說雷爸爸想給你介紹一些人——”他把最后這幾個字咬重了聲音,“哥,好像有不少人看上你了?”
雷東川得意道:“那是,你不知道,我那次雖然跟在我爸身邊,但是他們跟我爸說話的時候,我都遞了名片,哪家公司的老總都沒放過�!�
“包括那個一杯酒倒在你身上的人嗎?”
“嗯?關(guān)她什么事,那姑娘冒冒失失的,后來賠了一筆干洗費,可我那衣服不能干洗,送回去讓董姨幫我修修了,”雷東川老大不樂意,“我就那么一身穿出去見人的衣裳,現(xiàn)在正是缺錢的時候,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那衣服可給我心疼夠嗆�!�
“哥,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那女孩你覺得怎么樣?”
雷東川湊過去親他一口,大大咧咧道:“別想試探我底線啊,外頭一百個加起來也沒你好,我不在外頭找,你也甭想找,以后就咱們兩個人關(guān)上門過日子�!�
“萬一外頭還有更好的呢?”
雷東川一聽就豎起眉頭:“那也不行!”
白子慕手撐在他胸前,眼睛瞧著他分好不動:“二哥說雷爸爸想給你介紹對象……”
“你聽他胡說,要什么對象,你就是我對象!”
雷東川眼神暗下來,把人反手按在懷里,都等不及去臥室,在沙發(fā)上把人就地正法了。
白子慕倒是也挺配合,如果說有什么不同,就是這次全程都要求面對面,視線溫和落在雷東川臉上,把他內(nèi)心的那些焦慮一點點平息下來。白子慕捧著他的臉頰,額頭和他貼在一處,灼熱的呼吸也融在一起似的,帶著一絲隱忍小聲喊他“哥”。
雷東川肩背肌肉繃緊,胸膛里的心臟幾乎要炸裂開,只覺得所有血液都在上涌,注入那顆只為對方而跳動的心臟,無休無止。
……
一直到最后的一刻,雷東川趴伏在他身上,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那幾個字。
白子慕力竭,勉強抬起手搭在他肩上,在他耳邊道:“嗯,我是你的�!�
“愛”這一個字,已經(jīng)無法表達(dá)。
他們屬于彼此,從相識那天已經(jīng)注定。
第266章
秀場
白子慕回來之后,一直忙著準(zhǔn)備公開講座的事,這事兒也沒有瞞著雷東川,還主動跟他說了一下時間,表示如果時間來得及,很歡迎雷東川去探班。
雷東川認(rèn)真算了一下時間,決定跟過去幾天,一路陪著。
做了決定之后,雷東川一邊準(zhǔn)備一邊免不了要多想,他弟工作優(yōu)秀受到器重,他很高興,但是也會聯(lián)想到自己。
雷東川開會的時候也一直擰著眉頭思索,他這大老板不吭聲,底下人都嚇得夠嗆,生怕自己哪里沒做好,一遍遍在底下檢查自己工作疏漏。
散會之后,雷東川又留下了方啟。
方啟帶了幾分小心,問道:“老大,怎么了?”
雷東川擰眉道:“老方,你說子慕會不會覺得我學(xué)歷低,看不上我?要不我抽點時間,回頭也考一個�!�
方啟:“……”
方啟在辦公室里寬慰半天,最后還是因為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這才讓雷東川放棄這個提議。
雷東川開車去學(xué)校,去蹭了一頓食堂。
白子慕剛開始還挺高興,一連幾天都在食堂瞧見他哥打好了飯等在那,這才發(fā)現(xiàn)是來盯梢的。
上回他從東昌回來之后,想提點雷東川,沒想到這位把醋壇子搶過去硬是自己先干為敬,現(xiàn)在嘴上不說,但是一雙眼睛盯得死緊,生怕他在學(xué)校里遇到“更好的人”。
白子慕直笑,但沒多解釋什么。
他哥這傻乎乎的模樣,別說,還怪可愛的。
雷東川會來學(xué)校,白子慕也會去公司看他。
學(xué)校里的課程輕松,白子慕下課之后經(jīng)常過去看雷東川,有的時候是自己過去,有的時候也會帶幾個學(xué)校里的人過去給他幫忙。
這天,白子慕帶了計算機學(xué)院的人過來幫忙,給雷東川介紹道:“這是袁漢秋,計算機學(xué)院的博士生,讓他幫你們看看網(wǎng)絡(luò)方面的問題,他算得上是這方面的專家。”
袁漢秋跟在一旁,笑呵呵擺手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也就是防御方面有些專長,我先瞧瞧是什么問題吧�!�
雷東川客氣跟他打了招呼,叫了人過來帶袁漢秋過去。
他氣場太強,袁漢秋在他面前有些拘謹(jǐn),因此雷東川也沒跟著過去,留在了辦公室里。
白子慕坐在一旁打量他。
幾年時間,雷東川磨練得更加成熟,人也沉穩(wěn)了許多,尤其是辦公的時候,天生就帶著領(lǐng)導(dǎo)者氣場,面上一點細(xì)微的表情都能引得前來匯報的人緊張幾分。
雷東川批了幾分文件,問道:“還有什么事?”
對方拘謹(jǐn)?shù)溃骸袄卓�,還有下午的一個會議,需要您參加�!�
雷東川道:“運輸方面的事找方啟,讓他去把事情定下來,爭了幾天也差不多了。另外你出去之后,把杜明給我叫過來�!�
“是�!�
辦公室里的人走了之后,白子慕跟他開玩笑道:“雷總,要不要我回避?”
雷東川招手讓他過來,牽著手把人拽近了幾分,讓他和自己一塊過來看電腦屏幕:“別鬧,我這兒你回避什么,過來幫我瞧瞧,還有哪里需要改進(jìn)的�!逼聊簧巷@示出的,都是“竹熊”最核心的數(shù)據(jù)資料,這些里面有不少都是白子慕當(dāng)初幫著一起預(yù)定的,只是現(xiàn)如今經(jīng)過雷東川的手,已經(jīng)把它們變成了現(xiàn)實。
白子慕手搭在老板椅上,湊近了一邊看數(shù)據(jù)一邊低聲跟他商談。
辦公室的門敲了兩下,聽到里面喊了一聲“進(jìn)”,門口的人這才探頭笑著打了招呼:“老大,子慕,你們都在哪?”
雷東川讓杜明過來,但也沒給他好臉色。
他那天讓杜明去找白子慕,好半天一個回音都沒有,回來也沒個解釋,支支吾吾的跟瞞了什么事兒一樣。雷東川心里不痛快,這段時間沒少給杜明指派苦活、累活,但凡不好搞定的客戶,全都讓杜明出馬去談。
杜明倒是還有幾分能耐,當(dāng)真談下來幾個。
他這邊來給老板匯報工作,雷東川聽著,還不忘了抬高語調(diào)夸他一句:“能耐了啊,這事兒我自己去,未必能有你辦得這么周到。”
“老大,你可別這么說,我擔(dān)待不起!”杜明連忙擺手,苦哈哈地去看白子慕,一副求情的模樣。
白子慕咳了一聲,道:“哥,杜明這兩天忙嗎?我有點事想麻煩他幫我處理一下�!�
雷東川道:“什么事兒?我?guī)湍闩!?br />
白子慕笑道:“你不行�!�
雷東川挑眉:“杜明行,我不行?”
白子慕點頭,抬手在他胸口那拍了拍,摸著雷東川戴在里面的那枚平安扣,大大方方道:“對啊,故意瞞著你的,反正你別管,也別偷著問杜明,我跟他說好了,不許他告訴你�!�
雷東川反應(yīng)過來,知道或許又是一份小驚喜,好笑道:“知道了,我不問他就是了�!�
“也別難為他�!�
“行行,都聽你的!”
杜明在一旁聽著,松了一口氣,他身上確實有點任務(wù),還是不能跟老大說的那種。
他們正說著,又有人過來了,這次來的是孫小九。
孫小九算是一路跟過來的元老功臣,他在雷東川手底下干活最久,平時看著笑嘻嘻的,在外面的時候全然不是這樣好說話的模樣,狠起來比雷東川也差不到哪兒去,外頭都喊一聲“孫經(jīng)理”,能喊他“小孫”的都沒幾個。
孫小九瞧見白子慕也高興,他們幾個都是雷家村出來的,潛意識把白子慕也算成了他們村的一份子——畢竟是他們老大養(yǎng)大的。
孫小九敬畏雷東川,對上白子慕的時候也帶了幾分學(xué)生見老師的心態(tài),白子慕是他們這一幫人里學(xué)問最好的,而且從承包魚塘開始所有的賬目都是白子慕過手,孫小九一直管了多年魚塘,每回白子慕對賬的時候,他都感覺像是一次小考,心里特別緊張,還隱約期待著小老師的表揚。
這回也是。
原本是跟雷東川匯報工作,瞧見白子慕在,沒忍住又按以前那樣把數(shù)據(jù)詳細(xì)給報了一遍,瞧見白子慕點頭夸上一句,樂得直撓頭。
孫小九:“其實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老方幫了我挺多的,哦對了,還有在皖城的時候,何老板那邊的人……”
杜明在旁邊咳了一聲。
孫小九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他,會錯了意連忙又道:“對對,還有杜明,老杜幫忙可多了,這數(shù)據(jù)里一大半都是他給整理下來的,有一回何家樂那邊給算錯了一批貨,地磅有問題,還是老杜連夜過去卡了車,沒他這次也不會這么順�!彼f完又轉(zhuǎn)頭沖杜明擠擠眼睛,一副不用謝我的模樣。
杜明:“……”
杜明:“小九,差不多行了,讓老大他們談?wù)劰�,我們先出去吧。�?br />
孫小九不明所以,低頭看了自己手上的文件,茫然道:“我這是也公事啊�!�
杜明拽著他胳膊,含糊道:“你這不一樣,回頭再說,先跟我出去。”
孫小九一直到出了辦公室,都沒明白過來,反倒是杜明,人精似的還體貼地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好,清了場。
雷東川坐在那沒吭聲,手上的筆轉(zhuǎn)了兩圈兒,抬眼去看白子慕。
白子慕視線跟他對上,眼睛彎了下,起身道:“哥,你忙,我先走了�!�
雷東川忍不住伸手把人拽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了磨牙道:“小沒良心的,你沒瞧見?杜明都看出來了�!�
白子慕笑他:“我看出來了,哥,你再這樣,辦公室戀情就要曝光了。”
雷東川大大咧咧道:“趁早曝光,我反正早就受夠了�!�
白子慕依靠在他肩上,挨著蹭了蹭,安撫道:“再等一段時間吧,讓我想想怎么跟家里說�!�
雷東川握著他的手摩挲片刻,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好。”
不止是白子慕,他也在想怎么跟家里開口,和幾年前不同,他如今羽翼豐滿,已經(jīng)躍躍欲試,想要把心尖上的人正式納入自己地盤。
十一月末,初雪。
這場雪下得大,大團雪花緩慢落下,很快就在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
不止是路面,連校園里的湖水上也上了冰,變成白茫茫一片。
白子慕從石橋上走過,他剛從實驗室出來,唐教授那邊給了一個好消息,他上周在s大的公開演講效果不錯,其他兄弟學(xué)校里的也都批下來了,這周末就可以外出。
白子慕一聽到消息,就先給雷東川發(fā)了一條短信,通知對方。
也就是他剛走過石橋的功夫,雷東川的電話就打過來,問道:“什么時候去?”
“這周末,我對那邊不熟,打算先過去熟悉一下,要講三四天課�!�
雷東川立刻道:“好,周末我陪你過去,你在學(xué)校?我讓司機過去接你,需要什么讓他帶你去商場買。”
白子慕笑道:“不需要什么,家里都有,哥,我想出去城南一趟�!�
“怎么了?”
“我媽過來了,好像是要在這邊拍一個廣告,我過去看看�!�
雷東川那邊有人說話,特意壓低了聲音,模糊能聽到一點似乎和珠江有關(guān),白子慕?jīng)]聽見他回話,又問了一點:“哥?”
雷東川道:“行,讓司機帶你過去,你跟董姨說,我訂了酒樓,晚上過去接你們一塊吃飯�!�
“你要是忙,我可以自己去……”
“聽話�!�
“那好吧。”
白子慕掛了電話,走到校門口等了一會,就看到那輛熟悉的商務(wù)車停在了路邊,上車之后,讓司機送他去了攝影棚。
城南。
攝影棚里,倒是比外面熱上許多,不少青春靚麗的男女進(jìn)進(jìn)出出,身上穿著單衣,打扮也很時尚。
白子慕進(jìn)去之后,就看到一早等在那的金穗,金穗如今也已升職,她跟在董玉秀身邊多年,已經(jīng)是不可或缺的干將。金穗是看著白子慕長大的,瞧見他的時候,眼睛里總是不自覺露出幾分笑意,還拿他當(dāng)小朋友一樣,抬手給他掃了掃肩上的落雪:“子慕來了?來這邊,外面天兒冷呢,凍著沒有?”
白子慕笑道:“沒,坐車來的,金穗姐,我媽呢?”
“在里面了,剛才還念叨你哪!”
金穗接過他的羽絨服,替他抱著,即便是在俊男美女云集的攝影棚里,白子慕也依舊是亮眼的存在,不少人都好奇地看過來,還有些人看到“慕語”的負(fù)責(zé)人在替他引路,低聲跟相熟的人打聽,只是白子慕不常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能打聽到的消息也少。
休息室里,董玉秀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畫冊一邊同旁邊的老先生低聲攀談。她神情謙遜,而一旁的老先生須發(fā)皆白,那胡子跟他老人家脾氣一樣,炸開著長,亂蓬蓬一團,倒是襯得他精氣神挺好。
白子慕一進(jìn)門就看到老人,快走了幾步,笑著喊道:“爺爺!”
賀大師抬起頭,看到孫兒先是要笑,但是很快挑高了眉頭不樂意道:“爺爺催了你多少次啦,讓你抽空來看看我,你這孩子,忙起來就是不聽!”
白子慕哄他:“怪我,學(xué)校里讓我準(zhǔn)備講座,這周末就去京城,我打算偷偷過去給您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您今天就來了�!�
賀大師拍了拍他的手,到底還是寵愛他:“行啦,知道你們工作忙,爺爺先來瞧你就是了。”
白子慕道:“我哥也想您了,剛我來的時候他還說,訂了酒店,晚上來接咱們�!�
賀大師哼道:“少替他說好話,就是他哄你回來的!”
一旁的董玉秀聽著他們說話都被逗笑了,她招手讓白子慕過來,對他道:“子慕你來的正好,媽媽明年年初要辦一場很重要的秀,特意跟你爺爺借了一些首飾,這是圖冊,你也來幫我挑幾樣�!�
白子慕聽到,走過去看了下,瞧見上面都是極為貴重的飾品,有些驚訝道:“媽媽,這次是在哪里辦秀,需要用這么多珠寶�!�
一旁的賀大師聽見,笑呵呵道:“哪里多了,你不知道,這次你媽媽可不一樣,她這秀都要辦到國外去了!以往都是外國人來咱們這里辦什么時裝秀,這次咱們也在國外辦,這么長臉的事兒,爺爺一定大力支持!”
董玉秀眼睛里也透出幾分光彩,溫和道:“我收到了一張邀請函,這次是受邀去國外辦秀�!边@是國內(nèi)第一份殊榮,也是華國第一次高定品牌被認(rèn)可,董玉秀特意做了一些準(zhǔn)備,加入了一些民族的元素在里面,就連所有配飾也都是精益求精,特意求了賀大師相助。
董玉秀也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走出國門,但此時此刻,成敗已經(jīng)不是她一家的事。
賀大師聽說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親自跑來找她,給送了首飾圖冊,把他私人的藏品和寶華銀樓的那些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任由她挑選,可以說是鼎力支持了。
一旁寶華銀樓的人捧著幾本冊子,慢慢翻開一邊講解一邊讓董玉秀挑選。
董玉秀看中幾個,有些新的她還未見過,也有幾件她認(rèn)出來是賀大師私藏珍品,忙道:“干爹,這個太貴重了,都是展品級別的,用在秀場上我擔(dān)心有什么紕漏……”
賀大師擺擺手道:“不礙事,你挑就是了,看中的就跟我說,若是還不滿意,我可以幫你專門訂做幾套�!�
董玉秀還是有些遲疑,寶華銀樓的人善解人意,低聲跟她解釋說這些珠寶都有保險,到時也有相應(yīng)安保工作,這才讓董玉秀略放心了些。
賀大師手摸了摸胡子,接了白子慕送過來的熱茶,面上帶了笑容道:“玉秀啊,你只管拿去用,既然是要拿到外面給別人看,咱們就把最好的讓他們瞧瞧,咱們?nèi)A國五千年的底蘊在這哪,以后說起‘奢華’兩個字兒還得看咱們!”
董玉秀想把“高奢定制”講給賀大師聽,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其實也差不多,就笑著點點頭沒再多說。
華國這些年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民族底氣越來越強,像她們這些人,已經(jīng)不滿足于追逐西方審美,迫不及待想要把屬于東方的風(fēng)情展現(xiàn)在世界面前,以一種全新的姿態(tài),傳達(dá)著自信。
因為賀大師的到來,白子慕又給雷東川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打算提前去酒店那邊。
雷東川道:“好,我跟你一塊過去,等我二十分鐘�!�
“哥,你有空?”
“有啊。”
一旁的方啟抬頭看了雷東川一眼,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咽了下去,這會兒就算是他也不想上前去找老板的不痛快。
第267章
城南
雷東川傍晚準(zhǔn)時到了,親自開車來接了一趟,忙前跑后,比白子慕照顧得還周到。
賀大師年歲大了,并不貪這些口腹之欲,只要孫兒們陪在身旁,哪怕是跟白子慕去學(xué)校吃食堂的飯菜,老人也心滿意足。不過孩子們特意準(zhǔn)備了,他也就高高興興地跟著過去,讓他們盡盡孝心。
幾個人剛到酒店不多時,白長淮也趕來了,他進(jìn)包廂里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也是白子慕他們熟悉的,正是當(dāng)初在藏地的時候認(rèn)識的多杰。
多杰換了一身衣服,和這邊年輕人們一樣穿了長款棉衣和牛仔褲,但頭發(fā)和胡子沒動,脖子上那些珠串摘了,只在手腕上戴了一條綠松石手串,松松垮垮繞了許多圈,跟在白長淮身后一同進(jìn)來,他在瞧見白子慕和雷東川之后,眼睛也亮了一下,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很快活地跟他們倆招手問好。
白子慕瞧見他有些意外,但也挺高興的:“你怎么來了?”
“郎卡有事,我來幫忙!”
多杰走上前來,伸開手想給他們一個擁抱,雷東川不動聲色擋在前面,跟他擁抱了一下。他們倆身高相仿,但雷東川明顯氣勢體力都壓他一頭,多杰拿肩膀撞了撞他的,笑道:“好兄弟,力氣又大了!”
雷東川笑了一聲,拍了拍他肩膀:“你胡子又長出來了?打理的不錯�!�
多杰最寶貝他的胡子,總覺得那是真男人的象征,偏偏他性格跳脫,之前在藏地一起建礦泉水廠的時候時不時闖禍,雖不是什么大錯,但也惹得郎卡那邊的人多有不滿,好幾回都被按在那剃光了胡子,以示懲戒。
多杰悻悻道:“郎卡好兇�!�
白長淮身份證上的名字改過來,但是在那邊,不管是手下的人還是曲主任他們依舊習(xí)慣喊他郎卡。白子慕聽到只笑了笑,招呼他坐下,讓人給添了兩副碗筷,有些忌口的,諸如魚肉一類的都去掉了。
白長淮這兩天特意回了一趟藏地,也是為了給董玉秀準(zhǔn)備東西,妻子在意年后的那場秀,他就讓人尋找了一些藏地特有的刺繡和衣衫過來給她用,還有一批琥珀寶石,挑了最好的回來給她做搭配使用。
白長淮不懂藝術(shù),但是審美不錯,挑選的東西都很精美,那些琥珀寶石放在一個匣子里送上來,賀大師瞧見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拿了里面的幾塊上品綠松石出來,對董玉秀道:“這個不錯,你之前不是說要搭配一點鮮艷些的顏色嗎?這個配上你之前給我看的鳳紋裙,我給你單獨做一套鳳銜靈芝蔓草金飾,一整套看著大氣。”他又拿了另一塊寶石,滿意道:“這個也好,原本的形狀就在,可以做成金絲嵌寶蓮塘紋葫蘆環(huán),剛好一個水滴的形狀,上頭荷花,下面荷葉,再焊上小栗金珠,這么卷起來再漂亮不過了!”
賀大師是金器行家,許多款式爛熟于心,隨口就能說出許多花樣品種。
董玉秀在一旁聽著,她從首飾里也得到頗多新靈感,她要了紙筆,畫了草稿圖,被賀大師指點著又做了一些改動,顯然受益匪淺。
這邊在忙工作,另一邊,白長淮也在隨意和小輩聊天。
多杰怕他,不敢多說話,等菜的工夫就已經(jīng)捧著杯子連喝三碗茶水,白長淮一看過來,他馬上又倒了一杯熱茶,努力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避開大佬。
雷東川倒是坦坦蕩蕩,坐在那認(rèn)真聽著,問起公司的事,他也全都回答了,擺出虛心聽講的姿態(tài)。
白長淮道:“既然多杰來了,那你就直接跟他談一下礦泉水的事,特供的一批質(zhì)量要挑最好的,你們不是在做什么聯(lián)名嗎,拿這個試試手,以后其他的貨慢慢轉(zhuǎn)到內(nèi)地,也有例可循�!�
雷東川答應(yīng)了一聲,給他斟茶:“好,我回頭就讓人去辦。”
白長淮不贊同道:“最好你自己來辦,在上面坐久了,消息難免不靈通,凡事也不能全靠旁人�!�
雷東川點頭道:“白叔說的是,我記得了。”
白長淮問了他們幾句,注意力就轉(zhuǎn)到了白子慕身上,他對白子慕再滿意不過,也沒有剛才對雷東川他們那份兒嚴(yán)厲,聲音都溫和許多,問了學(xué)校里的事,又問了他最近吃得好不好。
白子慕道:“都挺好的,我哥很照顧我。”
白長淮頓了一下,試著問道:“你們還住在一起?”
“是啊�!�
“是不是離著學(xué)校有些遠(yuǎn),不太方便?不如我給你再買一套房子,最近好像有個樓盤不錯,離著S大也近,走路幾分鐘就可以到�!�
“不用了,我哥買的房子離著學(xué)校也近,他上班的時候順路帶我過去剛好�!卑鬃幽叫τ�,給父親夾菜�!鞍职郑瑖L嘗這個,你上次不是說這邊的春卷好吃?特意要了跟上次一樣的口味�!�
白長淮低頭去看,餐盤里是一只炸得金黃酥脆的春卷,他上回就隨口夸了一句,家里的小朋友就記住了。他心里有些觸動,剛才想說的話已經(jīng)忘了大半,好多感慨最后凝成一個笑容,用筷子小心夾起那枚春卷,慢慢品嘗。
白子慕低聲問:“還合胃口嗎?”
白長淮點頭道:“很好吃�!�
白子慕聽見,又給他夾了一個。
白長淮內(nèi)心不免有些膨脹,他剛才偷偷看了桌上,只有他餐盤里有兩枚春卷,還都是兒子親手夾過來的,一枚小小的春卷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吃過晚飯,眾人散去。
雷東川主動接了賀大師去自己那邊住,反倒是給白長淮和董玉秀訂了酒店。
白長淮站在車前等了片刻,瞧見白子慕過來跟他招手,叫過來問道:“你要不要去酒店住一晚?”還不等白子慕回答,他又解釋道,“過段時間我們要出去一趟,你媽媽想去西南一帶看看,過年的時候未必能趕回來�!�
董玉秀一直對白子慕很體貼,凡事都以孩子的意見為主,沒有難為過他。
也正是如此,所以她想白子慕的時候,也不會過多打擾,只是會送些東西來看望,若是白子慕有空就見一面,沒有空的話,她就遠(yuǎn)遠(yuǎn)瞧一眼。
白子慕略想了一下,點頭道:“好,我跟你們一起,我也想陪陪媽媽�!�
賀大師聽到之后,也不跟雷東川回去了,要跟著一塊去酒店住,他們一老一少剛好晚上可以下棋聊聊天。
雷東川:“……”
雷東川揉了揉鼻尖,現(xiàn)在開口說想跟著過去也晚了,一旁的多杰倒是挺講義氣,說留下找他喝酒:“我跟你回去,我們可以喝一整晚!上回一直沒喝過你,這次來了正好,看看咱們的酒量誰的更厲害些!”
雷東川上次是趁人多換的酒,就他們兩個人對著喝,一下就要露餡,哪里敢答應(yīng),打電話叫了孫小九過來,把多杰托付給孫小九,他自己開車送了幾位長輩去酒店。
白子慕走在后面,上樓的時候頓了下腳步,過去跟雷東川咬耳朵說了句話。
董玉秀遠(yuǎn)遠(yuǎn)看著,沒覺出什么不對。
白長淮斟酌著開口道:“他們兄弟兩個感情很好�!�
董玉秀笑道:“是呀,子慕從小就跟東川親,雷家那兩個孩子比他大太多,東川跟他年歲相仿,他們倆從小玩兒到大的呢。”
白長淮道:“東川好像也……”他話還未說完,就看到董玉秀伸手過來在他肩上拍了拍,“怎么了?”
董玉秀道:“我從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大衣顏色有點深,果然讓雪水浸透了,等回去換一件,不要著涼才好�!彼o丈夫整理了一下衣衫,眉眼溫和帶著盈盈笑意,“你呀,先管好自己才是,孩子們的事兒多著呢,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白長淮看著她,過了片刻輕笑點頭:“好�!�
*
幾位長輩在省城留了兩天,白子慕下課之后就往城南跑,陪著董玉秀一起看“慕語”的廣告拍攝,也陪著她挑選了幾位年后大秀要用的模特兒。
董玉秀當(dāng)年考過美術(shù)學(xué)院,雖然錄取通知書被父親撕毀,但人生彎彎繞繞,又走回她最想做的事業(yè),她手頭握著的幾大服裝品牌就像是她用了十?dāng)?shù)年時間精心繪制的畫作,逐一展示在眾人眼前。
她不止服裝做的好,對燈光和布景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每一處都細(xì)致調(diào)整,精益求精。
白子慕在她身旁,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看著,偶爾會低聲說上幾句話。他認(rèn)真專注的神態(tài)和董玉秀很像,從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看過來,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母子倆,一些細(xì)微的小動作都相同。
白長淮站在后面看著他們,臉上表情弛緩,目光溫和。
有人過來找了董玉秀,彎腰說了什么,又指了指后臺方向。
不等董玉秀反應(yīng),白子慕先起身道:“我過去看看吧,媽媽,你在這里坐著就好�!�
董玉秀道:“好,有什么事就找金穗去處理�!�
“嗯。”
后臺的事,說起來也不大。
起因是董玉秀新招聘來的那位設(shè)計師,行事風(fēng)格特別前衛(wèi),做事也有一套自己的體系,他這次在廣告拍攝的時候,在妝發(fā)造型上給男模特兒化了煙熏妝,甚至還想涂抹口紅�;瘖y師覺得這樣有些太過了,考慮到畢竟是要投放到大熒幕上,擔(dān)心和受眾群要求不符,兩邊起了爭執(zhí),這才去前面請老板。
白子慕過去不多時,金穗也趕到,她顯然不是第一次協(xié)調(diào)這樣的事,又叫了一個模特兒過來,換了一種妝容,兩邊對比之后,最終還是敲定了保守些的那個。
金穗道:“這次‘慕語’的廣告要投放到海外,但老板說了,也不用特意去迎合國外的審美,還是按照咱們公司一貫的風(fēng)格來就好�!�
化妝師高高興興帶模特兒去調(diào)整妝容了。
一旁的那位先鋒設(shè)計師卻有些心不在焉,他視線不止一次落在白子慕臉上,每看一次,都會產(chǎn)生幾分驚艷之感。他是一個為服裝設(shè)計癡迷的人,平時也沒有其他愛好,惟獨喜歡“美”——美麗的事物,美麗的人,一切美好的東西他都瘋狂熱愛著。
設(shè)計師眼睛盯著白子慕移不開,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簡直長在了他的審美上,一瞬間靈感瘋狂涌上心頭,說是靈感繆斯也不為過。
白子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這里沒什么事,就想先走一步。
設(shè)計師連忙道:“這位……這位先生,如果有空的話,要不要過來做個造型?我這里有幾套衣服很適合你,還有成套的配飾,你可以來試試,覺得好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白子慕腳步頓了下,語氣微妙道:“你可以把拍攝現(xiàn)場的成衣,送給我?”
設(shè)計師拍著胸口道:“當(dāng)然可以!”他指了一排架子上助理正在熨燙的成套羊絨衣服,“除了這些都可以,這些還未發(fā)售,屬于公司內(nèi)部機密�!�
白子慕:“你動用公司財物,不怕上面處罰你?”
設(shè)計師自豪道:“我薪水很高,可以從我工資里扣,沒有關(guān)系。”
白子慕笑著搖搖頭,完全沒想到能聽到這樣一句回答,但他還是委婉拒絕了:“我和模特兒身高有些差距,很抱歉,你的這些衣服可能并不適合我�!�
設(shè)計師見他想走,連忙追上去:“試試嗎,可以先試一下,而且我這里還有增高鞋,跟外面賣的那些完全不一樣,外面看不出一丁點兒,里面加了增高鞋墊的那種——”
白子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挑眉問道:“什么鞋墊?”
“增高鞋墊,雖然加的不多,但是能讓人看起來更加挺拔!”
第268章
倒計時
白子慕對增高挺感興趣,跟著過去試了試。
設(shè)計師高興極了,連忙在前面帶路,攝影棚里因為是拍攝廣告的關(guān)系有很多備用的男裝,成套的搭配也不少,找了幾雙鞋子過來給白子慕試穿。
白子慕有些挑剔,只選了一雙皮鞋,但是設(shè)計師拿過來的那幾雙增高鞋墊只要是全新未拆封的都留下了。
這幾雙鞋墊高度不同,出于好奇,他挨個試了試,穿上之后整個人果然平地拔高了幾公分,白子慕平時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兒微小的差距,如今看著鏡子里被“補齊了”的身高,越看越是滿意,露出笑容來。
設(shè)計師正拿了一些盒子過來,剛走近,就被這笑容晃花了眼。
白子慕看著他手里的東西,饒有興趣問道:“這也是增高的嗎?”
設(shè)計師回神,連忙道:“哦哦,這個不是,這是最新的彩妝產(chǎn)品……其實我是做整體形象設(shè)計的,時尚顧問,制作服飾的手藝可能沒有老師傅那么厲害,但是搭配我最在行了。”他笑了一下,又低頭看了一眼在努力塞鞋墊的帥哥,盡可能委婉道:“這增高鞋墊是可以疊加使用,只是這雙皮鞋墊高了容易穿幫,最好就放一個�!�
白子慕略有些遺憾,只放了一雙進(jìn)去。
設(shè)計師這會兒也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完全被那張精致漂亮的臉占據(jù)了神智,現(xiàn)在回神,發(fā)現(xiàn)白子慕身上穿的雖然是偏休閑舒適的衣物,但是卻沒有牌子,他看著有些眼熟,問道:“你這衣服,好像也是‘慕語’的風(fēng)格?”
白子慕笑道:“對啊�!�
設(shè)計師疑惑:“可是我從來沒見過……”
白子慕道:“可能不是你負(fù)責(zé)的制衣工作室出品,這個不重要,可以麻煩你再幫我拿幾雙這個號碼的鞋墊嗎?我想買一些�!�
白少爺試著非常滿意,還表示想掏錢買走。
這東西不貴重,設(shè)計師想了想,也樂得做個人情,點頭應(yīng)了,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連忙折返回來,搓著手期待問他:“那個,我等一會可不可以麻煩你幫忙試整套造型?”
白子慕想了下,道:“可以,不要碰我頭發(fā)就好。”
“好好!”
設(shè)計師樂顛顛兒去拿增高鞋墊了,恨不得把一箱子存貨全送他。
另一邊,金穗把模特兒送去前面攝影棚,看著開始拍攝了,這才回來。她在前面沒等到白子慕,有些奇怪,剛走到這邊化妝室就聽到里面有不少人在說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到時不時發(fā)出的驚呼聲,還有人笑著低聲說了什么,話聽不清,但語氣里奉承討好的聲調(diào)太明顯了。
金穗微微擰眉,她一直聽董玉秀的吩咐,從不在公司里搞這些上下級關(guān)系,因此對這樣的語氣很不喜歡。
她敲了敲門,直接推開走進(jìn)去道:“前面忙得不行,都不做事,圍在這里干什么呢?”
化妝室里幾個還都是老員工,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男設(shè)計師,還是金穗親自出馬好不容易挖回來的人才,幾個人見頂頭上司過來,紛紛散開,年輕些的不怎么怕金穗,只是臉上泛紅,站在那特別不好意思。
“金穗姐,你快來看,之前咱們還費盡心思找模特兒呢,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嗎?”有人小聲說道,帶著興奮。
金穗走上前,看到椅子上坐著的人愣了下。
白子慕換了一身淺色系衣衫,合體修身,他皮膚冷白,再配上那張近乎于完美的臉,之前過來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個剛步入職場、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現(xiàn)在簡直像是一柄開了刃的匕首。他做了造型,頭發(fā)微微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眉峰略微修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了棱角,大約是被頭頂?shù)臒艄庹盏糜行┐萄�,微微瞇起眼睛的時候波光瀲滟,像是含了一層水霧。
白子慕淡淡問道:“好了嗎?”
設(shè)計師收手,欣賞了片刻,鄭重點頭:“好了,太完美了!”
白子慕按他說的,站起身又轉(zhuǎn)了一圈,等他看完,這才去隔間里換回自己的衣服。
設(shè)計師已經(jīng)沉浸在自我編織的美夢中,甚至準(zhǔn)備好了以后多一位新同事,瞧見金穗過來特別高興,還試圖問了一下,能不能讓白子慕給自己當(dāng)模特兒。
“我覺得那個彩妝系列很不錯,尤其是男士的也有,都是些最基礎(chǔ)的,但正因為少,競爭壓力也不大,最適合開拓市場�!痹O(shè)計師興奮道,“R國就有個男明星,代言了一款口紅,整個賣斷貨,特別火!”
金穗轉(zhuǎn)頭看向他,對另一件事更好奇:“你怎么勸他給你試的造型?我剛才沒看錯的話,還上了一點潤唇膏吧?”
設(shè)計師有點得意:“是啊,只有一點點顏色,但是特別滋潤,日常用也特別合適!”
“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
“……這個是秘密,我答應(yīng)人家不說來著�!�
設(shè)計師支支吾吾,又開口道:“金經(jīng)理,咱們品牌將來肯定要做彩妝的,國際上的大品牌都是如此,今天這位帥哥形象特別好,和咱們公司需要的特別吻合,如果他能來——”
金穗沒等聽完,就搖頭道:“他不行。”
設(shè)計師皺眉:“為什么不行?可以高薪聘請,他的氣質(zhì)很獨特,我保證觀眾看了之后都會很驚艷,一下就記住她,只要稍作一點點修飾調(diào)整立刻就能拍攝呀�!�
金穗失笑:“你知道為什么這么契合嗎,這本來就是他的呀�!�
設(shè)計師:“�。俊�
金穗:“別說‘慕語’,董老板的整個家業(yè)都是他的,他是咱們老板的兒子呀!算起來,你以后也要喊他一聲老板。”
設(shè)計師傻眼。
他心里知道不大可能,但還是帶了一絲奢望,試探著開口道:“那以后如果有新款服裝,能請他來嗎?”
金穗好笑道:“你還請他來?他忙的不得了,每年換季的衣服都是董老板親自讓工作室技術(shù)最好的老師傅們做好了,她給送去的,全都搭配好了,哪里輪得到你呀!”
設(shè)計師這才明白,難怪剛才白子慕身上穿著的衣服看著眼熟,想來應(yīng)該是董老板單獨設(shè)計制作,獨一份兒的衣服。他有些頹然,但還是堅持道:“如果以后有什么合作的機會,不不,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請一定推薦我去啊�!彼娴奶虢o白子慕弄造型了,光是看著,干活都不累了。
金穗道:“再說吧,你眼光倒是挺好,上次看中了白先生,這次挑中人家兒子�!�
“對對,他們一家的,我就說看著氣質(zhì)有些眼熟�!痹O(shè)計師撓頭傻笑,全不在意。“小白總什么時候來公司上班?”
金穗得意道:“還不一定呢,他有自己的事業(yè),去年新聞上不是還報道了嗎,有一個密碼專家,在國外領(lǐng)獎那個,就是他呢!京大的高材生,科學(xué)院的博士,現(xiàn)在就在s大數(shù)院當(dāng)教授……”
設(shè)計師被這一連串名頭唬得嚇一跳:“這么厲害��!”
正說著,雷東川找了過來。
他從公司直接過來,也是來探班的,順便帶了一些水果分給大家,分到金穗這邊的時候順口問道:“姐,子慕呢?”
金穗瞧見,笑道:“在這呢,后臺有些新衣服什么的,‘慕語’這邊的人不認(rèn)識他,讓他幫忙試了下……就在里面!”
雷東川點點頭,大步進(jìn)去了。
設(shè)計師一雙眼睛追著他的背影,金穗不等他開口,斬釘截鐵道:“想都別想�!�
設(shè)計師不服氣:“金經(jīng)理,您都不知道我要說什么,我這還沒說呢,您怎么知道不成?”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怎么想的,這個你就更別想了,子慕或許心情好了還能配合你一下,這位小雷總脾氣大,我勸你離遠(yuǎn)點�!苯鹚虢o周圍人安排了工作,讓她們拿了衣服去前面攝影棚。
“他是哪里的雷總?”設(shè)計師將信將疑,跟著她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
“前段時間的個空調(diào)大戰(zhàn)聽過沒有?”
……
金穗的聲音漸漸遠(yuǎn)了,語氣慢悠悠的,語氣里帶著自豪。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兩個小朋友,當(dāng)初的那兩個小孩兒,不過到她腰間的高度,如今已經(jīng)小大人一樣,出息能干了,說出去心里甭提多驕傲了。
更衣室。
白子慕正坐在椅子上,穿鞋襪。
他聽到門口有聲音,以為是外面的人找過來,等抬頭之后才瞧見是雷東川,笑著喊他一聲:“哥,你來了?”
雷東川站在那看向他,眼里有著驚艷。
他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白子慕長得漂亮,但是今天格外不同,他喉結(jié)滾動兩下,到了嘴邊的話都忘了。
白子慕略有察覺,把頭發(fā)梳理回原來的樣子,只是瞧著略微有些凌亂,他再抬頭的時候眼睛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是雷東川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模樣。雷東川看了片刻,走過去想幫忙,他從小就給白子慕穿鞋襪已經(jīng)習(xí)慣了,況且這里也沒有外人,并不算出格。
白子慕躲了下,道:“哥,我自己來�!�
雷東川就站起身,問道:“在這干什么呢,我剛才問董姨,說你一直在后臺忙,沒回去,出什么事兒了?”
白子慕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道:“哥,你瞧出什么不同來沒有?”
雷東川上下打量他,第一次視線略微有些游移,但很快又滿是疑惑地轉(zhuǎn)回來,這次眼睛瞇起來,伸手捏著白子慕下巴抬高了仔細(xì)看了看:“是有點不一樣,你嘴上涂的是什么?”
很淡的一點,已經(jīng)被擦掉了,亦或者——本來就是從哪處溫香軟玉中蹭到的。
雷東川想到這攝影棚里熱情奔放的俊男美女,臉色有點不好。
白子慕微微抬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興奮里:“哥,你別管那些,你沒看出來我高了嗎?”
雷東川終于也發(fā)現(xiàn)了,低頭看他:“換了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