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側(cè)目對上她殷切的眼神。

    「你走不掉了。」

    「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瘋，說好聽點是精神病人，說難聽點……」

    我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每個病人又不是像她這樣瘋狂。

    樓道里充滿了她的喊聲，她一遍遍地說：

    「青鈺，媽媽錯了，你放媽媽出去吧！」

    伴隨著她近乎絕望的吶喊聲，我走出精神病院，

    我爸專門站在車前等我。

    「以后，你媽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

    「你專心上學(xué)，她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我接過那張銀行卡，塞進(jìn)了包里。

    「為什么？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不可能一開始就這么病態(tài)，肯定有原因。

    而我的直覺告訴我，直接原因和我爸有關(guān)。

    我爸沉默著轉(zhuǎn)過身，靜靜地說：

    「你媽從始至終不愿意嫁給我，

    是被家里介紹安排�！�

    從我爸的口中了解到，我媽最開始就有戀愛對象。

    她只想要愛情，

    想要心中的少年郎。

    卻被父母棒打鴛鴦。

    把她介紹給各方面優(yōu)秀的爸爸，他們兩個人順利結(jié)婚后的兩三年里，父母相繼去世。

    我媽的情緒就變了，她先是精神折磨我爸。

    后來，就是控制我，

    把我掌控在手心里無法逃脫。

    臨走前，我爸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青鈺，

    你能原諒爸爸嗎？」

    看著他泛紅的眼眶，

    隱忍的情緒，

    我無聲地掙脫了他的手。

    「要不是學(xué)校打電話你不會回來，

    你只想著逃避，

    再過幾年你就會換號，

    徹底忘記我和她。」

    「我既不能原諒她，又有什么資格真正原諒你？」

    前世，我不是沒有爭取過奢望爸爸回來看我一眼。

    可他對這座小城，對我媽充滿了陰影。

    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

    我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無數(shù)次奢望他能接通電話。

    絕望自殺后，我才知道。

    「我如」明明我可以上清華北大，

    卻被逼著上了民辦二本。

    從那時候，我就放棄了我爸。

    今生，

    我只能把我爸當(dāng)成屏障，

    踏腳板，卻不能完全仰仗。

    望著我爸失魂落魄的身影，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