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紀望從小旭手里接過咖啡,喝了口:“咖啡不錯,方盛云挺大方�!�
小旭沒料到紀望不罵反夸,一時也不知道紀望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得不在意。
但也不好多說什么,這到底是紀望自己私人的事情。
要不是祁薄言那么囂張,對他們望哥說咬就咬,小旭也不能知道紀望竟然能跟祁薄言有糾纏。
就算祁薄言再紅又怎么樣,在小旭眼里,祁薄言就是他們望哥事業(yè)路上的絆腳石,炸彈級別的。
在化妝間坐了一會,不見化妝師回來,小旭剛要出去找,就見走道上都沒人了。好不容易攔下一個,小旭說:“你好,我想問一下化妝師去哪了?”
只見面前這個興奮得滿臉通紅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可能在前面吧。”
小旭奇怪道:“前面?”
工作人員:“因為祁薄言來了��!”
明明身處常常能見到明星的工作環(huán)境,小旭是真的搞不懂為什么這些人還能這么興奮地追星。
好在追星歸追星,工作人員還沒忘記自己正職說:“你讓紀老師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化妝老師找過來�!�
小旭道了聲謝,回到了化妝間里,滿心只希望紀望沒聽見。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如果祁薄言也是《在路上》的嘉賓,望哥是遲早得知道的。
所以小旭還是選擇了實話告知紀望,祁薄言來了。
他仔細盯著紀望的表情,對方?jīng)]有他想的那么驚訝,不過下一瞬,他就看見紀望把手里的咖啡杯捏扁了,滾燙的液體沾滿了紀望的手,而男人卻像感覺不到一樣。
小旭驚呼出聲,紀望這才回神,看著自己通紅的掌心,云淡風輕地把咖啡杯往垃圾桶一扔:“放心,我沒事�!�
這回小旭是半點都不敢信了,等他好不容易清理掉了地上的那攤咖啡,一抬頭,他家藝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旭連忙出去找,終于在影棚的角落找到了紀望。
紀望背著手,聽著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輕聲議論。
小旭剛靠近就聽到有個人說:“方盛云和祁薄言果然是真的吧�!�
“當然,你是沒看見他們倆剛才對視的眼神,現(xiàn)在還一起待著同個化妝間,門都關死了,我的天,肯定有一腿。”
“以我多年經(jīng)驗,方盛云肯定懷孕了,要不怎么會傳訂婚緋聞�!�
“不可能吧,祁薄言這么紅?現(xiàn)在就要結婚了嗎?”
“誰知道呢,消息要是出來,祁薄言的粉絲這么瘋,能把方盛云撕碎吧�!�
這時有個人反駁他們:“別亂說了,方盛云怎么可能是祁爺?shù)恼鎼邸!?br />
另一個人嘲她:“咱們別說了,祁粉都著急了。”
女孩氣急:“真的,祁爺采訪的時候就說過,他說以后如果他有對象了,一定告訴我們�!�
那人噓了聲:“現(xiàn)在哪個明星不是遮遮掩掩地談戀愛,隱婚的都有,不過祁薄言真敢說,肯定做不到�!�
另幾個人起哄,紛紛說就是。
小旭上前,拍了下紀望。紀望像是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時,眼睛還有幾分茫然。
小旭不知怎么的,有點為紀望難過:“哥,工作結束了,我們走吧�!�
紀望垂下眸:“好,我們走吧�!�
第18章
兩人正準備離開影棚,不遠處化妝間的門被用力拉開,祁薄言戴著墨鏡從里間出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氣場生人勿進。
紀望停住腳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只見祁薄言的臉龐朝紀望的方向微頓,隔著人群,紀望并不能確定祁薄言看到了自己。這時化妝間里探出一只手,抓住了祁薄言的袖子。
白衣白褲,是方盛云。
祁薄言回頭跟方盛云說話,工作人員涌了上去,很快紀望就看不見祁薄言的臉了。意識到小旭有多憂心地望著他時,紀望頓時覺得有點可笑。
怎么在小旭的眼里,他都變成一個癡戀祁薄言而不得的可憐人了。
紀望搖搖頭,攬住小旭的肩膀,往外走。
這時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紀老師,剛好另外兩位嘉賓也來了,你們一起拍個合照吧�!�
這是突然加上的工作,小旭臉色一變,正要同對方爭辯,紀望把人給拉住了:“好的,沒問題,反正我的妝還沒卸。”
工作人員松了口氣,叫紀望去攝影棚等候,然后腳下生風地走了,看起來很忙。
小旭壓著嗓音道:“哥,他們就是看人下菜,臨時加工作,也不跟我們先商量。你看他敢在祁薄言走的時候跟人說要加班嗎!”
紀望不贊同地揉小旭的頭發(fā):“你哥又沒通告,加班就加班了,沒影響�!�
小旭還是很氣:“怎么就沒影響了,你的時間不是時間��!”
都這么多年了,小旭還是這么孩子氣。但紀望也知道,小旭的幼稚都是為了自己。他總不能在身邊人心疼他的時候,還說些教訓的話。
紀望只能道:“等我以后紅了,有了話語權,你就能直接和別人說,我們不干!很忙!不加班!”
小旭一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很快就順著紀望的話說:“到時候我也戴個大墨鏡,要超級跩!”
紀望:“好,有錢了送你一副名牌墨鏡,帶金鏈的那種�!�
兩人說說笑笑,哥倆好地來到影棚,等候拍攝,身邊的工作人員忽然一下就更忙了。走來走去,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氛圍。
紀望和小旭就像是難得清閑的無關人士,坐在場邊看他們把影棚的環(huán)境硬生生拔高了一個檔次。
這時候給紀望化妝的那個化妝師來了,對紀望說:“紀老師,你得去換一套衣服�!�
紀望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配合地站起身,跟著化妝師走。走著走著,他就發(fā)現(xiàn)化妝師并沒有把他帶回剛才的那個化妝間。
他來到了另一條走廊上,門口站著的人,是笑吟吟的李風。
紀望停住腳:“走錯了吧。”
化妝師扭頭道:“沒走錯,您的衣服是由祁老師的贊助商提供,祁老師認為畫面的風格統(tǒng)一很重要,他提出的意見,我們策劃組也同意了�!�
所以呢,他們都同意了,就沒有一個人來問他這個當事人同不同意?
但他不可能同化妝師發(fā)作出來,說不定化妝師會覺得他不識相,祁薄言愿意借衣服給他,他還給臉不要臉。
李風走了上來,謝過化妝師,又對紀望說:“紀老師,真是辛苦你了。但是為了最后成品能出來一個好的效果,我們一起加油吧�!�
這話說得客氣,把紀望架到高處,他不配合就是不希望成品出來好,紀望更沒法張口說不要。
他深深地望著李風,再看身后滿臉茫然的小旭,重重地嘆了口氣。
雖然他不嫌棄小旭,但有些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別人的助理到底從哪挖來的,一個比一個精。
化妝間推開,祁薄言坐在里面閉著眼讓人化妝。他的長發(fā)扎了起來,剩下幾縷卷曲在臉頰旁。
這些年祁薄言的五官雖然精致,卻比當年少了幾分雌雄莫辨。他睜開眼,看到門口的紀望,就抬起手做了個手勢,旁邊就上來了兩個人,拿著衣服請紀望到里面的換衣間。
紀望站著沒動,祁薄言推開了化妝師往他嘴上抹唇釉的手:“紀老師,是不知道衣服該怎么穿嗎?需不需要幫忙?”
他話語里帶著誠心,語氣里也充滿謙卑,宛如一個后輩面對前輩般恭敬。
化妝間里的其他幾個人迅速地同彼此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露出了些許驚訝。
紀望現(xiàn)在沒心情管別人怎么想,硬邦邦地丟下一句不用,就走到了換衣間里。
祁薄言給他的衣服的確有點難穿,白西服加上繁雜的腰帶,整個風格古樸而華麗。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拍綜藝宣傳照,而是拍mv呢。
等紀望終于整理好了,從里面出來,就發(fā)現(xiàn)化妝間已經(jīng)沒有人了。祁薄言坐在化妝鏡的柜子上,手里玩著一個盒子。
打開,扣上,再打開。他也換了一套衣服,全黑的西裝,簡潔明了,連頭發(fā)也只是簡單地豎起,就是妝容上強調了五官,俊美中透出些許陰郁。
祁薄言說:“哥哥,過來。”
紀望沒動,他看向門口,祁薄言說:“我暫時讓他們出去了,你早點過來,就早點結束。要不然我們在里面呆得越久,他們就都該懷疑我們做點什么壞事了�!�
紀望冷漠道:“我和你能做什么?”
祁薄言驚訝挑眉,把手里的盒子扣上,他里面的黑襯衣是半敞著,露出完美的頸項。
只見祁薄言伸手在自己的嘴唇上輕點一下,繼而含進嘴里,輕輕吮吸,抽出來時,順著脖子往下滑,從頸線一路走到了鎖骨,留下一抹淡淡的濕潤:“還能做什么,你標記我……或者我標記你啊�!�
紀望強迫著自己把目光從祁薄言的脖子上移開:“alpha不能被標記�!�
祁薄言就像被他的話語掃了興,決定不再努力讓紀望主動靠近,而是選擇自己從化妝臺上跳了下來,大步來到紀望身前。
紀望沒有避開或者退讓,他身姿筆直地站著,目光鎮(zhèn)定又疏離。
祁薄言再次打開了盒子,從里面掏出一枚款式簡單的戒指,拉起了紀望的手,推到了無名指上。
他的動作透露著一股散漫,與在無名指上套戒指這個嚴肅的行為,并不相稱,以至于紀望沒有第一時間躲開,只是看看手上的戒指,再看祁薄言。
祁薄言滿意地笑著,把紀望的手舉到了自己臉旁,用臉頰在紀望的手上蹭了蹭:“果然很合適,我給你挑的,永遠是最好的�!�
第19章
紀望把手指從祁薄言的掌心中抽了出來,祁薄言并沒有多用力地握著他,好似給紀望套戒指的目的已達到,其他的也就不再強求。
但下一秒,紀望反握住祁薄言的左手,這讓祁薄言眼睛一亮,還未說什么,紀望就把祁薄言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推開了對方腕上的袖子。
上次祁薄言來他家時不知在腕上貼了什么,紀望沒能看見,原來這里多加了一段樂譜紋身。
可又不只是紋身,紋身下的皮膚微微隆起,就像一道因為傷口增生出來的疤。
紀望紋身過,他知道紋身出來的疤不是這個樣子,這疤痕的模樣就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劃過。
不等他看清,祁薄言就把手抽了出來:“哥哥,雖然我很愿意跟你牽會手,但攝影師要不耐煩了�!�
紀望抬頭望著祁薄言,嘴唇動了動。
問什么?問祁薄言是不是自殺過?不然傷口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是祁薄言,不是什么別的人,自戀又惜命的祁薄言,祁薄言不可能自己尋死。
哪怕心里這么說服自己,紀望臉上的神情卻慌亂一片。祁薄言繞過紀望,要去開門叫工作人員進來。
然后他被紀望抓住了,紀望一雙惶恐失神的眼,直直望著祁薄言,指尖在祁薄言的手背上留下了粘膩冰冷的汗。
紀望怨過怪過祁薄言,但這不代表他希望這人過得不好,紀望比誰都希望祁薄言好好的,才能讓他恨得心安理得,怨得理直氣壯。
他不能接受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祁薄言竟然痛苦到要放棄自己生命,而自己對這件事,竟然絲毫不知。
紀望呼吸急促,牙關都顫抖著:“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實話告訴我!”
他死死盯著祁薄言的唇,感覺每分每秒都那么漫長,偏偏祁薄言卻該死的沉默,不知是不是在想要找什么理由來騙他。
等紀望回過神來時,祁薄言已經(jīng)抱住了他,動作輕柔又有節(jié)奏地扶著他的背。比起六年前,現(xiàn)在的祁薄言能夠輕而易舉將他圈在懷里,像個大人一樣安撫他。
祁薄言低聲說:“噓……哥哥,別怕,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小車禍,我身上還有其他傷口,不止這一個。”
紀望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著:“你騙我。”
“我沒有。”祁薄言冷靜自然地說著,語氣聽起來很有說服力。
然后他松開了紀望,解開了西裝外套,抽出了襯衣,腰側和小腹確實有些不顯眼的傷口,紀望不明白,為什么那天祁薄言在他面前脫光了,他卻沒有注意到。
他伸手觸碰那些傷口,感覺到祁薄言的腹部因為他的觸碰而繃緊了。紀望沒有出過車禍,他不能確定撞擊是否能造成這種傷口,又是否能在祁薄言的手腕上留下那樣的疤痕。
不等他細想,祁薄言就悶聲笑起來:“哥哥,你再摸下去,我們就都別出去了�!�
紀望猛地回神,其實他本來也不相信,祁薄言是會尋死的人。只是剛才被這傷疤嚇懵了,腦子里充滿了不好的猜測。
但是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的祁薄言還好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還嬉皮笑臉的,這讓紀望稍微放下心來。
紀望推開祁薄言環(huán)住他的雙臂,翻臉像翻書,主動走向門口,開門讓工作人員都進來。
小旭是第一個沖進來的,緊張擔心都寫在了臉上。
紀望以眼神示意,讓小旭別亂說話,小旭再缺心眼也不會大庭廣眾地嚷嚷,說祁薄言占他望哥便宜,進來后就閉緊嘴安靜地站在紀望身邊。
祁薄言讓自己造型團隊里的化妝師給紀望上妝,把發(fā)型重新設計,之前紀望拍的單人照留作備用,以現(xiàn)在的形象再拍一套。
紀望看祁薄言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又見負責的工作人員邊聽邊在平板上記錄,再次感受到人紅在這個圈里有多重要。
不紅,起碼后臺強硬,可惜紀望這兩樣都沒有。
沒多久,工作人員就引著他們倆去了攝影棚,紀望本以為在那里會見到方盛云,但是沒有,不知方盛云是離開了現(xiàn)場,還是在化妝間里還沒出來。
棚里只擺著一張椅子,祁薄言率先坐了上去,然后把站在他身側的紀望一把攬到了自己懷里。
他坐著,紀望站著,自然而然的,祁薄言的臉頰就靠在了紀望胸膛處,那里有著繁雜華麗的領口,就像盛開的花堆在祁薄言的臉頰旁,紀望下意識垂眸望向祁薄言的目光,也足夠深邃。
攝影師眼疾手快,直接拍下這張極具故事性的照片。
紀望掰祁薄言的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低語:“你做什么?”
祁薄言同樣低聲道:“表現(xiàn)得專業(yè)點�!�
這話簡直捏住了紀望的軟肋,他實在容不得別人質疑他的專業(yè)性,尤其這個人是祁薄言。
于是接下來的拍攝,紀望氣場全開,配合地擺了諸多姿勢,最后在照片里的表現(xiàn),竟與祁薄言不相上下。
在選片的時候,祁薄言和紀望挨著站,祁薄言選了好幾張,滿意地對攝影師說:“拍得太好了�!�
攝影師也笑:“是你們兩個好拍,畫面非常養(yǎng)眼�!�
紀望也看了看照片,里面的他和平時并不像。
好像多了點什么味道,紀望說不出來。
晚上十一點,紀望還沒結束,他要留下來拍攝單人照片,祁薄言在另一個棚繼續(xù)拍攝。
時間漸晚,紀望基本能確定方盛云是離開了,所以方盛云不是嘉賓?那方盛云今天來這里做什么?
不等紀望疑惑,小旭已經(jīng)帶著第一手八卦來了。
拍攝結束休息后,紀望回到最開始的化妝間里,等待化妝師過來給他卸妝。
趁化妝師還沒來,小旭偷偷跟紀望吐露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原來方盛云明面上來這是打算拍劇照的,但大家都說他過來這趟是要堵祁薄言,兩個人在化妝間談得不歡而散,方盛云走的時候臉色極差。
小旭還感慨:“圈里說方盛云來頭很大,八成是真的,你看他都約好拍攝,說不拍就不拍,說毀約就毀約,竟然沒人敢說他什么�!�
紀望沒說話,小旭又拿出手機,上面有他剛才偷拍祁薄言和紀望的照片:“哥,你今天真的好帥�!�
雖然小旭不想承認,這都是祁薄言的功勞。
祁薄言好像非常明確地知道紀望身上哪里最好看,挑選的衣服和發(fā)型都非常合適紀望,把紀望的魅力發(fā)揮到百分百。
小旭持續(xù)輸出彩虹屁,都把紀望夸得不好意思了,他看著照片,注意力只能落在祁薄言身上,至于他自己,紀望覺得也就還好。
這時化妝師也進來了,給他卸妝,看到小旭在看剛才的照片,也跟著夸:“真的很帥,我兩個助理小姑娘都說要關注你的”
有外人在,小旭就靦腆許多,不敢繼續(xù)吹噓:“是啊,和望哥之前的風格不太一樣。”
化妝師探著腦袋去看,半天才以自己多年經(jīng)驗道:“可能是因為紀老師和祁老師之間很有火花吧�!�
她笑道:“兩位老師視線非常有張力,都纏在一起了,紀老師不愧是演員,眼神很有戲啊。”
紀望和小旭都靜了瞬,皆不知道該說什么。
哪知道化妝師的點評還沒完,她紅色的指甲點了點小旭的屏幕,放大了紀望的臉:“該說性感還是色氣呢?感覺這照片放出去,反響應該會相當不錯呢�!�
話音剛落,鏡子里紀望從脖子到臉頰,漸漸紅成一片。
第20章
化妝師見了,還吃驚道:“紀老師,你是不是過敏了?臉太紅了�!�
紀望趕緊起身,順著話說:“可能吧�!�
化妝師大驚:“不會吧,我這款卸妝油選得非常溫和,你趕緊去洗一下,旁邊就有水龍頭,一會我再給你噴點鎮(zhèn)定皮膚的�!�
紀望見化妝師這么緊張,心里過意不去,但話都說出去了:“別慌,沒那么嚴重,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一來二去,紀望也臉紅不起來了,只覺十分尷尬。
旁邊看穿一切的小旭,錯綜復雜地瞅著他家望哥,有點無言。
等化妝師出去后,紀望問小旭照片什么時候出來。
小旭說沒那么快,大概一個禮拜后會通過郵件的形式發(fā)到他的工作郵箱中。
紀望對小旭說:“剛才偷拍的照片,發(fā)我一份�!庇窒肓讼耄骸昂推畋⊙缘暮险詹灰旁冢t姐讓的也不行�!�
他不想綜藝還沒開始,就被人說綁著祁薄言炒作,即使十八線,也有自尊心。
化妝間的門被敲響,外面是李風,小旭語氣生硬說:“什么事?”
李風臉上帶著歉然:“紀老師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嗎?”
小旭直覺不妙,李風其實非常為難,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得罪透了小旭和紀望�?蛇@是祁薄言吩咐下來的事,他只能執(zhí)行。
李風:“祁爺想要跟紀老師吃個宵夜,不知紀老師一會有沒有空�!�
紀望慢慢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沒空�!�
他干脆拒絕,拿上背包,攬著小旭準備離開。李風下意識地阻攔,卻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力襲來。
即使作為
beta,感覺不到信息素,但無形中朝他涌來的壓力,還是讓他汗毛倒立。
紀望好似沒發(fā)現(xiàn)他的信息素已經(jīng)使一個beta白了臉,他說:“讓開�!�
李風僵硬著步伐后退,紀望帶著提前捂好鼻子的小旭揚長而去。
到了地下停車庫,小旭才大喘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揍他了�!�
紀望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期待?”
小旭心虛道:“哪有�!�
紀望例行公事,每日一教育:“人家李風也是拿人工資,替人做事。其實我不應該用信息素壓他,但是我今天實在不想被祁薄言纏著�!�
小旭隨口道:“是是是�!�
“怎么感覺你在敷衍我?”紀望說。
小旭加速步伐,朝前走了幾大步:“哥,你剛才臉紅了!”
紀望反駁:“我沒有�!�
小旭聳聳肩,不跟他爭辯,快步跑到了車邊,開門鉆了進去。
紀望無奈地搖頭,還助理呢,就是個弟弟。這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包開了一條小縫,明明記得收拾東西的時候已經(jīng)拉好,紀望謹慎地打開包包檢查。
不怪他多想,娛樂圈的臟事實在太多。
包里果然有別的東西,一個小小的絲絨盒。
曾經(jīng)在祁薄言的手上出現(xiàn)過,里面的戒指還在拍攝的時候戴在他手上。
戒指之所以會在包里,除了李風做的,紀望也想不到別人了。
分明那個beta當時被他的信息素欺負成那樣了,到底是什么時候干了這事?祁薄言的助理是去特工學院找的嗎?
車子里小旭降下車窗,沖他喊:“哥,走了,你等什么呢?”
紀望拉上拉鏈,快步走向車子。他沒有要把戒指還回去的意思,這不是白送上門讓人擺弄。
他知道自己不爭氣,面對祁薄言時往往不能做到冷靜,對方手上不過出現(xiàn)一條傷疤,他就慌得連鎮(zhèn)定都丟掉了,活該祁薄言信誓旦旦,說他忘不了。
既然做不到徹底無情,只能保持冷靜,維持距離。想到之后兩人會上一個綜藝,紀望頭疼得直嘆氣。
他不知道他能上這個綜藝,有沒有祁薄言的手筆。祁薄言如今擺出的架勢,就好似非他不可。
靠在晃動的車窗玻璃上,忽然耳旁傳來了細密的雨滴聲,下雨了。
下雨天總讓人忍不住回憶過去,紀望想起了他與祁薄言的第二次見面。
還是那個酒吧,還是那個囂張漂亮的男孩,站在舞臺上聲嘶力竭地唱著歌,紀望都替他心疼嗓子,他站在臺下,四周不少人是沖著祁薄言而來的。
他們都喊著祁薄言的藝名:“mortífero!mortífero!mortífero!”一句拗口的葡萄牙語。
意思是致命的,紀望在臺下看著臺上的祁薄言,覺得這個單詞雖然難念,卻很適合祁薄言。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祁薄言不用自己的真名,他覺得祁薄言這個名字更好聽,更能準確真實地感受到祁薄言本人。
只是這個感受有幾分可笑,他們不過見過一次,還談不上什么真實感受。
隨著音樂的音調逐步攀高,祁薄言把話筒摘了下來,站在了舞臺的邊緣,身體搖搖欲墜。
他還在唱,眼神嘲弄又挑釁地看著舞臺下方。任由觀眾們涌到了臺前,有人的手要攥住他的腳踝,紀望倒吸一氣,心都提起了。
緊接著下一秒,祁薄言毫不客氣地將那人的手踢開,這讓紀望松了口氣,忍不住替祁薄言擔心。
這個omega最好不要經(jīng)常玩這么危險的事,要是真的被人拽下去了怎么辦。
他望向大汗淋漓的omega,看著對方的皮膚在汗水下閃閃發(fā)亮,看他因為熱而解開的扣子,omega隨手把外套脫下,扔到臺下,就引起了眾人的哄搶。
紀望沒有去搶,他眼里只有臺上的祁薄言。
因為大家都去搶外套,反而讓紀望身邊擁擠去了不少,人都擠在另一邊,就留紀望站在原地,反而顯眼。
祁薄言的目光自然被這里的異樣所吸引,他看著紀望,輕輕挑眉,眉上的釘子閃閃發(fā)光,讓紀望覺得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