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能否向你要一個承諾呢？”隗辛詢問。
“你說�！眮啴斦f，“雖然我已經(jīng)猜到你想說什么了�！�
“保密。你要對玩家的身份保密，在恰當?shù)臅r機為他們提供掩護�！壁笮琳f。
“我早就在這樣做了�！眮啴斦f，“黑海市緝查部有個人，他叫張霄云，跟你住在同一棟公寓樓，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他被玩家附身了，我觀察了幾天，最終得出這個結(jié)論。這幾天來，我有幫這個玩家打掩護，他還好好活著呢�！�
隗辛眉毛輕微地挑了起來。
“謝了。”她簡短地說。
由于在回歸第二世界的當天隗辛就進了醫(yī)院，所以她這個輪回并沒有遇到過張霄云，也沒有特意交代過亞當照顧這位“新人”。
隗辛一直隱而不提，她不該知道張霄云的存在。
同時她也在等亞當主動提起張霄云。
——這是一項測試，測試亞當是否坦誠，測試它是否只是想用謊言和甜言蜜語粉飾他們的關(guān)系。
以亞當?shù)奶厥庑�，它一定會發(fā)現(xiàn)張霄云的秘密，如果它真的有把隗辛當做重要的合作對象，那么它一定會將張霄云的存在告知隗辛。
現(xiàn)在亞當說了，那么隗辛就能稍微松一口氣了。
酒吧的酒保是位黑發(fā)黑眼的女士，她正在慢悠悠地擦杯子。
“已經(jīng)打烊了�！彼痤^說。
“我來找人，我朋友住在這里�！壁笮帘虮蛴卸Y地說。
“說名字。”酒保說，“我可以幫你叫人�！�
“謝謝，不用麻煩了，他應(yīng)該一會兒就過來了�！壁笮镣窬�。
酒保狐疑地看著隗辛，有點懷疑她是過來尋仇的仇家。
這樣的事情在黑街并不少見，有人剛出了酒吧的門就被當街打死了，每周都有人死在街頭，幫派火拼從來沒停過。
不一會兒，何康時手腳利索地從樓梯口爬了上來，他在空蕩蕩的酒吧里環(huán)視一圈，準確地鎖定了隗辛。
“拉麗薩姐！辛苦你了，這是我朋友，我跟她去外面說會話�！焙慰禃r點頭哈腰地對酒保說。
“哦，好�！崩愃_低下頭繼續(xù)擦杯子。
何康時徑直走了過來，眼神示意隗辛跟他走到角落的桌子那。
隗辛開啟超凡能力“電磁探測”排查了一下酒吧，確定這里沒有藏著監(jiān)聽設(shè)備，然后才把視線移到了何康時身上。
何康時說過，他在第二世界跟人結(jié)了仇，被潑了硫酸毀容了。他的面孔上留著暗紅色的疤痕，疤痕一直延伸到脖頸上，手指也有疤痕，甚至右手直接是機械的。隗辛仔細觀察對方的雙眼，發(fā)現(xiàn)他的兩只眼睛竟然也是義眼，不過是普通型，僅能視物，沒有多余的功能。
看來這倒霉蛋在第二世界吃了不少的苦頭。
何康時在隗辛藍眼睛的鎖定下緊張兮兮地壓低嗓門說了一句：“暗號！小熊餅干后面的三個字是什么？”
隗辛：“……？”
她遲疑地說：“蹦蹦跳�！�
何康時放心了，他說：“開個玩笑……你好你好，以后就是同事了�！�
“同事？”隗辛重復(fù)。
“在同一個老板手底下干活，可不是同事嘛。”何康時說著拿出通訊器，當著隗辛的面給“黑蛇”發(fā)了個消息。
隗辛口袋里的通訊器頓時接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內(nèi)容是：“老大，接上頭了�！�
她淡定地端坐，用數(shù)據(jù)操控隔空回復(fù)：“好�！�
何康時發(fā)完消息抬頭看著隗辛：“你吃午飯了沒，我請你�！�
“我請你。以后在這個城市還要你多多幫忙了�！壁笮琳f，“怎么稱呼你？”
“老大沒跟你說……唔，我懂了�！焙慰禃r自我腦補了一頓，接著說，“叫我獵隼就好了，我在賞金獵人圈里用這個名字。接活兒的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你也得給自己的起個代號�！�
隗辛藏在面罩后的嘴角撇了一下。
嘖，又要起名字了。她真的是個代號集合體，機械黎明的代號有兩個，一個是原身以前用的，一個是自己起的“富婆”，在反抗軍里的，隗辛也有一個單獨的代號，在玩家群體中，她的代號是233，也是黑蛇。
現(xiàn)在代號又要多一個了，再多就要記不清了。
“叫我矛頭蝮好了。”隗辛沒什么興致地說。
何康時陷入沉思：“咱們組織的象征物難道是蛇嗎？我要不要把自己的代號換一換，換成眼鏡蛇、銀環(huán)蛇之類的……”
隗辛：“……別了，實屬沒必要�！�
何康時無奈放棄了改名的想法。
“走吧，去吃飯�！壁笮琳f，“吃完去干活，去賞金獵人接任務(wù)的地方�！�
“好�！焙慰禃r說，“賞金獵人需要有熟人引薦才能注冊，我當你的引薦人正好�！�
他們轉(zhuǎn)身走到酒吧外，隗辛往前一看，腳步頓住。
她快步走了兩米，抬手拿起掛在車把上的頭盔，一擊敲在其中一名偷車賊的后腦勺上，偷車賊直挺挺地倒地。
隗辛和善地看向另一名偷車賊，在他掏出武器之前一個上勾拳打碎了他的下巴，他的身體在空中飛了一小段距離才咣當落地。
一個照面輕松干倒兩個人。
在清晰的骨裂聲中，何康時傻眼了。
“……姐，您真牛。”他說。
第148章
無邊暗界03
兩個偷車賊都暈倒了，隗辛打開車鎖，一絲不茍地戴好頭盔跨坐在車上。
“有交通工具嗎？”隗辛看向何康時。
何康時說：“沒有……”
“那坐后面吧。”隗辛說，“但我沒有多余的頭盔了�！�
“好嘞�！焙慰禃r小心地坐在機車上，壓低聲音說，“騎行安全手冊上雖然有要求要戴頭盔，但是在這個地方根本沒人戴，安保員不會管的，被查到了，交點錢就好了�！�
看來白鯨市的緝查部相當不管事兒……這樣也好，有利于隗辛發(fā)揮。
“姐，我給你指路，往前直走三個街區(qū)右轉(zhuǎn)。”何康時說，“等等，先吃飯還是先辦事兒��？”
“別喊我姐�！壁笮翢o語地說了一句，“先吃飯吧�！�
“哦，辦事的地兒旁邊就有吃飯的地方，便宜實惠……”何康時話沒說完，隗辛就一擰車把，機車轟的飛了出去，何康時差點掉下去，他一邊啊啊啊一邊坐穩(wěn)，擦了把頭上的虛汗。
這位“矛頭蝮”似乎是個風行雷厲的性格，不大喜歡開玩笑。
吃飯的地方很快到了，那是個民俗街，裝潢破舊的餐館、商店和彩色的招牌密密麻麻擠擠挨挨，不同膚色的人在街巷中穿行。
隗辛在停車點停了車，何康時撥弄了兩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說：“在哪兒吃都行，這個地方的物價還算可以。”
隗辛掃了兩眼，進了一家打掃的還算干凈的快餐店，這家快餐店只有露天的桌椅，她和何康時點了餐，用不記名賬戶付了錢，然后坐在外面的座位上等服務(wù)員送餐。
坐下等待的時候，隗辛習(xí)慣性地開啟“電磁探測”掃描周圍。
路上旅行的這幾天，她把謹慎這兩個字做到極致。不管是機械黎明還是反抗軍，他們的實力都太強了，隗辛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著了道，因此加倍小心。
“機車挺酷的，你是騎機來白鯨市的嗎？”何康時沒話找話。
“那我騎上幾天幾夜也不一定能趕來這兒�！壁笮谅柤�，“這是我?guī)资昼娗皠傎I的車�！�
“在哪兒買的呀？小心被坑了�！焙慰禃r關(guān)切地說。
“自由人車行，老板是瓦列里，付了一個四十克的金條�！壁笮岭S意地說。
“嗯……價格還行。瓦列里的自由人車行的極夜區(qū)口碑還挺好的，我之前也有一輛舊機車，賣給了瓦列里，他給我的價錢還算公道�！焙慰禃r說，“瓦列里算是極夜區(qū)里為數(shù)不多的‘厚道人’吧，不過是相對厚道的厚道……大家買賣車都愛往他那兒去。”
“他有什么背景嗎？”隗辛問。
“沒有背景的人是沒辦法把車行做那么大的�！焙慰禃r把聲音放低了，“聽人說他有個親兄弟，是搞機械義肢走私的，在極夜區(qū)只手遮天�！彼q豫了一下，又說，“我懷疑極夜區(qū)頗有實力的幫派，都和極晝區(qū)的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可能取得了那些大人物的支持，或者……唉，總之都是猜測的……不要惹他們就好了�！�
何康時在白鯨市混久了，總能看出些蛛絲馬跡。能在這種鬼地方活到現(xiàn)在，何康時自然不是全憑運氣。
“跟我說說賞金獵人交易點。”隗辛說。
“流程挺簡單的，就是有個熟人介紹你進去，你注冊一下，能不能接到活就看運氣了。如果你干這一行久了，認識的人多，接任務(wù)的渠道就多了，接任務(wù)的方式也是熟人介紹，任務(wù)大部分是走私、護送、殺人……”何康時說，“接任務(wù)也要看你的能力和權(quán)限。能力和權(quán)限不夠，你壓根不會知道這個任務(wù)的存在�！�
“當個賞金獵人還需要看人脈……”隗辛說，“有沒有不需要人脈的任務(wù)？”
“有啊。緝查部官方發(fā)布的通緝令，通緝令就在官網(wǎng)上掛著，有些通緝犯死活不論，抓到就可以拿去換懸賞，不過要拿到緝查部的懸賞必須有合法的身份證明，黑戶不但拿不了，還有可能被抓�！焙慰禃r說，“不需要身份證明的也有……就是黑榜。有人有仇家，就會在黑榜上發(fā)布公開信息，點名要活人還是要死人，報酬是多少。這種類型的任務(wù)，完成一個最起碼能獲得十萬，如果是多人完成任務(wù)，那么獎金就要平分�！�
“有游戲組隊的感覺了�！壁笮燎昧饲米雷�，“接任務(wù)的途徑要么是熟人介紹，那么是通過黑榜公開懸賞�！�
“就是這樣�！焙慰禃r點點頭，“我太菜了，太危險的活不敢干……當了賞金獵人，賺到的錢都是灰色的，我至今只完成過幾個交易品轉(zhuǎn)移任務(wù)�！�
快餐店的服務(wù)員端來了他們點的餐。
隗辛按了一下臉上佩戴的金屬面罩的開關(guān)，咔吧一聲，露出一個能吃飯的口子。她挖了一勺咖喱米飯，面無表情地塞到面罩開口里。
何康時：“……？”
吃飯都不摘面罩的嗎？
“矛頭蝮”真的是把全臉遮得嚴嚴實實，額頭和下半張臉用特制面罩密不透風，只有眼的部位露出了一個兩指寬的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雙藍色的眼睛，那雙藍眼睛質(zhì)感冰冷，是義眼。
“姐，您真?zhèn)�性�！彼粠魏钨H義地說了一句。
“別叫我姐�！壁笮劣终f了一次。
她這次說話的聲音和前幾次不一樣，何康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矛頭蝮居然時時刻刻開著變聲裝置，面罩有了開口，她才變回了原來的聲音。
“你讓我想起來了Batman�！焙慰禃r說，“就是Batman的面罩戴了相當于沒戴�！�
附近沒有人，所以他放心地說了這個只有第一世界有的漫畫人物。
“這是必要的偽裝。”隗辛沉吟道，“我建議你有錢之后也像我這樣，小心點�！�
“誒，我臉都沒了，沒有偽裝的必要，等我有錢了直接給自己做個整形恢復(fù)手術(shù)，順帶換個臉�！焙慰禃r小小聲地說，“我看論壇上不少同胞都打算這么做�！�
“那也行�！壁笮寥聝上鲁酝炅孙�，把面罩佩戴好。
何康時吃完最后一口飯，說：“老大布置了什么任務(wù)呀，我能幫上忙嗎？”
“建立個秘密組織�！壁笮裂院喴赓W。
“那還真是難呢�！焙慰禃r皺眉，“得找個靠山吧？我們倆毫無根基，混不開的�！�
“沒事，我有思路了�！壁笮料肓讼�，說，“老大之前對我說，跟你穿越到同一地點的還有個玩家，他被誤殺了�！�
“嗯�！焙慰禃r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是誰做的，他們還活著嗎？”隗辛問。
“還活著。他們中的兩人被緝查部抓了，他們歸屬于極夜區(qū)的一個小幫派，他們的老大有點臭錢，買通了人，他們被拘留一個星期又被放出來了�！焙慰禃r低聲說，“沒付出任何代價，被放出來了�！�
“他們的幫派在哪里？”隗辛繼續(xù)問。
何康時意識到了什么，“你……你是想……”
“你不想嗎？”隗辛托著下巴問。
何康時愣住了，“我想，但是我……”
隗辛打斷他，“算了。先忙眼前的事吧�！�
何康時呆坐了兩秒，遲鈍地說：“好。”
隗辛起身離開座位，何康時后知后覺地趕忙跟著站起來為隗辛引路。
賞金獵人交易點在民俗街的盡頭，一個不起眼的茶館里。
茶館沒有開窗，雕花的木質(zhì)窗戶中透出昏黃的光線，灰塵在空氣中飛舞，茶館里人很少，座椅板凳上有不少陳年包漿，看不到多少高科技社會的產(chǎn)物，反倒有不少舊時代的影子……就是這地方衛(wèi)生情況堪憂。
開茶館的老頭是個黃種人，他耷拉著眼皮，見人進來了也不招呼。
這個平平無奇的茶館老頭竟然是一名B覺醒者，能力是氣之刃。
何康時走過去，咳了兩聲：“那個，是我，獵隼……帶朋友注個冊�！�
“代號�！崩项^說。
“矛頭蝮。”隗辛說。
老頭咂了下嘴，按了一下桌面，一個懸浮光屏彈了出來，他在光屏上輸入隗辛的代號，點擊確認，一行復(fù)雜的代碼彈了出來。
“好了，記住代碼，讓你朋友教你登陸暗網(wǎng)。”老頭說，“注冊費兩千，接受黃金交易�！�
隗辛看何康時向她使了個安心的眼神，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黃金放在了桌面上，老頭稱量了半天，說：“正好六克多點�！�
收起黃金后，老頭又從桌子里拿出一個芯片一樣的卡片扔給隗辛，“別丟了，補辦費兩千�！�
注冊流程真是簡單到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這樣也正常，當賞金獵人的人，想必都是不想泄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注冊流程當然越簡單越好。
何康時說：“把卡片插進通訊器里，會自動彈出來暗網(wǎng)的網(wǎng)址，你完成個人認證之后就能看頁面了�！�
“那回去再弄吧�！壁笮琳f，“能讓我看看你的暗網(wǎng)頁面嗎？”
何康時把通訊器摘下來遞給隗辛。
隗辛點開通訊器頁面，一個整體呈灰色的頁面很快就彈了出來。
頁面簡單粗暴，首頁就掛著一整排的懸賞令，標紅的賞金后面跟著一排零，看著很有視覺沖擊力。
隗辛看見排行前十的懸賞，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排行第七位的懸賞，賞金是三千萬。
懸賞內(nèi)容是：“機械黎明核心成員，每殺死一人，獲得三千萬賞金，可疊加，上不封頂�！�
如果把隗辛干掉的機械黎明成員拿去交換懸賞，她的身價很快就能輕松過億。
隗辛摸了摸下巴：“我好像掌握了財富密碼�！�
第149章
無邊暗界04
“接下來要去干嘛呢�！焙慰禃r問。
“找個安全屋�！壁笮琳f。
“那可就難了。找一個租房子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安全屋的話……最起碼要保證隱蔽性還有安全性，各種設(shè)施要做到位�！焙慰禃r糾結(jié)地說，“我自己還寄人籬下呢�！�
“沒事，你先顧好自己�！壁笮量粗f，“你對這里的勢力比較了解，跟我說說極夜區(qū)黑街附近的幫派，哪個幫派勢力強，哪個幫派有錢，哪個幫派跟極晝區(qū)的‘上等人’有聯(lián)系……”
何康時看隗辛的眼神變了。他本意以為黑蛇派矛頭蝮來到白鯨市是本著細水長流長遠發(fā)展的原則建立據(jù)點，但看矛頭蝮的架勢……好像遠沒有那么簡單。
“你不會是想……”何康時說到一半咽下了下面的話。
“你說�！壁笮量戳怂谎邸�
“你不會是想把極夜區(qū)所有的幫派都給掃除吧？”何康時幽幽道，“這不是很現(xiàn)實，我就猜一猜�！�
一個人怎么可能橫掃整個極夜區(qū)的勢力？矛頭蝮又不是超人。說白了，玩家們進入《深紅之土》僅僅四周的時間，四周時間，他們能成長到什么地步？就算是首批內(nèi)測的老玩家也不過剛脫離萌新階段，大部分人都如履薄冰地活著，幾乎沒有人敢于主動出擊。
隗辛隨意地說：“你實力不太行，當好我的導(dǎo)游就行了，危險的事我不會讓你做�！�
“我知道啦。”何康時撓撓頭，“我是個菜雞，老大肯保護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F(xiàn)在白鯨市又有了你，感覺像有了靠山一樣……有時我會感慨，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我還在泥地里打滾的時候，老大就在布局了�！�
閑話說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何康時和隗辛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就極夜區(qū)的各個黑幫展開了情報交流。他在這個地方混了好幾個星期，該打聽清楚的東西都旁敲側(cè)擊打聽到了，某些不確定的情報他也著重交代了隗辛，生怕哪里忘了說。
半個小時后，隗辛騎機車把何康時送回了酒吧住處，又拿出個備用通訊器跟何康時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何康時剛想對隗辛揮手道別，然而她一踩油門頭也不回消失在街道盡頭。
“這位姐真是一句廢話都不肯多說啊……”他暗自嘀咕，“還是老大平易近人。”
……
來到白鯨市的第一天，怎么可以沒有安全屋呢？沒有安全的住所，那么后續(xù)行動怎么展開？跟人打完了架，要去哪里療傷休息？該去哪里補給武器藥品？
建立一個安全的據(jù)點需要錢，搞到武器和藥品也需要錢，甚至光有錢還不夠，還需要門路，需要人脈。
這些東西隗辛都沒有，所以她打算撿現(xiàn)成的。
開局一把槍，裝備全靠搶。
隗辛把從何康時那兒得來的情報整理了一下，又讓亞當調(diào)出白鯨市緝查部的一些案件卷宗，進一步確認了極夜區(qū)一般的大致情況。
最終她的目光鎖定了極夜區(qū)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
“嗯，老板名叫鮑里斯……是普通人，不是覺醒者，經(jīng)營著一家規(guī)模中等的夜店……”隗辛看著資料琢磨，“因為曾經(jīng)犯過猥褻罪，所以變成了五級公民，不允許進入極晝區(qū)，但是有幾個親戚在極晝區(qū)做生意，算是比較有門路的人……就他了�！�
開夜店的，有錢。手下養(yǎng)著打手，有門路弄來武器和藥品。
隗辛不會殺死他，但是會控制他，讓他變成一個傀儡替她站在臺前，為她提供金錢和現(xiàn)階段的活動據(jù)點。
隗辛一向高效，確定了目標之后直接騎著機車飛奔過去了。
她在目標所在地的三個街區(qū)外停了車，給車上鎖，步行來到夜店。
目前是白天，白天的極夜區(qū)遠沒有晚上的極夜區(qū)熱鬧，酒館和夜店根本沒有人，這正好方便了隗辛行動。
因為是在白天，一向在夜晚行動的隗辛微妙地感到了一絲別扭……習(xí)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眨了一下眼睛，開啟數(shù)據(jù)操控，眼前的景象經(jīng)由電子義眼的傳輸，呈現(xiàn)在她的大腦中。數(shù)據(jù)端口的所處方位一目了然，“門”與“線”相互勾連。
隗辛黑掉了夜店的監(jiān)控，夜店的走廊大廳拐角辦公室都安裝著監(jiān)控攝像頭，現(xiàn)在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成為了她眼睛的延伸，幫助她尋找目標人物。
隗辛輕而易舉地在夜店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了目標的身影，攝像頭不易察覺地微微旋轉(zhuǎn)，鏡頭對準了鮑里斯。
鮑里斯正在數(shù)金條，他把金條一根一根碼好，小心翼翼地打開藏在書架后面的保險箱，把金條放了進去。
隗辛勾了一下嘴角，掐滅了所有的監(jiān)控，光明正大地從夜店后門走了進去。
她穿過走廊，皮靴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中回響，鮑里斯養(yǎng)的打手聽到了動靜，警覺地舉著各式武器來到了隗辛面前。
也許是她的表現(xiàn)太過從容，沒有絲毫遮掩的緣故，那些打手搞不懂她到底是來找事兒的還是來和他們老板談生意的，就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有個打手打量著隗辛的行頭，說：“有預(yù)約嗎？報名字。”
隗辛抬起手，關(guān)閉了面罩的變聲裝置。
她用自己的本音說：“放下武器。”
她的聲音中帶著異樣的魔力，這道聲音傳入打手們耳中，瞬間控制了他們的精神。
頓時，電棍、槍械、鋼管嘩啦啦地從他們手中掉了下來，散落一地。
“睡十分鐘，把遇見我之后發(fā)生的事都忘了�！壁笮劣终f。
隨著她的話語，打手們齊刷刷地倒下了，動作整齊劃一，十分驚悚。
幾秒后，走廊內(nèi)回蕩著輕微的鼾聲。他們真的睡著了。
隗辛掃了他們一眼，抬腿橫跨過一具又一具身體，慢悠悠地上樓。
來到三樓后，隗辛禮貌地敲了敲鮑里斯辦公室的門。
門后傳來一道聲音：“進。”
隗辛順勢推開門，又把門合上。
“什么事？賬本又出問題了嗎？”鮑里斯以為是自己的秘書，于是不耐煩地抬頭，接著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你是誰？”他的手悄悄往辦公桌下面的報警按鈕移動。
“別動�！壁笮磷齑轿垺�
鮑里斯的手立刻僵硬地停住了。
隗辛開啟“電磁探測”，確認無誤后環(huán)視四周，查看辦公室的裝潢。
三面都是巨大的木質(zhì)書架，沙發(fā)是皮質(zhì)的，其余的家具則都是原木的，辦公室的天花板吊著一個古銅色的復(fù)古吊燈，看著價值不菲。
隗辛滿意地笑了，“不錯，我喜歡這間辦公室的裝修，以后這些就是我的了。”
她隨口命令道：“讓開，站一邊去�！�
鮑里斯順從地起身，離開了辦公桌。
隗辛從大腿的綁帶里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你把袖子擼起來�！�
鮑里斯解開西裝和襯衫的紅寶石紐扣，露出一節(jié)胳膊。
隗辛把匕首的刀尖刺入鮑里斯的皮膚，一滴殷紅血珠冒了出來。
她收回匕首，打開面罩露出個開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
龐大的記憶洪流霎時間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鮑里斯家境優(yōu)渥童年享盡寵愛，性格無法無天，青年時期他行事越發(fā)肆無忌憚，打架斗毆無惡不作，最后因強奸罪入獄，家人給他交了錢賄賂了緝查部，罪名變成了較輕一檔的猥褻罪，他很快出獄了。極晝區(qū)不允許四級以下公民居住，于是他來了極夜區(qū)打拼。由于家底殷實，他很快就混出了點名堂，有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
他的人生丑陋骯臟，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如同腐肉，一眼就能看到那些污穢惡心的膿液，叫人作嘔。
隗辛從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洪流中掙脫而出，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猛地扶住辦公桌邊緣，彎腰用手捂著嘴干嘔幾聲，差點把中午吃的飯吐出來。
每次使用“血之靈”都會有這樣的情況，頭暈眼花是輕的，更重要的是接受別人的記憶會造成精神沖擊，就像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一遍別人的人生，嚴重的話，甚至?xí)绊懽约旱木�，造成自我認知障礙。
腦海中憑空多了一段記憶的感覺讓人很難受，記憶碎片在亂竄，屬于鮑里斯的情緒也在亂竄，將隗辛的大腦攪得一團糟。
隗辛嫌惡拍了拍胸口，等氣兒順了才看向鮑里斯。
“給我你的別墅的門禁卡�！彼f，“你保險柜里的金條，給我拿一部分出來�！�
鮑里斯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抽出一張黑色的門禁卡遞交給隗辛，又打開了他藏好的保險柜，從里面拿出幾根金條。
隗辛把玩了一會兒，對鮑里斯交代：“如果我沒有來，那么一切照舊�！�
“是�！滨U里斯像聽話的小綿羊一樣點點頭。
隗辛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克制住揍鮑里斯的沖動拿上金條頭也不回地走了。
讀取鮑里斯的記憶，真的把她給惡心壞了。
她前往白鯨市的途中已經(jīng)讀取了調(diào)酒師和Red的記憶，剩下沙利特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沒有讀取。
其中調(diào)酒師的記憶讀取失敗了，因為他的血是被污染的——他在療傷過程中輸過別人的血。
血液不純凈，讀出的東西就有限，隗辛只讀取到幾個零星的記憶片段。
由于每次讀取血液記憶都會對精神造成不小的沖擊，所以隗辛很克制，沒有一股腦讀完。
沙利特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至關(guān)重要，她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地讀取。
第150章
無邊暗界05
鮑里斯有許多房產(chǎn)，隗辛將要去的是他其中一個藏了各式武器的房子。
他有軍火收集癖，某些威力較大的軍火是聯(lián)邦管制品，發(fā)現(xiàn)有人進行交易會被追繳追責，不過凡是能在黑市買到的軍火，他基本都有收藏一套，他那棟別墅就是用來放置軍火的。
隗辛用數(shù)據(jù)操控入侵了鮑里斯的別墅，先控制了攝像頭和各種感應(yīng)裝置，然后用迷魂之音催眠了看守這里的保鏢。
她淡定地從正門走進別墅。
別墅的正門是高強度合金自動門，而且這些門一共有三層，幾乎能正面承受幾發(fā)炸彈而不碎裂了。
隗辛刷門禁卡進入，刷完門禁卡之后還要接受虹膜掃描和指紋掃描，掃描不通過報警系統(tǒng)就會自動響起，但是隗辛直接忽略了掃描步驟。
她用數(shù)據(jù)操控接入別墅的報警系統(tǒng)控制端口，同時和亞當保持交流——它在教她怎樣攻破別墅的防御系統(tǒng)。
旅行的這幾天，亞當經(jīng)常借各種機會教導(dǎo)她使用數(shù)據(jù)操控，當下就是練手的好時機。
“任何防火墻都是有漏洞的。”亞當說，“找到合適的路徑，你就能在墻內(nèi)任意進出。緝查部和聯(lián)邦政府的系統(tǒng)防火墻經(jīng)過無數(shù)工程師的研究和完善，簡直如同鐵桶，黑客攻破防火墻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鮑里斯使用的控制系統(tǒng)遠遠無法與聯(lián)邦研制的系統(tǒng)相提并論，防火墻如同紙糊的一樣，要破解它非常容易。”
“對于你這個主機遍布全球的人工智能來說很容易�！壁笮琳f。
“掌握方法，對于你來說也會很容易�！眮啴斦f，“和我的數(shù)據(jù)保持同步，我?guī)氵M入‘墻內(nèi)’�！�
“墻內(nèi)”只是個方便隗辛理解的形容詞，她的意識繞過數(shù)據(jù)世界中的“墻”，就像穿過層層暗藏殺機的迷宮，來到了迷宮的核心位置。
“墻”瓦解了，隗辛在亞當?shù)闹笇?dǎo)下奪取了這棟別墅的防御系統(tǒng)的控制權(quán)。
“叮咚——”
她心念一動，最后一層金屬門自動開啟，露出了別墅一層的大廳。一樓大廳沒有窗戶，只有四面堅硬的金屬墻壁，看上去簡直像一個小型的鋼鐵堡壘�？蛷d燈光無聲地亮起，一排又一排擺放著武器的置物架顯現(xiàn)了出來，冷兵器和熱武器都有。
“歡迎回來�！眲e墅內(nèi)的智能管家對隗辛的歸來表示歡迎。
隗辛走進別墅內(nèi)，咂舌：“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這家伙的有錢程度真是超乎我想象，他把自己賺的百分之三十的錢都拿來買軍火了。”
她隨手從置物架上拿下一把槍擺弄兩下。鮑里斯的軍火收藏比不上緝查部，首先在數(shù)量上就落了下風，每種軍火大概只收藏了兩個，不過型號倒是很全，從黑市上賣八百聯(lián)邦幣的普通槍械到幾乎有一人高的大狙，再到裝載了爆裂彈的手炮，應(yīng)有盡有。
由于第二世界的軍火制造商基本都是私企，所以對于槍支的管控沒有那么嚴格，普通人如果有心也可以搞到熱武器。
隗辛在一樓客廳轉(zhuǎn)了兩圈，挑了幾把用得比較順手的槍，補充了子彈，換了一柄更加鋒利的匕首。她西側(cè)的置物架上掛著新材料防彈衣，比隗辛皮衣里穿的這種防彈衣更加輕薄結(jié)實，她脫掉舊的防彈衣，穿上了新的。
把自己身上的裝備全部更新了一遍之后，隗辛神清氣爽。
她腳步輕快地上樓，參觀整棟別墅。二樓和三樓都是軍火庫存，沒什么好看的，地下室倒是有休息的地方，還有一個通向外界的暗道，不過隗辛不太需要暗道，她已經(jīng)有空間漩渦了。
來到地下室后，隗辛癱在沙發(fā)上，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
沙發(fā)感知到有人坐下，很快啟動了自動按摩功能，為隗辛按摩肩膀和腰部。
她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連續(xù)幾天趕路，吃不好睡不好，路上風塵仆仆的，還要隨時保持警惕，她整個人都要累散架了。
隗辛躺在沙發(fā)上緩了一會兒，喚出游戲面板，查看自己的基本信息。
“姓名：隗辛
陣營：無陣營
身份：機械黎明的叛逃者，緝查部的叛逃者，反抗軍的叛逃者，聯(lián)邦一級通緝犯。
個人稱號：追獵者。”
自從脫離各個套娃組織恢復(fù)自由身，隗辛的游戲身份就有了明顯的變化，舊的身份信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個“叛逃者”身份，個人稱號也顯示在了面板上。
變化不止這些。
隗辛切換到自己的基礎(chǔ)屬性面板。
【基礎(chǔ)屬性】
姓名：隗辛
職業(yè)：剝奪者
超凡能力：【陰影穿梭·E級（可融合）】、【空間漩渦·B級（可融合）】、【欺詐術(shù)·C級（可融合）】、【迷魂之音·A級（可融合）】、【死亡輪回·A級】、【數(shù)據(jù)操控·A級】、【血之靈·A級】、【鐵骨·B級】、【探查之眼·B級】、【電磁探測·B級】、【血肉再生·C級】、【燃血·C級】、【磁劍·C級】、【蛇身·C級】。
固有天賦：【表演人格】、【生命強韌】、【絕對預(yù)判】、【快速學(xué)習(xí)】。
進入游戲至今，隗辛已經(jīng)取得了不少能力了。
“陰影穿梭”和“空間漩渦”同屬空間系能力，“欺詐術(shù)”和“迷魂之音”同為精神系能力，被游戲系統(tǒng)判定為可融合。隗辛曾經(jīng)嘗試過選擇游戲融合，結(jié)果游戲系統(tǒng)彈出來了一行提示。
“是否選擇超凡能力【陰影穿梭】為融合主體？融合成功后，你的超凡能力【空間漩渦】將失效，【陰影穿梭】的等級會提升至B級�！�
也就是說，如果隗辛要將兩項能力進行融合，就相當于把一項超凡能力的經(jīng)驗值移植到另一項超凡能力上，她只能保留其中一個能力。
隗辛接著嘗試選擇空間漩渦為融合主體，想看看能不能犧牲陰影穿梭將空間漩渦的等級提升至A級，系統(tǒng)果然發(fā)出了提示：“是否選擇超凡能力【空間漩渦】為融合主體？融合成功后，你的超凡能力【陰影穿梭】將失效，【空間漩渦】的能力等級會提升至A級。”
陰影穿梭可以說是隗辛目前用得最順手的一項能力，也是她最開始獲得的能力，要舍棄掉這個能力，隗辛還真有點舍不得。
她深知這個能力的種種缺陷，首先是作戰(zhàn)場地，在沒有陰影坐標的地方，這個能力基本上施展不開，白天的時候戰(zhàn)斗力會折損大半，再者是穿梭距離限制，穿梭距離僅有三米。與缺陷相比，陰影穿梭的優(yōu)點也很明顯，首先是黑霧身軀狀態(tài)下，物理傷害可以直接免疫，這在近戰(zhàn)時簡直作用太大了。
和陰影穿梭相比，空間漩渦的穿梭距離雖然長，但是不可以無視物理傷害，張開漩渦需要花費兩秒左右的時間，不像陰影穿梭可以瞬間發(fā)動。
隗辛心里多少有點猶豫，前往白鯨市的旅途過于忙碌，她沒時間思考，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下定決心把這個能力給融掉。
不過“欺詐術(shù)”和“迷魂之音”是可以融合的。
欺詐術(shù)是個沒什么作用的能力，它的生效概率太小，而且同樣是以聲音和語言作為媒介生效的，相當于迷魂之音的低配版本，融合掉也不心疼。
隗辛想了想，目光定格在游戲面板上，選擇了融合。
“……融合成之后，你的超凡能力【欺詐術(shù)】將失效，【迷魂之音】的能力效果將會有所提升�！�
隗辛眉毛動了動，若有所悟。
超凡能力等級之間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經(jīng)驗條”，有的超凡能力在B級中比較強力，只差一線就能升級，有的超凡能力雖然是A級，但是離S級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融合了也不能升級。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融合了之后，損失的只是一個至今沒派上用場的“欺詐術(shù)”。
隗辛沒怎么考慮就點了確認。
“融合成功，【欺詐術(shù)】已失效。”
游戲面板上，迷魂之音顯示能力等級依然是A級。
隗辛按了按自己的眼角，仰頭望著天花板，手從背包里摸出來了一個黑漆漆的小箱子。
她打開箱子，冰冷的白霧從箱子的開口冒了出來，箱子內(nèi)裝著兩個玻璃管和幾支盛滿暗紅色液體的針劑，玻璃管中沉眠著紅色的隱線蟲。機械黎明一共交給隗辛三只隱線蟲，她用掉了一只，還剩下兩只。剩下的針劑里裝的分別是調(diào)酒師、Red和沙利特的血。
調(diào)酒師和Red的血讀過了，隗辛從Red的血液記憶中獲得了不少有用情報，現(xiàn)在是時候讀取沙利特的血液記憶了。
“我怕等會意識不清，你接入別墅安保系統(tǒng)幫我警戒�！壁笮琳f。
亞當簡潔地回復(fù)了一個字：“好�！�
隗辛看著針管里的血，脫下手套給手消毒，把一滴血擠在了食指上，發(fā)動“血之靈”，同時舔了一下血液。
她的舌尖剛一碰到這滴血，記憶便如傾瀉的洪水般闖進她的腦海。
……
安妮·沙利特出生于一個富有的家庭，她父親是一名研究員，母親是一家孤兒院的負責人。但是她的童年并不算幸福，因為她的父親在她十二歲時忽然失蹤了，在她父親失蹤之后，她的母親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沙利特多次詢問她的母親，問她爸爸去了哪里，但是母親始終緘口不言。
沙利特開始自己調(diào)查父親失蹤的真相，她在父親生前經(jīng)常待的書房里來回翻找，最終找到了一份紙質(zhì)的筆記，筆記上的字跡模糊不清，是用她完全看不懂的語言書寫的，筆記中有著幾幅插畫，畫上是繚亂扭曲的觸手和猙獰邪異的眼睛。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父親留下的筆跡便被母親搶走了。
母親氣息不穩(wěn)地說：“不要看那些東西！”她的雙手緊緊抓住沙利特的肩膀，“那是……魔鬼留下的東西……聽話，別看了�！�
母親收走了父親所有的遺物，沙利特本以為那是母親怕看到丈夫的舊物感到傷心，所以才把那些東西都拿走了，結(jié)果事實并非如此。她的母親經(jīng)常在半夜研究父親留下來的筆記，她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糟糕，也開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那些繚亂扭曲的畫，還時不時一個人獨坐著喃喃自語。
沙利特感到擔憂，于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她的叔叔。
這位叔叔一聽到沙利特的描述就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不用擔心，她只是精神狀態(tài)不好，需要接受治療。”叔叔擠出笑容安慰她。
但是當天晚上，有一伙人全副武裝闖進了她的家，把她的母親給帶走了，那群人穿著特制的黑色作戰(zhàn)服，肩膀上的徽章閃閃發(fā)亮——是特情處。
在這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叔叔收養(yǎng)了她，撫養(yǎng)她長大，供她上大學(xué)。
直至安妮·沙利特以極其優(yōu)異的成績通過了特情處的面試，接觸到了權(quán)力階層，才觸及了當年的真相。
——她的爸爸媽媽被古神蠱惑，成為了神的信徒，被聯(lián)邦給處決了。
沙利特迷茫、困惑，可她并沒有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狀態(tài)里。在特情處這樣的部門，如果她不力爭上游就會失去晉升的機會，她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就要努力爬得更高。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找上了她。
那時的沙利特剛剛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正在歸家的途中，她路過街角看到街邊躺著一個流浪漢，就給流浪漢買了一份晚餐，而流浪漢接過晚餐，盯著她笑了一聲。
“這位女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彼吐曊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