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隗辛費勁地審好幾個國外玩家，然后偽裝了幾封電子郵件給他們發(fā)了過去，讓他們進行信息確認和實名認證。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隗辛的后臺私信框彈出了新的消息提示，“幸運鵝”的ID旁邊多了一個小紅點。
她一頓，立刻點了進去。
幸運鵝：“真的是你。因為那次的爆料，我每周都會收到很多私信，其中不乏釣魚的私信，看到那位‘麻衣醬’發(fā)的消息我以為又是釣魚的，但又怕黑蛇的確有事找我，就回復了�！�
對方的語氣和態(tài)度比較溫和，隗辛立刻覺得心里稍微有底了。
她馬上打字：“抱歉，確實該親自找你的，但是我被事情絆住了手腳。”
幸運鵝直切主題：“有事情請直說吧，我會看情況考慮要不要幫忙�！�
隗辛說：“一共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我想讓你提供情報援助，無光組織有許多敵人，我們的敵人包括聯(lián)邦，我需要聯(lián)邦的情報，任何方面的情報都要，越多越好。第二件事情是我想邀請你加入無光組織，你給我們提供情報，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會為你提供庇護。”
幸運鵝有那么幾分鐘沒有回復。
隗辛等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鐘，對方才發(fā)過來一段文字：“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考慮好的。你應該能猜到我的職業(yè)非常特殊，身處于一個相對危險的部門，雖然我很想幫助你，也很想幫助其他玩家，但是有時候我不得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
幸運鵝接著說：“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一，無光已經(jīng)強到可以對聯(lián)邦開戰(zhàn)了嗎？二，倘若我真的有危險，你們會不顧一切地前來救援嗎？哪怕救援我會讓你們承擔一定的損失�！�
“第一個問題，暫時沒有。第二個問題，會�！壁笮粱卮穑拔覀儾蛔鰺o用的承諾�，F(xiàn)在沒有強到可以正面對抗聯(lián)邦，不代表以后不可以。你可以考慮一下是否相信我們。”
隗辛又思索了幾秒，打算把話敞明白了說。
“我們雙方都在承擔風險，你對于和我們的合作心存遲疑，而我們也沒有辦法確認你的情報就是百分百準確的，畢竟聯(lián)邦對玩家的一些舉措你是知道的。”
幸運鵝：“懷疑是必然存在的，我明白，你擔心我遭遇了洗腦�！�
“是�！壁笮琳f，“但請你相信，我的邀請是真誠的。”
“我其實對你是有一定的信任的�！毙疫\鵝說，“因為我覺得一個敢于揭露真相的玩家不可能是壞人。在發(fā)布情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是在死亡來臨之前，我還是想掙扎掙扎的，所以問你們會不會來救我。”
“謝謝你的信任，也請你仔細考慮一下我的邀請。”隗辛說，“這對于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你有沒有考慮過脫離聯(lián)邦？就算你不加入我們的組織，我們也可以進行交易，互利互惠。”
幸運鵝又一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這次大概過了十分鐘，他說：“好，我答應加入�！�
這條消息發(fā)出之后，他又補上一句：“我申請加入黑蛇個人板塊和無光�！�
隗辛眉毛動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么輕易又這么決然。
看來幸運鵝在聯(lián)邦部門內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想要脫離聯(lián)邦，并且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在論壇上擁有巨大聲望、創(chuàng)立了玩家組織的黑蛇就是個機會，是他的救命稻草。
“這么快就決定把全部的信任交付給我了嗎？”隗辛確認似的問。
“如果連黑蛇都不可信，那我不知道還有誰是可信的了�！毙疫\鵝如此回答。
這是實話，黑蛇不止一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黑蛇連續(xù)發(fā)布情報證明自己是可靠的，是與玩家站在同一邊的。假如黑蛇都幫不了他，還有誰能？
幸運鵝說話辦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很快把自己的個人信息發(fā)了過來。
隗辛仔細查閱，“幸運鵝”是位女士，真名叫楊珊，年齡二十多歲，就職于一家跨國公司，在這家公司里是個不大不小的管理層，常年待在國外，最近幾個月才回國。
隗辛給她發(fā)送確認信息，等她通過后把她拉進了黑蛇板塊中。
“你需要聯(lián)邦哪方面的情報？”幸運鵝問。
“都需要，先從你知道的開始講吧。”隗辛留了個心眼，沒有開口就問她夏娃機庫相關的情報，一是她不一定知道，二是隗辛還沒百分百確定她是不受洗腦操控的。
“既然加入無光，是不是該說一下我在聯(lián)邦中的職位了？”幸運鵝說，“畢竟還得靠你們把我撈出來�！�
隗辛：“你可以說�！�
幸運鵝：“我是聯(lián)邦網(wǎng)絡安全部的信息記錄員�！�
記錄員這個職業(yè)和第二世界其實很不搭調。記錄用電腦就足夠了，連第一世界都逐漸演變成了無紙化辦公，記錄員這個職業(yè)在未來應該會被機器取代掉。
但是，人們不得不考慮某些極端情況下的信息安全問題。
很久之前，在緝查部的時候，隗辛就得知真正機密的情報并非電腦儲存，而是紙質儲存。
電腦儲存的機密信息如果遇上了停電、機械故障、數(shù)據(jù)入侵，信息就可能完全清零，會造成重大的損失，所以真正重要的東西都會有紙質的備份。
幸運鵝的“信息記錄員”這個職業(yè)看著似乎是個小官，實際上相當重要，這意味著她有機會接觸各種機密情報，能夠出入聯(lián)邦檔案庫。
“你的職業(yè)很重要也很危險�！壁笮燎孟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那種情況下隱瞞身份活到現(xiàn)在的？”
“因為我擁有近乎無敵的‘好運氣’�！毙疫\鵝意味深長地說。
第284章
天平兩端65
楊珊，二十六歲，畢業(yè)于一個老牌大學，參加工作兩年后從國內一家996公司辭職，入職了一個企業(yè)文化相對較好的跨國公司。
她父母身體健康，兄妹感情和睦，生活美好，事業(yè)也順風順水，平時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打打游戲消遣時間。
她今生今世遇到的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成了《深紅之土》的內測玩家。
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楊珊進入游戲的第一周就覺醒出了超凡能力——“幸運”。
通俗地解釋，這項能力的效果是增加好事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幾率，是一項與因果律有關的能力，聽描述似乎相當逆天，但實際上效用比較有限，因為她等級太低了，而且這屬于被動技能，她沒法主動操控。
可即便是低等級的能力，也會產生非常意想不到的效果。
穿越的第一天楊女士就在下樓時的時候崴到了高跟鞋摔倒了，當時她直呼倒霉，現(xiàn)在想來那其實是幸運的開端，因為領導大手一揮給她批了假，讓她連病假和年假一起休了一周。
她不是個笨人，穿越之后就努力學習充實自我，調查原身的人際關系，學習第二世界的電腦操控，確保上班復工之后那些工作可以順利上手。
之后的第二周第三周是聯(lián)邦進行內部審查清洗最嚴重的時候，由于人數(shù)太多，審查是一批一批進行的，楊女士又非常幸運地被分配到了最后一批進行審查。
進行審查的當天正是回歸日，當時審查大樓突發(fā)意外遇到了火災，審查沒能繼續(xù)下去，又被推遲了一天，于是楊女士于第三周的最后一天回歸了第一世界。
隗辛聽到這里整個人都麻木了：“你這運氣真的是……無敵。”
“更幸運的還在后面�！毙疫\鵝說，“回歸的那一周，我兩個世界的精神體融合了，覺醒了第二世界的記憶。”
隗辛看了這句話之后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無語了。
隗辛本人的融合日期應該是在第四周，融合的契機是得到了Red的血之靈，那次之后她才逐漸產生了清晰的認知，即“玩家兩個世界的精神體并非對立關系，而是一體的關系，在時機合適的時候精神體會融合”。
“在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在論壇公布這個情報�！毙疫\鵝說，“因為我怕情報一公布，聯(lián)邦就會通過他們控制的玩家得知這一情報，他們會知道玩家都有機會獲得自己的記憶，清查部門也會做出相應的審訊調整，這不利于玩家隱藏。我覺得覺醒了記憶的玩家絕對不止我一個，他們可能是出于相同的考慮沒有公布這些信息�！�
她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至今精神融合論都只是論壇上的一個模糊的猜測，真正進行精神融合覺醒了第二世界記憶的玩家是極少數(shù)，聯(lián)邦并不能百分百確定精神融合論是真實的。
“所以你就這樣順利通過了聯(lián)邦的審查？”隗辛說。
“沒錯。”幸運鵝說，“我很希望我能把我的運氣分給其他人，但很遺憾，我做不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來找你談合作也是你的幸運在作祟，所以你才輕易地相信了我？”隗辛問。
“能力只占相當小的一部分，我沒有幸運到可以擺平一切困難，相信你主要是出于綜合考慮。”幸運鵝說，“不過你真正來找我的時候，我確實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我的幸運好像又發(fā)作了。在聯(lián)邦工作的危險性和核泄漏事件讓我非常非常想跑路，我正在考慮怎么脫離聯(lián)邦，也在考慮要不要加入無光，結果你剛好主動來找我了，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隗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還記得當初幸運鵝在論壇上發(fā)情報的時候說，希望她如她的昵稱一樣是個幸運兒，現(xiàn)在一看，她果然是個幸運兒啊。
“說回情報的事�！毙疫\鵝說，“有幾條情報，我認為比較重要，這里先講給你聽。其中一條情報是關于暗界的，浮崗市核電站的異常無光組織是否有發(fā)現(xiàn)？矛頭蝮現(xiàn)身浮崗市后，聯(lián)邦那邊進行了信息匯總，發(fā)現(xiàn)那里的核電站有點不對勁，修補機器人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上頭猜測那就是玩家口中的暗界�！�
隗辛對此不怎么意外，聯(lián)邦反應過來是遲早的事，亞當之前也給她通過氣了。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封鎖，馬上就要派部隊包圍那里了�！毙疫\鵝說，“暗界不止一處，聯(lián)邦也發(fā)現(xiàn)其他暗界的位置了，它在另一個大陸的中部，一個名叫多瑪市的城市，這個暗界也被封鎖了起來，預備重兵把守�！�
隗辛說：“暗界應該至少有三處�！�
“第三處聯(lián)邦似乎并沒有找到，起碼我這邊是沒得到消息的�！毙疫\鵝說，“每一處暗界應該都是對應的，不難找�，F(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兩個，距離他們包圍第三處暗界已經(jīng)不遠了。假如把兩個世界的地圖打印下來放到一起，你會發(fā)現(xiàn)大陸的輪廓雖然不完全相同，但是兩處暗界的位置大致重合，得知第一世界暗界的全部位置就可以倒推出第二世界的暗界位置。”
論壇上有國外玩家收到了暗界任務，但是外國的玩家人數(shù)少，分布散，一般不成氣候，隗辛也關注過這方面的情報，知道另外兩個暗界一個在非洲，一個在拉美。
多瑪市的暗界對應拉美地區(qū)，那么第三處暗界對應的，難道是非洲的某個區(qū)域嗎？
隗辛也倒推了一下位置，發(fā)現(xiàn)第二世界與非洲板塊大致重合的區(qū)域似乎是……荒蕪區(qū)？
她記下了這個信息，打算留到以后進一步調查。
隗辛旁敲側擊：“你所在的聯(lián)邦網(wǎng)絡信息安全部，人工智能對員工的管控力度嚴格嗎？”
“很嚴格，我們的人工智能夏娃是聯(lián)邦最先進、機庫最大的人工智能，它功能強大到可以維持好幾個部門正常運作，財務部、網(wǎng)絡部、人口資源管理部……許多部門都歸它管�！毙疫\鵝說，“與它相對的是人工智能亞當，亞當管理的是緝查部、治安反恐部、軍防部……”
隗辛思慮片刻：“你覺得，如果把聯(lián)邦的兩個人工智能搞癱瘓，能讓他們產生多大的損失？”
幸運鵝大吃一驚，像是沒料到隗辛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聯(lián)邦政府會停擺，全線停擺�！彼f，“聯(lián)邦高度依賴這兩個人工智能，哪怕他們有信息備份，有備用的人工智能系統(tǒng)，但是如果最重要的兩個人工智能被破壞……聯(lián)邦恐怕會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吧？無法辦公、信息傳遞受阻、數(shù)據(jù)損毀、資金無法轉入轉出、需要人工智能操控的現(xiàn)代科技也得失靈，全部的部門都會陷入停滯狀態(tài)……這樣的情況只能用暗無天日這四個字來形容了！我都不敢計算損失換成錢會有多少，兆億都是往小了說！”
隗辛問得直白了點：“機庫有什么防衛(wèi)措施嗎？有沒有潛入渠道？”
開空間漩渦扔導彈，甚至扔核彈都沒有辦法完全消滅夏娃的，這不能消滅它在網(wǎng)絡上的備份，唯一的辦法就是觸發(fā)底層指令，觸發(fā)底層指令只能去機庫。
幸運鵝嚇了一跳：“老大，你想干什么？不會真要去炸機房吧？”
“只是了解了解。”隗辛說。
幸運鵝不信，但還是說：“亞當那邊的我不清楚，夏娃這邊的我倒是知道一些……機庫防衛(wèi)手段非常多，首先是高壓電，蚊子飛進去都能給你電成灰，然后是激光切割陣，就跟電影里那種似的，進去了就把人片成片。報警系統(tǒng)和檢測系統(tǒng)也都是最先進的，人一踏進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是機庫位于地下掩體內，掩體的強度甚至可以抵抗核彈轟炸……至于潛入，恕我直言，不現(xiàn)實�！�
“怎么說？”隗辛詢問。
“只有檢修人員可以進入機庫，其他人一律不許進入�！毙疫\鵝說，“而檢修人員十天半個月都不踏進那里一次，小問題都是機器檢修，大問題才會換人上。要想進去，難如登天。而且你千萬不要以為防御手段就只有我說的那么點！我只是一個信息記錄員，可以接觸機密，但沒有辦法接觸全部的機密，我說的只是我了解到的部分，那僅是冰山一角，至于我未了解到的部分……還有很多。”
“好，我暫時了解了，感謝你的情報分享，以后我可能會經(jīng)常通過論壇聯(lián)絡你�！壁笮琳f，“可以的話，你說一下你在第二世界聯(lián)絡方式。放心，我們不會貿然聯(lián)系你的，只是需要把這個作為備用的聯(lián)絡渠道�！�
幸運鵝爽快地給了聯(lián)絡號碼。
從她的一舉一動，隗辛基本排除了她被洗腦的可能性。
現(xiàn)在得知了幸運鵝的個人信息能查到她的定位，可以親自去她所在的城市確認她的精神狀態(tài)……
隗辛梳理了談話內容。
跟幸運鵝的對話讓她收獲不小，不僅有暗界的相關信息還知道了夏娃機庫的一點情報。
情報雖有，但是不太夠，還需要更多。
穿越過去的玩家還有數(shù)萬人存活，總有那么幾個人又倒霉又幸運，成了聯(lián)邦政府的特殊職員，他們說不定會為她的計劃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
隗辛切換到個人板塊，在輸入框里面打下標題。
“誠邀各位在聯(lián)邦政府中任職的玩家與我聯(lián)絡，我需要你們的情報援助。”
第285章
天平兩端66
標題足夠簡潔了，但是不夠保險，于是隗辛又敲下一行字。
首樓：如提供情報，可以根據(jù)情報價值酌情回以報酬。本帖內容暫禁止外傳，違者后果自負。
1L：！��！果然有帖子了！我就覺得這一周回歸肯定是要發(fā)帖。
2L：這應該是黑蛇第一次發(fā)布情報求助貼，之前都是大佬給我們喂情報。
3L：只在黑蛇板塊討論嗎？如果大佬想要征集更多的情報線索，顯然應該每個板塊都發(f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是那樣一來情報真假就無法確認了，可能會有渾水摸魚的。
4L：在聯(lián)邦中任職的玩家……那這范圍可大了去了，聯(lián)邦部門架構是很復雜的，大佬是什么類型的情報都要嗎？廣撒網(wǎng)？
5L回復4L：顯然是。怪不得要創(chuàng)建需要實名認證的個人板塊，這樣子征集情報，如果情報不對勁也可以迅速定位到個人，玩家私下里交易情報也更安全了，遇到騙局可以找黑蛇“主持公道”。
一些剛進論壇手頭沒有合適翻譯工具的外國玩家不太能看懂隗辛寫了什么，于是發(fā)帖詢問，很快就有樂于助人的玩家把隗辛的帖子標題和首樓內容翻譯成了簡短的英語貼在了樓里，緊接著其他語種的也有了。
隗辛刷了刷貼，返回看了一眼后臺，沒見到有誰聯(lián)系她，她打算多等一會兒。
玩家們需要時間考慮，帖子內容也需要時間傳遞，隗辛趁這個時間繼續(xù)審核玩家的個人信息。
大約一個半小時后，隗辛再次刷新私信，好幾條消息刷了出來。
大部分消息的ID都是陌生的，身居敏感職位的玩家會不約而同地減少在論壇中發(fā)言的次數(shù)。
她一一。
“不求報酬，難得有能幫上大佬的地方，我說說我知道的情報，大佬看看，也許有用�！�
“聯(lián)邦司法部的高官被查出貪腐數(shù)億，馬上就要落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走流程了。這位之所以落馬，是因為他得罪了聯(lián)邦的一位大人物，貪腐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大佬關注新聞的話，大概知道最近已經(jīng)有很多位貪腐高官落馬了，我懷疑他們的落馬是有關聯(lián)的，是有人想借此鏟除異己扶持自己人上位。我已經(jīng)有了懷疑對象，聯(lián)邦政務部部長行徑十分可疑，但我目前沒有進一步的證據(jù)�！�
隗辛讀完皺了皺眉，下一個玩家的私信內容。
“聯(lián)邦準備大力推廣新型‘義體’，最新一代的機械腦已經(jīng)研制完成，人們進行機械腦替換后可以進行腦內通訊交流，表面上提升了信息交流速度，實則這是聯(lián)邦控制民眾的手段。被批準生產機械腦的科技公司都是由聯(lián)邦控股的，他們會在機械腦里加裝特殊的程序，能隨時把民眾變成傀儡。”
機械黎明也在研制新型義體，不知道他們控制下的批皮公司有沒有拿到機器腦的生產許可？
隗辛視線向下移動，看到了一條搞笑的內容：“黑蛇大佬，我這邊受限于職業(yè)沒法搞到正經(jīng)的情報，但我有聯(lián)邦很多高官包養(yǎng)情婦小白臉以及養(yǎng)私生子私生女的證據(jù)，大佬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備份一個，萬一將來能用上呢？用這玩意兒威脅人可好使了！”
……這位玩家到底是什么職業(yè)？狗仔？還是專門給大人物干臟活的人？
隗辛表情古怪地回復：“好，麻煩你了�！�
對方秒回：“客氣了！我這邊打字速度有點慢，是憑記憶復寫的，我記性可好了，絕對不會記錯的�！�
隗辛滑動頁面，眼神定格。
下面一條消息的玩家似乎在醫(yī)療系統(tǒng)工作，知道不少內幕。
“聯(lián)邦總統(tǒng)其實已經(jīng)因腦癌住院三個月了，由于怕此事影響過大導致政局動蕩，聯(lián)邦對外封鎖了消息。現(xiàn)在在外活動作秀的總統(tǒng)是假總統(tǒng)，是一個擁有基因擬態(tài)超凡能力的覺醒者扮演的。醫(yī)生正在討論要不要將總統(tǒng)的大腦置換成新型機械腦，但是總統(tǒng)堅決反對換腦手術�？偨y(tǒng)的住院地點是聯(lián)邦行政中心國立醫(yī)院，89樓�！�
這條情報也太詳細了，竟然連住院地點和樓層都給說了出來。
玩家們真是臥虎藏龍，一個帖子竟然炸出來這么多隱藏大佬。
隗辛老早就知道聯(lián)邦的總統(tǒng)不過是財閥推舉出來的一個傀儡，一個看著好看的吉祥物，總統(tǒng)是誰不重要，聽話才是最重要的。老實說，以聯(lián)邦現(xiàn)在的局面，有沒有總統(tǒng)差別都不大，總統(tǒng)沒了也可以讓一位覺醒者臨時頂上……
這樣的總統(tǒng)，當?shù)孟氡夭皇呛芸旎睢?br />
醫(yī)生提議置換機械腦到底是真的要給他治病，還是有人想借此控制他？
這些事兒一深想就覺得細思極恐。
后面的私信情報更是關鍵。
“聯(lián)邦的人工智能多次遭遇黑客襲擊，防火墻不再可靠，功能也漸漸跟不上了，所以聯(lián)邦的幾個大人物正在內部商議對亞當和夏娃兩大人工智能進行緊急功能維護和系統(tǒng)升級，升級維護期間行政辦公權限和治安管理權限會被移交給其他人工智能臨時接管�！�
隗辛心里一突，下意識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能也是一個危機。
她斟酌著回復：“升級維護是否已經(jīng)板上釘釘？”
對方很快回答：“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有沒有商討出亞當和夏娃誰先維護，還是說同時？”隗辛又問。
對方答：“肯定是要錯開升級維護的時間，但不確定哪個先哪個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聯(lián)邦很快就要頒發(fā)正式的升級維護文件了，預計兩周內會完成升級維護。”
升級維護期間人工智能必定要處于功能癱瘓狀態(tài)，只有這種情況下權限才需要移交給其他人工智能接管。
是夏娃先維護還好，如果是亞當先的話，隗辛不僅會失去助力，夏娃也會借這個機會攪風攪雨，到時行動會生出許多波折……她臉色沉了一分。
后臺的私信漸漸多了起來，不是所有人私信提供的情報都有用，但聊勝于無，隗辛每條都認真看。
她每次讀完私信都會照例追問一兩句確定情報準確性，然后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報酬，是否需要她提供什么幫助。
大多數(shù)玩家都爽快地說不需要報酬，但是有極個別玩家好像確實遇到了一些比較困難的情況。
那名疑似為狗仔的玩家說：“我在第一世界的生活比較拮據(jù)，缺錢，大佬能想辦法搞點錢嗎？”
隗辛：“……”
不好意思，剛勉強擺脫窮鬼身份，錢這個東西她現(xiàn)在雖然有，但是要接濟別人還是勉強了，那些錢只夠她自己花。
第二世界的錢再多也沒法搬到第一世界，不過隗辛為難了不到半分鐘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她第一世界沒錢，但有人非常有錢。
隗辛退出論壇聯(lián)絡郁奇文：“來做個交易。”
郁奇文早上醒來后抱著手機等了一天，就等隗辛來找他談話，冷不丁看見手機出現(xiàn)了一個彈窗，他嚇得一哆嗦，定睛一看立刻說：“您盡管提。”
“謝甘青第二世界缺錢嗎？我在第二世界可以給他提供金錢援助，與之相對的，我在第一世界需要用錢的時候，他得給我打錢。”隗辛直截了當?shù)靥釛l件。
巧了，他們仨在第二世界都非常缺錢，極度缺錢。謝甘青忙著創(chuàng)業(yè)，他尤其缺錢。
郁奇文那邊當場就應了下來，他讓隗辛稍等一會兒。
半個小時后，錢款入賬，銀行短信叮咚發(fā)了過來。
隗辛二話不說通過加密渠道給那個缺錢的可憐玩家轉了一大筆酬金，感動得他連連道謝，直呼給太多了，還說以后有情報會第一時間告知。
果然有錢就是好使，這筆錢不管是用來買情報還是用來收買人心都很管用，大多數(shù)人都是普通人，會為柴米油鹽發(fā)愁，一大筆錢就足夠解決他們生活中的很多煩惱了。
大部分情報信息過濾完畢，隗辛把視線移向了各種外語私信。
她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從英文消息開始看。
“這個消息并不是聯(lián)邦相關的，但我認為你應該會想要知道……秘密教團正在荒蕪區(qū)嘗試人為制造暗界。”隗辛讀完差點控制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
三個暗界就已經(jīng)夠惱人了，隗辛自己只能看顧一個暗界，如果暗界的數(shù)量持續(xù)增多，異種生物加速涌出，這簡直是滅頂之災。
桐林市匯聚了這么多人才能擋住那些異種生物，隗辛懷疑第一世界的其他兩處暗界很難得到妥善的處置，那些異種生物真的有被全部殺死嗎？
隗辛的手伸不到那么遠，所以國外的暗界她沒有去管，但如果秘密教團在嘗試人為制造暗界，那她就必須想辦法查個清楚。
隗辛看一眼私信人，那成英文音譯過來是“羅德里格”，她對這個人有印象，因為他的身份是歐洲某個全球知名的私人新聞媒體公司的駐外記者，這是個很少見的職業(yè)。
“來仔細說說你的消息來源�！壁笮咙c擊發(fā)送。
“我兩個世界都是記者，我和我的團隊在第二世界調查荒蕪區(qū)人民的生存現(xiàn)狀，想要揭露那些丑惡的真相，調查過程中我們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被教團成員襲擊囚禁了。他們喂給我和同伴神血，要把我們變成怪物�！绷_德里格敘述，“如果你對消息存疑，不妨親自來一趟第一世界荒蕪區(qū)——非洲，來看看那個正在形成的第四個暗界。”
第286章
天平兩端67
遠隔大洋的另一個大洲對于隗辛來說過于遙遠了，可事關暗界，她不得不謹慎起來，為了暗界出一趟遠門是完全值得的。
隗辛開始考慮用空間漩渦長距離旅行的可行性，然后很快否定了這個辦法。
空間漩渦再逆天，極限穿梭距離也就四百多公里，而那個大洲和隗辛的老家相隔一萬多公里，這還只是直線距離。
用空間漩渦移動時隗辛需要提前計算好坐標，挑選合適的海島作為中轉站。茫茫大海，哪能次次都能找到距離合適的海島作為中轉站？隗辛粗略掃了一下地圖，保守估計她需要進行至少三十次空間跳轉。
假如隗辛用盡全力使用空間漩渦進行四百多公里的極限移動，差不多六七次之后就需要停下來休息幾個小時，算上能力消耗恢復的緩沖時間，純靠能力轉移過去差不多要花費兩天。
“太遠了，要我老命了�！壁笮炼⒅謾C屏幕上的搜索內容嘀咕。
“怎么了？”于寒雪放下啞鈴揉揉肩膀說，“哪里遠？”
“非洲�！壁笮琳f，“可能要去辦個事兒。”
“這么突然？”于寒雪問，“是要坐飛機去嗎？”
隗辛也在搜索乘坐飛機去那里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了，結果很快出來，不到二十小時。
“看樣子確實是要坐飛機。”隗辛嘆氣。
兩地相距上萬公里，顯然是現(xiàn)代交通工具比較適合長距離移動，空間漩渦的效果還不如飛機呢。這項超凡能力主要帶給了隗辛強大的機動性，還達不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任意門的程度。
“機票很貴呢�！庇诤┻t疑地說。
“現(xiàn)在不是很缺錢，有人給我打錢了。”隗辛說，“我的賺錢方式不是很常規(guī)�！�
于寒雪噗嗤笑出聲了，“那去了當?shù)氐脑�，語言障礙怎么辦？很多非洲當?shù)氐恼Z言沒錄入電子翻譯詞典，你去了會兩眼一抹黑吧？”
“那只能說我的半吊子英語了�！壁笮翢o奈地說，“非洲那邊的語系太少見了，哪有人會專門去學？”
“我會比較通用的，小眾方言不會�！庇诤┱f，“要不，你帶上我？”
“嗯？”隗辛訝異地看向她，然后說，“也不是不可以，你的能力自保是足夠了，帶上你還能幫上點忙，但是我比較擔心桐林市這邊……”
“這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辛辛，大家都在幫忙�！庇诤┱f，“有白鴿，有很多玩家，封鎖嚴密，這里是最安全的暗界。”
“你說得有道理�！壁笮了伎计陶f，“計劃還沒做完，乘坐交通工具需要辦一些簽證什么的，得考慮很多事情……話說，我覺得你是時候脫離聯(lián)邦的實驗基地了，那里固然可以收割超凡能力，可危險性過大�！�
“這個問題我老早就在考慮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那里是全封閉的實驗基地，人員管控非常嚴格。”于寒雪憂慮地說，“我有在努力自救，我觀察實驗基地的貨運通道好幾個星期了，運氣好的話，我是可以逃出去的。不過逃出去是下下策，我下一周想要嘗試用正當手段請假出門，員工請假是合理的，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們那邊竟然沒有固定休息日？連我們緝查部都有休息日……雖然少得可憐�！壁笮镣虏邸�
“有休息日，但是休息日不準出基地，我都要憋出了心理疾病了。”于寒雪悶悶地說，“總之我會努力試試的，成功率不小，因為我很受領導信任，他們覺得我聽話�！�
隗辛考慮兩秒，說：“如果你有機會自行脫離基地來到外界，就聯(lián)系這個號碼……”她報出一串數(shù)字，“我會立刻去接你。”
“好！”于寒雪說。
既然決定要去遙遠大洲的荒蕪區(qū)看看情況，那么事情肯定要提前安排好。
她按照慣例列了一個待辦事項表，列出這次回歸第一世界后需要完成的事情。
第一，從各個玩家那里收集情報為抹除夏娃做準備。此事已完成。
第二，招攬郁奇文三人組，爭取把他們拉進無光組織里讓他們替她打工辦事。
第三，確定唐冠的情況。目前唐冠情況穩(wěn)定，等干掉了夏娃她就能依照約定把唐冠救出來了，這事急不得。
第四，聯(lián)絡習涼。隗辛先前對習涼發(fā)出了邀請，讓他加入無光，現(xiàn)在習涼已經(jīng)加入了黑蛇板塊，但是隗辛還沒有以黑蛇的身份和他交流過。
第五，去確認荒蕪區(qū)的暗界。
除了第五項比較花費時間，其他的事項都很容易完成。
隗辛先從郁奇文下手，給他發(fā)：“要不要加入無光組織？我們需要新成員，你們的能力很合適�！�
郁奇文收到了消息，心里一驚，差一點就當場答應了。
這可是第一個較為成熟的玩家組織，國外的玩家也建立了一些組織，但那都是小打小鬧，完全沒有無光的聲勢，甚至在論壇上都沒翻起水花。
郁奇文對于這種玩家組建的組織相當向往的，要是不向往，他們三個當初也不會冒出建立公會的念頭。
郁奇文勉強保持理智，婉轉地問：“能問一下你在無光里的職位嗎？”
隗辛沉吟道：“……HR兼對外行動負責人？現(xiàn)在HR的工作要分出去了，以后就不歸我管了。”
“需要我們去做什么事呢？”郁奇文覺得這一點要掰扯清楚，不是他們不想承擔責任幫忙辦事，而是他們覺得自己能力有限，怕幫不上忙還拖后腿。
“公司管理、技術支援、內部成員審查。這事兒你們應該有經(jīng)驗，也正好和你們的能力相關�！壁笮琳f，“考慮考慮吧�！�
郁奇文：“我馬上就通知他們倆，給我們一點時間�！�
沒一口回絕，那說明有戲。
隗辛認為他們加入的概率是相當大的。
在郁奇文等人商議的這段時間，隗辛再度登上論壇找到了習涼的ID，給他發(fā)了消息。
“你想要加入無光嗎？”
很短的一句話。
隗辛沒有靜等回復，而是切換自己的私人社交軟件給習涼發(fā)了消息。
“聽說你因為我接受了問訊�！壁笮吝@消息一發(fā)，習涼就回復了。
習涼：“直接用社交軟件討論這個會不會不太好？會不會泄密？萬一觸發(fā)了關鍵字什么的……”
隗辛：“不會，已經(jīng)加密了�！�
習涼這才放心地說：“我確實被帶到緝查部接受了審問，不過那是例行審問，我跟你在那幾周接觸次數(shù)非常少，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他們問不出什么，而且我基本上說的是實話，測謊儀沒報警。”
不……測謊儀沒報警是因為亞當幫你改了讀數(shù)。隗辛動了動嘴角。
通緝令一發(fā)布，緝查部那邊就有了動靜，當時亞當還跟隗辛略提了一下，于是隗辛就拜托亞當稍微關照了習涼。她曾經(jīng)的隊友是重點審查對象，是擁有“謊言辨識”的蔣玫玫親自審問的，習涼在隗辛的臥底故事里只是個路人甲，上的是測謊儀。
習涼運氣夠好，沒遇上蔣玫玫，否則幾個問題下去一個答不好他就暴露了。
隗辛說：“我要再確認一遍，你下定決心加入無光，假死離開你第二世界的父母了嗎？”
“下定決心了。”習涼態(tài)度很堅決，“我不能把麻煩帶給他們�！�
“那你最近注意一下論壇，黑蛇應該會聯(lián)系你的。”隗辛交代。
習涼：“好的學姐，我這就去看看�！�
過了半分鐘。
習涼：“果然聯(lián)絡了！我這就去跟他談談，謝謝學姐！”
隗辛正要切號，卻見習涼關切地問：“學姐第二世界很辛苦吧？我?guī)筒簧鲜裁疵Γ�要你為我的事費心，真的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學姐不用客氣，直接說就行，我能做的有限，但也不是毫無用處，是吧？”
隗辛表情緩和了一絲，回復：“好�！�
切換到論壇賬號的時候，她立刻收斂了情緒，思索該如何實施假死計劃。
習涼住在混亂的安寧街，那里就比貧民窟好上那么一丁點，經(jīng)常有幫派分子作亂，搶劫案和槍擊案時有發(fā)生，每個月都得發(fā)生幾起命案。
這樣的環(huán)境給了她很大的操作空間。
習涼忐忑地在論壇私信中說：“是的，我想要加入無光，請給我一個機會！矛頭蝮應該將我的超凡能力告知給您了，我的超凡能力算是比較罕見的，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
“你需要先脫離你所處的環(huán)境才能幫到我們，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們組織不收無用之人，你的能力的確相當有用�！壁笮琳f，“回到第二世界后，你會遭遇一場搶劫案，搶劫犯的目標是你身上昂貴的機械義肢，但是因為你的機械義肢是特別定做的，一時半會拆不下來，所以他們對你開了槍，在你失去反抗能力之后把你抬上車整個帶走了，至此你人間失蹤，現(xiàn)場只留下一灘血跡……這就是劇本�！�
習涼愣住：“好簡單有效的劇本�！�
“越復雜越容易有邏輯漏洞，還是簡單些好�！壁笮琳f，“有時候要奪走一個普通人的命就是這么簡單，一場意外就足夠了。”
習涼說：“我明白了，會好好配合的�！�
“最后，我得著重提醒你——不要在你的父母面前顯露任何異常情緒，不要讓他們看出你在籌劃著什么。你可能會想和他們好好告別，但事實上你必須不告而別，你的人生必須就此止步�！壁笮琳f，“想讓麻煩遠離他們，你就得忍著�！�
習涼沉默一會兒，說：“我知道，我早就有決心了�！�
隗辛覺得這事兒穩(wěn)了。
大部分玩家在經(jīng)過這幾周的摧殘后演技都堪比專業(yè)演員，在有了準備之后，演技這方面是不用擔心的。
手機還沒放下，郁奇文就回話了：“決定了，我們想要加入無光。”
第287章
天平兩端68
隗辛花了點時間和郁奇文、謝甘青、元潞三人好好談了談。
他們的身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郁奇文是研究生在讀，正在被導師進行學術壓迫，他早就想跑了，之所以現(xiàn)在沒跑是苦于沒地方也沒個自保手段。
加入無光后郁奇文可以舍棄現(xiàn)有的身份專心為組織辦事，隱藏在暗處，不必站在明面上。
元潞是一個小公司的職員，整天過著社畜的生活，被上司和同事壓迫排擠，生活環(huán)境不是那么優(yōu)越卻也相當安全，她能用正當手段辭職，然后通過應聘的途徑光明正大地加入無光組織控制下的宏漸傳媒公司。
元潞的身份可以是公司職員，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超凡能力“惡意標記”承擔一部分HR的工作，跟黑曜組個隊。
至于謝甘青，他的生存環(huán)境也是比較安全的，除了缺錢、事業(yè)失意之外沒有經(jīng)歷過重大挫折，也沒有被什么大人物給盯上。他在第二世界創(chuàng)業(yè)的項目是游戲，正在艱難地帶著一個兩三人的小團隊各處拉投資搞游戲開發(fā)……
謝甘青也沒必要舍棄自己的合法身份，隗辛這邊可以以投資的名義資助他，幫助他完成創(chuàng)業(yè)，讓謝甘青控制下的公司成為無光組織的又一個大型藏匿點。
狡兔三窟。若投資謝甘青的計劃順利展開，無光組織就有兩窟了。
這安排很合理，隗辛預備回歸之后就交代何康時和柳葉刀把這些事兒給辦了，拉習涼入無光也可以提上日程，順利的話一天就可以完成。
列出的五個事項已經(jīng)完成了四項，現(xiàn)在就剩下最后一項——去調查荒蕪區(qū)正在形成的第四個暗界。
在去荒蕪區(qū)前，隗辛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去確認。
隗辛看了看時鐘，目前是中午了，她要吃個飯然后睡個午覺，為晚上的事做準備。
“好想吃蔥油拌面啊�！壁笮镣蝗惶ь^語氣平平地說，“我不會做，蔥老是炸過頭，發(fā)苦又難吃。”
坐在不遠處的于寒雪也抬起頭，無語地說：“想讓我給你做蔥油拌面就直說！”
隗辛馬上順水推舟：“要吃，麻煩你了，謝謝。”
……
“李老師說了，你拜托的事不算個大問題……還有，你確定要去？”宋聽雙雙手抱胸看著隗辛，“哪怕規(guī)避了危險時間，風險也是存在的，萬一你上次可以順利出來，這次就不行了呢？”
宋聽雙對隗辛的事有些了解，她和李莞然是隊友，剛開始她們搭檔的時候她跟李莞然不是很熟，對她是尊敬居多，現(xiàn)在積累了一點默契和信任，她對李莞然的稱呼就變成了李老師。
今晚李莞然有事情要忙，所以她讓宋聽雙來和隗辛接洽。隗辛身份在第二世界曝光后很難瞞住那些跟她有過接觸的人，就算李莞然不告訴宋聽雙，她也能猜到隗辛是誰。
“總得去確認�！壁笮琳f，“你們不是也打算進去看看嗎？”
“是啊，迫不得已嘛�！彼温犽p說，“只有我?guī)е鴰讉�人進，李老師不進，她不是戰(zhàn)斗人員�！彼匆谎凼滞笊献龉ぞ毜臋C械表，“既然你下定決心要進去，那我們在暗界可以有個照應。我們預期二十三點進入，在暗界中停留一小時，零點到來前我們預留十五分鐘時間前往暗界的邊界�！�
隗辛說：“需要我畫一份內部平面地圖嗎？”
“不用了，老工業(yè)廠房的地圖很好搞到手，我們備好了�！彼温犽p說，“就是聽你的描述，幻影和真實存在的物體交織，會有些難以分辨�！�
李莞然宋聽雙等人的安排很細致。
第一次派活人進去探查，大家心里都沒底，隗辛這個成功存活的案例給了他們信心，她提供的情報給他們的計劃帶來了一些啟發(fā)。
每逢七的倍數(shù)就有怪物游蕩，那就避開這些關鍵的時間。零點才能出來，那就在零點之前進入，在暗界之中短暫逗留進行短時探索，最后在零點時立即撤離，一點時間都不拖。
探索成功，就說明這套方案是可行的，第二天他們可以用這套老的流程進入暗界探索一圈再安全撤走。
之所以要這樣多次進入暗界，是為了證明“零點可以離開暗界”并非偶然性事件，而是一條固定的規(guī)則，這條規(guī)則對于他們今后的行動極其關鍵。
宋聽雙離開后，于寒雪神色不那么好看地走過來說：“上次你進暗界，如果我在你旁邊一定會攔住你�！�
“但這是值得的，我獲得很多情報�！壁笮凛p松地說，“相比受傷，我更怕一無所知，以及命不由己。”
“死在異種生物嘴里難道不是命不由己？”于寒雪有點生氣了。
“最起碼進去是我自己選擇的，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可能會被異種生物一口吃了，這總比稀里糊涂地送了命好�！壁笮僚呐挠诤┑募绨�，“好了，我會沒事的。你和白鴿在外面守著就好了，外面更需要你們�！�
于寒雪白了她一眼，表情很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頭。
不阻止，是因為她知道隗辛是一個極度固執(zhí)的人，下定了目標任何人都勸不了。
隗辛很認死理，認準了目標就必定要完成，像是有目標性強迫癥。
隗辛也很有條理。在學校學習時就是那樣，她會做一個小冊子把每項學習任務列在上面，每完成一項就會把那個事項用水筆涂成方正的黑格子，整整齊齊的。
在第二世界她將自己的特長發(fā)揮到了最大，很有目標也很有條理地搞死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夜幕已然降臨，今晚的夜空不是那么明亮，很少有星星，月亮藏在了烏云后。
晚上23:00，隗辛準時來到了煙草廠。
她和宋聽雙等人碰了下頭，接著和對方分開了。隗辛從煙草廠后門進入，宋聽雙等人從正門進入，雙方分開行動提升探索效率。
隗辛看著眼前的無形之墻，深吸一口氣，緩緩步入其中。
詭異的阻隔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她又一次進入了暗界。
超凡能力全部失靈，空氣都變得陰冷了幾分。
隗辛攥緊武器，不敢耽擱時間，慢慢向煙草廠二樓移動。
上次暗界之門異常洞開，持續(xù)時間增長，也許門那邊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隗辛這次來不僅是要確認規(guī)則，還要去看一看暗界之門有無變化。
她沿著看不見的臺階慢慢向上走，來到了當時方治死亡的地點。
撥開迷霧望過去，原本只是一條裂隙的黑色門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環(huán)交錯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符號。
腳步聲出現(xiàn)。
“這是……什么？”宋聽雙的聲音從一旁傳出。
隗辛扭頭望過去，接著又把目光挪了回來。
交錯的雙環(huán)符號散發(fā)著攝人心魄的魔力，隗辛看它的時間久了竟然感覺到頭暈目眩，甚至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里不能久留，我們先走吧。”隗辛后退一步，勉強說。
宋聽雙點點頭，跟隗辛一起慢慢后退，遠離了那個巨大的符號，接著離開煙草廠二樓。
“明明只是兩個簡單的幾何圖形排列，為什么會給人那種感覺……”宋聽雙艱難地說，“雙環(huán)？這代表著什么？你上次在這里見到過那個東西嗎？”
“見過，但是它原先不長那樣。”隗辛轉動思維，“可以把那兩個圖形拆解……拆解的話就是兩個圓，圓形？圓形能讓人聯(lián)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