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在秦塬把神經(jīng)質(zhì)仨字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神很快清明。
他深呼一口氣，恢復(fù)了正常神情，又變回那個慈愛的父親。
他微笑著向秦滿心張開懷抱：
“滿滿，來，大爸爸錯了，爸爸給你道歉，你原諒爸爸好嗎？”
秦滿心抽抽嗒嗒著抬眼偷看他，只瞄了一眼又飛速把頭扭開了。
“滿滿？”秦塬湊近了一點，又試探地喊他，“對不起滿滿，爸爸錯怪你了，你是世界上最懂事聽話的寶貝，一直為了我們努力做一個好孩子，是爸爸不好，沒有好好考慮過你的感受，你原諒我好嗎？”
秦滿心倒是不哭了，但委屈還在，氣鼓鼓地拖過他那兒童毛毯，把自己裹成個球，趴在我和保姆之間。
“小少爺，你看先生都道歉啦，你就原諒他吧！”保姆隔著毛毯輕輕戳了戳秦滿心的背，秦滿心不答應(yīng)，縮在毯子里扭扭捏捏。
雖然不該這樣說自己親兒子，但是秦滿心這樣實在太像拱棉被的小寵物了，秦塬這是養(yǎng)了只白白胖胖的荷蘭小香豬啊。
我伸手拍了拍他圓滾滾的小屁股：
“出來出來，再不出來你就不是世界上最乖的小朋友了！”
秦滿心隔著毛毯哼哼：
“最乖的小朋友也是會生氣的！我還沒消氣呢！我還要再生一會會兒的氣才出去！”
我隔著毛毯把他從頭到腳捋了一遍，真的好痛快，怪不得別人都說孩子生下來不玩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問他：“那等你氣完了你就能原諒大爸爸了嗎？”
秦滿心還窩在那。一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他搖搖頭：“那看我的心情吧，我心情好就原諒他，心情不好，那我晚上要多吃一根骨肉相連�！�
行吧，這小子長大了也是個推拉高手。
“你看，他根本不稀罕做最乖巧懂事的小孩呢！”我朝秦塬努了努嘴，故意說給躲起來的秦滿心聽，“哎，不做這樣的小孩吧，你就不能再當(dāng)你大爸爸的寶貝了，他另外再找一個比你聽話的寶貝去�！�
秦滿心非常不屑，終于忍不住冒了半個腦袋出來：“反正我又不是大爸爸唯一的寶貝�！�
“嗯？你大爸還有別的？”
“你呀！”
秦滿心特別肯定地說。
“我是我爸的寶貝，你是我爸的心肝寶貝。”
作者有話說：
秦?世界第一推拉高手?滿?土味情話達(dá)人?心。下一章有新角色。
第18章
Chapter
17
“咳——”
“胡說——”
我和秦塬幾乎同時出聲。
我偏頭看了眼秦塬，秦塬和我有一瞬的對視，但他立刻毫不在意地裝作沒看見，重重咳了一聲，頗有幾分威脅秦滿心的意思。
“我沒胡說哇，是大爸爸說的呀，我是寶貝，小爸爸是心肝，是他的五臟六腑哩�！�
雖然童言無忌，但是秦滿心這話說的，實在是令外場一屋仨人怪難堪的。
上小學(xué)的時候經(jīng)常有人愛調(diào)侃倆走的近的同學(xué)，說誰和誰是一對，誰和誰說我喜歡你了，我也加入過瞎起哄大軍，沒成想換到自己身上居然這么肉麻。
“先生，夫——少爺，我接著做飯去了�！�
保姆慌慌忙忙站起身，手搓了搓圍裙，干笑兩聲，順便還把毛毯裹巴裹巴，撈走了秦滿心，火速逃離現(xiàn)場。
留下我和秦塬在微妙的環(huán)境中兩相尷尬。
這氣氛一冷，空氣流通速度都變慢了，掛鐘的嘀嗒聲都格外清楚。
我忍不住咽咽口水，咕嚕一聲。
半晌，秦塬向我邁了一步：
“辛——”
“別你不用說我知道諧音是吧孩子不認(rèn)識我的名字你告訴他呢哈哈……”
我立即出聲打斷他的發(fā)言，退了兩步。
多好啊我臺階都給你找好了趕緊麻溜兒順著下啊！
秦塬腳步一頓，站在原地，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會信我，起碼現(xiàn)在的你會�！�
相信什么？
相信我是你的……呃心肝寶貝？
這也太恐怖了吧！
“別，秦塬，你不是暈了吧，哄小孩兒哄著哄著自己給自己繞進(jìn)去了？”
你剛才還說后悔標(biāo)記我呢。
“我知道咱倆結(jié)婚背后肯定有什么你暫時不能告訴我的事，滿滿出生……說不定還是個意外，沒事，我都理解，還是說未來的我沒法理解？那你和我說，我去告訴他——”
秦塬一咬牙，快步靠近我，手一撐，將我困在沙發(fā)和他之間。
我原本因為安慰秦滿心半蹲在地上，這下更弱勢了，他這么大個人突然壓上來，嚇得我整個人往后仰，直接貼在沙發(fā)背上，哪兒都逃不了。
秦塬大概忘了我之前剛被他的信息素熏得差點昏頭，此時又散發(fā)信息素牽制我，時濃時淡地縈繞著我，糾纏我的信息素。
空氣變得又甜又清。
一時叫人說不清究竟是誰的信息素失調(diào)了。
“……辛柑，我說……認(rèn)真的。”
秦塬望著我，他原本又急又強(qiáng)硬，可只開口一個字，語氣便又軟下來。他自嘲一笑，反問我：
“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你就真的，不再喜歡我了？”
我頭腦缺氧，緊張地咽了咽，想都么想瘋狂點頭：“是是是——”
眼看他瞳色一黯，我又趕緊搖頭：
“沒有沒有沒有——”
我不知道秦塬究竟是怎么想的，從他的字里行間我猜出來一些，或許他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徹底傷了人心，讓十二年后的我對他失望透頂。
可他這份真情告白和我說有什么用？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連討好的對象都弄錯了。
“秦塬，你先冷靜冷靜。你是不是得罪未來的我了？想跟他道歉又不敢？他又不原諒你？這樣吧，你把具體情況和我說說，我吧，哎，那畢竟是未來的我，多少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他可能是怎么想的，你覺著呢？”
我抬起一只手，斟酌著搭在秦塬撐著沙發(fā)那只手臂上，偷偷散發(fā)了點自己的信息素，想以此安撫他。
他說我信息素不穩(wěn)定會影響精神，我看他比我還喜怒無常。
倆神經(jīng)病擱一塊，不知道日子該怎么過。
“……好，你和我說，我怎么做，我應(yīng)該要怎么做——”
叮咚叮咚——
玄關(guān)突然想起急促的門鈴聲。
我倆都愣了愣。
這門鈴聲像一記鎮(zhèn)定劑打在秦塬身上，瞬間把他激得清醒了。他松開撐著沙發(fā)的手，直起身，又拿開我握著他手臂的那只手，輕輕回握，把我從地上帶了起來。
他沉默著替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沒在意自己的家居服也皺了大半邊。
我還有點沒回過神，怔怔地被他圈進(jìn)懷里。
他輕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是我太心急了，我們?nèi)蘸笤僬��！?br />
保姆帶著秦滿心去給來人開了門，我聽見玄關(guān)有換拖鞋的動靜，心里好奇，什么人居然挑著飯點上別人家來？
同時心下一驚，不對啊，萬一是我和秦塬從前認(rèn)識的人，那要是見了我，不得被嚇?biāo)绬�？認(rèn)識未來的我的，說不準(zhǔn)以為秦塬在外面找小了，認(rèn)識十七歲時候的我的，那更麻煩，還得把我是怎么過來的再解釋一遍。
我想抬頭瞧瞧，腦袋卻被秦塬壓回懷里。
我郁悶不已，心想，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時候，叫客人看見這樣多不好啊！
“你趕緊放開我，讓我去樓上躲一躲？”
“躲什么？”秦塬不肯，“你是主人為什么要躲？好好待著�！�
秦滿心在玄關(guān)那咯咯咯直笑，聽得出來很開心，應(yīng)該和來人關(guān)系親近。
不一會兒，來人就邊說邊進(jìn)了客廳：
“塬哥哎，我跟你說啊，那——哎喲！”
我聽見那聲尖叫，又氣又急，抬頭翻了秦塬一個白眼。秦塬非但沒生氣，還低笑了一聲。
我感覺到他圈住我的手臂有所松動，立刻掙扎著鉆了出來。
結(jié)果我還沒來得及抬腳往樓上跑，就和來人撞了個照面。
“哎喲喂，哥，我秦總，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那人摘下墨鏡，居然是個藍(lán)眼睛。他一身皮衣皮褲，大長細(xì)腿，中長卷發(fā)，約莫著二十四五歲，頗有幾分頹廢搖滾青年的味道。對此來看，明顯和成功人士秦塬不是一個路子。
太陽都落了戴什么墨鏡，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戴個防霧霾口罩呢。看來這也是個走在時尚尖端玩非主流的人。我在心里暗暗分析。
我又偷偷嗅了嗅，沒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但不能肯定這人就是個beta。
“你是來得不是時候，有人正準(zhǔn)備跑路�！�
秦塬走過來，勾住我的肩，把我重新拽回他身邊。
非主流藍(lán)眼睛晃了晃手中的墨鏡，朝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
“嫂子？不認(rèn)得我啦？霍裴��！您今天狀態(tài)怎么樣�。俊�
霍裴，賠貨，他爸媽夠會起名兒的。
“……��？”我沒想到人家會主動和我搭話，愣了愣，疑惑地望了眼秦塬。
秦塬沒有任何不妙的反應(yīng)，我只好扭回頭朝這個霍裴瘋狂擺手，“不是，你認(rèn)錯了，我不是你嫂子。”
我這可是盡力在維護(hù)秦塬的公眾形象，不然讓別人知道秦塬背著自己住在療養(yǎng)院的夫人另外找了個omega還帶著他和親兒子同住，這萬一傳出去了，不知道得被人傳成多少個版本，說得多難聽，他的名譽(yù)要還是不要了？
霍裴聽了我的話，反而吃了一驚，眼睛睜得老圓，非常不解地看了看秦塬一眼，又看回我，上下打量，看得我心里一陣不痛快。
秦塬摟著我的手一緊，拿手護(hù)著我：
“他確實不是你嫂子，你叫他小辛就行�！�
霍裴更懵了，沒完沒了：
“塬哥，你和嫂子玩什么py呢？我怎么看不懂啊……不行我得琢磨琢磨。”
秦塬冷笑一聲：
“看不懂就別看，有什么事情趕緊說，說完趕緊走，我沒空陪你閑聊�！�
“別別別，我這就說�！�
霍裴聽了，趕緊從身后的運動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徑自在沙發(fā)上坐下。
“哎，我還以為這個點過來你怎么著也意思意思留我頓飯呢，我多久沒見我漂亮嫂子和大侄子了，多聊會兒嘛，是吧嫂子？”
“呃……”
這人這張口閉口地就是嫂子，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縮在秦塬身邊，當(dāng)自己是空氣，少說少錯。
秦塬非常不耐：
“我說了讓你喊他小辛。”
霍裴這哥們挺逗的，長著半張外國人臉，傻不愣登的，看起來一點都不精明。
“啊？哥，你真讓我喊他小辛啊……”
他邊整理文件邊看了看我，然后抬手做了個打招呼的動作。
“嗨！小辛！”
這家伙像會魔法似的，我下意識也跟著抬了抬手：“哈——嗨——以？”
“怎么怪別扭的，算了我努力適應(yīng)吧，也不知道你們玩兒什么呢。”
霍裴撓了撓頭，說罷又把一踏照片放到秦塬跟前。
秦塬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我看他倆像是要聊正事兒了，想走，朝后挪了兩步，被秦塬發(fā)現(xiàn)了。他余光一掃：
“上哪去？”
“我……陪滿滿玩兒去！”
他拉著我走到另一張沙發(fā)邊上，壓著我的肩膀要我坐下。
“你哪都不能去，就坐我邊上看�！�
另一頭霍裴也瞎嚷嚷：
“是啊嫂——小辛，你在邊上給咱秦總督工，秦總工作效率更高�！�
真是兩面受敵。
我只能端正坐姿，像被班主任拎去辦公室準(zhǔn)備聽訓(xùn)的學(xué)生。
秦塬滿意地?fù)崦业暮竽X勺，轉(zhuǎn)過臉面向霍裴，面色低沉：“這怎么回事？”
沒想到霍裴不再調(diào)笑，神情霎時嚴(yán)肅，瞬間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我們的王牌‘渡良瀨’被狗仔拍了，恐人設(shè)崩塌，這部分照片被我買斷了，但我不確定對方手頭上還有多少，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作者有話說：
雙更達(dá)成，小霍上線。那么秦總究竟是什么職業(yè)呢？
第19章
Chapter
18
狗仔這詞我可不陌生，專門偷拍明星私生活的。
秦塬托著下巴，拿起兩張照片看了看，問：“大部分都是這角度嗎？”
霍裴點點頭：“這伙人就一個鏡頭，撞上大運拍的，要不是急著要錢根本不可能把照片賣我。”
秦塬思索了一會，點了點照片上的一位女性：“什么來路？能炒作嗎？”
霍裴笑道：“夜店門口蹲人賣啤酒的妞兒你說什么來路？我想過把她包裝成渡良瀨女朋友，又怕給了錢以后會想要更多，到時候出爾反爾訛我們�！�
我差不多聽出了個大概，這個叫杜良賴的人是個明星，去酒吧之類的地方玩被狗仔給拍了，霍裴找秦塬商量對策呢。
看來如今的秦塬應(yīng)該是個娛樂公司老總之類，我的天，和我心里幻想的未來太不一樣了。他怎么會去趟娛樂圈這趟渾水？
秦塬搖搖頭，伸手拿過茶幾上的杯子，倒了杯水。霍裴剛伸手準(zhǔn)備接，秦塬扭頭就塞給了我：“喝了，你今天沒喝多少水。”
我：“……”
霍裴：“……我替小辛謝謝您哥�！�
秦塬接著說道：
“你這樣做得不償失，我們給渡良瀨的包裝是什么？是一個純情藝術(shù)家。如果今天讓他的粉絲和買家知道他不但泡夜店還玩妞，形象落差大，失望的心情會影響他之后的作品。我們最近還掛著幅三百萬的單，別因為他給我跑了。我建議可以把這個女孩包裝成他的初戀，他得知初戀回國后不顧一切要到夜店尋找她，兩人在夜店門口發(fā)生糾纏，渡良瀨故而強(qiáng)吻初戀。以這樣的發(fā)展來穩(wěn)固他深情畫家的形象。如果狗仔談不妥要曝光就讓他們曝，一曝光立刻出來深情喊話，這個時候大眾風(fēng)向都向著他，就是這個女孩跳出來說自己與對方只是風(fēng)流一夜，粉絲也只會認(rèn)為是這個初戀太渣，想趁早擺脫他罷了�！�
藝術(shù)家？畫家？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解地問：
“你們說的這個姓杜的是個明星嗎？”
霍裴噗呲一聲，瘋狂大笑：
“什么姓杜啊，小辛，渡良瀨是個日本姓。他是個畫家，你之前不是看過他的畫嗎？”
“啊我以為他姓杜呢，原來是個在國內(nèi)混的日本明星��！”我恍然大悟，抱著杯子喝了一口。
“他不是明星——哎，也可以說是吧，反正咱們畫廊就是包裝畫家，和娛樂公司包裝明星也差不多。不過他可不是什么日本人啊，他一土生土長中國人，就是在多摩美術(shù)大學(xué)留過幾年學(xué)。”
霍裴見秦塬沒有招待他的意思，直接自己上手倒水了。
秦塬連我喝水都得盯著，好像生怕我一不小心被水卷了穿回去似的。小時候看一部日本漫畫，叫《天是紅河岸》，主角就是被巫術(shù)拖進(jìn)水里穿越的。
我那會還覺得扯淡呢，拿給秦塬看，想跟他聊聊這漫畫多么不科學(xué)，結(jié)果一推門他窩在床上看《幽游白書》，更不科學(xué)。
那時他還問我：
如果靈界預(yù)計不到一個人的死亡，這個人的靈魂真的可以在人間逗留，認(rèn)清生前后悔的事后，得到一次重生的機(jī)會嗎？
現(xiàn)在想想，他這人其實挺信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機(jī)會被未來科技弄穿越了。
我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的，又想接著問霍裴話，秦塬卻先一步開口：
“你有什么想問的問我就行了，不用問他�！�
霍裴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嫂子，你問他吧，我可不能說話了，塬哥可愛吃醋。”
“是小辛。”
“哦，行行行小辛小辛�！�
我只好扭過頭問秦塬：
“呃……那他既然是中國人，為什么要用日本人的姓？你又怎么會和畫家做生意？”
我認(rèn)識的人里也有個畫家。
不對，他甚至不能被人稱作畫家，頂多就是會畫畫罷了。
因為他的畫基本沒賣出去過。
這個人就是秦塬的alpha父親。
“這可以說是他的藝名。”
秦塬輕輕撫上我的手。
“畫廊經(jīng)營者與其說是畫家與買者之間的中間商，倒不如說是畫家的經(jīng)紀(jì)人。我的工作是發(fā)現(xiàn)、培養(yǎng)和包裝畫家，挖掘新星，推廣老人。一位畫家包裝得越成功，他的粉絲和買家就越多，作品的定位和價值也隨之提高。”
老實說我沒聽懂多少，但心里奇怪，秦塬半點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藝術(shù)細(xì)胞，我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做和藝術(shù)相關(guān)的工作，萬一走錯了路豈不是打水漂嗎？
“聽過一首日本老歌《渡良瀨橋》嗎？”
“啊，這個我知道，松高千里的歌��！”
“我們用這首歌的故事氛圍，替渡良瀨包裝出了一個在外飄蕩多年，思念故土，又深愛著戀人，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與戀人分離痛苦癡情的男人形象。如今他在國內(nèi)作為商業(yè)畫家小有名氣。”
霍裴插話：“尤其受女性和男omege買家歡迎，紛紛表示要嫁給他這樣一個深情alpha，算咱們畫廊的頭牌之一了，每次開展來參加拍賣的人多得能從日壇公園排到長安大街去�！�
我聽了，心想，這人肯定特能替秦塬掙錢吧，要是因為被狗仔偷拍出事，秦塬指不定得虧多少。
我還是蠻現(xiàn)實一個人，想到這立刻扯著秦塬胳膊：“那你們商量好辦法了嗎？”
秦塬笑道：“別擔(dān)心，那些狗仔無非是要錢，照片已經(jīng)讓霍裴買斷了大部分，剩下的就算他們敢發(fā)，我們也能打回去�！�
霍裴著急火燎就是為這事來的，如今老總發(fā)話，事情就算解決了百分之八十，他松了一口氣，把水喝盡了，扯了扯自己的皮夾克。
“真有你的塬哥，幾句話功夫就解決了，我想大半天不知道怎么處理。”
秦塬揉了揉眉心，放下松，隨意道：
“你的腦子沒遺傳到你omega父親確實可以。”
我瞧著霍裴的藍(lán)眼睛，忍了大半天，終于開口問他：“霍裴，你是混血嗎？”
霍裴瞪大眼睛：“嫂——不是，我的辛誒！我這么明顯的混血特征您看不出來�。磕莆疫@高鼻梁，我這大眼睛，我這頭卷發(fā)，還有我這腿�！�
我敷衍地笑了兩聲，點點頭，也沒想多打聽什么，倒是霍裴自己嘰里咕嚕倒個沒完。
“我爹當(dāng)年可是高材生，格拉斯哥藝術(shù)學(xué)院知道吧，就英國一美術(shù)學(xué)校，九十年代他來中國做交換生，在破迪廳認(rèn)識了我爸一唱搖滾的破落戶兒。嘿！你們說命定之人這說法就是這么神奇哈！他倆眼神一對，天雷勾地火啊，當(dāng)天晚上我爸就壓著我爹大干十來回直接把人標(biāo)記帶回家了，根本不管說話彼此聽不聽得懂。我爸后來和我說，要不是命運把我爹送到他身邊，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命運之人是個洋小伙兒。”
我聽別人的愛情故事聽入了迷。這也太甜蜜了！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命運之人這種說法！
霍裴就不應(yīng)該跟著秦塬折騰什么畫廊，就應(yīng)該拾掇拾掇到宣南書館拜師說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