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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2章

    那是一種平鋪直敘、不帶起伏的殺意,好像只是要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周重行猜度陸永豐剛剛說的話,不是要解決楊曜糾纏汪明這件事,而是要“解決”楊曜!

    另一邊廂,ICU病床上躺著的汪明睫毛輕顫,從噩夢中猛地驚醒。

    他做了一個常做的噩夢,醒來時四肢猶在發(fā)抖。多年的逃亡讓他極具警覺性,沒有第一時間睜開雙眼,而是繼續(xù)佯裝著昏睡,雙耳聽了很久仍沒有動靜后,眼睛才微不可覺地瞇開一條縫,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置身于病房,手臂還在輸液。汪明想起來了,自己存夠了錢,訂了今晚的車票要離開,離開前卻不湊巧被楊曜找到了,他慌忙中墜了樓。

    汪明乜斜著眼,眼珠子轉了一圈,沒找到有什么可以用來防身的道具。但窗外只有寥寥幾個看護工,這時候不走,等楊曜回來了就更加走不了了。

    他剛結結實實地撲了一回街,渾身骨骼像散架了似的,手腳都骨折了,但幾乎刻在骨子里的逃亡本能使他面無表情地拔出正輸液的針管,血液從血管里溢出,汪明按了一下,就翻身滾到地上,唯一能用的那條腿像豹子一樣彈跳起來竄到病房門邊,夾著夾板的手撥下電閘。

    病房頓時變得漆黑一片,汪明放緩了呼吸,像一只慣于在黑夜里狩獵的小獸,守在門邊伺機而動。

    外頭的人看見了異狀,紛紛過來查看,門咿呀地開了,汪明弓著腰,用頭撞向來人的肚子,像只急極了的兔子一樣一瞬間就跳出了房門。他扶著墻趔趔趄趄地連跑帶跳,感官敏銳到了極點,一下子就竄到了電梯旁。

    劉茫摸著肚子,急得大喊:“哎哎哎你有毛病吧你去哪兒��!”

    汪明聽見聲音一愣,回頭看見劉茫又愣住了:“怎么是你?”

    此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汪明連忙躲在拐角位遮住自己的身形,警惕地向電梯處一瞥。

    不瞥還好一瞥幾乎嚇破了膽,楊曜面色不善地站在電梯里。

    真是見鬼了,怎么每逢電梯必碰到這瘟神,汪明要得電梯PTSD了。

    瘟神鐵青著臉,衣服凌亂,幾個扣子還被扯斷了,好像剛跟人打完架。汪明心想打得好,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漢日行一善,可惜看起來沒打出什么傷口,不然他愿意以身相許,報答這位恩人的大恩大德!

    楊曜隔壁站著一個護士長,后面似乎還站著兩個人。

    有個人忿忿不平地罵道:“阿行你別攔著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這崽種!”

    哦,這估計就是那位恩公了。

    汪明在心里嗐了一聲,這不是陸永豐的聲音嘛。

    陸永豐猶在罵罵咧咧,楊曜身旁那個護士長便氣勢洶洶地教訓道:“醫(yī)院是治病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打你們去練舞室打!”

    楊曜便哼了一聲,整了整有些狼狽的衣服,徑自走出了電梯門。

    陸永豐大搖大擺地也走出了電梯,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模樣。

    于是汪明便看見了他的前金主被打得鼻青眼腫,額頭上還掛了彩,但他猶像自己碾壓了對手,趾高氣揚地對楊曜嘲諷道:“怕了吧!有種你別走,咱們到醫(yī)院外邊再打一架,我教你這崽種知道誰才是爸爸!”

    汪明:“……”

    不愧是你,任何時候都不會在氣勢上輸給對手。

    楊曜一出電梯,目不斜視的地往ICU病房處走,反倒是陸永豐慣了沒個正型東張西望的,一眼就看到正躲在拐角處悄悄跟他招手的人。

    陸永豐演技超群,臉上硬是一點馬腳沒露,往后指了指尚未閉合的電梯。汪明會意,趁那些看護圍住了楊曜匯報情況的一瞬馬上從拐角竄出來,陸永豐跟他心有靈犀地同時移動,大跨一步貼在汪明身前,用高大修長的身軀給他打掩護。汪明被陸永豐扶著,瘸著腿一蹦一跳地鉆進了電梯,陸永豐以打游戲多年的手速按了關門。

    他倆狼狽為奸慣了,兩個人倒像是用同一個腦袋思考似的,默契超乎了想象。這幾乎是幾秒內發(fā)生的事情,別說是早已走到ICU病房門口的楊曜,就連在陸永豐旁邊的周重行都有些反應沒過來。

    電梯門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下關閉成一條縫時,陸永豐風度翩翩地向正朝自己跑過來的楊曜比了個迷人的飛吻:“私奔去了,掰~”

    陸永豐直接按了頂樓,那里不對外開放,楊曜沒有限權進去。兩人松了口氣,互相對望一眼,一個手腳都打了夾板跟個木乃伊似的,一個鼻青眼腫被打得臉都胖了一圈,氣氛沉默了一瞬,二人同時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自從被楊曜找上門來,汪明就處于一種近乎神經質的警戒之中,但很玄乎,一回到陸永豐身邊,兩人擠眉弄眼幾秒鐘,他整個人就松懈下來,好像一切都不在乎不擔心了。

    汪明靠著他肩膀,數落道:“你說你花拳繡腿的,跟他硬碰硬干啥呀?”

    陸永豐氣憤填膺,咋咋呼呼地嚷嚷:“我他媽不教訓一下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算老幾!”

    汪明回想楊曜只是頭發(fā)亂了一點,而這人都快破相了,一時間無言以對。

    陸永豐還挺得意,跟汪明邀功:“你仔細看他的右邊顴骨,有一塊紅了,我打的!”

    陸永豐嘿嘿地笑得像個傻子,他右眼烏青,像戴了半副墨鏡,嘴角和鼻子都掛彩了,向來閑適從容的一張臉此刻十分滑稽狼狽。

    汪明低頭,忍不住抿了抿嘴,悄悄笑了。

    “傻逼。”他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

    “沒什么,”汪明輕輕揉揉他的肩膀,溫聲說:“下次別親自動手了,他……很能打,你會吃虧�!�

    陸永豐按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精準地找到重點:“他打過你?”

    “呃……”汪明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睡了那么久我有點餓了,等下吃啥呀?”

    “哪只手打的?”陸永豐平靜地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波瀾,原本還跟條大型犬似的笑容無影無蹤。汪明知道這種冷靜到近乎冷血的狀態(tài)才是他的真面目,但還是被他的變臉速度震住了。

    沒收到汪明的回答,陸永豐便摸摸他的頭,溫柔和善地說道:“好,我知道了�!�

    “不過,他畢竟是我表弟……”陸永豐誠懇地跟他商量起來,“如果一雙手都廢了,我外公那里不好交待。所以,給他留下一根中指吧,其余的都切了,可以嗎?”

    “�!�。電梯到達了頂樓,天臺冷色的白熾燈燈光灑下來,將陸永豐的不具攻擊性的一張臉照得干凈敞亮,沒有一絲陰霾。

    他伸手用指紋開門,回頭朝汪明輕快一笑:“哎呀,騙你的,我是遵紀守法的正當商人,哪有能耐把他給切了呢?”

    ……汪明總覺得,他是看到自己臉上藏不住的驚栗才改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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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泳瘋:俺說的都是實話,切手指哪夠解氣呢?要切就切……(被消音)更新憋了那么久是因為想一直寫到這章再一起發(fā),不然停在上一章回憶殺可能會太虐Qu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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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永豐頂著一臉淤青咔咔咔地照了好幾張自拍,然后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個賣慘九宮格。

    “配文寫啥好呢?”

    汪明拿過他的手機幫他打:

    “今?晚在醫(yī)院散步遇到楊總,被他拉到草叢里zou了40?分?鐘,現(xiàn)在下面(的腳趾)還腫著?+我v信看圖”

    陸永豐為之絕倒。

    汪明笑嘻嘻地摸摸頭:“不好意思哈,以前兼職網上賣片,寫順手了�!�

    打著夾板的手剛碰到纏著紗布的頭,他就疼得哎喲了一聲。

    陸永豐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扶他坐下:“怎么了,你手痛還是頭痛?”

    汪明巴巴地看著他:“都不是,我胃痛,餓的�!�

    “嗐,你一提我也餓了�!标懹镭S打電話讓宋奇給他送餐,“先給你點個鹵豬蹄,再點個天麻燉豬腦,以形補形�!�

    汪明佯怒道:“暗示誰是豬呢!”

    “你不就是我的掌上明豬嘛�!标懹镭S向他甩了一個電眼。

    咋突然就土味情話了?這領域是汪明的強項,他馬上不甘示弱地開始貧嘴:“那你猜我最喜歡什么肉?”

    不管陸永豐回答什么肉,等下他都會說“我最喜歡你這塊心頭肉”。這一條是他覺得最土最帶勁的土味情話了,準能把人惡心得夠嗆。

    殊料陸永豐抿抿嘴揶揄道:“你最愛吃鹿鞭。”

    汪明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饒是久經風浪的一張老臉都被他騷紅了。

    靠,被前金主語言性騷擾了該不該要他給嫖資,在線等挺急的!

    陸永豐反過來逗他:“那你知道我最愛喝什么嗎?”

    汪明也跟他開黃腔:“菊花茶唄�!�

    “你真懂我,”陸永豐高深莫測地繼續(xù)問:“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愛喝菊花茶嗎?”

    “因為你這人好菊花唄�!蓖裘饕黄沧欤南腙懹镭S這人壓根不懂黃腔的意義在于一語雙關,說得太直白就不好玩了。

    “不對。”陸永豐搖搖頭,戲謔地看著他,“是因為菊花茶是青色的,我就愛喝青青的水。”

    汪明:“……”操,絕了。

    陸永豐還一臉無辜樣兒地分享他的茶經:“小溪流出來的水泡菊花茶更好喝哦。”

    “停停停,諧音梗要被扣錢的!”

    兩人打嘴炮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汪明插科打諢地開始陰陽怪氣陸永豐時,宋奇就拿著餐盒來到了。晚飯的香氣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休戰(zhàn)了,陸永豐捧起燉湯,自己嘗了一勺子,然后又舀了一勺子,吹了吹,送到汪明嘴邊投喂。

    這盅天麻燉豬腦湯味鮮香清爽,腦花處理得很干凈,入口一絲腥味也沒有,只覺順滑如奶酪,絲絲融在舌間,只剩齒頰留香。熱湯流入胃里,整個人都像又活了一遍似的,全身都泛起暖意。汪明雙手都打了夾板,于是陸永豐便我一勺你一勺地喂著他,兩人很快就把一盅湯喝完了。

    陸永豐又打開另一個食盒,里面分開盛了幾道小菜:鹵得香軟熟爛的豬蹄切片,檸檬蒜香無骨雞爪,鮑汁鵝掌扣海參,紅燒牛蹄,雞腿菇炒西蘭花。

    ……這以形補形也太過頭了。

    汪明喝湯喝得神魂顛倒,沒留意宋奇已經走了,他啊了一聲,問陸永豐:“你助理不留下來喂我��?”

    陸永豐模仿他也啊了一聲,問汪明:“我有手有腳,用得著他來喂?”

    汪明是萬萬沒想到陸永豐要紆尊降貴親自喂自己,他以為剛剛你一勺我一勺地喂湯只是陸永豐興頭上來了想膩歪一下。

    但是當陸永豐把紅香誘人的豬蹄切片夾到他嘴邊時,他就顧不上受寵若驚了,嘴巴張開叼住了食物,吸溜就吃進去了。

    “好香,好嫩,好好次……”汪明口齒不清地咀嚼著,豬蹄肥而不膩,燉得軟硬適中,Q彈軟糯的皮兒夾著有嚼勁的肉,鹵水的咸香鮮味綻放在口中,令人意猶未盡。

    陸永豐見他吃得滿足,又舀了一勺淋上鮑汁的白米飯送到他嘴邊,松軟甘香的米飯粒粒分明口感極佳,伴著用許多食材烹煮熬出來的鮑汁一起,簡直是絕配。陸永豐適時又送上一顆青綠可人的西蘭花,清爽的蔬菜汁液讓之前食物殘留著的味道一掃而空,十分解膩。

    于是陸永豐又配著蔬菜和米飯,依次喂了吸滿了汁水、肉質飽滿的鵝掌,酸甜入味、口感豐富的無骨雞爪,還有肉汁鮮嫩又筋道十足的牛肉。

    汪明吃得熱淚盈眶,邊吃邊對陸永豐說道:“唔唔唔……你真好,真的……你也吃,每一個都嚎嚎次!”

    童年的饑餓記憶使他永遠吃嘛嘛香,餓肚子的時候情緒就容易焦慮急躁,吃飽了他就幸福感爆棚。他的人生中只有某一段時間是不喜歡吃東西的,當然,那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陸永豐夾了一塊大牛肉,放到他面前引誘了一下,又搶先一步自己吃了。

    “我看你轉行做吃播得了,”他吃完又再夾了一塊,才補償似的喂給汪明,“這家飯店我吃過幾次都覺得一般,跟你一起吃的時候咋就好吃那么多呢?”

    汪明嘻嘻地說道:“可能是我秀色可餐,讓你更有胃口了�!�

    陸永豐非常捧場地點點頭,深以為然:“確實確實,賞你一塊海參�!�

    汪明卻說道:“我吃飽了,你快吃吧,不然等下涼了�!�

    “這就飽了?”陸永豐皺眉,“胃這么小,你可真好養(yǎng)活。”

    不過他看汪明吃飯也確實看得食指大動,三兩口便把剩余飯菜清空了。

    酒足飯飽,陸永豐愜意地摟著汪明,在裝著玻璃天花板的會客室看星星,直到被護士長一通電話打過來訓斥:“你把我們的病人拐去哪了?還不趕緊送回來!”

    這護士長是他家親戚,為人彪得很,以前還給陸永豐換過尿布,陸永豐只得賠笑道:“別氣別氣,待會就來!”

    “還待會?馬上給我還回來!”

    陸永豐只好摸著鼻子跟汪明說道:“那什么,再坐一會我們就回病房吧�!�

    汪明點了點頭,陸永豐見他瞬間繃緊的背脊,又補充道:“我安排好人手了,楊曜沒法近你身的,沒事兒的啊�!�

    “嗯,我沒事�!�

    “你放心,他這事我替你解決了。橫豎我也是要收拾他的。”

    汪明想了想他,憶起陸永豐的母親也姓楊,于是明白了:“楊曜就是你三表弟�!�

    陸永豐點點頭,汪明便自嘲地笑了:“我裝成我弟騙Carl,以為是在幫你,沒想到又幫回了我自己。”

    “這就是種善因得善果嘛,”陸永豐說,“不過,靠兄怎么還不知道你弟不在了?”

    汪明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說道:“楊曜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我弟死了,所以封鎖了消息,也不讓我媽替他們辦葬禮。我猜Carl應該還被蒙在鼓里,就賭了一把�!�

    “其實你直接說你是齊白岳的親哥,楊曜害了你全家,靠兄也會對付楊曜的吧。”

    汪明看著天上的星星,“Carl在國外有自己的生活。他永遠不知道我弟死了,那在他的世界里,我弟就還活著,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傷心的人�!�

    總有傳說說天上的星星是離去親人的化身,在天幕中默不作聲地守護凡塵里活著的人。汪明知道,那些星星只是遙遠的天體,在億萬光年之外,拋開那些溫情美好的寄托,它們只是宇宙的塵埃。

    但是,那些傳說雖然是假的,卻起碼讓人得到慰藉,起碼他在每一次看見星星時,想的都是媽媽托墓地管理員交給他的那封信里寫的話:

    “我和爸爸弟弟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保佑你諸事順遂�!�

    陸永豐懶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也仰著頭去看他眼中的漫天繁星。

    “汪明,你很溫柔。可是,不要剝奪人家傷心的權利嘛。如果讓靠兄選擇,可能他寧愿傷心,也想知曉一切,然后替你弟報仇呢?”

    汪明目光微動。

    “你說得對,我太弱了。自己沒本事對付楊曜,就也這樣去想別人。說不定,他是有本事替我弟報仇的�!�

    “哦,不過你倒是沒估計錯,憑他應該是動不了楊曜,我舅舅家還是很能打的�!标懹镭S淡定地說。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別就自己覺得弱了。”

    陸永豐坐直了身,伸手揉了揉汪明柔軟的卷發(fā),將人輕輕地摟到懷里。

    他看著汪明的眼睛,慢慢地、像一個溫和的學長給自己的學弟解釋難題一樣,說道:“能夠直接打倒敵人的戰(zhàn)士,當然很強大了。但是,并不是只有毀滅的力量才配稱為強大的。你的溫柔同樣是一種強大,如果在游戲里,你就是個強大的奶媽。還有你那打不死的堅韌也是一種強大……哦我懂了,汪明,你是個奶盾。你是我抽不到的六星干員。”

    “……”

    汪明前半段還眼波微微顫動,聽到后半段,眼里泛起的漣漪和水霧都瞬間被蒸發(fā)了,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我謝謝你啊�!�

    陸永豐不服氣地嚷道:“干什么!話糙理不糙嘛!”

    汪明又笑了,他費勁地抬起頭,嘴唇在陸永豐下巴處淺淺印了一下。

    “我也是認真的……謝謝你,陸永豐。”

    他彎著眼,輕輕說道。

    陸永豐不應,食指點點自己的嘴巴。

    汪明于是從令如流地摟著他脖子,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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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真的氪了那么多還沒抽到嗎?”

    “閉嘴!”

    第63章

    不信抬頭看

    安頓好汪明,陸永豐又連夜約了周重行和老鷹商討要事。

    “雖然我們原定計劃也是對付楊曜,但是你要很快解決他,恐怕不行�!崩销椂⒅娔X上關于楊曜的資料,“他的檔案我之前也發(fā)送過給你了,楊家根底多深,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楊家年輕輩頗受器重的一個,跟我們又在不同的城市,涉足的行業(yè)也不是我們熟悉的。而且你們兩個爭斗,還會牽涉到其他勢力。”

    陸永豐聳聳肩,“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當初周重行家里那些破事,他和周重行都蟄伏了好幾年才能收網,楊曜只會難搞幾十倍。

    “不過,我的座右銘從來都是,”陸永豐淡淡地說道:“世上無難事……”

    “只怕有心人?”老鷹忍不住嘲笑,“陸永豐,你竟然有心了?”

    陸永豐握著拳頭高高舉起:“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老鷹:“……”

    周重行冷漠道:“我就知道�!�

    陸永豐在他們的白眼注視下,一臉高深莫測地搖搖食指:“如果你覺得做某件事情很難,這時候你就應該放棄——放棄固有的思維模式和常規(guī)做法,逼迫自己去另辟蹊徑,找出讓事情變得簡單的新解法�!�

    周重行從小看他裝逼后一秒翻車的樣子已經看透了,非常氣定神閑:“繼續(xù)說。”

    陸永豐便放下了手,垂頭靜下來了。

    等周重行和老鷹都覺得他黔驢技窮,正準備不寄希望于他時,他才開了口。

    “在商場上堂堂正正打敗他本來就是我想玩困難模式才會選擇的。他怎么也是楊家的人,有錢就會有權,有權就會有錢,無窮無盡。站在同一個維度上去打金錢的仗,是沒有結果的�!�

    “能讓有錢人完蛋的,只有比錢更高維度的東西�!标懹镭S微微一笑,平時看上去總是沒睡醒似的眼睛此刻露出了平靜水域下的暗礁與漩渦。

    “比如,站錯隊伍�!�

    陸永豐聲音越說越低,最后幾個字幾乎像夜里的白霜一樣難覓蹤跡,卻比霜降還要讓人不寒而栗。

    向來臉上風雨不驚的兩人也被他這話說得變了顏色。

    周重行聲音有些顫:“你瘋了。”

    老鷹的聲音則是不可置信,一句一句話像子彈一樣從嘴里冒出來:“那小孩是很可憐,但就為了替他出一口氣,有必要嗎?你要攀到那個高度上去設計楊曜,那真的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了!你是個瘋子!”

    陸永豐一雙鳳眼沉默地看著他們,然后……很快服了軟:

    “嗐,不要反應過度嘛,我就說說,口嗨,口嗨行不行?”

    他嘿嘿笑了起來,大力一拍周重行和老鷹的肩膀,“行了,今天也晚了,我們明天把Carl叫上再從長計議吧,說不定他有什么突破口呢!”

    老鷹長長吁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冷汗,罵罵咧咧地出門了:“開玩笑也得有個分寸,”

    周重行也跟著老鷹出門,陸永豐送他們到門口,老鷹先下樓了,周重行卻停在門旁,一雙沉靜睿智的眼看著他。

    “陸永豐,從我五歲起,我們認識二十六年了�!彼f道,“其實我不敢說我完全了解你,但根據經驗,每次你說得越信誓旦旦的話就越不會兌現(xiàn),每次你好像開玩笑一樣說出來的荒誕事情,最后你每一件都做了�!�

    陸永豐歪頭打量著眼前的清瘦青年,突然笑了笑。

    “阿行,”他拍了拍周重行的肩膀,笑得很溫柔:“不知不覺你也長這么大了,身邊也有人照顧你了,哥哥很放心�!�

    周重行卻從他這牛頭不搭馬嘴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向來云淡風輕的聲音終于有些急了:“你真的要跟楊曜分個你死我活,為什么?你喜歡汪明?”

    陸永豐好像終于被問住了,他想了半晌,才搖搖頭:“也許只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瘋子�!�

    他像汪明這么大的時候,每天都陷在了為什么要活著這個問題上。他占著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卻又只會浪費,沒有目標,沒有喜好,也沒有夢想。

    陸永豐對周重行解釋道:“你看汪明,他是多么鮮活的一條生命啊,有愛有恨,有欲望與追求。我很羨慕他,雖然我沒法成為這樣感情濃烈的人,但我也想這樣的人能夠活著。但楊曜不處理掉,他就不能自由地活著。所謂的生死博弈在我這里只是追求刺激的一個游戲而已,他這么美好的一個人一條命,難道不比其他東西重要嗎?”

    “只是這樣?只是因為對這條命的憐惜?”

    “你想說什么?”

    “陸永豐,”周重行淡淡地抬眼看著他,“聽說你沒喜歡過人,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只看到這是一條美好的生命所以你要救他,那你有沒有想過,世界瀕死的痛苦的人千千萬,什么你只在意這個跟你毫無關系的人呢?世界上漂亮的愛恨分明的人千千萬,為什么你唯獨覺得他美好呢?”

    于是,周重行便看見自己那個總是巧舌如簧、總是好整以暇的發(fā)小,史無前例地怔愣在場。

    半晌,陸永豐才撓撓頭,勇于承認地說道:“老弟,你又把我給問住了�!�

    周重行冰霜般的臉上現(xiàn)出點點細微的笑意,“你不回答我沒關系,但你得回答自己�!�

    “哎,咱們阿行果然干什么都是天賦異稟。”陸永豐長吁短嘆起來,“當了這么久老處男,結果一談戀愛,分分鐘后來居上把我反殺。我看你在家肯定也把陸晦那小子吃得死死的吧?”

    周重行被他說得臉熱,悶聲說道:“我可壓制不住那個人�!�

    陸永豐擠眉弄眼地撞了撞他肩膀,“別那么沒自信嘛,他雖然一臉日天日地的狂樣,但我看,你只要對著他喊一聲老公,他準乖乖聽你差遣。

    周重行耳朵都聽紅了,不自覺就被陸永豐轉移了注意力,低聲斥道:“胡說八道。”

    陸永豐嘻嘻笑道:“要不要跟哥賭一賭?”

    周重行還沒回答,就聽見電梯處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陸永豐抬頭往外看,唷嗬,電梯里那個身材高大臉蛋俊美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的便宜弟弟么。

    周重行轉過頭也看見陸晦了,他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

    陸晦腿長,幾步就走了過來,肌肉結實有力的手臂抓住周重行的腰往自己身上拉,語氣不善:“你們說話有必要靠這么近?”

    “哇,好酸的醋�!标懹镭S陰陽怪氣地故意吸了吸鼻子。

    周重行被陸晦強勢地拉了過去,一下撞在他懷里,被陸永豐八卦的雙眼看得窘迫不已。他正被陸晦這幼稚的占有欲弄得惱羞成怒,打算瞪人的時候,就看見陸晦低下頭,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

    “晚上風大,怕你回去著涼,給你拿衣服過來�!彼麗瀽灥卦谥苤匦卸呎f話。

    周重行接過衣服,也不好發(fā)作了,反倒是陸晦強勢地摟住他的腰不讓他掙開,倒像是生悶氣似的。

    周重行臉皮薄,微翹的眼角因為羞惱都染上了一抹紅意,看上去好像被陸晦欺負了一般。他低聲在陸晦身邊斥道:“快放開,別人都看著了!”

    陸永豐看不下去了:“別在我這眉來眼去的,明天見明天見,拜拜好走不送�!�

    他風流了三十四年,竟然在剛剛被塞了狗糧,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翌日,汪明剛從夢里驚醒,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那人悄無聲息地坐在自己病房內。

    他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定神細看,于是便看到了翹著腿在沙發(fā)上精致品茶的陸永豐。他今天穿了一套修身考究的西裝三件套,外面還慵懶地披了一件暗灰色的長款風衣,領帶、袖扣以及口袋里的方巾都搭配得舒心悅目。向來散亂不羈的頭發(fā)今天也被梳得整齊帥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熠熠發(fā)光。

    ……活脫脫像一只開屏的公孔雀,渾身都散發(fā)著求偶的氣息。

    陸永豐偏頭看他,角度像是精準計算過一般,用最迷人的側臉對著汪明,嘴巴勾起讓人心蕩神搖的弧度,聲音刻意壓低成了磁性低音:“嗨,你醒了?”

    汪明:“……”

    “怎么了?”陸永豐看著他,撩了撩頭發(fā),露出風度翩翩的笑。

    汪明撇撇嘴,恨恨道:“你又看上醫(yī)院哪個小護士了?”

    陸永豐:“?”

    “我還是個傷員,不要給你打助攻�!蓖裘骱吡艘宦�,重新躺回床上。

    陸永豐無語了:“不是,那什么,我?guī)Я嗽顼��!?br />
    “賄賂我也沒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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