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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擔心患病的白月光受不了苦,妻子便更改了蜜月旅行的機票,將我當作人質(zhì)送給討債的惡徒。
「一周,最多只要一周,等我湊夠贖金帶你離開,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這一周里,我被當作豬狗一般受盡折磨,日夜盼著她的身影,她卻悠閑地陪白月光看了一天的電影,陪他享受著日出到日落的風景。
直到第十天,她才湊夠贖金,笑著問我下一站想去哪里,我卻一臉疑惑。
「我哪來的什么老婆,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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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飛機......不是去巴黎的吧?」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冷不丁地看向妻子姜黎。
姜黎正在翻看雜志的手指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合上雜志,笑著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說什么胡話呢�!�
「那可是我們初遇的地方,我們的蜜月旅行不去巴黎還能去哪里?」
她說著,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生怕下一秒就再也見不到我一般。
面對姜黎的解釋,我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即使她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從她手上的力道,察覺到一絲慌張。
而且,座位周圍的幾個人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勁,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我,充滿了審視和警惕。
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防備一件隨時會逃跑的獵物。
半晌,我深吸一口氣,坦言道:
「不用騙我�!�
「你偷換了機票,是打算去救陸硯吧?」
聽到陸硯這兩個字,姜黎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畢竟,那可是曾經(jīng)和她相愛四年,差點步入婚姻殿堂的初戀。
「老公,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我和他早就......」
我沒有理會她的偽裝,直接打斷道:
「我聽說了�!�
「陸硯欠了一屁股債被人抓了�!�
「他下周還有心臟搭橋手術(shù)要做,你想讓我當人質(zhì),先把他換回來,對吧?」
這一次,姜黎并沒有否認,而是避開了我的目光,轉(zhuǎn)移話題道:
「青州,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不要胡思亂想了。」
「陸硯他......他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看著她閃爍的眼神,心里一陣刺痛。
「陸硯家里并不無辜�!�
「他們家制假售假,坑害了很多家庭......」
不等我說完,姜黎便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別說了......」
她眼眶微紅,聲音哽咽。
「陸家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
「只需要一點小小的犧牲,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上,再幫我一次,好嗎?」
我看著她眼里的執(zhí)著,只得苦澀一笑。
「姜黎,你變了�!�
姜黎卻并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淚水浸濕了我的衣衫。
我知道,她還是放不下陸硯。
在姜黎心里,我永遠比不上那個叫做陸硯的男人。
即使,他只是一個需要她用我的自由,用我們的婚姻,去拯救的罪人。
......
接下來的航程,我和姜黎都選擇了沉默。
畢竟我們都很清楚,等飛機落地,我們的夫妻情分也就走到了盡頭。
飛機緩緩降落,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剛走出艙門,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圍了上來。
為首的男人順著姜黎的目光看向我,有輕蔑,有得意,更多的卻是唏噓。
「為了救別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公都可以放棄�!�
「嘖......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啊�!�
他一揮手,身后的兩個男人立刻走上前,將我牢牢控制住。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然后將一個虛弱的身影推到姜黎面前。
「陸硯!」
姜黎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他。
陸硯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看起來十分虛弱。
姜黎心疼地將他摟在懷里,眼眶瞬間紅了。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沒事了,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事了�!�
陸硯無力地點了點頭,眼里滿是得救的欣喜。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自嘲一笑。
姜黎對陸硯的關(guān)心,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自然。
一瞬間,我甚至連掙扎的念頭都散了。
我在她的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一個養(yǎng)家糊口的伴侶,還是一個可以用來交換的籌碼?
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遠處,姜黎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抿著嘴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歉意和愧疚,但更多的,卻是堅定。
「老公,對不起�!�
「我答應過你,會和你一起去巴黎度蜜月,可是......」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硯等死,他需要我......」
「你放心,最多一周,只要一周的時間,我就能湊夠贖金。」
「到時候,不論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說著,她踮起腳尖,紅著眼想要吻我。
我卻偏過頭,躲開了她的吻。
「別叫我老公�!�
「你還是先去救你的陸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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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愣了一下,可很快便恢復了鎮(zhèn)靜。
「青州,我知道,這件事瞞著你,是我的不對。」
「請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我發(fā)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老公,我一定會準時回來的�!�
面對姜黎的承諾,我卻依舊一言不發(fā)。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扶著陸硯,匆匆離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片荒涼。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陸硯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那抹笑容,是對從地獄活著出來的喜悅。
......
姜黎拋棄我的第三天。
她依舊沒有發(fā)來任何消息。
「老大,這娘兒們不會是耍咱們吧?三天了,屁動靜都沒有!」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說罷,像是撒氣般,拿起地上的藤條又在我身上抽了幾下。
此刻,餓了整整三天的我,身上的傷口甚至露出了骨頭。
近四十度的天氣,熱到我的傷口已經(jīng)腐爛生出了蛆蟲,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想要撿地上的食物殘渣吃,卻被稱為老大的男人直接踩斷了右手。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抬起頭,我這才看清他那張刀疤縱橫的臉上,此刻寫滿了不耐煩和狠厲。
「你他媽最好祈禱那娘兒們沒騙我,否則......」
他說著,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酸水從嘴角流出。
「草!晦氣!」
刀疤臉嫌惡地躲開,一腳踩在我胸口,碾了碾。
「來人,去,把這小子給我吊起來!」
我被粗暴地拽起來,雙手被反綁在頭頂,繩子勒進皮肉里,火辣辣的疼。
我無力地垂著頭,汗水混合著血水,順著我的額頭往下流,眼前一片模糊。
「媽的,你到底是不是那娘兒們的老公?」
「三天了,一條消息都沒有,卻有空和那個小白臉去山上看什么日出日落的風景�!�
「你該不會是電視劇里那種被拋棄的小三吧?」
刀疤臉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可是,刀疤臉的話,卻像是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讓我無法呼吸。
他說的是我手機里,昨天陸硯新發(fā)的朋友圈。
那是他和姜黎約會的合照。
配文:出院了果然還是適合看日出放松心情。
照片里,陸硯和姜黎悠閑的像是度假,還去星級酒店吃豪華大餐,仿佛他們倆才是蜜月旅行的夫妻一般。
而我被扔在這里度日如年,甚至連一口干凈的水都喝不上。
姜黎卻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我氣憤,卻餓到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暗自祈禱七天的時間趕快過去。
等出去后,我一定要和姜黎離婚!
可惜......
我還是高估了我在姜黎心中的地位。
約定的一周已經(jīng)到了,姜黎別說人影,甚至就連一條消息也不曾回復我。
我這才醒悟,自己被拋棄了。
她所謂的承諾,所謂的愛,都不過是為了救出陸硯的借口。
而我,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棄子。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
瘦猴男小心翼翼地問道。
為首的刀疤臉瞥了我一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
「這娘兒們擺明了是拿咱們當猴耍呢!」
聞言,瘦猴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老大,那咱們要不現(xiàn)在就撕......」
不等瘦猴男說完,刀疤臉便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撕票?你他媽傻嗎?撕票了咱們還能拿到錢嗎?」
「先把這小子給我看好了,我倒要看看,這娘兒們到底想干什么!」
「真要是不還錢,就把這小子的腰子給我摘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如死灰。
我眼前浮現(xiàn)出陸硯那張蒼白的臉,還有他臨走前,看向我時,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來,那抹笑容,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
而我,才是那個被蒙在鼓里,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傻瓜。
我以為,我和姜黎是真心相愛的,我以為,我們會一起白頭偕老。
可是,到頭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就在我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老大,來電話了!」
瘦猴男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興奮地喊道:
「是姜黎!」
我原本沉寂的心,猛地狂跳起來。
她終于打電話來了!
一時間,我激動得渾身都顫動起來。
我屏住呼吸,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
可下一秒,我的心頓時墜入了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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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電話那頭傳來的,并不是我日思夜想,等了一周的姜黎。
而是陸硯。
可姜黎的手機,怎么會在陸硯手里?
不等我理清思緒,電話那頭,陸硯便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娱_口道:
「現(xiàn)在錢還沒湊夠,能不能再等等?」
聞言,刀疤男頓時不樂意了。
「再等等?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電話那頭,陸硯卻冷笑一聲,似乎并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們要是不想拿錢,就盡管撕票吧,我無所謂�!�
陸硯冷冷地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之后,不論刀疤男怎么回撥,電話那頭都沒人接聽。
甚至是用我的手機發(fā)消息,也一律都被拉黑,沒有任何回應。
對于這個結(jié)果,我慘笑一聲,卻并不意外。
畢竟,我可是陸硯的眼中釘,肉中刺。
光是我娶了姜黎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覺得不爽了。
至于姜黎......
恐怕現(xiàn)在還沉浸在愛情失而復得,破鏡重圓的欣喜中吧。
遠處,刀疤臉氣急敗壞,卻拿陸硯無可奈何,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
瘦猴男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
「給我往死里打!」
刀疤臉一腳踹在我的身上,不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拳打腳踢。
鉆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聲慘叫。
直到我的頭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紅。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地下沉,下沉。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兩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姜黎和陸硯。
看到我醒來,陸硯立刻沖到我的床邊,一把抓住我的手,滿臉愧疚地說道:
「青州哥,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你怎么也不給我和姜黎打個電話發(fā)個消息?」
「早知道他們會這么對你,我們早就打錢過去了!就算我們不吃不喝,也絕對不能讓你苦著累著呀!」
我看著陸硯的臉,不知怎么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人怎么回事啊?
我認識他嗎?
怎么一開口就一副要死要活的綠茶語氣?
「你......」
我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質(zhì)問,姜黎卻突然紅著眼抱住了我。
「老公,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怪我來遲了三天�!�
「你放心,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老公?
我看著眼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反倒有股說不出的厭惡和惡心。
不等我理清思緒,姜黎便擦干眼角的淚,挽著我的手,笑著問道:
「對了老公,我們之前約好的,下一站蜜月旅行你想去哪里?」
姜黎目光溫柔如水,似乎愛慘了我。
可我卻猛地甩開她的手,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蜜月旅行?」
「我一個單身狗哪來的老婆?」
「小姐,你認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