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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剛剛只是想給她心頭血,看看能不能徹底將魔氣壓下,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得到了她一句白日宣淫。

    他知道是她想歪了,自從十年多之前,她說過不會再取他心頭血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將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后,只用一顆最真誠的心待他。

    他也知道,自己這般任由她誤解,還故意誤導她,讓她應下了今晚之事,委實有些不夠光明磊落,甚至算的上是小人行徑。

    可是他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說他卑鄙也好無恥也罷,他只想牢牢的抓住她。

    雖然他覺得,宇文澈對她的心意更接近于兄妹之情,可宇文澈還是給他帶來了壓力。

    他本就一直覺得,她與他之前,總是好似隔了什么,缺了什么,如今宇文澈又在一旁,他總是隱隱有種擔憂,好似他一旦松了握著的手,她就不會再屬于他了。

    這種即將失去的感覺,讓他委實有些忐忑難安。

    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這樣抱著小心思忐忑的自己,實在都不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可頂天立地又如何,強勢又如何,卑微又如何?

    這些與失去她相比,都不重要!

    說他卑鄙也好,卑微也罷,他不在乎。

    再者,她值得!

    周淮岸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躁動的心情,想起她喜歡沐浴一事,決定解決完單芷青之后,去尋一處山澗沐浴,他想給她最好的第一次。

    正想著,抬眸看見了宇文澈拎著兩個食盒走了過來。

    瞧見他,宇文澈立刻問道:“如何?可替熙兒驅(qū)了魔氣?”

    說到正事,周淮岸面上的燥熱便冷了下來,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那魔氣是怎么回事,我用靈氣為她驅(qū)除,當時是好的,可只要我的靈氣一撤出,那魔氣又滋生出來�!�

    聽得這話,宇文澈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魔氣會漲?”

    “會漲,但卻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漲。”

    周淮岸皺眉為他解釋道:“我今天特意看了下,她體內(nèi)的魔氣,比起昨晚來并沒有增加,而且驅(qū)除之后新生的魔氣,也不會增多�!�

    宇文澈沉默了會兒道:“熙兒可有不適?”

    “應當沒有。”周淮岸思索著道:“她還是如往常一般,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

    他話說到半截卻沒了下文,正在聆聽的宇文澈不由皺眉道:“畢竟如何?”

    周淮岸看著他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該將宋熙從前被心魔困擾,以至于取了自己一年心頭血的事情告訴他。

    周淮岸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掩藏到塵土里。

    熙兒是個在乎臉面的,盡管他恨不得宇文澈離熙兒遠些再遠些,可他并不想,破壞了熙兒在宇文澈心中的形象。

    他的熙兒那么好,即便曾經(jīng)有過不好,那也只讓他一個人知道就行。

    于是周淮岸看向宇文澈道:“畢竟魔氣入體,又是扎根在心脈上,即便現(xiàn)在沒有什么異常,也難保將來不會有。”

    宇文澈聞言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煉器的東西我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明日便有人會送上來,今晚解決了單芷青后,給我兩天時間將宗門內(nèi)的事情處理好,我們便出發(fā)去梵天城�!�

    “空寂大師與宇文一族有些交情,請他出面為熙兒驅(qū)散魔氣,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正好,兵主秘境又在幽州,我們要路過那里�!�

    聽得這話,周淮岸皺了皺眉:“這般安排怕是有些問題,昨晚我剛剛接到柳枝青的發(fā)來的消息,玄天宗十年一次收徒在即,溫長河下了令,此次熙兒必須回宗門,收親傳弟子入門下�!�

    此事宇文澈已經(jīng)有所預料,他微微揚了唇角道:“玄天宗放出了那么多的消息來,此次想要拜入玄天宗門下的,多半都是沖著熙兒去了,玄天宗自然不會讓熙兒置身之外�!�

    “這樣吧�!庇钗某洪_口道:“我們先回玄天宗,再去梵天宗,為熙兒驅(qū)除心魔之后,再去兵主秘境不遲�!�

    周淮岸聞言頓時皺了眉:“沒有什么我們,你好生收拾你的太初宗便是,我與熙兒回玄天宗�!�

    宇文澈聞言輕哼一聲:“怎么?孫子你怕了?怕曾祖我搶了你大房的位置?”

    周淮岸:……

    宇文澈放下食盒,朝他微微一笑:“孫子你要大度點,熙兒受天道庇佑,就連妖王都要來蹭一蹭氣運,即便是你曾祖我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拒曾祖我所了解到的,沒有女子會喜歡太過小氣的男子�!�

    周淮岸:……

    宇文澈打開食盒,將筷子遞給了他:“來,孫子用飯了�!�

    周淮岸:……

    第204章:走偏的劇情(一更)

    每次被宇文澈喊孫子,周淮岸就有一種被罵了的感覺,好吧,他就是被罵了。

    然而他對此卻毫無辦法,因為宇文澈確實可以喊他孫子。

    輩分這事兒委實太過吃虧,周淮岸甚至懷疑,若是有前世今生,這家伙定然是故意要了這么個身份好占他的便宜,還能讓他被罵了也還不了口。

    周淮岸想了想晚上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心情極好的不跟他一般計較,接過筷子,主動來到桌旁幫著擺上碗筷。

    余光瞥見一道淡粉色的衣角,他抬眸對宇文澈道:“去喚熙兒來用飯吧。”

    宇文澈聞言頓時皺了眉,他狐疑的看著周淮岸,只覺得其中有詐。

    周淮岸迎上他懷疑的目光,略略挑了挑眉:“怎么了?不是你說的要大度?”

    “可你并不是個大度的人。”宇文澈一針見血:“說吧,你又憋著什么壞呢?”

    “你想多了。”

    周淮岸一派坦然,甚至還略有幾分委屈的看著他:“雖然你有時候別有用心的喚我孫子,但我卻從未與你計較,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我一直以赤誠之心待你,為何你卻總是以惡意揣測我?”

    宇文澈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朝宋熙的屋子看去,果然瞧見一抹靚麗的身影。

    宇文澈:……

    大意了!

    宋熙也很尷尬,她剛剛羞臊過后,忽然想起來還沒跟周淮岸說要回玄天宗,以及她要食言收親傳的事情。

    可她剛打開房門,就聽到了宇文澈一口一個孫子的叫著周淮岸。

    然后就聽到了周淮岸委屈巴巴的聲音。

    沒錯,就是委屈巴巴。

    雖然依著他的性格和說話的語調(diào),即便是要表達委屈,也不會真的就顯得委屈巴巴的樣子。

    可宋熙看著他皺眉的模樣,就自動腦補出了一個小人,拿著帕子擦著眼角的眼淚,控訴著宇文澈:“你罵我,我都忍了,你怎么能老是懷疑我呢?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周氏茶鋪,開張了。

    宇文澈看了看宋熙,又看了看周淮岸,咬著牙給他傳音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孫子�!�

    周淮岸挑了挑眉并不答話,只抬眸看向宋熙,一雙鳳眸帶著七分愛意三分羞澀道:“熙兒來吃飯了�!�

    宋熙對上他的鳳眸,也微微紅了臉,低低嗯了一聲,垂了眼眸眨了眨眼,這才抬腳走了過去。

    宇文澈看了看紅臉的宋熙,又看了看耳根微紅卻隱隱有些興奮的周淮岸,明顯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了變化。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給宋熙端了碗粥,溫柔的笑看著她道:“熙兒以后可定要小心著些�!�

    宋熙接過粥,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依著她多年經(jīng)驗來看,下面的話定然是針對周淮岸的,而且不會是什么好話。

    但她還是很配合的露出疑惑模樣:“為什么這么說?”

    宇文澈看了周淮岸一眼:“因為有些人看起來像個人,可背地里卻總不干人事。”

    這話一出,周淮岸的臉果然黑了幾分。

    宋熙看了看周淮岸又看了看宇文澈,忍不住低低笑了:“好啦,你們倆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幼稚,用飯了�!�

    聽得這話,周淮岸和宇文澈互看一眼,到底都沒再說什么。

    拖了宇文澈的福,宋熙和周淮岸之間的氣氛總算沒有那么曖昧中帶著幾分尷尬了。

    宋熙和他們說起了,回玄天宗收徒一事。

    宇文澈將剛剛同周淮岸說的計劃告知了宋熙,宋熙有些詫異道:“據(jù)我所知,四大宗門都是統(tǒng)一收徒,如今單長峰的事情一出,宗主之位必然是你的,你不留下來主持大局么?今年太初宗不收徒了?”

    宇文澈回答道:“太初宗之所以叫太初宗,乃是因為太初劍法和心法,雖然我入宗門多年,可單長峰卻一直未曾將劍法和心法完全傳授與我……”

    聽到這兒,宋熙忍不住驚呼道:“��?那你以后怎么辦?”

    “并不重要�!庇钗某簻厝岬目粗溃骸捌鋵嵨艺嬲暤牟⒉皇鞘裁刺跣姆ǎ怯钗囊蛔逡恢绷鱾飨聛淼臒o名心法,至于劍法,太初劍法也只是我習得的劍法之一罷了�!�

    聽得這話宋熙頓時松了口氣,她差點忘了,家底豐厚到宇文澈這般地步,怎么可能被單長峰用心法和劍法這種極其重要的東西拿捏住。

    “我之所以一直沒所表示,乃是因為懶得同他們計較。”

    宇文澈淡淡道:“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在同族人商議后之后,便決定,干脆將太初宗徹底改成宇文一族的宗門學堂,傳授宇文一族心法,已經(jīng)劍法等等�!�

    “無論是廢除太初宗另改別稱,亦或者向修仙界通報單長峰所為,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故而今年便不收徒,挪到明年了�!�

    這又是一個與原文有極大出入的地方。

    宋熙覺得,她不應該再用一本書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了。

    她有些好奇道:“改了別稱之后,你是宗主么?”

    宇文澈聞言笑了笑:“這等費力費時費事的事情,我委實懶得去做,族中自會安排好的。”

    宋熙經(jīng)常能從宇文澈的口中聽到,懶得如何如何,這跟原書中描寫的他極其不同,但卻甚是合她胃口。

    用完飯宋熙便回去修煉,既然魔氣暫時無礙,她就懶得管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她不想再被人揍得只能靠裝逼來獲勝了。

    宋熙有了對實力渴望,便開始專心修煉起來,就連晚飯都沒有吃。

    一直到宇文澈發(fā)來了聯(lián)絡(luò),讓她出來看戲,她這才從入定的狀態(tài)中出來。

    殺單芷青這事兒,宋熙的態(tài)度其實不無不可。

    單芷青如果不殺,對她而言會是不定時的炸彈,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可就這么殺了,好像又有點證據(jù)不足的樣子。

    不過宇文澈周淮岸他們都說要殺了以絕后患,宋熙也不可能去當什么圣母,在修仙界還要講什么證據(jù)確鑿,量刑適量等等。

    如單芷青之流,骨子里就已經(jīng)是腐爛的,想要她改邪歸正,只能讓寄希望于她重新投胎了。

    不過他們?yōu)槭裁匆タ茨兀侩y道是因為單芷青曾經(jīng)懸賞她,還給她下藥要害她,所以,他們喚她前去看看,好讓她出出氣?

    宋熙覺得,十有八九多半是這樣了。

    他們的好意,她自然不會辜負,掛了玄靈鏡后,宋熙便出了門去了大殿。

    第205章:第六感(二更)

    大殿內(nèi),宇文澈、周淮岸、單芷青,以及好些個太初宗弟子都是在的。

    宋熙去了之后,便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做下,這件事她只是個旁觀者,所以就不湊什么熱鬧了。

    雖然整件事是周淮岸出謀劃策,可真正執(zhí)行的時候,他卻只是個路人,主導的是宇文澈。

    宇文澈看著單芷青的面色依舊如往常一般和煦,依舊還是溫和模樣,就連語聲都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小師妹無需擔憂,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且不論那魔修到底是誰,哪怕即便是你母親,你也是大義滅親罷了�!�

    三兩句就將事情給定了性,一旁幾個太初宗弟子臉都憋紅了,可礙著宇文澈的面子,卻什么都沒說。

    單芷青抹了抹眼角的淚,一臉希翼的看著宇文澈道:“大師兄你信我?”

    在宇文澈微微點頭的那一刻,宋熙明顯能感覺到單芷青的眼睛亮了。

    宋熙心里感到有一絲可悲,單芷青她根本不知道,對宇文澈而言,越是溫和有禮,就越代表著他在刻意保持距離,甚至是疏遠。

    旁人只看了他的溫柔,卻沒有人看到他其實略顯冷漠,諸事都不經(jīng)意的態(tài)度,與其說那叫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倒不如說,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對不親近之人的漠視。

    對宇文澈,宋熙莫名就有一種了解。

    至于這種了解從何而來,宋熙覺得,約莫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看著單芷青眼里的光,那藏都藏不住的愛慕與希翼,宇文澈的眼神連一絲波動也無。

    他依舊端著和煦的淺笑,淡淡道:“我已用傳音符給你父親,讓他今晚來太初宗一敘,他好歹也是太初宗宗主,不管如何得給大家一個交代,更何況你還在此,總得給你個說法才是�!�

    傳音符與玄靈鏡不同,玄靈鏡要通話,必須對方愿意接受才行,可傳音符則不需要對方同意,只要有對方附著的靈氣,就可將話直接傳達。

    聽得這話,單芷青的眼神暗淡了些,她微微低了頭:“他……他約莫是不會來的�!�

    “他會來�!庇钗某汉苁呛V定:“我已允諾,此次他回來,我不會傷他半分,更何況,你總歸是他唯一的血脈。”

    單芷青雖然下意識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薄涼之人,雖然他從未說過,但她知道,母親之所以會成了魔修,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父親。

    她和父親骨子里流著一樣的血,在危機關(guān)頭血緣至親又如何?

    推己及人,父親定然也是這般。

    見宇文澈說的如此篤定,單芷青心里也開始不確定起來,畢竟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對她都還是不錯的,甚至是有些縱容的,或許……

    或許他真的會為了她冒險回來,或許他真的在乎她這個女兒也不一定。

    想到此處,單芷青甚至有些苦惱,若是他當真回來,她該如何面對他?

    是讓他不要再顧及自己趕緊離開,還是該勸他承擔曾經(jīng)犯下的錯,亦或是……

    干脆大義滅親到底,幫著大師兄將他拿下,以便為自己搏個前程,在大師兄心中搏得幾分地位?

    幾番暗暗計較之后,單芷青立刻就有了決定,她抬眸看向宇文澈,淚眼婆娑的道:“父親犯下諸多大錯,若是……若是他當真回來,我定會勸說他留下承擔他曾犯下的過錯的�!�

    聽得這話,宇文澈面色不動,仍舊溫和的點了點頭道:“也好�!�

    幾個太初宗弟子看著單芷青的模樣,仿佛吞了一個蒼蠅一般難受,大義滅親本是一個再崇高不過的詞,對待大義滅親之人,他們應該也給予敬意,可這事落到了單芷青身上,卻只讓他們覺得膈應和惡心。

    可他們見宇文澈都是一副贊許模樣,即便再膈應再惡心,也只得咽下不提。

    一行人商議完了之后,便去了宗門外等候單長峰的到來。

    周淮岸此刻完全像個局外人一般,默默的走在最后,與宋熙并肩而行。

    他的思緒有些飄遠,心思也完全不在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上,他只是微紅了耳根,時不時情難自禁的看上宋熙一眼。

    宋熙被他看的臉都好似燒了起來,哪哪都不對勁,她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忽然就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給人希望又要親手潑他一盆涼水,澆滅他的希望。

    此刻四周全是人在,宋熙即便想要密語傳音給他,也擔心他會當眾失態(tài),只得先按下不提,悄悄伸出手去握了握他的手,又快速的收了回來,算是安撫。

    周淮岸的后背頓時就僵直了,她……

    她等不及了么?

    一行人站在宗門門額外等著,過了一會兒,單長峰便來了。

    瞧見單長峰的那一刻,宋熙忍不住訝異,妖王這是用的什么辦法,竟然真的將單長峰扮演的惟妙惟肖!

    不僅僅是樣貌,就連舉止氣質(zhì)都跟單長峰一模一樣!

    不過也難怪,單芷青對單長峰極為熟悉了解,若是不像,三兩下就會被認出來了。

    太初宗的眾人,包括單芷青在內(nèi),見道單長峰都是一愣,他居然真的來了?他這般有恃無恐,是因為身上的化靈散解了么?!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單長峰來到距離眾人三丈外站定,輕笑了一聲看著宇文澈道:“陣仗還挺大,徒兒這是想要一舉將我拿下,好為你的心上人報仇?”

    宇文澈聞言淡淡道:“并非,只是想要問問你,為何要這般對待熙兒,以及想知道,那魔修到底是怎么回事罷了�!�

    單長峰聞言淡淡一笑,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單芷青:“青兒,到為父身邊來�!�

    到他身邊去?

    跟他一般成了落水狗,整日東躲西藏朝不保夕?

    單芷青當即便抽噎起來:“父親你……你犯下了那般大錯,是到了該清醒的時候了,大師兄說過不會取你性命,你就束手就擒吧。”

    聽得這話,單長峰微微一愣,看著單芷青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你說的是什么胡話?!你難道看不出來,宇文澈他們這是在利用你,逼迫為父么?!”

    “你且放心,為父化靈散已解,即便成了散修,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第206章:我恨你(三更)

    聽著他說化靈散已解,宋熙更加確定這個單長峰就是妖王假扮的。

    她很想傳音給周淮岸,嘲笑妖王一通,那可是八階化靈散,怎么可能說解就能解的?這世間八階化靈散的解藥,怕是只有周淮岸才能煉出來。

    可一想妖王修為比她高了幾個等階,傳音笑話他必定要被聽見,于是宋熙就閉了嘴,好整以暇的站在后面,將眼前這一幕,當電視劇來看了。

    單芷青聽得單長峰的話,非但沒有朝他走去,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都快要靠到宇文澈身上去了。

    宋熙能明顯看到,宇文澈皺了眉,然后用靈力隔開了,單芷青這才停了下來。

    單芷青也不尷尬,依舊在繼續(xù)她的表演。

    她一臉惶恐委屈,眸中含淚的模樣看著單長峰道:“父親又打算像對待那個魔修一樣對待我么?”

    單長峰頓時皺了眉,冷哼一聲道:“莫要胡思亂想!快過來,為父帶你離開此地!”

    “不,我不離開�!�

    單芷青揪了自己胸口的衣衫,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父親你不是想要照顧我,才想帶我離開的,你只是覺得我還有些用處罷了。就像你留著那個魔修一般,只是為了控制她,讓她替你修習邪術(shù)罷了!”

    聽得這話,宋熙算是徹底明白了,所以真正操控了裘爍然的不是單長峰,而是那個魔修。

    她就說嘛,修煉邪術(shù)還不入魔,這家伙得不要臉到什么地步。

    “什么那個魔修!”單長峰瞪眼道:“她是你的母親!”

    “她果然是我的母親么?”單芷青聽得這話,身子頓時搖搖欲墜,一副受到莫大打擊的模樣:“我……我竟然真的……”

    宋熙默默朝天翻了個白眼,全世界欠你一座小金人好么,大姐!

    單長峰看著單芷青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忽的就笑了:“真不愧是我的女兒,看來你為了保命親手將你母親給殺了!”

    “你以為你裝作不知道她是你的母親,親手殺了她就是大義滅親,就能讓這幫人待你如初了?”

    單長峰冷笑道:“別癡心妄想了,這世間唯有為父才會真心為你考慮,快些過來!”

    聽得這話,單芷青面上露出一絲遲疑,她轉(zhuǎn)眸朝宇文澈看去,希望他能說點什么將她留下。

    然而,宇文澈根本無視了她,只是看向單長峰道:“你若要帶單芷青離開,盡管上前來領(lǐng)人便是,我今日喚你前來,只是要告訴你一聲,看在師徒多年的份上,我不會下令追殺你�!�

    “但,身為熙兒的未婚夫,你有意玷污于她,還妄圖殺了她,此仇卻是不得不報,今日我放你離開,下次再見之時,必定取你性命!”

    單長峰聞言頓時朗笑一聲:“好!不愧是宇文一族的現(xiàn)任家主,果真恩怨分明�!�

    說完這話,單長峰收了笑,轉(zhuǎn)眸看向單芷青道:“青兒!快到為父這邊來!”

    單芷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宇文澈,一臉失落的道:“師兄,你當真不留我么?”

    宇文澈聞言轉(zhuǎn)眸看她,不答反問:“為何要留?”

    聽得這話,單芷青頓時一愣,而后一股悲涼涌了上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宇文澈:“師兄,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么?”

    宇文澈皺了皺眉,答的絲毫不留情面:“沒有�!�

    單芷青頓時受到了打擊,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兩步:“不,不會的,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只是你還沒有察覺到你的內(nèi)心而已,你明明是喜歡我的!”

    宇文澈有點不耐煩了,他眉頭皺的更深:“我待你,與待其它師妹并無不同,若硬要牽扯出區(qū)別來,那也最多只是因為你父親的囑咐,對你稍稍多了幾分關(guān)照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眴诬魄噙B連搖頭,顯然不接受這個結(jié)果:“你明明待我就更溫柔的!你明明就……”

    “我待人一向如此�!�

    宇文澈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是你一葉障目看不清罷了,再者,我也同你說過多次,我對你無意,只是你不愿相信,依舊在自欺欺人,強求罷了�!�

    一旁的太初宗弟子,冷笑著開口道:“就是,大師兄待我們都很溫和有禮,他待你與待旁人并無不同,是你自己以為不同,一個勁的往他面前湊,還總是營造出一副你們很曖昧的樣子罷了。”

    “對啊,我明明看到,你每次考過去,大師兄都避開了,你卻還背著大師兄說什么,那只是他不喜歡人前親密!”

    “一切都是你的妄想而已!也不想想,大師兄有了宋師姐,怎么可能看上你!”

    太初宗眾人的話,向一柄柄的斧頭鑿在了單芷青的心上,將她的心鑿的鮮血淋漓,破碎不堪。

    她緊咬了下唇,一個勁的搖著頭,那副模樣顯然是真的傷了心,與之前那番惺惺作態(tài)全然是兩種模樣。

    宋熙看著在心里嘆了口氣,所以說啊,人設(shè)前往別是什么彬彬有禮,溫柔和煦,一不小心,就會惹來一身情債。

    若是遇到偏激之人,定會害人害己。

    當然了,單芷青這般自我腦補太過,被宇文澈多次明言拒絕,半點情面都沒留,卻還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的,委實也是奇葩少數(shù)了。

    這一次,單芷青是真真切切的明白,宇文澈真的對她半點情義也無。

    她滿心的愛意,滿心的情意,頓時都化成了憤恨!

    她恨宋熙搶走了本會屬于她的一切,但她更恨宇文澈,恨他害的她丟盡臉,像是一個丑陋的玩物一般,被眾人恥笑!

    她恨的眼睛都發(fā)了紅,怒視著宇文澈道:“你既然不愛我!既然知道我對你的情意!為何不遠離我,反而依舊待我溫柔?!你這么做不是給我希望又是什么?!”

    “你若在拒絕之后,便同我保持距離,便對我冷漠不理不睬,我又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貼上去?!我也是個人,我也是有羞恥心的!分明是你!分明是你故意給我希望,才害我淪落至此!我恨你!”

    第207章:真正的大房(四更)

    吼完這一聲我恨你,單芷青痛哭著,頭也不回的朝單長峰跑了過去。

    而看著她背影的宋熙,卻猛然心頭一震,轉(zhuǎn)眸朝周淮岸看了過去。

    察覺到她的目光,周淮岸轉(zhuǎn)眸看了過來。

    見她正愣愣的看著他,好似早間一般又看入了神,周淮岸當即耳根又是一紅,帶著七分寵溺三分羞澀,傳音給她道:“莫急。”

    聽得傳音,再看他眸中盛有星光的模樣,宋熙頓時反應過來,他這聲莫急,怕是……

    怕是以為,她著急著晚上之事?!

    宋熙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急急忙忙移開了目光。

    瞧著她紅臉羞澀模樣,周淮岸勾了勾唇角,耳根也更紅了幾分,他輕咳了一聲,移開目光,這才勉強維持住了平日清冷的模樣。

    然而宋熙的心卻一直平靜不下來。

    單芷青的話,像一記棒喝,頓時將她給打醒了。

    其實,單芷青的控訴,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來看,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宇文澈看來,她并不重要,而且他待人一向如此,他已明確拒絕多次,他覺得他已經(jīng)做的很明顯,同門師兄妹,她又是師父唯一的女兒,完全不需要做到那般難堪的地步。

    可是他卻不知道,對深愛他又有些喜愛腦補的單芷青看來,不避嫌依舊待她如往常一般溫柔,便是一種默許,一種她還有希望,他心里是有她,只是不自知的信號。

    宇文澈拒絕過,尚且如此。

    那從來不曾拒絕過自己,在周淮岸眼中又是怎樣的呢?

    不愛一個人,不想跟他或她在一起,除了口頭拒絕之外,行動上更應該拒絕,否則對對方來說,便是一種放任,一種故意為之,是給了希望的行為。

    是一種渣的行為!

    而自己,對周淮岸何嘗不是一種渣?

    自己心心念念著茍一茍,拖一拖,可對周淮岸來說呢?

    他是不是要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她的行徑,不是白蓮不是綠茶又是什么?

    渣而不自知,其實某種程度上,比海王更加過分。

    宋熙深深吸了口氣,她終究還是犯了錯,終究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做了自己最不齒的事情。

    不該再這樣了,這對周淮岸來說太過殘忍,而她也不愿意讓自己成為那樣一個人。

    宋熙頗有些豁然開朗之感,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她看了看眾人,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悄悄往周淮岸身邊挪了挪,與他貼著,而后悄悄牽住了他的手。

    周淮岸微微一愣,轉(zhuǎn)眸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詢問她這是怎么了。

    宋熙朝他微微一笑,而后移開了目光,手卻更加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

    周淮岸看著她的側(cè)臉,眸色漸漸柔成了一汪春水。

    他反手握住了她,與她十指相扣,借著垂落的寬大袖子,遮住了二人交握的手掌。

    現(xiàn)在,眾人都在,她還是名義上宇文澈的未婚妻,雖然她情難自禁,可他知道她還是要臉面的,他也應該顧及著些才是。

    這廂,單芷青已經(jīng)跑到了單長峰身邊,狠狠的擦了擦眼淚,對單長峰道:“父親,我們走!”

    單長峰聞言卻沒有動,而是淡淡的看著她道:“你可當真要隨我離開?”

    “此處已經(jīng)沒有女兒可留戀的�!眴诬魄嗪莺莶亮讼卵蹨I,語聲堅定的道:“我跟父親走!”

    單長峰聞言微微一笑:“那好,我們走�!�

    說完,他便要帶著單芷青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妖王的聲音:“想走?也要問問本王同不同意�!�

    話音一落,妖王頓時便現(xiàn)了身。

    單長峰看見妖王,頓時就愣了:“你……你不是昨晚就已經(jīng)離開了么?!”

    妖王冷笑一聲:“本王不離開,你又怎么敢回來?”

    宋熙看了看妖王,又看了看單長峰,一臉懵的道:“他……他不是……”

    周淮岸朝她搖了搖頭,傳音給她道:“原本就是兩個計劃,一個是他來,一個是他不來�!�

    好家伙!她能說不愧是男主么?居然心思縝密到,設(shè)下了A計劃和B計劃?

    所以A計劃是,單長峰不出現(xiàn),妖王便直接扮成單長峰殺了單芷青,而B計劃是單長峰出現(xiàn)了,他們便故意放了單芷青,然后再由妖王出面一鍋端了?

    或者一鍋端不了,但依著單長峰的風格,他定然會如同推出結(jié)發(fā)妻子一般,將單芷青給推出去,妖王正好殺了單芷青。

    不管是A計劃還是B計劃,最后要單芷青死的,只是單長峰,而宇文澈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演了一出胸襟博大的好戲!

    做人吶,千萬不要跟主角團斗,那是注定斗不過的!

    宋熙再一次,為自己剛穿越時,就果斷定下了討好男主的計劃,而感到慶幸,瞧,如今她非但有了大把的靈石,還有了個帥氣又有才(財),還深愛她的男朋友!

    宋熙這廂在慶幸的時候,單長峰的臉色卻不大好了,他可以相信宇文澈的人品,但他卻不相信妖王!

    這世間誰不知道,整個修仙界,一個妖王,一個幽冥宗宗主應子珩,你們兩人亦正亦邪,行事全憑心情。

    單長峰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十分清楚的,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妖王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宋熙在。

    他看向妖王道:“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妖王,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取我性命?!”

    妖王聞言輕哼了一聲:“你沒得罪本王,但你得罪了本王的夫人,本王好不容易討了一個三房的位置,結(jié)果夫人拜托本王的第一件事情,便因為你給搞砸了,你說,你不死,本王如何對夫人交代?”

    他一口一個夫人,一口一個三房,太初宗的眾人聽得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是哪個聰明蛋忽然說了一句:“妖王口中的夫人,不會是宋師姐吧,昨日我就聽到他喚宋師姐夫人了�!�

    這時又有一個聰明蛋道:“那他口中的三房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說,大師兄是大房,周淮岸是二房,所以輪到他就是三房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如醍醐灌頂,整個靈魂受到了洗禮!

    這時,單芷青冷笑了一聲:“你們的大師兄可不是大房,他自愿做二房呢!真正的大房是周淮岸!”

    第208章:配配配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齊刷刷的回頭朝宋熙和周淮岸看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宋熙和周淮岸兩人是并肩而立,最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的姿勢,那挨在一起的寬袖,這……這是在牽手?!

    眾人頓時靈魂都顫抖了。

    所以,妖王和大師兄在前面為了宋師姐出頭,而宋師姐此刻卻在后面跟大房勾小手手?!

    是他們見識淺薄了么?!

    宋熙看著眾人那三觀碎了一地的神色,原本條件反射就想丟開周淮岸的手。

    而就在她準備松手的時候,卻察覺到周淮岸竟然主動松開了。

    宋熙忽然覺得,這樣不對!

    她一把抓住周淮岸即將要離開的手掌,在他略顯驚訝的目光下,緊緊握住了他。

    她坦然接受著眾人,或驚詫或鄙夷或羨慕或難以置信的目光,堅定的握著周淮岸的手,半分也沒有松開。

    自己的男朋友,憑什么要受委屈呢?

    再者說了,她既然決定跟他在一起,就沒有要背著眾人的道理。

    至于什么二房三房,至于旁人怎么看她,那就隨它去吧,過自己的小日子,只要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那就隨他們?nèi)ゴy,隨他們?nèi)タ矗?br />
    宇文澈看了看宋熙和周淮岸不曾分開的寬袖,又看了看宋熙那眸中的堅定,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轉(zhuǎn)眸看向眾人,坦然道:“對,我是二房�!�

    眾人聞言頓時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有人痛心疾首道:“大師兄,你……你怎么……”

    “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庇钗某旱溃骸拔襾淼耐砹�,自然只能做二房�!�

    眾人:……

    這TM是先來后到和二房的事情么?!重點是在排序上么?重點不是二夫共侍一妻,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么?!

    哦不對,是三夫公侍一妻,TM還有個三房妖王呢!

    眾人一直以來的觀念有些崩塌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妖王還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怎么?看不起二房和三房么?本王和宇文澈不配?!”

    眾人:……

    配配配!你們說配就配!

    “呸!”

    眼看著眾人就要被帶歪,單芷青實在忍不住呸了一聲:“傷風敗俗,簡直不要臉至極!”

    宋熙一聽頓時就不干了。

    且不說,她這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只要他們四個愿意,只要他們沒有影響到別人,就算是四人行那又怎么滴了?

    吃你家大米了?!

    她一個神經(jīng)病,有什么資格來罵自己?!

    宋熙光明正大的牽了周淮岸的手,看著單芷青冷笑一聲道:“我們不要臉?再怎么不要臉,也比不上你幫著自己的父親,給師兄的未婚妻下藥,好讓自己的父親去玷污師兄的未婚妻來的不要臉吧?!”

    “我們不要臉?我們都是你情我愿,一沒有影響旁人,二沒有強迫要求旁人贊同認可,三沒有以自己的特例去要求旁人也這般做,怎么就是傷風敗俗不要臉至極?!”

    “如你一般,明明被宇文澈拒絕多次,還不要臉的貼上去,整日以未來的媳婦自居,整日里管東管西排除異己,這樣就是要臉了?!”

    “有句話,你聽說過沒?女人長的漂亮是優(yōu)勢,活的漂亮是本事,我憑我自己的本事有的二房三房,我們相親相愛一家人,有什么問題?!”

    眾人:……

    好像想想,確實沒什么問題��!

    太初宗的眾人看了看宋熙,又看了看周淮岸、宇文澈和妖王,一時不知道該羨慕誰。

    不過,眾人之中,男子們雖然多少覺得有些丟臉,可心里還是忍不住隱隱有些羨慕,而女子們則是赤果果的羨慕了。

    三房啊,她們要有本事,也想要�。�

    有一個女弟子忍不住道:“就是!宋師姐憑自己本事得來的,有什么不對?!再者說了,怎的就允許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就不能了!”

    聽得這話,女弟子們眼睛都是一亮,男弟子們卻是齊齊有了撫額的沖動。

    總感覺,有什么事情即將像脫韁的野馬,拉不回頭了!

    一時之間風向全變了。

    宋熙抬了抬下巴,呵,她可是吵遍孤兒院無敵手!沒理都能給她講出三分理來!這還是她當初跟某人學的呢!

    某人?

    某人是誰,她跟誰學的?

    宋熙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拋在了腦后,只看著單芷青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單芷青真的是被氣懵了,她就從未見過如此厚宋無恥之人!

    可偏偏,那般不要臉的人還如此能言善道,竟然眾人都給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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