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國師........國師您閉嘴吧,求您了。
我只是想你社死,沒想找死啊。
洛玉衡把自己的內(nèi)心經(jīng)歷說出來了,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等她恢復(fù),想起這段話,大概率會一劍劈了他,殺人滅口。
“你怎么了?心跳如此狂亂�!�
洛玉衡蹙眉道。
“沒,沒什么,就是有些害怕。”
許七安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話說回來,他也因此證實洛玉衡對他確實有好感,并不是單純的利用。
“哀”人格繼承的是對他的好感,但大概率放大了,真實的洛玉衡對他的情意沒這么夸張。
不過,這是以前。
這次雙修之后,這份情意或多或少會有質(zhì)變。
這時,洛玉衡眉頭微皺,望向外邊:“有人在沖擊結(jié)界。”
她旋即裹好袍子,系好腰帶,把裸露的春光遮擋住。
而許七安已經(jīng)起身,信步走到瞭望臺,低頭俯瞰。
白茫茫一片的樓下,李靈素立于小徑,操縱飛劍不停的沖擊結(jié)界。
他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瞭望臺上的許七安。
直到洛玉衡撤了符箓,圣子心有所感,抬頭看來,高聲道:
“前輩,公孫家傳信,發(fā)現(xiàn)你要找的那小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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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背叛
找到龍氣宿主了?
許七安心頭狂喜,雙手在欄桿上一撐,從四樓輕飄飄躍下。
“那小子在哪�!�
說話的同時,他朝后招了招手,淺藍色長袍追著飛了出來,罩在他身上。
李靈素本來沒什么的,但余光看見洛玉衡也從瞭望臺飛下來。
國師素面朝天,用一根道簪將秀發(fā)盤起,簡潔利落,與數(shù)日前相比,她氣質(zhì)大變,眉宇間結(jié)著淡淡的哀愁。
臉蛋紅暈未退,眉目嫵媚婉約。
如花美眷.........李靈素內(nèi)心感慨一聲,強迫自己不再看她,正了正臉色,道:
“在一座叫“春意濃”的青樓�!�
“春意濃?”
許七安皺著眉頭,沉吟道:“這不是正經(jīng)的春樓名字�!�
青樓的尾綴,通常是“樓、館、閣”等,視規(guī)格而定。
“它本身便不是正經(jīng)的青樓,準(zhǔn)確的說是書社�!崩铎`素說著公孫家族遞來的情報,道:“原本是由一位喜好詩文的富家千金創(chuàng)辦,專門宴請讀書人,舉辦文會。
“后來家中遭了變故,一蹶不振,便將書社改成了青樓,聘請一些同樣家道中落,但頗有才情的女子賣藝。為書生紅袖添香�!�
說完,李靈素困惑的想:徐謙似乎很懂青樓。
許七安當(dāng)即了然,腦海里浮現(xiàn)四個字:主題會所!
這類性質(zhì)的場所,在大奉很常見,最出名的就是勾欄。
勾欄的主題是戲曲雜技等等,但同樣從事皮肉生意。
另外,還有一些道觀也是這類性質(zhì),里面全是膚白貌美的道姑,會裝模作樣的和香客講道說經(jīng),說著說著,就開始滾床單。
從香客的角度來說,他們睡的不是風(fēng)塵女子,而是道姑。
格調(diào)完全不同。
這個“春意濃”亦是此理。
許七安側(cè)頭看向洛玉衡:“國師,我們一起去�!�
保守起見,帶上洛玉衡,有充足的戰(zhàn)力來對抗不確定風(fēng)險。
...........
大角場,營房。
辰密探探出手,抓住飛入院內(nèi)的信鴿,抽出捆在爪子上的細竹管。
他展開看完,朝著身后的姬玄等人說道:
“找到龍氣宿主了�!�
原本打算用過早膳后,外出搜尋的姬玄團隊,聞言驚喜不已。
“在哪?”
星宿之一的白虎追問道。
辰密探笑了一聲:
“在一座叫“春意濃”的青樓。
“昨夜因為一個女人和嫖客發(fā)生沖突,鬧的挺大,事情傳開,這才暴露了藏身點�!�
蕉葉老道搖頭失笑:“難怪遍尋客棧都沒找到他,原來這小子藏到青樓里了�!�
許元霜糾正道:“這不是藏,是氣運冥冥中在趨吉避兇,讓他避開了客棧�!�
柳紅棉和許元霜不對付,嬌笑道:
“依照你這么說,他便不該和嫖客起沖突,而是在我們找到他之前,老老實實的藏著。”
許元霜俏臉清冷,淡淡道:
“他或許已經(jīng)離開,又一次提前避開我們。亦或者,有氣運更盛的人在尋他。不要忘了,徐謙有兩道龍氣伴身�!�
在她的解讀里,那位龍氣宿主之所以暴露,是因為徐謙在找他。
“事不宜遲,速速過去�!奔聪虺矫芴�,語速極快,“以公孫家在雍州的耳目,獲取情報的速度恐怕不比我們慢。”
辰密探點頭:“我即刻通知佛門僧人,對方有洛玉衡撐腰,單憑我們應(yīng)付不了�!�
蕉葉老道突然說:“最好別現(xiàn)身,埋伏在附近,免得驚退對方�!�
..........
春意濃。
陳設(shè)雅致,古香古色的書房里,披著輕紗,身姿曼妙的女子坐在書桌后看書。
桌上的金獸吐著裊裊檀香。
這位姑娘容貌秀麗,捧卷讀書時,有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理。
但她的穿著,又暗含色欲,勾引著男人。
兩種氣質(zhì)結(jié)合,交織出難言的誘惑力。
苗有方站在窗邊,欣賞著窗外的雪景,大雪紛紛揚揚。
過了半晌,回頭看一眼桌邊美人,他撓了撓頭。
當(dāng)日一劍斬殺六博賭坊老板,快意恩仇后,苗有方本來打算找家客棧入住。
途中,偶遇一名竊賊搶奪良家女子的荷包,他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替姑娘搶回錢包,打走竊賊。
沒想到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是這“春意濃”的頭牌之一,叫紫鳶。
紫鳶姑娘對他極有好感,邀請他留宿“春意濃”,苗有方是個氣血旺盛的青年,哪受的了誘惑,一邊不行不行,一邊把褲子脫了。
昨夜,一位書生打扮的公子哥非要紫鳶姑娘陪讀,態(tài)度強硬,紫鳶姑娘不愿,他便霸王硬上弓。
被苗有方教訓(xùn)了一頓,趕出“春意濃”。
苗有方啊苗有方,你是要成為一代大俠的人,不能再留戀美色了.........苗有方咳嗽一聲,道:
“紫鳶姑娘,我今日就要走了�!�
書桌后的姑娘抬眸看來,柔聲道:
“苗公子欲在武林大會上挑戰(zhàn)強者,磨礪武道,與其住營房,不如留宿小女子處�!�
這是不讓他走。
苗有方一時語塞,他的直覺催促著他離開這里,苗有方認(rèn)為這是自己兩日來沉迷紫鳶姑娘的美色,因此有了負(fù)罪感。
“正因為要挑戰(zhàn)高手,磨礪武道,我才不能分心,需專心修煉�!�
紫鳶姑娘抿了抿紅唇,眼里閃過失望,溫言軟語道:
“公子明日再走,可好?”
苗有方一陣糾正,面露難色,作為經(jīng)驗淺薄之人,他沒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哄騙女子的話。
這時,一只麻雀振翅飛來,落在窗臺,黑紐扣般的眼睛,安靜的注視著兩人。
距離“春意濃”百米外的小巷里,三名戴著帷帽的人靜靜站立,他們的肩頭、帽沿積著淺淺的一層雪。
“前輩,怎么樣?”
其中一位男子低聲問道。
“畫像上的那個人,就在里面�!�
許七安一邊共享著麻雀的視野,一邊分心回答李靈素。
他很謹(jǐn)慎,考慮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夜,佛門和天機宮那邊多半也知道了消息,所以沒有貿(mào)然闖入。
選擇操縱麻雀先去探查一番。
“國師,勞煩你把人帶出來,我們?nèi)デ嘈訄@會合�!痹S七安扭頭,伸出手握住洛玉衡攏在袖中的柔荑,在她掌心捏了捏。
惡心!李靈素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心里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
他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洛玉衡輕柔的“嗯”一聲,正要御空而去,忽然一愣,低頭看一眼驟然握緊的大手。
..........
砰!
苗有方正想著如何拒絕,房門被暴力踹開,一伙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溫和俊朗的年輕人,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給人很好說話的感覺。
他的身后,分別是氣質(zhì)清冷的少女,背著長槍的冷峻少年,千嬌百媚的成熟女子,穿陳舊道衣的老者,高大魁梧的壯漢,以及裹著色彩斑斕長袍的南疆人。
正是他在青州時,莫名其妙結(jié)下的仇家。
除了這伙人,還有兩名年輕和尚,一位眉眼溫和,一位氣場強勢。
他們怎么在這里?
他們是沖我來的?
為什么?
一個個疑問在心里閃過,苗有方的反應(yīng)沒有因此緩慢,當(dāng)機立斷的躍起,就要跳窗逃走。
“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突然,耳邊響起溫和醇厚的聲音。
苗有方身子一僵,行動阻滯,不受控制的轉(zhuǎn)回身。
白虎和凈緣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按住苗有方的肩膀,并同時朝自己這邊拉扯。
“哼!”
凈緣冷哼一聲,握拳直擊白虎面門。
后者獰笑著還擊,兩拳碰撞,氣機轟的一炸。
書房里,掛畫、香爐、瓷瓶等陳設(shè),紛紛炸裂。
正驚懼不已的紫鳶姑娘,胸口如撞,臉色陡然蒼白,吐出一口鮮血,軟綿綿的趴在桌上,生死不知。
“紫鳶姑娘!”
苗有方目眥欲裂。
姬玄側(cè)頭,看著凈心,淡淡道:“事先說好的,龍氣宿主歸我們所有�!�
凈心雙手合十,責(zé)怪道:“凈緣!”
武僧凈緣皺了皺眉,不悅的松開苗有方,不再搶奪。
苗有方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
“我不知道你們?yōu)楹我槍ξ遥热晃乙褵o反抗能力,你們?yōu)楹芜要傷及無辜�!�
沒有人搭理他,似乎是這個小人物不值得浪費口舌。
“帶走吧,到外面溜一圈,讓那位遲到的朋友看看。”姬玄看向表妹許元霜,“這位姑娘受了些傷。”
許元霜不見表情的說道:“我的東西被徐謙搶走了。”
姬玄一拍腦袋,摘下腰間的錦囊遞過去。
等許元霜給那個妓子喂了療傷藥,一行人離開春意濃。
...........
“不必了!”
許七安嘆了口氣:“人已經(jīng)被他們帶走�!�
李靈素聞言,一陣后怕:“如果道首剛才出面,很可能遭遇佛門羅漢和金剛的聯(lián)手伏擊�!�
垂下的輕紗里,洛玉衡眉眼凝著哀愁,輕嘆道:
“我要是早些晉升一品就好了。”
“哀”人格有三寶:嘆氣哀愁都怪我。
“前輩,這下子不好辦了,看來只能放棄此人,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因為不是自己的事,所以李靈素盡管失望,但也沒太過焦急。
對我來說,九道龍氣是必須要集齊的..........許七安沉吟道:
“我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可能,所以準(zhǔn)備了另一套方案�!�
李靈素下意識的問道:“什么方案?”
剛問完,他的帷帽就被許七安摘掉。
李靈素對此感到困惑,還沒等他發(fā)問,只見徐謙這個糟老頭子抬起腳,把他狠狠踹出小巷。
與此同時,他聽見徐謙氣運丹田,聲如驚雷:
“天宗圣子李靈素在此!”
???
李靈素萬萬沒想到,一直被自己信賴的徐前輩,竟是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更喪心病狂的是,他看見徐謙吼完,冷靜的摸出一塊圓形玉佩,冷靜的捏碎。
“咔擦”聲里,一道清光裹住徐謙和洛玉衡,消失不見。
下一刻,金色的巨掌從天而降,籠罩了這片區(qū)域。
羅漢出手了。
李靈素一片絕望。
第579章
青衣攔路
巨掌從天而降,宛如山峰壓頂,讓李靈素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壓力,連逃跑、閃避的想法都沒有,心里只剩等死的念頭。
李靈素絕望的看著天空被巨掌遮蓋,他的瞳孔里只剩一片金光,他的意識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阿彌陀佛!”
念誦佛號的聲音把圣子從渾噩狀態(tài)喚醒,他茫然四顧,這是一片祥云籠罩的世界,天空的云層間透出燦燦的金光。
耳畔回蕩著似有似無的梵唱。
這一瞬間,李靈素內(nèi)心澄澈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忍不住就想雙手合十。
“施主是何人?”
恢弘浩大的聲音傳來,前方天空,端坐一道巨大的身影,浮空的蓮花臺有小山那么大,蓮臺上盤坐的白眉羅漢更是宛如擎天的巨人。
李靈素愈發(fā)覺得自身渺小,升起遁入空門的沖動。
并非李靈素心智不堅定,身在佛境,面對一位羅漢,若是能保守本心毫不動搖,那才奇怪。
只有最桀驁的武夫,才能抵御崇佛心理。
“貧道李靈素,天宗圣子�!�
他心境平和的坦白身份。
普通禪師的戒律尚有跡可循,需要念誦出聲音,而羅漢的戒律無形無跡。
“徐謙身在何處?”
“雍州城北郊青杏園。”李靈素心境平和的賣了隊友。
“身邊有何人?”
度情羅漢拈花淺笑,不見張嘴,恢弘威嚴(yán)的聲音回蕩在佛境中。
“人宗道首洛玉衡;以及大奉第一美人,鎮(zhèn)北王妃慕南梔�!�
李靈素道,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聲音變的酸溜溜。
“今日所欲為何?”
“欲奪龍氣宿主,奈何晚了一步,被大師捷足先登�!崩铎`素惋惜道。
“為何將你暴露出來�!�
羅漢又問。
“不知。”李靈素?fù)u搖頭,忽地悲憤道:“徐謙此賊不當(dāng)人子,我一路上任勞任怨,對他恭恭敬敬,緊要關(guān)頭他竟出賣了我。我應(yīng)該先早一步把他出賣。他不但和洛玉衡有一腿,連大奉第一美人也是他妻子。大師,嫉妒使我面目可憎�!�
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邊回答度情羅漢的問題,一邊闡述自己的煩惱。
度情羅漢緩緩道:“色即是空�!�
李靈素如遭雷擊,內(nèi)心的嫉妒煙消云散,喃喃道: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反復(fù)念叨不停,似有所悟。
............
客棧里。
玄誠道長匯總著今日的消息,說道:
“我打聽到一件事,那徐謙以前來過雍州,似是與本地的公孫家族交涉頗深,明日我便拜訪公孫山莊�!�
說完,他看向冰夷元君,等待對方的情報。
冰夷元君淡淡道:
“這兩日,佛門金剛頻頻率僧眾出沒,漫無目的游蕩。他們應(yīng)該歇息在佛境中,我沒有找到可趁之機劫掠僧人拷問情報�!�
李妙真盤坐在一旁,多此一舉的做總結(jié):“今日,兩位收效甚微�!�
冰夷元君和玄誠道士冷漠的看她一眼。
冰夷元君面無表情的說道:
“下山游歷兩年,太上忘情沒有領(lǐng)悟,油腔滑調(diào)的本事學(xué)了不少�?磥斫]清修很有必要�!�
啊,這,都怪許七安.........李妙真連忙閉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在云州帶兵時,還是一個正經(jīng)的圣女,去了京城,與姓許的廝混半載,漸漸染上他的一些壞毛病。
正說著,窗門“篤篤”兩聲。
天宗三人同時看向窗戶,玄誠道長揮了揮手,窗門敞開。
一只麻雀飛了進來,立在桌邊,口吐人言:
“在下徐謙�!�
徐謙.........冰夷元君和玄誠道長,沒什么表情的對視一眼。
對于缺乏情感波動的天宗門人來說,這個小小的細節(jié),足以說明他們內(nèi)心的驚訝和重視。
許七安?!
李妙真眼睛瞬間明亮,容光煥發(fā),那無法控制的笑意剛一泛起,又心虛的壓了下去,小心翼翼看一眼師父,見她沒注意自己,頓時如釋重負(fù)。
“心蠱�!�
冰夷元君審視麻雀,與玄誠道長一齊行道禮:“見過道友�!�
“兩位道友好�!�
許七安忍住用翅膀拱手的沖動,保持著高人的格調(diào),在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審視著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兩位天宗高手。
玄誠道長蓄著及胸的青須,有一雙極具威嚴(yán)的丹鳳眼,這讓許七安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關(guān)二爺形象。
冰夷元君是一位看不出年紀(jì)的女人,她有著極為出眾的美貌,以及成熟婦人獨有豐腴身段,她的氣質(zhì)冷冷冰冰,宛如沒有生氣的精致木偶。
秀美絕倫的臉龐缺乏表情。
至于旺情少女李妙真,許七安瞄了一眼,便錯開視線。
他緩緩說道:
“貴派的圣子李靈素,正與我結(jié)伴游歷江湖�!�
玄誠道長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孽徒在何處�!�
他如此冷淡,并不是在表達不滿,而是天宗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
許七安道:“李靈素被佛門羅漢抓走了�!�
說完,他并沒有在冰夷元君和玄誠道長臉上看到憤怒、震驚、擔(dān)憂等情緒,兩位天宗長輩一如既往的撲克臉。
這讓許七安對自己的計劃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李靈素真的能讓兩位天宗三品下決心和佛門翻臉?
玄誠道長漠然道:
“奪回來便是。
“勞煩道友詳細說說事情經(jīng)過�!�
呼,你們天宗真是的.........許七安松了口氣,啄了啄鳥頭:
“不介意的話,我的真身過來詳談�!�
冰夷元君語氣不含波動道:
“恭候道友�!�
麻雀啄啄頭,振翅飛走。
冰夷元君澄澈的瞳孔里,映出麻雀飛走的影子,收回目光,向玄誠道長傳音:
“他使用的是心蠱的手段。”
元神附身動物和心蠱控制動物,是兩種概念。
前者的招牌人物是橘貓道長,上貓時,道長肉身無法動彈。
心蠱則更像是將動物轉(zhuǎn)化為分身,或操控動物的意念、情緒等。
玄誠道長頷首,補充道:
“蠱術(shù)手段平平,沒有我們預(yù)想中的那么強大,此人的真實修為應(yīng)當(dāng)是三品�!�
他們之前對徐謙這號人物的判斷,是三品打底,大概率二品,不可能是一品。
如今打了一個照面,雖然只是分身,對他們這個段位的強者來說,足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冰夷元君和玄誠道長是通過徐謙以心蠱手段控制麻雀,根據(jù)對方的元神波動做出的判斷。
“篤篤!”
這時,敲門聲傳來。
玄誠道長朗聲道:“請進。”
格子門應(yīng)聲推開,一名藍袍青年跨過門檻,進入客房。
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的瞳孔,齊齊透明化,天宗的“天人合一”心法發(fā)動,對許七安來了一次格物致知。
但是,在兩位天宗三品高手的眼里,徐謙就如同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異常。
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天宗的“天人合一”心法,是一種感悟天地、與自然同化的法術(shù)。
外在的表現(xiàn)形式是把周圍的一切化為己用。
它同樣是一種極高深的探查手段。
可是,以他們?nèi)返男逓�,探查徐謙的底細,竟什么都無法感知到。
普通人?
徐謙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微微頷首,招呼道:
“道友請坐�!�
李妙真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牢牢黏在他身上。
飛燕女俠試圖在徐謙身上尋找許七安的痕跡,但她失望了,徐謙神色平靜溫和,富有高人氣質(zhì),沉穩(wěn)內(nèi)斂。
而許七安眉目跳脫,有一股子鋒銳張揚的少年氣。
裝的還挺像的,要不是早知道你身份,我也認(rèn)不出來,難怪李靈素被你騙的團團轉(zhuǎn).........她在心里嘀咕一聲。
許七安入座后,迎著兩位天宗高手的冷漠的目光,開門見山道:
“說來慚愧,李靈素被佛門擄走,是因為我的緣故。”
當(dāng)下,簡單的講述了他和李靈素偶遇、結(jié)伴游歷的經(jīng)過,以及李靈素被羅漢抓走的原因。
這里他做了一番改動,稱李靈素過于急躁,被對方以龍氣宿主為魚餌,誘騙了出來。
“當(dāng)時羅漢親自在場,我無法搭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失手被擒,險些喪命,甚是凄慘。”
許七安說著,看一眼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不出意外,兩人面無表情。
永遠也無法從天宗道士臉上看到任何情緒變化.........許七安心里吐槽,目光在冰夷元君姣好的臉龐停頓一下。
這不就是前世動漫里的三無少女嗎,哦不,三無阿姨。
玄誠道長沉吟許久:
“道友和佛門,似乎在爭奪龍氣。”
他在向許七安打探龍氣的情報。
許七安點頭,為了表示誠意,他說道:
“龍氣是龍脈之靈,大奉皇帝被斬后,它也因種種意外潰散。龍氣不能歸位的話,大奉王朝有覆滅的危機。”
玄誠道長恍然的點了點頭。
關(guān)于龍氣,他和冰夷元君有過幾次討論,差不多猜出了真相,如今得到徐謙的證實,才確認(rèn)猜測沒有出錯。
冰夷元君語氣平淡的點評:
“佛門一直試圖染指中原。”
許七安順勢道:“在下此來,是想請兩位出手相助,擊退佛門的羅漢和金剛,救回圣子。我們合則兩利�!�
許七安現(xiàn)在口氣這么狂了嗎........李妙真暗自嘀咕。
玄誠道長沒有立刻答應(yīng),默然片刻,道:
“按照道友所說,佛門有一位羅漢兩位金剛,更有天機宮的三品戰(zhàn)力,以及一眾四品。單憑我們,如何擊退佛門,如何救出圣子?”
冰夷元君則說道:
“此事理當(dāng)回稟天尊,由他定奪。”
天宗之人,不會被師徒之情所困,救圣子難度太大,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穩(wěn)妥的辦法——找天尊。
想以師徒之情,同門之誼讓激他們出手,很難。
“不急!”
許七安抬了抬手,“兩位聽我說完再做定奪........其實我方也有一位二品巔峰高手,而且你們不會陌生�!�
他沒有賣關(guān)子,看向門口,喊道:
“國師,請進。”
冰夷元君、玄誠道長和李妙真,齊齊扭頭看向房門。
幾秒后,客房的門再一次推開,進來一位戴著帷帽,身穿道袍的高挑女子。
她揮了揮手,房門自動關(guān)閉,接著,摘下帷帽。
容貌絕美,眉宇間凝結(jié)著淡淡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