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潛龍城眾人冷眼旁觀,仿佛已經(jīng)看到徐謙被兩名金剛輕而易舉的制服。
把他送入佛門也好,潛龍城少了一位心腹大患...........姬玄不再緊握傳送玉符。
度難金剛緩步走向許七安,每一步踏出,便有強大的“勢”形成,宛如一座牢籠,將許七安困在其中。
可想而知,當他走到許七安面前時,牢籠會將這個年輕人牢牢束縛,無法動彈分毫。
修羅金剛未動,側(cè)頭盯著浮屠寶塔,防備它突然暴走。
這是場中唯一的變數(shù)。
“這件法寶雖然攻擊性不強,卻甚是麻煩,神殊的斷臂還封印在里面,正好趁這個機會回收........”
修羅金剛心里想著,突然,始終盯著浮屠寶塔的他,看見塔門敞開,走出來一男一女。
女子穿著素白的袍子,青絲用玉簪挽起,胸口繡著黑白太極魚。
男人長須及胸,穿黑色道袍,腳踏黑靴,頭戴蓮花冠,丹鳳眼冷漠。
長須道士抬起手,掌心對準度難金剛,用力一握。
度難金剛遭遇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腳步停滯,他的袈裟背叛了他,猛的收緊,把魁梧的身材勾勒的纖毫畢露。
他掛在脖頸的念珠背叛了他,朝后拉拽,試圖將他勒死。
所幸金剛不需要武器,否則武器也要背刺主人。
度難金剛臉龐漲紅,似是窒息,他額頭青筋凸起,沉沉低吼一聲,袈裟炸成碎片,念珠一顆顆的彈射出去。
“叮叮叮!”
許七安因為離的近,遭遇波及,冷靜的揮到嗑飛爆射而來的念珠。
怎么回事?
姬玄、許元霜、許元槐、凈心、凈緣........守護龍氣宿主苗有方的兩撥人,齊齊扭頭看向浮屠寶塔。
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天宗兩位三品。
“貧道天宗玄誠。”
“天宗冰夷元兩位道長冷漠無情的自我介紹。
修羅金剛眼神兇惡的盯著兩人,緩緩吐出兩個字:
“陽神!”
道門三品,陽神!
姬玄等人都是家學淵博之輩,知道“陽神”意味著什么。
“這才是他的底牌.......”姬玄低聲道。
柳紅棉等人臉色很難看。
許元槐一陣惱怒,雙拳緊握:
“為什么天宗也摻和進來?”
他心里憤怒的情緒幾乎到了臨界點,幾經(jīng)波折,好不容易要擒拿徐謙,給姐姐報仇雪恨。
結(jié)果又跳出來兩名天宗道士,三品的陽神。
蕉葉道長沉吟片刻,無奈道:
“我明白了�!�
見眾人望來,他苦笑道:
“今日李靈素失手被擒,是他主導的一出好戲,目的是把天宗兩位陽神拉下水。難怪剛才孫玄機竟不偷襲我們。
“原來他早有謀劃,這才是他的底牌。”
姬玄也跟著苦笑:“所以,這是他在狩獵我們,而不是我們在狩獵他�!�
眾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徐謙。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徐謙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站姿,改變位置,也沒改變表情。
持刀而立,目光平靜。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嘶........柳紅棉輕輕抽了口涼氣,她得承認,除了相貌一般,這個徐謙的智謀,與他的氣度一樣出類拔萃。
凈心和凈緣相視一眼,從彼此眼里看到了些許挫敗感,以及難言的疲憊。
對于潛龍城眾人來說,這是他們首次與徐謙交鋒。
可凈心和凈緣,從雷州到湘州,從湘州到雍州,接二連三的被許七安玩弄于鼓掌,這讓他們憤怒的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疲憊感。
不想和他斗了。
度難怒道:
“先是洛玉衡,再是天宗,你們道門是鐵了心要和我佛門作對?
“四大菩薩親臨,你們天宗扛得住佛門的怒火嗎!”
金剛怒目。
度難也怒了,他也是從雷州開始失利,到了雍州,設(shè)下埋伏擒拿許七安,結(jié)果被洛玉衡打傷。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形成甕中捉鱉的局面,結(jié)果,結(jié)果,又跳出來兩個礙事的臭道士。
冰夷元君沒有起伏的聲線回應:
“交出圣子,饒你不死�!�
“本座先超度了你們�!�
度難金剛大怒,腳下“轟”的一聲,土石濺起,他身先士卒的殺向天宗兩名陽神。
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揚起手,手掌互抵,短暫蓄力后,猛的朝度難金剛推出一道黑白太極魚。
這道太極魚沒有任何氣機波動。
但遠處的眾人看到它后,只覺得頭暈眼花,元神搖搖欲墜。
度難金剛與太極魚撞在一起,“嗡”,空氣出現(xiàn)震波。
八尺身軀陡然僵住,一個虛幻的、不夠真實的度難金剛,從肉身里做出后仰的姿態(tài)。
堂堂三品金剛的元神,險些被打出來。
度難金剛的元神,及時做出合十手勢,然后,他的元神得到了穩(wěn)固,重新歸位。
度凡金剛隨后殺至,與穩(wěn)固了元神的度難攜手,試圖沖散兩位陽神,捉對廝殺。
冰夷元君和玄誠道長腳踏飛劍,呼嘯如風。
雙方你追我趕,過程中斗法不斷,漸漸遠離了眾人。
姬玄等人目光追隨著四名超凡境的強者,直至他們消失不見。
然后,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竟默契的看向徐謙。
現(xiàn)在的局面是,徐謙一人,對他們一群。
許七安拖著刀,睥睨眾人,咧嘴笑道:
“諸位,好戲開場了。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送死?”
狂妄!
這一剎那,許元槐、白虎、柳紅棉、龍氣宿主苗有方,乃至心思深沉的姬玄,還有武僧凈緣,這些走武道路線,或與武道相近路線的高手。
應激生起強大的戰(zhàn)意和敵意,想要教訓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
許七安見狀,心里嘀咕一聲:這時候,楊師兄在場的話,效果會更爆炸。
楊師兄的群嘲功夫向來是頂尖的。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一個人,挑戰(zhàn)我們?”許元槐氣極反笑:“你真當自己是三品了嗎�!�
“喂喂,你這個人.........”
苗有方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聳聳肩,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敵是友,但兄弟你作死的本事著實厲害。這些人里,我估摸著四品不會少于五個。
“一人一拳頭就足夠打死你,這還沒算其他和尚。
“就算你也是四品,也只能挨打的份兒。
“除非你是三品,但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徐謙。
以他們這邊的戰(zhàn)力,除非是三品,否則沒有任何四品高手能對抗,哪怕雙體系的四品也不行。
“不可大意�!�
這時,眾人聽見凈心沉聲道:“此人雖不是三品,卻比任何四品都難纏。”
“為何?”
許元槐皺眉,代替所有人發(fā)出了疑問。
凈心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徐謙就是許七安。”
一石激起千層浪!
許元霜和許元槐姐弟倆的表情是最夸張的,眼睛瞪的滾圓,表情瞬間僵住。
柳紅棉嬌媚的表情凝固,但她漂亮的眸子卻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看著許七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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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斗志昂揚的敵人們
徐謙就是許七安?
許元霜和許元槐姐弟倆,只覺得腦袋“嗡”的一震,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
除了許家姐弟,反應最激烈的是柳紅棉,她是除許元霜之外,在場唯一的女性。
女人對優(yōu)秀男人的興趣,就如男人對絕色美女的性趣。
柳紅棉出身劍州萬花樓,這個由女子組成的江湖勢力,最初因為實力不強,遭遇過許多不好的事。
后來便想出了聯(lián)姻的法子,將門派中容貌姣好的女子嫁給各路豪杰、幫主、青年俊彥等等,甚至劍州官場上,許多官吏也以娶萬花樓女子為榮。
而今萬花樓早已在劍州扎穩(wěn)腳跟,人脈盤根錯節(jié),但相應的傳統(tǒng)保留了下來。
萬花樓女子最見不得實力強、相貌俊、聲望高的年輕男子。
見了會發(fā)花癡。
柳紅棉抿了抿嘴,緊緊盯著遠處的徐謙,不,許七安,目光熾熱。
相比起反應劇烈的許家姐妹,和驟然間興趣濃厚的柳紅棉,蕉葉老道短暫的錯愕、失神之后,迅速穩(wěn)住情緒,臉色凝重,沉吟不語。
而身為南疆蠱族人的乞歡丹香,則完全不在意大奉銀鑼許七安這個人物。
至于姬玄和白虎,默契的對視一眼,從彼此眼里看到“果然如此”的表情。
兩人多少已經(jīng)猜到徐謙的真實身份,缺的是最后的驗證。
“這不可能!”
許元槐忽然大叫起來,長槍遙指徐謙,言詞激烈:
“他怎么可能是許七安,那人明明已經(jīng)廢了,而且徐謙是蠱師,不是武夫�!�
凈心緩緩道:“正因為廢了,所以才轉(zhuǎn)修蠱術(shù)。”
許元槐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憋紅了臉,怒道:
“你有什么證據(jù)。”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徐謙就是父母養(yǎng)在京城宗族里的大哥許七安,這和他想的不一樣,沒有一點點防備。
姬玄嘆了口氣,代替凈心說道:
“佛子,呵,除了那個在京城斗法時提出大乘佛法理念的許七安,還有誰能被佛門如此看重?”
他看了一眼凈心和凈緣,哂笑道:“何況身負大奉一半的氣運。”
許元槐并不傻,相反非常聰明,聯(lián)想到天機宮密探對徐謙的態(tài)度,心里就信了幾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然轉(zhuǎn)頭,看向姐姐許元霜。
難怪,難怪徐謙在姐姐說出身世后,非但沒痛下殺手,反而放過了她。
他一直以為是姐姐犧牲清白,因此換來活命機會。
“可他,可他不是廢了嗎?”許元槐抓住這個要點。
“這也是我一直沒想通的。”姬玄搖頭。
兩人說話間,許元霜怔怔的看著遠處的藍袍男子,美眸里閃過憤怒、茫然、尷尬諸多情緒,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倏地紅了。
她明白許元槐為何反應如此激烈。
姐弟倆幻想過很多次,與京城那位大哥相遇的場景。
或暗中悄悄關(guān)注,但不出面相認;或以敵人的姿態(tài)面對面;或者因為懷抱復雜情感,沒有想好如何處理雙方的關(guān)系,只是單純的想見一見。
許元霜萬萬沒有料到,她和京城的大哥相遇,是從情蠱開始的,是從嫩綠色的肚兜開始的........
柳紅棉是個有心機、懂的勾引男人的女子,雙手做喇叭狀,故作天真的喊道:
“喂,你真是許銀鑼嗎,傳聞中許銀鑼是世間罕見的美男子,可否露出真容讓人家瞧瞧?”
她的婊里婊氣讓許元霜秀眉輕蹙,一陣不悅,但見許七安并未搭理,許元霜臉色稍霽。
不約,我一滴都沒有了.........遠處的許七安表面高冷,心里展開吐槽。
這時,蕉葉老道沉聲開口:
“現(xiàn)在不是質(zhì)疑他身份的時候。
“如果徐謙真的是許七安,我們要面對的,是中原,乃至整個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
“二十一歲的三品武夫�!�
蕉葉老道的話,讓整個團隊陷入沉默。
關(guān)于這個年輕人的傳聞,身在云州的他們亦是如雷貫耳。
他曾在云州獨擋叛軍,他曾在玉陽關(guān)擊退八萬敵軍,去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他曾怒斬昏君,天下震動。
他的傳說太多太多,早已被江湖人和市井百姓傳成神話般的人物。
在場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但面對這樣一個人物,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底氣。
許元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比如鼓舞士氣的話,比如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比如將來我會比他強........
話到嘴邊,卻沒有底氣說出來。
這個被養(yǎng)在京城的大哥,是讓任何一個天才都黯然失色的人物。
他許元槐引以為傲的天資,在這個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必擔心�!�
武僧凈緣跨前一步,目光銳利,戰(zhàn)意高昂:
“他的修為被封魔釘封住,如今至多是四品境界,即使再有蠱術(shù)輔助,也不可能贏過我們所有人。各位施主,此時正是降服他的絕佳時機。
“即使他布局謀劃了這一出戲又如何,以我等的戰(zhàn)力,足以對付�!�
眼下的局勢,讓凈緣看到了擊敗許七安,消除執(zhí)念的契機。
他不信,佛子能憑一己之力,擋住這么多高手。
凈心沉吟一下,頷首道:
“不錯,縱使他請來天宗兩位陽神強者,頂多是把超凡境的戰(zhàn)力持恒,但三品之下,他是一人。”
眾人眼睛一亮。
沒錯,許七安再如何輝煌,也是昔日榮光。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在京城斬殺昏君的巔峰狀態(tài),有何可怕?
蕉葉老道緩緩道:
“沒錯,全盛時期的他,我們無法與之抗衡�?扇缃袼⒙淦疥枺苡袔追謶�(zhàn)力?或許比尋常四品強大,但絕對無法戰(zhàn)勝我們。”
姬玄笑了起來:“正好,拿他磨礪武道。再沒有比許銀鑼更好的磨刀石。倘若我們僥幸勝了他,嘖嘖,中原年代一代魁首,在我等手中折戟沉沙,當浮一大白�!�
許元槐聽的躍躍欲試。
幾位武夫戰(zhàn)意昂揚,涌起強烈的戰(zhàn)斗渴望,甚至要超越對龍氣的重視。
姬玄的話撓到他們心里的癢處,能和許七安交手、廝殺,是武夫難以拒絕的誘惑。
而打敗許七安,則是一個讓任何武夫都熱血沸騰的榮耀。
“有趣!”
柳紅棉咯咯笑道:“要是能在這里打敗許銀鑼,這次江湖之行,我一定要回一趟劍州萬花樓,向那群小賤人們好好炫耀�!�
讓她們知道,當初不選她當樓主,是多么錯誤的決定。
柳紅棉身為武者,覺得打敗許銀鑼是一項天大的榮耀,這和她仰慕許銀鑼并不沖突。
許元霜秀眉微皺,昂起清冷嬌俏的臉,望向許七安。
你還有幾分實力呢?她分不清自己是擔憂還是慶幸,心情格外復雜。
受母親影響,她對這個大哥沒有太大的敵意,但同時她也受潛龍城姬家和父親的影響,知道自己的立場和大哥對立。
她這次離家游歷,其實還想去京城看看,她想跳出母親和立場的影響,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這個人。
如今在這里遇到許七安,倒是省了她親自去京城。
許元槐見沒有人愿意當出頭鳥,冷哼一聲,拖槍出陣,一馬當先:
“我去降他!”
拖著長槍,越走越快,繼而狂奔,槍尖在地面犁出深深的痕跡。
臨近許七安時,他沉沉低吼一聲,腰身帶動身體旋轉(zhuǎn),身體帶動長槍,使了一招霸道的橫掃天下。
周圍數(shù)丈內(nèi)的積雪瞬間揚起,雪沫紛紛揚揚。
長槍在空中掃出凄厲的尖嘯。
眾人目光僅僅盯著這一幕,希冀能從這場交手里,看出許七安的深淺。
這時,許七安動了,他抬起手,指尖輕輕一彈。
由上而下,彈在槍桿上。
“叮!”
許元槐虎口崩裂,拿捏不住武器,眼睜睜的看著它脫手,飛旋著沖向天空。
見到這一幕,姬玄點了點頭:“不比我差�!�
他指的是許七安。
但眾人神色反而輕松起來,終究還在四品范疇內(nèi)。
姬玄接著說道:“元槐還沒盡全力呢,看他能試出許七安幾分水平�!�
話音方落,許元槐縱身躍起,接住長槍。
他身軀短暫滯空,大喝著抖了抖漆黑的長槍,槍頭與槍桿連接處的那顆蛟頭,爆發(fā)出刺目的黑光,繼而活了過來,自動脫離槍身。
封印在法器里蛟龍魂魄蘇醒了。
這桿槍是品級極高的法器,槍身由四品蛟龍的脊椎骨打造,槍頭是蛟龍最鋒利最堅硬的龍牙鍛造。
槍中封印著四品蛟龍的元神,它能與法器的主人短暫融合,將實力短暫提升至四品境。
許元槐是五品巔峰境,但全力爆發(fā)的狀態(tài),能堪比四品武者。
不夠真實的蛟龍?zhí)撚爱斂沼巫�,驀地一個折轉(zhuǎn),沖入許元槐體內(nèi)。
許元槐的雙眼變作豎瞳,臉頰浮現(xiàn)虛幻的黑鱗,喉嚨里爆發(fā)出龍吟。
他持握蛟芒槍,驟然俯沖而下,槍尖爆發(fā)出刺目的銳光,形成一道半圓形氣界。
“好法器!”
眾人看的一陣艷羨,柳紅棉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
“對啦,許銀鑼的兵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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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圍攻
許七安的武器是什么?
這個問題顯然難到在場諸位,至少潛龍城眾人短暫的竟答不上來。
不是情報有疏漏,也不是姬玄等人不知,關(guān)于許七安的情報里,很明確的記載了他使用的是一把形式長劍的刀。
但這把刀是什么刀,并沒有人深入研究。
理由很簡單,武夫的戰(zhàn)力源于自身,品級越高的武夫,越不需要武器,肉身便是最強的武器。
更多的時候,兵刃只是一種象征意義。
很少有人會關(guān)注武夫的武器、法器,除非有特殊作用,需要格外警惕。
比如鎮(zhèn)國劍這種讓三品武夫都忌憚的頂級神兵;比如浮屠寶塔。
因此,許七安使的是什么武器,哪怕是姬玄都沒有特別研究。
許元霜目視前方,淡淡道:
“那是一把暗金色的刀,品質(zhì)極佳,僅在絕世神兵之下�!�
值得一提,法器的分類是:
凡器、法器、絕世神兵、法寶。
凡器是正常兵器,法器則是擁有特殊能力的武器,除武夫外,各大體系都能溫養(yǎng)出法器。但只有術(shù)士可以批量煉制法器。
絕世神兵則是誕生自我意識的法器。
至于法寶,是由絕世神兵獲得某些機緣,產(chǎn)生蛻變而形成的。
比如大奉的鎮(zhèn)國劍,原本屬絕世神兵行列,受國運加持六百年,蛻變成了法寶。
專破武夫肉身。
姬玄詫異的看著表妹:
“你了解的倒是很清楚�!�
許元霜覺得他這句話說的陰陽怪氣,皺著眉頭扭開臉。
這時,她聽見蕉葉老道“咦”了一聲,忙又把臉扭過來,投向戰(zhàn)場。
定睛一看,她立刻明白了蕉葉老道的疑惑,只見許七安拋出了手里的刀。
更離譜的是,那把刀自動脫離刀鞘,仿佛是具備生命的,竟主動迎上從天而降的槍尖。
暗金色的刀影朝天撩過,與槍尖的那層弧形氣界針鋒對麥芒般的碰撞。
砰砰砰........
圍觀眾人的視線里,清晰的看見,俯沖而下的許元槐,他手里的漆黑長槍,首先槍頭炸成碎片,接著槍身一節(jié)節(jié)炸開。
這桿據(jù)說是由潛龍城那位二品術(shù)士親手煉制,給子嗣防身的法器,就這樣毀了。
而從始至終,許七安都沒有動彈過。
許元槐喉嚨里發(fā)出凄厲的龍吟,如遭重擊,一道道黑色碎光從他體內(nèi)射出,四下攢射。
那是四品蛟龍的元神,它被太平刀給打散了。
徹底的灰飛煙滅。
而身為“宿主”的許元槐,也因此遭受重創(chuàng),從半空跌落,嘴角沁出鮮血,經(jīng)脈火燒火燎。
太平刀一邊“嗡嗡”的鳴顫,一邊盤旋游曳,似是在慶祝自己出師大捷,又像是在炫耀、嘲諷。
刀靈的性格,基本和主人雷同。
不一樣的是,主人已經(jīng)把騷話轉(zhuǎn)為內(nèi)心戲,不外露。而刀靈還年輕,容易飄。
太平刀跨入絕世神兵行列后,受許七安溫養(yǎng),威力突飛猛進,日進千里。
相比起靈智初生時,它如今已經(jīng)是一把成熟的刀,能自己對抗敵人了。
“絕世神兵?”
許元霜忍不住尖叫出聲。
作為術(shù)士,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絕世神兵的寶貴和罕見。
可以很確認的說,即使是監(jiān)正和父親許平峰,也只能煉制出絕世神兵的“胚胎”,讓某件法器擁有成為絕世神兵的基礎(chǔ)。
但能否成為真正的絕世神兵,只能靠機緣,或嘔心瀝血的溫養(yǎng)。
就如監(jiān)正的那件法寶天機盤,最初也只是一件尋常法器,監(jiān)正常用它來推演天機,隨身攜帶,日積月累,才成為絕世神兵。
再后來,蛻變?yōu)榉▽殹?br />
浮屠寶塔同樣經(jīng)歷了類似的過程。
絕世神兵........眾人微微動容,根本控制不住眼里的貪婪、熾熱、渴望和嫉妒。
武夫不需要武器,這是因為沒把絕世神兵算在里面。
同境界的情況下,誰擁有絕世神兵,誰就意味著勝利。
見識淺薄的苗有方不識得絕世神兵,但見到一把有自己意識的武器,既新奇又眼饞。
許元槐臉色鐵青,蛟龍魂的潰散,并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勢,但見到自己蓄力已久的最強一擊,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化解。
不,對方根本沒有出手,只是派了一把刀出面,就讓自己折戟沉沙。
對許元槐這樣驕傲的少年天才來說,是沉痛的打擊,是響亮的耳光。
“小孩子跑一邊玩泥巴去,這不是你能玩耍的地方�!�
許七安召回太平刀,握在手里,然后指向遠處的泥漿。
許元槐本來鐵青的臉,瞬間漲的血紅,屈辱、憤怒、羞愧........氣的臉頰兩側(cè)的咀嚼肌都凸起來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少年人正處在“面子比命重要”的階段,熱血沖腦,憤怒的咆哮一聲,兩手空空的撲向許七安。
他奔跑如風,氣機撕裂空氣,宛如蠻牛一般勢不可擋。
許元槐三步并作兩步,驀地高高躍起,握拳打向許七安。
啪!
拳勁撕裂空氣。
這一拳打出了巔峰,打出了精彩。
許七安微微頷首,表示贊賞,然后探出手臂箍住他的脖頸,將他狠狠摜在地上。
噗~
伴隨著地面劇烈震動,許元槐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后腦受到撞擊,意識呈現(xiàn)短暫的眩暈。
“不識抬舉!”
許七安握住太平刀,刀口對準許元槐的胸口,只需輕輕一送,這小子就會當場身亡。
“許七安........”
尖叫聲傳來,許元霜臉色惶急的疾沖出來,停在兩批人的中間位置,她也不說話,就是咬著唇,眼眶里淚水打轉(zhuǎn),倔強的看著他。
許七安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又低頭鮮血染紅半張臉,眼睛里全是憤怒和不服氣的許元槐。
他手腕一翻,刀背接連敲碎許元槐的膝蓋骨、手肘骨頭,然后腳尖輕輕一挑。
許元槐像只皮球一般,畫出一個拋物線,準確的摔在姐姐腳下。
秀美的少女抿了抿嘴,深深看一眼許七安,彎腰攙扶起弟弟,淡淡道:
“我們不會在參與此事。”
說罷,攙著許元槐走向另一側(cè),與姬玄等人拉開距離,表明心意。
邊走,邊看一眼神色黯淡,瞳孔死寂的弟弟,語氣里罕見的帶著一絲溫柔,道:
“不必泄氣,他是連父親都感到棘手的人物,不如他才合理。
“不服氣的話,就以他為目標前進吧。
“有這樣一個敵人在你前面站著,你才能于武道中勇猛精進�!�
許元槐空洞的眸子動了動,“你也覺得他是敵人嗎�!�
許元霜嬌艷的紅唇輕輕抿了一下,沒有回答。
兩人退到遠處后,并肩觀戰(zhàn)。
許元霜是六品術(shù)士,算不上戰(zhàn)力,許元槐本身只是五品,同樣是錦上添花的人物而已,損失了也不要緊。
姐弟倆的退出,并不會對姬玄團隊和佛門眾僧的戰(zhàn)力造成太大的折損。
接下來的龍爭虎斗,才是關(guān)鍵。
許元槐的任務已經(jīng)達到,他初步試探出許七安的戰(zhàn)力,在姐弟倆緩慢退去的空隙里,這個在佛門和潛龍城都算得上中流砥柱的勢力,初步制定好對敵計劃。
“凈緣大師,你的金剛神功是在場唯一能抵擋絕世神兵鋒芒的,所以接下來,得靠你打頭陣。
“凈心大師,你帶著禪師們在旁掠陣,以戒律輔助我們。
“白虎,你速度最快,負責騷擾、援救。乞歡丹香,你則負責襲擊。于我和紅棉負責纏斗�!�
姬玄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安排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