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上回因為鈴音打了世子,被逐出皇宮,嬸嬸遺憾至今。
馬車里,許二郎瞅了眼在長條凳上乖乖坐的妹妹,道:
“進了宮,不管太傅.......先生問你什么,你都說自己沒念過書,什么都不懂,明白嗎�!�
許鈴音用力點頭:
“嗯!
“我會好好念書,和二哥一樣金榜題名。”
不,我只求你饒?zhí)狄粭l狗命.........許二郎心里嘀咕道。
想了想,他摸著許鈴音的腦袋,道:
“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揍他,出了事有大哥替你擔著�!�
頓了頓,忙補充道:“要注意分寸,別全力打人�!�
要出人命的。
“噢!”
小豆丁略顯憨憨的點頭。
許二郎頓時放心,正常情況下,鈴音還是很聽話的。脾氣也很好,輕易不動怒,除非吃的被搶。
很快,馬車進了皇城,在宮門外被攔下來。
許二郎說明情況后,羽林衛(wèi)進宮通知,俄頃,一名宦官出來,朝許二郎作揖行禮,帶著許鈴音進宮。
皇子皇女,還有郡主世子們上課的地方叫“上書房”。
許鈴音驚奇的左顧右盼,盡管來過皇宮一次,對孩子來說,一次顯然無法滿足他們旺盛的好奇心。
走著走著,她忽然看見一襲素雅長裙從遠處走來。
“姐姐,姐姐........”
小豆丁驚喜起來,毫無規(guī)矩的大聲喧嘩,朝那襲素雅長裙揮手。
懷慶聞聲望來,見到圓滾滾的女娃子,微微一愣,她面帶淺淺笑意的迎來:
“你還記得我?”
“我大鍋死的時候,你來過家里�!痹S鈴音大聲說。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懷慶笑著頷首:
“你來宮里作甚?”
許鈴音憨憨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什么是做腎呀�!�
“你來這里干什么。”懷慶換了個說法。
“來讀書呀,娘讓我來讀書的。”
小豆丁有問必答,一臉純真。
懷慶看了一眼宦官,后者說道:
“陛下特許,許家小姐兒入宮讀書�!�
懷慶便說:“我?guī)ド蠒堪�。�?br />
宦官不敢拒絕,躬身退去。
“走吧!”懷慶眉眼溫和的看著小豆丁。
她和許家小姐兒交集不多,只在許七安的葬禮上見過一面,后續(xù)沒怎么關(guān)注。
畢竟就算和許七安關(guān)系再好,再怎么賞識許二郎,也不可能對家里一個六七歲的稚童保持關(guān)注。
她甚至不知道麗娜收了許鈴音當徒弟,更不知道小豆丁的厲害之處。
一號向來高冷,不太合群,天地會成員沒人會跟她聊這些日常小事。
“姐姐你真漂亮�!�
小豆丁跟著懷慶身邊走,抬頭說了一句。
懷慶笑了笑。
“姐姐你真漂亮。”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了一句。
懷慶低著頭,看見女娃子大眼睛里閃爍著討好的神色。
“你想說什么?”
懷慶瞇著眼,輕易的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我能去你家吃糕點嗎�!�
小豆丁圖窮匕見。
懷慶笑了起來:“可以�!�
她向來很欣賞聰明的人,聰明的小孩也在其中。另外,這個孩子不但機靈,膽子還大。
不多時,小豆丁跟著懷慶來到上書房。
寬敞的大堂里,擺著十二張桌案,十二個孩子乖巧的坐在案后,目光專注,傾聽著堂前老太傅的講課。
太傅接近八十的高齡,是三朝元老,貞德年間的榜眼,教過元景帝,教過懷慶臨安,現(xiàn)在又要教導(dǎo)皇室新生代。
當初元景帝修道怠政,太傅沖進皇宮,在御書房外怒罵昏而后心灰意冷,在京城隱居。
元景死后,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曉其中秘密的人,因此解開心結(jié),重新拿起了熱愛的工作,發(fā)揮余熱。
“太傅!”
懷慶帶著小豆丁跨入門檻,行了一禮。
“見過長公主�!�
太傅躬身回禮。
“見過長公主�!�
十幾位皇子皇女、郡主世子起身行禮。
懷慶微微頷首,看向許鈴音:
“這孩子麻煩太傅了,她是許七安的幼妹。爾等不準欺她�!�
她帶許鈴音過來,主要是警告一下皇室的晚輩,免得這個憨憨的孩子在這里被欺負。
太傅笑道:“長公主不必擔憂,這孩子厲害的很�!�
把許鈴音上次的壯舉說了一遍。
懷慶詫異的看一眼圓潤可愛的女娃子,笑道:
“本宮多慮了�!�
太傅破有深意的說道:
“殿下對宮中之事過于疏遠了。”
懷慶笑了笑,沒在多說,告辭離去。
太傅招了招手,讓許鈴音走到面前,問道:
“上次還沒來得及考你,你就出宮去了。來這里之前,在何處啟蒙?啟蒙之師是誰?”
小豆丁歪著腦袋想了想,老實回答:
“忘記了�!�
?太傅一愣,啟蒙恩師都忘了,或者,這孩子還沒啟蒙?
他沉吟一下,道:“會背三字經(jīng)嗎�!�
“會的會的�!�
許鈴音興奮的點頭。
太傅臉色緩和,笑著頷首:“背給老夫聽聽�!�
...........
懷慶離宮后,去了一趟翰林院,把許七安交代的事轉(zhuǎn)告給許二郎。
永興帝對她,以及她的胞兄四皇子極為忌憚,因此這件事得由許二郎去說。
若是讓永興帝知道許七安私底下與她聯(lián)系緊密,少不得又是一番猜忌。
新君上位,最是敏感的時候,懷慶不愿招惹麻煩。
“唉,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許新年感慨萬千。
“治國如烹小鮮,講究一個徐徐圖之。但若是國家病入膏肓,又該如何治理呢?陛下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朝堂諸公,都沒有類似的經(jīng)驗�!睉褢c淡淡道:
“許大人,還記得我們當日手談時做的賭約嗎?”
許新年露出鄭重之色,遲疑幾秒:“自然記得�!�
懷慶頷首:“我們拭目以待�!�
停頓一下,她轉(zhuǎn)移話題:“再有三日便是祭天大典,陛下會在那時號召捐款,許大人打算捐多少銀子?”
許新年知道她在提醒自己,說道:
“殿下放心,此事我早已和大哥商量妥當。
“我會捐出三個月的俸祿,大哥則捐出五千兩白銀。
“這樣,我既不會因為多捐而招人彈劾,又不會有人指責我推動捐款,自己卻吝嗇錢財�!�
區(qū)區(qū)一個庶吉士捐出五千兩白銀,這是要出事的。
但不捐,又會招來狂風暴雨般的罵名。
“如此便好�!�
懷慶頓時放心,轉(zhuǎn)而說道:“來時在宮中見到了許大人的妹妹�!�
聞言,許二郎滿臉擔憂,嘆息一聲:
“殿下今日若是無事,可否在上書房看顧著?”
懷慶笑吟吟道:“許大人害怕她受欺負?”
我是為太傅安危著想.........許二郎又嘆了一口,把小豆丁的光輝事跡逐一稟明,無奈道:
“我已婉拒了陛下,奈何陛下一意孤行,唉�!�
懷慶聽的人都呆了。
氣的清云山眾先生見到她就躲,氣的李妙真咬牙切齒,楚元縝臉色鐵青,還把素有才名的王思慕氣的大哭........
“令妹是裝傻充愣,不愛念書吧。”懷慶說道。
“她若是裝傻充愣,書院的先生,李道長,楚兄,還有思慕,就不會如此沮喪氣餒。甚至因挫敗感痛哭�!�
許新年苦笑道。
就是因為真的學不會,才讓他們覺得自己失敗,不配為人師表。
從而產(chǎn)生強烈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鈴音若是裝傻充愣,他們也就一笑置之了,根本不會上頭。
懷慶半信半疑,移駕回宮,前腳剛踏入皇宮,后腳就得到消息:
太傅突發(fā)疾病,臥床不起!
懷慶猛吃一驚,心說剛才太傅還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發(fā)疾病.......
她想起許二郎剛才的一席話,心里陡然一沉,當即趕去探望。
懷慶提著裙擺,飛奔去了上書房,看見太傅躺在小塌上,幾名御醫(yī)正在問診。
“長公主殿下。”
御醫(yī)紛紛行禮。
懷慶擺擺手,清冷絕麗的臉龐布滿嚴肅:
“太傅身體如何?”
一位御醫(yī)說道:“長公主莫要著急,太傅沒事,只是忽有頭疼眩暈癥狀,臥床休養(yǎng)數(shù)日便可�!�
另一位御醫(yī)補充道:“但這段時間不能再受刺激了,得靜養(yǎng)�!�
用比較通俗易懂的話解釋:
太傅沒事,太傅只是血壓飆升!
懷慶走到床邊,看著氣息衰弱的太傅,柔聲試探道:“太傅這是怎么了,遇到何事?”
太傅虛弱道:
“扶老夫起來,老夫還可以,老夫不信世上竟有如此蠢材。
“老夫今日一定要教會她背三字經(jīng),否則便是白讀了一輩子圣賢書�!�
懷慶微微動容,握住太傅枯槁的手:“太傅,這太為難你了。”
太傅激動道:
“不,老夫就算死,也要教會她背三字經(jīng)。
“老夫教過先帝,教過殿下們,老夫不能晚節(jié)不保�!�
不至于不至于,那樣您死的就太沒價值了.........懷慶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撫他。
這時,太傅眼皮一翻,昏了。
.........
襄州!
東方婉蓉乘坐大攆,招搖過市,數(shù)十名東海龍宮門徒簇擁跟隨。
她身邊坐著容貌一致,但氣質(zhì)清冷的東方婉清。
“師尊,我們已經(jīng)收集了八位龍氣宿主,是否該將他們送回靖山城?”
東方婉蓉問道。
“不必!”
納蘭天祿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溫和道:
“龍氣之間有互相吸引的特性,我們收集的散碎龍氣越多,越能吸引來其他龍氣宿主。
“把他們送回靖山城的話,咱們就缺了一塊大海撈針的磁石�!�
東方婉蓉點了點頭,又問道:
“您干脆就占據(jù)一位龍氣宿主的肉身得了,他們都是幸運兒,福緣深厚。”
納蘭天祿笑道:
“他們算什么福緣深厚,在超凡境界的強者看來,不過是僥幸得了些許好處罷了。要讓為師奪舍的人,怎么也得是超凡境。
“實在不行,四品巔峰也可以,就如你這般的�!�
東方婉蓉咯咯笑道:“弟子愿為師尊犧牲�!�
納蘭天祿搖搖頭:“油嘴滑舌。”
四品巔峰雖然罕見,但也不難找,沒必要奪舍弟子。
再說,這弟子是女娃子,納蘭天祿并不愿意以女兒身復(fù)活。
東方婉蓉想了想,好奇道:“若是能奪舍許七安呢?那才算是福緣深厚吧�!�
“.........”納蘭天祿搖頭失笑:
“此子渾身都是因果,為師寧愿以孤魂野鬼的狀態(tài)存在,也不奪舍他�!�
頓了頓,繼續(xù)道:
“九州之中,為師知曉的,只有萬妖國的九尾天狐能以自身靈蘊塑造完美肉身。
“若能與她交易,為師便不必奪舍了�!�
奪舍的后遺癥極大,肉身和元神會相斥,數(shù)百年都無法磨合。
也就是說,數(shù)百年里,他的修為再難寸進。
東方婉蓉沉吟道:
“我們在收集龍氣宿主,佛門也在收集龍氣宿主,還有那個許七安。
“師尊,您說我們各方會不會在某事某刻,于某個地點風云際會?”
納蘭天祿給出了肯定答案:
“會的,那一定很精彩。
“到時候,為師會助你一臂之力。
“魏淵攻陷靖山城,殺了我兒子。我便殺他倚重的晚輩,了卻這段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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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之前,我先說一下,這是我寫作以來,第一次開單章爭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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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前太佛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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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進入中后期了,這時候不爭榜,以后不知道什么情況。
人生中第一次發(fā)爭榜單章,希望大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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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針不戳(求月票)
御書房,永興帝看著內(nèi)閣奉上來的折子,上面寫著捐款的各項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如何推動捐款,制定標準,對自稱兩袖清風的官員進行財產(chǎn)清算等等。
洋洋灑灑寫了千余字。
批閱折子并不比看書輕松,因為很多大臣遞交的折子里藏著“陷阱”。
如果不想被文官當猴耍,皇帝就要敏銳的察覺出折子里的陷阱。
在這方面,沒人能幫忙,因為坐上這個皇位后,滿朝文武都是敵人。
永興帝推動捐款是為了賑災(zāi),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出紕漏,所以看的格外認真。
“陛下!”
這時,掌印太監(jiān)趙玄振匆匆進入御書房,低聲道:
“太傅病了�!�
永興帝目光從折子挪開,捏了捏眉心,繼而問道:
“病了?唉,太傅年事已高,是不該如何勞累了。去御藥房取一些補氣活血的丹藥給太傅送去�!�
趙玄振應(yīng)諾,但沒有離開,接著說道:
“太傅說要辭去官位,不教小主子們了,請陛下另謀高就。
“他要去許府當先生,教導(dǎo)翰林院庶吉士,許新年的幼妹�!�
啊?永興帝大吃一驚,摸不著頭腦。
掌印太監(jiān)趙玄振道:
“太傅的意思是,他必須全心全意的教育那孩子,不能有任何分心,希望陛下能理解。”
永興帝露出鄭重神色,身子微微前傾,詫異的追問:
“那孩子天賦異稟,才智出眾,讓太傅起了愛才之心?
“有意思,就算是當年的懷慶,太傅也不曾這般對待。嘖嘖,你說這許家真是滿門英杰啊,前有許七安,后有許辭舊,沒想到一個小小女童,竟也不是池中之物�!�
說完,他見趙玄振一臉僵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模樣。
“嗯?”永興帝用一個鼻音表達疑惑。
“陛下有所不知,太傅是被氣的........”
趙玄振小聲把上書房發(fā)生的事,轉(zhuǎn)述給永興帝。
.......永興帝長時間沒說話,陷入深深自責。
好一會兒,他說道:“把那女娃子送回許府,朕寫折子安撫太傅,這段時間,不要讓太傅離宮,好好看護著�!�
趙玄振應(yīng)答,囁嚅道:
“留的了一時,留不了一世�!�
永興帝沉默許久,緩緩道:
“朕會給許府下旨,禁止他們讓太傅登門�!�
打發(fā)走趙玄振,永興帝喝了一口參茶,回憶起剛才掌印太監(jiān)說的事,嘖嘖連聲: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朕不信世上有如此蠢才,得空兒親自試探。”
............
車輪轔轔,停靠在許府,小豆丁背著小布包,從馬車上跳下來。
小布包鼓脹脹的,里面似乎裝滿了東西。
這是她從懷慶那里討來的糕點。
許新年隨后躍下馬車,面無表情的往府里走。
小豆丁雙手別在后腰兩側(cè),低著頭,沖進了府,在門口位置被絆了一下,啪嘰摔在地上。
“二哥,我摔倒了。”
她昂起臉,看著許新年。
許二郎俊美的臉龐抽搐一下,“然后?”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護著小布包里的糕點,謹慎的看著許二郎。
?許二郎皺眉看著她。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二哥,突然害怕的逃走了。
許二郎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路上他沒給鈴音好臉色看,愚蠢的妹妹以為他在覬覦糕點。
證據(jù)就是,她摔倒后自己沒去扶。
一路進到內(nèi)院,看見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嬸嬸氣道:“她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又被趕出皇宮?”
許二郎點點頭。
“你.......”
嬸嬸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咬牙切齒:“怎么回事?”
許二郎無奈道:
“鈴音把太傅氣病了,呵,等明兒,她的大名會傳遍整個官場、儒林。
“所有讀書人都會知道,學富五車,儒林威望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太傅,竟被一個稚童氣的臥床不起。”
嬸嬸身子一晃,瞬間想到很多,臉色發(fā)白的說:
“鈴音將來還怎么嫁人啊�!�
許二郎也氣笑了,埋怨道:
“還不都怪娘,鈴音又不是讀書的料子,您偏不甘心,一門心思要讓她讀書識字當才女。”
嬸嬸悲從中來,甩鍋給二叔:
“你瞅瞅她這憨包樣,都是隨了你爹的,她要是隨了我,小小年紀已經(jīng)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有好好念書的呀。”
鈴音一邊吃著宮里的美味糕點,一邊委屈的說。
許二郎捏了捏眉心,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此事傳開后,鈴音可能會成為某些想揚名立萬之人眼里的香餑餑。
太傅以國子監(jiān)讀書人的身份,溫養(yǎng)出浩然正氣,在文壇是魁首般的地位。
連太傅都啟蒙不了的孩子,如果被哪位成功啟蒙,豈不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在沒真正見過鈴音之前,沒人會覺得自己連一個稚童都搞不定,那時必定蜂擁而至,登門拜訪者不計其數(shù)。
“蠢也能蠢到聞名京城,這都是些什么事兒........”
許二郎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
次日清晨。
李靈素前來敲門,木栓劃開的聲音里,房門打開,他往里看去,許七安站在窗邊喝著茶,慕南梔坐在桌邊,控制著小白狐,正拿一根豬鬃牙刷,給它刷牙。
“嗚嗚嗚........”
小白狐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四肢時不時亂蹬一下。
“別動,要好好刷牙,不然嘴巴臭�!�
慕南梔說。
“我不臭.......嗚嗚........”
小白狐習慣性的抗爭一句,似乎習慣了這樣的事,反抗力度不大。
這是當女兒養(yǎng)了啊..........李靈素心里感慨一句,說道:
“徐前輩,伙計在樓下準備好早膳了�!�
他這聲“徐前輩”叫的沒有以前那么有誠意。
小白狐趁機擺脫慕南梔,叫道:“餓了餓了!”
邊說著,邊吐出泡沫。
一行人下樓,看見苗有方已經(jīng)坐在桌邊,吃著屬于自己的早膳。
人均一碗白粥、三個肉包,兩個饅頭,一疊咸菜。
盛義縣并不富裕,物資匱乏,百姓處在填飽肚子的狀態(tài)。
周邊又沒有碼頭,貿(mào)易往來不發(fā)達,因此就算有錢,客棧也拿不出更好的東西。
眾人入座,低頭安靜吃飯。
苗有方問道:“前輩,我們接下來去哪?”
“等把江州的龍氣宿主找到,就去劍州�!痹S七安說。
劍州.......李靈素臉色變幻了一下,忙低頭喝粥。
“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店小二熱情的聲音吸引了他們注意力,苗有方側(cè)頭看去,眼睛微微發(fā)亮。
店小二招呼的是一位姿色頗為不錯,穿著素色短打,腳踩牛皮靴,身段極為窈窕的年輕女子。
她五官清秀,目光堅毅,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漠。
“住店!”
那位女子說道。
目送店小二帶著她上樓,李靈素打趣道:
“你不是說自己是睡過好多花魁的人嗎,就這出息?”
苗有方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反駁道:
“花魁和江湖女俠能是一回事嗎,說起來,我最風光的那一個月里,也是有好幾位女俠勾搭過我的。
“只是我殘忍的拒絕了她們�!�
最風光的一個月,指的是龍氣附身的時候。
李靈素詫異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