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爸——”
白果暗道不好,想在古煜洲口無遮攔之前,改變什么。
話音未落,卻見白樸抬起一只手。
白果腦�?瞻�,一時忘了要說什么。
男人將她的變化盡收眼底,心上某個位置被愉悅到,嘴角扯了扯。
白果站在白樸身后,退后兩步,朝古煜洲揮了揮手,嘴型示意他不要說話,就說認錯人了,趕緊走。
“有什么事嗎?”
白樸聲音平靜,沒有憤怒,亦沒有好奇。
看上去并不記得和他見過面。
“是有點事。”
古煜洲無視她急得不行的暗示,毫無怯意回看白樸,回答。
“不如我們邊吃邊聊?”
古煜洲狹長的眸子里銜著股白果看不懂的情緒。
繃緊的心緒快要坍塌了。
完了。
白樸知道她用身體回報古煜洲,肯定會把她腿打斷。
祖宗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回報古煜洲,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必定無處可逃。
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
不管了。
在古煜洲和白樸之間,很容易做選擇。
“好�!�
白樸面不改色應(yīng)下。
男人一前一后抬腿走。
白果硬著頭皮跟在后面。
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停下步伐,白果沒注意,一腳踩了上去,幸好反應(yīng)快,身體后仰,沒有撞上他。
本以為古煜洲會回頭質(zhì)問,或者至少回頭看她一眼。
其實不然。
一切就像沒有發(fā)生那樣。
白果:……
海鮮自助餐變成了咖啡店。
地點是白樸選的,后來問他為什么會選擇那么正式的地方,他說就是看著店面順眼。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下,兩人身邊都有一個空位。
白果毫不猶豫的坐在了隔著距離的一桌,她想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又害怕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索性拿出手機,不斷的刷著內(nèi)容。
最后的結(jié)果是,手機沒刷明白,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也沒聽見。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就在她快坐不下去,快忍受不住的時候,白樸終于站了起來。
“這一次,我請你。”
說完,白樸走向了吧臺。
白果虛虛的視線從男人身上掃過,可以感覺得到,他們都很嚴肅,認真,好似在討論什么重大事件。
讓她本就忐忑的心顯得更加凝重。
“爸�!�
白果怯怯的喊人。
“不是請我吃海鮮自助餐嗎?走吧�!�
白樸話音和剛才沒有分別。
暗暗松了口氣。
“好�!�
白果故作輕松,拐彎,到街邊打車。
用餐時,白果幾次看向白樸。
他吃得滿足,愜意,對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只字不提。
反觀白果,看著心心念念的海鮮自助餐,完全沒有胃口。
古煜洲也是,就不能給她發(fā)條VX說一下情況?
白果陪著白樸回了丁香郡。
三天后。
白樸說跟累了,不想給她送愛心午餐了,決定出走看看,完成易慧生前的心愿。
白果提出陪他一起去,被他拒絕了。
“爸,你注意安全,差旅費我包�!�
白果拿出一張卡遞給他。
親自送他到機場,看著他登機,有人打電話進來。
白果猶豫片刻,按下接聽。
“在哪里?”
“機場�!卑坠胍矝]想,回答。
“準備逃?”
白果愣了一下。
逃。
他果然開始清算這段時間的回避了。
不過須臾,她就沒了擔憂。
“你能拿我怎樣?”
一直不知道他和白樸談了什么,這段時間沉浸在他不清不楚的態(tài)度里,她不想再被那樣的情緒困住了。
電話里安靜了一瞬。
白果趁著他沒反應(yīng)過來,迅速掛了電話,走出候機大廳,一輛黑車毫無征兆的停在面前。
看得出來司機車技很好,又快又準。
后排車門打開,先是露出男人程亮的皮鞋,修長的腿,一絲不茍的西褲,繼而是眉目英挺的面孔。
整個人透著風華絕代。
“你說呢?”
嗓音幽深,帶有震懾之力。
他早看到她了。
古煜洲看了眼身后大廳,繼而垂眉看著她,好似在掂量怎么處罰她比較好。
“你要出差?”
白果打破僵局,尋找生機。
“不是�!�
那就是來接人了。
他下車時,車門沒有徹底打開,隱約可見到里面有什么。
“我去開車,該回去上班了。”
白果說著就要走。
男人發(fā)出一聲輕嗤。
“幾天不見,大小姐脾氣犯了?”
聽著是在問,實則帶著赤咯咯的威脅。
白果是真的該回去上班了,有個重要客戶要來。
“不是的,我約了人了�!�
白果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男人的視線像是釘在了她身上,遲遲不肯挪走。
看得人快要扛不住。
白果看了眼時間,果斷大步走開。
等她回到星光匯聚,客戶已經(jīng)到了。
白果連連道歉,然后讓滿星拿出相關(guān)資料,認真的工作起來。
忙完下班時,已經(jīng)是日薄西暮。
許久不見的晏陳等人在樓下等著她。
“做不成戀人,可以做朋友�!�
“果妹妹,回避可不行啊�!�
白果抬眼看過去,衛(wèi)嘉木也在,正抬眉看著她,等她開口。
第85章
有透視眼
“哥,你還生氣嗎?”
“生什么氣?”
衛(wèi)嘉木佯裝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白果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頭,仔細的看著他。
“我不后悔和蘇家相認,因為讓我認識了你�!�
“你呢?”
衛(wèi)嘉木嘴角彎了彎。
“我也是�!�
衛(wèi)嘉木將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她面前的飲料杯。
兄妹倆舉起杯,心神領(lǐng)會的同時喝了口。
“只是你不能回蘇家,對你挺不公平的�!�
衛(wèi)嘉木臉上透著深深的遺憾和無奈。
“外公葬禮,四舅沒有現(xiàn)身。”
白果又低下頭。
蘇瑞走,她是后來才知道的,聽說沒有公布吊唁時間地址,據(jù)說是為了避免一些不要的事端。
倘若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些消息,她也是不會去的。
不難想象,蘇家人會在現(xiàn)場就將她生吞活剝。
“沒事的,我有父親�!�
想到這里,白果抬頭,恢復了明媚臉龐。
6665 衛(wèi)嘉木確定沒有從她眼中看到其他情緒,懸著的一顆心,慢慢的放下了。
兩人正聊著,白果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顯示:“債主�!�
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和古煜洲交往甚密,她突發(fā)奇想改了這個名字,后來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后。
衛(wèi)嘉木蹙了蹙眉。
“你欠了人錢?”
“沒有,不是�!�
白果趕緊回答,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這是我瞎取的名字,是蔡蔡�!�
衛(wèi)嘉木嘴角扯了扯。
看樣子,他信了。
白果見狀,懸著的心放下,找了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出來。”
白果愣了一下,隨即抬眉看向四周。
他在附近?
“哦,好。”
白樸出去旅游了,古煜洲已經(jīng)知道了,沒了不見他的借口。
“我臨時有工作,先走了,你們慢慢玩,今天我買單�!�
白果跟大家告別,和服務(wù)生囑咐了幾句才走出不夜城。
路燈下,男人身影挺拔,幽深的眸光看向她出現(xiàn)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嚴重懷疑他在她身上裝了監(jiān)控。
“你很難找嗎?”
倒也沒有。
在里面時,沒聽說這次他會來,只是好奇,他怎么就能猜到他們在一起。
既然來了,又為什么不進去。
白果心里打鼓,嘴上卻沒有說什么,她知道,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有那個了,男人的耐心有限,不能再拖了,隨即問。
“你開好酒店了嗎?”
男人眸色微斂,面無表情看著她。
“你每天就想著那事?”
問得像她有多機渴似的。
“不是�!�
白果辯解:“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償還嗎?”
她說的是事實。
古家的三少爺,高不可攀,時間以分秒計算的人物,看著她有幾分姿色,又有小時候的情誼,占有了她干凈的身子,一時流連忘返,也是情理之中。
如若不然,是因為他想見她?想和她在一起?
白果是萬萬不敢想的。
知道照片背后的故事后,她不過膽子大了些,和他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些。
可這不代表就能跨越過他們之間的鴻溝。
“你把我當做了什么?”
像個P客。
古煜洲言辭愈發(fā)犀利,話音也陰冷下來。
白果知道他生氣了。
再不敢問他為什么來找她了。
但她心里也覺得委屈,索性不說話,朝一旁慢慢走。
余光中,看到男人的腳步跟了上來。
“你該不會特地過來找我的吧?”
白果試探性問。
“恰好路過�!�
白果無語。
恰好路過會把她從房間里叫出來?有透視眼?
“你后來為什么不住那里了?”
他只講了照片上,和照片當時發(fā)生的事,后面的事他沒有說。
“回老宅了�!�
老宅指的郊區(qū)的城堡建筑。
“那你為什么會住在單位的樓房里?”
要知道,那些樓房對這位富三代,公子哥來說,簡直就是貧民窟。
而且他住在那里的時候,身邊沒有大人陪伴,就像她當年,被親生父母拋棄了一樣。
“父親和爺爺有分歧,搬到了外面住�!�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古煜洲善心大發(fā),也一并講給她聽。
父母忙,身邊有保姆照顧,但是卻拿他毫無辦法。
白果忽然覺得,他現(xiàn)在神圣不可攀的背后,同她一樣吃過苦。
不過他們的苦,不是一個量級。
正值夏初,酒吧一條街上有觀光的年輕人,也有戀愛中的年輕男女,手牽手走著,或有人情至濃處,相擁而吻。
白果停下腳步,關(guān)心的問:“用晚餐了嗎?”
“關(guān)心我?”
男人嗓音有些暗啞,狹長的眸色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緒,看上去有些戲謔。
白果又一次想起在EMBA課上他說過的那句話。
“誰在關(guān)心你?”
說完,白果招手攔下一輛剛好路過的出租車。
手腕被男人一把抓住。
“去哪?”男人嗓音冷沉。
“回家�!卑坠卮鸬糜行┥病�
“今晚去翠灣�!蹦腥说恼Z氣不是問詢,是命令。
“不去�!卑坠辉谝夂蠊�,只想拒絕他:“你松開我�!�
出租車司機按著喇叭,催促:“下次聊完了再攔車�!�
出租車揚長而去。
“為什么生氣?”
這次,他感覺出來了她的情緒變化,不快不慢的問。
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下不去,白果不回答,站在路邊也不走,她也不知道在僵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