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琛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老二親的?”
宋琛愣了一下,又尷尬。他都不知道趙新之怎么猜到的,他的脖子又到底怎么了。
“他是不是又強(qiáng)迫你了?”
“沒有�!�
“那是你自愿的?”趙新之抓住他的胳膊:“你自愿的?”
宋琛說:“我脖子怎么了?”
趙新之眼睛都有些紅了,說:“做了?”
宋琛說:“沒有�!�
他急于擺脫,便說:“大哥,你先松手。”
趙新之氣息有些不穩(wěn),摟著他便要親他,宋琛一把將他推開,趙新之被推到門上,咣地一聲,大概疼痛叫他清醒了一些,他看著宋琛,嘴唇動了動,外頭就有人叫道:“小琛�!�
是趙太太的聲音。
趙新之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看著趙太太,趙太太看向他,說:“你干什么�!�
她覺得趙新之越來越放肆了,家里人都在,他也敢追到房間里去。
趙新之抿了抿嘴唇,直接就朝樓下走,趙太太看著他下樓,這才轉(zhuǎn)身對宋琛說:“去換衣服吧,我們在外頭等你�!�
宋琛趕緊到了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紅了一塊。
他沒什么經(jīng)驗,第一反應(yīng)都沒意識到是吻痕,趙近東親他的時候他又激動又緊張,根本就沒留意到這些,看起來這么可怕的一篇淤痕,應(yīng)該很疼呀,他怎么就不知道。
那吻痕位置靠上,他試穿了好幾件外套都遮不住,索性找了個創(chuàng)可貼貼住了。
等他下了樓來,外頭兩輛車子已經(jīng)停好了,分了兩輛車去的,趙云剛已經(jīng)上了一輛車,宋琛系著扣子出來,見趙近東站在廊下,正在等他。
趙起卻非要自己開車,趙寶濤坐了他的車,最后只剩下趙新之,在庭院里抽煙。
趙太太撫著車門問:“你還去不去?”
趙新之碾了手里的煙,和趙云剛夫婦坐了一輛車。
趙近東回頭看了宋琛一眼,說:“上車吧。”
“我脖子上竟然被你啃了一塊,”等他們都走遠(yuǎn)了,宋琛說,“你看見了么?”
他說著就給趙近東看他脖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趙近東說:“是么,沒注意。”
“那么明顯,”宋琛說:“大哥都看見了。”
“嗯,”趙近東問:“那他什么反應(yīng)?”
宋琛說:“他就問我是怎么回事,問我是不是自愿的�!�
趙近東沒說話,攬著他的肩膀往車子走,宋琛有些納悶,就問說:“你不好奇我怎么回答的么�!�
趙近東應(yīng)該很在意這些的。
外頭風(fēng)有些大,好像是變天了,冷颼颼的。趙近東攬著他的肩膀的時候,忽然側(cè)過頭來,親了一下他的頭發(fā)。
第55章
宋琛怎么回答的,他看趙新之那個樣子,猜都猜出來了。
趙近東對趙新之不存在絲毫同情心。以前沒人同情他,自然他也用不著同情別人,何況他向來冷漠,心中只覺得暢快。
他親的輕,宋琛都沒察覺,上了車以后他才說:“以后不準(zhǔn)在我脖子上亂啃�!�
前頭的司機(jī)王珺愣了一下,假裝什么都沒聽見,就聽趙近東說:“留個記號�!�
宋琛扭頭說:“那我給你也留一個吧�!�
“這不是有一個�!壁w近東說著微微側(cè)頭,給他看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已經(jīng)淡了,但仔細(xì)看還是看得到。
宋琛就問說:“你頂著這個傷去公司,有沒有人笑你?”
趙近東說:“沒有。不雅觀,但也情理之中。你不是故意咬的么?”
“當(dāng)然不是�!彼舞】戳艘谎矍邦^的司機(jī),后半句又憋回去了。
“我還以為你是宣誓主權(quán)。”趙近東說。
宋琛覺得他們倆現(xiàn)在這樣像是在調(diào)情,前頭有司機(jī)在,他有點放不開,就冷哼一聲,沒說話,試圖用宋琛式的囂張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趙近東卻捏住了他一只手,說:“戒指怎么又沒戴。”
“戴著覺得不舒服�!彼舞≌f。
趙近東的無名指上倒是一直帶著結(jié)婚戒指,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趙近東戴著特別性感,好像更成熟,踏實,可靠的感覺。
“你是沒戴習(xí)慣,習(xí)慣了就好了�!壁w近東說。
宋琛伸手轉(zhuǎn)了一下趙近東的戒指,戒指挪開以后,手指上留下一道凹下去的戒痕,這是長時間佩戴的結(jié)果。
他的手指其實也是修長的,但還是比趙近東的要小一些,細(xì)一些,骨節(jié)更分明些。
《杏花春時》的演出場地在市中心的保利大劇院,下了車以后,宋琛跟著趙近東進(jìn)去,他們來的已經(jīng)算晚的了,演出已經(jīng)快要開始了,觀眾席上都快坐滿了。趙太太看到他們,便說:“怎么比我們晚了這么多�!�
宋琛笑了笑,便從已經(jīng)落座的觀眾前頭穿了過去,路過趙新之幾兄弟跟前的時候,他側(cè)著頭打了個招呼,趙新之仰頭看他,眼神深邃,宋琛立即躲過他的視線,接著從趙太太他們面前穿了過去,最后落座在趙太太右邊。
趙近東緊挨著坐到了他左邊,宋琛看向舞臺方向,臺上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他掏出手機(jī)來,習(xí)慣性想拍一張照片發(fā)個朋友圈,剛舉起手機(jī),就聽有人喊道:“小琛�!�
他往后扭頭一看,就看見隔著一排的位置,孟時正在沖他揮手。
他還看到了孟時身邊的陸華容,便站起來淺彎腰打了招呼,陸華容沖著他點點頭,對身邊坐著的孟平說:“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
孟平說:“結(jié)了婚就是會穩(wěn)重一點,你兒子能早點結(jié)婚的話,也能穩(wěn)重點。”
孟時一聽,笑了笑,裝作沒看見。他旁邊的孟余歡戳了一下他說:“說你呢�!�
“我姐比我還大,她都還沒結(jié)婚,你們怎么催我,你們應(yīng)該多催催她,別成老姑娘了�!�
孟余歡拍了他一把,孟時就笑了。
陸華容說:“你上次讓我?guī)湍阏規(guī)讉圈內(nèi)的長輩幫你,我也沒細(xì)問,你在跟宋琛拍什么片子?”
“拍著玩的�!泵蠒r說。
“拍好了可以給你爸看看,讓他指導(dǎo)指導(dǎo),或者給我看看,我多少也懂一些�!�
“算了,本來就是小打小鬧,你們這倆專業(yè)人士看了肯定批評的一無是處。我找個了小導(dǎo)演,還不錯。以后闖出名堂來再給你們看也一樣。”
“哪個導(dǎo)演?”孟平問。
“孫四海,小導(dǎo)演,你們都不認(rèn)識�!�
“演員找的誰?”
“小琛啊,我們拍的他個人短片�!�
陸華容就說:“我還以為你們是正經(jīng)拍電影呢,你這是在給宋琛拍個人寫真吧。你們倆在一塊怎么就沒干過一點正經(jīng)事。”
“他那張臉是上鏡,”孟平說:“前兩年我拍《大秦》,要找他客串個小角色,他們家里不是說不讓他進(jìn)娛樂圈么?怎么,改主意了?”
他當(dāng)初就是看中了宋琛那張精致的臉,宋琛人長的好看,但談不上演技,很適合在大電影里做驚鴻一瞥的花瓶,他當(dāng)初設(shè)置的那個角色是公子扶蘇,出場不到十分鐘,專門去趙家找了趙云剛,結(jié)果一家人很干脆地回絕了。
“他是沒有進(jìn)娛樂圈的打算,”孟時說:“別說他家里不同意了,那個趙老二也不會同意啊�!�
陸華容說:“年紀(jì)輕輕的,倒是挺古板的。”
不過這也難怪,他們家也就多虧孟平是文藝世家出來的,家底在那,不然的話像他們這種娛樂圈的人家,想跟這些豪門大戶攀上關(guān)系其實并不容易,真正的豪門世家出來的貴公子或者千金,進(jìn)娛樂圈的屬于極少數(shù),他們對這行還是有點看法的。
話劇還沒開始,觀眾席上干什么的都有,有聊天的,有玩手機(jī)的,也有坐著閉目養(yǎng)神的。趙近東問宋琛:“你和孟時合作那個項目怎么樣了?”
“剛開始做,”宋琛說:“他比我懂,我都交給他了。”
“你那個還拍么?”
宋琛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趙近東說的那個是哪個,便扭頭問:“你讓拍么?”
“我是覺得沒有必要,”趙近東說,“你搞旅游,拍那種搞噱頭的鏡頭有什么用,原來拍的那兩版就挺好的。其實你如果想好好搞,可以找四弟取經(jīng),他現(xiàn)在主抓旅游那一塊,手下有很多能干的人�!�
宋琛“嗯”了一聲,沒有料到趙近東竟然是這么認(rèn)真跟他討論這件事。
趙太太在旁邊支著耳朵聽,心下十分安慰。
以前也不是沒帶趙近東和宋琛出來過,不過倆人坐到一塊說不了兩句話,各干各的事。如今聽他們低聲細(xì)語地說話,終于有點兩口子的樣子了。
倒是趙云剛,一直在看手機(jī),信息一條接一條的,不一會還起身出去了。
他這一出去,就老半天沒回來。宋琛第一次看這么高規(guī)格的話劇,光變幻的舞臺效果就足以讓他驚艷了,更不用說舞臺上的演員都是名角了,那演技臺詞,那爆發(fā)力,看的他熱血沸騰。
《杏花春時》是個愛情故事,跨度長達(dá)二十年,杏花是女主的名字,春時是男主的名字,講的是知青下鄉(xiāng)開始的一段緣,不愧是全國知名的話劇,最后音樂臺詞舞美無不是頂配,宋琛沒忍住,看哭了。
他是平時看個電影電視劇都會哭的人,最夸張的是有一段時間,他看個綜藝節(jié)目都經(jīng)常哭成狗,他好像是個悲觀主義者,感情豐富,又有點矯情,所以特別容易感動,刷抖音他還都經(jīng)常刷哭呢。
這就顯示出公眾場合的不好來了,就跟看電影一樣,看到感人的地方得忍住,周圍都是人,一個男人哭的太慘很丟人,他忍的很辛苦,唯恐被旁邊的人聽見了。還好算是忍住了,只是嗓子憋的特別疼,最后演員謝幕的時候,大家站起來鼓掌,燈一亮,宋琛才趕緊擦了一下眼睛。
他朝周圍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家臉上都帶著笑,只有極個別女生在擦眼睛,他頓時覺得十分窘迫,長吁了一口氣,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還好旁邊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就連趙近東都沒發(fā)現(xiàn)。
散場以后,大家開始往外頭走,宋琛才發(fā)現(xiàn)趙云剛竟然不在。
不過眼下他嗓子酸痛,就沒有發(fā)聲,孟時在前頭等他,先跟趙太太他們打了招呼,這才搭上了他的肩膀,說:“急著回去么,咱們出去喝兩杯�。堪�,你哭啦?”
宋琛清了一下嗓子,說:“去哪?”
“酒吧呀,咱們可好久沒去了,你現(xiàn)在是戒酒了么?”
宋琛一邊朝外頭走一邊說:“這都幾點了�!�
“你現(xiàn)在是開始老年時間了么,這個點你就覺得晚了?”孟時說:“走吧,真好久沒一塊去過酒吧了,你不在,我一個人都沒樂子了�!�
宋琛就說:“那我問問。”
“我曹,你去個酒吧現(xiàn)在還得報備��?你還是宋琛嘛?”
宋琛就靠近了說:“我們倆現(xiàn)在關(guān)系剛緩和一點,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喜歡我去外頭玩�!�
孟時說:“所以我不想結(jié)婚哪,結(jié)了婚真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要不你把他叫上,咱們一塊去?”
宋琛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他其實不是個宅的人,之所以宅是因為以前沒什么愛玩的朋友,條件也跟不上。如今做了宋琛,說真的,他并不想過以前那樣沉悶無趣的日子,人生每天都一個樣,實在是荒廢時光,眼下有條件去見世面,他很想嘗試,人真的要有點閱歷,筆下才能寫出東西來,所以從劇場出來以后,他就問了趙近東:“反正周末,咱們一塊去喝點酒��?”
趙近東偶爾也會去喝酒,不過他跟宋琛喜歡去的喝酒的地方肯定不一樣,他就問宋琛:“你是單純地想喝酒,還是想熱鬧?”
“都想啊。”宋琛很誠實地說。
他靈魂里也藏著宋琛那不安分的一面。
沒想到趙近東竟然同意了,說:“那跟大哥他們說一聲�!�
宋琛就過去跟趙太太說,趙太太正在給趙云剛打電話,大概是沒打通,臉色有些焦慮。宋琛在旁邊等了一會,問:“爸去哪兒了?”
“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一直都沒回來�!壁w太太不光焦慮,還擔(dān)心,她主要是擔(dān)心趙云剛的個人作風(fēng)問題,畢竟趙云剛年輕的時候有些混,風(fēng)流事不少。這一場話劇的時間,可夠他會個情人了,莫不是他在外頭惹了什么風(fēng)流賬,女方找上門來了?
“我問了司機(jī),他沒用車,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壁w新之說。
外頭風(fēng)很大,冷颼颼的,時不時地還夾雜著輕微的雨滴。趙太太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她立即接了,電話里埋怨了兩句,掛了電話說:“在隔壁咖啡館呢,說你們楊叔叔來了。”
宋琛就說了他要和趙近東去喝酒的事,趙太太笑著說:“去吧,年輕人,別老窩在家里�!�
趙起早就開車跑了,趙寶濤和趙新之還在,趙太太說:“咱們回去吧?”
趙寶濤笑了笑,沒說話,趙新之在夜色里看向宋琛,但宋琛連跟他對視都不肯。
宋琛現(xiàn)在很避諱跟趙新之接觸,他覺得他得跟趙新之清楚明白地劃清界限了,原來雙方都掌握著那個度,盡管可能有些曖昧,但都守著底線,如今趙新之都要強(qiáng)吻他了,這他媽就是倫理問題呀,要是被趙近東或者趙云剛知道,他們倆估計都沒好果子吃。
誰知道他卻聽趙新之說:“喝酒么,一起吧。”
“那我也去吧�!壁w寶濤說。
他說完看向趙太太:“我是真喜歡喝酒�!�
趙太太忍著怒氣,說:“一家子酒鬼�!�
都去就都去吧,她也沒有攔的理由,也攔不住,反正現(xiàn)在趙近東和宋琛關(guān)系這么好,這倆貨愿意去當(dāng)電燈泡就讓他們當(dāng)個夠,看看最后后悔跟著去的會是誰。
“小琛一喝酒就把不住杯子,老二啊,你的人你看好了,別叫他喝多了�!�
她也不光是氣趙新之和趙寶濤,也是真擔(dān)心宋琛,宋琛喝醉了無法無天,什么都干得出來,她還是擔(dān)心的。
趙近東點點頭,宋琛拉著他的胳膊說:“走吧�!�
他扯著趙近東的胳膊走的好快,有些雀躍的樣子,雖然趙新之他們也跟著,但他還是很興奮的。
他需要過這樣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尤其是和趙近東一起。他打算今天晚上跟趙近東好好表現(xiàn)一下,來個快刀斬亂麻。
趙寶濤還好,趙新之應(yīng)該是真心喜歡他的,他這種性格,一旦愛上了,其實很難改變心意,不管是溫水煮青蛙還是快刀斬亂麻,痛都是一定的,既然這樣,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如此想著,在秋風(fēng)里回頭看了趙新之一眼,這都是他當(dāng)作者的造的孽啊。
趙寶濤拍了一下他大哥的肩膀,他看的也很清楚,他自己都不大好受,何況趙新之。
都沒想到宋琛和趙近東能走到這一步,就在不久之前,大家還都覺得他們倆的婚姻應(yīng)該撐不過今年春節(jié)的。
孟時很會察言觀色,熱情地招呼趙新之他們兩個上自己的車,等上了車以后又小嘴叭叭個沒完,很會調(diào)節(jié)氣氛。趙寶濤是玩咖,跟他聊得來,趙新之一個人坐在后面,隔著車窗看不遠(yuǎn)處另一輛車上的宋琛。
宋琛吁了一口氣,將窗戶打開了一點吹風(fēng)。趙近東坐下以后問說:“剛看話劇的時候哭了?”
宋琛有些尷尬,說:“你不覺得很感人么?”
趙近東其實不覺得。
他這人比較冷血,他人生當(dāng)中,感覺上了初中以后,就極少會流眼淚了,就更不用說看影視劇或者舞臺劇什么的哭了,他分的很清楚,相比較沉浸其中,他看話劇更傾向于當(dāng)做藝術(shù)作品來看待,非常理智,會注意欣賞表演,臺詞和舞美,基本全程都能維持一個局外人的心態(tài)。
他對這種情情愛愛的作品也不大感冒。
宋琛看他表情就了然了。
不愧是自己塑造的冷血無情男主。
他就不行,他這人有點矯情,感情豐富,大概是作者的緣故,會腦補(bǔ),也可能以前的日子清苦,孤獨(dú),心里好像藏著很多負(fù)面情緒,很容易被引發(fā)淚腺,他又有身為男人流露脆弱的羞恥心,會刻意壓抑,導(dǎo)致他的情緒就更變態(tài),所以偶爾會有釋放的沖動……他在性上也是如此。
但趙近東似乎格外吃他這一套,他大概是被以前張狂又兇狠的宋琛給折磨夠了,他很吃宋琛脆弱的一面,他在感情上,乃至性欲上開始對宋琛有感覺,都是從他見識了宋琛這從未流露過的一面開始的。底層爬起來又要強(qiáng)的男人,清苦多年終有所成,他們最開始需要的是服從和溫柔帶來的撫慰和滿足,需要給他一個休憩的階段,他日后才能攀爬高山。
兩人并沒有靠在一起坐,但趙近東的目光一直看著宋琛。宋琛和他對視了一下,又抬眼去看前頭開車的司機(jī),他是顧忌外人的,但趙近東顯然不懼于在自己的司機(jī)身后做任何事,他抬起手,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宋琛脖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問:“疼么?”
宋琛的脖子敏感,覺得有些酥癢,便擰了一下脖子,伸手拂開趙近東的手指:“沒什么感覺�!�
“看起來有點嚇人�!壁w近東說。
外頭的雨好像突然下大了,噼里啪啦打在車窗上,宋琛趕緊合上車窗,那上頭不一會就全是模糊的水痕了,趙近東忽然趁機(jī)將他撈了過去,宋琛大驚,縮著脖子去看前頭的王珺,王珺開著車,頭都沒有動一動,趙近東吻了一下他的耳朵,一只大手捂著他的臉,很熱。
宋琛扭過頭來,對上趙近東的眼睛,趙近東的眼睛漆黑,有亮光,一句話不說,但眼睛卻仿佛是會說話的。在親熱的時候,趙近東好像有不說話的習(xí)慣,就會埋頭干。但親熱這種行為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陌生的,大概是以前十幾年積累下來的憎惡冷漠養(yǎng)成了習(xí)慣,親密的時候有一種暖融融又怪異的感覺充斥著他們倆的心田,趙近東就又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去親他的嘴唇。
并不是那種很激情的親吻,反而很溫柔,啄一下啄一下的那種,溫?zé)崛彳浀淖齑浇佑|,鼻息間都是對方的氣息,宋琛屏著呼吸,睫毛蹭著趙近東無名指上的戒指。
趙近東都覺得傷感了,聽雨滴打在身后的玻璃窗上。
第56章
酒吧有很多種,有散發(fā)著文藝小清新氣息的,適合坐下來談?wù)勑暮葌小酒,這是趙近東會去的酒吧,也有騷動不安群魔亂舞的,這是孟時和宋琛喜歡去的酒吧。
趙近東下了車看了一眼上頭的名字,霓虹燈閃爍,寫著“今夜不醉”。
今夜不醉酒吧有個簡稱,叫“醉吧”,A城年輕人的天堂,酷仔靚妹的樂園,剛要進(jìn)門,就見了幾個叼著煙染著紅頭發(fā)黃頭發(fā)的小青年勾肩搭背地進(jìn)去,趙近東和趙新之顯然都不大習(xí)慣這種酒吧,坐落在很破舊的街上,下了雨,彌漫著一股發(fā)霉的氣息,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進(jìn)了一個小門,立馬就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
群魔亂舞。
酒吧有些吵,但宋琛好興奮。他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蹦迪似的酒吧,里頭幾乎全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孟時大聲喊:“你喝什么?”
“跟你一樣吧�!彼舞≌f。
孟時去要酒,宋琛就回頭去看趙近東他們。
和趙近東的視線對上,他舔了一下嘴唇,找了個位置坐下。
在車?yán)锏臅r候他都被親暈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像是做夢一樣。
結(jié)果他剛坐下來,就有男人圍上來了:“帥哥,想喝什么,我請你。”
宋琛剛要說話,就見趙近東拍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回頭看了一眼,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著挪到隔壁桌上去了。
趙寶濤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種酒吧了,覺得環(huán)境有點糟糕,坐下來問說:“你跟孟時喜歡來這里?”
“這邊什么人都有,更熱鬧�!泵蠒r笑著放了兩杯酒到桌子上,問:“你們是自己去點還是讓我?guī)湍銈凕c?”
趙新之問:“你這要的是什么?”
“醉吧調(diào)的特飲�!泵蠒r說。
這家酒吧都是自己要喝什么酒去吧臺點,沒有服務(wù)生服務(wù),趙新之他們就起身去了吧臺,孟時靠著宋琛坐下來,貼著他耳朵說:“我曹,他們?nèi)齻都來了,不會在這打起來吧?”
宋琛抿了一口他端過來的酒,喝不出來是什么,好像是酒里面摻了石榴汁的,酒勁有點嗆人,不過他幾口下肚就全喝光了,喝完了以后拉著孟時去舞池:“跳舞去�!�
他要像電視里那樣在舞池里瘋狂一下,上次趙家辦曇花宴,他也有跳過,覺得好過癮。
孟時將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以后,笑著就跟他往舞池里鉆。倆人都是大帥哥,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這酒吧魚龍混雜,像他們這樣的極品帥哥卻不多見,剛進(jìn)了舞池中央,就有男男女女地貼上來了。
經(jīng)驗豐富的人,圍著扭幾下,對視幾次就能瞧出對方的性取向來了,有戲的繼續(xù)跳下去,沒戲的自動散開,但是他們卻分不清宋琛,因為宋琛仿佛看誰都很興奮熱情。
宋琛是新鮮圖刺激,他對這舞池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很熱情,誰跟他打招呼他都應(yīng),孟時笑著說:“你最近憋壞了吧�!�
音樂聲音太大,說話都得靠近了喊,兩個人看起來就格外親密。
趙寶濤沒坐下,喝著手里的雞尾酒,問趙近東和趙新之;“你們倆不去?那我去了�!�
他說著放下手里的酒就穿過人群走了過去,周圍亂的很,酒氣沖天,有一股酒氣和香水味混雜的味道,聞起來叫人有點不舒服,趙新之一邊喝酒一邊盯著舞池里的宋琛看,宋琛好像興奮的很,蹦的很嗨,扭的也很瘋狂,音樂刺激人的聽覺神經(jīng),繼而燃燒大腦,宋琛一下子撞到了旁邊人的懷里,扭頭一看,是趙寶濤。
他扯著孟時的胳膊朝后退了一些,閃光燈照到他的眼睛上,有些看不清人。他朝周圍看了一眼,沒看到趙近東。
他其實很想看趙近東參與進(jìn)來的,看他那么正經(jīng)嚴(yán)肅的人,跟著舞起來是什么樣子,會不會四肢不調(diào)。
臺上的歌唱的嗨,他們在下頭跳的也嗨,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宋琛就跳不動了,他氣喘吁吁地從舞池里出來,腦袋都有些暈了,一時分不清方向,混亂的燈光里頭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他扭頭一看,是趙近東。
他便笑著說:“你來這還真光喝酒啊,你怎么不跳?”
趙近東說:“來酒吧不喝酒干什么,你這么蹦不累��?”
宋琛喘著氣說:“累�!�
不光累,還口渴了,要了杯果汁去喝,見趙新之已經(jīng)不在座位上了。他就回頭問趙近東:“大哥呢?”
“走了�!�
宋琛愣了一下,怎么就走了。
那他為什么還跟過來呢。
他也沒當(dāng)著他的面曬恩愛啊,就這么走了。
趙近東說:“你找他?”
宋琛說:“走的時候說什么了么?”
趙近東說:“沒有�!�
趙新之的酒只喝了一半便走了。
趙寶濤和孟時還在舞池里,孟時認(rèn)識了一個很火辣的女生,倆人在貼身跳舞,趙寶濤則在人群里扭腰,又酷又騷,就差把“老子很帥,快來跪舔”寫在腦門上了,周圍吸引了一群人。他的個頭長相在人群里都是出眾的,又會跳,特別惹眼。宋琛喝了口果汁,對趙近東說:“你是不是沒這樣跳過?”
聲音有點吵,趙近東沒聽清他說什么,他就靠到趙近東耳邊大聲重復(fù)了一遍。趙近東搖頭,貼著他的耳朵說:“這種酒吧我沒怎么來過�!�
他貼的太近了,幾乎咬著他的耳朵了,宋琛偏離了他一些,仰頭就將手里的果汁喝光了,喝完以后站起來,拉著趙近東就往舞池里去。
趙新之不在,他就更可以放飛自我啦。
趙近東被他拉了起來,也沒扭捏,宋琛拉著他進(jìn)了舞池,周圍的人都在狂舞,氣氛熱烈,宋琛笑著看了看趙近東,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可不能再做慫貨,他笑著看著趙近東,趙近東立在人群里看著他,頭頂燈光照著,俊美有些不真實。
宋琛就跟著咚咚的節(jié)拍開始晃頭,這么上下晃了幾下,感覺就來了,舞池里大家都是亂跳,他這個沒有學(xué)過跳舞的就更是瘋魔亂舞了,緊接著就開始朝趙近東抖胸,趙近東忽然笑了出來,宋琛在喧囂的音樂聲里示意他跟自己學(xué)。
趙近東就跟著他舉起雙臂,跟著音樂的節(jié)拍晃了兩下。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四肢不調(diào)誒!
宋琛好興奮,于是就徹底放開了,一會用胸去蹭趙近東的胸膛,一會又搖頭晃腦抖肩膀,趙近東跟著他抖了一下胸膛,大概是周圍太熱鬧了,氛圍點燃了他,趙近東嘴咧的比平時都要大,笑著跟他擺手,示意自己做不來。宋琛怕他跑了,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臺上的歌到了最高潮,大家都跟著蹦了起來,他就抓著趙近東的胳膊蹦,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節(jié)奏感極強(qiáng)的音樂里,大家都那么瘋狂,宋琛的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趙近東有些激動,不過他拘束慣了,從小自律成了習(xí)慣,還是沒辦法跟著這群人一起瘋,就只專注地看著面前蹦跶的宋琛,宋琛的頭發(fā)都亂了,半遮住眼睛,大概蹦的有些急了,一下子踩到了他的腳上,人也踉蹌著差點倒在地上,被他一把撈回到了懷里面,宋琛就靠在他懷里哈哈大笑起來。
他真的好久沒這樣放開地玩過了。
笑聲通過胸膛震動著趙近東,趙近東也被感染到了,他摟著宋琛的腰,忽然升騰出一種沖動來,他拖著宋琛就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宋琛的心跳快的很,他們穿過人群,直接朝旁邊的包間而去,半路上宋琛又撞到了人,他笑著跟那人道歉,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拽走了,剛到了昏暗的走廊,趙近東就按住了他,將他按到了走廊的墻上,宋琛不等他親下來,直接就仰頭親上去了。
這一回的親吻和車?yán)锏牟灰粯�,比較激烈,親的嘴唇都變了形,牙齒磕碰到一起,嘴唇也有些痛,兩個都沒有經(jīng)驗和章法的人在那狂親,走廊口不斷有人經(jīng)過,宋琛就推著趙近東進(jìn)了一旁的包間,包間里正好沒有人,趙近東松開他,氣息有些緊,見里頭沒人,回頭看宋琛,宋琛的嘴唇都是略有些紅腫的,眉眼發(fā)緊,問:“愛我么?”
趙近東不說話,直接伸手拉宋琛,宋琛卻往后退了一步,趙近東一愣,直接一步過去抓他,宋琛卻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趙近東追到走廊里,將他按到墻上就又親了起來。唇齒之間都是酒氣。
這酒吧太亂了,聲音亂,氛圍亂,很容易浸淫了人的意志,他變得有些陌生,宋琛忽然笑了一聲,用力推開他,就跑出去了。
這個妖精,專會勾人的魂。
趙近東抹了一把臉,一只手扶著腰,站在那喘著粗氣,洗手間里忽然走出來一個小青年,眼睛放光地看著他,伸手要往他胳膊上搭。
這是個機(jī)會呀,他剛才都看到了,那個小帥哥跑了不要緊,他可以幫忙解決呀。
結(jié)果手還沒挨到趙近東的胳膊,趙近東忽然扭過頭來看他,說:“滾�!�
那小青年立即訕訕地縮回手來,剛才沒看清這男人的長相,如今看清了,相貌絕頂,身高絕頂,醉吧少有的極品貨色,他是吃不到的,死心的很徹底,立即就溜掉了。
趙近東在那緩了好一會,能正常走路了,這才到了外頭,見宋琛正坐在高腳椅上喝酒,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抿一口酒,笑的很是不懷好意,但大概是隔著變幻的燈色,看起來有一種狂野的溫柔,身條頎長瘦削,頭發(fā)散著,眉目如畫。
第57章
宋琛得意地晃著腳,就感覺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趙太太打過來的。
“老三跟你們在一塊么?”
趙太太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惱火,這里這么鬧騰,他都聽得清楚。
“三哥在這邊呢�!彼舞≌f著就看了一眼來到他身邊的趙近東。
趙太太沒好氣地說:“叫他回來。”
“現(xiàn)在么?”
“嗯,立刻,馬上�!壁w太太說。
宋琛掛了電話,看向趙近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好像出事了�!�
“誰打的?”
“太太啊。”宋琛說,“讓我叫三哥立即回去。”
他說完扭頭朝舞池看了過去,卻沒看到趙寶濤。
舞已經(jīng)跳完了,他最后在遠(yuǎn)處桌位上看到了趙寶濤,在和一個看起來格外風(fēng)騷的小青年聊天,那叫一個衣冠楚楚風(fēng)流倜儻。
他立即走了過去,趙寶濤見他過來,立即同那小青年拉開了一段距離,笑著看向他。宋琛說:“媽打電話了,叫你回去一趟。”
“怎么給你打電話叫我回去?”趙近東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jī)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jī)沒電關(guān)機(jī)了。
孟時不想走,他才剛跟一個對眼的美女熱絡(luò)起來:“你也太掃興了吧,”他對宋琛說:“這才來幾分鐘你就要走。”
他說著就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趙近東,以為是趙近東叫他走的:“你怎么變成夫管嚴(yán)了�!�
“我家里好像有點事,我們得回去一趟,你不用跟我們一塊回去啊,接著樂你的�!彼舞≌f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了一眼他對面的姑娘,笑著就走了。
那姑娘抿了一口酒,看著宋琛的背影問:“你朋友啊,好帥�!�
“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孟時說,“對象就是旁邊那帥哥。”
那女生一聽,眼神就立即收回來了。
同志啊,那跟她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外頭的雨下得好大,他們?nèi)齻在門口站了一會,趙寶濤說:“這么大的雨,等一會吧�!�
“別等了,我聽媽的語氣,特別生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彼麆傉f話這話,兜里的手機(jī)就又響了,接通以后就聽趙太太厲聲問:“跟他說了么,回來了么?”
“已經(jīng)出來了,”宋琛說:“馬上就回去�!�
“你們這是在什么地方,鬼哭狼嚎的,你也趕緊回來吧,在這種地方泡久了能有什么好。”
宋琛掛了電話,說:“別等了,再等我們都要挨罵了�!�
他說著拉著趙近東冒雨就朝車子走去,趙寶濤無奈,只好跟了過來,短短的一段路,三人到了車?yán)锷砩隙剂軡窳恕?br />
秋雨一來就很急。
趙寶濤在車?yán)镎f:“找我能有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最近是不是又不老實了?”
趙寶濤說:“天地良心,最近我工作忙成狗。”
到了莊園以后,車子停在廊前,王媽撐著傘還沒迎上來呢,宋琛就冒著雨下了車,躥到了廊下,問:“出什么事了?”
王媽看了他身后的趙近東和趙寶濤一眼,說:“楊家的事�!�
宋琛和趙寶濤一聽臉色就變了,糟糕,十有八九是趙寶濤和楊慧的事露餡了。
趙太太是本來就知道的,今天還鬧的這么嚴(yán)重,那肯定是不止趙太太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趙云剛也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趙新之知不知道。
宋琛忙問:“大哥回來了么?”
“沒有呀�!蓖鯆屨f。
宋琛你下稍安,回頭看向趙寶濤:“進(jìn)去吧。”
趙寶濤臉色有些難看和慌張,抿了一下嘴唇,就進(jìn)去了。
趙近東拉住宋琛,問:“楊家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琛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拉著趙近東進(jìn)了大廳,就見趙云剛和趙太太坐在沙發(fā)上,趙寶濤訕訕地笑著,說:“媽,你找我?”
話音剛落,趙云剛直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過來,趙寶濤反應(yīng)還算敏捷,頭一偏便躲了過去,倒是把趙太太嚇了一跳,她雖然生氣,但趙寶濤可是她的琴聲兒子,那一下真砸中了趙寶濤的臉,她可要心疼!
她心下稍定,說:“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我怎么了……”趙寶濤小聲說,語氣有些虛。
“我看你是……”
趙太太一把抓住要起身的趙云剛:“有事說事,先別動手。說完了你再打�!�
趙云剛說:“好,我先跟你說清楚,”他指著趙寶濤問:“楊家那閨女,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趙寶濤知道瞞不住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重新再提一次,尤其當(dāng)著宋琛和趙近東的面,他有些臊的慌,便說:“你們不都知道了么,還問我……”
“你……”趙云剛又要起來,被趙太太拉住了。
趙太太說:“楊慧懷孕了,你知道么?”
這一下不但宋琛和趙近東愣住了,就連罪魁禍?zhǔn)宗w寶濤都愣住了:“什么?!”
“她懷孕了!”趙太太厲聲說:“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壁w云剛說,“懷的我的?”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不是你的老楊能專門來找我。你們干的這是什么事,不光他覺得沒臉,我也覺得沒臉,這張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楊慧是什么人,我們給你大哥找的對象,你搞?”
趙太太覺得“搞”字說的難聽,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看向了宋琛和趙近東。
宋琛便走了過來,拉著趙云剛說:“爸你先別生氣,先問清楚嘛。”
趙云剛坐下,說:“說說怎么辦吧。”
趙寶濤傻眼:“什么怎么辦?”
“孩子,孩子怎么辦,楊慧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打掉唄�!�
趙云剛聞言又要抓東西砸,桌子上沒什么東西給他砸,他直接脫了拖鞋砸了過來,趙太太和宋琛在兩邊拉都沒拉住,拖鞋沒砸到趙寶濤身上,趙寶濤說:“不然怎么辦,還結(jié)婚啊,我們倆又沒什么感情,這也草率了吧�!�
沒感情為了孩子去結(jié)婚,這不是胡鬧么。他玩歸玩,婚姻大事還是很慎重的。
“你說得輕巧,說打就打了?”趙太太怒道:“那也得人家愿意打,人家如果要生呢?”
“誰要生,楊慧要生?”
“不然你以為你楊叔叔找你爸來干什么的,她如果不想生,偷偷打了誰知道?”趙太太越說越氣,她也覺得這都是趙寶濤生活不檢點造成的,可她也慪呀,她對那個楊慧也沒什么好印象,她何嘗想要這么個兒媳婦!
宋琛在旁邊都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曇花宴也沒多久吧,這懷孕這么快的么?
趙近東更是聽的目瞪口呆,他的感受就比較復(fù)雜了。他走到一旁,雙手在兜里插著,在沙發(fā)沿上坐下。
趙寶濤也有點懵了:“這真的假的呀……”
“我問你,你做安全措施了么?”趙太太問。
趙寶濤聽了臉上一紅,不說話了。
趙太太本來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見他這神色,氣的也抓靠枕砸了過去。
宋琛覺得家里要來暴風(fēng)雨了。
他和趙近東上樓以后,趙近東這么冷靜淡漠的人,也立即追問他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曇花宴那天晚上,”宋琛說:“三哥就跟楊慧……”
趙近東神色復(fù)雜,似笑似愁,又似吃驚:“還真看不出來,他們兩個膽子還挺大的�!�
趙寶濤是一向風(fēng)流,不過那個楊慧看起來是很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形象,沒想到也這么玩的開。
大概還是刻板印象,覺得女博士都是那種禁欲嚴(yán)肅的類型。
宋琛說:“你還幸災(zāi)樂禍,家里要地震了�!�
趙近東說:“自己種的因,結(jié)的果也得自己吃,老三在河邊走了這么多年,今天才濕了鞋子,已經(jīng)算他幸運(yùn)了。”
他對趙寶濤沒什么兄弟情誼,對趙寶濤這樣風(fēng)流成性,卻還要勾搭宋琛的人,更是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三哥還算是自作自受,可是大哥很無辜啊,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怎么想�!�
趙近東看了宋琛一眼,脫了外套說:“他能怎么想,他跟楊慧也沒什么感情,他一心都在你身上�!�
宋琛聞言回頭看了趙近東一眼,抿著嘴動了動嘴角。
看來大家都是眼明心亮。
趙近東說:“你把衣服脫了吧,換身干的,別感冒了。”
宋琛就脫了外套,趙近東伸手將他的外套接了過來,說:“你愁什么,跟咱們沒什么關(guān)系,這事最多老三吃點苦頭�!�
“可是三哥真要跟楊慧結(jié)婚么?”宋琛說:“三哥有點混,那個楊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明明是跟大哥相親,白天還在相親呢,晚上就和三哥睡到一張床上去了,太隨便了吧。而且因為一夜情懷孕就結(jié)婚,真的是好事么?結(jié)婚不應(yīng)該是雙方有感情再結(jié)婚比較好么?”
最后一句說出來他臊了一下,突然想到他和趙近東沒有感情不也結(jié)婚了,有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思。
好在趙近東并沒有聯(lián)想到這邊來,只說:“他們倆半斤八兩,誰也不用嫌棄誰。再說了,結(jié)婚是大事,兩家肯定還會再商量的,未必就能結(jié)了。”
宋琛還是發(fā)愁,總之事情到了這一地步,結(jié)或者不結(jié),怎么都很煩惱,趙寶濤脫層皮是一定的了。
趙近東推了他一把:“去換件衣服去�!�
宋琛到了衣帽間,找了件家居服穿上,剛出來就見趙近東扔了個毛巾過來,正好落到他頭上,他抓著擦了一下頭發(fā),說:“我覺得楊慧這樣有點逼婚的意思,她會不會是裝懷孕啊?”
“你以為看電視劇呢�!壁w近東說著就抓過他頭上的毛巾給他搓了兩下,宋琛的頭發(fā)都被他搓亂了,蓬蓬的有些柔軟。
宋琛還是心有疑慮,還專門用手機(jī)查了一下懷孕以后多久能測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說幾天就能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