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有話說】
蘭斯:你在干什么?
湛平川:唱戲啊,傳統(tǒng)藝術(shù),非遺傳承。
蘭斯call蘭聞道:爸,他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但是多才多藝,還是非遺傳承人。
(抽50個紅包,祝好運)
(今天來自存稿箱,明天一起感謝)
第
39
章
媽!
湛平川表面裝作若無其事,
內(nèi)心卻震蕩不已,那點睡意早就被驚得蕩然無存了。
他媽怎么來了?
他接任務(wù)這事兒,不是一向瞞著他媽嗎?
難道老湛此刻已經(jīng)被揍得與世長辭了?
他不會蠢到以為他媽來星大真是一時興起想做醫(yī)學(xué)報告了。
湛平川火速埋頭給媽發(fā)短信,
這個被無數(shù)恢復(fù)系異能者向往著,渴求著,
期盼著的電話號碼,充滿了湛平川日�,嵥榍液翢o營養(yǎng)的問候。
【媽?】
湛平川發(fā)了一個字,就盯著屏幕等。
半晌,日理萬機寡言冷淡的楚院長才終于給了回復(fù)
【有話直接說,別叫完媽就不吱聲�!�
湛平川聽到了回音,
這才像突然觸發(fā)了話匣子系統(tǒng),
枕著一只胳膊,連珠炮似的問起來
【媽你到我學(xué)校來了?怎么突然來了?你是做什么來的?一天沒聽到我爸的消息了,他還好嗎?】
【你說呢�!�
湛平川心里咯噔一下,老湛此次恐怕兇多吉少,他可千萬不能被牽連上。
于是湛平川非常諂媚的敲下
【我爸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媽你做得對,
我內(nèi)心十分非常相當認同你,我們一起鄙視他!】
【別說你爸,
說你�!�
哦豁,
還是被牽連了。
但是湛平川會裝傻,
他佯裝糊涂地問
【我?我怎么了,
我熱切的等待您來釋放純純無私的母愛:)】
【狗崽子�!�
湛平川腹誹,
好狠的媽,
罵人都不惜把自己捎帶上。
不同于唐鯉的驚喜,
湛平川的驚駭,
蘭斯聽到這個名字,
腦子里浮現(xiàn)出淡淡的六個字不討厭的對家。
他是知道楚浮這個人的,聯(lián)邦最大私立醫(yī)院的院長,鬼眼公會會長湛擎和的夫人。
據(jù)說這個人性情冷淡,話少而簡潔,做事十分講究效率,最看不上徒有其表內(nèi)里空空的花架子。
蘭斯對這個人沒有任何惡感,因為楚浮確實是個還不錯的醫(yī)生,況且他也慶幸這件事沖淡了他與湛平川昨晚怪異的氛圍。
蘭斯碰了碰埋頭在桌子下面不知鼓搗什么東西的湛平川:“你下午要去聽報告嗎?”
湛平川從趴伏的姿勢下抬起頭,心虛的將手機揣回兜里,心道,這我敢不去嗎?
但他裝作思忖片刻,勉為其難道:“反正也不困,去看看也行�!�
蘭斯一頓,他端詳著湛平川眼底的黑眼圈,以及明顯浮腫的眼皮。
不困嗎?
他努力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朝湛平川露出一個微笑。
無所謂,只要他們誰都不提起昨晚弱智的錯誤。
楚浮說是下午演講,但其實中午就到了星洲大學(xué),他婉拒了閆琦禮一起吃飯的提議,竟然打算見見今年在挑戰(zhàn)杯大賽中勝出的四位同學(xué)。
蘭斯聽聞稍抬了抬眉。
楚浮居然主動要求見他們,這可是往屆挑戰(zhàn)杯大賽冠軍都沒有的待遇。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都是地下城院的新生,與生物化學(xué)醫(yī)學(xué)半點不沾邊,楚浮總不可能是給自己的醫(yī)院挑選儲備人才。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鬼眼公會要招人了,湛擎和不好親自出面,于是委托夫人來星大試探深淺。
上次鬼眼公會的一個大單被高塔公會搶走后,聽說他們?nèi)珪仙舷孪屡P薪嘗膽,深刻反思,得出的結(jié)論是,在商業(yè)競爭這一塊,他們鬼眼還是太有底線了,像趁競標對手上廁所偷走廁紙這種腌臜事,他們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聯(lián)邦政府有規(guī)定,為了防止事態(tài)無限升級,引發(fā)大規(guī)模對立,所以各大公會在進行商業(yè)競爭時不可使用異能,不可私下以異能打擊報復(fù)。
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作為七大公會之首,被盯得很緊,所以他們才絞盡腦汁各出奇招。
這奇招倒是沒造成人員傷亡,但下限卻越來越低。
看來鬼眼公會研究出的策略就是吸納新人了。
蘭斯心中冷笑,可惜楚浮要失望了,因為冠軍組這四人中最不擇手段的那個,偏偏是高塔公會的小少爺。
而他是永遠不可能跟鬼眼公會的人混到一起去的。
湛平川與蘭斯各揣心事,唯有唐鯉接到消息,幸福得險些暈厥過去。
他激動的雙手發(fā)抖,顫顫巍巍的將簽名紙,拍立得,楚院周邊揣進包包里。
“我一會兒必須要跟他合照,我還想問問他,人怎么才能在二十歲的時候練出三階能力,他要是不搭理我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湛平川擺弄著手機,漫不經(jīng)心道:“不用問他啊,我告訴你,只要經(jīng)常進地下城越級殺異獸就夠了�!�
因為他十八歲就已經(jīng)擁有三階能力了,雖然第三個掌握的還不是很好。
唐鯉有些無語:“湛同學(xué),這就是你不懂了,恢復(fù)系覺醒者沒有太多攻擊性能力,況且就算是戰(zhàn)斗系的也很難越級殺異獸啊�!�
湛平川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現(xiàn)實是這樣,可是他媽真的很不一般。
明明是A級,而且是恢復(fù)系,但就是能把他白虎形態(tài)動物系S級的爸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都費解,當初他爸是怎么征服他媽,并強行讓他媽二次分化懷上他的。
蘭斯倒是很贊同湛平川的話,因為這也是他在高塔公會看了那么多覺醒者得出的經(jīng)驗:“理論上來講,越級殺異獸是提升最快的方式,不過這條捷徑不是誰都走得通的�!�
也就是說,如果湛平川遇到了真的金蠱人面鸮,并成功將其擊殺,大概就能直接突破瓶頸,進階下一個能力。
但說起來,他還一直沒有問過湛平川的屬性。
他想不出那塊屏障,那些鋒利如劍刃的銀絲究竟是與哪種屬性相關(guān)。
唐鯉見蘭斯站在湛平川那邊,不禁默默想,珠穆朗瑪峰和乞力馬扎羅還是沒白融化,這不是就夫唱婦隨了。
唐鯉決定忽略這個話題:“反正我太激動了,我這是什么好命,拿到了去禁區(qū)實習(xí)的機會,又能和偶像見面�!�
劉撥:“確實慕了�!�
轉(zhuǎn)眼,有學(xué)生會的通知他們楚浮已經(jīng)休息好了,可以見面了。
楚浮現(xiàn)在就在機關(guān)樓七層的會客廳,生化院的院長康迪生剛剛與他溝通完生化院畢業(yè)生的就業(yè)問題。
楚浮在康迪生的再三請求下,終于松口同意以后會多給星大本科生實習(xí)機會。
學(xué)生會長將蘭斯等人帶進機關(guān)樓,身邊不斷有Omega學(xué)妹經(jīng)過,他不知哪兒來的官癮,突然轉(zhuǎn)頭厲聲叮囑道:“一會兒見了楚院長,你們要拿出星大學(xué)生的基本素質(zhì),不要死乞白賴的求工作機會,更不要不長眼地牽扯到鬼眼公會,楚院長是楚院長,湛會長是湛會長,外界傳他們夫妻即將離婚,你們都有點分寸!”
湛平川:“?”
湛平川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眼底的殺意險些遮掩不住。
要不是他不得不隱藏身份,剛剛就擼胳膊挽袖子動手了。
你爸媽才即將離婚,你全家都離婚!
唐鯉聽說偶像深陷離婚危機,比自己離婚都難受,他臉色蒼白:“真的嗎?”
蘭斯厭煩地瞥了一眼隨意傳謠的學(xué)生會長,淡聲道:“一聽就是假的。”
楚浮的私人醫(yī)院就是湛擎和投資的,他做那么多公益項目,甚至還自己搞研發(fā)團隊,每天花錢如流水,要不是有鬼眼公會強大的資金鏈做后盾,和川根本就做不到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
湛平川感動了。
小紅狐貍果然了解未來公公婆婆,他爸媽情比金堅,家庭和諧,收入穩(wěn)定,養(yǎng)老無憂,具有極強的抗風(fēng)險能力,簡直是不可多得的聯(lián)姻對象。
學(xué)生會長忿忿反駁:“你就知道是假的了?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蘭斯只是為了唐鯉才紆尊降貴的說一句,他根本懶得與學(xué)生會長爭辯,反正楚浮與他又沒關(guān)系。
乘上電梯時,蘭斯下意識瞥向了負一那個按鈕。
那就是機密檔案室的地方,非刷卡不能直達。
學(xué)生會長“啪”的一聲按了數(shù)字七,電梯間的顯示數(shù)字向上跳動著,離機密檔案室越來越遠,蘭斯這才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
湛平川慢悠悠向蘭斯的方向挨了過去,趁其他兩人不備,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問道:“小蘭同學(xué)你緊張嗎?緊張就拉我的手�!�
蘭斯的目光越過鏡片邊緣,望了湛平川一眼,莫名其妙道:“還行�!�
這有什么可緊張的,雖然楚浮武力值很高,但又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動手。
湛平川搓了搓手,真誠道:“那我緊張,可以拉你的手么?”
蘭斯:“........................”
湛平川是真的緊張,這相當于什么?這相當于帶未來媳婦去見見義勇為去世轉(zhuǎn)生的媽��!而且未來媳婦還不知道那是他媽!
湛平川簡直不敢想,等他跟蘭斯坦白那天會是什么魔幻場面。
電梯總算到了七層,電梯門緩緩張開,湛平川一把捏住蘭斯柔軟溫?zé)岬恼菩�,深吸一口氣�?br />
蘭斯無語又好笑地掃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甩開他。
百科上果然沒寫錯,沙漠城自古以來便是苦寒蠻夷之地,小傻逼平時很囂張,見到大人物就開始緊張了。
以后有機會得多帶小傻逼見見世面。
待客室的棕色木質(zhì)大門緩緩向兩邊拉開,落地窗外明燦的日光直追眼前,蘭斯被晃得瞇了下眼,然后才看清坐在沙發(fā)上的楚浮。
他甚至產(chǎn)生一種,剛剛明燦的光芒就是從這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錯覺。
楚浮并不像一般Omega的骨架那么小,相反,他肩背挺闊,身材頎長,哪怕坐著也能看到標準的倒三角輪廓,他穿一身禁欲商務(wù)的黑西裝,手臂肌肉薄而有力,鯨尾式袖扣緊挨著他輪廓分明的腕骨。
他將右腿隨意翹在左腿上,膝蓋將西褲撐出一種整且性感的折痕,以蘭斯正對面的視角看,那雙腿筆直修長,完全不輸于湛平川的身材。
傳聞果然不虛,楚浮曾經(jīng)是個Alpha,還是個極具性吸引力的Alpha。
蘭斯目光稍微上移,落在了楚浮的臉上。
楚浮的長相也并不是清秀柔弱的類型,他長了一雙丹鳳眼,但卻和嫵媚沒什么關(guān)系,他的眼皮折痕很深,漆黑的雙眸中慣常沒有什么情緒,如果非說有,那也是考量與思索,四十歲的年紀讓他褪去了年輕時的倔強與傲氣,沉淀成內(nèi)斂和威嚴。
大概因為從Alpha二次分化成Omega的原因,他的威嚴并不帶有壓迫感,反而會讓人因心疼他的復(fù)雜經(jīng)歷而忽略他的淡漠。
湛擎和運氣倒是好,能找到這種Alpha給他生孩子,那孩子也不知道長成什么傻樣,聽說小時候因為太過嘚瑟招搖被綁架了幾次,然后就沒消息了。
唐鯉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心臟砰砰狂跳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他耳朵里。
太迷人了,這種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不怒自威的氣場,就連帶著歲月沉淀的眼角細紋都那么有味道。
唐鯉目光呆呆地落到楚浮的喉結(jié)上,他當然不會自不量力的覺得自己會和楚浮發(fā)生什么,只是他突然挖掘出了自己的潛力。
年齡好像不是心動的阻礙,他媽的性別好像也不是!
湛平川假裝胳膊酸,按著肩膀抬了抬,努力擋住唐鯉看向他媽花癡的目光。
哥們兒你就算著急談戀愛也不能逮著我們母子薅��!
楚浮朝康迪生微微頷首,然后目光不咸不淡地掃向湛平川。
湛平川立刻規(guī)矩的將胳膊落了下來。
打一進門,他就渾身別扭,這種感覺就像上學(xué)遇到了班主任是親媽,平日里張口閉口都要稱呼其為老師,但你明知道,這人早上剛因為你賴床不起而怒斥你和你爸。
康迪生站起身:“學(xué)生們來了,我就不多呆了,這就是得了冠軍的那四位新生�!�
轉(zhuǎn)頭,康迪生又對湛平川他們說:“認真和楚院長學(xué)習(xí),這種機會可不多,你們好好把握。”
說完,康迪生揮手與楚浮道別,出門離開。
“楚院長好!”劉撥腰桿挺得倍兒直,字正腔圓的與楚浮打招呼。
“楚院長好,我叫唐鯉,也是恢復(fù)系覺醒者,我一直很敬仰您�!碧契幵秸f臉越紅,最后干脆連聲音都開始發(fā)抖了。
蘭斯的演技一向很好,他輕垂著眼睛,目光并不直視,不卑不亢的小聲問候:“楚院長您好�!�
紅棕色長發(fā)蓋住他的耳朵和小半張臉,他表現(xiàn)的很像一個斯文內(nèi)斂不爭不搶的好學(xué)生。
用頭發(fā)遮住面部有助于干擾楚浮對他的判斷,在楚浮面前他必須更加謹慎,因為楚浮曾經(jīng)見過小時候的他。
說到底,還是怪外神那個狗東西。
正常人類十六七歲才會覺醒異能,但蘭斯三歲時就感受到了外神的存在,外神以他太過弱小不堪其用為由,每天不斷用恐懼和黑暗內(nèi)卷他,而他又不會表達。
他四五歲時經(jīng)常產(chǎn)生幻覺,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甚至連語言系統(tǒng)都開始混亂,蘭聞道意識到他出了大問題。
蘭聞道求醫(yī)無門,迫不得已拉下臉面找到了楚浮。
楚浮倒并未因為兩家公會的商業(yè)競爭將蘭聞道拒之門外。
他從蘭聞道手中接過蘭斯,熟練地抱在懷里,掌心散發(fā)出淡綠色的治愈系光芒。
然而他的能力在蘭斯眼中看來,就像一顆顆花生豆,被外神一口一口吞掉。
之所以說像花生豆,是因為以蘭斯當時的文化水平,也只能想到這個。
面對外神的力量,楚浮也無能為力,他只能遺憾的將蘭斯還給蘭聞道。
“抱歉,他的問題在意識領(lǐng)域,那是我無法觸及的地方,他要么自己走出來,要么另有際遇,有人能將他從深淵中拉出來。”
蘭斯對這段記憶已經(jīng)非常模糊了,對話都是后來蘭聞道轉(zhuǎn)述給他的,他也就記得楚浮抱著他。
湛平川并不知道這段奇妙的淵源,他清清嗓子,好半天才磨出一句含糊不清的“楚院長”。
楚浮敷衍地點了下頭,目光落在湛平川與蘭斯相拉的手上。
他兒子捏著人家Omega的小手,指腹在細膩的手背上無意識摩挲,很快就把白皙的骨節(jié)給揉紅了,那Omega很乖的不躲不閃。
楚浮又看到湛平川青黑未退的眼圈,以及蘭斯垂眸也掩飾不住的困倦。
在蘭斯身上,他還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兒子的信息素。
那氣息已經(jīng)散了很多,應(yīng)該是個快要消去的臨時標記。
所以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作為過來人的楚浮已經(jīng)無需多想。
瞞著他擅自接了個九死一生的任務(wù),居然還有心情跟Omega談情說愛,你儂我儂,以至于獸性大發(fā),一夜未睡。
沒出息的玩意兒。
楚浮挪開目光,終于開口:“聽說你們是唯一一組從駭鳥通關(guān)的考生,勇氣可嘉�!�
劉撥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們也是運氣好,遇到的是恐怖鳥而不是那個......”
楚浮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淡淡道:“是嗎。”
唐鯉趕緊瞪了劉撥一眼,簡直恨鐵不成鋼。
像楚浮這樣對自己和身邊人都習(xí)慣性嚴格要求的人,最厭惡僥幸,撿漏之類的字眼,這在他眼中是全憑運氣還要沾沾自喜的表現(xiàn)。
然而唐鯉知道他們并不是,明明是蘭斯的預(yù)知能力與湛平川強悍的戰(zhàn)斗力讓他們隊獲勝,劉撥沒資格替別人謙虛。
唐鯉趕緊補充道:“楚院長,劉撥同學(xué)謙虛了,其實我們隊一直抱著要拿第一的堅定信念,哪怕遇到危險,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退縮,最后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楚浮果然提起了點興趣,他微微抬眸:“哦,你們從哪兒來的信念?”
他深知自己兒子絕不是懷揣這種信念的人。
唐鯉心潮澎湃,頓覺自己多年浸淫的選秀綜藝有了用武之地,他深諳俘獲導(dǎo)師芳心之道,于是聲情并茂道:“因為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我們很早就知道,想要登上更高的舞臺,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在別人因為害怕而退縮時,我們想的是,這或許是我們此生僅有一次的機會�!�
“窮人家的孩子�!背〈鬼尖庵@句話。
唐鯉用力點頭,耍小聰明似的采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我爸在我還小的時候進地下城斷了一條腿,公會就以戰(zhàn)斗力不足為由將他開除,時至今日,還沒有給半點傷殘補償,所以我立志要成為最好的恢復(fù)系覺醒者,以后不讓我任何隊友在地下城中受傷。”
“哦,還有蘭斯,他是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考入星大,就因為等級是F,他就被其他高等級學(xué)生霸凌,F(xiàn)級有什么錯呢,這對一個Omega是多大的摧殘啊!”
“最勵志的還是我們隊的湛平川同學(xué)�!�
湛平川:“?”
他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仿佛一雙深淵巨手正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唐鯉哽咽道:“他出生在偏遠地區(qū),他爸爸撿破爛偷自行車將他拉扯長大,他媽媽為了救落水兒童英年早逝,是生活的磨礪和堅定的信念讓他走出了大山啊!”
湛平川:“.......................”
湛平川此刻非常希望時光能夠倒流,他會在那天的食堂里狠抽自己二十個嘴巴,然后搶了燒麥就走,一句話也不多說。
楚浮一貫冷淡的面部表情終于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沉眸看著湛平川,交疊在膝蓋的雙手隱隱繃起了青筋。
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楚浮瞇起眼睛,薄唇輕啟:“節(jié)哀�!�
【作者有話說】
湛擎和:我早就想說了,他賴床不起憑啥連我一起罵��?
湛平川:因為你基因不好,我的缺點都是隨你。
湛擎和:
(抽50個紅包祝好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40
章
我又不跟他們家聯(lián)姻
湛平川從小到大研究他媽的微表情研究出了院士水準,
楚浮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要挨揍了。
湛平川絕望又疲憊的微笑:“謝謝您楚院長。”
楚浮淡淡道:“不客氣。”
湛平川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他喉結(jié)一滾,清清嗓子:“此時此刻,
容我多說一句,關(guān)于我媽,
那只是個意外,但他是一位樂于助人,脾氣溫和,內(nèi)心寬容,能夠容忍孩子任何過錯的偉大母親是毋庸置疑的�!�
楚�。骸昂��!�
湛平川:“�!蓖炅�,
這個表情是說,
晚了。
唐鯉見楚浮甚至多跟湛平川說了好些話,他為自己的優(yōu)秀表現(xiàn)和機敏反應(yīng)而沾沾自喜。
他總算也幫上團隊的忙了!
唐鯉得意地朝湛平川挑了挑眉,在他的預(yù)料中,湛平川此刻一定對他充滿了感激和贊許,很快就會給他回饋一個感激的眼神,但他并不會挾恩圖報讓湛平川和他談戀愛,
他只會揮一揮衣袖,深藏功與名。
誰料湛平川生無可戀的耷拉下腦袋,
根本沒接他的目光。
唐鯉:“?”
蘭斯在一旁暗暗端詳楚浮。
說實在的,
湛平川一向是個脾氣很好,
很會討人喜歡的人,
他身上沒有任何身為S級的傲氣,
清高,
自滿,
相反,
他看起來總是有些懶散,
很愛笑,將姿態(tài)放的很低,不會給人任何壓迫感,除了接吻和標記外。
就連剛剛提及自己母親的死,他也并不打算以此賣慘,反而用很俏皮輕松的言語將這件事過渡過去。
但楚浮雖然客氣的說了句節(jié)哀,可表現(xiàn)的卻并沒有那么真誠,甚至于有些敷衍。
看來傳聞果然不虛,楚浮確實是個嚴肅又冷淡的人。
楚浮將目光從湛平川身上挪開,在四人間逡巡一圈,稍微抬了抬下巴:“坐�!�
會客廳里只有兩張沙發(fā),楚浮坐了一張,剛剛康迪生坐了一張,中間隔著一個小的玻璃桌,非常適合兩人談?wù)摴隆?br />
房間里剩下的便都是硬椅子了,距離兩張沙發(fā)有一定的距離,大概是給人旁聽的。
在這種場合,當然不會有人沒眼色的坐在楚浮身邊,于是四個人便循著四張硬椅子而去。
那四張椅子是實木的,刷著暗色的漆,表面十分光滑,但坐著想必不會太舒服。
蘭斯這時已經(jīng)松開湛平川的手了。
今天天氣格外熱,他出了些薄汗,進室內(nèi)又吹空調(diào),衣服緊貼在了身上。
于是他下意識用手摸向自己的腰,抻了抻衣服。
楚浮將一切盡收眼底。
尋常Omega并不像他擁有強悍的恢復(fù)系異能,不管床上折騰的多激烈,都可以靠異能恢復(fù)體力。
如果第一次就激動到咬了標記,第二天Omega勢必會坐立難安,腰酸腿軟。
楚浮沉了沉氣,告訴自己畢竟是親生的。
他努力將表情調(diào)整的溫和了一些:“不用太拘束,紅頭發(fā)的學(xué)生就坐我身邊吧�!�
蘭斯腳步一頓:“?”
蘭斯看了看那張舒服寬敞的沙發(fā)椅,又看了看距離椅子最遠的自己。
他雖然心存疑慮,但沒人會不喜歡坐更舒服的地方,況且,在黑燈會里,他也是一向坐在主位的。
蘭斯微笑頷首,走過去坐在了楚浮身邊,當然,他的坐姿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半點沒露出白法老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湛平川一屁股坐在硬木椅上,心道,我媽還是太細節(jié)了,知道這是未來兒媳婦,所以從現(xiàn)在就開始給我加分。
唐鯉內(nèi)心默默流淚,明明他離楚浮最近,果然偶像還是喜歡學(xué)習(xí)好又努力的學(xué)生。
蘭斯剛一坐下,突然感覺一陣春季微雨拂面,皮膚清清涼涼的同時,渾身的疲累與困倦盡數(shù)消失不見。
他從未如此大腦清明,心曠神怡。
蘭斯一開始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那是楚浮信息素的味道。
蘭斯心存疑慮,表面不動聲色。
楚浮居然會細心地注意到他的些許不適,甚至不惜動用異能幫忙緩解。
為什么?
蘭斯下意識看向同樣一夜沒睡好的湛平川,又看看完全在狀況之外的唐鯉和劉撥。
他立刻發(fā)現(xiàn),楚浮只給他一個人動用了異能,其他人并不知道!
楚浮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xiàn),他甚至沒過多注視蘭斯一眼。
只見他放下膝蓋,動作幅度微小的調(diào)整了下坐姿,以一個更為舒適且平易近人的姿勢開口:“今天叫你們過來只是一時興起,我難得來星大做報告,想看看今年的后起之秀。”
“你們是剛?cè)雽W(xué)的新生,說實習(xí)還太早,不過我很期待你們能夠堅持不懈的努力,未來與鬼眼公會建立聯(lián)系�!�
楚浮這時才頓了頓,隨意掃了蘭斯一眼,又繼續(xù)說:“鬼眼公會相對來說是個很公平的地方,不論出身,不論等級天賦,不管你是家境貧寒,還是等級偏低,哪怕是父親人品堪憂,母親英年早逝,都不會影響人事對你能力的評價�!�
楚浮并不忌諱提到鬼眼公會,提到湛擎和,一些人認為他與湛擎和需得并肩為王各自精彩,這是很幼稚的想法。
他和湛擎和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他們愛彼此,且有一個共同的兒子,所以他很樂意為鬼眼公會招攬人才。
更何況,這些話主要是對蘭斯說的。
一個覺醒天賦只有F級的孩子,還可以不自暴自棄,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考入首都城最高學(xué)府,這種態(tài)度楚浮是欣賞的。
他也曾被家族認為是一代中資質(zhì)最差,最不堪重用的小輩,但最后家族凋零,也就只有他,重新站到了高處。
現(xiàn)在提起雅塔城楚氏公會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知道了,反而和川醫(yī)院的楚浮院長譽滿全國。
楚浮的真誠讓唐鯉坐立不安,雖然楚浮是他的偶像,但他真的不想去鬼眼公會,沙漠城那地方風(fēng)沙太大,氣候干燥,距離他老家又太遠,高塔公會才是他夢中的故鄉(xiāng)啊。
對不起了偶像!怕你以后忘不了我,再邀請我去鬼眼公會,我又不好拒絕,這次我就不能找你合照了,我們還是相忘于江湖吧!
唐鯉努力埋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浮并未察覺唐鯉復(fù)雜離譜的心理活動,他簡單詢問了一些地下城院的課程難度,以及他們對各大公會的看法,最后給了些口頭上的祝福,就放他們離開了。
唐鯉貓腰,滋溜一下竄出了會客廳,生怕楚浮注意到他這個在面試環(huán)節(jié)力挽狂瀾表現(xiàn)優(yōu)秀的恢復(fù)系覺醒者。
劉撥莫名其妙地抓抓頭發(fā):“哎你不是要......”合照嗎?
此時,唐鯉已經(jīng)跑沒影兒了。月丅樆ɡё
蘭斯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朝楚浮頷了頷首:“謝謝您�!�
楚浮可以偷偷給他用恢復(fù)系異能,但他不能裝作不知道,這種情緒稱不上是感激,他沒有那么容易心軟,但憑心而論,楚浮的做法讓他心情復(fù)雜。
難不成流言是錯誤的,楚浮非但不是個冷漠的人,反而相當熱情嗎?
楚浮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蘭斯轉(zhuǎn)頭對湛平川道:“我們走吧,下午還有課�!�
“噢�!闭科酱ㄅR走前,扭回頭望了望楚浮,母子倆眼神相碰,只有短暫的一秒時間,湛平川就明白了他媽的意思。
這是正事還沒說,一會兒見的意思。
估計他媽叫他們四個來,只是為了見見小紅狐貍。
湛平川偷偷朝楚浮擠了擠眼睛,然后才追著蘭斯跑了出去。
湛平川一把抓住蘭斯的手,捏捏手心,試探性問:“小蘭同學(xué),你覺得楚浮怎么樣?”
蘭斯垂眼遲疑片刻,才將剛剛會客廳的事情說出來:“可能我看起來太疲倦了,楚浮好像給我動用了異能,我身體現(xiàn)在很舒服�!�
湛平川:“?”難道他媽沒看到他熊貓一樣明顯的黑眼圈?
為什么不一起治了?
蘭斯發(fā)現(xiàn)湛平川瞬間的怔愣,心道,小傻逼大概以為自己被嫌棄了。
雖然非常有這種可能,但是對小傻逼來說,成人世界還是太殘酷了。
于是蘭斯回捏他的手指,安慰道:“你別多想,他不一定是討厭你�!�
湛平川:“......”
湛平川:“那是?”
蘭斯微微一僵,他沒想到還有一問,小傻逼實誠的讓他猝不及防。
湛平川快忍不住笑出來了,他用另只手掐著蘭斯的頭發(fā)尖,用軟軟的發(fā)梢輕刮蘭斯小巧的鼻尖:“行了,不用硬安慰我,討厭我沒關(guān)系,不討厭你就行�!�
他當然知道他媽不討厭他,主要是蘭斯絞盡腦汁安慰他的模樣太可愛了。
養(yǎng)好的小紅狐貍都知道向著老公了。
湛平川成就感爆棚。
蘭斯被癢的一躲,看湛平川眼里蓋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他并未在意。
湛平川愛不釋手的將蘭斯的發(fā)梢揉在掌心,又問:“那他對你這么好,你將來想不想去鬼眼公會?”
蘭斯想也沒想:“不要。”
湛平川一頓,表情瞬間僵硬,忙問:“為什么?”
蘭斯狐貍眼稍抬,暗道,因為我是黑燈會的白法老,高塔公會的少爺啊小傻逼。
但蘭斯嘴里卻說:“無功不受祿,而且我還沒想好將來�!�
說著,他將自己的頭發(fā)從湛平川掌中抽了出來。
以前除了夢境女巫會偶爾用他的頭發(fā)編辮子,其余人并不會對他的長發(fā)過多關(guān)注,他也不知道湛平川為什么那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