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很熟練的將貓放在桌上,修長的輕輕搭在桌面邊緣,身體以一種慵懶的姿勢斜靠著,低頭看了眼手機(jī),徑直滑了過去。
趙持的聲音瞬間從屏幕里冒了出來。
“hi
darling,在干嘛?原定計劃是十天前回國,結(jié)果你從洛杉磯臨時周轉(zhuǎn)飛機(jī),去了法國。說,你是不是想躲晴瑤?”
趙持是他從小玩到大,唯一算得上的朋友,平日在事業(yè)上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以巧妙的“游擊戰(zhàn)術(shù)”,收斂下不小的資產(chǎn)。
至于晴瑤,沈和易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拐彎抹角的表達(dá)厭惡,“你就非得用你那稱呼小蜜的稱呼來惡心我一下?”
趙持呵呵的笑,打著圓場,“其實晴瑤長的是挺不錯的,又是高材生,也沒跟我過。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接近我是為了你,也怪我心粗,沒預(yù)料到咱沈小少爺氣質(zhì)這么出眾�!�
他耳朵在聽,旁邊的波斯貓發(fā)現(xiàn)被冷落,湊著毛絨腦袋蹭著他的手背,沈和易輕輕的低了下頭。
趙持絲毫沒感覺到冷場,依舊滔滔不絕,“所以后來呢?后來你人去哪了?我看晴瑤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沒成,不過那杯酒倒是見底了�!�
沈和易聽出來他八卦后的言外之意,直言了當(dāng)開口,“你在為晴瑤求情?”
還特地強(qiáng)調(diào)酒的狀態(tài),也就意味著趙持查到點(diǎn)內(nèi)幕。沈和易不傻,冥冥之中猜到點(diǎn)什么,眼神淡淡。
怪不得那傻里傻氣的小姑娘非要趴在他懷里索要親親,他本不想搭理她,結(jié)果被她墊腳湊了上來,連帶著他大腦都有點(diǎn)糊涂。
甚至于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是誰。
“也不是求情吧�!壁w持繼續(xù)說,“是覺得晴瑤也是一往情深,沒睡到也就沒睡到,那酒你也沒喝,各自退一步,海闊天空。”
后面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下,“你看你也生龍活虎的,沒少塊肉。不像我那遠(yuǎn)方三舅被人搞了,十個月后出來十幾個帶娃的媽�!�
“你說想爬上我們床的女人要么就是圖財,要么就是圖色。不過晴瑤真的就只是圖色,她長的單純,這點(diǎn)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也不知道是那句話勾起沈和易的神經(jīng),他點(diǎn)開余額資金,股票債券,錢太多了,記不得原有資產(chǎn)多少。
只將轉(zhuǎn)賬記錄打開,除卻熟悉的,沒有不熟悉的匯款人。
不信邪,將一張一張卡拿出,依照著記憶,發(fā)現(xiàn)沒少一張。
不過他倒寧愿少一張。
這樣也好過十幾個娃叫爹的好。
頭疼,他將卡摔在桌子上,這么想。
動靜嚇了桌上的波斯貓一跳,它抬眼,尾音拖長,拉了好黏的一聲,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與此同時,趙持還在說話:“真的,這件事歸根到底是兄弟的不是,你說金銀珠寶你也不缺,要不給你找點(diǎn)女人,女人行不行?”
又一聲貓叫,蓋住了趙持說的話。
被它吸引,沈和易大腦逐漸失空,盯著它的眼睛看去。
黃黃的如同琥珀,湛藍(lán)的如同天空,不夾雜任何雜質(zhì),就這么靜靜的對視。
記憶中里好像也有這雙眼睛,不過比它的要紅,凝滯的眼神里偶爾失焦,聲音帶著點(diǎn)哽咽的拖腔。
不連貫,但可以說,很好聽。
真是糟糕。
他猛然伸出手,蓋住貓的雙眼,冷聲沉道,“別叫了。”
——
舒淺在房間里呆了很久也不敢出聲。
前不久,她依稀捕捉到李媽那低聲細(xì)語,模糊討論她的聲音。隨后,就是上樓的腳步聲。最后,就是拖鞋與瓷磚相撞的節(jié)奏,以及,收到包包而洋溢著的雀躍之情。
雖然屋內(nèi)靜悄悄的,但舒淺對于門外發(fā)生的事,了如指掌。
她猜測著,沈和易不在大廳。
可恐懼趨勢著她依舊不敢朝門外踏去。
伴隨著的惡心感涌了上來,舒淺覺得自己不能再為了省錢而少吃一頓飯。
她迫切需要去吃一碗素面。
想到這,她不爭氣的咽了下口水,手指也已經(jīng)握住門把手,向下擰,便是“命懸一線”。
不過讓舒淺出乎意料的是,門口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
這也難怪,她位于保姆房,偏于別墅一角,除了休息時間,幾乎難有人流涌動。
虧她還花了大量時間給自己做了思想工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她的主觀臆斷。說不定沈家大少爺都已經(jīng)忘卻她的容貌,畢竟他身邊的漂亮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
想到這,她突然開始落寞。
雖說二十一世紀(jì)對于女性的貞操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但對于第一次給了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男人,她還是有點(diǎn)想哭。
大白天亮堂堂的。
可舒淺還是一步三探頭,跟小偷似的。
拐角口,迎面一個身影就要撞上來,嚇了她一大跳,下意識轉(zhuǎn)身,聽見熟悉的聲音,是李媽。
她開口,“唉,小淺,你出來啦?你媽媽剛給我寫了一張紙條,說你著涼了,問我能不能給你沖一杯姜湯,這不,我就端過來了�!�
李媽雖然平日里嘴巴碎點(diǎn),但是人還是善良的。
舒淺聞到姜的味道,從心底衍生出一絲抗拒,卻被李媽的手指硬生生握住,將紙杯不由分說地傳了過來。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舒淺不想掃她的興,于是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好孩子,喝完就熱了。”李媽笑意盈盈的接過紙杯。
姜湯剛?cè)胛覆浚鏈\便感到味蕾上傳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怪異感。她連忙找到最近的一個垃圾桶,俯身干嘔起來。
在大廳的唐太太正挎著包包于手臂下方拍照,毫不隱晦的發(fā)了個朋友圈:兒子送的。
聽見動靜,連忙起身,詢問著,“怎么了?”
李媽回,“這孩子剛喝了點(diǎn)姜湯,估計喝不慣那個味,有點(diǎn)反胃�!�
“哦。”她還以為是誰懷孕了呢。
唐璐朝很吃舒淺的長相,莫名對她很親切,連忙說,“那快去倒杯水給這孩子壓壓,以后別喝姜湯,喝我房間里的那些口服液。”
舒淺的手指握緊垃圾桶邊沿,知道價格,用著僅存的力氣,搖了搖頭。
沈和易正準(zhǔn)備將波斯貓還給他媽,省的又帶他回憶起不好的畫面。
趙持還在因為沈和易剛才兇他事情而耿耿于懷,“你居然說別叫了?我是狗嗎?”
“你這樣就挺像狗。”沈和易隨便應(yīng)答,從樓上,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掠過樓下。
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而喧囂起來。
一背影纖細(xì)女生在干嘔,沒見過,或許是剛誰口中誰女兒。因為身體微微顫抖,口袋里裝著的半個面包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縫隙滑落出來,格外引人注目。
如果是尋常牌子的面包倒也罷了。
可那是前不久有人給他寄的小眾品牌,還沒上市,極其稀有。
他將貓放在樓梯上,讓它自己下去,無奈輕蔑的笑。
這點(diǎn)東西都偷。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第3章
第
3
章
甚至要比那天還要乖。
舒淺經(jīng)過一番思量,終是覺得貿(mào)然離去不太妥當(dāng)。她準(zhǔn)備先耐心等候,直到李媽為她端來溫開水抵達(dá)手中。
將胃里一些酸水吐出,精神狀態(tài)恢復(fù)不少,她準(zhǔn)備起身,期間唐璐朝一直在和她對話。
“怎么突然喝起姜湯,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嗎?”唐璐朝關(guān)切的開口,同時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衣服上,語氣滿是擔(dān)憂,“那你可得好好注意了,以后不能穿這么少的衣服�!�
注意到舒淺的行走路徑,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你是要出門嗎?這樣吧,我叫我兒子去我房間給你拿幾套衣服來穿。”
不明白是哪句話觸碰到舒淺的神經(jīng),唐璐朝總覺得舒淺神情突然恐慌的厲害。她雙手揮舞,言語變得語無倫次,表現(xiàn)出極度的抗拒。
她只認(rèn)為是舒淺擔(dān)心衣服的價格,連忙解釋,“沒事,都是些過時的衣服,放著也是放著�!�
就在舒淺覺得自己難以脫身之際,一聲貓叫如同天降救星,將唐璐朝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
她望著那雪白的貓毛,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將小貓溫柔地抱在懷中,輕撫著它順滑的毛發(fā),就像是在對小孩子說話一樣:“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不找哥哥玩?”
話音剛落,李媽恰好端著一杯溫開水從廚房走出,就在對接之時,猝不及防抬了下眼,看見一只手撐在二樓欄桿上的沈和易,言語驚喜,“大少爺居然在樓上呢!”
仿若一道驚雷,讓舒淺的脊背瞬間緊繃,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過這些在李媽眼中解讀出了另外一種意思,她連忙拉住舒淺的手指,溫柔的責(zé)備:“好孩子,怎么都凍成這樣了。”
唐璐朝見狀,也將眼瞼抬起,注意到舒淺越發(fā)難看的面色。隨后望了眼樓上的沈和易,手指比劃著,示意他看手機(jī)。
沈和易還在通話中,相撞的視線下,順勢將耳邊的手機(jī)平放在胸前,看見唐璐朝發(fā)來讓他拿衣服信息的同時,視線不自覺地在地上面包停留片刻。
隨后冷笑一聲。
直接了當(dāng)打字拒絕:【你旁邊不是有個愛管閑事的嗎?】
只要他媽開口,旁邊那中年女人的表情一定會展現(xiàn)出趨之若鶩。如此簡單的事情連傭人都可以完成,居然要他親自去做,這簡直是一種侮辱!
他就不該出房間,也不該撞見這場偷竊行為。
又一聲冷笑,被電話那頭的趙持察覺,“你這是怎么了?在看冷笑話?你也先別看這些笑話了,趕緊回你兄弟的話,怎么賠罪,到底需不需要女人?”
他本想說聲不需要結(jié)束這場話題,可鬼使神差的想到她那雙氤氳著紅溫的雙眼,泛著迷離,讓他心底溢漾出不同的情緒,但身下的力度倒也沒幾分同情。
是有些狠,他還想第二天起床檢查一下,沒想到睜開眼就了無人影。連帶著前不久趙持所說,沈和易確實將那女人歸為詐騙犯。
可詐騙犯又怎樣,他沈和易有的是錢,被騙點(diǎn)又怎樣?
他只是不想有個小孩。
在他看來,小孩就是累贅,也是自私的個體。寄生在母體身上,讓其大腦產(chǎn)生母愛情緒,從而保障自己的順利成長。
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也是靠這種方法生存下來。
所以,在趙持問出那番話的時候他沉默了一秒鐘,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需要�!�
趙持瞬間興奮起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沈和易在自己的大腦中搜索痕跡:“中等個子,165,很瘦。眼睛很好看,很圓。”他瞇了瞇眼睛,“就像一只貓。”
樓下。
唐璐朝看見信息后撇了撇嘴巴,對李媽說道,“我這兒子是叫不動,李媽,你去帶著舒淺去我的左側(cè)衣柜挑選件衣服吧,我的包包照片還沒有拍完呢。”
李媽聽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緊緊拉著舒淺的手肘,害的她差點(diǎn)摔倒。
為防止手中玻璃杯掉落,她左腿往后一撐,身體微微傾斜,碎發(fā)撲打在她驚慌的臉龐。
一閃而過的瞬間被他捕捉到。
恰巧此刻,他微涼的嗓音落地。
趙持剛想回復(fù)著,就聽見沈和易慵懶的話鋒一轉(zhuǎn):“不需要了�!�
“為什么?”趙持實在不解。
“因為�!�
對面的聲音停頓著。
在趙持看不見的地方,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扶梯上,看她垂下的根根發(fā)絲,以及微微顫抖的手指,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散漫音說道——
“貓已經(jīng)找到了�!�
—
舒淺跟隨李媽的步伐來到衣帽間,從挑選衣服到穿上只用了十幾秒。
期間她盡可能的低著頭,如同做賊心虛一般。
前不久,大少爺三個字還在她的心中牢牢印刻著,每走一步都有碰到的風(fēng)險,她感到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呼吸自主權(quán)。
唯一所做的,只能離開。
盡可能的離開……
唐太太所買的衣物都是高定面料,保暖效果很好,一瞬間,舒淺感到全身上下被溫暖包裹。
路過一面鏡子,她悄無聲息的抬了下眼睛。
面料已經(jīng)觸碰到脖頸處卻不感到扎人。
僅僅只是一件衣物就可宣誓兩個人之間地位,如同天壤之別。
舒淺咬了咬唇角,嘆了口氣,將目光淺淺的收回,垂下眼睛。
在臨近后門處,舒淺在對李媽揮手告別。
她還未曾跟母親說明離開理由,只能讓李媽轉(zhuǎn)告:學(xué)校有事,需要臨時回去一趟。
李媽拍著她的肩膀:“放心吧,小淺,我肯定會跟你媽說的�!�
舒淺內(nèi)斂的笑笑,盯著她慈祥的眼睛看去,突然也覺得她的觸碰沒那么反感。
可舒緩的氛圍只持續(xù)了幾秒鐘,李媽還幻想著自己是個紅線仙,掏出手機(jī),開始在最后的時間給舒淺介紹那個老實小伙。
“人不錯,身高180,就是嘴巴有點(diǎn)笨。”李媽突然對舒淺挑挑眉,“這樣的男人才好�!�
舒淺沒聽懂李媽要說什么,一時間愣住。
李媽以為舒淺想聽,壞笑,“一切不在言語中,疼老婆的嘞�!�
舒淺哪里聽得了這種話,傳到耳畔處,耳蝸都跟著發(fā)熱。
她連忙拽拽衣角,也不敢再敢和李媽的視線相撞,只說了句,“下次再說�!彪S后轉(zhuǎn)頭離去。
一聲低層散漫的“舒淺”二字,將她的腳步拉了回來。
映入眼簾的是他闊拓的褲腳。
恍惚間想到些什么,脊背如同被千斤重的秤砣壓著,舒淺下意識手指縮緊,感受著時間的緩慢遷移。
在這段時間里,沈和易一直在打量她。
燥熱的耳朵越發(fā)紅潤,就讓他想到了那天。一絲.不.掛的身體上處處是紅印,手指堪堪而握的細(xì)腰,瘦的可憐。一舉就能抬到桌子上,手指抵在小腹,微微浮動著。
小貓,又像小狗,簡直乖到極點(diǎn)。
舒淺二字經(jīng)過他的緩慢咀嚼變了味,觸發(fā)了一道曖昧的枷鎖。
沈和易正往前靠,舒淺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受到浮動的風(fēng),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古龍水氣息將她包裹。
最深底的心愈來愈快的跳動著。
臨界值,她想開口,卻忽然發(fā)現(xiàn)嗓音已啞。
沈和易的聲音先她一步發(fā)聲:“舒淺,東西掉了�!�
半包沒吃完的面包塞進(jìn)她的口袋。
舒淺臉部通紅,再也無法裝作熟視無睹,小臉鼓動著,怯生生地抬了下眼睛,看見他俊美的容顏含笑,和那天床上的他判若兩人。
“舒淺�!�
他還在叫她的名。
“別誤會,這名字是我媽跟我說的�!�
……
唐璐朝拍好照片正好看見舒淺落荒而逃的一幕。
還真別說,小骨架子穿衣服就是好看。
隨便一披,都有種慵懶隨性的感覺。
她走到沈和易旁邊,疑惑地問,“你欺負(fù)人家了?”
“我像是欺負(fù)人的嗎?”
沈和易這層反問讓唐璐朝啞了聲。
她自己的兒子她還不清楚嘛,出門在外有禮貌的不行。從小就開始投身金融行業(yè)。
雖然她并不是望子成龍的母親,只想著安穩(wěn)過一輩子。但她不能否定的說,他確實做到了別人家口中的孩子。
不然身為一個私生子,也不可能獲邀家族盛宴,跟他親生父親共坐一桌。
溫和,斯文,雅致,是他的代名詞。
即使前不久她這樣懷疑他,他也不曾表露一分怒態(tài),淺淺含笑。
唐璐朝搖頭:“那倒確實不像�!�
她嘀咕,“興許是那小姑娘比較害羞。”
李媽在旁邊聽,搶先回答,“是因為前不久大少爺叫了她的名,并把半塊面包塞在她口袋里。”
沈和易聞言,悄無聲息的瞪了李媽一眼。
瞬時間,一種恐慌感涌現(xiàn)心底,李媽不自覺生出冷汗。再一抬眼,發(fā)現(xiàn)他嘴角依舊掛著淺笑,好似她剛才眼花了。
可驚慌感于周遭消散不去。
李媽只能將嘴角抿緊。
“半塊面包?”唐璐朝眉頭皺皺,“我有說過她叫舒淺嗎?”
“說過啊,可能忘了�!彼Z氣散漫,很篤定,很有說服力。
唐璐朝眼睛眨了下,“是嗎?”
“是啊�!鄙蚝鸵桌畦闯x開,“那個brikin你還喜歡嗎?”
“喜歡啊�!碧畦闯叩娇蛷d,“那些富太太可羨慕我了,說我有個好兒子呢。唉,聽說那包有錢還買不到呢,你怎么買到的?”
沈和易沒正面回答,只說,“動了點(diǎn)關(guān)系,剩下的就別問了�!�
唐璐朝訥訥點(diǎn)頭,反正她根本不想?yún)⑴c男人之間的斗爭。
有個愛她的好兒子,和有時間來看他一下的老公,每天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波斯貓看見兩人,從沙發(fā)上跳到唐璐朝的懷里,她低聲喚它的名,“Kiki�!�
沈和易掃了眼,“以后別叫kiki來我房間了�!�
“為什么?”
在唐璐朝問的瞬間,沈和易看了眼kiki的眼睛,視線從它的身上繞了回來,以一種平淡口吻說道:“貓毛過敏。”
第4章
第
4
章
讓人不爽的女人。
舒淺從別墅出來之時已經(jīng)滿臉通紅,將手指用力按了按耳垂想緩解幾分,卻發(fā)現(xiàn)無濟(jì)于事。
半包吃剩的面包還躺在價值不菲的外套里,她只偷瞄了一眼,臉又紅的嚇人。
雖說面包的價格應(yīng)該在其承受范圍之內(nèi),幾天勤學(xué)檢工還是能還的起。但一想到自己從剛才在垃圾桶旁嘔吐,再到面包從口袋里“溜”出,一言一行都在他眼中掌控著,她的心中便瞬間涌現(xiàn)出無與倫比的窘迫。
根本沒臉再見到他,再見到唐太太。
她手指捋了捋風(fēng)衣的一角,眉頭皺的深邃。
也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繞到后門處,騎上自己的自行車。
只記得不想浪費(fèi)下午剩余的時間,對kfc領(lǐng)事班干申請了增加排班。
吃著kfc配備的員工餐,肚子得到了滿足,身體卻依舊感受沉重。嘴口一張,咬到了松軟的面包,忽而想到口袋余留的半塊。
有人在旁邊拍了下舒淺的肩膀,她被嚇到,睫毛一顫。
陳訊在對她道歉:“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只是提醒下你外面下雨了,店里的傘提前被她們預(yù)訂了�!�
舒淺抬眼看窗外,只見玻璃上已經(jīng)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水珠,宛如細(xì)密的珍珠。
回神的時候,看見陳訊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X袋,訕訕開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