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舌尖侵入,
肆意攪弄她的口腔。既然已經(jīng)做了出格的事,
那不如盡興到底。
時間,
也許已過去很久,
也許才過一分鐘。
岑依洄被吻得呼吸急促,
大腦一片混沌,只覺唇舌交纏的地方涌起一陣酥麻,
同時心底生出隱秘熱切的渴望。
至于渴望什么,岑依洄說不清。
更讓她迷茫的是,
梁澤吻上來的瞬間,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不是推開他,
而是思考——梁澤為什么這么做?
梁澤的動作漸漸失去控制,掌心帶著一種無法遏制的欲念,在岑依洄腰間摩挲揉動。
肢體上的微妙挑逗,比接吻更令岑依洄心跳失衡。她和梁澤身體相貼,周身被強烈濃郁的壓迫感包圍。
雖缺乏和異性親密接觸經(jīng)驗,但人類有無師自通的生理本能,岑依洄清晰感知到,這種壓迫感來源于梁澤的欲望。是想占有、想掌控、想侵犯的欲望。
岑依洄察覺空氣中升騰起的危險,下定決心,迅速偏過臉,避開梁澤的吻唇,“梁澤哥哥,你先停下來。”
梁澤聽從她的話停止動作,氣息粗糲低聲道:“還愿意叫哥哥?”
岑依洄清冽的眼波中閃過羞惱,回瞪他,不客氣地改口:“梁澤�!�
話音剛落,梁澤埋在她的脖頸處悶笑喘息,“叫名字也很好,我少一點負罪感�!�
溫熱氣息噴灑在岑依洄細膩的肩頸皮膚上,她渾身戰(zhàn)栗,想掙脫,卻被梁澤更大力度地摟住,“別動,讓我平復(fù)一會兒。”
岑依洄抿了抿唇:“哪有哥哥和妹妹接吻的,我們這樣很奇怪�!�
梁澤反省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過于沖動,但心底卻絲毫不見悔意。
“不奇怪。”他的鼻尖輕拂過岑依洄的耳垂,脫口而出,“依洄,我喜歡你。不當哥哥,當男朋友行嗎?”
“太突然了�!贬冷а凵耧h閃,面對這句告白有些無措,潛意識選擇待在安全區(qū),“先前已經(jīng)說好了給我當哥哥的�!�
“無論我當哥哥或男朋友,都會繼續(xù)照顧你,沒有差別。”梁澤捧起她的臉,“如果暫時不想給我回應(yīng),那就不回應(yīng)�!�
“但是……”梁澤瞥過岑依洄被吻得緋紅的唇瓣,意有所指,“今晚發(fā)生的事,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讓我忘掉�!�
岑依洄想起那個在他面前不著寸縷的夜晚。
梁澤的神情含了少見的溫柔:“我要開始追你了�!�
-
隔日上午清晨六點半點,首都機場T2航站樓。
一架通往申城的航班上,岑依洄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安靜蜷縮在最邊上的靠窗位置,壓低帽檐,閉目養(yǎng)神。
遮遮掩掩的打扮落在鄰座小女孩眼里。女孩偷偷挨近岑依洄,悄聲問:“姐姐,你是大明星嗎?我在電視上看到明星出門都像你這樣打扮,怕被狗仔拍到。”
岑依洄輕咳一聲,嗓子襲來一陣一陣刀片刺痛感,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勉強解釋:“我感冒了�!�
小女孩“哦哦”點頭,圓溜溜的大眼睛靈動又可愛。
岑依洄在口罩下彎了彎唇,“不要離我太近,會傳染�!�
小女孩隨即聽話地挪動屁股。
空姐提醒,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把手機調(diào)為飛行模式。岑依洄點開和梁澤的聊天框,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二回:梁澤哥哥,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lián)系。
叫什么哥哥,刪掉。
-二回:梁澤,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lián)系。
看著好奇怪,再刪。
-二回: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lián)系。
間隔半分鐘。
-二回:不要周末突然回申城找我。
-二回:給我時間和空間,我要好好想一想。
發(fā)送,關(guān)機,一氣呵成。
手機丟進包里,像甩掉一個燙手山芋。
感冒原本在潛伏期,可岑依洄昨夜幾乎整晚沒睡,凌晨四點半拖著行李箱逃難似的打車去機場,喉痛鼻塞的感冒癥狀頃刻來勢洶洶。
起飛的呼嘯伴隨耳鳴,岑依洄揉了揉太陽穴,指尖不自覺地隔著紗布口罩觸摸唇瓣,那里仿佛還殘留接吻的熱度。
梁澤吻得那樣深入,不知是否被傳染。
若真被傳染,也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莫名其妙心血來潮。
出了機場,岑依洄直接回學(xué)校宿舍,一路上沒開過機。
即便戴了口罩,還是被宿管阿姨一眼認出,阿姨急急忙忙攔�。骸巴瑢W(xué),同學(xué),等一下�!边呎f邊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禮盒,“你家長上午來了一趟寢室,托我轉(zhuǎn)交給你�!�
“家長?”岑依洄接過盒子。
“姓周,她說是你媽媽,和你長得很像�!�
禮盒中裝的是美國帶回來的巧克力。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向來對她飲食嚴苛要求的母親,有一天會挑選高熱量的巧克力,作為禮物。
巧克力最后分給了同樓層室友,岑依洄吞了顆藥,爬上床補覺。睡前開了機。
-梁澤:到申城了嗎?
-梁澤:依洄,你是不是害羞?
岑依洄心頭咯噔一下。
-二回:不是害羞,我就是需要消化一下。
-二回:起太早,我先睡覺。
-梁澤:好,醒來再聊。
誰要和你聊。岑依洄心里暗道,
正打算手機擱靜音,一個本地陌生號碼撥進來。岑依洄猶豫了下,接起。精準的第六感再次發(fā)揮作用,對面果然是周惠宣。
宿管阿姨剛才移交好物品,給周惠宣回了通電話告知。
在信息化時代,有心獲得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再簡單不過。
當年岑依洄在機場掰斷手機卡,以為就能和母親徹底切斷聯(lián)系,根本是她自以為是。
真相只是,周惠宣尚未在陳儼那邊站穩(wěn)腳跟,顧不上她。
”依洄,”周惠宣說,“巧克力收到了吧?我記得你在香港那會兒很喜歡這個牌子,但我一直不準許你吃�!�
岑依惠垂下眼睫:“收到了,謝謝。”
“怎么嗓音那么啞,感冒了?前兩天還好好的�!敝芑菪麊�,“看過醫(yī)生了嗎?”
“有吃過藥,休息一晚就好�!�
岑依洄無意多聊天,禮貌地尋了個借口,掛斷周惠宣電話。
陳家大宅,周惠宣擰眉望著手機。
恰巧陳儼推門進來,他一把撈起搭積木的浩浩,托在手臂:“乖兒子,你看,媽媽在給姐姐打電話呢。知道嗎?你還有個姐姐�!�
小朋友咿咿呀呀吵著下地繼續(xù)搭積木房子。
“惠宣,依洄看來也是個倔脾氣�!标悆胺艃鹤踊氐匕迮缐|,“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申城長住,來日方長,你多約她出門逛逛。女孩子么,送點禮物總歸能哄高興�!�
周惠宣淡淡掃了他一眼。若不是陳儼當年容不下,她會帶走岑依洄去美國的。
陳儼舉手投降:“行行行,你自己拿主意,我明天去趟澳門出差�!�
周惠宣臉色倏然巨變:“陳儼!”
浩浩被嚇一跳,手里握著一根積木,驚詫地望向母親。
陳儼立刻打保證:“絕不賭錢,一把都不玩,確實約了人談生意�!�
周惠宣礙于小朋友在場不好發(fā)作,拋給陳儼冷冷的警告眼神。陳儼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別那么兇,我真是去談生意,和景科的張副總一起,不信給你看聊天記錄?”
手機剛作勢掏出來,被周惠宣輕輕打走,“不看�!�
陳儼勾住周惠宣的肩膀:“老婆,生氣都那么漂亮,我最愛的就是你這幅冰山模樣。”
-
大學(xué)新學(xué)期伊始,正式新鮮感最足的時候,大學(xué)生活分散掉岑依洄部分注意力。
課余時間,為了避免整天想梁澤,岑依洄閑來無事就泡在圖書館,打開桃花源網(wǎng)站做翻譯消磨時光。同時勒令梁澤不準打擾。
桃花源最近拓展了分類,加入原創(chuàng)文學(xué)創(chuàng)作板塊,不少用戶嘗試發(fā)表詩歌、散文和長篇。
岑依洄兢兢業(yè)業(yè)免費干活,攢獲了大量翻譯積分,在網(wǎng)站排名榜上升勢頭迅猛。
陳一沁看不得岑依洄整日在虛擬世界浪費光陰,遂拉著她去社團招新大會湊熱鬧。社團有兩類,以興趣愛好為主的普通社團,還有較為專業(yè)的各項校際協(xié)會。
攤位布置令人眼花繚亂,岑依洄逛了兩圈,看到前方攤位立了兩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子。
她們身后橫幅廣告,寫著:校舞蹈協(xié)會招新。
“同學(xué),如果有舞蹈基礎(chǔ),可以參加我們的協(xié)會招新面試哦。”
芭蕾裙早已壓在箱底,岑依洄從未打算再穿上。可突然間,想起梁澤送的那枚舞伶胸針,金屬和寶石的璀璨光澤,時常喚起她在舞臺上的某些珍貴記憶。
岑依洄想了想,要了一張舞蹈協(xié)會的報名表。
第38章
又想吻她了。
岑依洄躲了梁澤整整一個月。
期間信息照回,
電話照接,梁澤問她考慮得如何,岑依洄便支支吾吾,
顧左右而言他。被逼得緊了,喊兩句“梁澤哥哥”,要求更多思考時間。
電話那端,梁澤語氣無奈:“只是讓你嘗試接受我當男朋友,到底在顧慮什么?”
宿舍里,
岑依洄低頭摩挲胸針皇冠上的寶石:“如果當了情侶,萬一相處不合適,我怕……”
梁澤追問:“怕什么?”
岑依洄頓了片刻:“……怕浪費彼此時間�!�
梁澤差點氣笑,她剛才想說的分明不是這句!
電話里講不清。
國慶假期,梁澤從北京回到申城,直截了當去堵岑依洄。必須面對面,
才能了解岑依洄的顧慮。
當他趕到大學(xué)城,
除了零星留守的學(xué)生,
基本無人在宿舍,
宿管阿姨說岑依洄昨晚就登記了離校。
返回建德花園,
窗簾緊閉不見人影。
秋分已過,
臨近寒露,
夜間的空氣冷爽。
黑色跑車橫在路邊,
梁澤望著遲遲不亮燈的房間,給岑依洄發(fā)信息。
-梁澤:我回申城了,
你在哪里?
-二回:梁澤哥哥,我在嘉興。
-二回:舞蹈協(xié)會認識的朋友邀請我去她家鄉(xiāng)旅游。
岑依半個月前成功加入舞蹈協(xié)會,
當晚就在聊天中告知梁澤。
作為妹妹的角色,她倒是乖巧省心。
可惜梁澤不滿足于當兄妹。
他對岑依洄,
是男人對女人交織欲望的喜歡,不由自主地想碰她,親近她,實在無法當作妹妹一樣保持距離。
否則,也不會在那晚沖動地吻她。
申城距離嘉興區(qū)區(qū)一小時出頭的車程,梁澤導(dǎo)航到嘉興城區(qū),發(fā)動車子。
跑車迅猛滑出幾十米,卻毫無征兆“呲”一聲剎停。
梁澤靜坐在車內(nèi),眉頭微蹙,腦海中不期然浮現(xiàn)出岑依洄被親吻過后的彷徨神情。那種慌亂和脆弱,令梁澤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或許應(yīng)該再給岑依洄一些空間。
畢竟她那么年輕,才十八歲,縱然家庭經(jīng)歷比同齡女孩曲折豐富,但情愛方面,仍是一張空白紙。
這樣想著,梁澤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了趙及川的汽車改裝店。
高架路上,降下車窗,耳旁風聲呼嘯。
梁澤有些認栽。
真是見鬼,還沒追到手,先心疼上了。
-
改裝店二樓。
-梁澤:同學(xué)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發(fā)我一份。假期愉快,注意安全,我不會打擾你。
-二回:謝謝梁澤哥哥,同樣也祝你假期愉快!
半分鐘后,梁澤收到那位嘉興女孩的個人信息。
蘇睿,日語系在讀,和岑依洄同歲。
梁澤點開岑依洄頭像,仔細琢磨那枚月牙,思索它是是從何處拍攝。
研究了片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徑有些無聊,隨即關(guān)閉手機,煩躁地扔到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嘭”響。
聲音驚動旁邊打電玩的趙及川和靳平春。
趙及川輸給靳平春一局賽車,正活動關(guān)節(jié)放松。在靳平春幸災(zāi)樂禍的慶祝聲中,趙及川扭肩問梁澤:“你到底對依洄妹妹做了什么?她一放假立刻跑去嘉興�!�
梁澤沒打算遮掩:“我向她表白了�!�
靳平春猛地一口可樂噴出,灑在地板。趙及川嫌棄地往后退兩米,順手丟去一包濕巾紙。
“咳、咳咳——”靳平春捂住胸口,抽了張濕巾擦下巴,“表白?我靠,說好的當妹妹照顧呢?”
梁澤淡淡回道:“計劃變了。”
趙及川端量梁澤的表情。
憑他十根手指數(shù)不過來的戀愛經(jīng)驗,斷定,梁澤臉上閃過的一絲微不可察的懊惱,一定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唐突的舉動。
事實上,梁澤確實后悔。
并非后悔向岑依洄表白,而是那段接吻。盡管唇舌相交的滋味妙不可言,但正是那一吻,把她嚇得遠遠的。回頭看,不太值當。
靳平春難以置信:“我前段時間找依洄妹妹吃飯,怎么她沒聽說!藏得真嚴。”
梁澤顯然不悅:“你單獨找她吃飯?”
“她又沒答應(yīng)和你交往,別貸款醋上了。我就是去大學(xué)城那邊辦事,順便請她吃頓飯�!苯酱夯貞浀�,“不過依洄妹妹好像又在練芭蕾,吃飯凈挑那些沒味道的,飯量也小�!�
梁澤一想起岑依洄從前的食譜,更煩躁了。
沒能如愿見到人,梁澤待到十月三日便回了北京。后來又挑周末回過申城,但岑依洄鐵了心玩失蹤,沒讓梁澤成功見到她。
人在極度無語和生氣的情況下是會笑的。
梁澤現(xiàn)在就在笑。
英俊的面孔擺了張閻王臉,立在教學(xué)樓下,等候考完期末周最后一門課的岑依洄。
路過的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覺得這男的相當酷帥。
而岑依洄抱著文具袋眨了眨眼,覺得有點嚇人,她叫了聲“梁澤哥哥”。
離校前,岑依洄回宿舍磨磨蹭蹭收拾行李,梁澤的車等在宿舍樓下。陳一沁走近,胳膊肘推了推,“瞧你滿臉心事,好像很怕你哥,考試沒發(fā)揮好?”
岑依洄抿了抿唇:“就是覺得寒假太漫長,要是不放假就好了�!�
可以再晚點面對梁澤。
陳一沁張大嘴巴,模仿英語老電影里的翻譯腔:“哦我的老天,你得發(fā)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岑依洄默默輕嘆,又莫名其妙摸了摸嘴唇。
陳一沁“咦”了聲,“依洄,你的耳朵好像紅了。”
-
回建德花園前,梁澤帶岑依洄吃了頓晚飯。熟悉的地中海餐飲,健康少油,寡淡無味。
岑依洄低頭安靜進食,避免對視,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說話。
許是吃東西的模樣過于專注享受,服務(wù)員忍不住投去好幾眼,他沒見過有人對餐廳菜肴如此有胃口,甚是稀奇。
關(guān)于那場表白的回答,岑依洄不提,梁澤也不提。
用餐結(jié)束,在一片怪異的安靜氛圍中,梁澤開車載她回家。車輛停在熟悉的位置,岑依洄暗戳戳試探:“梁澤哥哥,謝謝你今天來學(xué)校接我回家,那就……?”
梁澤逸出意味不明的哼笑,推開車門,下了車。
岑依洄閉了閉眼,深呼吸。
這套房子的房主是梁澤,但岑依洄倒像是真正的主人。她熟門熟路地走在前方,取出鑰匙開門。憑借樓道透進的溫黃光線,正要伸手按開關(guān),忽然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了。
她怔怔地立在玄關(guān),眼前霎時漆黑一片,手腕被梁澤握住。
“先別開燈�!绷簼烧f。
客廳面積不大,岑依洄被他牽著走了兩步,坐進沙發(fā)里。
隱約能分辨梁澤立在她面前的高大輪廓。岑依洄略感不安:“梁澤哥哥,太暗了,開燈吧。”
梁澤精準攫住她垂下的眉睫,慢條斯理道:“一晚上沒正眼看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索性關(guān)了燈,讓你聊天更自在�!�
岑依洄解釋:“沒有不想見到你�!�
梁澤笑笑:“那就是想見到我?”
岑依洄噎了下:“一定要分出個非此即彼的答案嗎?”
“是,我喜歡非此即彼的明確答案�!绷簼稍掍h一轉(zhuǎn),猝不及防逼問,“依洄,你已經(jīng)考慮了很久,現(xiàn)在能不能給我答復(fù)?如果也喜歡我,就和我交往,如果不喜歡,我不會逼你�!�
岑依洄沉思片刻:“梁澤哥哥,我們繼續(xù)保持之前的關(guān)系,不好嗎?”
“不好�!绷簼纱判缘纳ひ羯l(fā)某種令人心顫的吸引力,“我已經(jīng)動心了�!�
動心的程度比原以為的更多,否則不可能有耐心等她躲一學(xué)期。
然而話音剛落,梁澤敏銳捕捉到岑依洄的情緒,低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