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脾氣上來的問夏聽了更悶更氣,“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讓我冷靜冷靜,我根本做不到。我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自己去查�!彼暼缥脜龋览铐舶坠烙嫴粫澩�。
“你拿什么查?不是都報警了嗎?”
“可是,好像都沒什么用啊�!�
“所以呢?你自己也說了,他們看起來訓練有素,你手無寸鐵的人想干什么?”
可她仍然堅持:“我總要試試的。”
“我不同意。問夏,你乖點好不好?我會擔心�!�
“好吧。”
她應得勉強,李聿白總不太放心。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勇敢往往大多伴隨著魯莽,所以后來他每天都得給她打無數(shù)次電話,生怕她亂來。
“你為什么老是阻止我?!她是因為我才被抓走的,是因為我你明白嗎?”
李聿白在那邊語氣暴躁,還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你去忙吧,我不想再和你說這件事了�!彼曇魫炘诒蛔永�,說完就掛了電話,趴在床上哭。
問夏也不想每次短暫的通話里全是爭吵,可是她沒有辦法做到李聿白說的讓她安心等著。她閉上眼就在想,那樣漂亮一個小姑娘被抓走后會發(fā)生什么,越想越睡不著。
如果她不多管閑事,不時常去找她,馨寧不會信任她更不會來找她,如果她能提前打電話告訴院長自己去不了,馨寧也不會擅自跑出來找她。
馨寧怎么會來找她?她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迫切的告訴她所以久等不到她才擅自跑出來?
035|秋(4)
大四上學期的課程比較少,除了上課之外問夏就開始琢磨自己去找馨寧,也沒有告訴李聿白,他一生氣兩個人又要吵架。
最開始問夏還會去警察局問問進度,警察在團圓系統(tǒng)已經(jīng)發(fā)布了馨寧的信息,也通過監(jiān)控拍到的車牌找到了車主。
但車主說他那輛車很早就被偷了,之前也已經(jīng)報警了但沒有找回,而且事發(fā)那天他在別的城市出差。
那群人熟門熟路,哪里監(jiān)控少往哪里跑,最后失了蹤跡。但是警方已經(jīng)圍著最后消失的地方展開搜查,只是一直還沒找到。
而且當時拐走馨寧的那個男人沒露臉戴著口罩。
問夏垂頭喪氣的回學校,路上遇到云諫。
“問夏,怎么了?喊你喊幾句都沒聽見�!�
“學長?你不是畢業(yè)了,怎么還回學校?”
“有點事找一下輔導員,你呢?發(fā)生什么了?”
這件事問夏除了李聿白也沒和別人說過,這會兒猶豫著或許云諫可以幫上點忙,就把事情全部告訴他了。
聽完以后,云諫倒是很熱心的說要幫忙,“我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下那邊的人。”
“那邊?哪邊?”
云諫眨了眨眼,指了指身上的短袖,黑色的。
問夏了然地點頭。
第二天問夏上完第一節(jié)早八,背著包就出了校門,云諫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問夏已經(jīng)坐上了地鐵。
“你去哪兒呢?”
“我去那個車主家附近看看,我總覺得人販子不會在街上隨便選輛車就偷。”
“有道理,你把位置發(fā)給我,我陪你去。”
據(jù)那個車主說,那輛灰色面包車他買了很久,以前用來拖貨的,開了十來年了,后來新工作公司有車分配,那輛車也就閑置了下來。
所以問夏直覺,人販子肯定在附近活動過,說不定運氣好,就住這里呢。
畢竟燈下黑。
車主住在淮江北邊,一個老小區(qū),本地人拆遷有了錢后就往市區(qū)搬,留下的這些房子用來出租。
周圍環(huán)境不算太好,也沒什么設施。小區(qū)樓下有條街,零零散散有些餐館開著,而另一邊便是些超市網(wǎng)吧等。
問夏眼睛聚焦在網(wǎng)吧兩個字上,在門口站了會才邁步進去,里面燈光很昏暗,烏煙瘴氣的。前臺小妹坐著在看電視,見了人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開機?”
問夏眼珠子盯著里面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身份證�!�
問夏低頭去包里翻,找出來后遞給前臺小妹。
“開多久?”
“嗯,先兩個小時吧�!�
前臺小妹操作完后把身份證還給她,又告訴了她電腦編號和密碼,“賬號是你身份證號碼。”
問夏點點頭,拿回身份證進了里面。
都是群小年輕,不愛上學也不去工作,男男女女都有。問夏走得慢,一個個打量了一遍,眼睛掃過每一雙摁著鍵盤的手。
云諫到的時候,問夏開著電腦在發(fā)呆,屏幕上放著電視也沒看。
“怎么進網(wǎng)吧了?”
“按照概率來說,這附近一帶,人販子會來的可能就是網(wǎng)吧了吧�!�
“也不一定�!�
“還有什么?”
“去按摩過嗎?”
問夏眼睛一亮,“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她迅速在電腦上點了下機,拖著云諫出門。
“等會,我上個廁所�!�
“好,我去門口等你�!�
網(wǎng)吧里的味道問夏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以往李聿白抽煙也沒覺得這么難受啊。
問夏站在門口想東想西,忽然過來三四個男人,嬉皮笑臉,上下打量著她,問夏回了個白眼,但也老實地往后面挪了點。
但耐不住他們故意過來調(diào)戲,其中一個推著另一個往她身上撞過來,問夏躲得及時,但身子不免偏了偏,剛想開口罵人,視線就滯在某一處。
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其中一個旁觀的男人手背上有道疤痕,一直往胳膊上延伸過去。問夏慢慢抬頭,對上那個男人銳利的雙眼,不禁打了個冷顫。
遠處云諫跑了過來,扶住問夏,帶著點宣示主權的意味把那群人趕走,“還好嗎?”
問夏搖頭,握著云諫的手臂,等人走后才開口,“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監(jiān)控里,那個手上有疤的男人!”
“你確定嗎?手上有疤可能只是巧合�!�
問夏再次搖頭,嘴里喃喃:“我不知道,但是太像了�!�
監(jiān)控里擄走馨寧的手有這么長的疤痕,偏偏那輛面包車車主附近也有個人的手有這么長的疤痕。
問夏怎么想都覺得巧合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她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別人,所以問夏沒有立馬和警察那邊說,自己又過來蹲了兩次。
她也在想,上帝會這么眷顧她嗎?讓她這么幸運,一下就遇到嫌犯?
可她不知道,運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036|秋(5)
問夏來蹲了幾次,有時候是云諫陪著,有時候是她自己一個人,把那個小區(qū)附近都逛熟了。
一開始也沒那么幸運就真能隨時遇到那個男人,是后來問夏在一個小超市買水碰到他過來買煙。兩人視線一對上,問夏有股就是他的直覺。
再后面幾次,她發(fā)現(xiàn)總是能偶遇到他,她就記住了男人的大致時間和行動路線。然后就開始跟著他,一開始也不敢跟太遠,怕被發(fā)現(xiàn)。
期間李聿白打過兩次電話,她接了一次兩個人開口就吵,她氣呼呼地把他聯(lián)系方式拉黑一秒又放出來,也算解氣了點。
時間過的很快,問夏情緒越來越低落,也越來越焦慮,也總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可疑。
男人挺愛去網(wǎng)吧的,但每次玩得時間都不太長,問夏也進去等,熊心豹子膽的她就直接坐在人家斜對面。
等男人下機,叼著煙出門,她也連忙跟上。男人進了旁邊小賣部買了包檳榔和煙,沿著馬路往外走。
問夏手機嗡嗡震動,她連忙把手機靜音,又點了微信回了云諫消息。那頭云諫知道后,讓她先別輕舉妄動,等他過去。
問夏回了個好,抬頭一看男人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她腳步加快,檢查著每條他有可能拐進去的巷子,終于再次發(fā)現(xiàn)男人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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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跟蹤并不謹慎,可身處其中的問夏一心只想著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完全忘了自身的處境。
等她跟著男人走到一條越來越少人的路,再往前走是個廢棄的倉庫。問夏蹲在墻后看他拉開卷簾門,鉆進去又迅速關上。
可短短的時間內(nèi),她仍然看到了坐在倉庫里打牌的幾個男人,并不是之前在網(wǎng)吧見過的男人。
問夏心里越發(fā)篤定,倒退著走了兩步,然后開始往回跑,跑出巷子才開始有了正常的呼吸,她抖著手撥通了警察電話。
云諫比警察早到十來分鐘,陪問夏在路口等,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也忘了避嫌握住問夏的手,“別擔心,警察快到了。”
問夏下意識抽出手,點點頭。
警察到的時候,問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震天響。她立馬帶著警察去那個廢棄倉庫,卷簾門被警察強制打開時,問夏屏住呼吸等待。
門開,警察沖進去把那幾個圍坐在牌桌邊的男人制伏,其余的進去搜查。
問夏跟在后面,轉了一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馨寧的身影�?蓡栂牟凰佬模钢莻正坐在樓梯階梯上沒什么表情的男人對著警察開口:“他手臂上,也有和監(jiān)控里那個人販子一樣的疤痕。”
警察以他們賭博為由將人帶走審訊,云諫和問夏就坐在警局外邊等,還能隱隱聽到那幾個男人的聲音:
“警察叔叔,和朋友打個麻將也不行嗎?”
一直到凌晨,那幾個男人被批評教育了幾句便放了出來,正準備去找警察了解情況的問夏剛跨上臺階便被人重重一撞。
幸好身后云諫即使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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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夏抬眼,對上那個男人的雙眼,“抱歉�!睕]誠意地說完,擦著問夏的衣袖離開。
問夏回頭看去,那個男人也回頭,雙眼里爆發(fā)著狠戾,嘴角又揚起個輕蔑的笑,左手大拇指在脖頸間隔空一劃,挑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