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程淵也一臉認真:“知道�!�
1999,9999,紅色,湊在一起,就是要他長長久久,用一顆赤誠真心好好待他的女兒。
俗是俗了點,可做父母的,總是有些看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顧茂說:“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說什么了,我對你沒別的要求,只要一輩子對她好,疼她愛她,不要讓她受委屈流眼淚�!�
他鄭重地問面前的男孩子:“能做到嗎?”
程淵鄭重地回答:“能!”
那就行了。
除了兩年后把酒席給擺了,讓他把禮錢給收回來,顧茂對他是真的沒別的要求了。
門外,顧黎趴著門偷聽,王雪琴也很納悶:“他倆到底在里面嘀咕什么呢?”
顧黎“噓”了一聲,她也就聽到了一兩句,聽得前言不搭后語的。
誰知,門突然從里面被打開,顧黎差點撲地上去。
程淵趕緊把她扶起來,小聲說:“回頭告訴你�!�
當晚,程淵是回自己的住地睡的,臨睡前,他和顧黎通了快兩個小時的視頻,除了彩禮的事,兩人說的更多是你儂我儂的小情話。
9月29日,依舊艷陽高照,依舊金桂花開,依舊滿城飄著桂花香。
一大早,還沒到七點,程淵就來了,今天是9月29,是顧黎的生日,也是他們約好去領(lǐng)證的日子。
王雪琴做了豐富的早餐,兩人吃完飯,程淵和顧黎換上了王雪琴昨天下午給他們買的新衣服。
被王雪琴熨的平平整整的白襯衫穿在他的身上,顧黎直接看呆了,不止顧黎,王雪琴也咂嘴:“哎喲,這身段,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吶!”
王雪琴還伸手輕輕拍了拍程淵的臉:“這模樣,真是……”
哎呀,太俊了太俊了!
顧黎不知怎么的,竟然還扭捏上了,她穿著王雪琴給她買的白裙子,踩著小碎步把程淵給拉屋子里了。
王雪琴還以為他們要說什么悄悄話,就在后面嘮叨:“天天在一塊,哪那么多小秘密�!边要背著她說。
顧黎今天還特意涂了口紅,是斬男色,是上個月,他們逛街的時候,程淵給她買的,是她人生中第一支口紅。
程淵見她抽了紙巾,在擦唇上的口紅,就很納悶:“怎么了,很好看啊,怎么擦——”
顧黎一個轉(zhuǎn)身,踮腳的同時,抬手捧住了程淵的的臉。
從看見他穿著那身白襯衫黑褲子出來的那一秒,她就想吻他了。
超級超級想的那種。
程淵笑著閉上眼,伸手抱住她的時候,乖乖張開嘴,隨她索取。
顧黎的那兩只小手從他的臉上慢慢、慢慢環(huán)上了他的肩。
吻得纏綿,以至于兩人呼吸又亂又重。
可是不行,大白天的,家里有人,等下還要去民政局……
不然,真想把他撲倒在旁邊的床上。
顧黎軟趴趴地靠在他懷里,聲音又軟又黏:“我們晚上出去好不好?”
去哪呀?
還能去哪呀?
程淵不用問也知道,因為他也好想和她出去呀。
他把她的腰收緊,視線纏著她,聲音也勾著她:“我們上午就去!”
他的唇貼近她:“再親一會兒,嗯?”
他像是征求她的意見,可又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就溫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吸吮,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勾著她的舌交.纏。
在顧黎這里,他想要的,她從來都不會拒絕,何況是接吻呢?
她都恨不得男朋友一天24小時都在親她。
他們站在窗戶邊,金黃色的光打在他們的側(cè)臉上,好看的人就連接吻都像一幅畫。
八點十分,他們手牽著手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民政局還沒有上班,他們在門口,他摟著她的腰,垂頭看著她。
在顧黎家,他們接了很長的一個吻,臨走的時候,是程淵給她的唇上重新涂了口紅。
他看著她那紅滟滟的唇,笑著問她:“哪有人接吻前還特意把口紅擦掉的?”
顧黎揚著下巴,聲音脆脆的,甜甜的:“因為我是顧黎啊!”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顧黎啊。
是啊,獨一無二的她愛上了這個世界上同樣獨一無二的他。
好像……
周圍飄散的桂花香都愈加濃烈了。
今天不算是特別的日子,所以前來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的人不多,可今天對程淵來說很特別,他在她生日的這天,和她登了記,他和她的照片同時出現(xiàn)在那張小紅本上。
他和她成了法定夫妻。
九點十分,他們從民政局里出來,顧黎站在臺階上,程淵站在比她低一階的臺階上。
從小紅本發(fā)到兩人手上開始,顧黎就一直盯著她的小紅本看,一張合照,兩個人的姓名、生日年月、身份證號,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反正就從登記的柜臺邊看到樓梯口,再看到一樓大廳的大門。
看到現(xiàn)在,她還在看。
程淵以為領(lǐng)證這件事,該是他最緊張的,可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比她還緊張,就好像剛剛在簽字的時候,她緊張的半天都沒找到‘簽名’兩個字。
程淵歪著腦袋問她:“看完了嗎?”
顧黎如夢初醒似的收回視線,下一秒,她就朝他伸手了:“你的呢,給我看看!”
兩個小紅本哪有什么區(qū)別,不過是名字的順序不一樣而已。
可她卻又看了好半天。
她這樣,把程淵的心都給揉成了她的形狀,他伸手抱住她:“顧黎,從此以后,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了�!�
一直處于有點怔、有點懵的顧黎,在這一秒才后知后覺地紅了眼眶。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聲音低低的:“我們結(jié)婚了……”
是啊,他們結(jié)婚了。
她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明明在來之前,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她眼瞳紅紅地又說了一句:“我以后是有夫之婦了……”
下一秒,她又說了句:“不是青春美少女了……”
接著:“以后在電梯里遇見小孩,再也聽不見他們喊我姐姐了……”要喊他阿姨了。
她這哀哀怨怨,委屈扒拉的腔調(diào)讓程淵低笑出聲,他松開她:“干嘛,后悔啦?”
她嘴里是那么說,可你若說她后悔,她立馬又反駁:“才沒有呢!”
既然沒有,程淵就在她耳邊:“要不要去酒店啊?”
顧黎壓著嘴角的笑,拿指尖戳他的白襯衫:“壞死了�!�
這次啊,他們沒去之前去的那家,為表隆重,程淵帶著她去了一家超星級酒店,還要了高層觀景房。
一進門,顧黎就拱他懷里了,她這個青春期的小少婦,不知羞,二話沒說就去解人家的襯衫紐扣,還說人家壞死了。
程淵按住她的手,帶著幾分愧疚:“對不起,寶寶,”他說:“該給你一場婚禮的�!�
她臉上也有愧:“你干嘛說對不起啊�!辈辉谶@個時候辦婚禮,明明是她堅持的。
盡管她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她在今天成了法律保護下的,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學(xué)校里有很多看他們不順眼的人,這個消息一出,避免不了有人亂嚼舌根,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別人說她什么,哪怕說她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可她知道,更多的臟水都會潑到他身上。萬一流言傳得厲害了,免不了還要被老師叫去問話。
那樣簡單幸福的一件事,她可不想被復(fù)雜化。
今天這樣好的日子,顧黎才不想去想那些呢,她是個活在當下的人,她不喜歡那些噱頭,也不看重那些儀式,對她來說,只要他們每天甜甜蜜蜜,日久天長地守在一起,就抵得過所有。
落地窗射進來的陽光一點一點偏移,呈右斜角15度的時候,顧黎軟著骨頭咕噥:“老公,我餓。”
她剛剛還在床上捏著嗓子喊‘哥哥’,臉一轉(zhuǎn),就變了稱呼。
老公很欣喜,是第一次聽她這樣叫他,他翻了個身,又跑上面去了。
他眼里灼灼發(fā)亮:“寶寶,再叫一次�!�
寶寶很累,累得都睜不開眼:“老公,我想吃火鍋�!崩鄢蛇@樣還想吃火鍋。
程淵發(fā)笑,收著力的在上面,雙臂撐在她身側(cè),他問:“是吃這兒的火鍋還是吃湖南的火鍋?”
呀!
顧黎猛地一睜眼,對哦!他們要去湖南的!不止湖南!
今天,顧黎請了假,請了不止一天,連著十一的八天小長假,她和他的老公將開始長達17天的蜜月之旅。
在進行蜜月之旅的前一天,程淵帶著顧黎回了一趟老家。上次就想帶她來的,因為出了一點意外,就錯過了,不過不要緊,這一次,她是以他妻子的身份來看他的父母。
到墓地的時候,正好是上午十一點,墓碑朝著暖陽的方向,兩人在碑前磕了三個頭。
墓碑上的女人長相溫婉,眉眼和程淵很像。
顧黎看著她,眼眸濕潤:“媽媽,謝謝你生了程淵,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遇到一個這么好這么好的老公�!�
程淵也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顧黎,上次來的時候,我說我想娶她,”他把顧黎的手抬起來,把戒指給他媽媽看:“你看,我真的娶到她了�!�
顧黎又看向墓碑上的男人,男人星眉劍目。
顧黎說:“爸爸,以后不會有人欺負他了,有個叫顧茂的男人會撐起他頭頂?shù)囊黄�,你就放心吧。�?br />
秋陽很暖,秋風(fēng)也溫柔,墓碑前站著的一對小夫妻,十指緊扣。
當天晚上,他們在賓館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們坐了大巴去了市里的高鐵站,他們從當?shù)爻霭l(fā),第一站是海南。
他們?nèi)チ伺d隆熱帶植物園,看了箭毒木;
還去博鰲看了煙波浩淼一望無際的玉帶灘。
他們還去了號稱“東方夏威夷”的亞龍灣,看到了平緩開闊的沙灘和清澈澄瑩一望無際的大海。
也看到了背對馬嶺山,面向茫茫大海的天涯海角。
顧黎也吃到了當?shù)刈钚迈r好吃的各種品種的芒果。
第二站,他們?nèi)チ撕祥L沙。
顧黎要來長沙的原因就是吃吃吃,玩過了海南,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吃上。
于是,他們吃了當?shù)刈罹咛厣某舳垢�,小龍蝦,冬瓜山烤香腸,還有火鍋。把顧黎的小肚子填滿的第三天,他們?nèi)チ藦埣医�,乘楊家界索道,游覽了《阿凡達》外景拍攝地哈利路亞山、迷魂臺。還有天門山,當顧黎看見那條透明度極高的鋼化玻璃的玻璃棧道時,當即就腿軟了,也不知程淵哄了她多久,才讓她閉著眼走了那么一小段,然后又是一頓哄,她才用都快哭了的表情和一臉笑意的程淵合了照。
第三站,他們?nèi)チ耸锥急本?br />
到北京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月十一號,旅游高峰散去,人也不那么多了。
他們?nèi)チ斯蕦m博物院、北京奧林匹克公園、□□廣場、天壇公園、八達嶺長城。
顧黎嘗了當?shù)睾苡刑厣亩怪y喝的要吐了,但是爆肚,她真真是愛到了骨子里。
這兩樣,程淵就跟她不一樣了,他覺得豆汁的味道還可以,但是爆肚,他愣是皺著眉沒吃。以至于顧黎吃完爆肚故意去親他的時候,他第一次捂嘴拒絕。
那天晚上,是程淵給她刷的牙,刷完牙,他還特地湊近聞了聞。以至于顧黎裝生氣說以后都不給他碰了的時候,他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央了她好久好久……
其實也沒那么久啦。
顧黎哪里受得住他的溫柔攻勢,在程淵答應(yīng)給他買爆肚當夜宵的下一秒,顧黎就把他撲倒了。
當晚,顧黎的夜宵沒吃成,程淵倒是吃了她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中午,顧黎坐在床上,看了會兒落地窗,看了會兒沙發(fā),又看了會兒電視機下面的長柜……
昨晚,就是在那那那那,他變著法的親她,要_她。
以至于她下床的時候‘嘶’了一聲。
腿好酸哦。
然后,程淵像伺候祖宗似的給她刷了牙,洗了臉,給她穿衣服,喂她吃早飯。
全程,顧黎就重復(fù)著念叨一個詞:禽獸。
程淵全程笑著接受:“嗯,我是禽獸,我是禽獸,我是禽獸�!�
第四站,他們?nèi)チ吮贝骱拥镍澴痈C公園。
鴿子窩公園又稱鷹角公園。臨海懸崖上,有一巨石,形似雄鷹屹立,故名鷹角石,鷹角石高20余米,過去常有成群鴿子朝暮相聚或窩于石縫之中,故名鴿子窩。
鴿子窩公園最為吸引人之處就是觀日出。日出時,萬籟俱寂,水天相連,色彩變幻,紅日涌出一霎,水上水下紅日相接,霞光、陽光灑滿山巒沙灘,猶如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幕。
很巧,他們第一天就看見了這“浴日”奇景,當紅彤彤的太陽升出海面時,就有另一輪紅彤彤的太陽緊粘在升起的太陽下面,仿佛要讓它帶出海面,那粘勁,似乎永遠不可能扯斷。
顧黎覺得,那畫面就好像她和程淵。
他們也一定會粘在一起,粘一輩子,都扯不斷!
可不過一個眨眼的失神,海面上的太陽倏地向上一躍,粘在下面的太陽不知何時已潛入到海底,
周圍有人在歡呼,可顧黎卻撇嘴了。
嗚嗚嗚,分開了!
程淵見她那就要哭了的表情,立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怎么了?怎么了?”
顧黎指著那紅彤彤的太陽,扁嘴:“分開了……”
程淵扭頭看了一眼,就好迷……
結(jié)束了北戴河的游玩,兩人回了杭市。
程淵去寵物店接小黎了,玩散心了的顧黎也不回家,就在程淵家的沙發(fā)上躺著。
程淵回來的時候給她買了幾串提子。
小黎趴在窩里看著沙發(fā)里‘躺尸’的女主人,‘喵嗚喵嗚’兩聲。
顧黎看著天花板,長嘆一聲,說:“小黎啊,你爸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你了,你以后干脆就住寵物店得了。”
小黎抬頭,哀怨地“喵嗚喵嗚”。
顧黎又是一聲長嘆:“可憐吶�!�
程淵端著洗好的提子從廚房里出來,他拍了下顧黎的腿:“不許嚇它�!�
顧黎撇嘴:“唉,偏心吶!”
程淵塞了一顆提子到嘴里,彎腰,把嘴里的提子用舌尖頂?shù)剿炖铮骸罢f誰偏心?”
提子好甜,甜的顧黎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她鼓著個圓滾滾的腮幫子:“我們什么時候搬新家��?”
新房已經(jīng)晾了有好幾個月了,程淵把她從沙發(fā)上拽起來,把她抱到了腿上:“再晾晾吧,等年底的時候再搬,好不好?”
那就還有幾個月呢,有點失落。
顧黎問:“你這房子什么時候租的?”
程淵這才想起來,臨走的時候,房東還給他發(fā)了短信,說房子要交租了。
程淵想了想:“要不……”
沒等他說完,顧黎就接話了:“要不你搬去我那吧?”
其實程淵剛剛也想這么說來著,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證的小夫妻了,可以名正言順地住一塊,睡一床了。
但程淵還有幾分顧慮:“叔叔阿姨那邊——”他話頓住,驀地,他彎了嘴角:“我是不是要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