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說這番話時宋文君十分小心,生怕觸到了馬智的逆鱗。
腿是他的逆鱗,任何人都不能提及。
宋文君說這些話時,心也是高高提起的。
萬一馬智抗拒,那她多日的努力就泡湯了。
第240章
你是不是又想扔了我
宋文君有些忐忑的看著馬智,等著他的回應。
馬智雙手放在膝蓋上,雙拳微微握緊,其實他比宋文君更加緊張。
無數(shù)次的希望,無數(shù)次的絕望。
他早已經(jīng)對自己的雙腿不抱任何希望了。
當年腿斷了以后,母親找了無數(shù)名醫(yī)前來給他治腿,無非全都是一個結(jié)果。
治不了,這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
“宋姐姐,你找我�!鼻厍鋸耐饷孢M來,她落落大方的看著屋內(nèi)的人。
眼里沒有任何羞澀,干凈明亮的眸子,皆是好奇。
在看到馬智后,那抹好奇就變成了狂熱。
她癡迷醫(yī)術,越是疑難雜癥越是對她的胃口。
有時候為了找一個病人,她幾乎到了瘋魔的地步,甚至不要診費也要為人看病。
看到馬智,她就像貓兒嗅到了魚。
幾乎一個健步走到他跟前兒,伸手就搭上了他的脈搏。
她的舉動嚇了宋文君一跳,馬智的額頭也開始突突的跳。
一半是氣的,一半是臊的。
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姑娘家就這么抓著自己的手,成何體統(tǒng)。
就在他準備抽回自己的手時,卻聽秦卿咦了一聲。
“如何?”宋文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問道。
就連馬智,也豎起了耳朵。
秦卿嘖嘖兩聲:“好難治的病�!�
兩人的心緩緩低沉,果然還是不行嗎?
“但……也不是不能治。”
秦卿說話大喘氣,險些把宋文君急死,就連馬智的眼里也露出一絲期待。
“到底能不能治,你好好說�!�
秦卿傲嬌的揚起下巴:“什么叫能不能治,在我這里只有治好和治死,我說能治就是能治�!�
馬智神情隱隱有些激動:“可,我的腿早已經(jīng)傷了十年,就連太醫(yī)都說治不好……”
“那是他們無能。”秦卿說話間早已經(jīng)拿出自己的小藥包,在桌上攤開。
里面赫然一排銀針。
她拿出一枚往馬智腿上的一個穴位扎去,對方?jīng)]有一絲感覺。
又接連扎了幾個穴位,他還是沒有一絲感覺。
而后,小手在他腿上敲敲打打,馬智依然沒有一絲波瀾。
除了臉有一點點紅。
秦卿摩挲著下巴,對他的病情有了了解:“氣血淤阻傷到了神經(jīng),骨頭是沒有問題的,把淤血打開就可以了�!�
“這,如何打開?”馬智焦急的問道。
“針灸加湯藥,治上一個月試試看�!�
秦卿說完背著藥包就要走,宋文君忙攔住她:“什么時候開始治療?”
她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剛剛不是已經(jīng)治過了嗎,桌子上有藥方你派人去抓藥,一天三次。”
宋文回頭,果然看到桌上有個藥方。
密密麻麻寫了一堆藥材,像是來之前就已經(jīng)寫好了。
這個秦卿,做事還真是不拖泥帶水。
宋文君回頭便看到馬智眼圈泛紅,他雙手摸著腿,臉上似笑似哭。
他的腿,終于有救了。
“小舅舅,我這就派人去抓藥�!�
馬智緩緩點頭,宋文君忙走了出去。
剛走出馬智的院子,便看到蕭稷站在門口一臉哀怨的看著她。
他一臉滄桑,下巴上都有了胡茬。
哪里還像位高權貴的王爺,跟街頭的流浪漢差不多。
身上的衣袍也皺了,眼里也沒有光了。
宋文君嚇了一大跳,這是怎么了?
是誰把光風霽月的楚王殿下,欺負成這個樣子。
像個沒人要的可憐小狗。
“王爺,你怎么了?”宋文君不解的問道。
蕭稷目光沉沉的看她:“文君,我們是不是有好幾天沒有見過面了?”
“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
說氣,說不出的哀怨。
宋文君心頭一震。
這些天她一直忙著馬家的事,南陽王府和楚王府那邊,都沒有去過。
而且,她好像也從未回應過蕭稷的感情。
對于他,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被傷過一次后,她早已經(jīng)沒有了少女時候的悸動。
如果沒有晏晏,她大概和蕭稷也不會有交集。
如今皇上為他和自己賜了婚,兩人就像被命運的紅繩捆住了一般。
宋文君不知道該如何跟蕭稷說自己的心情。
蕭稷于她而言,更像家人。
“對不起,這些日子我比較忙,內(nèi)務府那邊若是需要我,你派人來傳個口信兒就可,不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說這番話時,宋文君心情沒有一絲波瀾。
蕭稷眼里的神情更加落寞,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文君,我……”
“王爺,我還有事,你請便�!彼挝木蜌獾膶λ恍Γ泐^也不回的走了。
田七看著遠去的宋文君,輕輕搖頭,王爺追妻之路不好走啊。
蕭稷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挫敗過。
他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可對于追女人,他真的沒有辦法啊。
“田七。”
正在看王爺笑話的田七,險些腳軟的跪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王爺�!�
蕭稷聲音說出的憂傷:“去給本王找些話本子來�!�
“話本子?”田七一臉茫然,隨即明白過來了:“話本子里講的都是風花雪月的事情,不愧是王爺就是聰明�!�
被戳中心事的蕭稷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要你多嘴�!�
“是是,屬下這就去�!�
田七顛顛兒的往外跑,恰好看到白術慌不擇路的往院里跑。
他神色慌亂,眼里滿是恐懼之色。
身后,是對他緊追不舍的明月郡主蕭南枝:“白術哥哥,你別跑啊,你等等我呀。”
自從上次明月在街頭遇刺以后,長公主就禁了她的足。
就連宋文君認祖歸宗的事,長公主都沒有放她出來。
今天她不容易才被放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出來找宋文君了,沒想到遇到跟隨蕭稷一起前來的白術。
上次的事,她對白術好感更深了。
明月郡主跑的氣喘吁吁,潔白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
她跑到門口一腳踢開田七:“狗腿子,你讓開�!�
轉(zhuǎn)臉,又換了一副笑臉去追白術。
田七一臉無語,他就這么招人煩嗎?
明月跑進院了里白術的身影就不見了,氣的她原地跺腳:“白術哥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有本事你這輩子都躲著我,哼……”
少女的小臉兒氣鼓鼓的,腮幫子像個小倉鼠。
第241章
趕出家門
蕭稷看她那樣子,喝了一聲:“明月�!�
他心情本就不好,喝這一嗓子帶著些個人情緒。
倒真把明月震住了,明月身形微微一滯,待看到是蕭稷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蕭稷哥哥,你想嚇死我�!�
她拍了拍胸口,嘀咕兩聲:“在宋姐姐那兒吃了癟,拿我撒氣,略……”
蕭稷:“你……”
氣死他了。
“你趕緊回宮去,姑姑說了不讓你在宮外亂跑�!�
上次的事把長公主嚇的不輕,她就這么一個女兒,若是蕭南枝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么活。
明月輕哼一聲,傲嬌的揚起下巴:“要你管,白術呢我有事找他�!�
“你是郡主,別老整天追著白術。”蕭稷的聲音緩和一些,他覺得有些事還是盡早跟明月講清楚的比較好:“你跟白術絕無可能,你死了這份心吧�!�
明月氣的眼圈兒都紅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和母親都這么說,若是因為身份不讓我們兩個在一起,那我就不要這個郡主了�!�
“我喜歡白術,有什么錯�!�
少女的聲音雖然稚嫩,可是卻充滿了真誠。
從十二歲時起,她就說過非白術不嫁。
誰也沒有當作一回事,只當她是小女孩兒心性,說著玩兒的。
如今過去了四年,已經(jīng)到了她及笄的年紀,她還是這么說,長公主能不著急嗎?
身為郡主,她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就連長公主,也無法干涉。
因為從她出生那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jīng)跟國家聯(lián)系上了。
南月現(xiàn)在還不強大,需要與周邊小國聯(lián)姻鞏固地位,與東陵通婚已經(jīng)幾十年才換來兩國的和平共處。
就連文帝,也無力改變現(xiàn)狀。
為國效力是公主和郡主的使命,所以長公主才如此寵愛明月。
因為她知道,一旦到了適婚的年齡,明月就要離她而去了。
蕭稷不想把殘忍的真相告訴她,摸了摸明月的發(fā)頂,溫聲道:“明月,你聽話�!�
蕭南枝氣的哭了起來:“我不聽我不聽,除了白術哥哥我誰也不嫁�!�
她只是想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么人人都要阻止?
躲在不遠處的白術,無力的攥緊了拳頭。
眼里,更是露出無法言說的心疼。
他,他不配!
蕭稷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自己的事還沒搞定呢,又來個明月。
為免她胡鬧又出岔子,便不顧明月哭鬧把她強行送回了宮。
明月被塞進馬車,固執(zhí)的探出頭來對著白術放狠話:“白術哥哥我就要嫁你,你跑不掉的�!�
躲在墻后面的白術,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蕭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后,少跟她見面。”
“是�!卑仔g深深的低下了頭,心頭一陣陣泛酸。
卻又聽到蕭稷無奈的聲音:“本王,這也是為你好,去年東陵老國君退位,新太子登基,傳聞這位新太子可不像老國君那般,他野心勃勃似乎有與北齊聯(lián)手之意,父皇為此事也頭疼不已,若是東陵與北齊聯(lián)手,南月免不了會跟他們有一戰(zhàn)惡戰(zhàn),與東陵的聯(lián)姻勢在必得,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更改的事情�!�
“明月她,早已經(jīng)被父皇選中,你明白嗎?”
蕭稷的話讓白術心痛又無奈,他知道王爺是在保護自己。
若是讓文帝知道明月心系于他,為斬斷明月的念想,他便會拿自己開刀。
白術目光沉沉,只問道:“郡主嫁過去,東陵會善待她嗎?”
“現(xiàn)在還未可知,東陵與我南月的關系能不能維持下去,就看這位東陵國君是如何選擇了,若是兩國聯(lián)姻成功和平便會延續(xù),若是聯(lián)姻不成,那只能戰(zhàn)了�!�
蕭稷輕嘆一聲:“南月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休養(yǎng)生息,父皇定會極力促成此事,你若是真為明月好就不要再與她見面,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白術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許久他沉聲道:“王爺,屬下想娶妻了。”
蕭稷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通了就好,你的親事本王定會上心,給你尋個稱心如意的姑娘。”
“不必,誰都行�!卑仔g苦澀一笑:“屬下沒有意見�!�
蕭稷怎么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他這是想要斷了明月郡主的念頭啊。
突然的感覺好心塞。
為什么他和他身邊的人,感情的路都這么坎坷呢。
回到王府,剛要踏入門口卻見管家一臉為難:“王爺,您不能進來。”
蕭稷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的牌匾,沒錯啊是他的王府啊。
“本王的王府,為什么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