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雙含情的眸子深深凝望著她,聽見他的聲音:“文君,我來娶你了。”
他朝她伸出手,那是一雙修剪的十分整齊,指骨修長的手。
手背上青筋冒起,充滿了雄性的力量。
宋文君把手輕輕放在他掌心,借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下一秒,她身形一輕,已經(jīng)被蕭稷公主抱了起來。
她輕呼一聲,忙摟住了他的脖子,便聽得蕭稷爽朗的一笑:“我終于娶到你了,回府�!�
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著實(shí)把許嬤嬤嚇了一跳:“王爺不可,新娘子得由族中兄弟背出府外,哪里能讓新郎背出去的。”
蕭稷卻是頭也不回,抱著宋文君大步往外走:“我的新娘子,自然是由我來背�!�
聲音,說不出的霸道。
他的王妃,不能讓別的男人觸碰,哪怕是兄弟也不行。
眾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蕭稷抱著宋文君離開。
身后,隱隱有人笑出聲音:“看楚王殿下著急的樣子,哪里像娶親,倒像是搶親來了�!�
宋文君微微勾唇,眼底漫上一絲笑意。
一路走到門外南陽王正在招待賓客,看到蕭稷抱著宋文君出來,不由的也急出一腦門的汗:“怎么回事,怎么讓王爺抱著出來了,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啊。”
“沒有先例就開創(chuàng)開例,王爺何必大驚小怪的呢�!蹦详柾蹂曇敉钢z絲幸災(zāi)樂禍。
之所以不能讓新郎抱新娘子,是怕新娘子以后壓新郎一頭。
“人家正主兒都沒意見呢,你跟著瞎操什么心。”
南陽王思想迂腐,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
只是怕宋文君被別人說閑話才多嘴問了一句。
開玩笑,他巴不得宋文君騎蕭稷頭上去呢。
被南陽王妃這么一懟,他立馬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嘿嘿一笑:“抱的好,抱的好。”
就得騎到他頭上去,他的女兒怎么能吃虧。
第262章
像是在做夢
宋文君一路被抱到了大門外,她感覺整個(gè)人像飄在云端。
耳邊,是蕭稷平穩(wěn)的呼吸以及他砰砰的心跳。
宋文君突然就有些好奇,這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狂跳的?
她伸手摸向他胸口,想要再確認(rèn)一下。
卻聽到蕭稷壓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現(xiàn)在別摸,回去讓你摸個(gè)夠�!�
嚇的宋文君手像被開水燙到一樣,刷的一下又縮了回去。
這人,說的這是什么渾話。
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宋文君心里懊惱著,手上輕輕用力擰了把他腰間的肉,卻換來蕭稷一聲輕笑:“現(xiàn)在外面人多,你便是想也要克制一下。”
聽聽,真是越發(fā)不像話了。
宋文君又羞又氣,還想掐他軟肉時(shí),卻被他輕輕塞進(jìn)了轎子里。
趁著無人發(fā)現(xiàn)的功夫,握了她的手往唇邊輕輕一印,匆忙丟下一句話:“我盡量不喝多,等我�!�
話里的意思,讓人臉頰發(fā)燙。
宋文君恨不得捶他兩拳,他卻放下轎簾出去了。
四周啥也看不見,宋文君無聊的盯著自己腳,實(shí)在太無聊了。
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身邊放著一個(gè)四四方方的小玩意兒。
那東西五彩繽紛,每面有九個(gè)格子,每個(gè)格子顏色各不相同。
好像需要把格子上面的顏色拼到一塊,就能組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宋文君被吸引了目光,將之拿了起來仔細(xì)研究。
不知不覺,時(shí)間就過去了。
直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暵滢I,她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楚王府。
忙把手里的小玩意兒放下,靜等著蕭稷上前踢轎門兒。
轎簾掀開,蕭稷進(jìn)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拼好了嗎?”
“你放的?”
隔著蓋頭兩人對話,說不出的默契。
蕭稷輕笑一聲:“怕你在里面無聊,特意給你尋了個(gè)解悶兒的�!�
宋文君也輕笑一聲:“沒有拼好,總是差一點(diǎn)兒。”
她懊惱的把東西拿出來,果然有一塊圖對不上。
蕭稷笑了笑,說道:“這積木拼不上便不拼了,咱先成個(gè)親。”
說著,他把手伸到宋文君面前。
被他這么一調(diào)侃,宋文頭心頭的郁悶消散了不少。
搭著他的手,走出了轎子。
踩在紅毯上只聽見外面震天的炮聲和賓客的嬉鬧聲。
而她手里被塞了一團(tuán)紅稠,另一頭由蕭稷拉著,緩緩走進(jìn)了王府。
四周全是賓客的恭賀聲,宋文君感覺像是走在棉花上,每一步都綿軟無力。
明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可心頭的激動(dòng)卻盛于第一次。
上一次她是奔向疾苦,這一次是幸福。
但愿,能一輩子都這么幸福美滿。
拜完堂后,宋文君就被送進(jìn)了新房,而蕭稷都來不及跟她說句話,就被人拉走去喝喜酒了。
蓋頭下,宋文君什么也看不到。
只知道有人到了她身邊,耳邊傳來小桃和許媽媽的聲音:“王妃,你先好好歇息,奴婢和小桃就守在這里�!�
有她們二人在,宋文君心頭安定了不少。
無聊中,她又拿出那個(gè)積木琢磨著怎么把圖片拼到一起。
小桃看她擺弄著手里的小玩意兒,不免有些好奇:“王妃,這是什么?”
“積木,每面都有九塊,需得把圖片都拼湊到一起�!彼挝木√抑拑�,手上動(dòng)作卻不斷。
最終,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終于把積木拼好了。
咔噠,像是某種機(jī)關(guān)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隨即那塊積木就在宋文君的手中緩緩綻開。
一顆小小的乳牙,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乳牙小小的一粒,興許是怕壞了被琥珀包裹住,做成了一個(gè)精美的吊墜。
宋文君將之拿了起來,細(xì)細(xì)的看了看覺得很有趣。
里面有一張字條,她把字條打開,是蕭稷的筆跡。
致愛吾妻,不勝榮幸。
幸承月老垂憐,使某得遇卿于塵世。
愿以金屋貯之,使卿免受風(fēng)雨之?dāng)_;
愿以余生伴之,為卿遮風(fēng)蔽陽,共赴白頭之約。
短短幾行小字看得小桃都想尖叫了,沒想到楚王殿下這么有情調(diào)。
居然把求愛書信藏在這樣心思巧妙的機(jī)關(guān)內(nèi)。
更是在大婚這天,借著書信向宋文君表白。
如此心細(xì),又位高權(quán)重的男子,哪個(gè)女子不愛。
宋文君羞的滿面通紅,忙把書信收了起來。
一顆心,卻是止不住的狂跳。
好在有紅蓋頭遮著,還不至于太丟臉。
若是讓別人瞧見她這副樣子了,怕是會(huì)笑掉大牙。
那紙上的字如同烙印一般,烙進(jìn)了宋文君的心里。
好似,再次成親,也沒有她想的那么壞。
外面不時(shí)的有人進(jìn)來恭賀,大多是進(jìn)來討賞的。
不用宋文君出面,許媽媽就去打發(fā)了。
直到許媽媽感覺老胳膊老腿兒快支撐不住了,賓客才少了一些。
她難得的坐下來喘口氣兒,忙吃了口點(diǎn)心墊墊肚子,不然真的不行了。
直到太陽落了山,賓客散盡。
有人來支會(huì)許媽媽:“許媽媽,王爺回來了�!�
許媽媽立馬會(huì)意,帶著小桃走了出來。
迎面,就看到喝的醉醺醺的蕭稷,竟是被人攙扶著回來的。
許媽媽不滿的皺眉,王爺怎么喝這么多?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那些賓客也不太知分寸了。
她忙幫著把蕭稷攙扶回了新房,待到他人一進(jìn)門,蕭稷就站直了身體。
哪里還有剛才醉熏熏的樣子,居然是裝的。
許媽媽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原來王爺心里有分寸著呢。
心下,對蕭稷更加滿意了。
她退出了房間,順帶著關(guān)上了門。
宋文君聽見門關(guān)上的聲音,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屋內(nèi),靜的落針可聞。
蕭稷似乎沒有朝她走來,人去哪兒了?
還是醉倒在地上了?
她一雙手緊張的絞在一起,想要起身可蓋頭還沒揭呢。
只能無助的坐在床上,輕輕喚道:“你,你沒有事?”
沒有人回答她。
宋文君心下一急,又問了一聲,還是無人回應(yīng)。
她剛要起身,蕭稷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別動(dòng)�!�
幾乎是瞬間,他就到了跟前兒。
“我剛剛以為在做夢,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成了我的王妃�!�
“直到我站在屋里,看著這滿堂的紅色才確定了,我們真的成親了。”
蕭稷輕輕掀起紅蓋頭,看到宋文君那張明艷動(dòng)人的臉,他深吸一口氣:“好美。”
第263章
洞房花燭
蕭稷的目光帶著炙熱的溫度,灼的宋文君臉頰發(fā)燙。
她低下頭躲避蕭稷的目光,下巴卻被他輕輕抬起,被迫仰視看向他。
那雙銳利的眸子在觸到她的目光時(shí),便如冰峰遇到了烈陽,瞬間融化。
“你,沒喝醉�!�
蕭稷俯身逐漸湊近,身上的酒氣鉆入宋文君的鼻端,讓她也有些微醺了。
她感覺渾身無力,似飄飄在云端。
那般玄幻不真實(shí)像是沉醉在美夢里,一時(shí)間,她有些分不真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境了。
蕭稷緩緩展顏一笑,那明媚的眸繾綣萬千風(fēng)華,世間萬物都化作了他的陪襯。
春風(fēng)得意的楚王殿下,手握殺生大權(quán)的皇室貴胄,在這一刻眼里只有他的新娘。
他說:“我若不裝醉,他們怎么肯放過我,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燭我怎么舍得讓新娘子等那么久�!�
聞言,宋文君的臉更紅了。
蕭稷端來了酒杯遞給宋文君,宋文君接手接過,紅嫁衣微微垂落,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紅與白相碰撞在一起,給人的視覺對比極其強(qiáng)烈。
蕭稷只覺得心跳都加快了一些,身上熱血沸騰。
可能是酒勁兒太大,他感覺身上燥熱難當(dāng)。
恨不得將身上這礙事的衣服脫下,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行。
他如此魯莽,宋文君會(huì)討厭他。
強(qiáng)忍著心頭的難耐,蕭稷將手臂與宋言君交纏,與她喝了交杯酒。
酒喝完,宋文君的臉就泛起了紅。
玉色的肌膚透著粉嫩,說不出的誘人。
蕭稷伸出手,宋文君的身子頓時(shí)僵住,然而蕭稷卻小心的把她頭上沉得的金冠摘下。
她詫異的看著他,似是沒有料到他一個(gè)男子竟甘愿為女子做這樣的事。
“還是讓小桃過來伺候吧�!彼挝木行┦軐櫲趔@,蕭稷神色微滯:“你不喜歡我伺候你?”
“不,不是,這于禮不合�!�
宋文君聲若蚊蠅,眼里滿是羞澀和惶恐。
她的樣子說不出的誘人,可蕭稷卻不以為意:“我甘之如飴�!�
他拿著梳子替宋文君梳理她的長發(fā),如絲綢般的發(fā)絲握在手中,他一下又一下,動(dòng)作輕而緩。
熟練的動(dòng)作讓宋文君心頭起疑:“你經(jīng)常給女子梳發(fā)?”
鏡中,映著蕭稷的俊臉。
他抬起眼皮看了宋文君一眼,揶揄的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