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三日后,上官玉蘭回門。
南陽王府派人來送帖子,請宋文君過去。
宋文君便著人拒了。
她若去了,才是笑話呢。
南陽王妃一臉愧疚,這些日子她的心氣兒一直不順。
藍(lán)氏做的這叫什么事兒。
難怪宋文君會生氣。
屋內(nèi),老夫人面色陰沉,顯然因為宋文君沒來有些惱了。
“到底是當(dāng)了王妃,這架子也大了,連我這個老夫人也是不放在眼里的。”老夫人陰陽怪氣的道。
藍(lán)氏還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母親,今天到底是蘭兒的回門日,不若再去請請?”
宋文君不來,擺明了這不是在怪她嗎?
她就不明白了,事情圓滿解決就好了,她生的是哪門子氣。
上官玉蘭低著頭,她向來沒有主見。
母親說什么,便是什么。
其實她心里也是不愿的,可是母親說出了這樣子的事,她還能嫁給誰去?
難不成,一直在家里當(dāng)老姑娘嗎?
她心里一害怕,就同意回了齊家。
可上官玉蘭心里是對宋文君有期待的,這府里沒有人真心待她好。
只有宋文君不嫌棄她的出身,送了她那樣貴重的禮。
可偏偏在這件事上,她讓宋文君受委屈了。
上官玉蘭一想到宋文君失望的眼神,她心里就一陣抽痛。
這時,一雙大手覆上了上官玉蘭的手。
齊進(jìn)對她微微勾唇,朝她使了個眼色,上官玉蘭有些難以啟齒,可她的手卻被齊進(jìn)攥的更緊了。
想了想,她鼓足勇氣,對著老夫人道:“祖母,不如就讓孫女兒去給王妃姐姐認(rèn)個錯,興許她氣就消了�!�
老夫人聞言,好像也行。
藍(lán)氏自然沒有意見,宋文君是王妃,以后少不得還要她的提攜。
她并不想惹惱了宋文君。
南陽王妃倒是有些擔(dān)心:“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太多,她還在氣頭上你現(xiàn)在過去豈不是讓她心里更添堵,過幾天尋個理由再去吧�!�
這話,也合情合理。
其實南陽王妃是不想上官玉蘭在這個時去打擾宋文君的。
齊進(jìn)卻說道:“可今天畢竟是蘭兒回門兒的日子,王妃姐姐生氣全是因為我們,若是她不來我們就不去認(rèn)錯,豈非不懂事?”
老夫人細(xì)細(xì)考慮起來:“趁沒吃飯前,你倆就去一趟楚王府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最好不過�!�
讓小輩兒們出面,宋文君總歸不會一點兒面子不給。
南陽王妃便道:“我與你們一同去�!�
為免這兩人又說錯了話惹怒了宋文君,她還是在一邊看著點的好。
就這樣,一行三人乘車前往楚王府。
小桃前來稟報的時候,宋文君正在看賬本。
她從一堆賬本里抬起頭,不解的問:“他們還找上門兒來了,是真不懂事還是假不懂事,我稱身子不適不去便是不想再跟他們有瓜葛,你沒跟他們說嗎?”
小桃也氣呼呼的:“說了,可他們說什么若是王妃不見他們,他們就等到王妃肯見為止。”
門外人來人往的,伯爵府和楚王府的事已經(jīng)鬧的滿城風(fēng)雨了。
若是現(xiàn)在又被人看見,指不定還會傳出什么閑話兒。
宋文君把賬本合上,看來今天是非見不可了。
她對小桃道:“你讓他們進(jìn)來吧�!�
“真沒見過這樣的人,臉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毙√伊R罵咧咧的出去了。
不多時,領(lǐng)了上官玉蘭和齊進(jìn)兩人進(jìn)府。
兩人一進(jìn)來,就給宋文君行了跪拜大禮:“見過王妃姐姐�!�
看他們這架式宋文君心頭跳了一下,而后不咸不淡的讓他們起了身。
待落了座,上了茶。
上官玉蘭一副拘謹(jǐn)?shù)哪�,齊進(jìn)倒是一點也不犯怵,喊王妃姐姐甚是親熱。
宋文君揮手打斷他的話:“有什么話,旦說無妨�!�
伯爵府能做出如此厚臉皮的事,讓她對齊進(jìn)僅有的那點好感也消失了。
現(xiàn)在她只想快點打發(fā)走他們,不要再來沾邊兒。
第336章
臉皮是真的厚
宋文君的表情太過寡淡,那副看似親近實則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讓齊近感覺就像一個陌生人。
他心里憤憤不平,他都是上官玉蘭的夫君了。
叫宋文君一聲王妃姐姐,并不過分。
怎么說也是親戚,她表情如此冰冷,真是小家子氣。
心里雖然嘀咕,但面上卻不敢有半分不敬。
這位年輕的王妃看著柔弱,可真要動起真格的來,誰也不敢小覷。
畢竟,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有哪個王妃敢讓人當(dāng)街驗尸的,宋文君是獨一份兒。
齊進(jìn)到嗓子眼兒的姐姐便悄悄咽了下去,他不滿的看了上官玉蘭一眼,示意由她來開口說。
上官玉蘭手指絞著帕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宋文君微微皺眉,端起茶杯的時候,她急忙開了口:“姐姐�!�
端茶送課的道理她懂。
若是再不說,就沒機(jī)會了。
宋文君手上一滯,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上官玉蘭。
將她眼底的心虛盡收眼底。
他們二人果然是有所求的。
只是不知道求的是什么。
宋文君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看著上官玉蘭,微擰的眉頭告訴對方,她耐心有限。
上官玉蘭終于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妹妹本不該給姐姐添麻煩的,只是想求姐姐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名,讓我夫君進(jìn)入戶部,也好讓他有個事做�!�
齊進(jìn)是伯爵府的二公子,這些年一直在戶部當(dāng)檢校。
一連三年,別人升職他連窩都沒有動一下。
眼見著又到了三年考核之期。
若是今年再不升遷,他就要被人笑死了。
所以想著跟宋文君拉進(jìn)些關(guān)系,讓她幫著在蕭稷面前美言幾句,幫他升遷。
他這么想,也沒有錯。
只是落在宋文君耳朵里就及其可笑了。
前些天伯爵府剛在楚王府大鬧了一場,現(xiàn)在就跟沒事人一樣厚著臉皮求上門。
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他以為,他幾斤幾兩?
宋文君端著茶杯目光冷銳的看著齊近,問他:“你憑什么認(rèn)為,本王妃會幫你?”
能讓他們進(jìn)門,就是看在上官玉蘭的面子和南陽王府的面子上。
宋文君不想讓南陽王妃為難,所以才退讓了一步。
沒想到,對方竟然恬不知恥,蹬鼻子上臉。
真當(dāng)她楚王府是軟柿子那么好欺嗎?
砰的一聲,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把齊進(jìn)和上官玉蘭嚇了一跳。
尤其是上官玉蘭,像被嚇的瑟瑟發(fā)抖的小兔子一樣,兩眼無助的看著宋文君。
她沒有經(jīng)過事兒,不知道怎么就把王妃姐姐給氣到了。
宋文君眸光從她臉上掠過,心頭一陣悲哀。
南陽王府,怎么就出了這么個蠢貨。
從前她只認(rèn)為上官玉蘭是單純,現(xiàn)在看來,她就是單純的蠢。
一個什么都拎不清的人,不值得同情。
宋文君眸光里的冷銳讓齊進(jìn)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正要厚著臉皮說話時,卻聽見宋文君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送客。”
小桃早就憋不住了,上前對著兩人道:“請�!�
“王妃姐姐……”上官玉蘭軟軟的喊了一聲,卻被小桃強(qiáng)行拖出去了。
到了門口,小桃把兩人用力一推:“以后沒事別往楚王府跑,這里不歡迎你們。”
砰的一聲關(guān)緊了大門。
上官玉蘭哭成了淚人,無助的看向齊進(jìn),卻見齊進(jìn)眼神狠戾的看著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娶你有何用�!�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我?”上官玉蘭倏然瞪大了眼睛。
她以為齊進(jìn)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娶的她。
沒想到,對方竟是有目地。
這讓她那顆赤城的心,破碎了一地。
齊進(jìn)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你不是說楚王妃待你很好嗎,待你如親妹妹一般嗎,那怎么會連這么個小忙都不幫?”
而且,他還被轟出了楚王府。
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沒有說錯呀,王妃姐姐給了我那么多好東西,而且是娘親說的我跟姐姐親如姐妹,我也是把她當(dāng)成親姐姐看待的�!鄙瞎儆裉m哭的眼睛紅紅的,不知所措的看著齊進(jìn)。
她有什么錯。
齊進(jìn)指著她的腦袋,破口大罵:“你就是頭豬�!�
說完也不管上官玉蘭,大步朝前走去。
上官玉蘭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里滿是失望。
他們才成婚三天,他就如此罵她。
上官玉蘭委屈巴巴的追了上去。
蕭稷回府的時候,就感覺府內(nèi)氣壓不對。
平常這個時候,宋文君都會陪著晏晏在院子里散步,玩耍。
可是今天,卻不見兩人的身影。
一問之下才知道,宋文君把孩子送到寧貴妃那兒去了。
而她,則在屋里休息。
蕭稷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兒,把小桃叫了過來問話。
小桃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jīng)過,跟蕭稷說了個遍。
蕭稷聽完俊臉一沉,然后大步回了房。
拿出今年入戶部備選的折子,找到齊進(jìn)的名字,將他劃了去。
什么東西,也敢來氣他的夫人。
不出所料沒幾日,戶部最終升遷的人員定下來了,沒有了齊進(jìn)的名字。
伯爵府里頓時感覺天塌了。
如今府里只有齊進(jìn)這么一個寶貝疙瘩了,他若是升不了遷那全家都沒了指望。
伯爵夫人從早上等到晚上,也沒等來齊進(jìn)的人影。
她找不到齊進(jìn)的人,便去尋上官玉蘭的晦氣。
砰的一聲,推開了院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jìn)去。
上官玉蘭嫁過來后,伯爵夫人就對她定下了規(guī)矩。
晨昏定省,罰站那都是小事。
伺候婆母,給她洗腳,這些都得上官玉蘭親力親為。
凡是能想到的名頭,都用了一個遍。
上官玉蘭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嚇的渾身哆嗦。
齊進(jìn)也不是個好東西,天天把她打的遍體鱗傷,還威脅她若是敢回家告狀,就把她休了讓她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上官玉蘭家不敢回,只能默默忍受。
而齊進(jìn)也更加變本加厲了。
齊夫人進(jìn)來就給了她一耳光,上官玉蘭連反駁也不敢,乖乖的跪在地上:“母親,是兒媳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嗎,您怎么動這么大肝火�!�
第337章
磋磨上官玉蘭
齊夫人打完人,余怒未消。
嬤嬤扶著她坐下,她冷著臉呵斥上官玉蘭:“你是怎么當(dāng)大娘子的,你夫君這么晚回來都不知道派個人出去問問,可見你心里沒有他,真心心里惡毒的很。”
上官玉蘭的臉上赫然出現(xiàn)五個手指印,她紅著眼圈回道:“母親,夫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往也是會出去喝酒的,兒媳不是沒有勸過,但都會招來夫君的打罵,兒媳不再勸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齊夫人十分火大。
拍著桌子怒斥:“誰叫你管他了,我是讓你去尋他回來,你連自己夫君的心都籠絡(luò)不住,你還能干什么?”
“當(dāng)初若不是看你身后有楚王府撐腰,你以為我伯爵府會娶你回來嗎?”
“沒想到,你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