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起初只是聞不了油膩的味道,漸漸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短短幾天時間,她人都瘦了一大圈。
給蕭稷急的上躥下跳,恨不得代她受過:“好端端的怎么就吐成這樣了,之前不是沒有事嗎?”
宋文君拿帕子捂著嘴臉色發(fā)黃,有氣無力的道:“女子都會孕吐,之前不吐是剛懷孕沒有反應(yīng),現(xiàn)在反應(yīng)才上來。”
見她還安慰自己,蕭稷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若不是為他生兒育女,宋文君也不必受這樣的苦。
“不行,我去給你找太醫(yī)來。”
太醫(yī)一直都在府里住著呢,自從宋文君懷孕后,都半個月沒回家了。
宋文君瘦了一圈兒是孕吐吐的,而太醫(yī)瘦,純粹是想家想的。
他也有老婆孩子,他也想家啊。
太醫(yī)拎著藥箱進來給宋文君把了脈,面上露出喜色對著蕭稷道:“王妃脈搏強健有力,腹中胎兒好著呢,王爺把心放進肚子里吧。”
蕭稷能放得下才怪:“可王妃每日連飯都吃不下去,這樣下去怎么得了,你快開個方子讓她壓一壓孕吐�!�
“王妃吐的這么厲害,便是老臣開了藥王妃也會吐出來……”太醫(yī)嘆氣,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楚王妃康健,無病無災(zāi)的。
這樣,他才能離開王府啊。
蕭稷一下子瞪圓了眼睛:“什么,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少食多餐,看看王妃哪種能吃得進去,就做哪樣的。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婦人懷孕都是這么過來的。”
聽著太醫(yī)的話,蕭稷的鼻子都酸了起來。
懷孕需要十個月,那豈不是說宋文君得吐到十個月?
她怎么受得了啊。
太醫(yī)看蕭稷著急的模樣,急忙安慰:“王爺不必過分擔(dān)心,興許是只吐這小半個月呢,等過了這些時日王妃就會胃口大開了�!�
蕭稷看太醫(yī)也沒有辦法,斥責(zé)道:“無能便說你無能,連個孕吐都治不好要你有何用�!�
太醫(yī):“……”
他若是能治孕吐,豈不成了神仙了。
蕭稷讓太醫(yī)退下,抓耳撓腮的想辦法。
宋文君看著他像猴子一般在屋里轉(zhuǎn)圈,那股惡心勁兒又上來了:“你別在我眼前轉(zhuǎn),我想吐。”
蕭稷嚇的急忙跑了出去,壞了壞了,現(xiàn)在宋文君看見他都要吐。
那豈不是以后十個月,他都不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蕭稷越想越害怕,他得想個法子給她止吐。
當(dāng)下,蕭稷讓管家把府里的老媽子召集到一起。
眾人心里不解,全都老老實實的過來了。
蕭稷沉著臉,問道:“你們都給本王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讓王妃孕吐,或是減輕她的孕吐�!�
他敲了敲桌子,上面放著一堆散銀子。
“若是法子有用,賞一錠銀子。”
老媽子都生過孩子,聽到這個全都兩眼放光。
當(dāng)即全都舉著手,給蕭稷出主意:“王爺奴婢知道,可以給王妃按摩穴位,減輕孕吐。”
蕭稷點了點頭:“拿銀子,你去給王妃按摩�!�
老媽子歡喜的上前,拿了銀子又得了好差事,笑的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老奴會調(diào)安神香,可以減輕孕吐�!�
“老奴可以給王妃做些酸果欽,開胃消食,也能減輕孕吐。”
眾人七嘴八舌,輪到最后一個人時,她說道:“你們說的這些都不管用,其實還有法子能轉(zhuǎn)移孕吐。”
蕭稷一聽來了精神:“孕吐還能轉(zhuǎn)移?”
老媽子頗有些得意的道:“王爺不知道,這都是民間的小偏方,說是只要女子穿男子的鞋子,再從男子的衣物上跨過,孕吐就能轉(zhuǎn)移到男子的身上,包試百靈�!�
蕭稷一下子動了心,若是這樣能讓宋文君孕吐好受一些,有何不可。
“賞,重重的賞。”
剩下的銀子,全都歸那個老媽子所有人。
蕭稷火急火燎的回了房,宋文君正趴在床上吐的死去活來。
看她蒼白的小臉兒,蕭稷心疼極了。
當(dāng)下吩咐婢女拿了他的鞋子和衣服過來。
宋文君不解的看著他,虛弱的問:“你這是干什么?”
“我來救你的命�!�
第363章
要弟弟還是妹妹
宋文君十分不理解蕭稷的腦回路。
為了給她止吐,竟然讓她穿他的鞋子,還要從他的衣服上跨過去。
宋文君吐的站不住,蕭稷便把她抱著垮過去。
一番折騰下來,宋文君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她倒在床上一頭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累極了,竟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
中間一次也沒有醒。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通體舒暢。
蕭稷已經(jīng)巴巴的在床邊守著她了。
同在的,還有秦卿。
她手上拿著做好的藥丸,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聞起來有淡淡的藥香,還有淡淡的梅子酸香。
宋文君胃里空空的,腸鳴聲傳來,蕭稷眼神發(fā)亮的看著她:“是不是餓了想吃東西了?”
她都三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能不餓嗎?
便點了點頭。
蕭稷喜的像是打了勝仗,對外拍了拍手:“把東西端進來�!�
丫鬟端著餐盒進入,將里面的食物一樣一樣的放在桌上。
全都是清淡的食物,看著不油也不膩。
秦卿遞給宋文君一顆黑色的藥丸:“這是止吐的,王妃你把這個吃下去�!�
宋文君接了過來,塞進了嘴里。
味道起初有些苦澀,但后來就有些泛酸而后便是甜。
這東西進了肚子后,她的胃里果然好受了不少。
一口氣喝了一碗粥,又吃了許多小菜。
神奇的是,居然一點也沒有要吐的意思。
宋文君像是看到了救星,摟著秦卿不住的道:“早知道你有特效藥,我早就把你叫過來了�!�
“宋姐姐你也是,自己都吐成這樣了也不肯讓我知道,小將軍知道后心疼壞了,非要過來看你,但聽說王府閉門謝客才作罷。”
“讓小舅舅擔(dān)心了,是我的不是�!彼挝木龤g喜的淚流滿面,她終于不吐了。
蕭稷瞧著心里歡喜,宋文君終于不吐了,太好了。
但是……
他的胃里開始翻涌,像是被人拽著腳輪好好幾十圈兒。
腦袋都開始發(fā)暈,發(fā)脹了。
宋文君瞧著他有色不對,緊張的問道:“怎么了這是?”
話音剛落,蕭稷就捂著嘴跑了出去。
他扶著外面的柱子,手掐著腰嗷嗷一頓吐。
田七忙喚人:“快,快拿茶水來。”
小桃忙端了茶過去,田七遞給蕭稷:“王爺,快漱漱口�!�
蕭稷吐的面色發(fā)白,把茶杯接了過來喝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王爺,怎么了這是?”田七急的不得了,王爺平時連風(fēng)寒都很少有,怎么會突然吐的這么慘。
蕭稷弱弱的吐出一個字:“燙�!�
田七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忙中出錯,小桃端的是熱茶。
他眼神幽怨的看了小桃一眼,小桃忙道:“瞧我太著急給拿錯了,王爺贖罪啊�!�
蕭稷卻低低的笑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他這樣子,把宋文君都嚇著了:“鬼上身了?”
“成了,我成了�!笔掟⒛税炎炜此挝木难劬Χ荚诎l(fā)亮:“你的孕吐,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了……嘔……”
話未說完,又是一頓干嘔。
田七又是拍背又是遞帕子的,眼里卻滿是不可思議:“這轉(zhuǎn)移孕吐,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蕭稷冷眼一瞪,還沒等他開罵胃里又是一陣翻騰。
兩個半辰后,他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眼里滿是死氣:“原來女子懷孕,竟是這般辛苦�!�
他弱弱的扯著宋文君的衣角:“以后,咱都不生了。”
這苦她一個人受了兩次,足夠了。
宋文君心疼的拿帕子給他擦臉,喃喃自語:“怎么回事,為什么這藥我吃著管用,你卻不管用了?”
“可能因為你是女子,王爺是男子,再說了這藥是專門治孕吐的,王爺又不是�!鼻厍湟灿X得奇怪,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給出這個結(jié)論。
宋文君眼巴巴的看著秦卿:“你都能治女子的孕吐,那男子的能不能也研究個藥方出來?”
秦卿搖了搖頭:“我醫(yī)術(shù)有限,而且在我看來王爺也不是孕吐,他的癥狀我都不知道怎么得來的,哪能再研究出什么藥方呢。”
宋文君沉默了,試探著問蕭稷:“要么,你再把孕吐給我傳回來?”
蕭稷果斷搖頭:“不,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怎么能再給你……嘔……”
話未說完,伏在床邊又是一陣吐。
蕭稷因為孕吐連軍營都去不了,文帝聽到這個消息后根本不信:“簡直是一派胡言,朕從未聽過男子會孕吐的。”
當(dāng)下派了福公公前去查看。
福公公到了楚王府后,看到蕭稷吐的面色灰白,連床都起不來。
這才又回宮負命:“老奴瞧的真真的,王爺吐的可憐兮兮的,連床都起不來,太可憐了�!�
文帝一臉狐疑:“朕還從未聽過有男子吐成這樣的。”
但既然蕭稷吐的起不了身,他也就不再強求他去軍營了。
想著說兩句寬慰的話吧,又不知從何說起。
總不能說讓他好好在府里養(yǎng)胎吧。
索性,干脆不理了。
宋文君沒了孕吐反應(yīng),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
雖然吃的不多,但最起碼不是要死要活的狀態(tài)了。
除了吃的少,其余什么都不受影響。
雖然她解脫了,但卻多了一個粘人的蕭稷。
他整日纏著宋文君,一刻見不到就要叫人。
宋文君被他纏的不厭其煩,想要出去透透氣都不得空。
無奈之下,只得把兒子從寧貴妃那兒接了回來。
晏晏人小鬼大,現(xiàn)在說話已經(jīng)十分利索了。
許久沒見宋文君,抱著她的脖子摟著親了又親:“娘親,兒子好想你啊�!�
宋文君也想兒子,聽著他軟軟的嗓音,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兒子早就想回來了,但是祖母說她孤家寡人一個人在宮里,孤零零的太可憐了,
我一心軟就多住了幾日。”
宋文君眼里滿是驚喜,這才多久沒見啊兒子話都能說這么多了。
婆婆真是幫了她的大忙。
蕭稷看到兒子,似乎也不那么難受了。
他招手把晏晏喚到跟前兒,笑瞇瞇的問他:“好兒子,快告訴爹爹你娘肚子里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第364章
伯爵府又出事了
晏晏眨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宋文君的小腹。
白嫩的小胖手指著她的肚子,想了想:“娘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這小子,居然還挺會照顧人的情緒。
宋文君心頭寬慰,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無論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喜歡�!�
晏晏轉(zhuǎn)頭又看向蕭稷:“那爹爹喜歡妹妹還是弟弟?”
蕭稷回道:“都行。”
其實,他心里是想要個女兒的。
女兒好啊,貼心小棉襖,湊個好字。
長的像宋文君那般,就更可愛了。
在蕭稷和宋文君期待的眼神中,晏晏咯咯的笑了。
然后,吐出幾個字:“我也不幾道。”
兩人白期待了半天,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這臭小子居然還會賣關(guān)子了。
不過想想也是荒謬。
生男生女怎么可能寄托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