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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若想成功解開此毒,首先必須弄清楚這些毒蛇究竟屬于何種品種;其次,還需要仔細(xì)分析其中是否摻雜有其他種類的毒物,唯有如此,方能做到對癥下藥,徹底將毒素清除干凈。

    宋文君聽到這里,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一股憂慮之情涌上心頭。

    她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頭朝著蕭稷望去,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蕭稷正緊皺著眉頭,一臉沉思之色,顯然也是為此事感到十分困擾。

    就連醫(yī)術(shù)高明如秦卿這般人物,面對此種劇毒都顯得有些束手無策,那么眼下似乎只剩下唯一的一條道路可行了——找北齊人要解藥。

    蕭稷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們雖然心急如焚,但想必那北齊之人比我們更為焦急。他們此番有備而來,必定心懷叵測、圖謀不軌。不過無需擔(dān)心,我們只需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著北齊人的到來便可�!�

    一旁的秦卿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接著說道:“的確如此,雖然我暫時沒有辦法徹底解除這種劇毒,但憑借我的醫(yī)術(shù),可以運用銀針之法將毒性壓制住,從而延緩其擴(kuò)散速度。至于后續(xù)如何解毒,就要仰仗王爺您的智慧和決策了�!�

    宋文君滿臉憂慮地望向蕭稷,輕聲問道:“這樣做真的不會有危險嗎?萬一……”

    話未說完,便被蕭稷打斷。

    只見蕭稷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朗聲道:“夫人莫要擔(dān)憂,這里乃是我南月國的疆土,并非北齊之地。即便對方膽敢貿(mào)然動手,也必然會事先權(quán)衡利弊,不敢輕舉妄動。再者說了,本王縱橫沙場多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又何時懼怕過這些宵小之輩!”

    然而,盡管蕭稷表現(xiàn)得信心十足、毫無畏懼,但宋文君心中的擔(dān)憂并未因此而減少半分。

    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事件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仿佛隱藏著某種巨大的陰謀。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她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內(nèi)心的不安愈發(fā)強(qiáng)烈起來。

    事情果然不出蕭稷所料,時間悄然流逝,轉(zhuǎn)眼便已至下午時分。

    就在眾人焦急等待之時,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管家正步履匆匆地朝著這邊趕來。

    只見管家神色慌張,手中緊緊握著一支羽箭。

    那支羽箭的箭頭一端,竟然還綁著一封書信!待走到跟前,管家來不及喘口氣,趕忙將羽箭呈上,并開口道:“王爺,這是方才在府門處發(fā)現(xiàn)的�!�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將信從箭頭上解下,然后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蕭稷手中。

    蕭稷接過信件后,迅速展開查看。一旁的宋文君見狀,也忍不住探過頭來想要一窺究竟。

    當(dāng)看到信上所寫的內(nèi)容時,她心中原本就存在的不安瞬間被放大數(shù)倍。

    只見信上赫然寫道:“若想要解藥,單槍匹馬來東郊樹林。”

    宋文君眉頭緊蹙,滿臉憂慮地看向蕭稷,急切地說道:“萬萬不可啊,王爺!您絕對不能獨自一人前去赴約,這擺明了就是北齊人設(shè)下的陷阱和陰謀!”

    她深知其中厲害,如果蕭稷真的孤身一人前往東郊樹林,恐怕便是有去無回。

    然而,若是他選擇不去,那么東陵國君必然會因得不到解藥而性命難保。

    如此一來,這無疑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局——要么是蕭稷命喪黃泉,要么就是東陵國君一命嗚呼。

    秦卿也怒罵出聲:“北齊人的陰險狡詐、歹毒心腸,他們設(shè)下這般惡毒的奸計,實在是令人發(fā)指!王爺,你不能去�!�

    所有人都擔(dān)憂的看著蕭稷,他是南月的脊梁,若是他倒下了南月就失去了屏障。

    到時沒有了蕭稷的庇護(hù),北齊人便會肆無忌憚的踏上南月的國土。

    這是一箭兩雕的毒計。

    第386章

    他非去不可

    蕭稷緊握著手中那封薄薄的信件,仿佛要將它揉碎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信紙上,但思緒早已飄遠(yuǎn)。

    一旁的宋文君滿臉憂慮地看著他,那關(guān)切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jìn)他的心房,讓他的心一陣陣地抽痛。

    他不怕死,可卻舍不得宋文君和他的兒子。

    他對著宋文君笑了笑:“不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么糟糕�!�

    嘴上雖這么說,可是心里卻有些不安。

    北齊人狡詐,心思歹毒。

    為了除掉他必會做出萬全準(zhǔn)備。

    蕭稷定了定神,很快就做出決定:“這一趟,本王非去不可�!�

    他沒有選擇。

    宋文君知道勸不動蕭稷,這不僅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責(zé)任。

    她起身回了房,不多時腳步匆匆的走了出來。

    白嫩的小手上托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秦卿倒吸一口涼氣:“護(hù)心甲,傳言這東西是由玄鐵打造,刀槍不入,本以為是個傳言,沒想到在姐姐的手上�!�

    宋文君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淡而迷人的微笑。

    白嫩的小手,緩緩地摩挲著那件堅固無比的護(hù)心甲,目光一刻也未曾從蕭稷身上移開,眼眸之中滿是深情與眷戀。

    只見她紅著眼尾柔聲對著眼前的男子說道:“夫君,把這件護(hù)心甲穿上吧。我只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毫發(fā)無損地回到我的身邊�!�

    說話間,她的手輕輕地?fù)崦约阂琅f顯得略微平坦的小腹,聲音不禁有些顫抖起來,帶著些許難以掩飾的哽咽之意:“我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會一直在家中等候著你歸來�!�

    一向堅強(qiáng)獨立的宋文君,此時此刻竟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一面。

    望著她那略微平坦的腹部,蕭稷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觸動,瞬間化作一灘柔情似水。

    他伸出寬厚溫暖的大手,輕柔地?fù)崦挝木念^頂,臉上露出一副豪邁不羈的笑容,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感傷!不過就是出去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罷了,又怎會是生離死別呢?快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一桌豐盛的美酒佳肴,待我提著那北齊細(xì)作的首級凱旋而歸之時,正好開懷暢飲一番。”

    然而,宋文君的眼眶已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zhuǎn),她緊緊地攥住蕭稷的雙手,似乎生怕一松手他便會消失不見一般,遲遲不肯松開。

    就在這時,一旁的田七挺身而出,抱拳施禮道:“王爺,請允許屬下同您一同前往。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照應(yīng)。”

    可蕭稷卻毫不猶豫地?fù)u了搖頭,拒絕了田七的請求,語重心長地說道:“若是你隨本王一同離去,那么這王府中的老老少少由誰來守護(hù)呢?更何況北金敢點名讓本王一人前往,說明他們也在暗中監(jiān)視著王府,解藥只有一瓶若是惱惹了北齊人,說不定會把解藥銷毀�!�

    說到這里,蕭稷目光繾綣的看著宋文君,說道:“這次行動只能由我前去�!�

    眼看著太陽西斜,蕭稷不再浪費時間大步走了出去。

    他翻身跨坐上馬背,隨后他用力一夾馬腹,駿馬便像離弦之箭一樣疾馳而出,朝著京城東郊的樹林飛奔而去。

    宋文君站在王府門口看著他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只覺得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宋文君靜靜地佇立在王府門口,目光緊緊追隨著蕭稷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

    直到那個英挺的身姿最終消失在了遠(yuǎn)方的道路盡頭,她依然癡癡地望著,不肯收回視線。

    知書見此情景,忍不住輕聲勸說道:“王妃,咱們還是先回府里去吧。要是等會兒王爺回來了,看到您這樣一直站在這里受苦受累,肯定會責(zé)怪奴婢沒有照顧好您的�!�

    可是,盡管遠(yuǎn)處早已看不到蕭稷的半點影子,但宋文君依舊執(zhí)拗地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她的眉毛不自覺地緊緊擰在一起,眼里滿是憂慮和不安。

    這種不安感在她的心頭不斷蔓延、膨脹,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

    蕭稷他久經(jīng)沙場,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生死考驗,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凱旋而歸。

    這次也必定不例外!

    宋文君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可眼神之中的焦慮卻還是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她強(qiáng)打起精神,拿出扳指喚了龍衛(wèi)前來:“去保護(hù)王爺�!�

    龍衛(wèi)對主人發(fā)出的命令,從未有過質(zhì)疑。

    可是今天他們卻猶豫了,其中一個首領(lǐng)模樣的人對著宋文君道:“王爺有令,要屬下保護(hù)好王妃和小世子。”

    宋文君的眼框有熱意涌動,她沉聲道:“王府有重兵把守,便是蒼蠅能難飛進(jìn)來一只,可是王爺孤身一人前往東郊,他若是有個閃失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br />
    龍衛(wèi)陷入了沉默,他們擔(dān)當(dāng)不起,便是整個南月國都擔(dān)當(dāng)不起。

    沒了蕭稷,南月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們不再猶豫,對著宋文君拱手一禮,然后追著蕭稷的腳步前去。

    秦卿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宋文君,還以為她會意志消沉。

    沒想到她只是深吸了幾口氣,又變成了那個戰(zhàn)斗力滿滿的宋文君。

    她吩咐廚房做了幾樣蕭稷愛吃的飯菜,然后命許媽媽把晏晏抱到了前院兒跟她在一起。

    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宋文君一直都跟晏晏玩耍。

    她做了一個網(wǎng)子,跟晏晏撲蝴蝶。

    又跟他在院子里放風(fēng)箏,臉上帶著笑絲毫看不出緊張的神色。

    宋文君越是如此,許媽媽越是擔(dān)憂。

    “王妃這是在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呢�!�

    秦卿又何嘗不知,可現(xiàn)在她們除了等待,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日暮西斜,當(dāng)最后一縷殘陽被黑暗吞噬。

    蕭稷還是沒有音訊,桌上的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

    宋文君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暗暗出神,每隔三刻鐘就命人把飯菜撤下去熱一熱。

    屋內(nèi)燭火通明,甚至比平日的燭火還多了兩倍。

    她希望蕭稷回來的時候,飯菜是熱的,府里是明亮的。

    可一直等啊等,等到了三更天,蕭稷還是沒有回來。

    第387章

    敢套我的話

    宋文君的心沉到了谷子里,她執(zhí)拗的看著門外任憑許媽媽和知書怎么勸,都不離開。

    許媽媽臉上露出悲傷的情緒,強(qiáng)忍著道:“王妃,你不休息怎么行,你這身子會受不了的呀�!�

    “是呀王妃�!敝獣苍谝贿厔裰骸翱旎厝バ菹䞍喊伞!�

    宋文君看了看天色,問道:“幾更天了?”

    “快四更天了�!痹S媽媽輕聲回道。

    “四更天了,王爺怎么還不回來?”宋文君的眼神都麻木了起來,只是固執(zhí)的道:“再去把飯菜熱一熱吧�!�

    許媽媽蠕動了一下嘴唇,到底沒敢說話。

    熱菜似乎成了宋文君的執(zhí)念,在她看來蕭稷是一定會回來的。

    他回來后就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知書眼里的悲傷都快要溢出來,可還是按照宋文君的吩咐去熱菜。

    夜里風(fēng)大,吹的宋文君身上的斗篷獵獵作響。

    突然,前院兒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宋文君正要差人去問,便看到管家急匆匆的朝她奔了過來:“王妃,府里出了刺客,快去密室躲避一下�!�

    “躲避?”宋文君不解的問道:“王府守衛(wèi)森嚴(yán),又有京衛(wèi)營的巡查著,什么樣的刺客如此厲害竟還需我去躲避�!�

    管家看說不動宋文君,只得如實相告:“刺客身手不錯看著像江湖人士,前院的防衛(wèi)對于他而言形同虛設(shè),很快就要摸到后院兒來了,王妃你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宋文君聽到管家這么說,臉上才露出了幾分焦慮。

    而后,她就鎮(zhèn)定下來對著許媽媽道:“晏晏,快去把晏晏抱來。”

    晏晏就在她隔壁的院子里,有專人照看。

    許媽媽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就要走,宋文君又叫住了她:“不必了本王妃親自前去�!�

    在這個時候,她不相信任何人。

    蕭稷沒有回來的時候,她把自己和兒子保護(hù)好才是對他最大的助力。

    宋文君腳步急快的往外走,兵器敲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晏晏的院子,身后就傳來了凜冽的風(fēng)聲。

    許媽媽驚呼一聲:“王妃小心�!�

    人已經(jīng)撲到了宋文君身前,將她往院里一推。

    知書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身接住了宋文君:“王妃,你沒事吧?”

    宋文君回頭便看到許媽媽的胸口插著一把長箭,她嘴里冒出血水,卻還在對宋文君說道:“王妃,走,快走……”

    “許媽媽�!敝獣饨幸宦�,哭出了聲音。

    而宋文君是睜著一雙駭然的眼睛看著黑衣人逼近,她對著知書厲喝一聲:“走�!�

    再也不看許媽媽轉(zhuǎn)身就往屋內(nèi)跑。

    此時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帶著孩子,活下去。

    知書也知道情況緊急,縱然不舍也只能扶著宋文君往屋內(nèi)跑。

    身后就是窮追不舍的殺手。

    在路過許媽媽的身前時,她突然伸手抱住了殺手的腿。

    殺手眼里露出兇光,舉起長刀狠狠刺向許媽媽胸口。

    屋內(nèi),宋文君腳步急快的往里走:“晏晏,晏晏……”

    她輕聲喚道。

    黑暗中,響起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娘親,我在這兒�!�

    大床上,晏晏小小的一團(tuán)坐在那里,正在用手背揉眼睛。

    看到他沒事,宋文君著實松了一口氣。

    但她不敢耽擱,把孩子抱在懷里對他道:“跟娘親走�!�

    從后院出去穿過長廊,就能去往有密室的院子。

    只要走過去,她們就安全了。

    蕭今晏很懂事的點頭,宋文君拉住了他的小手給他穿了鞋,母子兩人相互攙扶著往外走。

    可宋文君剛要步出門口一柄長刀就截住了她的去路。

    一個蒙面黑衣人,眼神陰冷的看著她:“不想死,就別動。”

    宋文君堪堪停下腳步,大腦快速的運轉(zhuǎn)起來。

    對方并沒有對她趕盡殺絕,看來是想要活捉。

    想來應(yīng)該是拿她們母子二人的性命,要挾什么人。

    宋文君頭腦閃過一道靈光,難道對方想要拿她們母子二人的性命,去威脅蕭稷?

    心里只是有這個想法,宋文君并不確定。

    她佯裝害怕的后退兩步把晏晏護(hù)在身后,對著黑衣人厲聲道:“就算你們把我們母子捉住了,我夫君定也不會受你們脅迫�!�

    黑衣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竟然上了當(dāng):“那可由不得你了�!�

    他居然沒有反對,宋文君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應(yīng)該是蕭稷藏了起來,沒有讓對方奸計得逞。

    對方拿他沒有辦法,這才冒險進(jìn)入王府想要綁架宋文君和孩子,以此逼蕭稷就范。

    黑衣人看到宋文君臉上露出輕松的笑,這才后知后覺的上當(dāng)了。

    “你居然敢套我的話�!彼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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