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邢朗扶著門框回過頭:“嗯?”
小趙欲言又止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什么,嵐姐剛才找你�!�
邢朗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剛走出技術(shù)隊辦公室,就見沈青嵐和陸明宇站在走廊邊,正在低聲說著什么。
余光瞟到邢朗正在往這邊走,沈青嵐轉(zhuǎn)向他,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祝九江被王副隊帶走了�!�
邢朗臉上靜沉沉的,停了一會兒才說:“帶走了?”
“嗯,王副隊說董力的案子一直由他負(fù)責(zé),祝九江也應(yīng)該由他負(fù)責(zé)�!�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董力的案子確實一直在王前程手里,有了什么進(jìn)展,扯出什么人物,理應(yīng)也算他一份。但是王前程就這么把他們找出來的目標(biāo)人物擅自握在手里,司馬昭之心未免有些太過明顯。
邢朗扶著墻壁沉了沉氣,才問:“老王在哪兒?”
“估計還在審訊室,他一個人詢問祝九江,不允許我們在場�!�
“還有誰知道我們找到了祝九江?”
“剛才王副隊找過劉局,估計劉局也知道了�!�
邢朗快步下樓,先到審訊室,審訊室里只有兩名警員在整理材料,見他推門進(jìn)來,連忙站起身:“邢隊。”
邢朗看了看房間中間的椅子:“人呢?”
“走了�!�
“走了?”
“王副隊問完話,就把這個叫祝九江的人放了。”
邢朗‘砰’的一聲摔上門,先給陸明宇打電話讓他快去截人,然后直奔王前程的辦公室。
恰好王前程拿著一疊文件從辦公室出來,和邢朗撞了個正著。
王前程扶了扶掉在鼻頭的老花鏡:“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兒……”
邢朗臉色極其不善的打斷他:“你把祝九江放了”
王前程愣了一下:“他又沒犯事兒,問完話不得放了嘛,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跟著他了。”
邢朗把他手里的文件拿走,翻開粗略的看著,冷笑道;“問完話了?你問出什么了?竇興友的下落還是徐暢的下落?”
王前程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不悅道:“你什么意思啊邢朗。”
邢朗把文件拍到他懷里,臉色陰沉沉的:“我的意思是董力的案子在你手里這么久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既然你不想好好干,那就讓出來吧,從今天開始無論是董力還是祝九江的事兒你都別摻和了�!�
“什么叫我瞎摻和?案子在我手里,我在辦案!邢朗,你這么跟我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邢朗把手揣在褲子口袋,搖著頭冷笑一聲,看著他說:“你找線索了嗎?你用心查了嗎?我還沒問問你是怎么辦的這個案!把我?guī)Щ貋淼南右扇私睾褪悄戕k案的方式?!而且我告訴你,我是正支隊長,你是副支隊長,雖然你年紀(jì)比我大,但是我壓你一級,以后麻煩你叫我邢隊長!”
王前程的臉色頓時憋的青紫,被氣到手腳哆嗦,指著邢朗說:“你現(xiàn)在就給劉局打電話,只要劉局不讓我插手這件案子,我再也不管!”
邢朗‘嗬’了一聲:“劉局管你這破事兒�!�
“你打,現(xiàn)在就打!”
邢朗看他兩眼,心說這老小子被氣的不輕。他剛拿出手機(jī),劉局的電話就先一步到了。
他走開兩步,避開王前程,接通了電話。
劉局簡明扼要的向他下達(dá)的了一個命令;董力的案子由王前程全權(quán)負(fù)責(zé),從現(xiàn)在開始,邢朗退出這件案子的偵查。
邢朗很意外,拿著手機(jī)半晌沒動靜,一向轉(zhuǎn)的飛快的大腦竟然沒想通劉局說這話的意思。
其實意思很明顯,不允許他插手直刀殺手連環(huán)案的偵查,但是這道命令背后的含義,他一時想不通。
邢朗腦子里一團(tuán)亂遭的走到走廊盡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道:“劉局,我覺得徐暢身上有疑點,既然徐暢利用警察職務(wù)之便勾結(jié)軍火走私組織販賣警槍,那他沒有理由……”
劉局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打斷他:“把你查到的線索都交給老王,讓他去查。分工合作不懂嗎?現(xiàn)在你手里還有一件大學(xué)生失蹤案,都給你,你有精力去辦?”
“劉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懷疑徐暢當(dāng)年的案子有……”
“我剛才說的不夠清楚嗎?有什么疑點就讓老王去查!”
劉局中氣十足的低吼還在耳邊呈三維立體聲環(huán)繞,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邢朗被他吼了一耳朵,一臉蒙圈的看著手機(jī)屏幕,忽然氣極反笑似的樂了一聲。
慢悠悠的回到王前程辦公室前,王前程還站在老地方等著他。
邢朗看了看他憋成豬肝色的臉,抬手拍拍他的肩,貌似想對他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只笑了一聲,然后又停了一會兒,道:“那就辛苦你了,老王�!迸R走時又補(bǔ)了一句:“待會我讓大陸下和給你交接交接工作�!�
回到技術(shù)隊辦公室,小趙等人還在調(diào)查他帶回來的三條線索,辦公室里靜的只有技術(shù)員們敲鍵盤的聲音。
邢朗徑直的走向會議長桌,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眼神空空的看著對面的移動白板看了一會兒,好幾分鐘后才察覺掌心涌出輕微的刺痛感。
他攤開手心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根三厘米左右的木刺插進(jìn)了皮肉里,木刺鑲?cè)氲牡胤矫俺隽艘活w血珠。
邢朗皺著眉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椅背,揚(yáng)聲問:“原來的椅子呢?怎么換成木頭椅了?”
小趙聽見了,遙遙答道:“有點臟了,保潔拿下去清洗了,再等下去天就更冷了。”
邢朗不再說話,低頭拔著掌心的木刺。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見魏恒走了進(jìn)來。
邢朗看他一眼,又低頭和那根木刺較勁。
魏恒和幾名向他打招呼的警員應(yīng)過好,不緊不慢的朝邢朗走過去,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剛坐下,方才拉椅子的左手就被邢朗拽走。
“怎么了?”
魏恒問。
邢朗拉著他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他的掌心,沒有發(fā)現(xiàn)被扎破的痕跡,才道:“這椅子太老了,有木刺,坐的時候小心點。”
說完松開他的手,接著擠壓肉里的那根刺。
魏恒看了片刻,見他下手不知輕重,把掌心一片皮肉掐的通紅,浮現(xiàn)輕微的紅腫,看著都疼。
魏恒皺著眉把他的手拉過去放在自己腿上,輕輕的往他掌心吹了一口氣,先摸清那根刺的方向和脈絡(luò),才順著木刺扎入的方向往外推,低著頭輕聲問:“你怎么了?”
邢朗支起胳膊架在桌上撐著額角,看著魏恒專心致志,平和安靜的側(cè)臉,煩心事頓時一掃而空,不知不覺的提起唇角,微微笑道:“沒怎么,剛才和老王吵了一架�!�
“是因為董力的案子嗎?”
“你都知道了?”
魏恒點了點頭:“剛才沈警官告訴我了,讓我過來勸勸你。”
邢朗訕笑了聲:“不用勸,我挺好的。”
這時候,小趙拿著一頁資料過來了,走近了看到他們之間的這幅景象,先愣了一下,才說:“老大,有發(fā)現(xiàn)。”
邢朗朝門口抬了抬下巴:“下去告訴王副隊。”
小趙‘��?’了一聲,不解其意,站著發(fā)愣。
“去啊,傻站著干什么�!�
魏恒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讓他閉嘴,然后抬頭沖小趙笑了一笑:“沒事,你說吧�!�
小趙看了看他,這才道:“那個坦克車模型是快銷款,經(jīng)銷渠道有很多條,市場價在幾十塊到幾百塊不等,沒有深查的價值。倒是那張購物小票,我根據(jù)結(jié)算時間和付款金額在超市收銀監(jiān)控中找到了疑似目標(biāo),因為這個人沒有刷卡而是付現(xiàn)金,所以暫時無法確認(rèn)他的身份�!�
“人呢?”
邢朗問。
小趙把手里的一頁紙遞給他,上有一張彩印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只有小半張側(cè)臉,身材偏胖,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耳根后有一顆痦子。
邢朗看過,又放在魏恒面前,魏恒忙著手里的活,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什么表示都沒有。
“再打印一份給王副隊送下去。”
邢朗道。
小趙應(yīng)聲去了。
邢朗皺起眉,納悶道:“這可就怪了�!�
魏恒沒出聲,等他自己說下去。
邢朗看著那根從自己掌心里冒出頭的木刺,道:“我在徐暢家里發(fā)現(xiàn)一個坦克車模型,和一頂警帽鎖在抽屜里。我想徐暢應(yīng)該是很重視那個模型和警帽,才會把它們鎖起來�,F(xiàn)在做一個假設(shè),假設(shè)徐暢很重視坦克車模型,這個模型要么很貴,要么來歷不凡,現(xiàn)在推翻了模型很名貴的可能性,只剩下‘來歷不凡’這個猜測,那又是怎樣的來歷才會讓徐暢把它和警帽放在一起?”
魏恒捕捉到了另外一個重點:“警帽?”
邢朗把祝九江供出徐暢的過程簡要重述一遍,末了問:“你有什么看法?”
魏恒沉思片刻,道:“把一樣?xùn)|西鎖起來的含義只有兩重,一;保護(hù)重要的財物或者是隱私。二;給這樣?xùn)|西賦予某斷時間的意義,鎖起來就代表告別曾經(jīng)的某段時間。你說徐暢曾經(jīng)還是警察,那么警帽對他來說自然不是隱私和財物,那就只剩最后一層含義�!�
終于,那根木刺被全部拔出,魏恒抽了一張紙巾按住他掌心正在出血的血口,抬起頭看著他說:“徐暢在告別過去。”
徐暢把警帽鎖起來,是在告別過去,那他告別的是什么?他的警察職業(yè)嗎?還是他的信仰?
在邢朗埋頭沉思的時候,魏恒幫他把掌心的一點血跡擦干凈,然后抬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掌心,問:“有時間嗎?”
“嗯?”
“我在警局門口帶回來一個人,他需要你們的幫助。”
說著,魏恒拿出手機(jī)播出一通電話:“沈警官,報案記錄做好了嗎?那你現(xiàn)在把廖先生帶到技術(shù)隊辦公室�!�
不一會兒,沈青嵐領(lǐng)進(jìn)來一個愁容滿面的男人。
邢朗掃他一眼,接過沈青嵐遞給他的報案記錄,低頭翻閱。
魏恒朝一臉愁容的男人抬了抬手:“請坐,廖先生。”
廖文杰坐在他對面,埋著頭,還沒說話,又長嘆一聲氣。
邢朗很快把報案記錄看完了,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微微詫異道:“綁架?你老婆被人綁架了?”
廖文杰沉痛的點頭,眼圈發(fā)紅:“是,那個人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讓我準(zhǔn)備五十萬塊錢。”
這個叫廖文杰的男人看上去很斯文,很白凈,戴著一副高度數(shù)近視的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像個教書先生。
魏恒見他說不到重點,于是代他向邢朗重復(fù):“廖先生的妻子蔣紫陽在十二月二十五號失蹤,廖先生昨晚接到自稱是綁匪打來的電話,要求廖先生籌措五十萬現(xiàn)金。明天贖人,過期撕票�!�
邢朗經(jīng)手的綁架案雖然不多,但是五十萬塊錢換一條人命,這個要價相比以往的案例,已經(jīng)是嚴(yán)重縮水。
魏恒貌似看出了他的疑慮,轉(zhuǎn)頭看著他,壓低了聲音道:“綁匪帶走的不止蔣紫陽一個人�!�
邢朗擰眉看向他:“嗯?”
魏恒的口吻稍顯沉重:“蔣紫陽懷孕了,綁匪手上有兩條人命�!�
第84章
冷酷仙境【23】
“十二月二十五號,我陪我太太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從醫(yī)院出來以后,她想去郊外散散心,但是我工作忙,著急回公司上班,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去了,結(jié)果,結(jié)果她就……”
廖文杰痛苦的捂著臉,聲音哽咽顫抖。
魏恒把一盒紙巾推到他面前,耐下心的等他發(fā)泄了一會兒情緒,才問:“你不知道她去哪里散心了嗎?”
“我們平常就去月牙山一帶,那里有一條環(huán)山路特別漂亮。這兩天剛下雪,她說過想去看雪景,不知道她是不是去原來的老地方了�!�
“她最后一次給你打電話是在什么時候?”
“我們分開以后她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直到我下班后回到家,見家里沒人,給她打電話,卻沒人接。后來,綁匪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綁匪是男人還是女人?”
“用了變聲器,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都對你說了什么?”
“他說紫陽在他手中,給我一天時間讓我準(zhǔn)備五十萬塊錢,后天早上八點鐘贖人,還讓我聽了聽紫陽的聲音。”
“你確定是你太太蔣紫陽嗎?”
“我確定�!�
魏恒垂眸想了想,又問:“綁匪有沒有說過今天聯(lián)系你?”
“沒有,他只說讓我把錢準(zhǔn)備好�!�
說著,廖文杰抬頭看了魏恒一眼:“還警告我不要報警�!�
魏恒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二十三分,距離明天早上八點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但是現(xiàn)在綁匪都沒有打電話來通知廖文杰交易地點,想來綁匪的警惕性很強(qiáng),不會提前告知廖文杰交易地點,以防警察提前部署。
廖文杰看了一圈辦公室里坐在電腦前的各個正襟危坐的警察,臉上流露敬畏之色,忐忑而又慎重的問魏恒:“警官,你們有什么方案嗎?”
魏恒捋下袖子蓋住手表,看著他說:“這是一起很惡劣的綁架勒索案件,更何況受害者還是一名孕婦�,F(xiàn)在局里很重視這件案子,邢隊長已經(jīng)去開會了,估計會成立專案小組,聯(lián)合全城的警力解救你的妻子�!�
廖文杰不僅不稍加寬心,反而更加憂心:“你們抓到綁匪的把握有多大?”
魏恒撐著額角,靜靜的看著他,像是第一眼見到他似的,打量了他許久。
廖文杰在他無比清晰的目光下漸漸感到無所適從,端起剛才沈青嵐給他倒的茶喝了幾口。
此時,小趙拿著幾張數(shù)據(jù)過來了,因長時間工作而乏神勞累,一屁股坐在了魏恒身邊,把幾張紙遞給魏恒:“不樂觀啊魏老師�!�
魏恒接過文件,一行行掃了下來:“說說�!�
小趙便說:“綁匪的來電號碼經(jīng)過特殊軟件處理,信號兩端都被加密,不僅查不到信號發(fā)送地址,連號碼都看不到�!�
廖文杰接嘴:“對對對,是這樣,我接到他們的電話的時候,來電顯示是我姑媽�!�
魏恒猛地抬頭看他:“他們?”
廖文杰被他盯著,又開始不自信起來,恍如說錯話了似的,吞吞吐吐道:“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中間有十幾秒鐘的停頓,我想,他或許在和同伴溝通�!�
魏恒深深的看他一眼,問小趙:“查到蔣紫陽的出城線路了嗎?”
“蔣紫陽的紅色奧拓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的地點是昌化路和西井路交叉口,后來蔣紫陽沿著西井路出城,去向不明。不過剛才廖先生不是說她可能會去月牙山一帶看雪嗎?待會兒我再查一查月牙山周邊的所有監(jiān)控�!�
魏恒看著印在紙張上的一輛行駛在公路上的紅色奧拓,也就是蔣紫陽存在于公安系統(tǒng)中的最后一絲蹤跡。
他把幾張紙放在桌上,問廖文杰:“廖先生,你心里有懷疑對象嗎?”
“懷疑對象?”
“嗯,平常你和誰結(jié)怨,或者欠了誰的錢不還,諸如此類的人,有嗎?”
廖文杰垂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后頹然的搖了搖頭:“你說的這種人,我暫時想不到�!�
不一會兒,辦公室門被推開,邢朗和韓斌并肩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沈青嵐陸明宇還有兩名西部隊的警員。
這一幫人齊刷刷的步調(diào)和威儀的氣勢使得辦公室里每個人都不禁正襟危坐,嚴(yán)陣以待。
“廖文杰,蔣紫陽的丈夫�!�
邢朗指著廖文杰,向韓斌介紹道。
韓斌和廖文杰握了握手,然后看著魏恒問:“魏老師也參加明天的行動嗎?”
這句話,被魏恒讀出了多重的含義,既然韓斌這么問,那就說明他會參加明天的圍捕行動。而且,這句話是由韓斌問,而不是邢朗,意味著韓斌比起邢朗將在明天的行動中攬有更大的責(zé)權(quán)。
魏恒看了看邢朗,后者正在看小趙打印出來的幾張資料。
“不,我明天參加公安大學(xué)的講座�!�
韓斌微微翹著唇角靜止不動的看了他片刻,臉上顯露幾分說服之色,但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而和廖文杰說起了剛才他們談?wù)撨^的一些問題。
看來專案組已經(jīng)成立了,邢朗的幾個得力骨干和韓斌帶來的幾個骨干在會議長桌圍坐一周,對明天的圍捕行動展開第一次組內(nèi)會議。
人太多,魏恒作為明天不會參加行動的‘外人’,自覺的騰出位置,離開了辦公室。
現(xiàn)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回家休息。二,等邢朗一起回家休息。
魏恒站在走廊里,回頭看了看緊閉的辦公室房門,很快在兩個選項中選擇后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邢朗發(fā)了條短信——散會后到我辦公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