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沈菀冷冷的往皇后身上掃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廢黜皇后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戲。
那就是辰王的身份。
不過,看目前的狀況而言,孝德皇帝只是廢黜皇后,并未要將皇后賜死,難不成是因為皇后也知道孝德皇帝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太后之子?
這么多年,孝德皇帝對皇后十分不喜,卻依舊看重她所生的辰王,這讓人匪夷所思。
辰王是嫡長子沒有錯,可比起宣王,還是差一些。
謝宴舟和沈菀進(jìn)了內(nèi)殿后,孝德皇帝依舊面色鐵青。
見他們二人前來,孝德皇帝冷冷道:“不知皇弟來這鳳鸞殿,所為何事?”
謝宴舟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勾唇一笑。
他往孝德皇帝身后被綁的榮國公看去,調(diào)侃道:“皇兄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將這榮國公綁了?”
“方才臣弟進(jìn)來時,看到皇嫂被侍衛(wèi)拖走,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孝德皇帝甩了甩衣袖道:“無事,皇弟來可有什么事情?”
謝宴舟嘆了口氣道:“母后對軒兒的雙腿尤為擔(dān)心,特讓臣弟來給皇兄說一聲。如今能治好軒兒雙腿的大夫,恐怕也只有菀兒生母了,若是能早些下旨貼榜,找到蘇醫(yī)女,或許這軒兒的雙腿還有救�!�
“只是……這廢了軒兒雙腿的刺客,可有找到?”
孝德皇帝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公公,王公公立馬躬身下去,讓兩個侍衛(wèi)將榮國公拖下去。
對于這種戴綠帽的事情來說,孝德皇帝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畢竟這有損皇家顏面,而且還涉及到了爭儲。
如今內(nèi)憂外患,謝宴舟雙腿被廢,卻對帝位虎視眈眈。
孝德皇帝冷冷道:“這刺客逃了,朕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
謝宴舟道:“可知這刺客是何人?”
孝德皇帝搖了搖頭:“朕,暫時不清楚�!�
孝德皇帝說完,不耐煩的從椅子上起來。
“若是無事,朕便先去處理公事了�!�
他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謝宴舟和沈菀二人。
最后將陰冷的目光落在謝宴舟的腿上,他總覺得謝宴舟的腿不太對勁,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他冷冷道:“若是蘇醫(yī)女能回來,老九這腿也許也有救了�!�
孝德皇帝說完,拂袖便離開了鳳鸞殿。
鳳鸞殿內(nèi),沈菀推著謝宴舟往外走,他低聲說道:“九王爺,你說陛下會處死榮國公和皇后嗎?”
謝宴舟斂了斂眉,心平氣和道:“不會�!�
“為何?”沈菀問。
謝宴舟說道:“榮國公位高權(quán)重,陛下為了權(quán)衡朝中利弊,不會這么快殺了他�!�
“更何況,這陛下還有不少的把柄在榮國公和皇后的手里�!�
謝宴舟說的把柄,沈菀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
當(dāng)今陛下,非太后親生,而是柳太非和侍衛(wèi)所生。
真正的君澈太子,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年消失不在的四皇子謝君禮才對。
“不過。”謝宴舟繼續(xù)道:“他絕對不會容忍榮國公和皇后二人的。”
沈菀一邊推著謝宴舟往外走,一邊嘆氣。
果然,要想弄跨一個有背景的人,不是那么容易,這其中各種復(fù)雜關(guān)系交織在一起,不是想弄跨就能弄跨的。
若是陛下不愿處置辰王,恐怕也只有最后一個方法了。
二人出了皇宮后,謝宴舟上了馬車,那雙腿也不裝了。
沈菀上去時,還沒來得及坐穩(wěn),謝宴舟的手已經(jīng)捏著她柔軟的腰肢,讓她往自己懷里坐去。
“九……九殿下,這樣不妥�!鄙蜉夷橆a紅極了。
她剛想從謝宴舟懷里掙脫開,謝宴舟毫無征兆的俯身下來,叼住她粉嫩的唇瓣,輕輕品嘗。
“有何不妥,從前,你也是這般喜歡坐在我懷里�!�
“菀兒,跟著我,我讓你做皇后�!�
沈菀呼吸凌亂,伸手推了推他。
可終究無濟(jì)于事。
謝宴舟吻得很認(rèn)真,也很霸道,幾乎想將她吞沒。
不過,關(guān)于她和謝宴舟在天機閣的畫面更加清晰了幾分。
沈菀敢確定,謝宴舟就是離國太子。
那當(dāng)初挑斷她手筋腳筋的女子又是誰?
另一邊,孝德皇帝出了鳳鸞殿后,王公公就立馬跟在身后。
“陛下,這榮國公該如何處置?”
孝德皇帝微微斂了斂眉,意味深長道:“拉去敬事房,先割了吧�!�
話音剛落,王公公立馬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割……割了?”
孝德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朕雖沒有親自逮到他和皇后,但也十之八九�!�
“朕還需要他在朝中與丞相互制衡,如今割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至于這皇后,先降為嬪打入冷宮,等過一陣事情辦完后,便讓人送去一杯毒酒去。”
王公公唏噓了一口氣,說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王公公下去后,直接去了榮國公被關(guān)的寢殿里。
見王公公來,榮國公支支吾吾的,臉上既興奮,又有些害怕。
王公公給榮國公身旁的兩個侍衛(wèi)示意了一下,一個侍衛(wèi)立馬將榮國公口中白布條拿了下來。
能說話的榮國公,立馬哭訴道:“王公公,微臣想見陛下,求公公讓微臣見陛下一面�!�
“我與皇后娘娘,清清白白,還請陛下明查!”
王德全看著榮國公冷笑一聲:“國公爺,老奴現(xiàn)在就是奉陛下之命,讓人來送你回江家�!�
“我們陛下仁慈,自然不相信國公爺會做出那種淫亂后宮之事,所以讓老奴將榮國公放了�!�
“可是當(dāng)真?”榮國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這狗皇帝這么大度。
王公公點頭,眼睛意味不明的往榮國公胯下看去,冷笑道:“不過,皇后娘娘指認(rèn)國公爺今日欲行不軌,此事若是不給她一個交待,恐怕也不妥�!�
“還請國公爺隨老奴去趟敬事房吧�!�
“敬事房?”榮國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老夫要見陛下,我不要去敬事房!”
王德全沒有給他反抗的機會,直接讓兩個侍衛(wèi)將他拖出殿,直往敬事房而去。
不多會兒,敬事房內(nèi)傳來血肉被剁碎的聲音,還有榮國公的慘叫聲。
榮國公從皇宮離開時,已經(jīng)是日落黃昏。
他坐在馬車榻上,身子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如今命是保住了,可命根子卻沒有了。
他回到江家時,身子已經(jīng)徹底累垮了,還沒來得及跨進(jìn)江府的門,整個人就跌在了地上。
國公夫人趙氏聽到有人來報后,便匆匆從內(nèi)院出來,出來時,榮國公已經(jīng)被幾個侍衛(wèi)扶起來。
府醫(yī)匆匆來過,確定榮國公病情后,趙氏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皇后,所以陛下?”她看向自己身旁的嬤嬤。
嬤嬤點頭,低聲在趙氏耳旁說了句什么。
趙氏面色一變,將手中帕子一丟,轉(zhuǎn)身就離開廂房。
“沒想到,他居然……”
“如今毅兒因挑釁沈家那丫頭,被射成廢物罷了,連他也……”
“真是想絕我們江家的后嗎?父子兩人都成這般模樣!”
嬤嬤安慰道:“夫人,你先別生氣�!�
江氏面露不悅之色,往房間內(nèi)看了一眼,冷冷道:“先讓人伺候國公爺吧�!�
她說完,拂袖冷冷的離開。
另一邊,皇宮的御書房里,孝德皇帝正在批改奏折,王公公就匆匆進(jìn)來,將榮國公的事情告知于他。
孝德皇帝聽完,只冷漠道:“這國公府今日不太平,一個是江毅,一個是榮國公,如今這國公府已經(jīng)算是絕種了�!�
王德全道:“那陛下,就打算這樣放過榮國公?”
孝德皇帝冷冷道:“不可能,不過朕自有打算。”
“是,陛下�!�
黃昏時,御書房內(nèi)批改奏折的聲音才算停了下來。
孝德皇帝剛放下手中的奏折,寢殿外就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沈大小姐醒了,可是身下流了好多的血�!�
孝德皇帝從椅子上起來,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宮女道:“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沈家小姐醒來后,便感覺腹部疼痛難忍,身下流了好多的血,如今要不要請?zhí)t(yī)來?”
孝德皇帝:“速速去請?zhí)t(yī)瞧一瞧�!�
“是,陛下!”宮女離開御書房后,直往太醫(yī)院而去。
與此同時,棲梧殿內(nèi),傳來沈凝的慘叫聲,和驚呼聲。
“血……好多血呀,我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疼�!�
一個小宮女走過來,將她扶起來:“姑娘,你先忍忍,陛下馬上就來了。我們已經(jīng)讓人去找太醫(yī)了�!�
她打來熱水,給沈凝清洗了身體后,又給沈凝換一身干凈的衣衫,太醫(yī)才匆匆趕來。
沈凝躺在榻上,將手腕遞給劉太醫(yī)。
劉太醫(yī)把完脈時,神情愈發(fā)的復(fù)雜。
“怎么了太醫(yī)?是不是我月信來了,因體寒所以會這般疼?”
劉太醫(yī)搖了搖頭,隨后沉默不語。
他從藥箱中拿出銀針,替沈凝針灸后,這才開口。
“姑娘懷了身孕,又流掉了,難道不清楚?”
沈凝面色一變,有些不可思議。
“劉太醫(yī)這是何意?”
劉太醫(yī)嘆了口氣道:“姑娘是懷孕了,只是因為服用墮胎藥所以孩子沒了,這下才會出現(xiàn)大出血腹痛情況。”
轟的一聲,沈凝整個人僵在原地,腦袋里嗡嗡作響。
第133章
沈凝和孝德皇帝之事
宣王府的大夫告訴她,她根本沒有懷孕,只是受了風(fēng)寒,所以月信推遲。
而且還給她開了調(diào)理身子的湯藥,可為什么劉太醫(yī)卻說自己懷了孕,孩子沒有了。
“劉太醫(yī),你的意思是我如今這樣,是因為肚子的孩子……”
沈凝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連頭皮都開始發(fā)麻。
劉太醫(yī)點頭:“沈姑娘,如今孩子沒有了節(jié)哀吧�!�
“我給沈姑娘開些排惡露的方子。”
劉太醫(yī)說完,提筆就在紙上寫了起來。
不多會兒,孝德皇帝帶著王公公到了棲梧殿。
他剛踏進(jìn)棲梧殿的殿門時,就見沈凝縮在角落里,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怎么回事?”孝德皇帝問。
劉太醫(yī)將沈凝懷了身孕,又流掉孩子之事告知給了孝德帝,孝德帝眉頭微微蹙起。
他眉目暗沉,朝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和劉太醫(yī)掃視一眼后,劉太醫(yī)立馬就轉(zhuǎn)身離開。
宮女出棲梧殿時,還特地將棲梧殿的門給關(guān)上。
殿內(nèi)就只剩下孝德皇帝和沈凝二人。
沈凝坐在床上,看著那威嚴(yán)尊貴的孝德皇帝步步朝自己緊逼過來,一年前的那次荒唐,又浮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
她臉色慘白,見到孝德皇帝時,顫抖道:“陛……陛下,你別過來�!�
孝德皇帝冷冷掃視她一眼,說道:“你還記著一年前在辰王府的事?”
沈凝搖了搖頭,說道:“能伺候陛下,是我沈凝的福氣�!�
孝德皇帝面無表情,冷笑一聲:“若非你當(dāng)時勾引軒兒走錯了房間,朕不會對你用強�!�
“終歸是你心思不純�!�
沈凝一言不發(fā),只坐在榻上,看著孝德皇帝。
一年前,辰王及冠,置辦了宴席。
她為了入辰王府,特地買通丫鬟,意圖獻(xiàn)身給辰王求個名分。
可因為走錯了地方,誤入了孝德帝的廂房,誰知……
誰知孝德皇帝看穿她的心思,便強行與她交歡。
那時候,她是絕望又是期待。
本以為能被孝德皇帝納入后宮,可孝德皇帝為人陰狠,怎能接受她這樣心思深沉的女子。
自那以后,她的清白被毀,也小產(chǎn)過一次。
只是她瞞得緊,只有江氏知道外,便無人知道。
她和孝德皇帝事后,如同陌生人,權(quán)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
孝德皇帝冷冷掃視一眼坐在床上的她,說道:“你懷的是誰的孩子?宣王的?”
沈凝道:“回陛下,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我……”
“還請陛下,放我回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