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總是忍不住想,她重生的事,要真是和浮生夢這奇物有關(guān),她身邊能采到這物的,似乎只有宗肆,只是按照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不見得能為她做出這種事。
除非是有人以天大的利益與他交換。
這一夜的失眠,讓寧芙起晚了些,第二日與寧荷、衛(wèi)子漪一同吃點心時,衛(wèi)子漪不由打趣道:“四妹妹昨晚莫不是偷偷溜出府去玩了,今日怎會起這般晚?”
寧芙在心里感慨衛(wèi)子漪料事如神,不過她可不是去玩的:“昨夜不知為何,總睡不去呢�!�
“大概是這幾日要下雨了,天氣太悶,我夜間也容易驚醒,你大哥便是翻個身,我都能醒。”衛(wèi)子漪道。她又想起前幾日半夜,寧裕在吵醒她后,便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臉紅了幾分。
寧芙自然是注意到了,又想起上一輩子衛(wèi)姐姐與大哥會生出隔閡,是因為衛(wèi)姐姐久久沒懷上孩子,不由做了打算,下次再見慕神醫(yī),得問問他有何調(diào)理之法。
今日的糕點,是寧夫人小廚房的糕點師做的,寧國公府其他人都是難得吃上一回,衛(wèi)子漪問寧芙道:“這糕點的味道真好,四妹妹,我能帶些回去給我婆母么?”
“自然可以�!睂庈街涣w慕衛(wèi)氏得了這么個想著她的兒媳,只可惜衛(wèi)氏卻不珍惜。
她吩咐冬珠打包了兩份,衛(wèi)子漪既然開口要了,便是寧荷的姨娘張氏,也不能落下,二房在大房的幾人間,可不能厚此薄彼。
衛(wèi)子漪又道:“謝二姑娘這就要離開學(xué)堂了,要辦答謝宴,你可受到她的邀請?”
女子在及笄后,就可離開學(xué)堂,而謝茹宜由于親事未定,便多待了幾年。如今親事就要定下來了,自然要離開學(xué)堂。
卻說衛(wèi)子漪的六藝成績,那也是極好的,到目前為止,已有四個上等,大燕自建朝以來,取得這般成績的,一共也只有二人。
學(xué)堂將女才子的殊榮,授予了她。
下一屆女才子的評選,得在兩年后了,寧芙如今射藝、御藝都是上等,樂藝也十拿九穩(wěn),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今日收到請?zhí)�。”寧芙道�?br />
謝茹宜在這些事上,向來是做得最好的,便是她不喜歡的人,她也能包容,更加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看低人,便是身為庶女的寧荷,也收到了請?zhí)?br />
今日張氏得知此事,也喜出望外,直夸謝二姑娘如此心性,日后定是成大事者。
慶國公府如今是蒸蒸日上,慶國公謝老爺如今在都察院當(dāng)值,負責(zé)檢察百官,身處此高位,自是眾人巴結(jié)的對象。
也正是因為與其相比,寧國公府才顯得越發(fā)沒落了。
寧芙與寧荷、衛(wèi)子漪一同前往,三人位置在一處。這就又不得不夸謝茹宜那顆八面玲瓏之心了,這位置的安排,那也是極講究的,不按身份高低,只看誰和誰好。
就比如那與寧芙不對付的榮敏,與寧芙的位置,就隔了很遠。
這樣一來,誰都感激她的體貼。
謝茹宜今日穿了一身淺綠色凌段袍子,清新脫俗,與她本人一般,便是淡雅樸素,卻也耀眼至極。
寧芙以為,最美的女子,便是像謝茹宜這般,美在骨子里,美在一身不凡的修養(yǎng),這是再美的衣裙、再華麗的頭飾,也裝飾不出的。
“今日感謝各位女君前來,在學(xué)堂這幾年,也麻煩大家照顧了,茹宜難以忘懷�!敝x茹宜微微笑道。
“哪是我們照顧謝姐姐,這幾年來,多半是謝姐姐照顧大家,我們該感謝謝姐姐才是。”榮敏立刻接話道。
“是啊,謝姐姐,是我們該感謝你。我膽子小,還記得剛進學(xué)堂,跟誰都不敢說話呢,多虧了謝姐姐帶著我一起玩�!闭f話的是林家的六姑娘。
第64章
眾人心里難免都認同。
就連寧芙,這幾年以來,也是受過謝茹宜幫助的,比如課業(yè)未跟上這事,也是謝茹宜將筆記借給她的。
雖是舉手之勞,可對誰都這般,那就很難得了。
“今日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大家體諒�!敝x茹宜帶著歉意道。
卻說今日來慶國公府的女君,遍布各個年齡段,過了二十的,有很多寧芙甚至都不認識,可與謝茹宜關(guān)系卻極好,可見其人脈之廣。
來的這些客人,謝茹宜也并未怠慢誰,一個個寒暄過去。
走到寧芙面前時,謝茹宜卻是頓了一會兒。
“謝姐姐,祝你日后一切順利。”寧芙真心道。這出了學(xué)堂,尤其是嫁了人,日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只有各府操辦大事,才能見上一面。
謝茹宜愣了片刻,然后笑起來:“多謝寧妹妹,我還以為寧妹妹......”
她的話并未說下去。
寧芙看了看她,她與謝茹宜的關(guān)系確實算不上多好,可佩服又是另一回事:“謝姐姐一直是我的榜樣。”
謝茹宜的笑意便真誠了幾分,未再多言,去了程霜那。
程霜嘴上應(yīng)付著,心里卻難受到了極點。
總覺得謝茹宜雖和氣,心里卻是帶著優(yōu)越感的,程霜以為,她是知道沒有人,能從她身邊搶走她看重的夫婿,是以對誰都寬容。
而宗肆要是看上了別人,她肯定就做不到這樣了。
謝茹宜自然也看出了程霜的心思,只是并未點破,即便程霜再喜歡宗肆,卻也改變不了什么,她的家室也不會給她的親事帶來轉(zhuǎn)機,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謝茹宜有幾分憐憫她,身處官家的女子,最要不得的,便是太盲目的喜歡一個人,便是喜歡,也得為家族考量。
她和氣的寒暄了兩句,才緩緩走開。
程霜忍不住紅了眼,到了傷心處,便是什么也顧不上,給自己灌了許多酒。
她要去找宗肆,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也該勇敢一次的。
......
寧芙跟衛(wèi)子漪聊了沒幾句,便見傅嘉卉來找自己了。
“傅姐姐�!睂庈讲唤麖奈恢蒙险玖似饋�。
“寧妹妹,可否有空同我聊幾句?”傅嘉卉頗具風(fēng)度的看了看寧荷和衛(wèi)子漪。
“你且去吧�!毙l(wèi)子漪道,“我會照顧好阿荷�!�
寧芙便跟著傅嘉卉走了,待周邊的人少了些,才聽她道:“信我已送給世子了,世子要同你見一面。我的馬車這會兒便在門口,你且隨我過去�!�
“一定要在今日?”寧芙皺眉問。
“明日世子得出京�!备导位芸戳丝此�,“你不想見世子?”
寧芙眼下,自是不想見宗肆。那本壓箱底畫冊的事還未過去,見了面不知該有多尷尬,尤其是在他親事定下來這時候。
第65章
寧芙雖不想見宗肆,卻也不愿耽誤了正事,斟酌片刻,道:“勞煩傅姐姐帶路�!�
傅嘉卉看了看她,眼底多了幾分了然,卻是笑了笑:“替世子辦事,也絕非那般容易,寧妹妹惱世子也在情理之中。”
寧芙心中默默認同,嘴上卻是不語。
“不過,世子對自己人終究是好的�!备导位苡痔砹艘痪�。
他對自己的下屬是不錯,只是要成為他自己人,卻不是易事,更何況宗肆眼下,甚至還算不上信任自己。
兩人閑聊前往,到傅嘉卉馬車旁,寧芙才安靜下來。
上馬車時,只見宗肆挑開簾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她今日穿的襦裙,裙擺處較窄,上下馬車頗有不便,便朝她伸出了手。
宗肆的手骨節(jié)分明,十指展開時,若雨前龍井在水中舒展的翠葉,又因習(xí)武,指節(jié)處又有細細的薄繭。
寧芙咬咬唇,卻是避開了,腳下一使勁,上了馬車,即便動作不夠優(yōu)雅,也總好過與宗肆這個即將定親的男子,有肢體接觸好。
“世子可是要與我談及慕神醫(yī)之事?”寧芙直接同他說明來意,“他這般輕易便同意將玉芙蓉的解藥給我,想來是想試探我背后之人。只是不知他與哪位貴人走得近�!�
宗肆收回手,側(cè)目看她,語氣如常:“以他的身份,便是同時與幾人交好,那也是所有人的座上賓。”
寧芙還未來得及開口,忽聽馬車下傳來程霜的聲音:“傅姐姐,方才我見寧妹妹同你一起,寧妹妹現(xiàn)在是否在馬車上?我有話同她說。你們?nèi)羰且x開,便也帶上我吧�!�
話音剛落,卻見她的手,已然掀開了簾子。
說時遲,那時快,寧芙用上前兩步,用身子擋住了轎門,看了一眼正要上來拉程霜,且臉色變了的傅嘉卉,又將視線落到了程霜臉上,笑道:“程姐姐,我在車上換衣裙呢,找我有何事?”
程霜卻還是看見了馬車上男子的衣角,心想這寧芙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私會男子都這般大膽了。
就是不知馬車上的男子是何人,那一縷衣角也能看出其材質(zhì)之好,怕是身份不低,想來對寧芙也不見得是真心,否則按寧芙的年紀,也可上門商量定親事宜了。
“原本心情有些不好,想與寧妹妹傾訴,不過妹妹似乎是有事。”程霜收了心思道,女君里,寧芙是那不愛嚼人舌根的。
寧芙道:“今日怕是不便,我的裙上染上了穢物,要去紅袖閣買身新衣物。”
這話說完,她便明顯感覺到身后那人的視線,在自己身后停留了片刻。
程霜又往馬車里看去,這一回,卻是什么也看不見了:“那妹妹快去吧�!�
傅嘉卉緊跟著上了馬車,隨后馬車便駛出了慶國公府。
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街邊傳來小販的吆喝聲,離那慶國公府,已經(jīng)極遠了。
“今日是我不夠謹慎,沒想到程姑娘會跟上來�!备导位芸聪蜃谒琳J罰道。
其實也不能怪她失了警惕心,原先女君們從不會往她面前湊,哪知程霜今日忽然改了性子。
好在宗肆也并無追究的意思。
第66章
“得了玉芙蓉解藥之后,如何用它,也得謹慎。”寧芙這才開口道。
“便是不謹慎,又何妨?”宗肆卻挑眉道。
寧芙一聽,便就懂了,宗肆恐怕也有意讓慕若恒知道,真正要玉芙蓉的是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無須將慕神醫(yī)納入自己麾下,只要讓他愿意幫他便足以。
“玲瓏臺中,各處利益紛雜交錯,便是寧大人,在其中也有眼線,四姑娘進入其中,一言一行,須得謹慎�!弊谒梁龆值�。
寧芙心下一驚,只鎮(zhèn)定道:“多謝世子提醒,我自有分寸�!�
宗肆勾起嘴角,緩緩道:“若是被寧大人知曉,四姑娘在玲瓏臺中豢養(yǎng)男寵,寧大人怕是饒不了四姑娘�!�
寧芙也知慕容的事,瞞不過他,宗肆的眼線,定然在四處盯著,不過與慕容逢場作戲,卻是為他辦事才為之,他肯定是不會告訴父親的,便張口同他玩笑道:“世子卻是不知慕容的美貌�!�
宗肆頓了頓,道:“一個連臉都未見著的失足公子,何以見得美貌?”
“世子何必瞧不起人�!睂庈教а劭此婺饺荼Р黄降�。
“四姑娘所言甚是,我不該瞧不起人�!弊谒磷旖巧蠐P,只是那語氣,如何聽,都有幾分意味深長,“不過逢場作戲要是過了火,在一個男子前,危險的是四姑娘一個女傅嘉卉卻是一頓,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逡巡幾遍,眼神間帶了幾分復(fù)雜。
寧妹妹雖不知道,可她卻是知曉,那慕容究竟是何人。
寧芙的直覺,卻隱隱感覺他這口中的危險,并非是那真正的危險之地,仔細一想,倒有種男女間失了分寸之事。
不能再同宗肆聊下去了,否則遲早會捅破那層窗紙,那些如今還得委婉相言的話語,早晚有一天,會變得過于直白。
而他們卻不是能說那些直白話語的關(guān)系,更是不能往不該不應(yīng)該的方向發(fā)展。
寧芙及時懸崖勒馬,垂下眼眸,不再同他爭執(zhí):“多謝世子提醒�!�
宗肆將她舉動看在眼里,從容淡聲道:“四姑娘既是為我辦事,我自會關(guān)注四姑娘的安危�!�
傅嘉卉卻覺得他多少有些不高興,只是為何不高興,卻不是那么容易分析的,而他與寧芙的相處,處處合乎情理,又處處帶了些不同。
宗肆若對寧芙有意思,有一萬種法子能讓她從了他,顯然他沒有這種打算,也從不找理由與她相見,甚至在人生大事上,也從未考慮過寧芙。
可他與寧芙見上面時,似乎又不喜歡寧芙疏遠他,也比與旁人一塊時,態(tài)度要親昵些,好比他并不是見誰上馬車,都會生出手來扶對方一把的。
傅嘉卉心中疑惑歸疑惑,卻也不會去問此事,只將這些事爛在肚子里。
馬車最后停在了紅袖閣,方才寧芙與程霜提起過要來買衣裙,那自然得來一趟。
寧芙本想著同傅嘉卉一同去挑選衣裙,不料宗肆也下了馬車,讓她不禁皺起眉,嘴上客氣道:“世子在馬車上等我們便好�!�
“寧妹妹不必擔(dān)心,此處也是世子的地方�!备导位芎Φ�。
寧芙聽后,放下心來,便未再多言。
第67章
紅袖閣共有三層,樓下一層是些珠寶首飾,往上便全是衣物了,各類綢緞數(shù)不勝數(shù),女君服飾琳瑯滿目,不論是紗袍、錦衣,還是絹裙、云緞裙,應(yīng)有盡有。
“寧妹妹喜歡什么,盡管挑便是�!备导位芸戳丝醋谒粒瑢庈降�。
這里隨意一條裙裳,都夠在外頭買十件了。
“多謝傅姐姐�!睂庈教鹛鹦Φ�。
其實真該感謝的人,該是宗肆,只是此時感謝傅嘉卉一個女君,是最合適的。而她自己雖買得起,可有的時候,是不好拒絕人家給的人情,薄了人家臉面的。
該給的面子,不能不給,日后也方便自己的人情送出去。
宗肆一進紅袖閣,便由人領(lǐng)著離開了。
寧芙則跟著傅嘉卉逛了逛,卻說這鋪子里的衣物要是過于繁復(fù)多樣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容易讓人挑花了眼。
“姑娘,這是月娘新做的雪色百蝶穿花云緞裙,您試試吧。”片刻后,管事便端著一條新裙裳走了過來。
那綢緞,輕盈如紗,通透如雪,難怪稱為雪色,明明為素色,卻在一眾顏色中,依舊能脫穎而出。
寧芙總算理解,古詞中雖白卻艷這形容,原來并非書中杜撰。
這裙裳上了寧芙的身,不論與寧芙,還是這身云緞裙,都是錦上添花,寧芙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越發(fā)玲瓏如柳,甚至有幾分如蛇的妖媚來。
而那本就吹彈可破的肌膚,也更顯透亮,細眉黑發(fā),灼灼其華。
“這怕就是給姑娘量身定做的�!惫苁虏挥少潎@道,這是夸這身衣裙,適合寧芙呢。
傅嘉卉則笑盈盈道:“寧妹妹真是時常教人眼前一亮,也不枉月娘花了大幾個月的功夫�!�
“月娘是誰?”寧芙好奇道。
“是世子從剛及冠時,北地帶回來的一位繡娘,父母被胡人殘害,原本要死于路上了,不料碰上了世子,見那姑娘可憐,世子便將人帶了回來,給了她一個討生活的機會。”
傅嘉卉卻未提,宣王妃在見了月娘一面后,曾提議,宗肆將女子收進王府當(dāng)通房的事。
至于其他的,她就更不敢枉自同寧芙胡說了,連她自己也是道聽途說,只知道那月娘,雖比世子要大上三歲,卻溫柔體貼,更是個少見的大美人。
兩人選完衣物,便回了慶國公府,不想宗肆卻比她們來得要早。
這會兒與謝大公子,正坐在不遠處的亭中,兩人相談甚歡。
“寧妹妹,你總算回來了。”程霜一見她,便熱情地走了過來,又看她幾眼,羨慕道,“這身裙子真是好漂亮,怎么上一回我去紅袖閣,沒見著這身云緞裙。難不成你在紅袖閣中有關(guān)系?”
這卻讓亭中的宗肆瞧了過來,上下各看一眼,表情并無變化,隨后便移開了視線,同那謝大公子繼續(xù)交談去了。
“是傅姐姐帶我去的�!睂庈降�,這便是否認自己有關(guān)系了。
程霜就不好多說什么了,平時她瞧不起傅嘉卉是個商賈之女,眼下也沒有臉皮厚到可以求她幫忙,走她的后門。
第68章
不遠處的榮敏撇了撇嘴,剛要同謝茹宜吐槽,卻又想起片刻前的事來,一時間尷尬不已,只訕訕收回吐槽的打算。
寧芙則眼尖的發(fā)現(xiàn),程霜這會兒的心情,卻是遠比方才她離開慶國公府時,要好上許多。
“程姐姐找我何事?”寧芙被她推著坐到了角落位置。
“方才世子剛來,榮敏打趣謝姐姐,謝姐姐卻說,她同世子的親事并未定下,讓她不要妄言�!背趟馈�
寧芙不禁生出幾分驚訝,隨后一想便明白了,謝茹宜身邊的追求者還有四皇子,宣王府若是給的誠意不如慶國公府的意,這門親事不會談得那般容易。
雖寧芙知曉謝茹宜對宗肆,比對四皇子更有好感些,可她這般的女君,絕不是為了男子就會不顧家族利益之人。
“謝姐姐便是不選宣王府,也同樣能找到好的。”寧芙道。
程霜卻是不管這些的,只低聲道:“慶國公府一直想將謝四公子塞入北地軍中,掛職拿個軍功,回京再安排個官職,日后晉升就容易了。然謝四公子不成器,宣王府那邊怕是不愿接受這個提議,親事就耽擱了。”
每一場仗,宣王都是用命拼來的,也從不喜歡走歪門邪道之人,寧芙覺得這緣由并非空穴來風(fēng),卻也未妄加評論。
“我有事要同世子說,一會兒你陪我去吧�!背趟粋女君,不方便找宗肆,而其他人她又不放心,只能考慮最能守口如瓶的寧芙了。
宗肆同謝大公子離開時,程霜就拉起了寧芙。
兩人在長廊處,攔住了宗肆與謝大公子的去路。
“世子,我們有話同你說�!背趟獏s將寧芙也拉進來當(dāng)了擋箭牌,兩人一起,就擺脫了她獨自見外男的事了。
“我先走了。”謝大公子見狀,先走一步道,他對宗肆的為人很放心,相信不會出亂子。
“程姑娘與寧四姑娘有何事?”宗肆淡淡開口,只是視線卻落在了寧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