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夫子躺在院中曬太陽，慵懶地斜了我一眼。

    「你就說，你快活嗎？」

    我想了想，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不就完事了。

    「人生本來就是用來浪費(fèi)的，不去玩，難道等著被男人玩嗎？」

    總覺得女夫子意有所指，但是我沒證據(jù)。

    再后來，我收到不少來自汴京的書信。

    蘇母常常掛念我，問我何時(shí)能回去瞧她老人家。

    囑咐我天冷記得添衣，送了不少親自做的衣裳，讓我記得穿。

    至于蘇宴，我只記得認(rèn)他做了哥哥。

    但他信中所述，我心悅他，他也深愛我，其中諸多誤會，他都會與我解釋，還說唯我不娶，字里行間都無比情真意切。

    時(shí)間長了，我難免惆悵。

    我內(nèi)心雖未有一絲波動，但他的話又那么悲切哀鳴。

    女夫子打我窗戶走過。

    瞄了眼紙文，冷哼一聲。

    「想清楚了再回信。

    「心疼男人，可是要倒霉一輩子�！�

    嚇得我急忙把那些信件堆積在角落。

    碰也不敢再碰一下。

    本就身世凄苦，再倒霉一生，還讓人怎么活。

    13

    兩年的時(shí)間過得很快，我學(xué)有所成。

    向女夫子請了幾日假，回汴京替姑母過生辰。

    只因姑母信中字里行間，盡是威脅。

    「崔綿，本宮讓你去姑蘇治腦疾，不是讓你讓死在外面。

    「再不回來，看本宮不送十個面首過去，好好伺候你�！�

    嚇得我連夜收拾行李，即刻啟程。

    如今姑蘇誰人不識崔綿。

    站街外一打聽，能出十個版本。

    「哦，就是惹得皇商家主不惜為她包下十場折子戲的那個崔小姐�！�

    「不對吧，是能讓一向清冷孤絕的齊大人甘愿為她洗手做湯羹的崔姑娘�！�

    「你們說得都不對，是蕭家長子揚(yáng)言此生非她不娶的崔綿�！�

    ……

    這些風(fēng)流債，我都沒打算還。

    哪還受得了十個面首。

    臨走時(shí)，女夫子還在院中龍飛鳳舞寫話本子。

    近日，女夫子的《嬌羞將軍狠狠寵》很是火爆。

    被反復(fù)抄錄成冊，如今在補(bǔ)后續(xù)，頭也不抬地問我。

    「要是男人說連命都可以給你。

    「你怎么答？」

    我立馬想到前不久剛看完的話本上經(jīng)典語錄。

    「別凈給些沒人要的東西�！�

    女夫子朱唇勾笑，揮揮手讓我滾回汴京了。

    我回到汴京后。

    先去蘇府看望了蘇父蘇母。

    二老熱淚盈眶，仔細(xì)打量我，把我當(dāng)自家閨女般疼愛。

    蘇母還攢了不少汴京時(shí)興的珠釵，整整兩大盒。

    就等我回來試戴，其間，不免八卦起來。

    才得知，蘇宴的白月光死了。

    起因是她去年攀上了端王，被抬入府，做了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