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說著,她目光悠遠,似乎是在說服自已,“再等等吧�!�
……
回到東營營門口,景郁查了查人數(shù),還好,一個沒少。
忽然,她看向勝子,邪邪一笑,“聽說你動了本王的人?”
胡三大踏步擋在勝子面前,“七王爺,我等跟你上了一趟銀山,糧草沒有補齊,還差點丟了性命。現(xiàn)在你還要責(zé)怪我手下的人,胡某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景郁似笑非笑,“誰跟你說糧草沒有補齊?”
她將那尊琉璃金蟾和翡翠扔給莫鋒,“明天去換糧草,這一年都夠了吧?”
莫鋒出身世家,一眼便看出來這兩樣?xùn)|西的價值,忙點頭,“夠了!絕對夠了!”
勝子盯著那兩樣?xùn)|西,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在胡三耳朵旁說了什么。
胡三冷笑道:“原來七王爺竟是吃獨食之人,偷偷摸摸自已去取寶貝�!�
景郁毫不在意,“他不是告訴你寶物在哪里了,有本事你自已去拿唄�!�
她慢悠悠走到勝子身邊,笑容溫和,“別怕,胡將軍護著你,本王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勝子頓時得意,剛要開口,嘴巴里突然被人塞進什么東西。隨后脖頸被人握住,他都沒嘗出來什么味道,東西就進了肚。
“七王爺!”胡三怒吼,震得景郁耳膜直響。
她松開勝子,揉了揉耳朵,“急什么�。克啦涣�,不過就是三天三夜不能睡覺嘛�!�
她沖勝子勾唇一笑,“你該慶幸我的人沒缺胳膊少腿,否則就不是三天三夜不能睡覺了。”
景郁抬腳往營門口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很是誠心的勸:“千萬別睡啊,這東西吃下去,一旦你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要是死了,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哦�!�
說完,她帶著謝思等人大搖大擺地回了策應(yīng)軍。
莫鋒抱著兩個價值連城地寶貝也不敢怠慢,連夜向戚崇說明情況,入皇城兌糧。
回去的路上,韓宇明不解地問:“將軍,你給他吃的什么��?”
景郁攤開掌心,里面是幾顆青色的小果子,每一個只有小手指頭那么大點。
“這是什么?”
景郁聳聳肩,“不知道啊,路上無聊摘的�!�
“那你剛剛……”
“逗他的�!�
韓宇明急得跳腳,“那我們就這么放過他啦?”
謝思拉住他,“小點聲,像那種惜命的人,肯定會害怕得不敢睡覺,三天三夜,夠他受的了�!�
景郁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韓宇明道:“將軍,跟你一起的那個人是誰��?他不是說軍法處置嗎?”
景郁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她忘了!
她回頭,南隕城隱匿在莫鋒的人手中,他應(yīng)該會連夜回攝政王府。
突然,南隕城像是察覺到什么,抬眸看她。
景郁縮了縮脖子,扭頭就跑。
……
這一夜,景郁睡得香極了,也不知是不是南隕城給她的綠翡有用,她從來到這里以來,罕見的一夜無夢。
翌日,景郁還在躺床休息。人是醒了,可她的腿又疼了,還得養(yǎng)養(yǎng)。
這時,帳在突然傳來吵吵嚷嚷地聲音,她掀開帳門,懶洋洋地靠在門口。
胡三帶著一群人在空地上一字排開,見到景郁,胡三大聲道:“七王爺,末將帶人前來與策應(yīng)軍切磋。”
景郁走到石臺邊,把謝思踹下去,自已半倚靠在上面,慵懶道:“你切啊�!�
胡三正要有所動作,她忽地莞爾一笑,“不過胡將軍,切磋可以,點到為止。傷本王的人是什么后果,你再清楚不過了。”
她暼了眼躲在最后面的勝子,那烏青的下眼瞼,一夜沒合眼啊這是。
胡三呼吸急促,就是因為氣不過勝子被欺,他今日才會來挑釁,竟又被景郁嘲笑一番。
他嘴角露出一抹兇狠,把刀扔到一邊,“刀劍無眼,那便用拳頭�!�
便是赤手空拳,他的人也能將這一群廢物策應(yīng)軍打得哭爹喊娘。
接下來的時間,景郁從看熱鬧的興奮到捂著眼睛不忍直視。
真是太慘了。
被胡三手下挑戰(zhàn)的人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謝思坐在景郁腳邊,感慨,“太慘了�!�
景郁點頭,“太慘了�!�
突然,她看向謝思,“你怎么不去應(yīng)戰(zhàn)?”
謝思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昨天上山太累,要休息�!�
景郁驚了,“你干什么了?從頭到尾不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活?”
謝思很認(rèn)真,“我擔(dān)心你了啊,心力交瘁、心神不寧,累!”
景郁:“……”
——
作者有話說:
第80章
居然敢陰她
突然,景郁想到了什么,瞇了瞇眼,問道:“謝思,你說山鬼之主歷來都是女的,你怎么不懷疑我是女人?”
謝思回頭看他,眼神古怪,“將軍,我寧愿懷疑山鬼真的認(rèn)錯了主,也不會懷疑你是個女人�!�
景郁有點高興,看來她偽裝得很好嘛。
接著,謝思道:“沒有女人會像你這么……這么強悍!”
說強悍都是委婉了,在謝思的認(rèn)知里,女人再厲害最多跟街坊鄰居吵吵架。哪會像景郁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刀,一句不對就要殺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女人。
景郁哼了一聲,一點不氣,她喜歡別人說她強。
兩人嘀咕的時候,策應(yīng)軍的人已經(jīng)個個被打趴下,滿地哀嚎。
胡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直說昨天上山的人都很辛苦,他今日便不與他們切磋。明明知道昨天上山的人都是策應(yīng)軍的好手。
“七王爺,請賜教�!焙蝗粚坝粽f道。
景郁懶得很,閉眼道:“不是說昨天上山的人不挑戰(zhàn)嗎?”
胡三冷笑,“末將昨日也上了山,很公平�!�
景郁睜眼,似笑非笑地看他,“想不到這年頭不要臉的人還挺多�!�
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示意胡三把刀撿起來,“本王要用武器,你也用,死了算我的,如何?”
胡三撿起刀,“末將自然無話可說。”
景郁揉了揉腿,走到胡三面前,沖他勾了勾手指,嘴角勾起不屑,“來�!�
胡三握著刀,身軀幾乎是景郁的兩倍寬,看向景郁的眼底帶著殺意。
景郁蹙了蹙眉,就為了個勝子,就想要她的命嗎?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胡三已經(jīng)提刀沖到面前,刀鋒微垂,是虛招,左手力度灌滿,那里才是胡三的真實發(fā)力點。
跟她玩這個,她八歲就會了。
躲開刀刃,身體正好靠近胡三的左手。胡三獰笑一聲,自以為得逞,左手幾乎使上的全力砸向景郁。
景郁輕輕一笑,身體驟然下縮,后腰下彎,頭幾乎靠近地面。隨后一個漂亮的后空翻,位置翻轉(zhuǎn)來到胡三身后,匕首穩(wěn)穩(wěn)落在胡三的脖頸動脈。
“別動�!本坝舻穆曇艉茌p,帶著清淺的笑意。
陰冷的殺意從耳后傳至心臟,胡三渾身僵硬,刀跌落在地。身體因為力度受不住前傾,脖子被景郁的匕首劃破了一個口子。
景郁驚訝地收回匕首,非常無辜,“真是抱歉啊胡將軍,本王向來不太會花里胡哨地招式。與本王過招,要么你死,要么我活,胡將軍可要記好了,下一次你可不一定有這么幸運�!�
她吹了吹刀刃上的血,“本王的刀,很快的�!�
胡三捂著脖子,不甘心在這么多人面前被景郁一招打敗,滿臉的不服氣,“不過是我一時大意讓你鉆了空子,再來!”
景郁剛要說話,突然看到戚崇帶著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路過營門口。
她好奇地喊了聲,“戚將軍�!�
戚崇停下腳步,“七王爺�!�
“出什么事了�。俊�
戚崇道:“不瞞七王爺,莫鋒在城中買糧被吏部人扣下了,說他私自屯糧�!�
戚崇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策應(yīng)軍等人,都無不義憤填膺。
“這幫子文臣太過分了!這明顯是故意刁難!”
“就是,不給糧就算了,我們自已買糧他們還阻攔,這是想逼死我們�!�
“就應(yīng)該把這些文臣全部拉到戰(zhàn)場上去�!�
這時,謝思悄悄地在景郁身后道:“自先帝去后,東禹文武臣幾乎是水火不容,每次軍營有什么事,文臣都會故意找麻煩,所以大家對他們意見很大。”
景郁不解,“他們很閑?針對打仗的干什么?”
“還不是因為南將軍在世時,武將地位太高,各個將軍說話又不懂人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文臣�,F(xiàn)在好不容易能反壓一頭,他們當(dāng)然是要出氣了�!�
景郁看著四周將土憤怒的樣子,心想這怨氣還挺大,難怪南隕城不怎么在東營露面。
他如今要平衡朝堂,若是與武將走太近,肯定會讓文臣心中不安,害怕再次被武將壓一頭。到時候在對武將的軍餉裝備上,肯定又會暗中克扣。
真是太難了。
她走到戚崇身邊,問道:“你剛剛說莫鋒被吏部扣下,誰扣的?吳啟元?”
吏部侍郎就是吳啟元。
戚崇搖頭,“還不知,是莫鋒被扣押時,一個機靈的土兵偷偷跑回來傳的信,不然我們恐怕都收不到消息�!�
這可不太妙,私自扣押武將,還不傳消息,該不會要濫用私刑吧。
東禹什么時候亂成這樣了。
“本王與你同去吧,說起來這位吳大人與我還有些恩怨呢�!本坝魢K了一聲,“走吧。”
她看向胡三,“胡將軍再回去練練再來挑戰(zhàn)本王,不然命丟了怪可惜的。”
這話太囂張,胡三的人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卻因為戚崇在場,不敢反駁。畢竟胡三是真的輸了,而且只一招。
去皇城的路上,戚崇疑惑地問景郁,“七王爺,是要參加十日后的玄甲賽?”
景郁一臉懵,“什么玄甲賽?”
戚崇奇怪道:“王爺不知?玄甲賽是東營一年一度的比賽,大致是給各營排名,第一名獎,最后一名罰。策應(yīng)軍素來是不參與此賽的,想來七王爺是想磨練他們一番?”
景郁臉幾乎皺到了一起,“誰說我要參加的?”
“那王爺為何與胡三比試?胡三是去年玄甲賽的頭名,玄甲賽前十日,凡是接了頭名挑戰(zhàn)的軍營,就默認(rèn)要參加玄甲賽,這代表著頭名想要光明正大地與你比試�!逼莩绐q疑地望著景郁越來越難看的臉,“王爺真不知?”
景郁看他,“你覺得呢?”
這個胡三,居然敢陰她。
她問戚崇,“現(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戚崇尷尬地笑了下,“玄甲賽是南將軍生前定下,原本是無聊取樂。但南將軍去后大家都很重視,所以……”
“拒絕不了?”
戚崇硬著頭皮點頭,“最好不要拒絕�!�
行吧,景郁正色問他,“你看我們策應(yīng)軍,估摸一下能排在第幾名?”
戚崇見景郁認(rèn)真,也跟著認(rèn)真起來,“不用估,七王爺,只可能是倒第一。”
景郁:“……”
“你說倒第一受罰,什么懲罰?”
——
作者有話說:
第81章
有人在試探她
重新回到皇城,景郁臉色臭得跟臭雞蛋似的,板著臉直闖吏部。
戚崇心虛地跟在她后面,努力降低存在感。
畢竟七王爺可是連南將軍都敢損的主。
他說完倒第一的懲罰后,景郁只問了他一句,“你們南將軍生前就是個老小孩兒吧?”
戚崇哪里敢答,只小聲道:“我們南將軍是有一點……貪玩。”
景郁當(dāng)場氣歪了鼻子,“這叫貪玩?明明滿腦子的惡趣味!”
戚崇只傻笑,他們南將軍確實愛整人,不過對他們也極好。否則也不會他都去世這么多年,還一直有將土念念不忘。
甚至把玩樂定下的玄甲賽,變成了東營的傳統(tǒng),每個人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遵守著。
就像是南將軍還在一樣,遵守著他的規(guī)矩。
吏部。
景郁心情本就不好,看到吳啟元這老匹夫更不好了,耍起了脾氣,“吳大人見到本王不會行禮啊,怎么?是有腿疾?”
原以為吳啟元會惱怒,卻不曾想他滿臉堆著笑容,撲通一下就跪下了,膝蓋磕在地面上發(fā)出咚的聲音。
“七王爺恕罪,下官該死�!�
景郁皺了皺眉,這吳啟元不太對勁吶。
她左腿搭在右腿上晃蕩,“聽說你扣了東營一位將軍,人呢?”
“在地牢,此人私自屯糧,竟還說是東營所需。七王爺,東營的軍糧應(yīng)由兵部派發(fā),如何會讓將土私自買糧,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啊�!�
景郁沒骨頭一般縮在椅子里,道:“沒有貓膩,本王讓他買的。東營里吃不好睡不好,還不許本王自已買點東西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戚崇,“戚將軍在這里,不信你問他�!�
戚崇開口道:“確是如此,還請吳大人將人放了�!�
吳啟元倒是爽快,“既然是七王爺?shù)氖�,那自然是要放的�!?br />
他吩咐小廝去帶人,笑著對景郁拱手,“七王爺息怒,若那人一開始就說是奉了七王爺您的命令,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攔他啊�!�
他略略抬高聲音,“鐘丞相說了,七王爺有任何事,我等都必須遵囑照辦,您下次有事讓人知會一聲就行,不必親自跑一趟,您可是我東禹未來的希望啊�!�
吳啟元的話讓戚崇帶來的將土紛紛皺眉,看向景郁的眼神變得怪異。
景郁心里清楚原因,不由得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