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古曼童
賀瓊所住的這個別墅,是蘇小凡所見過的最大的一棟別墅。
依山而建的別墅更像是個東方的城堡,在各個細(xì)節(jié)處理十分細(xì)致,很多浮雕裝飾,都暗含風(fēng)水之道。
這一對貔貅是從哪得來的
蘇小凡拍了拍石貔貅,這貔貅觸手之處圓滑潤澤,顯然以前經(jīng)常被人觸摸,沒有任何扎手的感覺。
我父親從國外收來的。
賀瓊開口說道:好像是百年前的時候,被人從圓明園給拉走的。
當(dāng)年的皇家,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
蘇小凡自然知道賀瓊說的那件事,國家贏弱,就會被人欺負(fù),近百年來,這樣的事情不止發(fā)生過一次。
你這里的風(fēng)水沒有被破壞,最起碼外部沒有。
蘇小凡往四周觀望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
蘇小凡是不懂什么風(fēng)水,但是再觀氣之術(shù)的觀望下,由敬時珍布置出的風(fēng)水格局,氣流通暢,并沒有什么阻礙的地方,這說明這棟房子的風(fēng)水沒有什么問題。
蘇生請到里面來看看。
此時有管家已經(jīng)打開了房子的大門,蘇小凡點了點頭就走了進(jìn)去。
賀瓊的這棟別墅,是她從香江離婚回到澳島后,老賭王送給她的,一共歷時四年才裝修好。
為了給賀瓊的這套別墅布置風(fēng)水局,敬時珍曾經(jīng)在澳島待了一年的時間,這套房子從里到外,無不透露出敬時珍的設(shè)計風(fēng)格。
敬時珍顯然是下了大功夫的,從房子的舒適感、顏色運用、建材種類、光線的配置、方位吉兇這些細(xì)節(jié)處,無不處理的圓潤自然。
站在奢華而不是典雅的大廳里,蘇小凡感覺到十分的舒適,并無氣機(jī)阻滯的感覺,說明房子內(nèi)部的風(fēng)水也沒問題。
瓊姐,這里的風(fēng)水很好,應(yīng)該不是風(fēng)水上出問題了。
蘇小凡想了一下,說道:要是方便的話,我希望到你的臥室去看看。
好,我?guī)闵先ァ?br />
賀瓊點了點頭,平常她自然不允許旁人進(jìn)入自己的臥室,但現(xiàn)在不一樣,賀瓊也想找出自己經(jīng)常做噩夢的原因。
賀瓊的臥室很大,總共分成了三個區(qū)域。
一個是開放式的衣帽間,另外一個則是化妝室,而她的臥室在最里面。
整間臥室面南背北,有專門的通風(fēng)設(shè)施,進(jìn)來之后絲毫都不感覺氣悶,鼻端還有股淡淡的幽香。
沒有什么異常啊。
蘇小凡也有些詫異,按理說賀瓊經(jīng)常會做噩夢,十有八九問題就出在了臥室里。
但蘇小凡用觀氣之術(shù)看過之后,卻是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這臥室床的擺放還有各種布置,都隱含風(fēng)水之道,在這里睡覺休息,應(yīng)該有助于人的睡眠才對。
瓊姐,要不,你躺到床上看看
蘇小凡也是沒了辦法,他本身就不怎么懂風(fēng)水,如果觀氣之術(shù)看不出問題來,那他就無能為力了。
這樣啊……
聽到蘇小凡的要求,賀瓊不由愣了一下,她雖然年齡不小了,但畢竟還是個女人。
瓊姐,你把我當(dāng)成醫(yī)生就行了。
蘇小凡苦笑了一聲,對方的年齡都能當(dāng)他媽了,自己可沒有戀母情結(jié)。
好!
賀瓊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直接就躺了上去,順手拉過床上的薄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關(guān)燈!
蘇小凡站在門口,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臥室的任何一個角落。
出于對睡眠的考慮,臥室的遮光效果非常好,燈光關(guān)閉后,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對蘇小凡而言,關(guān)燈和不關(guān)燈的區(qū)別實在是沒有多大,他仍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嗯
就在幾分鐘后,蘇小凡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氣流的波動。
臥槽,這是什么玩意
蘇小凡在觀氣之術(shù)下,赫然看到,一團(tuán)陰影,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賀瓊的床頭,貼附在賀瓊臉龐的上方,絲絲縷縷的陰氣,在往賀瓊的體內(nèi)滲去。
但是就在此時,賀瓊胸口處的法器,像是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光罩,將賀瓊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不過雖然有法器的防護(hù),但還是有極少幾絲陰氣,滲透進(jìn)了光罩之內(nèi),被賀瓊吸入到口中。
人身本就有陰陽,按理說這點陰氣,是傷害不到賀瓊身體的,但如果每天都來這么一下,久而久之,就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了。
一個月積累下來,就出現(xiàn)了賀瓊現(xiàn)在神思不屬噩夢連連的病癥,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xù)到一年,恐怕賀瓊的精神就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極有可能危及性命。
這到底是什么難道世上真有鬼魂嗎
蘇小凡將真元凝于雙目之中,仔細(xì)看去,那團(tuán)差不多有一米大小的陰影逐漸在他眼中顯現(xiàn)了出來。
雖然整團(tuán)陰影顯得圓滾滾的,但蘇小凡依稀分辨出,這陰影似乎有頭有腳有雙手,但十分的模糊,蘇小凡也不敢肯定這是個人形。
不過蘇小凡注入真元后的雙目,卻是清楚的看到,陰影的上方,有一道無形的絲線,似乎在控制著陰影。
還真是人為的啊。
蘇小凡的眼睛看著那道絲線,一道人影頓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是個只有一米六左右,十分瘦小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一間封閉的房子里。
那個瘦小男人雙目緊閉,額頭上滿是汗水,嘴里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誦讀著什么咒語一般。
這是什么邪術(shù)
蘇小凡看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居然呈五行方位,躺著五個小孩,蘇小凡能感應(yīng)得到,那應(yīng)該是五具尸體,而且剛死不久。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蘇小凡的目光,那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向四周看去,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此時蘇小凡也收回了目光,不過他感覺通過那道絲線,自己應(yīng)該能找到那個男人。
蘇生,我有點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賀瓊的聲音響了起來,蓋著被子的她,突然間感覺渾身有點發(fā)冷,而且心里莫名的出現(xiàn)一絲恐懼。
就在賀瓊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團(tuán)陰影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瓊姐,開燈吧。
蘇小凡開口說道,陰影出現(xiàn)的時候他沒注意到,但消失的時候,卻是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蘇小凡捕捉到了藏身之處。
蘇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找出原因了嗎
打開燈后,賀瓊臉色有些發(fā)白,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不行我就不在這里住了,換個地方就會好點。下了床,賀瓊有些驚慌的看向了四周。
不住在這里也解決不了問題。
蘇小凡搖了搖頭,那團(tuán)陰影已經(jīng)熟悉了賀瓊的氣機(jī),即使她住在別的地方,應(yīng)該也是會受到影響。
那怎么辦
賀瓊已經(jīng)有些失了方寸,這惶恐的一面也是她從未在人前流露過的。
我已經(jīng)找到問題了。
蘇小凡走到賀瓊的化妝桌旁,用手拿過了一個掛飾,說道:瓊姐,這是什么東西
蘇小凡拿在手里的東西,像是一個掛飾,是一個呈長方形比麻將稍微大一點的牌子。
這個牌子四邊是用黃金包裹起來的,而兩面卻是用水晶打造的玻璃面,兩面封死的水晶之內(nèi),是一層發(fā)黃的粉末,蘇小凡沒看出是什么材質(zhì)。
牌子上面有個黃金制成的鏈子,將其取下來的時候,它是掛在梳妝鏡旁邊的。
這個牌子,就是那團(tuán)陰影的藏身之地了,蘇小凡清楚的捕捉到它就是消失在這牌子之中的。
這是我在暹羅請上師制作的佛牌。
賀瓊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我請這個佛牌花了兩千多萬,不會是它出的問題吧
賀瓊和她的父親一樣,篤信風(fēng)水,信仰的是佛教,她出席一些活動的時候,都會經(jīng)常佩戴一些諸如佛珠之類的器物。
在父親去世之后,賀瓊像是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曾經(jīng)多次前往暹羅拜訪上師,以尋求精神上的安寧和慰藉。
而這面佛牌,就是暹羅一位很低調(diào)卻是傳說有大法力的上師,給賀瓊親手制作的,為此賀瓊很是花了一大筆錢。
去我的書房說吧。
賀瓊到底不是尋常的女人,此時情緒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帶著蘇小凡走出了臥室。
賀瓊的書房也在二樓,面積十分的大,足有一百多個平方。
書房是全中式的布置,三排靠墻都是寬大厚重的書柜,在書房的一個角落還有休息喝茶的沙發(fā)。
蘇生請坐。
賀瓊開口說道:蘇生喝茶還是喝咖啡
沒等蘇小凡回答,賀瓊有些自嘲的說道:這兩樣晚上都不適合喝呢,我是習(xí)慣了,還是給蘇生拿瓶飲料吧。
我喝什么都可以。
蘇小凡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還是說說這個吧,你花了那么多錢請來的東西,為什么還會對你有危害
無非是豪門傾軋的一些事情罷了,蘇生你是不會愿意聽的。
想到介紹自己認(rèn)識那位上師的人,賀瓊的面色不由冷了幾分,
在父親去世之后,她對待那些兄弟姐妹,已經(jīng)稱得上是寬厚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暗中出手對付自己。
賀瓊開口說道:蘇生,是不是把這東西毀掉,就能解決我的問題了
畢竟是家門丑事,這些事情,賀瓊不想和蘇小凡多談,她需要的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瓊姐,你先等等,我對這些不太懂,打個電話先。
蘇小凡到現(xiàn)在為止,只知道這東西叫佛牌,里面藏了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毀掉它倒是很簡單,但蘇小凡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這種事還是要先問清楚的好。
師父,沒打擾您和師娘休息吧
蘇小凡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敬時珍那里,這會兒已經(jīng)是第二天凌晨了,不過蘇小凡并不認(rèn)為兩個加起來足有一百三十多歲的人還在進(jìn)行造人運動。
你到阿瓊那里去了
蘇小凡這會給自己打電話,敬時珍一下子就猜到了所為何事。
那里的風(fēng)水應(yīng)該沒問題,是不是有外物侵入
敬時珍對自己布置的風(fēng)水格局還是很自信的,就算被人改動,也不會讓賀瓊受到傷害,所以一定是別的原因。
是個佛牌,好像可以釋放出類似陰煞之氣的物體,我對這東西不怎么了解,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蘇小凡把玩著手中的那個牌子,不知道為何,第一眼看到這東西的時候,蘇小凡心里就有種厭惡的感覺,很想將其給毀掉。
是古曼童
敬時珍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他的見識不是蘇小凡可比的,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東西。
古曼童是什么蘇小凡追問道,他是真的不了解。
不是好東西,是暹羅的一種邪術(shù),你可以理解為養(yǎng)小鬼……
敬時珍的語氣不太好,不過還是給蘇小凡解釋了一下。
古曼童在暹羅有許多種說法,比如靈童、小鬼、神和鬼,與古曼童相關(guān)的各種離奇?zhèn)髡f也不勝枚舉。
以至一談到古曼童,人們總是感覺非常神秘。
所謂古曼童來源于暹羅的音譯,按照暹羅的傳說,古曼童是夭折小孩的靈魂,被用法力放入做好的牌或塑像中,保佑人消災(zāi)、實現(xiàn)心愿等。
不過在敬時珍看來,古曼童絕對是邪術(shù),因為據(jù)他了解,制作古曼童,不僅需要小孩的靈魂,更是需要小孩身上熬練出來的尸油,制作手法非常的邪惡。
臥槽,瓊姐這是請來個什么玩意啊
聽到師父的解說,蘇小凡頓時明白那水晶夾縫中的物體是什么了,惡心的他差點沒把牌子給扔出去。
看了一眼賀瓊,蘇小凡也是忍不住佩服這大家姐的膽識,居然將這么個邪惡的物件放在自己臥室,到現(xiàn)在沒出大事,都算賀瓊脖子上的那件法器給力。
蘇小凡電話是開的免提,所以賀瓊也能聽到敬時珍的話,一時間也是被嚇的面色慘白。
這個阿瓊,國內(nèi)又不是沒大師,跑去找什么外來的和尚真是胡鬧!
敬時珍的話,讓賀瓊的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從父親去世之后,她還沒被人這么教訓(xùn)過。
敬叔,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賀瓊開口問道,相比之下,她還是更信任敬叔多一些。
有點麻煩。
敬時珍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通常古曼童的本體,不在你那佛牌之中,即使毀掉了,也只能保一時的平安,阿瓊,你這是被誰盯上了
敬叔,這事以后再說吧,我想知道,究竟怎么樣才能解決問題
賀瓊即使在敬叔面前,也是一如既然的強(qiáng)勢,她做事有自己的準(zhǔn)則,旁人很難干涉到她的決定。
小凡在那邊,怎么解決,自然是他的問題。
敬時珍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凡你先看著辦吧,實在不行就把那佛牌送到香江來,不過我也是只能毀掉那佛牌,想要完全解決問題,只能除掉制作佛牌的人才行。
師父,我明白了。
聽到敬時珍的話后,蘇小凡點了點頭,這事兒交在他手里,或許處理的會比師父更好。
瓊姐,我?guī)煾傅脑捘阋猜牭搅恕?br />
掛斷電話后,蘇小凡說道:我有兩種方式解決這件事……
第一種就是毀掉這佛牌,后果就是不能除根,除非你去找那位制作佛牌的什么上師。
第二種呢
賀瓊搖了搖頭,對方既然有意害她,即使找到那人,這事兒也不會輕易解決的。
我?guī)湍愠裟侨耍?br />
蘇小凡開口說道,有那一道無形的絲線相連,蘇小凡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能找到那人的。
而且對那人的制作佛牌的行徑,蘇小凡是從心里反感,他并不介意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那位上師。
我選第二種!
賀瓊馬上做出了決定,除掉那個人才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否則被這樣的一個人惦記著,賀瓊感覺自己日后怕是都會寢食難安的。
瓊姐,除掉這個人,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
蘇小凡笑了起來,毀掉佛牌和除掉制作佛牌的人,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其難度也是天差地遠(yuǎn),之前談好的報酬顯然是不夠的。
只要我能付出的,你要什么都沒問題,但你保證能把事情處理的沒有后患嗎
賀瓊答應(yīng)的很干脆,不過心里還是有幾分疑慮的,畢竟這件事連敬叔都無法除根的。
除了古董,我要取三個物件。
蘇小凡沒回答賀瓊的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
賀瓊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別說那些身外之物了,就算是蘇小凡想要博彩公司的股份,賀瓊都會考慮的。
你在暹羅有信得過的人嗎蘇小凡問道。
有,暹羅有分公司,那里的負(fù)責(zé)人是我的人。
那就好,你給那人說一聲,我會找他。
蘇小凡說道:給我那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另外再給我個可以在暹羅撥打出去的電話!
蘇小凡的手機(jī)開通了香江和澳島的通話服務(wù),但他不知道在暹羅能不能用,還是讓賀瓊準(zhǔn)備比較好。
好。賀瓊答應(yīng)的很干脆,馬上拿起電話撥打了出去,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等一會就有人送來。
大家姐辦事,哪里會看時間,安排出去之后她只要結(jié)果。
需不需要我安排飛機(jī)送你過去賀瓊從蘇小凡的話中,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不需要,我自己想辦法。
蘇小凡看了下手機(jī)上的時間,凌晨一點,或許自己還能趕回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