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p>
唐峰是先一步出的丞相府,他早早就到大會現(xiàn)場跟少爺們會面了。</p>
同行的人里有禮部尚書家的幺子孔令仁,長得有點兒粗糙,碩大的酒糟鼻貼在臉上。另一位則是譚將軍家的二公子譚英。</p>
孔令仁搖著折扇,挑剔的掃了眼周圍,嘖嘖兩聲:“京都適齡的女子當中,品貌相宜的真是越來越少了。你瞧瞧那個,簡直就是個男人嘛,還有那邊那個,脂粉涂得跟老太婆的后腳跟一樣�!�</p>
譚英哈哈大笑,“孔兄,你房中的丫頭可一個比一個賽天仙,外面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了�!�</p>
“譚兄你就不懂了,女人,用慣了總是要煩悶的,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新鮮,刺激!”</p>
唐峰一直沒言語,直到那輛熟悉的馬車出現(xiàn),他才勾了勾唇角,切入正題,“新鮮的不難找啊,孔兄近來可有聽說妙音閣頭牌云瑩的事情?”</p>
“當然,只不過,我早前跟妙音閣鬧過不愉快,也不知道他們背后的主子什么來頭,竟然......哎,總之,從那以后便沒再去過,好機會就這么錯過了,說來也是遺憾�!彼蝗幌肫鹗裁矗疤菩�,你總不會見過云瑩?快說說,她跟我房中的丫頭可有一比?”</p>
唐峰不答只笑,吊足了對方胃口之后,手輕飄飄一指,“你瞧,人不就在那兒么。”</p>
只一眼,孔令仁就渾身發(fā)麻,眼神直愣,“這......天下間竟有如此貌美的......當真妙哉,妙哉!”話還沒說完,就要往前沖。</p>
唐峰抓住他,“孔兄莫急,凡事都要慢慢來。”換言之,大庭廣眾之下你也不能隨便親親我我呀,“這云瑩身邊可是有高手在的,輕易不好碰哦,你要想一親芳澤,得先把她身邊的人調(diào)走才是。”</p>
“唐兄英明,那接下來該怎么做?”</p>
乞巧大會的第一項</p>
女紅賽,二十名參選女子登臺,現(xiàn)場按照要求繡出作品,再由前輩女紅大師做出評判,最終決出勝者。</p>
唐暖站在距離高臺很近的位置,看那些女子們飛針走線,不一會兒的功夫,秀錦上便活靈活現(xiàn)的多了許多蝴蝶、牡丹。</p>
她看得正起勁兒,冬竹回來了,垂著臉滿面愁容,“小姐,咱們的馬車不見了�!�</p>
主仆回到那里,果然見空空無影。</p>
“早就覺得那車夫有問題!小姐現(xiàn)在怎么辦?”</p>
“冬竹你對城里熟,想辦法就近找輛馬車�!�</p>
這里跟丞相府著實不近,走到家怕是天都要黑了。</p>
“小姐,要不要找殿下幫忙?”</p>
唐暖考慮了一會兒,“如果我們可以應(yīng)付,我并不想麻煩他,如果今兒這番是唐柔安排的,那估計只是單純?yōu)殡y我,但如果是唐峰安排的......”</p>
“小姐小心!”綠蘿動作迅速,一個電步將唐暖拽到旁邊,飛鏢順勢落到了墻上。</p>
好險!</p>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p>
唐暖突然想起,“這里跟魏長煦的私宅遠嗎?”</p>
“不遠,奴婢帶您過去�!�</p>
倆人想到一塊去了,至少要先找個避難之所才行。</p>
從大會到私宅有一條大路,還有一條小路,通常這種情況下,選擇大路是安全的,但倆人走在大路卻也沒能幸免于難。</p>
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一群人,對著周邊的小販開始打砸,綠蘿為了保護唐暖跟那伙人起了沖突。更確切的說,他們就是故意找綠蘿挑釁。</p>
而且,那伙人看似粗魯,打起來水平當真不低,綠蘿一個人跟三個男人周旋,很快就抽不開身了。</p>
而這時,唐暖只感覺眼前一黑,接下來就什么也看不見了。</p>
似乎是被裝在了一個麻袋里,隨后又上了一輛馬車。晃晃悠悠了許久,吁......的一聲方才停下。</p>
麻袋被掀開,強光直射入眼睛,唐暖瞇了好久才適應(yīng),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男子的面孔。</p>
孔令仁搖著折扇,擺了個自以為帥氣,其實很惡心的姿勢,“云姑娘,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他伸手,扶住了唐暖的下頜,慢慢上抬至四目相對。顯然對她的姿容,十分滿意。</p>
云姑娘?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不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竟然又被綁了?</p>
暗罵戲路老套,但基本可以肯定,今天不是唐柔安排的,二姨娘不會故伎重演,那么就只剩唐峰了。</p>
眼前這人雖不入流,但怎么著也該是個公子哥,那就好辦了。</p>
只是,冊子里面寫過,原主前生乞巧節(jié)并沒有發(fā)生什么。</p>
想想也是,從她跟太子的婚約偏離正軌之后,一切都開始改變了。</p>
一只手爬上她的肩膀,孔令仁用勁兒很大,直奔領(lǐng)口。</p>
喲呵?這就動手了?唐暖用力一揮,“要碰我不是不可以,但首先,也該搞清楚我的身份�!�</p>
“身份?想不到云瑩樂技一流,腦子也夠聰明,想用身份來拖延時間?這荒郊野外的,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p>
唐暖了然,原來如此,她勾了勾唇角,“云瑩?就是那個妙音閣的頭牌嗎?似乎沒聽人說我跟她長得很像啊,公子確定不是受人蒙蔽了?”</p>
孔令仁皺眉,“管你是誰!本公子今天要定你了!”他猛撲上來,像一只餓狼般,不容人反抗。</p>
綠蘿瘋了一樣的在城中尋找,卻像個無頭蒼蠅般毫無頭緒,那波打砸的人說消失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最后逼不得已,她只能來到景王府。</p>
書房</p>
魏長煦此前跟人敘話。綠蘿到的時候,瞄到了他桌對面的茶杯,還冒著熱氣,敘話的人卻不在了。</p>
若擱在以往,敢于打斷主子談話,貿(mào)然找到王府來,綠蘿這會兒已經(jīng)不知道被拖到哪里受罰了,竟還能安然的喘著氣,多半因為出事的人是小姐吧?</p>
不過,主子一向待人冷淡,為什么單單對小姐不同呢?</p>
拋開心里雜亂的思緒,綠蘿噗通跪下,“還請主子責罰,都是奴婢無用�!�</p>
不同于跟唐暖一起時的狀態(tài),此時魏長煦通身冷毅,眸光如刀,“我最終從幾百個人中挑出你,就是想聽這些話的嗎?出這樣的紕漏,你知道后果是什么�!�</p>
陰冷的氣壓壓下來,無息間,綠蘿感覺身子都涼了,“奴婢......奴婢請主子救救小姐,若小姐能安然歸來,奴婢愿以死謝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