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婆婆來找茬
趙美娟自知失言,但也沒放在心上。</p>
“反正媽給你說了,你心里有數(shù),別在外面亂說。你爸也是覺得對他有虧欠,才想著給他弄個名義上的老婆,也不至于走的時候太凄涼。至于那野丫頭,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打發(fā)了就是了。你居然還為那種野丫頭生氣,她也配?”</p>
這么一說,霍雨菲的心里才好過一點。</p>
霍家。</p>
今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溫度也是不冷不熱,極為舒適。</p>
霍梧臣今天的氣色更好了一點。早上蘇寧雅給他喂飯的時候,他都懂得主動張嘴,目光也一直盯著蘇寧雅看,不再像昨天那樣毫無焦距。</p>
蘇寧雅將他扶到輪椅上坐好,柔聲詢問:“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去外面呼吸過新鮮空氣了?”</p>
霍梧臣慢慢地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p>
蘇寧雅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去花園里逛逛吧,這對你康復也有幫助。”</p>
霍家的別墅里有私家電梯,推著輪椅出入很方便。</p>
整整三年了,霍梧臣都沒有踏出過五樓的房間。</p>
一出來,家里的傭人看到了都十分吃驚。周管家想過來勸阻,又有點不敢,急忙給趙美娟打了電話。</p>
趙美娟冷聲道:“你先不用管,我馬上回來。你再幫我通知下張醫(yī)生過來看看�!�</p>
本來她還覺得蘇寧雅如果能老實點,等霍梧臣一死,就給點好處把人給打發(fā)了�?蛇@么看來,那死丫頭可不是個老實的。哼,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趙美娟不客氣了。</p>
蘇寧雅還不知道隨便散個步也會被人記恨上,知道了也無所謂。</p>
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霍家的后園有一大片櫻花蘇,昨天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特別喜歡�,F(xiàn)在正好就帶著霍梧臣一起看看櫻花。</p>
“這些花真漂亮,可惜花期太短了�!彼郎厝岬貛突粑喑颊纛^上的落花,低眸間看見男人的眸子里居然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還以為他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當前的情況。</p>
也是,曾經(jīng)那樣的風云人物,卻被人喚作瘋子,還鐐銬加身關(guān)了整整三年。</p>
這三年期間,他并不是完全無知無覺的。有時候明明知道自己在發(fā)瘋,明明不想那么暴力,可就是控制不住行為,也說不出真實的想法來。好像靈魂被困在一個完全失控的身體里,那種無力感,真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p>
如今,他已經(jīng)慢慢恢復,意識漸漸清明,再想起過往的一切,必然會覺得十分屈辱。</p>
蘇寧雅安慰道:“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很快你就能像從前一樣。這三年,你不妨就當做一個夢吧�!�</p>
霍梧臣慢慢地抬起頭,迎上她溫柔似水的目光,嘴唇微微開啟,艱難卻倔強地吐出一個字:“不!”</p>
越是驕傲的人,越是無法忍受屈辱。</p>
蘇寧雅并不多勉強,笑笑說:“那就趕快康復吧,把那些害你的人都踩到腳下。”</p>
不遠處的小徑上傳來零碎的腳步聲,一行數(shù)人匆匆闖入,攪碎了眼前的寧靜。</p>
“誰叫你把二少爺帶出來的!”為首的趙美娟厲聲喝道:“我昨天才和你說過,要老實本分,看來你是沒把我的話當回事了!”</p>
“周管家!”趙美娟大聲吩咐:“把二少爺帶回房間,再把二少夫人帶去洗衣房那邊。既然她閑不住,以后家里的衣服就都讓她洗,手洗!”</p>
周管家本就懷著氣,此刻有了夫人做靠山,自然不會再畏手畏腳。</p>
“二少夫人,二少爺要休息了,請跟我去洗衣房吧�!�</p>
周管家說著就兇巴巴地要來拽蘇寧雅,可還沒碰到人,就被蘇寧雅的腳一勾,摔了個狗吃屎。</p>
蘇寧雅的動作很快,旁人根本沒看清她動手,還以為管家是自己不小心摔的。</p>
而蘇寧雅還故作關(guān)心地蹲下去要扶周管家,嘴里擔憂地道:“管家你沒事吧?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也不小心點呢?”</p>
周管家吐掉一嘴的泥土,剛要說話,就覺得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卻是蘇寧雅借著扶她的時候,趁機按到她的昏睡穴上。</p>
昨晚霍雨菲腿麻了一晚上站不起來,也是因為被一腳踢到了腿上的麻痹穴。</p>
這點穴的功夫流傳到如今,已是鮮為人知,能使得出神入化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以至于,很多人甚至誤以為點穴的功夫都是電視劇胡編亂造的。</p>
趙美娟也沒想到,周管家居然這么不中用,隨便摔了一下就昏了過去�?磥碚媸悄昙o大了,不中用了。她甚至開始考慮要讓她提前退休,霍家才不需要路都走不好的管家。</p>
她冷著臉對身后跟著的黑人保鏢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把二少爺送回房間!”</p>
這個黑人保鏢名叫巴布魯,身高接近2米,長得魁梧健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p>
據(jù)說,他曾在國際散打比賽中獲得第一名,能以一敵十。后來被趙美娟重金聘為保鏢,走到哪里都要帶著,十分威風。</p>
當年,霍梧臣剛開始發(fā)瘋的時候,還沒有上鐐銬。瘋起來,力氣大得嚇人,家里的七八個保安都制不住他。</p>
最后還是巴布魯出馬,制住了霍梧臣,給他套上了鐐銬,一戴就是整整三年!</p>
再次看到巴布魯,霍梧臣的手指緊緊攥緊。當年被那黑人制住的屈辱一幕,再度涌上腦海。如果不是現(xiàn)在身體還有些僵硬,霍梧臣都恨不能站起來給他幾拳。</p>
巴布魯只看到輪椅里的男人背對著自己,所以也注意不到霍梧臣憤恨的表情。</p>
他走過來,用生澀的Z國話說了句:“對不起了,二少爺�!�</p>
說完就掏出一副新的鐐銬,準備像當年一樣給霍梧臣戴上。</p>
沒等他靠近霍梧臣,蘇寧雅橫身擋在霍梧臣的輪椅前,聲音淡定:“根據(jù)我國法律,任何人都不能隨便禁錮限制他人自由。你是外國人,違法會被驅(qū)逐出境的哦�!�</p>
巴布魯漆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轉(zhuǎn)頭看向趙美娟。</p>
趙美娟嗤笑了起來:“這是霍家的地盤,你居然敢在這里扯什么法律?真可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