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罩哥看了他一眼：「別說了�！�</p>

    舍長知道罩哥心情不太好，也沒繼續(xù)說這事，轉(zhuǎn)頭講起我早上發(fā)癲的事情。</p>

    大概就是阿杰剛被人從對門宿舍抬出去之后，王澤就回了宿舍，看到我正死命掐著小姿。</p>

    他當時就喊舍長和罩哥回來。</p>

    「當時你特別嚇人，翻著白眼，兩只手像是鐵鉗一樣，怎么都掰不開�！�</p>

    「小姿被你掐得臉都青了，當時我們都嚇壞了，我就想你可能是魘住了，沒法子就抽了你兩巴掌，這你才清醒了過來�！�</p>

    聽完舍長的話，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幾道血淋淋的抓痕，不知咋的，我也不感覺不到疼。</p>

    阿杰死了以后，對面宿舍就空了，輔導員為了防止他們亂說話，就把阿杰原來的幾個舍友都打散，塞進了別的宿舍。</p>

    許是對我記恨的原因，或者是怕我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來，一連幾天，王澤和小姿都沒回宿舍。</p>

    直到有天晚上，小姿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宿舍樓下找她。</p>

    我答應了，一來是因為，我想當面和她道個歉；二來，我一直都記得她離開宿舍的時候，穿走的那雙紅色高跟鞋，這讓我心里覺得不安。</p>

    一下樓，我就看到小姿在等我。</p>

    不等我開口，她就急匆匆地走了上來：「王澤呢？他是不是躲著我不見我？」</p>

    「什么意思？這幾天，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疑惑。</p>

    「于哥，你別裝了，是不是他讓你這么說的？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說著，小姿居然帶有了幾分哭腔。</p>

    剛開始，我還尋思是小姿作妖，拿我開涮，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是來真的。</p>

    我趕忙勸她：「別哭啊，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這幾天沒來上課，我們都以為他跟你去外面開房去了，不信你問舍長和罩哥，他一直都沒回宿舍。」</p>

    見我認真，小姿也止住了哭聲：「那天從宿舍出來以后，他就跟我吵了一架，后來，我打他電話就打不通了，到現(xiàn)在，我都再沒見到過他�！�</p>

    我安慰道：「這樣，我?guī)湍阏艺宜�，讓他�?lián)系你。」</p>

    小姿點了點頭：「嗯，那我等你消息�！�</p>

    見她轉(zhuǎn)身要離開，我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那雙鞋呢？你從宿舍穿走的那雙高跟鞋呢？」</p>

    「我穿了嗎？」方才還情緒失落的小姿，突然轉(zhuǎn)過頭，她的眼睛微微瞇著，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臉白得可怕，像是被刷了一層白色的釉，既呆板又透著些僵硬。</p>

    我手腳發(fā)涼。</p>

    「不好看嗎？」她伸出腳來，腳下踩著的赫然就是那雙紅色高跟鞋，紅色的漆皮，依舊是那么乍眼。</p>

    「你不是說這鞋老土嗎？扔了吧。」我勸道。</p>

    小姿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抬頭，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阿杰怎么死的嗎？」</p>

    「不是說猝死嗎？」我皺眉。</p>

    小姿搖了搖頭：「不是，他是……」</p>

    「是什么？」我聽不清楚，剛準備湊上去聽個真切。</p>

    「于欽！」舍長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猛地拍了我一下。</p>

    我轉(zhuǎn)過頭，還沒開口，就感覺有些不對。</p>

    我的身后，站滿了人，每個人都諱莫如深地看著我，就連樓上也有人打開窗戶，探出頭來，沖著我指指點點。</p>

    「于欽，你跟誰說話呢？」舍長滿臉凝重地看著我，神色有些怪異。</p>

    「小姿啊�！刮覄傉f完。</p>

    舍長就冷冷來了一句：「哪有小姿？」</p>

    我心想那不是就在后面站著呢，可當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p>

    當場我就愣在了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