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舔狗
我兢兢業(yè)業(yè)舔了陸西洲三年。所有人都說我愛慘了他,卑微、廉價得像是一條狗。向他求婚被拒那晚,才知道攻略錯了對象,我火速離開。聽說我離開后第一天,陸西洲為哄白月光開心,一擲千金,為她下了一場玫瑰花雨。我離開后第五天,他說,不被舔狗糾纏真好。我離開后第十五天,他開始深夜買醉。我離開后第二十五天,他忽然發(fā)了瘋一般給我打電話,說想我。我牽著他小舅舅盛淮鄴的手走到他面前,“乖,叫舅媽......”——“西洲,我真的好喜歡你,娶我好不好?”包廂中,我拿著一枚男士戒指,虔誠地向陸西洲求婚。說完這話后,我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這已經(jīng)是我第三十六次向陸西洲求婚。我怕死了他又會拒絕。因為,他若是拒絕,我得死。漫長的等待,如同一場凌遲。我等了有將近兩分鐘,陸西洲總算是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了眼皮�!鞍淹馓酌摿耍铱梢钥紤]一下�!卑�?我沒想到陸西洲會讓我當(dāng)眾脫外套。不過,我真的太盼著他能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雖然他的行為,我有點兒無法 理解,還是脫下了外套。我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酒紅色的吊帶裙。不至于露出什么不該露的,但穿著單薄的吊帶裙,接受包廂眾人的打量,我還是說不出的尷尬。“西洲,你現(xiàn)在能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對不對?”“呵!”陸西洲那張恣意不羈的臉上滿是不屑,“我只說考慮,我什么時候說過,只要你脫衣服,我就一定會答應(yīng)你的求婚?”他說著,直接端起面前茶幾上的紅酒,澆到了我頭上。紅酒很涼,從我臉頰滑落,瞬間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陸西洲又是幾杯紅酒澆下,我身上的吊帶裙,更是徹底濕透。輕薄的布料,緊貼在我身上,勾勒出我身體曲線,我清晰地聽到了包廂中口水吞咽的聲音�!翱矗癫幌褚粭l狗?”陸西洲澆完最后一杯紅酒后,懶懶地倚回到沙發(fā)上,衣冠楚楚、人面獸心�!笆峭ο竦模l不知道,唐糖就是陸少你的死忠舔狗!”“嘖嘖,這小腰細(xì)得,小P翹得......”“那里是不是露出來了?哈哈哈!”現(xiàn)場惡意的嗤笑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人趁機捏了我后面一把。我惡心得想吐。我一直知道,陸西洲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沒想到他會用這么惡劣的方式羞辱我!我其實也是驕傲的姑娘。有脾氣,有尊嚴(yán),風(fēng)風(fēng)火火。可我想活下去,只能強行將心中的屈辱壓下,固執(zhí)地對陸西洲開口,“你娶我好不好?”“那你跪下,求我試試�!蔽也幌牍��?晌胰舨还�、不努力去求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就要被系統(tǒng)抹殺了。哪怕我知道,陸西洲大概率還是在耍我,我還是強壓下心中的屈辱,跪在了他面前。包廂中不懷好意的調(diào)笑聲,更是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我跪了,陸西洲,我們結(jié)婚,行不行?”陸西洲沒立馬回答我的話。包廂大門打開,竟是他的白月光林笙笙走了進來。他自然地將林笙笙箍在懷中,鞋底輕蔑地從我臉上擦過�!绑象希氩幌肟垂窊u尾巴?”我忍不住死死地咬住了唇。我不是穿書者。我二十歲那年,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聲音。他說他是系統(tǒng),我必須在三年內(nèi)攻略下陸西洲,否則,我會被系統(tǒng)抹殺。我覺得荒謬,自然拒絕了。沒想到,我立馬就受到了系統(tǒng)的懲罰,差點兒被雷劈死。我想活,所以,我只能接受系統(tǒng)的安排,使出渾身解數(shù)去攻略陸西洲。我唯一慶幸的是,我的攻略對象是陸西洲。我一直暗戀的陸西洲。三年前,陸西洲當(dāng)時的女朋友林笙笙舍棄他出國,他當(dāng)時迷茫、痛苦、頹廢、整天喝得爛醉。我心疼他,忍不住對他好,希望他能從這段至暗時光中走出來。在我的陪伴下,他終于不再夜夜買醉,重新振作了起來。我以為,他會有些在意我,可不管我怎么努力討好他,他對我只有排斥與厭惡。恨不能一腳一腳,把我踩在塵埃里�!鞍⒅�,她好惡心�。 绷煮象蠇汕蔚馗C在陸西洲懷中,一副被我弄臟眼睛的模樣。陸西洲直接開了一瓶白酒,拿著酒瓶,直直地對著我腦袋澆下。“聽到?jīng)],你惡心到笙笙了�!薄跋蝮象系狼�!”我抬眸,恰好對上了林笙笙那雙盛滿怨毒的眸。我討厭林笙笙。明明三年前,是她不要陸西洲,她回國后,卻又在他面前裝深情,還一次次用拙劣而又惡心的手段害我。兩天前,她故意設(shè)計、把我和一位醉漢鎖在洗手間。如果不是陸西洲的小舅舅——盛淮鄴拉了我一把,我已經(jīng)被那老男人糟踐。我不想向林笙笙道歉。我只想撕爛林笙笙的臉。只是,我若不道歉,陸西洲會更厭惡我,我的攻略任務(wù),只能一敗涂地!我強壓下心中的難堪與不甘,近乎麻木地對好林笙笙開口,“對不起,讓你覺得惡心了�!薄八趺催@么不要臉啊,讓她下跪就下跪,讓她道歉就道歉,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绷煮象宪浘d綿地貼在陸西洲身上撒嬌。想到了些什么,她又嬌嗔了句,“我聽說她追了你好久,阿洲你該不會也喜歡她吧?”“笙笙,我心中只有你�!标懳髦拚f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失神。他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我又不是饑不擇食,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只惡心的舔狗!”“在我眼中,她這種臟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哄完林笙笙,他又對他那些朋友說,“你們不是想玩這只舔狗?今晚,你們隨意!”包廂里面暖氣開得很足�?陕犞懳髦捱@沒有分毫感情的聲音,我整個人卻仿佛被困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徹骨寒涼。這三年,我對陸西洲是真的好。鞍前馬后,無微不至。一年前,他被人追殺,我還拼死為他擋了兩刀。那一次,他安然無恙,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我掏心掏肺為他,沒想到,我在他心中,連給背叛過他的林笙笙提鞋都不配。甚至,他為了向林笙笙表忠心,竟要把我送給他那群對我不懷好意的朋友玩弄!我正心如刀割,我腦海中忽而響起了沉寂已久的系統(tǒng)的聲音�!八拗魉拗�,完蛋了!搞錯了搞錯了!”“你的攻略對象不是陸西洲,而是他那位驚才絕艷的小舅舅盛淮鄴!”“如果明晚之前,盛淮鄴不愿意跟你結(jié)婚,你就要被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