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甜的茉莉花香混合著少女清香,無孔不入地侵占男人的感官。</p>
她長開了許多,少女的純和逼人的媚糅雜在一起,舉手投足帶著無聲的誘惑。</p>
秦硯川挺身的動作突然僵住。</p>
像是被按下了時間暫停鍵。</p>
一陣強烈的電流順著他的脊背一路竄到后頸,電得他酥酥麻麻,渾身又開始燥熱起來。</p>
這雙嘴唇比他記憶中的還嫩,綴著紅色飽滿的唇珠,可愛又可憐。</p>
仿佛一用力就會咬破,吃起來也很甜。</p>
他幾乎是本能地加深這個吻...攥取更多。</p>
姜至感受到他的沖動和陡然升高的體溫,剛勾起得逞的弧度,肩膀就被他狠狠扣住,傳來清晰的痛感。</p>
她報復性地張口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指尖輕輕勾纏著他后頸的碎發(fā)。</p>
書里秦硯川可饞她身子了,每每都要把她弄得死去活來,但卻從不吻她,極端排斥和她唇齒糾纏。</p>
她親一親他,他不就更恨她了嗎?</p>
溫香軟玉在懷,秦硯川喉嚨急滾,卻說不出話,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底是被羞辱的憤怒還有...驚訝。</p>
男人想將她甩開,可大掌卻失控地越擒越緊,想將人融進骨血里。</p>
她到底給他下了多少藥?!</p>
秦硯川嗓音沙啞得厲害,冷嗤聲從喉間溢出,帶著一絲狼狽。</p>
“不知廉恥�!�</p>
姜至纖白手指猛地卻勾住秦硯川的領口,用力往前一拽,揚起挑釁的笑,眉眼間的嬌俏明媚晃花了男人的眼。</p>
“親你就不知廉恥了?那你對我做過的七次,又算什么?”</p>
“討厭我又舍不得推開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自己沒把持住怪得了誰?既不愿意負責還故作正經(jīng),最不知廉恥的,是你�!�</p>
恨意值+10</p>
恨意值+10</p>
姜至興奮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帶著水光的唇一點點開合,“你該不是在跟蹤我吧?”</p>
恨意值+20</p>
秦硯川瞳孔驟然收縮,立馬推開她。</p>
“滾!”</p>
聲音帶著駭然的戾氣。</p>
他怕她再不走他會忍不住掐死她。</p>
“我說中了,跟蹤犯�!�</p>
姜至嚇得渾身一顫,硬著頭皮下車,用力甩上車門。</p>
“滾就滾!”</p>
回應她的是汽車的一嘴尾氣,氣得她對遠去的車影跳腳怒罵。</p>
九月毒辣日頭下,姜至郁悶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流了一頭熱汗。</p>
距離軍區(qū)大院還有七八里路。</p>
她腳酸的要命,蹲在路邊茫然望天。</p>
早知道先好言好語把大反派當免費司機了。</p>
秦硯川雖然是個嘴毒又強勢的王八蛋,但偶爾會心軟。</p>
她爸媽收了別人的錢,把她賣到別人家里當童養(yǎng)媳。</p>
兩個七八歲的孩子擠在一張床上,看著旁邊流口水的豬頭,她哭得死去活來。</p>
年僅十五六歲的秦硯川闖了進來,把兩家人揍得鼻青臉腫。</p>
后來她長開了,只要出門必有流氓尾隨她,幾天后這些人齊齊斷了腿,瞎了眼睛。</p>
秦硯川挺好的,長相俊朗皮膚冷白,渾身使不完的勁,還會去供銷社給她買小裙子,村里每個姑娘都喜歡他。</p>
于是她近水樓臺先得月,推開了他的門——</p>
秦硯川猛踩剎車,捶打方向盤。</p>
曾經(jīng)的回憶涌上心頭。</p>
旋即露出一抹譏笑。</p>
引誘又激怒他?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戲。</p>
引擎聲去而復返。</p>
看著緩緩停在面前的吉普車,姜至猛然一驚,他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p>
車窗緩緩降下。</p>
男人鋒利的下顎微抬,臭著俊臉陰沉道:“杵著干什么?三秒鐘不上車,今晚去睡橋洞喝西北風。”</p>
姜至明眸一亮,麻利地鉆回副駕駛系好安全帶。</p>
街邊零嘴的香氣飄進車里。</p>
她肚子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在安靜的車里異常響亮。</p>
姜至扭過頭,擺出委屈又理直氣壯的表情,嘟囔道:</p>
“我餓了,要吃肉。”</p>
她有段時間沒沾葷腥了,餓得前胸貼后背,嘴巴本能的使喚秦硯川,就像小時候一樣。</p>
“餓死你算了�!鼻爻幋ɡ淠樝萝�。</p>
餓餓餓,從小到大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喊餓。</p>
他大冬天還得進山獵狼獵野味給她吃。</p>
他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也沒見她長二兩肉,更沒見她長半點良心。</p>
餓死她算了。</p>
秦硯川再回來時拎著半斤羊肉和一袋脆嫩蔬菜。</p>
把后車廂給表妹帶的巧克力扔給她,是國外進口的。</p>
姜至遲疑一瞬。</p>
她自從胎穿后就沒見過巧克力,更別提嘗過了。</p>
但還是有骨氣地把巧克力摔在一邊。</p>
“姜萍萍剩的東西我不要!”</p>
秦硯川不吃甜食,巧克力是姜萍萍的最愛。</p>
秦硯川被氣笑了:“反正也不是給你的,就當拿來喂狗了�!�</p>
姜至漂亮的小臉差點炸了,緊攥著衣角痛罵:“你才是狗!”</p>
秦硯川不跟她吵。</p>
吉普車駛回軍區(qū)大院。</p>
警衛(wèi)恭敬敬禮放行,“秦首長好!”</p>
秦硯川推醒昏昏欲睡的小姑娘,丟過去一個黃色信封,擰眉道:</p>
“我會給你找個房子,在此之前老實待在家。”</p>
“別再耍心機攀高枝,大院里的人你禍害不起,管好你的嘴,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p>
教訓人的口吻激怒了姜至,手里厚厚的‘嫖資’跟燙手山芋似的。</p>
她撇下唇角恨恨道:“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沒有家,所以你更沒資格管我。”</p>
“我會如你所愿捂死昨晚的錯誤,不會讓他們知道有權有勢的秦首長和小村姑睡了,當初那筆賬一筆勾銷�!�</p>
“不能禍害我偏要禍害,我會找個好男人接盤,就算是你親哥哥,我也照搶不誤,到時候就不當你便宜侄女了,當你嫂子!”</p>
“逢年過節(jié)我都牽著你親哥哥的手你儂我儂,每晚跟他睡在一張床上親嘴�!�</p>
她越說越來勁。</p>
“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懷孕了更好,我讓你的兒子管你哥叫爸!”</p>
秦硯川瞳孔驟縮,死死盯著車外的姜至。</p>
“你真不怕我弄死你?”</p>
秦硯川越兇姜至越對著干,她伸長了脖子道:“那你動手啊,反正沒人在乎我死活,這條命就當還你了。”</p>
“當年為了錢害你,我一點也不后悔!”</p>
村里人說姜家有福了,養(yǎng)子在滬市混的有模有樣,每回回家都是干部作陪,未來會娶風光漂亮的老婆,絕不會留在小山村。</p>
更不會管她這個空有姿色的拖油瓶。</p>
他也確實如他們所說回來得越來越少,同她也不親近了,仿佛從前所有的偏愛一夜清零,看著他身邊圍繞著鶯鶯燕燕,她心里就像被針扎了般難受。</p>
她放下身段討好他,卻被他一把推開,冷臉教訓:“女孩子要矜持�!�</p>
可他以前明明很喜歡被她抱著。</p>
老不死的奶奶說:“萍萍機靈,不像某些狐媚子,還讀過書,你在外邊掙了錢她能幫你操持,我們姜家不圖你回報,就圖萍萍日子好過�!�</p>
隨后她親耳聽見他同意了姜家的請求,帶姜萍萍去滬市念書工作,他們會定居在那里,留她孤零零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p>
她站在屋外攥緊了衣服,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縣城的車站,每個月都會站在那里眼巴巴等他。</p>
他讓她等他回來,她拿什么等?!</p>
明明他們才是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親人,他說過他會保護她,但卻不帶她走,是不是在他心里也認為她是不學無術的狐媚子?</p>
她罵他瘋狗,她打他罵他,狠狠擰他手臂上的肉,卻被他掄起厚實的掌心打了下屁股,換來了他冷冷一句:“別無理取鬧,我會安排好,膽敢勾三搭四看我回來怎么教訓你�!�</p>
無理取鬧?</p>
看著姜萍萍在她面前揚眉吐氣。</p>
他曾經(jīng)對她所有的好,都成為刺向她的一把利刃,她一顆心被扎得千瘡百孔。</p>
他就是變心了!</p>
也憑什么只有男人才可以變心?</p>
她過怕了苦日子,更怕被孤零零的丟下,寧可玉石俱焚也要留下他。</p>
他恨她,難道她就不恨嗎?</p>
她有錯嗎?</p>
秦硯川氣急攻心,一拳打在院子的墻上。</p>
‘砰!’</p>
石磚頓時碎裂。</p>
他指骨滲出了殷紅的血,黏著土渣的手掐上她纖弱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失控地低吼道:“你閉嘴!”</p>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p>
姜至驚呆了,小臉煞白,仍倔地仰著頭,不肯低頭認錯。</p>
秦硯川對上她噙淚飽含厭惡的雙眼,心臟像被一雙大手狠狠攥住,如夢初醒般松開手。</p>
站在原地僵了許久,最終一句話也沒說,抿著薄唇轉身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