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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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一拿到,明凈立刻打開了廊檐的門,推開門,廊檐外是樹木交織的密林,看不到人的影子。
就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動物的吼叫聲,那聲音雄渾咆哮著,浮圖塔都似乎在振動。
邊楚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抽出刀,使出御劍術(shù),然后飛進(jìn)了密林。
他們四個人清楚地看到有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野獸朝密林咆哮,那野獸五官極丑陋,鋒利的爪牙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它的身形極龐大,直接就將浮圖塔第九層占滿了。
桃花枝慶幸:“好險。”
邊楚也慶幸:“好險�!�
兩人還互相拍了一下手。
然而在那瞬間,他們的刀翻了,只聽到明凈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對不…起,密林…不能御劍…飛行!”
說了有用嗎,他們四個都掉下去了。
幸虧大家都是修真者,不至于摔死,邊楚最先爬起來,找到摔得頭昏眼花的桃花枝,明凈摔得還好,就是臉頰有塊地方摔青了。
沒有看到裴寄酒,邊楚到處找了一下,那地表草木長得茂密,尤其是各種鮮艷的菌類,走了幾步,甚至看見了一條毒蛇。
邊楚嚇了一大跳,就看到一片葉子忽的一下飛了過去,那葉片穿透蛇的七寸。
裴寄酒從一顆大樹那里走出來,身上極為整潔,不像邊楚,身上腦袋上還沾著碎葉。裴寄酒走過來,伸出手摘掉邊楚頭發(fā)上的一片草葉。
“他們兩個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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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點點頭。
兩人準(zhǔn)備往回走,裴寄酒開口道:“你不要太相信善慧,他可能另有謀算�!�
“難道他想當(dāng)凈慈寺的方丈?”依照邊楚貧瘠的權(quán)勢斗爭想象力,她最多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裴寄酒笑起來,“那倒不至于,凈慈寺的方丈也不是什么好位置�!�
裴寄酒搭著邊楚的肩膀,“邊楚,葬禮肯定很精彩,因為參加的人肯定要比無終之戰(zhàn)還要多�!�
裴寄酒靠得邊楚很近,邊楚側(cè)過頭,裴寄酒笑得很快樂,她笑得很快樂,邊楚也不太想說讓她不高興的話,只是邊楚心里不舒服,就用額頭重重地敲了一下裴寄酒的額頭。
提醒她,“你不要給我幸災(zāi)樂禍!”
裴寄酒不放開邊楚,還摟住了邊楚,抱怨道:“你很幼稚,老用些幼稚的招數(shù)�!�
裴寄酒的額頭紅了,邊楚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肯定也紅了。
“不然呢?”
裴寄酒語氣古板,極為平靜,說出來的話極其離譜:“不然你親我一下,我立刻照你的話做�!�
裴寄酒話講出口,邊楚一臉驚訝地看著她,裴寄酒甚至松開手,離邊楚有一步的距離,面無表情看著她。
邊楚徒勞辯解:“你是我的小師妹,我怎么能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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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道:“我不是你小師妹了�!�
邊楚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好吧,好吧,我下次會親的。”她不想說什么女生怎么可以親女生這種話,如果裴寄酒愿意,她就親她。
不過不是現(xiàn)在,她真的挺怕蟲子啊蛇之類的生物的,她得小心一點。
雖然邊楚像是敷衍一樣,不過裴寄酒依然重新牢牢抓著她,這段路樹木橫生野草荒蕪,但是裴寄酒看了一眼邊楚,她們應(yīng)該會這樣一直肩并肩走下去。
也許偶爾要蹚一下奇怪的渾水。
凈慈寺的門匾上已經(jīng)掛上了白布,屋檐下掛著白燈籠。崔姬站在一旁,揚靈坐著,側(cè)著身跟善能講話,“慈空應(yīng)該不喜歡你們給他舉辦這么隆重的葬禮吧?”
善能道:“但這是諸位弟子所盼望的�!�
崔姬諷刺道:“反正人都死了,你們愛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明凈的事情你們打算怎么辦?”
善能道:“事情得慢慢查。”
崔姬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揚靈道了聲失陪,也站起身,跟在了崔姬身后。
揚靈勸道:“慈空都死了,你何必跟凈慈寺的搞壞關(guān)系?”
崔姬道:“難道你以為凈慈寺能長長久久存活下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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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靈一滯,崔姬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參加慈空葬禮的人很多,慈空活得歲數(shù)長,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那條去往凈慈寺的長路上站滿了人,湖的兩邊,也站滿了人。
邊楚、裴寄酒和明凈三個人裹著臉站在人群中,桃花枝掛在明凈的僧袍上。
因為人多,有人甚至還帶著帷帽,所以在人群中他們?nèi)瞬⒉伙@眼。
凈慈寺的人將慈空的棺槨放在了船上,那僧人渡船而來。湖岸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僧人要抬著慈空的尸體要去舉行什么國葬。
崔姬站在人群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覺得這像是一場鬧劇。
沒有什么笙管鑼鼓的聲音,也沒有人念經(jīng)燒紙,一切都很安靜,所以漿劃過水的聲音能聽得清清楚楚。
僧人死掉了,不流行做什么水陸道場,修真者死掉了,也不流行燒什么紙錢,連掩埋都不是必須的。
邊楚不太理解凈慈寺為何要搞出這一出。
要是她死了,她只想靜悄悄死。
那船就要靠岸,纜繩剛剛系在岸邊,忽然天際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鳳凰,那金色的鳳凰朝天鳴叫,叫聲凄厲,緊接著一陣火包裹住鳳凰,發(fā)出濃烈的火光,那鳳凰竟在日光下自焚而亡,但須臾,鳳凰重生,新生鳥的金色羽翼如同發(fā)著光,羽翼伸展,那金光像是被抖落下來一般,仔細(xì)看去,那是太陽的光芒。
鳳凰鳴叫了一聲,那聲音并不怎么動聽,反而帶著一點凄楚。
那鳳凰卻不停留,遠(yuǎn)遠(yuǎn)地朝著太陽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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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吉兆。
來參加葬禮的人臉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不巧的是,恰在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僧人失手,他們背著棺槨,有位僧人腳踏空了,幸得運氣好,沒有掉下去,但是那棺槨卻翻了個身。
慈空的尸身掉進(jìn)了水里去。
一碰到水,慈空的尸體馬上就化了,只留下了一套僧袍。
一切都在瞬間發(fā)生,沒有給人挽救的機(jī)會。
人群中傳來驚呼聲。
邊楚忍不住看了一眼裴寄酒,裴寄酒正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裴寄酒目光如灼,輕聲道:“是毒�!�
裴寄酒簡直想要笑出聲了,凈慈寺到底在做什么,但看邊楚那么嚴(yán)肅,按捺住了笑容。
善慧雙手合十,撥弄手中的佛珠,念了一聲佛。
僧人失了手,在另一艘船上的善能滿臉怒容,一個跳躍跳到了裝著棺槨的船上,那棺槨掉在水里,尚且可以打撈,但是消失的尸體卻沒法打撈了。
善能吩咐僧人下水,善慧卻阻止道:“師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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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能不留情面斥道:“師弟,師父死得蹊蹺,你不管,反倒要管我是不是要大辦葬禮?”
眾人都看向善慧,善慧忽然嘆一口氣,將手中的佛珠拋了出來,那佛珠帶著光,落在了裹著臉的明凈面前。
邊楚心道不好。
那佛珠明凈認(rèn)識,是師父的遺物。
明凈低著頭看向佛珠。
善慧道:“明凈,你為何要從浮圖塔中出來?”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明凈解下抱著頭的布巾,恭敬地道了一聲“師叔”。
善慧問了下一句,“掌門的死可與你有關(guān)?”
明凈道:“師叔,掌門的死與我無關(guān)�!�
善慧道:“你日日進(jìn)出浮圖塔,那毒是浮圖塔中存放的毒,你可知道?”
明凈愣住了,他的確不知。
絞殺1
為自己活,為同伴能活。
能殺死大乘修者的毒自然不是普通的毒,也不是尋常人能拿到的毒藥。
善能目瞪口呆,“明凈怎么跑出來的?”
善慧道:“師兄,你既然一直說師父的死有蹊蹺,那今天你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要么殺死那個傳聞的兇手,要么放他走給他一個清白�!�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放在了善能身上。
局面一時陷入僵局。
善能從船上跳到了岸上,站在了明凈面前。明凈蹲下身將地上的佛珠撿了起來,他手持佛珠,平靜地看著善能。
善能沉默了片刻,最后說道:“明凈,從此以后你不是我凈慈寺的弟子,你走吧�!�
頓時人群嘩然。
明凈也一臉疑惑。
善能大笑:“你根本殺不了我?guī)煾�,善慧知道,我也知道,只是為何偏偏是你?�?br />
明凈道:“我也不知道�!�
明凈朝著善能行了一個禮,轉(zhuǎn)身就走,邊楚剛準(zhǔn)備跟上去,誰知裴寄酒抓緊她,讓她別動,示意她去看善慧。
善慧的臉色很奇怪,照理說他不應(yīng)該是這個表情。
善能看向善慧,“師弟,我算是做了一樁好事嗎?”他雖然是師兄,但師父偏愛善慧,許多事情善慧知道,他卻不知,不過盡管如此,師父終歸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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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慧忽然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里一片清明,然后他擋住了明凈的路,“請將佛珠交還于我�!�
善慧說的是他剛剛丟過來的那串佛珠。
明凈手中拿著佛珠,不由握緊了珠串,不過最后還是將佛珠遞了過去。
善慧接過佛珠,道:“你衣服上的這根桃樹枝是妖怪吧?”
頓時明凈臉上露出慌亂的神色,急忙用手遮住。
善慧道:“你不該出浮圖塔的�!�
裴寄酒饒有興趣,邊楚就沒有那種閑情雅致,善慧的樣子不對。
明凈轉(zhuǎn)身就跑,他被捉回去無所謂,但是桃花枝不能被人類捉住。
明凈跟著師父的時候,師父并不在意客人是不是妖怪,來上香的香客無所謂是不是妖怪,有妖怪歇在山上也無礙。他來凈慈寺這么些年,凈慈寺不喜愛妖怪,但他一直以為師叔和師父是一樣的。
這樣被當(dāng)面點破,明凈不免慌了手腳。
在善慧說出妖怪二字的時候,人群也喧鬧了出來。凈慈寺的和尚和妖怪同流合污,為何不殺了妖怪,不會是和妖怪同謀殺掉了慈空大師吧?
“殺了他,殺了妖怪!”
人群中忽然吼了一句。
善慧沒有笑,也沒有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依舊是古板無波的,無喜無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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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枝輕輕說了一句“無所謂,被發(fā)現(xiàn)就被發(fā)現(xiàn)”,明凈的手仍是牢牢擋著桃樹枝。
他認(rèn)識桃花枝的時候,桃花枝膽子就大,她不喜歡她姐姐,每日計劃如何占掉本體,明凈那時候還小,就聽著桃花枝每天計劃,但是都沒有成功。
善慧道:“將桃樹枝交給我,你可以走了�!�
明凈繼續(xù)往前跑,沒有絲毫猶豫。
而善慧好像猜到了這個回答,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善慧轉(zhuǎn)動佛珠,那佛珠開始發(fā)出佛光,但善慧似乎無知無覺地轉(zhuǎn)動著,那光越來越大,善慧輕嘆,“明凈,師兄將你教得太天真了�!�
電光火石之間,善慧動了手,善慧在世人眼中一向和善,從不輕易動手,但是他一動手就是雷鈞之勢,那勢頭如水火。
明凈筑基不久,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邊楚立刻抽刀去擋,裴寄酒沒有攔她,知道攔不住索性隨她去。那佛珠鏗鏘作響,刀鈍而佛珠如石子,兩個武器都極為粗糙,但是兩者一相撞,爆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以及刺眼的光芒。
在光芒掩映下,邊楚短促說了一句:“快走!”
明凈定定看了邊楚一眼,轉(zhuǎn)身就跑,善能站在原地沒有動。
但凈慈寺的僧人動了,僧人們圍住了明凈。
那些僧人的面孔對明凈而言都還很熟悉。
邊楚道:“至少別用善悟的佛珠來殺明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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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慧手持佛珠,不再動。不分出生死,那也就分不出勝負(fù)。
邊楚收回了刀,心中疑慮更重。
邊楚問道:“為何?”
誰知善慧卻道:“今日起,我善慧發(fā)誓要殺了明凈,若違背誓言,就如此佛珠,長埋于水底�!�
說完善慧就將手中的佛珠決絕地丟進(jìn)湖水里,那佛珠仍舊發(fā)著光,沉在水里后光芒仍在,不過須臾,水停止了流動。
那水一停,水面如同一塊泛著白光的陸地,片刻之后,那湖水竟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泥土掩蓋。那湖明明極大,湖底也極深,只是丟進(jìn)一串佛珠,湖水就被填塞了,變成了一塊名副其實的陸地。
邊楚緊緊握著刀,牢牢盯著善慧。那原來停在湖面的船被留在了陸地下,僧人紛紛跳上岸。
善慧喊了一句“師兄”,善能驚滯了一下,隨后清了清嗓子道:“從今日起,凈慈寺閉寺。”師父曾經(jīng)說過,如果有一日凈慈寺門前的湖水不再是湖,那就要閉寺了,但是善能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發(fā)生。
不管旁人是如何反應(yīng),凈慈寺的僧人動了起來。
就在此刻,裴寄酒拉了邊楚一把,“我們走�!�
善慧只不過輕飄飄看了一眼她們,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但是僧人們攔住了明凈。
參加葬禮的人,現(xiàn)在成了觀戰(zhàn)的人。
明凈孤身一人被圍在中間,善慧道:“你不該和妖怪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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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溫馴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叛逆的神色。
善悟師兄將明凈養(yǎng)得像一只狗一只貓,毫無殺傷力,善慧退后幾步,看向善能,“師兄,你要動手嗎?”
善慧不是一向?qū)γ鲀艉芎�,雖然是明凈端的茶,善能心中明白師父怎么可能會被一杯水毒死,事情必有緣由,但是師父一向器重善慧,很多事情他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些大致的情況。
比如,明凈這個小和尚很重要,但是怎么重要他就不知道了。
善能道:“你要殺明凈?”
善慧道:“凈慈寺雖然一向與世無爭,但是殺人償命這件事千古不變�!�
既然如此,善能道:“那就聽師弟的。”全然放手讓善慧去做。
崔姬沉默看著,揚靈道:“善慧要殺人,我第一次見,還真是稀奇�!彼麄儍蓚算是看著善慧長大的,善慧的脾氣溫和,說殺人這話善能說可能正常,善慧講倒是令人大吃一驚。
僧人排陣,擺成扇形,善能站在最后,僧袍厚重,一雙眼睛如古井,既無憐憫也無仇恨。明凈從來沒有想到要殺他的人是善慧。
邊楚手中的刀振動,裴寄酒牢牢抓著她,“二師姐,你不要管,這不是你管的事情。”裴寄酒眼中有種奇特的神色。
邊楚望著她,忽然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你這樣真像個小壞蛋�!�
裴寄酒失笑,但是笑意凝固在唇邊,邊楚躲開她的禁錮,手持著刀,奔了過去,在人群中鮮明又閃亮。
裴寄酒笑意完全淡了,連眼神都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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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擋在明凈的前面,只拿著一把刀,一如既往笑瞇瞇看著善慧,“善慧大師,我還沒有和你打過�!边叧䝼�(cè)過頭,笑道:“明凈,不用怕,打一場,修真者總是要渡幾個檻,渡得過去便活下去,渡不過去,那就煙消云散�!�
明凈像是犯了錯一樣不肯看人的眼睛,“前輩,我真的沒有下毒謀害慈空大師。”
“既然沒有,心中坦蕩,無須辯駁�!边叧䲠蒯斀罔F。
天色已近傍晚,凈慈寺外多是高大樹木,那樹木被風(fēng)吹得蕭蕭瑟瑟,葉片翻滾,那薄暮的光照在上面,有種暗淡的氣氛。
邊楚只能感覺刀在手上的感覺,她一動不動看著前方,誰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力,人群如何議論也完全不管。刀不算重,也不算輕,是裴寄酒送給她的。
耳邊有風(fēng)聲,那看不見的風(fēng)再也吹不動湖水。
先是僧人手中的禪杖響起來,人群如潮水一樣往后退去,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那禪杖無聲敲擊地面,世人都道要明哲保身要有自知之明,邊楚手持利刃迎了上去,杖與劍發(fā)出猛烈的聲響,那聲響震破風(fēng)。
僧人組成陣法,密不透風(fēng)地向邊楚攻擊過來,邊楚一一擊破,她并未手下留情,因為她沒有手下留情的權(quán)力,不是被殺就是殺人。
邊楚的刀直接刺穿僧人的皮肉,那刀入了皮肉,陣破了,善慧終于出手。
善慧一揮袖,那靈氣猶如罡風(fēng)一樣襲來,邊楚抓著刀,刀劃破地面,順著地面往后退,再抬頭,善慧已在面前。
邊楚抬刀便砍向善慧,她的臉頰上沾染了僧人的血,但是眼睛里沒有殺意,她不為殺人,她只是為了活。
為自己活,為同伴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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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這個掛名弟子,劍招倒是用得真好。”揚靈嘆道。
崔姬漠然看著,也不搭話。
誰都能看出邊楚在善慧的招式下相形見絀,桃花枝直接化作了人形,手持著劍就沖了上去,她的劍法并不精妙,但是身形靈巧,從側(cè)面游走。
明凈呆站在原地,覺得眾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他修為不高,一向是由師父或者師叔出面替他解決問題。
師叔……
師叔要殺了他。
明凈像是終于領(lǐng)悟到這一點,桃花枝被人打飛了出來,僧人的禪杖直接點在了桃花枝的脖子上,那禪杖絲毫不容情,立刻就要刺穿桃花枝的脖子。
而邊楚那邊也是極狼狽,邊楚雙手握著刀,而善慧只用一只手就將刀輕輕往下壓。
他的師父曾經(jīng)說過:明凈,如果你想要自在,你必須得變成最厲害的人。
明凈曾經(jīng)以為師父永遠(yuǎn)是不死的。
后來沒有了師父,有了邊楚,邊楚她們走了,有了師叔。
永遠(yuǎn)都有人護(hù)著他。
絞殺2
從此以后天南地北,大可逍遙自在。
裴寄酒終于出了手,一鞭揮向僧人,救下了桃花枝。邊楚手中的刀被善慧壓著割向面門,邊楚手心一轉(zhuǎn),將刀換了方向,善慧卻一把揮開了刀,直奔明凈而去,一掌就要拍下,邊楚立刻往前追。
那速度如閃電,但是……
來不及!
邊楚的速度快,善慧的速度更快。那手掌如利刃,一掌下去怕是立刻要了明凈的命。
眼看明凈就要命喪黃泉,裴寄酒收了鞭子,看向徒勞無功的邊楚。
所有一切都在一瞬間發(fā)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忽然發(fā)出了一陣強(qiáng)光,那強(qiáng)光耀眼如同烈日一般,竟然擋住了善慧的攻擊。
這陣光過去,只看明凈前面擋著一個人,那人卻是早已逝去的善悟。
不對,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個虛擬的人形。
雖然不是真正的人,但仍舊讓善慧停了下來,善慧道:“師兄。”
善能雙手合十,“師兄�!�
其他僧人都雙手合十,齊念“阿彌陀佛”。
善悟于多年前就離開凈慈寺,就連死也是死在外面。
明凈輕聲道:“師父。”他的胸前掛著的那串佛珠是烏木所制,是善悟所贈,沒想到在最后都能庇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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