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崔姬道:“她是誰?”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邊楚一時沒有作聲,妙翠看了一眼邊楚。
邊楚往旁邊挪了一步,坦然道:“我叫邊楚�!�
崔姬撿起剛剛被盒子弄亂的黑棋,“叫邊楚又怎么樣?”
“請崔掌門看在我?guī)煾戈懳⒃频姆萆希屛胰ヒ娨娕峒木瓢�。�?br />
一時之間只有棋子觸碰的清脆聲。
崔姬沒有再撿棋子,一步步走到邊楚面前,像是覺得邊楚說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暢意地笑起來。
崔姬說:“你知不知道我徒弟死了多少年啊,他死了上百年啊,你才活了多久�!�
邊楚道:“是啊,上百年,我也拋下裴寄酒數(shù)百年�!�
邊楚往后退了一步,“崔掌門,我去見裴寄酒了�!�
說完轉(zhuǎn)身往樓上走,沒有絲毫遲疑,她穿著碧裙,臉上帶笑,踏上了樓梯。
邊楚修為極弱,這里每一個人都能很輕易地殺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螻蟻一樣簡單。邊楚原本想著陸微云至少算得上崔姬的徒弟,也許多少能手下留情,但是話說到一半,她懶得往下講了,他們大概是想了什么辦法去殺裴寄酒,說了又能怎么樣。
邊楚扭頭望去,妙翠一臉驚恐地望著她。
邊楚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底下的人,也不管別人怎么想,提起裙擺就往上跑。祝夫人給她準(zhǔn)備的衣裳都是這種適合觀花賞景的服飾,背著把劍稍微顯得有點(diǎn)不倫不類。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妙翠大驚失色,忍不住問楊初霽,“邊楚是著魔了嗎?”
楊初霽沒有說話,許久才問,“你將丹藥送給邊楚了嗎?”
一聽到丹藥二字,朝歌將邊楚給自己的丹藥遞給妙翠,“祝小姐讓我還給你�!�
瓷瓶轉(zhuǎn)了一圈又轉(zhuǎn)了回來。
楊初霽極為詫異,惹得妙翠和朝歌很是不解。
邊楚踏上倒數(shù)第二個臺階,一個瘦削的男子站在樓梯口,拿著兩把大錘俯視著她。
那男子是騎馬跟在裴寄酒后面的那人。
也是魔族嗎?
男子似乎是怕驚擾了什么,聲音極輕,“你是何人?”
邊楚將背上的劍隨手丟在地上,踏上了最后一個臺階。
“我不是何人,我是裴寄酒的故人。你又是何人?”
南錦英低頭望著女子,有人要找死,與他何干,南錦英往旁邊讓出了位置。
女子笑起來,輕聲道:“多謝�!闭Z氣很柔和,不像裴寄酒,語氣越溫柔越要小心。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南錦英看著女子跑到房間里面去,衣裙揚(yáng)起弧度很快又落下。她丟了劍,不像是來殺人,南錦英后來才明白,那像是去見心上人。
一往無前,萬分欣喜。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香味,那味道清淡,若隱若現(xiàn)。那香味聞久了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越往前走,香味越發(fā)濃郁,那香味甚至帶著一點(diǎn)腐爛的味道。
邊楚走進(jìn)去,里面的兩個人仍舊一動不動。
裴寄酒站在床頭,有位老到似乎蜷縮成一團(tuán)的老頭正在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什么。
那床周圍畫著奇怪的符號,那符號圍著床畫滿了一整圈。
米粒灑在地上,紅線纏在床上那人的手腕上。
這間房背陰,黯淡無光。
老者花白的頭發(fā)顯得格外明顯。
邊楚開口打破室內(nèi)的平靜,語氣極平靜,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邊楚道:“你能不能借一根頭繩給我?”
邊楚拿過裴寄酒一根頭繩,拿過裴寄酒一只簪子。
邊楚走到了床尾,看向床上的人,看起來有點(diǎn)凄慘啊,畢竟死了很久,耳朵上還只剩一只耳墜。
邊楚走了兩步,伸出手想去摘掉尸身耳朵上的耳墜,就被人牢牢握緊了手腕。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邊楚道:“耳墜是你送給我的,小酒�!�
室內(nèi)暗沉,邊楚的眼睛在閃閃發(fā)光,邊楚用空著的手扭身摘掉尸身上的耳墜,然后握緊這枚耳墜。
裴寄酒只是握緊邊楚的手腕。
邊楚抱怨道:“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身體啊,你拿這具身體招魂,到底何時才能找回來�!�
邊楚語氣一如尋常,就像是她們一直都沒有分別。
裴寄酒沒有說話,老者也安靜了下來。
邊楚用被子將尸體蓋了起來,“小酒,讓她入土為安吧�!迸峒木迫耘f抓著邊楚的手腕,邊楚也沒有開口讓她放開。
許久還是那老者開口,“裴道友,你的刀上的確沒有生魂了,不過這位新來的道友,你似乎少了一個生魂�!�
原來看臉真的能看出來人有沒有缺魂少魄。
邊楚點(diǎn)頭,“我的確少了一個生魂,您是楚丘的掌門吧,得您門下弟子幫助,用一顆佛珠固定了我的魂魄�!�
老者道:“那不是長久之計�!�
邊楚含笑道:“世界上有長久之計這種事嗎,不過都是朝生暮死,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老者笑起來,五官皺起來,他已經(jīng)很老了,老到下一刻就像是要死去,但畢竟沒有死。老者端詳邊楚的臉,隨后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南錦英的聲音響起來,“魔尊,要阻攔嗎?”
裴寄酒開口說道:“不用。”
裴寄酒松開了手,似乎極為膽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室內(nèi)無窗無燈,邊楚碧色的裙子也襯得很是暗沉。
邊楚卻往前走了一步,輕聲問道:“你臉上身上為什么要包成這個樣子?”
把好生生一個人包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變成了什么樣子。
裴寄酒不說話,又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墻上。
邊楚動手就去解裴寄酒手上的布帛,卷著的一層布解下來,看到幾乎純黑的骨頭,那骨頭里像是藏在深紅色的光。
邊楚伸手輕輕碰了一下,骨頭極燙,就像是什么在里面燃燒一樣。
裴寄酒低頭,就看到邊楚眼睛里的光,那不是光,隔得近了,才能看清楚,那是淚水。
“魔頭�!边叧χf出這兩個字,接著說道:“大魔頭裴寄酒,我的小師妹裴寄酒�!�
然后邊楚伸出雙臂,抱住了裴寄酒。
抱住了那具干枯的身體,那具只剩下骨頭的身體。
失魂1
既然你知道,為何要走到我這邊來?
抱住裴寄酒,邊楚立刻就察覺到了自己丟失的那縷生魂。
原來她丟失的一魂就藏在裴寄酒的身體,終日被烈火灼燒,怪不得她能夠認(rèn)出裴寄酒來。
只是這火從何而來?
不過邊楚不問一個字,只是放開裴寄酒的時候又被裴寄酒勾了過去,裴寄酒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前,安靜無聲地抱緊她。
裴寄酒聲音極為克制:“你來得太晚�!甭曇魳O啞。
她的確來得太晚。
邊楚笑瞇瞇道:“因?yàn)槁穼?shí)在是太遠(yuǎn)�!�
裴寄酒就道:“你應(yīng)該告訴我,我會去接你�!�
邊楚拍了一下裴寄酒的背,“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你該告訴我,現(xiàn)在你是什么情況�!迸峒木屏⒖趟砷_手,又想往后退,但是后面是墻,無處可退,顯得極為可憐。
邊楚抓住裴寄酒的手腕,簡直是氣笑了,“裴寄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話一說出口,裴寄酒頓了一下,用那纏著著布帛的面容對著邊楚。
裴寄酒的聲音變得又冷又硬,“既然你知道,為何要走到我這邊來?”
是啊,為何要來,假裝不知道比較好,裴寄酒只是她的小師妹,又不是什么非要搞在一起的關(guān)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裴寄酒盯緊邊楚的臉,看著邊楚嘆一口氣。
邊楚面容瑩瑩如玉,生動又爽朗,如春日生機(jī)勃勃正在綻放的花朵,鮮艷明媚,但是眉眼堅定,有種永不退縮的氣勢。
“因?yàn)槟闶俏业膶氈�,如珠似寶,珍貴萬分�!�
最開始是習(xí)慣了,小師妹小師妹的喊,喊得越來越親昵,后來喊小酒小酒,就像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裴寄酒不吭聲,也不動。
邊楚再嘆一口氣,“我現(xiàn)在靈力低微,恐怕護(hù)不住你。小酒,底下的人都要?dú)⒛�,你�?shí)在是樹敵太多。”邊楚伸出手指想要點(diǎn)一下裴寄酒的額頭,而裴寄酒的臉都是用布包起來的。
邊楚想要收回手,被裴寄酒抓住,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裴寄酒道:“我現(xiàn)在很難看,你說過很多次喜歡我的臉�!闭Z氣還怪委屈的。
邊楚失笑,“那我現(xiàn)在是我倆之間好看的那位了�!闭Z氣上揚(yáng),有點(diǎn)得意。但得意過后,邊楚的笑又立刻消失了,仿佛只是說一說而已,當(dāng)不得什么。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事情,邊楚回頭看了一眼大門,伸手從自己衣袖里拿出一塊紙包著的糕點(diǎn),吃了兩塊,又重新包起來。
裴寄酒靜靜地等著她吃完,才說道:“底下有人要?dú)⑽�,你還記得你的糕點(diǎn)?”
“但是肚子餓啊,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你我就肚子餓了�!泵髅髦耙恢倍紱]有胃口,不知為何一看到裴寄酒就覺得精神松懈肚子餓非要吃點(diǎn)東西才好。
邊楚還有點(diǎn)可惜,“你能吃就好了,糕點(diǎn)很甜�!�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裴寄酒只是看著她的嘴唇,看著糕點(diǎn)的碎屑落在她的指尖上,然后看邊楚舔掉了這點(diǎn)點(diǎn)心屑。
邊楚的身體是軟的,皮肉溫?zé)�,帶著驚人的觸感,而她的骨頭是硬的,如同掙扎的枯枝。
裴寄酒取下了包裹頭顱的布條,露出黑色的骨頭。
邊楚不再計較什么點(diǎn)心,她凝視這副骨頭,先是笑起來,然后又抽動肩膀,像是在極力忍耐,努力地大笑,咧開嘴唇,最后眼淚就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裴寄酒忽然輕聲道:“大概能持續(xù)片刻�!�
隨即裴寄酒的皮肉迅速長了出來,連頭發(fā)都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仍舊是那個漂亮柔弱的裴寄酒,然后她俯下身,吻住了邊楚的唇。
邊楚一愣,裴寄酒甚至還輕咬了一下邊楚的唇瓣,再將邊楚牢牢抱在懷里。親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裴寄酒立刻就抬起頭,但仍舊一只手?jǐn)堉叧难�,一只手將她的頭摁在肩膀上。
裴寄酒抬起頭,在那一刻她的皮肉立刻燃燒殆盡,在昏暗的室內(nèi)能看到明亮的星火,那是身體內(nèi)部燃燒的火焰。
邊楚小聲抱怨了一句,“你的力氣好大。”似乎是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她的雙手抱著裴寄酒的腰,身體軟了下來。
被裴寄酒撐著身體。
“糕點(diǎn)真的好甜。”邊楚像是調(diào)侃一樣說道,“真的好甜。”語氣沉了下去,依稀聽得見哭音。她將頭埋在裴寄酒胸口,沒有心跳的聲音,什么都沒有了,衣服底下只有一副骨頭,只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裴寄酒松開邊楚的時候,邊楚的眼睛紅紅的,輕聲問道:“你怕不怕?”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被殺,被人算計,疼痛,反正有很多很多怕的種類。
裴寄酒卻反問她:“那你怕不怕?”
兩人都沒有提起那個吻,就好像接吻只是尋常的事情,沒什么好提的。
邊楚說得坦蕩,“我很怕的,我又怕痛,又怕死,只是要死就死,要痛就痛,怕也無益。只是,我好害怕你會痛,你會死。”邊楚頓了一下,問道:“小酒,你自己的骨頭是不是被旁人所保存?”
裴寄酒馬上就明白過來,“邊楚,你來”,裴寄酒握住邊楚的手,她們走到有撒著米粒的地方。
裴寄酒帶著邊楚蹲下來,用米粒為邊楚大致比劃出楚丘的構(gòu)造,告訴邊楚崔姬他們大概要用什么陣。
“那你會被殺嗎?”邊楚替裴寄酒摘掉手上的一粒米粒,白色米粒只不過稍微停在裴寄酒的骨頭上一會,就已經(jīng)帶了點(diǎn)熱意。
裴寄酒實(shí)事求是:“大概會,畢竟是用我的骨頭布陣。不過,我真的很厲害。”
像是小孩子夸耀自己一樣,裴寄酒將邊楚的手放在自己的兩手之間,“不要怕�!�
真燙,真燙呀。
邊楚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抓住了裴寄酒的骨節(jié),手心立刻就熱了起來。
不僅僅是手心發(fā)熱,邊楚看著屋外的火光,抬頭看了裴寄酒一眼。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裴寄酒輕聲道:“崔姬總是小看我�!�
邊楚抓住裴寄酒的手,“所以你寧可掉進(jìn)陷阱里去�!迸峒木坪苈斆�,邊楚從一開始就清楚,聰明很好,懂得多也很好,變成現(xiàn)在這種狀況,裴寄酒不可能猜不到,既然猜得到還是往里走。
邊楚問道:“替我招魂那么重要嗎?”
裴寄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不說話,只是點(diǎn)頭。
邊楚就笑起來,爽快地想就將自己那縷缺失的生魂送給裴寄酒,不管裴寄酒知不知道她的魂藏在她的體內(nèi)。
妙翠還在碎碎念,“師兄,你說祝小姐是不是被魔氣侵染所以腦殼壞掉了,早知道應(yīng)該不讓她那么快幫我打架。她引靈入體的時候,會不會是將魔氣引到體內(nèi)去了�!�
楊初霽懶得理他,將師父和師兄的日常用品都收起來,楚丘馬上就要?dú)Я�,就算想留在這里也留不了了。
師父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師兄推動輪椅去泡茶,妙翠抱著小童跟著他進(jìn)進(jìn)出出。楊初霽欣慰地看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朝歌,果然只有自己的徒弟靠譜。
木頭燃燒起來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楊初霽背著師父立刻跑了出去。
良姜館開始燃燒起來。
那火勢從上到下,如同地獄中的火海一般。
崔姬站在門口,裴寄酒牽著邊楚下來,身后跟著南錦英。裴寄酒松開手,笑起來,“這也是那卦象中所說的嗎?”她并不害怕,只覺得暢快至極,邊楚在她身邊,而她現(xiàn)在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裴寄酒拔劍,劍一開鞘,寒光映照出裴寄酒的臉,輕聲道:“邊楚,往后退一點(diǎn)。”
邊楚往后退了兩步,和南錦英站在一起。
崔姬神情凝重,善言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佛珠。
那佛珠很是眼熟,邊楚發(fā)現(xiàn)那是善悟曾經(jīng)用過的佛珠。
善言捻動佛珠,佛光從佛珠上蔓延開來,照亮出裴寄酒的臉,裴寄酒的臉上沒有再用布條包住,溫潤的佛光照在裴寄酒黑色的骨頭上。
南錦英偷看了一眼邊楚,邊楚正盯著裴寄酒,拿著剛剛丟在地上的劍。
不是南錦英瞧不起邊楚,主要是邊楚修為太低了,就算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忙。
眾人呈合圍之勢,刀劍相接,佛珠發(fā)出溫潤佛光,但在這一刻,是殺人的光芒。
佛光越明亮,那良姜館的火光越熾烈,裴寄酒就顯得越發(fā)游刃有余。
他們打斗過程中亭臺樓閣紛紛被劍氣所傷,但邊楚所站的那塊地方安然無恙,南錦英忍不住往邊楚旁邊挪了一下。
南錦英小聲道:“魔尊能贏�!�
邊楚對他笑了一下,像是表示贊同。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南錦英收到附和,更準(zhǔn)備說什么,就看到裴寄酒在打斗過程中竟然轉(zhuǎn)頭,似乎是看向他。
南錦英立刻噤聲。
等裴寄酒的注意力轉(zhuǎn)走之后,南錦英才確定裴寄酒剛剛是在看他。
而裴寄酒此刻斬下第一個人的人頭。
崔姬仍舊沒有出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良姜館的火勢越發(fā)壯大,明明是在水底,但是卻能聞到嗆人的濃煙。那火勢從良姜館向四周蔓延,邊楚才察覺到原來到處都放了燈油。
但是火很難燒死修真者。
邊楚望向站著不動的崔姬,崔姬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此刻裴寄酒的劍上正在滴血,動作輕松,不慌不忙。
邊楚知道崔姬在等陣法開始奏效,而裴寄酒,大概是非常壞心眼地等著看崔姬絕望的表情。
而她和這位瘦弱男子站在一旁,是觀眾席上的吃瓜群眾,如果有瓜子和橘子,那就更合適了。
失魂2
你要不要和我永遠(yuǎn)在一起?
邊楚其實(shí)不想看了,這場打斗實(shí)在是沒什么好看的,不知道是不是她修為太低的緣故,她也看不出他們是什么招式,她練得是劍,裴寄酒也拿著劍,但是幾乎不怎么用劍招,只用劍氣和法寶來對戰(zhàn)。
邊楚只能看出裴寄酒大概是游刃有余,甚至還帶著些許戲耍對手的意味,她的劍提著,像是心不在焉一樣。
崔姬遲遲不出手,裴寄酒也像是打著玩一樣。
那善言只是撥動佛珠,就好像是一個大型的輔助,不知道到底是增益了什么技能。
邊楚不太喜歡這樣的對打,更喜歡劍拔弩張你來我往,雖然生死有命,但也算得上暢快。
如果這樣被壓制著殺死,猶如神戲弄螻蟻,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她沒辦法阻止裴寄酒,也許求裴寄酒比較管用,求裴寄酒干脆利落給別人一個干凈,不過求裴寄酒,倒不如忍著什么都不說。
裴寄酒帶著恨,她就不能想著當(dāng)一個好人。
邊楚什么都不說,只是看著裴寄酒的劍一個個將對手殺死,最終裴寄酒的對手只剩下兩人。
崔姬和善言。
以及完全沒有參戰(zhàn)的楚丘一派的幾位。
楚丘的幾個人中除了妙翠不殺生,其他幾位都是殺的。
南錦英此刻聽到身旁的女子開口,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嘆氣一樣。
“小酒大概真的殺了很多人�!�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邊楚此刻才徹底明白這個事實(shí),就算是眾人齊齊大罵那個魔頭濫殺無辜,但是畢竟是裴寄酒,她偶爾都會有不真實(shí)的恍惚感,旁人亂說怎么能算數(shù)。
只是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
邊楚視線處盡是鮮血,然后崔姬拔劍,善言往后退了一步。
裴寄酒揮劍的姿勢似乎變得愉悅起來。
鮮血和打斗令裴寄酒變得很愉快。
只一劍,真的只有一劍。
那劍帶著砍破蒼穹的力量,如崩塌的萬里河流,如山河倒塌,大地傾倒,只是輕輕一劍。
這一劍朝著崔姬而去。
崔姬將劍插在地上,阻擋了這一劍的蔓延。
“當(dāng)”的一聲過后,崔姬的劍上布滿了裂紋,片刻之后劍斷成無數(shù)個碎片,那劍不過擋了片刻,立刻就往劍的主人身上割裂而去,劍的威勢繼續(xù)往前,劃破崔姬的身體,崔姬用身體擋住了劍勢。
擋住了身后的善言和楚丘的眾人。
崔姬轉(zhuǎn)過頭,她的身體正在消失,這一劍實(shí)在是太過毒辣,她只說出了上半句話,“接下來……”
下半句她已經(jīng)講不出來了,她的身體灰飛煙滅。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裴寄酒收了劍,沒有對剩下的人下手,她轉(zhuǎn)過手,伸出手來,不是手,只是一截手骨。邊楚愣了一下,裴寄酒歪了一下頭,如果她的皮囊還在,想必這個動作做出來非常漂亮,只是現(xiàn)在這個動作多少有點(diǎn)詭異。
邊楚立刻就懂得了她的意思,沒有絲毫猶豫走上前去,牽住了她的手。
裴寄酒道:“我們回家吧�!�
就在此刻善言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裴寄酒道:“我不殺你,你走開�!�
善言搖搖頭。
明明是什么善言大師,但是卻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