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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裴蕓靜靜看著這對婆媳一家和睦的模樣,勾了勾唇。

    “好�!�

    她風輕云淡道:“既得祖母如此大度,那孫女也只能作罷。至于二嬸毒害祖母的事兒,孫女便也權當從未知曉吧……”

    第17章

    第

    17

    章

    曾經的少女慕艾根本是鬼……

    此言一出,屋內一片死寂。

    半晌,裴老夫人冷沉的聲兒響起。

    “你是何意思?”

    裴蕓不慌不忙地啜了口茶水,“祖母近半年來總覺身子抱恙,時好時壞,并非沒有緣何,您要不要問問二嬸,在您喝的藥里都添了些什么?”

    天寒地凍,王氏背上卻已然沁出一片冷汗,她強作鎮(zhèn)定,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娘娘,我究竟做了什么,您就算再不喜我,也不能將這般罪名扣在我頭上啊�!�

    裴老夫人凝視著裴蕓,須臾,像是了悟了什么,一聲冷哼,“你二嬸平時是愛貪些小便宜,但不至于惡毒至此,蕓丫頭,莫不是因著你二嬸讓芊兒入東宮的事兒,你心下不愿,才設計了這么一出來刻意報復于她吧�!�

    裴蕓險些笑出了聲兒。

    可真真是她的好祖母。

    寧懷疑她這個嫡親的孫女作假,也不疑心王氏謀害她。

    她靠在椅背上,懶懶抬眸看去,面帶笑意,也不解釋,朱唇輕啟,幽幽吐出一個“是”來。

    “今日二嬸命趙富偷盜藥材,我是故意教書硯抓他個正著,至于那些債主上門逼債,亦是我命人安排,便是想讓祖母看看清楚,您維護中意的二嬸究竟背著您在做些什么�!�

    裴老夫人沒想到裴蕓承認得這般輕易,勃然大怒下,當即破口罵道:“怪不得方才你那般堅持處理此事,你這死丫頭,是唯恐家宅不寧啊,我可是你親祖母,你竟算計于我�!�

    “親祖母?”裴蕓如聽到什么笑話。

    “您可曾將我視為親孫女,您口口聲聲說著為我好,卻想將裴芊送進東宮取代我�!�

    裴蕓緩緩站起身,毫不畏懼地與裴老夫人對視著,“你覺得,哪個女子忍受得了自己的妹妹與自己搶奪丈夫!”

    李長曄行至堂屋外時,恰巧聽到了這話,他停下步子,未再繼續(xù)往里走。

    裴嗣原戰(zhàn)戰(zhàn)兢兢喚了一聲,“殿下……”

    李長曄遠遠朝內望了一眼,隱隱瞧見那個纖細婀娜的背影,她微抬下頜,若雪中紅梅,傲然倔強。

    “看來,裴大人似還有些家事要處理,孤便先去太子妃的院落小坐片刻�!彼�。

    言罷,折身而去。

    “是。”裴嗣原強笑著拱手送走太子,忙扯著身側的兒子慌里慌張地小跑進了堂屋。

    王氏見了來人,如見了救星,一下?lián)渖锨叭ァ?br />
    “夫母親,娘娘,這是怎么一回事?”裴嗣原急得團團轉,“太子殿下尚在府中,你們這是鬧什么!”

    屋內無人答他。

    裴蕓凝視著裴老夫人,“祖母這大半年,定常覺疲累無力,便是那毒所致,那是慢毒,一時死不了,但日積月累,傷及肺腑,最后就會無力回天,這毒難以診斷,但宮中太醫(yī)醫(yī)術精湛,一探便知�!�

    王氏登時煞白了臉色。

    裴老夫人雖被裴蕓言中幾分,但仍覺她在胡鬧,“死丫頭,你究竟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她確實有想要的!

    “祖母這毒若是不解,恐是影響壽數(shù),而孫女識得的大夫正巧會治�!迸崾|扯唇笑了笑,“只這京城恐不是解毒療養(yǎng)的好地兒……”

    “你……你……”裴老夫人一下明白過來,身形微顫,“不肖子孫,你這是要趕我走!你就不怕我宣揚出去,說你這太子妃對祖母不敬不孝嗎。”

    “好啊,太子眼下就在府上,祖母盡管去說,我有何可懼。”裴蕓一挑眉,滿不在意,“大不了我這太子妃不當了,這國公府也不要了,打您磋磨苛待我母親開始,就該想到,我這做女兒的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含笑慢吞吞說出這話,眸光卻愈發(fā)冷冽凌厲起來。

    聽裴蕓提起周氏,裴老夫人恍然大悟一般,怨毒的目光驟然向周氏射去。

    裴薇一下護在母親面前。

    “原是你這個賤人從中挑撥。”

    她又轉向裴蕓,指著她,氣得面色鐵青,“這般對待你親祖母,死丫頭,我看你是瘋了,瘋了!”

    看著裴老夫人失控的模樣,裴蕓唇間的笑意愈發(fā)深了。

    是瘋了,她早該瘋了。

    旁人斥她對長輩不尊不孝也好,罵她冷血無情也罷,這一世,凡是傷害她在意之人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就算那人是與她血脈相連的祖母也一樣!

    “二叔�!�

    裴蕓婉約動聽的嗓音傳入裴嗣原耳中,卻嚇得他一個激靈。

    “二嬸不認,但我手上有的是鐵證,此事您是要自己處置,還是由我報送官府?”

    裴嗣原面色灰敗,左右為難,聽了方才那些話,他哪里不明白自己這侄女已然無所顧忌,報官的事指不定真的干得出來。

    待那時他的仕途可就徹底毀了。

    “夫君,夫君你莫聽她胡言,我真沒有下毒……”

    王氏仍在喋喋不休地辯解著。

    裴弛安心虛地站在角落里,一聲不吭,而裴老夫人或是太過激動,捂著胸口,已然癱倒在了椅上。

    看著眼前一幕,裴蕓既覺滿意,又覺吵鬧。

    到此也差不多了。

    她本只打算揭露王氏手腳不干凈,讓她祖母親自處置,之后等她祖母毒發(fā)倒下,再以江南有名醫(yī)為由將之送走。

    就此安安靜靜處理掉兩人,不橫生枝節(jié)。

    卻不想裴老夫人會這般維護二房。

    裴蕓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心慈手軟了。

    她祖母而今不信王氏下毒也無妨,她越不信越好,她會一點點甩出證據(jù),讓她祖母知道,王氏里究竟多想讓她死。

    所謂殺人誅心,信任越深,那背叛感才會更加刻骨難忘。

    待她那祖母愈發(fā)感到身子不適,最后即便不想離京,亦會來求她。

    那樣,才叫有意思呢……

    裴蕓冷眼掃視著這片亂象,目光卻驟然與一人相對,那人咬了咬唇,下一刻,猛地回首扯住王氏的衣袂。

    “母親,您便認了吧,您是逃不掉的,女兒不想祖母出事,實在不能再替您隱瞞了……”

    裴蕓深深看了裴芊一眼,而她話才落,王氏的耳光已然甩了過去。

    清脆響亮。

    裴蕓未再繼續(xù)停留,提步往屋外而去。

    身后響起裴老夫人怒氣沖沖的聲兒:“王六娘,你個毒婦,竟真謀害于我……”

    撕扯吼叫,堂屋亂作一團,裴蕓未理睬,而是徑直向院外的家仆打聽了太子的去向,待趕到清粼苑時,便見太子正坐在里間的書案前,翻看她架上的閑書。

    她福了福身。

    “殿下�!�

    李長曄放落書冊,抬首看來,“天色不早,也該動身回宮了�!�

    裴蕓略有詫異,本想著他會問些什么,畢竟聽聞太子那時已然抵達了誠忠堂的堂屋外。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她既已選擇在今日處理此事,便沒想過瞞著太子。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在情理之中,太子并不關心裴家這些個烏糟事兒,又何必多問。

    她應了聲“是”,轉頭吩咐下去了。

    不同于抵達時,臨走之際,除卻裴薇,裴家人幾乎個個面色不佳,裴老夫人和王氏如裴蕓所料,并不在場。

    裴嗣原只強笑著解釋兩人身子不適。

    太子未多說什么。

    回宮途中,裴蕓倦意叢生,疲憊地倚靠在車壁上,迷迷糊糊間,就聽耳畔有人道:“老夫人身子不好,這京城又寒,不似南邊溫潤舒適,適合療養(yǎng),待元宵過后,孤會派人送老夫人回蒼州安享晚年�!�

    低沉熟悉的嗓音令裴蕓清醒了些。

    她睜開眼,欲坐直身子,然隨著馬車一個顛簸,不可控地向前撲去。

    橫空伸出只手拽了她一把,她順勢撲進那寬闊結實的胸膛里,埋首在頸窩間,嗅著淡淡的青松香,錯愕過后,幾乎是慌不迭坐了回去。

    裴蕓有些不自在地擰了擰眉,也不知方才那算不算抱,畢竟就算是在床笫之間,太子也是幾乎不曾抱過她的。

    或是不喜與她太過親密。

    她微微抬眸,觀察太子喜怒,卻見太子略有失神,再看過來時,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難以捉摸。

    幽沉沉若深潭,卻隱隱有暗流涌動。

    裴蕓教他盯得后脖頸一陣陣發(fā)緊,生出一種怪異的怵感,就好似被盯住的獵物,可再一看,太子已然恢復那端方持重,清冷文雅的模樣。

    方才就像是她的錯覺了。

    “孤方才所言,太子妃意下如何?”

    裴蕓恭敬道:“太子思慮周全,臣妾替祖母謝過殿下�!�

    裴蕓的確高興。

    且不說太子是出于真心,還是不悅與裴老夫人對她的無禮,但確實徹底解決了裴老夫人這個麻煩。

    往后有人問起,她也只需推到他身上便可。

    光想著,裴蕓心情就好了許多,連帶著看眼前的太子都順眼了不少。

    要說上回看太子這般順眼,還得是新婚前。

    其實,她初次見著太子并非是在大婚當日,而是在平南侯夫人舉辦的宴席上。

    她隔著湖,遠遠看了眼正與世家子弟比試射箭的太子,便念念難忘。

    她聽太多人說起太子龍姿鳳章,俊逸非凡,直到親眼瞧見,才知她未來的夫婿生得有多好看。

    尤記那時,裴蕓還在夜間無人時,用著她有限的畫技,描下了太子持弓而射的一幕,常偷偷展開看上兩眼。

    然,那曾經的少女慕艾,于而今的裴蕓來說只能用四個字形容。

    那便是,鬼迷心竅。

    先頭一次歸家,她偶然翻出那畫,自覺可笑,是一眼都不愿多瞧,原想著讓書墨處理了,后頭也不知因著何事,就那般丟在了書案之上。

    裴蕓似是想起什么,蹙了蹙眉。

    方才只匆匆一眼,也未細看,故而也不知是不是她記岔,那畫卷上原綁著的紅綢帶好似散開了……

    第18章

    第

    18

    章

    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后腰……

    回東宮后,太子在琳瑯殿用膳罷,便留了下來。

    或也因著疲憊,幾乎是沾了榻,裴蕓就聽見了他均勻綿長的呼吸。

    翌日醒來時,太子已早起上朝去了。

    書墨礙著太子在,不好說昨日裴蕓離開誠忠堂后發(fā)生的事兒,這會兒趁裴蕓用早膳的工夫,終是忍不住一股腦兒地吐了出來。

    昨兒教裴芊那么一抖落,裴老夫人大發(fā)雷霆,王氏到底沒受住那些難聽的辱罵,終是變了臉色,一口一句“老虔婆”,與裴老夫人對嗆起來。

    裴蕓沒帶著父親棺槨回蒼州老家前,裴老夫人一直和二房一家住在一塊兒,她慣不是個好相處的,王氏伺候婆母十幾年,可謂是起早貪黑,當牛做馬。

    她記恨裴老夫人,也不平周氏這個大房媳婦過得比她舒服,膝下兒女個個出息,這才在裴老夫人面前攛掇,造成了后頭裴老夫人磋磨周氏的事兒。

    王氏本想著女兒裴芊入東宮后,就以慢毒毒死裴老夫人,省得她常是頭腦不清,將來拖累自家女兒。

    再待裴芊一朝受寵,若是能取代裴蕓,扶持他們二房一家,那她往后可就有數(shù)不清的好日子了。

    只王氏不曾想,這夢醒得這么快。

    裴蕓邊聽書硯繪聲繪色地講著,邊慢吞吞喝著手上的粥,光是想象著那狗咬狗的場景,便不由得笑出了聲兒。

    要說,她會曉得王氏偷藥材及毒害裴老夫人的事兒,還要多虧她那長嫂。

    前世,裴弛安失足溺死后,王氏悲痛之下,自覺沒了指望,竟是抓著她兄長裴栩安不放,發(fā)瘋似的道是她兄長為了平息此事,害死了裴弛安,嚷著要去府衙告狀,讓裴栩安償命。

    她那長嫂唯恐事情再鬧大,本想著尋些把柄拿捏那王氏,沒想到竟偶然查出王氏偷換藥材,甚至下毒害死裴老夫人的事兒。

    鐵證在前,那王氏這才曉得了怕,總算安分下來,最后被她兄長派人遣送回蒼州去了。

    “老太太和二夫人都要被送回蒼州,這兩人而今恨對方恨得牙癢癢,將來還得住在一處,心里可不得膈應死,就這般互相磋磨著,奴婢想想都覺得解氣�!�

    書硯的小嘴叭叭說個沒完,書墨邊示意宮人收拾碗盞,邊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用罷早膳,裴蕓抱著諶兒在臨窗的小榻上坐下,近四個月大的諶兒被養(yǎng)得圓潤可愛,已能很熟練地翻身了,他趴在軟墊上,抬著腦袋,一雙圓溜溜亮堂堂的眼睛盯著正在縫制香囊的裴蕓瞧。

    書墨拿出撥浪鼓逗他,諶兒眼睛隨著撥浪鼓來回轉,突然咧開嘴笑了,嘴里發(fā)出“咿呀”聲響。

    恰在此時,一宮人入內來稟,道二公主來了。

    聞得來人,裴蕓怔了片刻,旋即忙讓將人請進來。

    李姝棠還是頭回來這琳瑯殿,她小心翼翼探著四下,舉手投足略顯拘謹。

    “見過三嫂�!彼裆溃疤膬阂膊辉扇颂崆案嬷�,就這般突然前來,到底冒昧,可有……叨擾三嫂?“

    裴蕓笑著拉了她坐上小榻,“二皇妹說的哪里話,今日若不來,再過兩日,我也是要教人去請的�!�

    她拿了手邊未繡好的香囊予李姝棠瞧,“這幾針我怎也繡不好,你幫我看看,該怎么落針?”

    李姝棠性子靜,平素悶在自己宮里,也只能擺弄擺弄針線,她瞧了一眼,便仔仔細細道出自個兒想法。

    裴蕓照著她說的繡了幾針,滿意道:“二皇妹果真女工了得,這若開家繡鋪,怕是要和京城最好的羅裳閣搶生意的。”

    李姝棠教她說紅了臉,這么一打趣,適才那拘謹也煙消云散了。

    她觀察著繡筐里幾只繡好的香囊,試探著問:“三嬸手頭這只,是贈予裴三姑娘的嗎?”

    “是呀,我家嬿嬿素愛桃花,我便在上頭繡了兩三枝�!闭f起裴薇,裴蕓笑意濃了幾分,“那丫頭雖長你兩歲,卻性子燥些,沒你恬靜穩(wěn)重�!�

    李姝棠看得出來,裴蕓嘴上數(shù)落著裴薇,但眼底分明滿是疼愛,她不禁有些艷羨。

    她雖也有不少兄姐,可彼此感情卻算不得多么親密。

    思至此,李姝棠的笑意淡了,也或許他們只是與她不親密,因她怯懦寡言,總不如皇姐來得討喜。

    見李姝棠神色黯下去,裴蕓擱下手中的針黹,一把抱起諶兒,放進李姝棠懷里。

    “二姑姑抱抱,看看我們諶兒重了沒有�!�

    突然被換了個地兒的諶兒微張著嘴有些懵,他往后仰著腦袋去打量這個二姑姑,一臉茫然的可愛樣子將李姝棠逗笑了。

    裴蕓將撥浪鼓塞進諶兒手中,諶兒搖了搖,盯著兩側晃動的繩兒眼睛一下亮了,咧開小嘴就開始不住地晃。

    撥浪鼓咚咚的響聲在殿內盤旋,裴蕓邊用棉帕擦拭著諶兒的口涎,邊夸贊道:“我們諶兒真聰明。”

    李姝棠凝視著逗弄孩子的裴蕓,不由得看愣了神,暖陽透過窗欞探進來,拂在她白皙如玉的面容上,柳眉瓊鼻,明眸善睞,令李姝棠不禁想起頭一回見到裴蕓的場景來。

    彼時她只有五歲,教她那大皇姐拉著去平南侯府舉辦的宴會,說是去瞧瞧三哥那新被賜婚的太子妃生得什么模樣,可及沈二姐姐十分之一。

    那時的李姝棠尚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也不知緣何她們露出嘲諷鄙夷的眼神,只記得看見新三嫂的第一眼,便曉得了什么叫驚為天人。

    原來除卻沈二姐姐,世上竟還有這般美的女子。

    人人都說三嫂配不上三哥,三哥亦根本不喜三嫂。

    可李姝棠并不這般認為,若真一點也不喜,平南侯府那場宴會上,她家三哥怎會在無人注意時,隔著湖直直看過來,一眼便落在三嫂身上。

    準地好似知曉對方身份一般。

    可分明她家三哥端方識禮,在這般場合從來目不斜視。

    李姝棠在琳瑯殿用了午膳,幾乎待了一日,直到天色將暗方才告辭。

    裴蕓留她用晚膳,道已讓書墨去接下學的李瑾了,李姝棠實在不好意思再留,再則月嬪還在等她,便說改日再來。

    臨走時,裴蕓拉著她,問她幾日后,可要出宮去看元宵燈會,那日裴薇也會去。

    李姝棠強忍心中狂喜,笑著應了,與三嫂相處了一日,她自覺兩人一下熟稔了許多,就連三嫂對她的稱呼都從“二皇妹”變成了了棠兒。

    她心忖著要將今日之事講予她母妃月嬪聽,回去的路上卻剛巧遇著了李長曄。

    乍然在東宮見著這個妹妹,李長曄有些意外,詢問之下才知她今日一直待在琳瑯殿。

    “三嫂在繡香囊,我便在一旁陪著�!崩铈那纹さ貨_太子眨了眨眼,“我瞧著三嫂給三哥繡的那只青竹的,尤為好看呢�!�

    她特意數(shù)過,裴蕓共縫制了五只,那兩只如意祥云紋是給孩子們的,兩只料子艷麗些的當是給裴夫人和裴三姑娘的,那剩下的,看顏色紋樣,毋庸置疑,定是給她家三哥的。

    李姝棠走后,常祿觀察著主子的神色,笑道:“太子妃惦記著殿下您呢�!�

    他看得出來,太子這幾日心情極佳,對太子妃的關切似也多了幾分。

    那日為了陪太子妃回國公府,處理政務到四更,才歇了一個多時辰,便起了身。

    李長曄聞言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朝前行了百步,驀然道:“派人去琳瑯殿稟一聲,孤晚些時候去太子妃那廂�!�

    常祿會意,忙高聲應“是”,沖身側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

    回澄華殿后,李長曄草草用了晚膳,便照舊埋首在案牘之間。

    常祿估摸著時辰,見夜色深了,正欲提醒,卻見太子抬首看來,“幾時了?”

    “回殿下,已是戌時三刻了�!�

    李長曄合攏手中的折子,“備水。”

    常祿抬手喚來宮人,伺候太子沐浴更衣罷,一道往琳瑯殿而去。

    此時的琳瑯殿仍是燈火通明,李長曄未讓人通稟,及至正殿廊廡,便聽一陣清脆的笑聲自里廂傳來。

    是他那太子妃。

    李長曄步子微滯,已記不清上回聽到這笑聲是多少年前了。

    他不自覺面色柔了幾分,然闊步踏進去的一刻,笑聲戛然而止。

    李長曄看見了坐在小榻上的長子李謹。

    驀然見得父親,李謹有些慌亂地小跑過來,“見過父王�!�

    李長曄頷首,“這個時辰,怎的還未歇下?”

    雖知父親并未有責備之意,但聽著這低沉威儀的聲兒,李謹仍是有些緊張,還未作答,就聽身后一道婉約動聽的嗓音響起,“謹兒在同臣妾講今日在耕拙軒的趣事,臣妾一時聽入了迷,這才忘了時辰�!�

    李長曄:“你尚在長身體,晚睡傷身,早些回去吧。”

    “是�!崩钪敼Ь匆皇┒Y,“父王,母妃,兒臣就先退下了�!�

    李謹拱手退至殿門前,才折身離開,身子一晃,那腰間系著的香囊便也微微晃動起來。

    李長曄雙眸瞇了瞇,視線再一轉,看向躺在小榻上的李諶,乳娘已然準備將昏昏欲睡的孩子抱出去。

    那裹著李諶的小被一角露出一條穗子。

    “殿下,臣妾便先去沐浴了。”

    李長曄微一點頭,看著裴蕓不緊不慢地往浴間而去,那股子古怪的感覺又漫了出來。

    他分明已提前派人通稟,緣何裴氏全無準備,還留著兩個孩子。

    就好像,并不在乎他來不來一樣。

    他雙唇緊抿,在小榻上坐下,偶然一瞥,瞥見了角落里那個繡筐。

    繡筐的最上頭躺著一只鵝黃料子的香囊,繡著的正是青竹紋樣。

    李長曄緊蹙的眉在一瞬間舒展了開來。

    裴蕓沐浴回來時,太子正著一身中衣坐在小榻之上,也不知何時命人取了一副棋盤,兀自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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