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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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說有彩蛋,先更后改!
第664章
圍魏救趙(324910萬)
孫玄機?
監(jiān)正的弟子?
眾官員審視著孫玄機,詫異且疑惑。
并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低調(diào)的孫師兄,在座除了許新年,以及三位云鹿書院大儒,一眾官員根本不知道孫玄機這號人物。
因此,袁護法的“解說”就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這人為何能知曉我心中所想...........許新年用力“咳嗽”一聲,邊起身往孫玄機走去,邊說道:
“這位是司天監(jiān)二師兄,監(jiān)正的二弟子,孫玄機。”
“竟是監(jiān)正弟子,有失遠迎!”眾官員頷首示意。
許新年補充道:“三品術(shù)士。”
嘩啦啦.......椅子滑動的聲音整齊一致,以楊恭為首的文官,以周密為首的武將,倉皇起身。
“孫師兄,久仰大名!”
“孫師兄來我青州,該提前招呼,好讓我等大擺宴席啊�!�
“我在青州時,便曾聽孫師兄乃司天監(jiān)當代人杰,早已仰慕已久,未能一見,今日如愿以償,死而無憾啊�!�
議事廳內(nèi),氣氛瞬間熱絡(luò)起來。眾官員、武將臉上洋溢熱切笑容。
楊恭壓了壓手,內(nèi)廳為之一靜,紫陽居士撫須微笑,道:
“孫兄是援助青州而來?”
雖然孫玄機是三品術(shù)士,但年紀比楊恭要小許多,身為有節(jié)操的儒家讀書人,他委實無法開口喊出“孫師兄”。
孫玄機頷首。
見狀,廳內(nèi)眾官臉上喜色更濃,剛才還在掰扯戰(zhàn)力問題,因佛門的強大發(fā)愁。
轉(zhuǎn)眼間,己方也來了一位超凡境術(shù)士。
在座的官員雖非修行之人,對術(shù)士卻極為了解,精通練氣和陣法的術(shù)士,在戰(zhàn)場上爆發(fā)的大規(guī)模殺傷力,絕非粗鄙武夫能比擬。
楊恭當即命人搬來座椅,讓孫玄機坐在自己身邊,至于袁護法,很識趣的站在孫師兄邊上。
眾人重新入座,楊恭問道:
“監(jiān)正那邊如何?”
孫玄機看一眼袁護法,后者心領(lǐng)神會,澄澈蔚藍的眸子審視片刻,一口蹩腳的大奉官話說道:
“老師會牽制住伽羅樹菩薩和大師兄,爾等只需保住青州即可�!�
眾人便沒再多問,那個層次的戰(zhàn)斗非他們所能插足,知道監(jiān)正能拖住叛軍中的超凡高手便可。
這孫玄機未免也太孤傲了.........反倒是孫玄機的態(tài)度,引來青州高層們的腹誹。
張慎卻眉頭緊鎖:
“監(jiān)正能拖住伽羅樹菩薩,卻拖不住阿蘭陀的其余菩薩和羅漢。等西域大軍一來,局勢堪憂啊�!�
文官武將們愁容滿面,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他們其實不怕打仗,怕的是看不到希望,或者,已經(jīng)看到結(jié)局的仗。
孫玄機一聽,頓時看向袁護法。
后者也在看著他,捕捉到他心聲后,說道:
“不用理會佛門,他們自顧不暇,即使派兵攻打大奉,數(shù)量也不會多,更不會出動超凡境強者�!�
楊恭愕然看來。
張慎和李慕白也皺起眉頭,這話是什么意思?
桌邊的高官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無法理解袁護法的意思。
過了幾秒,青州知府試探道:
“閣下方才說,不用理會佛門?”
袁護法點頭。
都指揮使周密補充道:
“自顧不暇?”
袁護法又點頭。
議事廳內(nèi)一靜,短暫的無人說話,眾官員臉龐露出了古怪且復(fù)雜的表情,是那種迫不及待想要追問,又害怕自己過于急躁,把那個答案嚇跑。
青州知府情不自禁的壓低嗓音,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
“此話何解?”
張慎突然道:
“話說回來,孫兄身邊為何會有妖族?”
袁護法又側(cè)頭看一眼孫玄機,捕捉到他的心聲,說道:
“我剛從南疆回來,與許七安聯(lián)手解開了佛門大敵的封印,南妖將趁機舉兵攻打十萬大山,奪回國土。佛門若是派遣大軍東征,正中南妖下懷�!�
剛從南疆回來.........
與許銀鑼聯(lián)手解開佛門大敵的封印.........
南妖即將復(fù)國,奪回舊土,佛門自顧不暇...........
廳內(nèi)眾官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喜訊砸懵了,一臉呆滯,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原來如此!”
楊恭恍然大悟,喟嘆道:
“我說許寧宴怎么沒來青州鎮(zhèn)守,原來他早已有了謀劃,偷偷溜到南疆燒佛門的后花園了。聯(lián)合萬妖國牽制佛門,妙啊,妙啊!”
張慎微微搖頭:“寧宴不愧是兵法大家,深諳謀略,實在令人欽佩。如此,便解決了大奉最大危機。”
李慕白感慨道:“魏淵后繼有人。”
這時候,青州高層才徹底回過味來,武將振奮的拍桌子,文官臉上盈滿笑容,眾人莫名的有種肩膀一輕,柳暗花明的感覺。
大哥不知不覺間,又做了一件大事.........許新年忙問道:
“我大哥可有受傷,他為何沒有隨你一同前來�!�
袁護法代替孫玄機說道:
“他尚在南疆,短時間內(nèi),不會來青州�!�
許銀鑼得保證南妖起事順利.........眾官員頷首。
袁護法說完,道:“你們?yōu)楹沃惶嵩S七安,不提..........”
他忽然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紅,無法呼吸,捂著喉嚨,一副即將窒息而亡的模樣。
白猿護法朝著孫玄機用力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
“呼呼........”
他這才恢復(fù)呼吸,大口喘息,胸腔劇烈起伏。
眾人沒看懂這一幕,但識趣的沒問,楊恭笑道:
“將此事告知將士們,提一提士氣,我可是聽說了,前線將士們都在期盼寧宴坐鎮(zhèn)青州�!�
許七安在玉陽關(guān)一人一刀,殺退巫神教二十萬大軍,并取敵將首級的傳說,深入人心,尤其是沙場拼殺的士卒,對他奉若神明。
青州的將士們,也渴望許銀鑼能來青州,一人一刀,殺退區(qū)區(qū)六萬叛軍。
“對,速去!”
青州知府笑道:“邊界九縣被叛軍占領(lǐng),極大的擊打了我方將士的士氣,正好把此事宣揚出去,提振軍心,穩(wěn)固民心。”
在戰(zhàn)事不利時,思想建設(shè)的重要性不可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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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郡內(nèi)。
一座三進的大院,后花園里。
涼亭里,石桌邊,白衣飄飄的術(shù)士,與披著袈裟裸露半個胸膛的菩薩對坐飲茶。
“沒想到大奉國力衰弱至今,監(jiān)正老師還有這等實力,我從未小覷他,但我依舊低估了他�!�
許平峰臉色略顯慘白。
伽羅樹菩薩握著茶盞,聲音渾厚:
“當年初代監(jiān)正能以一打三,不落下風(fēng)。直到武宗攻破京城,斬殺昏君,他才大勢已去,被我等斬殺。
“如今憑我二人之力,便與他僵持不分勝負,已經(jīng)是可喜可賀。你該知道,佛門不可能再讓一位菩薩來相助你。廣賢菩薩認為,南妖會趁機起事,奪回南疆十萬大山。”
許平峰緩緩點頭:
“南妖氣數(shù)未盡這點倒是不假。不過,沒有領(lǐng)土的他們,便如空中樓閣,只要再熬五百年,南妖氣數(shù)就到頭了。
“佛門何時出兵東征雷州?”
伽羅樹菩薩道:
“待度厄羅漢集結(jié)兵馬完畢,自會聯(lián)絡(luò)我。我入中原之時,西域各國就已經(jīng)在籌備糧草、軍需。想來就在近日了�!�
許平峰頷首:“如此甚好,兩軍遙相呼應(yīng),不出三月,就能打到京城。待我一路煉化氣運,到京城之時,監(jiān)正老師便回天無力了�!�
他笑著抿了一口茶,問道:
“南疆可布置妥當?”
伽羅樹菩薩頷首:“有阿蘇羅坐鎮(zhèn)十萬大山,即使九尾天狐親至也奈何不了他�!�
許平峰笑了一聲。
這時,伽羅樹放下茶盞,伸出右手,掌心平攤。
一抹金光自掌心升起,化作一只金缽,金缽內(nèi)射出柔和的金色光幕。
光幕中,一位唇紅齒白的少年僧人盤坐,臉色肅然:
“伽羅樹,南疆出事了�!�
少年僧人的聲音縹緲空曠,仿佛來自天邊,且聽不出是男是女,是年輕是蒼老。
伽羅樹菩薩面不改色:“何事?”
少年僧人道:
“許七安和孫玄機聯(lián)手擊敗阿蘇羅,破開封印之塔,帶走了神殊的殘肢�!�
許平峰瞇了瞇眼,手里的茶盞里,茶水泛起漣漪。
伽羅樹菩薩緩緩道:“他如何辦到的�!�
少年僧人不做回答,繼續(xù)說道:
“我已讓度厄返回阿蘭陀,陳兵南疆邊境,堤防南妖卷土重來。
“封于桑泊的神殊右臂,在桑泊案中脫困。封于浮屠寶塔內(nèi)的左臂,已被佛子帶走。軀干早已落入九尾天狐手中。而今神殊雙腿又丟,除頭顱之外,身軀已然集齊。
“如我所料不假,奪回十萬大山只是南妖的第一步,他們會趁你不在阿蘭陀期間,攻打阿蘭陀。
“東征的計劃取消,我只能派兩萬精銳攻打雷州,以做騷擾。
“汝好自為之�!�
少年僧人的身影消失在金光幕布中。
伽羅樹菩薩和許平峰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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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的甕城內(nèi),商議軍事的眾將領(lǐng),迎來了匯報的士卒。
“大將軍!”
士卒躬身抱拳,道:“國師傳話,西域會派遣兩軍精銳滋擾雷州邊境,以做牽制,但不會配合我們攻打大奉。”
各營將領(lǐng)臉色一滯。
戚廣伯沉聲道:“為何?”
士卒道:“許七安將聯(lián)合萬妖國余孽,攻擊南疆,以及阿蘭陀。佛門陳兵以待,無暇他顧�!�
“什么?”
“姓許的要攻打阿蘭陀?”
“他憑什么啊,就憑他區(qū)區(qū)三品武夫,攻打阿蘭陀?”
“佛門也太把他當回事了吧�!�
各營將領(lǐng)大驚失色,憤慨議論。
許七安........姬玄臉色一沉,雙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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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會議,饑腸轆轆的許新年直奔內(nèi)廳。
此時午膳已過,而他今天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便隨恩師張慎參加會議,與青州高層共商軍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
邁過門檻,來到布政使司內(nèi)廳,許新年看到的是杯盤狼藉的餐桌,菜盤子被舔的干干凈凈。
一桌子的菜,連清湯都沒給他剩。
這妹妹不要也罷.........還有麗娜,京城沒她容身之處了.........許新年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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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無垢之心
走出內(nèi)廳,許二郎環(huán)顧一圈,竟沒發(fā)現(xiàn)丫鬟。
后衙雖是布政使的生活區(qū),但畢竟是布政使司的一部分,衙門之地,自然不能有太多的鶯鶯燕燕,許二郎能理解。
又走了片刻,他在西側(cè)的小院里,看到了撐著肚皮坐在石桌邊,懶洋洋曬太陽的師徒倆。
許二郎嘴角輕輕一抽,板著臉:
“你們二人不是要去南疆嗎?明日就出發(fā)吧�!�
許鈴音大吃一驚,夸張的張大嘴巴,拖著長長的尾音“啊”了一聲,看著麗娜,說:
“師父,這里不是南疆嗎?”
“當然不是,這里離我的家鄉(xiāng)還遠著呢,嗯,也不算特別遠,我背著你跑七天七夜就能到南疆啦�!�
麗娜拍著胸脯說。
許鈴音就開心的往她身上爬,小屁股坐在她臉上。
麗娜“啪”的一巴掌拍飛她,就像拍蒼蠅,“不是說明日出發(fā)嗎,鈴音你總是這么笨。”
你也不比她聰明多少...........許二郎咳嗽一聲,沉聲道:
“你們?yōu)楹螞]給我留口飯?”
麗娜連忙甩鍋:“是鈴音說二郎兄弟不會餓的�!�
許鈴音睜著大大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二鍋不會餓的。”
麗娜說:“那就沒辦法了。”
........許二郎竟無言以對,拂袖而去。
他剛才有撬開妹妹和麗娜腦袋的沖動,看看她倆平時都在想什么?
為什么豬油蒙了心的話,能說的如此自然而然,如此一本正經(jīng)。
這時,他看見拱形院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雷公嘴相貌丑陋,赫然是孫玄機的隨從,南疆帶回來的妖族。
至于名字,許新年沒打聽。
“這位兄臺,本官許新年�!�
許二郎迎上來,作揖道。
白猿護法入鄉(xiāng)隨俗,不太標準的作揖還禮。
“兄臺怎么稱呼?”
“袁護法!”
好怪的名字.........許二郎問道:“許七安是我大哥,袁護法可否說說他在南疆的情況�!�
袁護法一聽,眼睛微亮,態(tài)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大人客氣了,本護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站在院內(nèi),經(jīng)過一番深談,許新年對這位袁護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來自南疆,是萬妖國的護法,四品境的修為。
天賦神通是看穿人心,并修行了佛門他心通,正是因為這個能力,被孫玄機看中,收為弟子。
恐怕不是收為弟子,是當傳音工具吧.........深知孫玄機語言障礙的許新年心里嘀咕。
袁護法看他一眼,語氣里帶著悲傷:
“你猜對了,我只是一只工具猴�!�
該死,忘記他能看穿我的想法,和這種人交流起來真累.........許二郎臉色一僵,連忙解釋:
“袁護法誤會了,我沒有腹誹你的意思,孫師兄看中你的能力,起了愛才之心罷了�!�
袁護法默默道:“和我這種人交流起來真累,許大人還是不要勉強了�!�
“........”
許新年定了定神,在心里默背圣人經(jīng)典,這才遏制自己發(fā)散的思緒。
袁護法蔚藍清澈的眼睛看他片刻,興趣缺缺的挪開目光。
“那夜姬長老是何妖?”
通過剛才的談話中,許二郎知道大哥連女妖都不放過。
“夜姬長老是狐族!”
袁護法有問必答。
狐族啊,那想必是顛倒眾生,煙視媚行,所以才能被大哥看上,有機會也想見識一下,停下,停下,不能再想了,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許新年收束思緒,看見不遠處的麗娜和許鈴音,心里一動:
“袁護法可否看看我兩位妹妹的想法?”
他常常感到困惑,為什么鈴音會那么愚蠢。
見識到了袁護法可怕的讀心能力,許二郎覺得也許時候解開鈴音不開竅的原因了。如果能明白鈴音成天在想什么,然后對癥下藥,或許能將她引到正途。
這樣也能去除母親的一塊心病。
白猿護法頷首,隨著許新年并肩靠攏過去。
他蔚藍澄澈的雙眼,溫和的凝視著麗娜和許鈴音。
許鈴音和麗娜也注意到了丑陋的袁護法,但見許二郎在身邊,便沒在意,師徒倆一邊叨叨叨著瑣碎的事,一邊曬太陽消化食物。
看著看著,白猿護法露出了極其凝重的神色。
這........許二郎的心也跟著揪起,屏息不語,靜靜等待。
等啊等,等啊等,兩刻鐘后,白猿護法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袁護法!”
許二郎追上去,發(fā)現(xiàn)這位南疆來的四品護法,蔚藍的眸子里,流露出濃濃的敬意。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許二郎問完,屏住呼吸。
袁護法欲言又止。
許二郎頓時臉色凝重:“袁護法盡管說。”
袁護法這才點頭,道:
“那位南疆姑娘,方才想的是:晚膳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許二郎腦海里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整整兩刻鐘,麗娜心里就想這么點東西?
“至于那孩子,本護法遇到克星了,沒想到一個女娃子,竟有一顆無垢之心�!�
袁護法臉色凝重,緩緩道:“心如明鏡臺,從來無一物!”
心如明鏡臺,從來無一物,無垢之心.........許二郎愕然,萬萬沒想到鈴音竟如此天賦異稟。
但在幾秒后,他猛的反應(yīng)過來——整整兩刻鐘里,吃飽喝足的許鈴音腦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想?!
袁護法沉聲道:
“這樣的情況,本護法只在佛法高深,心無塵垢的高僧身上見過�!�
說到這里,白猿護法露出敬佩與贊許之色:
“不愧是許銀鑼的妹妹,小小年紀,竟已到了這等超凡脫俗的境界�!�
不是這樣的,袁護法,你可能誤會了.........許新年張了張嘴,解釋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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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
隱秘山谷,許七安站在空無一人的山谷里,身前是神殊的兩條腿,值得一提,兩條腿是分開的,當初神殊被分尸時,雙腿被齊根斬斷。
經(jīng)過幾天的“收集”氣血,這雙腿的力量有了極大的恢復(fù)。
依附在腿中的殘魂,性情桀驁好戰(zhàn),但并不狡詐,相反,因為過于驕傲自負,讓他顯得有些萌。
比如許七安和他約定,拔除兩根封魔釘再與他戰(zhàn)斗,他便一直遵守承諾,理由是,要堂堂正正的擊敗許七安,和強大的對手死戰(zhàn),才是人生快事。
“準備好了嗎?”
雙腿內(nèi)的殘魂傳達出意念:“拔除這兩枚封魔釘,你的實力會接近三品大成。到時候,我們痛快的打上一場�!�
許七安頷首:“待我解開封魔釘后,咱們痛快一戰(zhàn),整個南疆都是我們的戰(zhàn)場�!�
拔除封魔釘對神殊的消耗很大。
神殊雙腿似有些熱血沸騰:“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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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外,夜姬等人感受到地面的震顫,看見不遠處的山谷中,沖起一道可怕的氣柱,撕裂天空中的云層。
這一刻,山谷為中心,方圓數(shù)十里的走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匍匐,飛禽從樹枝跌落,山谷外修為低的妖眾,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
十幾息后,恐怕的威壓收斂,山谷中一片安靜。
但妖眾依舊不敢返回,心頭的恐懼還沒散去。
“許郎修為又恢復(fù)了一些,就只剩最后一根封魔釘了........”
夜姬由衷的感到欣喜。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許七安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心知肚明。
身負半載國運的他,與大奉“同生共死”,與云州叛軍你死我活。在這樣的背景下,每一份力量都是寶貴的。
“許銀鑼不愧是能斬殺兩名金剛的人物啊�!�
紅纓護法喃喃道。
妖眾們雖然恐懼,心里喜悅卻更多。
萬妖國傍上這樣一位盟友,莫名的讓人安心。
山谷內(nèi),神殊的雙腿氣息衰弱,疲憊的傳達出意念:
“你在此等待片刻,我去攫取生靈精血,再來與你一戰(zhàn)�!�
他剛要破空而去,忽然感覺一股磅礴浩瀚的氣機,將自己籠罩。
“你........”
神殊的雙腿“轉(zhuǎn)身”,驚疑不定。
“前輩,我現(xiàn)在不能與你戰(zhàn)斗,你也不能再外出攫取精血�!�
許七安笑道。
“你想反悔?”
神殊雙腿又驚又怒,大腿肌肉猛的膨脹,一塊塊肌肉像是要爆炸一般隆起,蓄勢待發(fā)。
同時,他鼓脹氣機,海浪般的沖擊著籠罩自身的禁錮。
許七安笑容鎮(zhèn)定,悠然自得:
“不,不是反悔,而是時機不對。當然,不管我怎么解釋,你也不會理解。那就按照你的規(guī)矩來�!�
他淡淡道:“強者為尊,弱者只能服從�,F(xiàn)在我以最強者的身份要求你,乖乖沉睡吧。”
神殊大怒,斗志昂揚,精神不屈,沖擊禁錮的力量竟又增強幾分。
“貧僧寧死,也不會屈服�!�
許七安伸出手,用力一按,神殊的雙腿“砰”的跪下,虛弱的它再難動彈。
接著,他取出孫玄機贈予的玉瓶,拔開木塞,將罵罵咧咧的神殊雙腿收入其中。
吞噬生靈攫取精血這種事,會鬧出極大動靜。與神殊戰(zhàn)斗,同樣會鬧出大動靜。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佛門的斥候肯定早已分散出去,按照監(jiān)視、搜捕妖族蹤跡。
若是被佛門斥候觀測到他和神殊的戰(zhàn)斗,阿蘇羅說來就來,眼下孫玄機不在,九尾天狐未歸,許七安沒信心打敗阿蘇羅。
即使聯(lián)手神殊雙腿,多半也不是對手。
而其他殘肢,都處在虛弱狀態(tài),未曾得到精血補充。
但這些顧慮,這些道理,神殊的雙腿根本不聽,他滿腦子都是戰(zhàn)斗。
粗鄙之腿,難謀大事。
這時,夜姬帶著妖眾進入山谷,“神殊大師已經(jīng)封印了?”
許七安“嗯”一聲,把瓷瓶遞到她手里,道:
“你先收好,告訴九尾狐,等她返回九州,便聯(lián)絡(luò)白姬,我會把神殊的左手送過來�!�
夜姬精致的秀眉微蹙:
“許郎要走?”
“我要去一趟蠱族,正好,你與我說說蠱族的情況�!�
許七安擁著美人往石窟內(nèi)走去。
既然來了南疆,他決定趁這個機會去一趟蠱族,與那位天蠱婆婆聊聊。
七絕蠱來頭極大,他必須弄清楚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有蠱神的記憶。
不然心里難安。
“奴家也想陪許郎去蠱族,奈何族中事務(wù)太多�!币辜б酪啦簧�。
說話間,兩人進了石窟,夜姬在桌邊坐下,道:
“既然去了蠱族,那正好有些好東西莫要錯過,我給許郎列個單子..........許郎?”
她茫然的看著許七安把自己從椅子上拉起,按在書桌上,把裙擺撩到腰間。
“你寫你的,春宵苦短,咱們不浪費時間�!�
許七安按下浮香的背,讓她半趴在書桌上。
...........
次日。
一只展翼四丈的紅色巨鳥掠過群山,朝著東南方飛去。
“紅纓兄,你的速度比那破塔可快多了。”
苗有方大笑道。
“我們赤鳥一族是天空中的王者,孤傲的霸主�!�
紅纓大聲回應(yīng)。
苗有方愣了一下,心說兄弟你和“孤傲”兩個字完全沒關(guān)系啊。
但他不是袁護法,立刻笑道:
“好一個天空中的王者,能與紅纓兄結(jié)交,三生有幸�!�
“不不不,能和苗兄結(jié)交,才是本護法的榮幸,祖墳冒青煙啊�!�
你確定自己一個妖族也有祖墳?許七安聽著一人一妖相互奉承,心里吐槽。
“咳咳!”
他咳嗽一聲,看向身側(cè)的慕南梔,道:“南梔啊,我........”
慕南梔撇開頭,不搭理他。
雖然浮屠寶塔里有各種物資,在里面生活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但慕南梔惱他對自己不聞不問,隔了這么多天才釋放她出來。
許七安就耐心的給她解釋,說自己此行兇險啊,剛經(jīng)歷一場生死大戰(zhàn)。
與妖族的妖女斗智斗勇,極耗體力。
如今功德圓滿,說(shui)服妖女,與萬妖國結(jié)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