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家忙去看那幅畫，進(jìn)行對比，果然，原本應(yīng)該是較為厚重密集的線條在上，現(xiàn)在竟然成了厚重線條在下了。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可是，可是我們一直都這樣，這么多年一直都這樣……”

    大家還以此做鑒賞來寫藝術(shù)評析文章，開藝術(shù)交流會，總之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上的，甚至有幾位藝術(shù)鑒賞大師，言之鑿鑿，說這個厚重線條在下說明了什么什么，簡直跟真的一樣！

    好了，現(xiàn)在有人說，掛反了，所以大家都分析反了？

    那大家分析得算什么？藝術(shù)鑒賞大師的臉呢？

    然而，副館長對于這個發(fā)現(xiàn)太興奮了，他手舞足蹈，很快搞得眾人皆知。

    他甚至接受了德國電視臺某個藝術(shù)節(jié)目的采訪。

    “是的，我也沒想到，這太神奇了，這幅畫竟然掛反了，它已經(jīng)掛反了四十多年。”

    “對對對，是來自中國的初挽女士給了我們提醒，她認(rèn)為這幅畫給她一種顛倒感，我才注意到，我對這幅畫的歷史進(jìn)行了深入研究，發(fā)現(xiàn)竟然發(fā)了！我證實它確實反了，這結(jié)果太奇妙了！”

    電視臺記者問起現(xiàn)在怎么辦，副館長為難了：“我也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研究過了，這幅畫已經(jīng)倒著掛了很久，它是用特殊方式固定的，你們知道的，特殊方式固定，所以我們必須研究一個辦法，在不毀壞這幅畫的情況下，將這幅畫倒過來�！�

    于是接下來，德國藝術(shù)界最大的新聞，就是研究怎么把那幅畫倒過來……

    范文西等專家看到這一幕，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簡直是一場鬧劇，跟一個大笑話一樣，一幅畫倒掛了幾十年，大家對著欣賞了幾十年，結(jié)果這些頂尖大師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不過想想，倒是也沒什么，其實哪個國家沒幾個笑話呢。

    比如日本那毀掉日本考古界的七十萬年歷史，比如中國那騙倒了整個文物圈的洛陽高仿陶俑，相比之下，一幅畫倒掛幾十年倒也正常。

    反正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大家引以為鑒吧。

    諸位中國專家就在哭笑不得中，就這么上了飛機(jī)，帶著十件中國文物，回去了中國。

    陸守儼和初挽看看事情差不多了，也打算走了，誰知道他們還走不成了。

    德國媒體一擁而上，紛紛開始采訪初挽，他們對初挽驚為天人，覺得她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鑒定大師，認(rèn)為她對藝術(shù)有超凡的品味，他們都想邀請初挽上電視臺采訪節(jié)目。

    初挽倒是也不推脫，她如今的想法里，是盡可能多地傳播中國歷史和文化，讓中國的藝術(shù)熏陶更多人，影響更多人，這也是擴(kuò)大東方文化影響力的一個機(jī)會。

    初挽頻頻參加了幾次邀請，電視臺采訪和演講等，她侃侃而談，談起中國瓷器和德國瓷器，談起歷史淵源，大家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的東方女人對德國的歷史竟然了解得那么透徹，而且她言談中表現(xiàn)出的眼界和胸襟是如此讓人敬服，她對藝術(shù)的鑒賞更是讓大家驚艷。

    至于那件沸沸揚揚傳遍全歐洲甚至傳到全世界的“名畫倒掛四十年”更是為她那無以倫比的藝術(shù)鑒賞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

    初挽在接連參加了數(shù)次采訪后，終于打算功成身退，和陸守儼一起離開。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前一晚，突然，費舍爾一通電話過來。

    電話里，他的聲音都變樣了：“那，那件古高麗青瓷，那件青瓷——”

    初挽：“費舍爾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費舍爾顫聲說：“我聽說消息，說中國新發(fā)現(xiàn)一件汝窯。”

    初挽：“嗯，是，我也看到報紙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費舍爾：“可，可那是我們的古高麗青瓷��！”

    初挽：“是，就是那件�！�

    說完，她誠懇地道：“說起來，費舍爾先生，我非常感謝你，感謝你愿意將它還給我們。”

    費舍爾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后，他終于道：“你早就知道那是北宋汝窯了？”

    他懂了，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這個中國女人太精明了！

    初挽：“費舍爾先生，我并不能確定，我只是知道，恰好我太爺爺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件瓷器，所以很想帶回國，誰知道這竟然是北宋汝窯呢�！�

    費舍爾長嘆一聲：“我們守著那件瓷器幾十年，我們竟然沒看出，在我們的博物館里，竟然有一件罕見的北宋汝窯！”

    竟然就這么被他親手送到了中國！

    關(guān)鍵就在昨天，他還在為自己的計謀沾沾自喜。

    結(jié)果今天，他就為自己的傲慢和自信付出了代價。

    作者有話說：

    德國無意發(fā)現(xiàn)自家“高麗青瓷”竟然是北宋汝窯，這是世界第77件北宋汝窯，曾經(jīng)轟動一時。

    ?

    第

    275

    章

    第275章回國一趟

    因為順便要回國一趟，

    便想著帶一些禮物或者什么德國的物件回去。

    這些年國內(nèi)雖然比之前發(fā)展了，不過工業(yè)基礎(chǔ)比起歐美國家還是落后，陸守儼便順勢買一些國內(nèi)沒有的，

    德國的廚具以及小家電都不錯。

    他本來還想給老爺子買一些保健品比如補(bǔ)鈣補(bǔ)維生素的，

    初挽卻勸說：“我聽說外國人的保健品膠囊都特別大，

    就怕噎嗓子�！�

    陸守儼便試探著買了一瓶看了看，果然很大一個膠囊，老人吃還真怕噎到。

    他有些無言以對，

    只好各自買了一瓶，先帶回去看看老爺子能不能吃，

    如果能吃再買吧，

    到時候可以去美國買，美國藥店很多，

    買藥方便。

    初挽建議他買點日用藥品，

    陸守儼研究了下，買了一些常見的兒童藥品，

    退燒藥什么的，

    他們這些是專門針對兒童的，據(jù)說比國內(nèi)的安乃近要安全。

    陸家現(xiàn)在孩子多，萬一有個頭疼腦熱可以用。

    臨走前，

    又給美國打了個電話，兩個小朋友倒是沒什么，

    表示爸爸媽媽不著急回來，

    說反正有哥哥呢。

    這話聽得陸守儼疑惑，

    特意把陸建晨叫過來，

    告訴他要嚴(yán)加管教孩子，

    不要太縱著，

    陸建晨答應(yīng)得好好的，陸守儼這才放心。

    從德國出發(fā)前往中國，中間轉(zhuǎn)機(jī)香港，足足十幾個小時才下飛機(jī)。

    陸老爺子已經(jīng)派了車來接，一起來的還有陸建昭和陸建靜。

    兩個人一見陸守儼和初挽，高興得要命，畢竟太久沒見了。

    陸建靜親熱地挽著初挽的胳膊，說這說那的，陸建昭更是大談特談的。

    陸建靜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了，孩子養(yǎng)得胖乎，她自己也有些發(fā)福了，臉像面團(tuán)，白白凈凈的，笑得哈哈哈，看上去日子過得很滋潤。

    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后勤上班，就在她媽的醫(yī)院，不是特別忙。

    陸建昭最近出版了一本書，大紅大紫。他從初挽這里取了不少經(jīng)，懂古玩，又是四合院里長大的，身上自帶光環(huá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圈子里知名的京派作家，平時交往的都是文化圈名人了。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的，說起家里種種來，陸老爺子最近身體挺好的，位置又往上邁了一步，已經(jīng)至關(guān)緊要了，陸建靜媽商白鳳最近工作突出，上了《健康報》的典型人物宣傳，之后更是被評為衛(wèi)生戰(zhàn)線的模范醫(yī)生，給發(fā)了“人民的好醫(yī)生”的獎?wù)隆?br />
    陸建靜笑道：“我媽現(xiàn)在可有名了！”

    初挽道：“二嫂可真了不起，越來越能干了！”

    除了這些，陸守儼的大哥、三哥和四哥都升職了，總之陸家最近好事不斷。

    陸建昭笑道：“別人再厲害，也比不過七嬸啊，你不回國我們都知道，你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聽說文物局把那幾件文物接回來后，直接點名表彰你，說你是中國文物界的中流砥柱，還要等你回來給你發(fā)獎?wù)��！?br />
    初挽聽這話，才想起這樁：“那我們回來的事不要聲張，我們就是抽工夫回家看看老爺子，過兩天就得去美國了，你七叔的培訓(xùn)班還沒畢業(yè)呢。”

    陸建靜：“行，我們知道，老爺子都說了，別往外張揚，我看那些表彰什么的，等你回來再說吧�！�

    陸建昭：“七叔，七嬸可真是出了大名，聽說那幾件文物放到故宮博物館，有個儀式，人家故宮對文物介紹直接寫你名字，說你是如何為國家追索回文物的，你想故宮每天多少人參觀，每個看到的，都得看到你名字，都知道你厲害！”

    初挽也是沒想到：“啊？還能這樣？”

    陸建昭：“對，現(xiàn)在文玩圈都知道啊，這事吧，往大了說，七嬸你就能隨著那些文物流芳百世了！再過多少年，他們介紹那幾件文物，也得說，寶物流落海外，中國古玩學(xué)家初挽力挽狂瀾，為國家尋回文物，你說這史書上怎么也得記上一筆吧！”

    陸建靜也笑：“那肯定的，文物流傳多久，文物的歷史就得有咱七嬸！”

    一家子這么說著話，陸守儼和初挽看向窗外，他們?nèi)ツ陝傁奶靹傔^時候離開的，現(xiàn)在回來也要才淺夏，但明顯可以看得出，路邊仿佛變了一些，時不時可以看到正在施工的樓房。

    陸建昭：“反正咱北京城現(xiàn)在是一天一個樣，變得可真大�！�

    初挽問起來：“我聽說現(xiàn)在國內(nèi)的文物買賣放開了？”

    陸建昭猛點頭：“對對對，現(xiàn)在開始給私營古玩店發(fā)牌了，琉璃廠已經(jīng)有兩家私營的了，怎么，七嬸，你有這心思？”

    初挽：“是，有想法，不過也不著急，再看看吧�！�

    陸建靜：“對，等回來再說唄�！�

    一時車子開到了四合院，陸老爺子早在門口等著了，看到進(jìn)門，高興得不行。

    初挽下車后，陸老爺子高興地挽著她的手，上下看，看著看著就問陸守儼：“我挽挽怎么瘦了，比之前瘦了，這是沒吃好嗎？”

    陸守儼聽著，笑道：“爸，這不是特意回來補(bǔ)補(bǔ)嗎？”

    陸老爺子聽這話，也是詫異：“你小子也有嘴軟的一天！”

    這時候大家伙都出來了，見到陸守儼和初挽回來，一個個都迎著，陸建時竟然也在。新疆最近不太平，喬秀珺生怕兒子出什么差池，趕緊求爺爺告奶奶的，陸老爺子見此，也就把他調(diào)回來了。

    畢竟親孫子，也怕出什么事。

    初挽被迎進(jìn)去客廳，陸守儼把買的零食和小東西分給孩子們，小孩兒自然高興，都出去玩了，大人在屋里說話。

    陸老爺子很是心疼了一番初挽，便又開始說夢錦和希同兩個小家伙，他惦記兩個孩子，盼著孩子回來，又擔(dān)心陸建晨不靠譜：“這孩子，能看得了孩子嗎？可別委屈了我兩個小孫子！”

    大家聽著全都笑，陸建晨確實不像靠譜的。

    這么說著，自然提起初挽在國外的種種，陸老爺子都聽說了，自然欣慰，欣慰之余也感慨，感慨孩子大了，出息了，放心了。

    這時候家里兄弟妯娌侄子侄女的基本全都在了，一大家子人，男的一桌子女的一桌，陸守儉陸守信等幾個兄弟和陸守儼討論著最近國內(nèi)的種種，別看才大半年時間，國內(nèi)可是一日千里，又有不少大事發(fā)生，最近國際貿(mào)易環(huán)境也好起來了。

    陸老爺子高興地道：“不說別的，就看咱北京城里，走到哪兒都在蓋樓呢！前幾天我經(jīng)過東大街，我一瞧，怎么不認(rèn)識了，司機(jī)一說我才知道，拆了，蓋了�！�

    陸老爺子的話，讓大家都笑起來，商白鳳也笑道：“是，我們醫(yī)院最近也要蓋一座新大樓呢！現(xiàn)在改革開放，經(jīng)濟(jì)好了，大家都說以前的那座樓不實用了，得蓋新的呢！”

    初挽聽著，自然明白，其實再過一年多，也就到了鄧偉人的南方談話，這時候正是國內(nèi)一日千里大闊步往前發(fā)展的時候。

    現(xiàn)在她的瓷語在國外紅火，正好趕上大把大把賺外匯，把外國人的錢給賺手里，等回頭自己再開個古玩店，把這些年積攢的不太要緊的慢慢賣著，這里外都賺，資金也就積累起來了。

    按照如今自己的庫存量，自己稍微一倒騰，總歸比上輩子來錢更快，能做的事也就更多了。

    就在這熱火朝天中，旁邊陸建時一直沒吭聲，他低著頭坐在那里，偶爾看一眼初挽，初挽長發(fā)柔亮地垂在肩頭，佩戴了一條藍(lán)寶石項鏈，看著很是名貴，下面則是雪青色長裙，剪裁得體，襯得那腰身纖細(xì)，裙擺很長，從腰身那里流溢下來，很洋氣很漂亮，和國內(nèi)女人穿的裙子完全不是一個味兒。

    這才多久，她珠光寶氣，優(yōu)雅得不像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歸國華僑呢。

    他抿了抿唇，看向角落里自己的妻子孟香悅，卻是怎么看怎么寡淡。

    以前覺得小鳥依人，長得好看，現(xiàn)在卻覺得那分明是土，村里村氣的，和初挽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陸建時這么想著的時候，一個眼神淡淡地掃過來。

    他頓時一個激靈，看過去時，卻是自己七叔。

    陸守儼的眸光中帶著警告，很淡。

    陸建時忙低下頭，再不敢看了。

    這眼神交鋒，她多少感覺到了，她有些想笑，微抿了抿唇，忍住了。

    **********

    當(dāng)晚住在四合院，陪著老爺子說了半晌話。

    第二天便回自己家了。

    他們走之前，特意把安放文物的柜子都安置了防盜網(wǎng)什么的，又雇了兩位退役軍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大家都叫他鵬叔，身上很有些功夫，不過時運不濟(jì)，如今請了過來，幫著照顧下家里，也會做一下灑掃的工作，倒是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初挽回來后，一看家中院落以及其它閑置房屋都打理得整齊，知道這大多是鵬叔做的，自然頗為放心，又和陸守儼提起來，給人家多加一些錢。

    之后她便將自己這一段買的新物件都給安置了，她最近在美國可是買了不少物件，光瓷器就得幾十件了，五花八門各種都有，更不要說別的稀罕物，她全都分門別類了。那紫檀龍案還有宣德爐自然都是大件，就另外安置在一個房間。

    至于圓明園和比利小子照片，全都復(fù)印了，把原件妥善封存，回頭可以拿著復(fù)印件示人。

    當(dāng)然還有《獨立宣言》，她更是下了大功夫來保存，這個時間長了就慢慢腐蝕，她想著，趁著還沒有完全腐蝕，這兩年趕緊出手。

    這么收拾大概就一整天時間，累得夠嗆。

    陸守儼則是趁著這個時候過去單位了，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然有些要緊工作要匯報。

    晚上時候，初挽洗過澡，上了床，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回來，便悶悶地想，這一回來就一心想著工作，也不知道回家了！

    她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后來她是被他親醒的，就那么摟著親，逗著她。

    兩個人夫妻做久了，這個男人很清楚她喜歡什么，這方面已經(jīng)很會了。

    初挽軟軟地哼哼，撒嬌，不依，要他哄。

    他便抱著，低聲解釋說：“今天到單位，有幾位上面的同志也過去了，談到那艘航母的事，也有以后的規(guī)劃，難免說多了�！�

    初挽當(dāng)然知道他確實有事，倒是也沒真生氣，不過就是想撒撒嬌，便故意道：“那不能明天再說嘛？”

    陸守儼用額抵著她，低聲道：“我挺長時間不回來了，總想多了解了解，孩子在美國呢，我們還得盡快回美國，沒那么多時間，我也想著盡快把問題解決了。”

    初挽：“這也不是你職責(zé)范疇啊……”

    陸守儼笑道：“現(xiàn)在不是，以后可能就是了�！�

    初挽怔了下，之后瞬間明白了，她頓時清醒不少，一個翻身，直接騎趴在陸守儼身上，俯首抱著他道：“快說快說，到底怎么了，什么情況？”

    陸守儼道：“等我從美國回來，會有新任務(wù)。”

    初挽忙詳細(xì)問了，問了后，簡直是不敢相信：“不是吧，這不是又給你提升了嗎，你升得也太快了吧！”

    他才三十二歲啊，這么年輕！

    上輩子他做到這個級別都三十五歲了，等于這輩子比上輩子早了大概三年。

    關(guān)鍵上輩子他就是仕途一帆風(fēng)順到讓所有人都嫉妒了。

    陸守儼聽她說，啞然失笑，手指輕輕敲打她腦袋：“怎么，我提升，你還不高興了？”

    初挽自然是心花怒放，不過還是攬著他的脖子道：“你被提升，有好，也有不好�！�

    陸守儼：“怎么不好？”

    初挽：“你可不要學(xué)壞。”

    陸守儼：“？”

    初挽：“有些男人一旦有所成就就開始膨脹了，認(rèn)不清自己是誰了，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所謂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現(xiàn)在還稍早，再過兩年，社會風(fēng)氣就完全不一樣了，各種灰色娛樂場所比比皆是。

    蘇聯(lián)解體后，大批的白俄女進(jìn)入中國謀生，她們基本都是來賣的。

    北京使館區(qū)的七星島大有名氣，里面一水的金絲貓，從俄羅斯北歐到中亞蒙古都有，那叫□□聯(lián)合國。

    陸守儼聽這話，輕皺眉：“你是從哪兒聽來的這種話？”

    初挽：“反正你得警惕�！�

    陸守儼：“我也不是那種人吧？”

    初挽：“是不是的，先打一個預(yù)防針，誰知道將來呢，反正你得抵抗住誘惑�！�

    她回想著，上輩子他離婚后，一直沒再婚，但他安分嗎？

    印象中沒什么男女方面的桃色新聞，但她聽馮鷺希說過，有幾個對他很有好感的，她想催催，結(jié)果也沒見后續(xù)。

    當(dāng)然，這是她作為一個晚輩知道的，實際上他的交際圈子復(fù)雜水深。他會不會逢場作戲，或者有什么人討好到他面前，給他送個什么，這些都不好說

    她想了想，又道：“但凡你敢有一點點什么，我就和你離婚，不和你過了！”

    陸守儼扶著她腰的手便輕捏了下。

    有些痛，初挽忍不住“嗷”的一聲：“干嘛？”

    陸守儼：“別胡思亂想，我怎么可能？”

    初挽氣鼓鼓的：“那你也不能捏我！你都捏疼我了！”

    陸守儼：“誰讓你說什么離婚，以后別讓我聽到這兩個字眼，不想聽到�！�

    初挽低聲嘟噥道：“就說說而已。”

    陸守儼直接抬手，扣住她后腦，按下來。

    在鼻尖和鼻尖相對的時候，他抿唇，不悅地道：“就是不想聽這個詞�！�

    初挽：“你對我這么兇……”

    陸守儼看著她，四目相對間，低聲道：“你說這個字眼，我能不兇嗎？你當(dāng)我不知道，外面惦記著你的，不是一個。”

    初挽：“你說什么呢？”

    陸守儼聽這話，頓了頓，卻沒說話。

    他只是微側(cè)首，唇含住她的耳垂，低聲道：“挽挽，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外人再惦記也白搭。

    作者有話說：

    說下七星島，90年代初，里面最有名的是一個300多斤的大胖子，白胖，一親眼見過的朋友說“白到發(fā)光”，側(cè)面看特別特別壯觀，胸部特別特別大！

    那種地方也沒法掃那個啥，因為不好說掃到什么人物。

    不過放心好了挽挽會把七叔教育好。

    ?

    第

    276

    章

    第276章布局

    第二天起來，

    陸守儼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早餐。

    初挽看著飯桌上的牛奶和煎雞蛋：“我想吃油條了�！�

    好久沒吃過中國的油條，饞了。

    陸守儼：“行，明天咱們吃油條。你先把奶喝了吧�！�

    初挽便拿過來牛奶喝，

    這么喝著的時候，

    突然想起：“你今天還是有事，

    得出去是吧？”

    按照他們的計劃，時間很匆忙，后天就得出發(fā)過去美國了，

    不然陸守儼這邊的一個重要研討會趕不上了，所以他們得盡量把要緊的事干了。

    一些其它的，

    只能放放，

    等幾個月后回來再說。

    陸守儼點頭：“對�！�

    初挽：“有個事，你得給我打聽打聽�！�

    陸守儼：“什么？”

    初挽便道：“我現(xiàn)在手頭也有不少錢，

    我想買幾塊地，

    再囤幾套大的四合院�！�

    她以后陸續(xù)倒騰倒騰，總歸有錢的，

    為了分散風(fēng)險，

    還是想投資一些不動產(chǎn)和地皮，趁著現(xiàn)在陸守儼位置還不至于太惹眼，趕緊該辦的辦了。

    回頭她自己開一個私人博物館也有地皮了。

    不然等回頭，

    香港和海外的資金進(jìn)來了，北京核心區(qū)的地皮肯定得漲。

    當(dāng)然了，

    除了北京的地皮，

    還有深圳的，

    她也得注意插一手。

    陸守儼略沉吟了下，

    道：“可以，

    我找人問問。”

    初挽：“不著急，

    但是你心里得記著這個事，有好的機(jī)會我再出手�！�

    陸守儼：“我明白，這個看時機(jī)，怎么也得我們從美國回來再說了，我先打聽著。”

    陸守儼先去單位了，初挽自己沒什么事，便趴在家里吃點東西，隨便打了幾個電話，給兩個孩子打電話說了一會兒話，又給戴維打，這么忙活了一圈，最后給聶南圭打了電話。

    已經(jīng)上午十點了，聶南圭那邊晚上了。

    聶南圭打了一個哈欠，之后才含糊地道：“小初初姑奶奶，你現(xiàn)在可真是能搞事，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初挽最近干的兩樁事真是漂亮，促成了中德兩國丟失文物的交換，又提點了德國博物館掛反幾十年的名畫，這兩件事已經(jīng)在世界藝術(shù)圈引起熱議。

    之后初挽在德國屢次接受采訪，給大家講解藝術(shù)，科普中國傳統(tǒng)文化。德國人深深迷上了這個東方女性，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德國的明星人物。

    受此影響，瓷語也在歐洲大熱，聽說訂單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而一起受益的還有中國藝術(shù)品，聶南圭明顯感覺最近關(guān)注中國藝術(shù)品的歐美客戶變多了，這顯然是受了初挽的影響。

    初挽笑道：“馬馬虎虎吧�！�

    聶南圭：“你們瓷語這次估計要發(fā)大財了吧，完全供不應(yīng)求了�！�

    初挽：“你沒跟上沾光嗎？我聽說你們有一件瓷器，前些天賣了很不錯的價格�！�

    聶南圭嘆息，一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得，你消息可真靈通，這都知道！”

    初挽笑道：“那是當(dāng)然了，我人在中國，但是心在歐美，眼睛盯著這個世界。對了，先和你說一個好消息吧�！�

    聶南圭：“什么？”

    初挽：“我已經(jīng)和洛克菲爾德家族藝術(shù)顧問戴維先生提過了，提起你們的青銅器，下個月他們的選購會，將會把你們列入考核名單，你準(zhǔn)備下吧�！�

    她是出發(fā)去德國前提的，今天戴維才給確認(rèn)了消息。

    聶南圭不敢相信：“真的？”

    初挽：“騙你干什么，也是今天他們才討論的，我剛和戴維打電話確認(rèn)了�！�

    聶南圭嘆：“我來到美國后，其實一直在尋找機(jī)會打入他們的圈子，不過不容易，你倒是行，幾句話一推薦就把我保舉進(jìn)去了。”

    初挽：“估計明后天就請你們準(zhǔn)備古玩推薦圖錄，他們也得看圖錄來篩，有他們看中的才有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所以也不一定能成，反正你們先聯(lián)系吧�！�

    聶南圭：“我明白，這行就這樣，還是得拿東西來說話。”

    初挽：“對�！�

    聶南圭再開口，聲音難得有些認(rèn)真：“初挽，這次如果我們能成功，那全都是你的功勞，我得謝謝你的提攜�！�

    初挽道：“你這什么話，太肉麻了，再說你不要感謝得太快……”

    聶南圭：“嗯？”

    初挽：“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無利不起早絕對不干賠本的買賣�！�

    聶南圭便笑了：“行，姑奶奶，你就直接說吧，別繞圈子了�！�

    他頓了頓：“現(xiàn)在你讓我割肉，我都心甘情愿割給你！”

    初挽笑道：“倒是不用讓你割肉，其實是想讓你做一個物件。”

    聶南圭：“做物件？你想做青銅器？”

    初挽：“你應(yīng)該知道罍中之王吧？”

    聶南圭：“就湖南出的那件皿天全方罍嗎？”

    初挽：“對，就是那件，聶叔叔應(yīng)該見過吧？”

    聶南圭略沉吟了下，道：“我聽我爸提起過，他當(dāng)時看到了，很喜歡，也想買來著。不過可惜，后面因為種種原因沒買成�！�

    初挽其實大概知道這段故事，當(dāng)時聶老頭一眼看到，想買，不過一時湊不齊那么多錢，便留了一萬大洋在那里做訂金，說好了對方給他留七天，七天后，他湊夠了錢，就拿下這件皿天全方罍，如果湊不夠，那一萬大洋白送給對方。

    說起來聶老頭也算是有膽魄，當(dāng)機(jī)立斷要訂下，可惜當(dāng)時的聶家?guī)仔值�，人員眾多，這里面牽扯很大，況且世道不太平，他們不愿意下手，怕萬一砸到手里，最后鬧來鬧去，聶老頭終究沒能說服眾位兄弟去買那件皿天全方罍，肉疼地虧掉了這一萬大洋，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賣到了美國，賣給了洛克菲爾德家族。

    以至于很久后，大家都還知道聶老頭為買皿天全方罍平白虧了一萬大洋的故事，大家引以為戒。

    電話那頭，聶南圭疑惑：“你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初挽：“我想買回來，那個蓋不是就在湖南博物館嗎？干嘛不弄回來呢�！�

    聶南圭沉默了下，道：“那位老洛克菲爾德對這件皿天全方罍應(yīng)該很喜歡，不會輕易割舍吧�！�

    初挽：“一切事在人為，我想試試�！�

    聶南圭：“你想怎么做？”

    初挽：“其實他們家現(xiàn)在未必多把那物件看在眼里，之所以不愿意賣，就是因為那是老洛克菲爾德昔年的心愛之物，底下晚輩不好做主罷了，如果有機(jī)會見到他本人，說服他，一切就有可能。”

    她想著，做什么事都需要一個契機(jī)，上輩子老洛克菲爾德賣出那件罍，應(yīng)該有一個契機(jī)，可惜她不想等，她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他們家族等他們什么時候打算賣出去。而且上輩子洛克菲爾德家族轉(zhuǎn)讓這件罍的消息本身就是不透明的，她這輩子未必就能成功攔截。

    所以這輩子，如果有機(jī)會見到老洛克菲爾德，她試著說服老洛克菲爾德，請他出讓。

    當(dāng)然了，要想勸服這么一位老謀深算的人，不可能光憑嘴皮子，她必須事先最好準(zhǔn)備。

    到了現(xiàn)在，聶南圭總算明白了：“你打算怎么說服，想用一件高仿的皿天全方罍來說服他們？”

    初挽：“對，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

    聶南圭語氣鄭重起來：“我得和你說實話，老洛克菲爾德可不是隨便讓人糊弄的，如果事情搞砸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初挽：“你想哪兒去了，我怎么可能拿假的糊弄人家。其實我早想過了，我們可以用計謀，也可以玩攻心之術(shù)，不過我們再多的心眼，也未必能比得過人家，老洛克菲爾德那是成了精的人，他什么沒見過？我在他面前耍心機(jī)，不過是一些低級的笑話罷了�！�

    聶南圭贊同：“其實你鬼心眼挺多的，以前也把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過確實，這位老洛克菲爾德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如果在他那里被拆穿了，那基本就是歐美古玩圈除名，再也別想做生意了。”

    初挽：“所以我想著，與其施展手段，不如以誠相待，他既然曾經(jīng)對這件罍那么喜歡過，那我可以勸他，割愛想讓，讓這件罍身回到它的故鄉(xiāng)，罍身和罍蓋重合�！�

    聶南圭：“你打算怎么說服？”

    初挽：“我想請你們家?guī)臀易鲆惶赘叻缕��！?br />
    聶南圭：“高仿品？”

    初挽：“對。”

    *************

    初挽的計劃是，做一套高仿品，讓老洛克菲爾德親眼看到罍身和罍蓋重合的壯麗，以此來打動他。

    皿天全方罍的罍身和罍蓋要想合體，那就只能將物件賣給中國，因為湖南博物館作為國家所屬的博物館，絕對不會出賣文物。

    這個計劃其實存在很大風(fēng)險，不過目前也是最合適的辦法了，要想完成這個計劃的前提是，她必須有一套高仿的皿天全方罍，而目前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請聶家出手了。

    她和聶老頭關(guān)系不怎么樣，只能從聶南圭下手。

    聶南圭聽了她的計劃后，倒是很好說話，表示自己會勸服他爸。

    因為時間緊急，初挽并沒有太多時間，只好當(dāng)晚拜訪了聶老頭。

    聶老頭顯然態(tài)度不佳，不過顯然聶南圭已經(jīng)和他提過了，美國的生意方面，初挽確實送了聶南圭一個大人情，所以聶老頭倒是答應(yīng)了。

    不過他直接開出了十萬人民幣的高價：“少一分，我不可能做�！�

    初挽痛快答應(yīng)：“好，十萬�！�

    她倒是也明白，那皿天全方罍器型規(guī)整大氣，仿造皿天全方罍的制作工藝不同尋常青銅小件，自然成本巨大。

    聶老頭見初挽竟然討價還價都沒有，顯然意外，意外之余，打量了初挽一番，道：“那你等著吧。”

    初挽：“多久能交貨？”

    聶老頭：“三五個月吧�！�

    初挽：“不行，時間太長了，兩個月可以嗎？”

    如果兩個月，她還在美國，還來得及。

    超過兩個月，她回國的話，見到老洛克菲爾德的機(jī)會就會少了。

    聶老頭便有些不耐：“你以為這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做出來的？那皿天全方罍用的是陶范法，罍耳又用了失蠟法，這里面多少道工序？做完還得上色呢，還得做舊呢，沒幾個月時間在那里打磨，做出來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就算給你你敢要，我還不敢敗壞我聶家造的名聲呢！”

    初挽無奈：“聶叔叔，我也是想把那件皿天全方罍給設(shè)法弄回來，才想出這一招，如果兩個月能做出來，我還有機(jī)會在美國用上，三五個月后，我回國了，以后也不是隨便出國的啊，人不在那里，哪里去找機(jī)會。聶叔叔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法子，好歹快一些？”

    聶老頭聽著，皺著眉頭，拿著煙斗，抽了一口。

    他吐出一個煙圈后，才沒好氣地道：“行吧行吧，豁出去了，就兩個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