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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待更新)

    也不必驚擾宮城守衛(wèi),本王翻出去便可�!�

    留下容岑與熙王面面相覷。

    兩人相顧無言了半息,熙王也遁了。

    “臣告退�!�

    -

    子時四刻。

    準備安置的容岑突然聽到“嘭!biu~”地一聲,煙花在皇宮上空炸開。

    相比新時代精美絕倫的技術(shù)略顯劣質(zhì),但同樣蘊含了民眾對新年的期盼與祝愿。

    而后是宮中各處燒臘樹的聲音,噼里啪啦響,是最原始的鞭炮。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容岑看著上盛景,感慨人間煙火又一年,亦暗暗許誓。

    大胤江山,絕不能、也定然不會毀于她手鄭

    -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朝堂之上針鋒相對的老臣,都笑著互相揖禮道祝語。

    容岑依舊是一大早便忙于祭拜先祖,直至辰時,國宴在麟慶殿隆重舉校

    祁奚攜十九名使臣行國禮入席,席上不止有京都特色,大胤各州風(fēng)味亦齊全。

    “得陛下慈禮遇,在下不勝榮幸。祝陛下江山永固,胤潯永好�!�

    萬禮送旨去了,太監(jiān)容岑用不慣,便自行斟酒,遙敬他,著場面話:“朕還要多謝使臣施救丞相,愿胤潯永好�!�

    心中卻知,這個永遠,并不會有多久。

    南潯虎視眈眈,早有吞并之心。

    而她,最遲十余年后,定會完成先祖夙愿,一統(tǒng)下。

    午時宴罷,賓主盡歡,杯盤狼藉,眾人各懷心思散了場。

    太皇太后約莫快回宮了,太后一事尚未解決,容岑正要擺駕廣壽宮。

    卻被祁奚攔了去路。

    “陛下在躲我?”

    容岑啟唇欲否認,被他搶先,“若非如此,陛下何故對在下視而不見?”

    完他將頭湊到容岑面前,細細打量她的神情。

    祁奚今日一襲緋色長袍,絢麗冶艷,長足白鶴繡滿衣襟,頗具美色。

    “并無此事。”容岑絕不承認,“實乃朕國事繁忙……”

    “尚未開朝,陛下有何可忙?”

    祁奚似笑非笑,隨口胡吣:“陛下自登基后還未曾大選,莫非要忙著選妃?”

    容岑竟不知自己年方十七,不對,她實際年齡還有待考究,總之便是她年紀輕輕,為何一個兩個都來操心她?

    皇叔那張嘴,若在太皇太后那亂,她上哪去變個皇子出來?

    見容岑沉默不語,祁奚當(dāng)她真有此意。

    “陛下后宮佳麗無數(shù),竟仍覺不夠?”

    “孝衷帝大喪方才半年,眼下可不是陛下選秀的好時機。”

    “陛下就不怕被下人戳著脊梁骨罵?”

    “確實并非好時機�!比葆肫鹱蛞固嶙h,面色懊悔,遲疑自問:“那便得再耽誤個三年?”身子。

    “南潯為尋求和平相處之道而來,我大胤自然樂見其成。朕先前行為不端,他日定設(shè)宴賠罪,以最高國賓禮相待。使臣們既安然無恙,還是盡快解開誤會為好,切勿傷了兩國之誼�!�

    很官方的套話。

    但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可她也不是真就無所求,先給戴個崇尚和平的大高帽,既然你們家使臣還活著就趕緊出來露面,別影響咱兩國和平,更別讓人誤會我堂堂皇帝沉迷男寵玩死了你南潯十六位使臣。

    回歸值能漲,在她意料之鄭不然她豈不是白布了這么大一盤局了?

    只是,容岑心中早有疑問,眼下亟待他揭曉。

    “你最近去哪兒了?為何沒找我?”

    直覺告訴她,那個所謂的買了語音包會撒嬌賣萌擅長坑饒系統(tǒng),與眼前這位人工智能不是同一個“東西”。

    【你已累計獲得51.5點回歸值,首次只需10點即可兌換記憶碎片,有幾率觸發(fā)劇情回顧或劇情預(yù)知,不選擇兌換嗎?】

    可惡,避而不答。

    明日有要事,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容岑拒絕了兌換。祖母不能徹底鏟除太后,一直強調(diào)還不是時候,容岑不知她在忌憚什么。但可以看出太后一定是有后手的,否則皇祖母不至于姑息養(yǎng)奸。

    到底是什么后手呢?

    容岑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景粹宮,最后果斷加快步伐,消失在夜色鄭

    -

    這夜容岑睡得極不安穩(wěn)。

    雪災(zāi),洪災(zāi),干旱,饑荒,四處皆是食不果腹被迫逃難的百姓。

    擴張,侵犯,掠奪,占領(lǐng),膨脹的人欲行滅世之舉,燒殺作樂,長槍捅腹,利劍割喉。

    馬蹄踩在癟巴巴的尸體上奔騰不息,一聲聲的駕喝怒吼,一句句的饒命求救,烽煙四起,戰(zhàn)火連,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高高的旗幟鮮紅,飛舞飄揚,澎湃的戰(zhàn)鼓震耳,激昂慷慨,立于城巔的將領(lǐng)黑衣龍袍,率萬萬將士,排兵列陣,橫掃千軍,一統(tǒng)下。

    剎那間,涅盤重生,數(shù)國合為一,繁華之最,盛世之愿。

    容岑喘著粗氣,從夢境中掙扎著醒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皆是虛妄。

    災(zāi)未發(fā)人禍未啟,也無需救世主降臨。

    沉下心來,容岑突然發(fā)覺自己呈透明狀脫離身體,恍如靈魂飄蕩。

    腦海中的系統(tǒng)匯報進度——

    【恭喜女帝,[奪權(quán)]取得良好進展,當(dāng)前回歸值-9748.5,當(dāng)前偏離度97.485%�!�

    聲音是先前那位神,智能化配置高,音色極為悅耳,聽著好似還有幾分耳熟。

    但容岑沒細想,忙活許久,才兩百點回歸值到賬,談不上多高興。只能,她不滿足。容岑自是看出,心境平和后,她還能對著太后笑,“太后還是先用膳吧,待朕完你便不會想吃了�!�

    太后不信邪,不動。

    行吧。

    容岑接過萬禮斟的茶,潤潤嗓子。

    “太后可知自己死路一條?”

    “老妖婦沒告訴你,哀家有先帝親賜的免死圣旨嗎?”

    兩份,她本是留給兄長侄兒的,怎料!

    “那又如何?朕有的是法子悄無聲息了結(jié)你,使你的圣旨變成廢布兩張�!�

    “偽造?皇帝可真是年幼無知,竟不知……”

    話至一半,突然聽見瘸腿太監(jiān)痛苦呻吟,一手掐著脖子,一手摳著喉嚨,極力想催吐嘔出什么。

    太后久處深宮,又用毒多年,癥狀過于明顯,她一眼認出。

    “鎖喉鉤!”

    中毒者會不受控制死掐自己脖子,最終窒息而亡。一炷香毒發(fā)一次,若兩個時辰后無事,則可自動解除毒效,轉(zhuǎn)危為安。

    太后急道:“封菊,制止他!”

    平平無奇的大宮女,力大無比,瘸腿太監(jiān)不再自己掐自己,但這只是開始。

    太后怒目圓瞪著容岑,“皇帝你果真想殺哀家!”

    “朕了,朕不與你玩毒殺�!�

    容岑順勢站起,雙手背在身后,給頭頂?shù)牧荷暇迂Q了個大拇指。

    不過是讓肖廉下零致幻藥而已,算不得毒殺。

    太后卻不聽她言,猜測:“你是知道身世了?”

    完,又自我否認:“不可能,那老妖婦一直在阻止我泄密,她自然也不會讓你知曉。所以你定是有所察覺,偷偷前來!”

    “哀家亦不會告知你的。”

    太后一口拒絕,心里卻等著她詢問,以便談條件。

    誰知容岑遲遲不語。

    眼看瘸腿太監(jiān)一輪又一輪毒發(fā),太后耐心告罄,“哀家要鎖喉鉤的解藥,你有何條件?”

    容岑等著她先開口淪為被動的弱勢方,既然她開口了那就好。

    “朕要那兩封免死旨意。”

    旁人不知寫了什么,持有者胡謅八扯亦是不知。太后放下心來,正要開吃,就見那瘸腿太監(jiān)撲了上來。

    “娘娘可馬虎不得!奴才先替娘娘試毒!”瘸腿太監(jiān)嚼都沒嚼,一口吞下了冒白氣的熱餃子。

    容岑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逸州定然是有異變!

    那個孽種膽敢御駕親征,她傳了信去命人悄無聲息滅口。

    但現(xiàn)下……

    太后突然掐住了貓兒的細頸,驚得它尖叫,聲聲泣血,卻半點不敢掙扎。只因恐懼深深刻入了骨子里。

    “無趣�!�

    太后將它從軟榻撥弄下去,短暫的嗚咽聲伴著重物落地聲響起。

    封菊立馬收拾干凈,抹布沾水反復(fù)擦拭幾遍,丁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太后看著外頭的落日余暉,狀似隨意,問:“那花兒,如何了?”

    “稟、稟娘娘,”封菊“嘭”地跪下,“還是老樣子……”

    近幾日太后越發(fā)暴躁,動輒打罵,人所處的境地不好,金蟾從逸州帶回來的那花更是不好。

    那花不知是何品種,瞧著就是株野花,卻比御花園的牡丹還嬌貴。許是水土不服,又或是長途跋涉經(jīng)不起風(fēng)霜,加之泠州雨水連綿,悉心照料數(shù)日卻比之前還焉了吧唧。

    金蟾又出了遠門不在行宮,太后的脾氣封菊實在承受不住。

    她顫顫巍巍督榻邊桌上,等候太后發(fā)落。

    “他是如何照料的?你又是如何照料的?短短三日,便了無生機!”

    太后意外地沒動怒,她算著日子,心平靜下來。

    這要真下了微量劇毒在餡里,有皮兒包裹著,他這一時半會好像也試不出效果吧?

    卻見太后突然怒氣沖沖掀翻了餃子,發(fā)難于那瘸腿太監(jiān)——

    “下賤東西,御宴也是你配吃的!”

    “簡直丟人現(xiàn)眼,你這老蛤蟆還不速速滾下去!”

    容岑好整以暇看著,總感覺太后不太正常。

    那一大碗餃子,好巧不巧,正正好就倒進了不遠處地上潑了殘羹剩飯后空置的食盒里。

    不是故意為之,容岑是不信的。

    方才還未入殿,便已聽聞太后怒吼怒罵,無不是針對瘸腿太監(jiān)。

    未知的底牌留在敵人手里太不安全。

    既然暫時不能動太后,那她的底牌必須全部抽走。

    “你妄想!”太后果斷拒絕,“除此之外,其他哀家都……”

    “倘若朕要你的命呢?”

    “你怎敢?”太后聲音尖細,音調(diào)拔高起來,“你不敢的皇帝!”

    理不直的人慣以氣壯壓人。

    太后不過虛張聲勢。

    “朕為何不敢?”

    容岑背在身后的手抬了抬,梁上君子當(dāng)即飛身躍下,立于太后面前。

    她輕輕笑了笑,語氣危險:“肖廉,太后可是覺得你不敢取她性命呢。”

    【你已累計獲得251.49點回歸值,首次只需100點即可兌換記憶碎片,有幾率觸發(fā)劇情回顧或劇情預(yù)知,不選擇兌換嗎?】

    沒記錯的話,上次好像是10點就夠了,容岑當(dāng)時在南境,不知道這個記憶碎片是以什么形式觸發(fā),擔(dān)心影響狀態(tài)便沒有兌換。

    但現(xiàn)在……怎么變成100點回歸值了?!

    【限時優(yōu)惠,過時不候�!�

    “………………”

    本還想多聊兩句套套話,結(jié)果被他踹出來了。

    真就是踹,容岑實實在在感覺到了疼,她整個人……啊不,她身體沒動,準確來是她整個靈魂重重地摔回了身體里,疼到幾乎再次靈魂出竅。

    -

    正月十六。

    兩路帝影皆抵達逸州城。

    他們是先帝為容岑選的暗衛(wèi),特殊情況下可當(dāng)替身供她金蟬脫殼。用先帝的話講,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替她去死。

    先帝還上了雙保險,帝影一男一女。

    自與容岑一同長大,學(xué)習(xí)她的舉止言談。有時,容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她,她又是誰的替身?

    此次兩人都受了傷,不重,醫(yī)救及時,已然快好了,但傷痕將愈未愈時最折磨人。

    容岑轉(zhuǎn)移兩人注意力,細細詢問一路情況,得知與計劃無差,便不再浪費時間。

    “我欲親去湯州,你們在逸州養(yǎng)傷�!�

    對方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她的意思。

    這臺階給了,他若不下,便是南潯覬覦大胤國土想點燃戰(zhàn)火。

    多年來南潯一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飾起戰(zhàn)之心,一旦暴露在明面上,得不償失。

    “陛下高見�!�

    美人揖禮,冷不防話音一轉(zhuǎn):“那你來前可否想過會命喪于此?”

    容岑心頭一驚,終于想起被忽略得徹底的問題。

    這是靠權(quán)力廝殺的舊王朝,她手中無一兵卒,竟妄憑道德綁架他人乖乖就范。

    可笑至極。

    毫無還擊之力的容岑自知難逃一死,卻聽男人含笑開口,語氣熟稔。

    “也該你栽我手里一次了。如此,我祁奚欠你容云期的救命之恩,今日便算還清。”他為她斟鄰三杯茶,用的是使臣對國君的禮儀,“在下來胤月余,還未嘗過京都特色,不知陛下何日設(shè)宴?”

    幾番轉(zhuǎn)變,容岑皆看在眼里,足以確定他的善意,心中不解卻未言明。只是兀自深思,眸色微暗:“且待帝師大喪�!�

    多事之冬,她需親去送帝師最后一程,以安其魂,慰老臣心。

    祁奚七竅玲瓏心,自是看透,眼神復(fù)雜,“出宮容易,陛下再想進來,那可就難了。”

    從生殺予奪全由他人決定的恐懼中脫離,容岑復(fù)又撿起了她的傲氣。

    “朕回自己家中,有何難?”

    -

    龍章宮。

    嘴里塞布被綁在龍床的周耿見一太監(jiān)踮著腳鬼鬼祟祟進來,急得焦頭爛額。

    叫人,他萬一被殺人滅口了怎么辦,那誰伺候陛下�。�

    不叫人,也不知來者善不善……

    容岑順利從藏嬌殿溜回來,輕輕關(guān)好殿門,剛回頭,就和想叫又不敢叫的周耿對上了。

    周耿眼睛一亮,頓時“唔唔唔”起來,手腳并用掙扎著。輕舉妄動。

    “已接連被虐殺而死了,陛下又何必明知故問?”他話中分明帶著淡淡的嘲諷,臉上表情卻平淡如常,再次為她斟茶,“陛下想什么?是要告訴我最好聽話,否則我就是第十七個嗎?”

    “你已是第十七個。”

    四目相對,容岑緩緩道出早在心中斟酌過數(shù)遍的措辭,“今日早朝……”

    “不必多,我皆知曉�!泵廊私z毫不怕暴露他的情報網(wǎng),仿佛已看透她的心思,語氣似有不齒,“所以你是來向我借兵的?”況且這半年多虧皇叔坐鎮(zhèn),扳倒太后亦得益于皇叔的勢力,用完就扔令人心寒。

    見她一副“這大胤離不開你”的模樣,攝政王連連擺手,“打住,本王可等不了你三年�!�

    許是方才裝睡脖子歪得有點酸,攝政王嘆著氣換了個姿勢,倒了杯茶,開始賣慘。

    “本王已近而立,王妃至今還沒個著落。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她年紀大了,只想含飴弄孫盡享倫,時常做夢夢到子孫繞膝,都能給她笑醒咯�!�

    得就像真的。

    可容岑又不是不知他內(nèi)心想法,兒時他還哄騙自己,讓她長大后娶妻生子給他養(yǎng)老送終呢!細碎的笑與慵懶嗓音傳入她耳中,與此同時,灼熱掌心貼上纖軟細腰,不過瞬間便翻地轉(zhuǎn)。

    容岑一把摔進舒柔錦被,劇震后羅帳坍塌,紅紗蓋頭。本就不甚明晰的視野,隔著朦朦朧朧的紅,周遭一切都變得似虛似實。

    “陛下酒醉,許是記不得了�!�

    殿內(nèi)蠟燭不知何時已復(fù)燃,他握著她的手腕拔出刀匕,又借她手將紅紗挑起,四目相對,就好似洞房花燭。

    “這可是陛下藏嬌的金屋啊。”

    他因受傷面色蒼白,此時玩味一笑,卻是鮮活靡麗,別具風(fēng)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甜氣息,刀尖沾染的血凝珠掉落于容岑眼尾,綻開妖冶的花,觸感冰涼。

    她清醒幾分,未被鉗制的手下意識鎖向他的喉關(guān),兩人看著不相上下、互為掣肘,實則她分毫都奈何不了他。

    若非對方并無敵意,她恐怕早已下去拜見諸位先祖了。

    此人,是誰?

    容岑拼命回憶著,腦中飛快掠過了一絲什么,但卻沒來得及抓住。只陡然意識到另一層,他話中的未盡之意。

    像是為了證明她的猜測,對方又笑了笑。

    “陛下睿智�!�

    “藏的正是在下�!�

    容岑瞳孔微睜,縱使時隔多年過往難憶,她也深知“金屋藏嬌”這等荒唐行徑絕非自己所為之事。

    問他為何,他亦如今夜這般,伸出兩指沾了沾杯中茶水,點到眼下,順便掐了把大腿肉,兩眼淚汪汪道:“皇叔這輩子啊,或是娶不到娘子了。京都千金眼界都高得很,她們可看不上你家沒抱負的皇叔�!甭勓裕O(jiān)鼠軀一震,緩?fù)藥撞健?br />
    恰此時,又一道驚雷乍起,白光直直照在他腳下。

    但他腳邊卻空無一物!

    狂風(fēng)怒號,紅帳飛舞,龍床上一躺一坐兩個身形映入眼簾。

    而坐著的那人,正是本已氣絕的皇帝!

    “鬼、鬼……有鬼��!”

    矮太監(jiān)后背發(fā)涼,被嚇得顫顫巍巍摔在地上,哪還有什么方才的兇狠,這會兒是連話都不利索,只將將憑借求生本能連滾帶爬逃了。

    夜黑高,風(fēng)雨欲來。

    宮闕上空久久回蕩著驚恐不已的尖細刺耳之音——

    好似這下再無比他更可憐的了。

    實則是他看不上一眾名門閨秀!

    但那時的容岑懵懂不知,雖不明抱負為何物,仍絞盡腦汁給他出謀劃策,奶聲奶氣回:“那皇叔背個包袱哇,我聽帝師過,爹爹有好大好大的包袱,把他的給你!”

    攝政王卻對著她的頭彈了個腦瓜崩,極痛。

    “那是留給你的包袱,若被皇叔背了,太后得打斷皇叔的腿�!�

    “你父皇是賢明君主,皇叔當(dāng)個閑王便夠了�!�

    “痛嗎?痛才能長教訓(xùn)。回頭就叫人將謹言慎行四字刻你腦門上。”

    記憶中皇叔唯一一次兇巴巴的,容岑似懂非懂。

    而今,場景重現(xiàn)。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借兵��!

    容岑微愣。

    美人想刀一個饒眼神完全藏不住了。

    容岑感覺對方瞪著眼是在噴她——不是吧不是吧,怎么會有人真的這么廢,連祖?zhèn)鞯幕饰欢甲环(wěn)!拜托我可是南潯人啊,你堂堂大胤皇帝竟然也要無恥地通敵叛國嗎!

    雖然容岑也很疑惑,為何他一介古饒心理活動能做到比她還現(xiàn)代化。

    “沒有,慢走不送!”

    美人收回容岑手邊的玉瓷杯,立馬就要將她才淺嘗一口的好茶倒入痰盂。

    可惜未果。

    容岑幫他從束縛中解脫。

    “陛下您無事吧?奴、奴才醒來就這樣了,奴才也不知為何……但奴才絕無二心!奴才對您的忠心地可鑒!”

    周耿自覺跪下請罪表忠心。

    “無事無事�!�

    容岑不在意地敷衍道。

    他確實不為何,但她可太知道了,畢竟她親自給他龍袍加身的。

    “或是歹人所為,朕不會怪罪于你�!背弥芄Q龍袍的間隙,容岑迅速把沒被他注意到的太監(jiān)服換了,扔進暗格里,又問:“你醒多久了?可有看到什么?”

    再拖三年,皇叔可真就年老色衰了啊。

    到那時,京都女子估計真如他自己所言看不上他了。

    可皇叔的私事,她操個什么心?

    容岑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再抬頭,已不見祁奚身影。

    拜肖廉所賜,皇城依舊守衛(wèi)松散,望著空蕩蕩的宮道,容岑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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